吉牟田刑警把这封信拿给大家看,三岛和明智小五郎也把这封信翻译给埃勒里等三个外国侦探听。
“这一来,不是什么都知道了吗?”吉牟田刑警说罢,又以稍微有点夸大的神情说道:“至少我认为这封信已解开三亿元被焚这个最大的谜。村越说他并不知道垃圾处理箱直通焚化炉,才会想把那笔巨款藏在垃圾处理箱里面。我相信这种说法,因为再没有比这更恰当的解释了,我本人也该反省反省,何以没有想到这么简单的答案。又,他说以五百万元收买魔术师做他的替身,我相信这也是真的,因为如果不是真的,就无法解释一百万元掉在昏迷不醒人事的金城百合子身旁的原因,这一百万元是五百万元的一部份。”
“这么说来,你是认为杀死渡边艺人的凶手不是村越克彦,而是另有其人了?”
大造脸色非常难看地说道。由他的表情来看,好像反对凶手是另有其人的想法。
“是的。”
吉牟田刑警大大地点着头。看到村越克彦所写的这封信,就好像堵在前面的墙壁已崩塌般,使他感到非常高兴。纵使只知道三亿元被烧成灰的理由,也算一大收获。波洛说,这个事件有很多矛盾的地方,其中最大的矛盾就是把三亿元烧掉,如今这个矛盾已被解决掉,所以才让他感到很高兴。吉牟田刑警容光焕发地说道:“村越找到替身后逃走,不知情的凶手,误以为替身是村越,于是下手杀害他,想抢走三亿元,可是,当凶手打开保险柜一看,里面只有五百万元,凶手没有办法,只好拿走那五百万元,可是,当我宣布要搜查所有的房间时,凶手必然大为惊慌,五百万元跟三亿元比起来,是少得多,可是,以一般来说,也是一大笔钱,如果被找到,问题可就大了,就在凶手感到惊慌之际,突然发生停电,于是凶手就放了两发鞭炮,好让大家发生混乱,凶手一定是想趁混乱之际,嫁祸给金城百合子,才用迷魂药迷昏金城百合子,然后从五百万元中抽出一百万元丢在金城百合子的身边,之后,把四百万元藏在非常安全的地方。”
吉牟田刑警绝口不提这会不会是金城百合子自导自演的可能性。
吉牟田刑警说罢,偷看四个名侦探的脸色,由于最大的谜——三亿元被焚真相已被解开,料想名侦探也会动容,可是,这四个名侦探的脸色却毫无变化,想从名侦探的脸上看出他们在想什么,实在是难之又难。
“我想请教一个有关日本邮政制度的问题。”波洛注视着吉牟田刑警说道。
“什么问题?”
“把在大都会投寄的信伪装成是从小地方投寄的,在日本有没有这种可能性?”
“这的确是有趣的问题。”吉牟田刑警微笑着说道。“事实上,我在看村越克彦的信时,也想到这个问题,因为是有这种可能性,例如在东京投寄时,只要把寄信人的地址和姓名乱写就行,以前就曾发生使用这种伎俩的事件,可是,这种方法很容易被揭穿,犯人不会轻易使用,因为信是在东京投寄,一定会盖上东京的邮戳,村越克彦的这封信,邮戳是德岛邮局的,所以可以看出这封信是在德岛市内投寄的。”
“笔迹呢?”
这次是埃勒里·奎因提出问题,他很悠哉地把玩着石南烟斗,或许他从大礼帽推测出被害者是替身,使他感到很得意吧?
“这的确是村越克彦的笔迹吗?”
“以我的看法是真的,不过,这要经过专家鉴定才算数,因为让一般人来看,的确很像出于同一个人的笔迹。”
“这一来,村越克彦果真逃到德岛了?”明智小五郎好像有点不解地喃喃自语着,由他说话的口气,好像不相信似的。
“那当然。”吉牟田刑警向明智说道。
明智小五郎用手抓着浓密的头发说道:“我实在搞不懂啊!”
“你搞不懂什么呢?明智先生。”
“我一时也说不上来,我总觉得村越克彦并没有离开东京。”
“名侦探的判断有时也会有错误,这封信很明显地是在德岛投寄,由这可以证明他已逃到德岛,如果他有共犯,那就另当别论,因为他的共犯可以把这封信带去德岛投寄。”
“我不认为村越有共犯。”
明智小五郎断然否定,如果没有共犯,那不是只有村越克彦本身逃往德岛才能投寄这封信吗?吉牟田刑警以不解的眼神注视着一脸迷惑的明智,对吉牟田刑警来说,他是不了解明智的心情,不知道明智到底在想什么,目前这个时候,纵使是老练的警察,也很尊重科学的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