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福井县警方和石川县警方在东寻坊海域展开了联合搜索。十津川警部和龟井刑警也参加了。
明天本多搜查科长也将乘飞机过来。十津川警部前天来时乘的是那辆发生凶杀案的“北陆号”特快卧铺列车。他认为要破案就有必要乘一次那辆列车,因为那里曾经是案发现场。
9时过后,十津川警部和龟井刑警到达了车站。
由于“北陆号”上不挂餐车,十津川警部他们虽然吃过了晚饭,为保险起见还是在车站买了一些盒饭和罐装啤酒。
21时33分,由12节车厢编成的蓝色列车沿“八番”线开来了。列车中有一节车厢只设两层卧铺,其余的11节车厢都是三层卧铺车。
十津川警部和龟井刑警买的车票是最前面的12号车厢。
两人的卧铺相对着,于是他们面对面的坐了下来。
尽管还早,卧铺已经铺好了。这是因为早上6时39分就到金泽,中途不会再来整理床铺了。
“北陆号”特快卧铺列车在21时50分准点发车开向金泽。
十津川警部没有马上躺下,而是翻看着列车时刻表。
“你在查什么?”龟井刑警点了根香烟问他。
“查列车的情况。这列车的车厢在途中不会被拆挂,也不会被合并到其他列车上去,一直到金泽都是这12节车厢。”
“列车本身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是啊。但在车上杀死井崎的罪犯为什么会做那么麻烦的事情呢?”
“你是说把高桥理沙从列车一端运到另一端?”
“对。要是把井崎在她坐的车厢里杀了才更符合情理。”
“真搞不懂,我不明白罪犯的作案方式。”龟井刑警缩了缩肩膀。
“我有同感。”十津川警部答道。
列车上杀人案疑点不少。另外,罪犯从金泽逃向福井时开了一辆“皇冠”轿车,也不好理解。为什么要去偷车呢?是井崎还是矢代达夫偷的车?随后两人都又死了。
罪犯如果让那两人中的一个准备一辆车,他完全可以去借一辆车。那两人都有驾照,应该说能借到车。之后两人反正都要死的,就算两人的名字被租车营业所记下又怎么样呢?但事实上,那辆车是偷来的。
当列车到达大宫,接着停靠了高崎、水上站。从水上站发车的时间是零点37分。
两人所乘的12号车厢里有一半的卧铺空着。零点过后,车内一片寂静,依稀还能听到呼噜声。
“按时刻表,从现在起要到凌晨4时37分到达系鱼川后列车才会停车,我们睡觉吧。”十津川警部把时刻表合上,对龟井刑警说。
“是啊。案发当日,发现井崎被杀时列车已经快到金泽了。”
龟井刑警躺在卧铺上,由于喝了啤酒,一会儿他就发出轻微的呼噜声。
不知睡了多久。
“龟井先生!”十津川警部摇着他的身体,龟井刑警睁开了眼睛。“怎么了?”
“列车反方向开了。”十津川警部说。
二
一时间没有明白十津川警部的意思,龟井刑警揉了揉眼睛。
“你说什么?”
“列车朝相反的方向开了。”十津川警部盯着窗外看。正如十津川警部所说,窗外的景色正朝相反的方向掠过。
“怎么会这样?”
“我刚才睡不着就看着窗外。凌晨2时30分过后列车停下了,我一看是在长冈站。那是所谓的营运停车,没有上下客的。”
“但是按列车时刻表列车在长冈不停,时刻表上也是这样标的。”
“我想列车在那里换乘务员,再挂上机车往回开了。”
“现在经过的是宫内站。”
“宫内站?刚才不是开过了吗?”
“是的,这列车又开回来了。”龟井刑警转了转眼珠说。
列车经过铁桥发出隆隆的响声,那是信浓川上的铁路大桥。不久,列车又开过了来迎寺站。
“原来如此。”十津川警部说。
“这样看,列车并不会开回上野站啊。”
“当然还是开往金泽的。不过这列车有点特别。”十津川警部马上打开了记事本,把行车的路线画给龟井刑警看。
“这列‘北陆号’特快卧铺列车从宫内驰入了信越本线,但开到长冈就停下了。接着又开了回去继续前往直江津、金泽方向。”十津川警部一边画着“北陆号”列车的行车路线一边对龟井刑警说。
“列车宫内和长冈之间,先开过去再开回来。”
“单程三公里,来回六公里。路程很短。”
“其他铁路线上也有类似的情况。都是有原因的。在北海道的函馆和钏路之间行驶的天空号特快列车,也在千岁机场和札晃之间来回开了一次后再开往钏路站的。那是因为在札晃上下车的旅客很多,所以列车拐到了札晃站去。但是‘北陆号’在长冈站并没有上下客,为什么要开过去再开回来呢?”
“我是这样想的。列车从宫内站进入信越本线,是因为必须在长冈站进行乘务员换班并换牵引机车。去长冈站是因为那个站比较大。”
“这样一来,上野站发车时在列车最前面的12号车厢,从长冈到金泽这一段就一直是最后一节车厢了。”
“没错。这样解决了一个问题。也就是对罪犯那个让人不理解的行为有了解释。”
“是的,罪犯不知道这列‘北陆号’在宫内和长冈间,车厢编排的方向完全反了。”
“这样的话,罪犯就不是在上野站上的车。如果在宫内前上车,也能发现车厢的编排方向反了。现在我们能确定罪犯是在宫内站以后的车站上车的。具体地说是在凌晨4时30分发车的系鱼川站和终点站金泽之间上的车。”十津川警部说。
但仅凭这一点也不能确定罪犯是谁。如今去向不明的本田理惠可能是罪犯,但也可能不是。十津川警部和龟井刑警小睡了一会。
列车在6时39分准点到达了金泽站。
车站里,石川县警方的安田警官开了车来接他们。
“由于海上搜索要到上午10时才开始,我们有时间就去吃早饭吧。”安田警官说着把十津川警部他们引向车站前的饭店。
“案件有什么进展吗?”十津川警部一边吃一边问安田警官。
“有人证实在东寻坊附近,曾见过一个像是本田理惠的女人。目击者是一家旅馆的工作人员,时间是10日下午5时30分左右。随后在附近海面找到了她的手提包,包里有11日的晨报。”
“肯定是她的手提包吗?”
“那两个女人已经证实,包是本田理惠的。”
“那就是说,她到11日早上为止还是活着的吧。”
“是的。我们和福井县警方考虑有两种可能性。一是本田理惠已在东寻坊投海死了。还有就是她把11日的晨报放入自己的手提包中后扔进海里,让人以为她已经死了。”
“原来如此。”
“我们在想,今天的搜索能不能证实到底是这两个可能中的哪一个。”安田警官说。
三
东寻坊海面上,警察请来的二十艘小型渔船出发了。
十津川警部和龟井刑警还有石川、福井县的刑警站在海边断崖上,高桥理沙和神木美也子两人也盯着海上的搜索行动。
大海很平静,在这个季节里这种状况不多。
但海风吹来,还是让人觉得很冷。
理沙来到了十津川警部旁边问:“你们在东京有什么发现吗?”
“东京那里倒没什么,我乘‘北陆号’特快卧铺列车来这里时倒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情。”十津川警部向她俩讲了那列车在长冈站车辆向反方向行驶的事。
“你也是在上野站乘上‘北陆号’车的吗?”
“是的,不过在水上站附近睡着了。长冈站列车换向的事我一点不知道。”
“大部分乘客那时都睡了吧。不论怎么说,那时已经是凌晨3时了。”十津川警部像是安慰她说道。理沙这时却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怎么会这样呢?我应该想一想有没有那种可能的,应该带着问题再乘一次‘北陆号’特快卧铺列车就好了。”理沙不停地自责。
十津川警部倒有点抱歉的感觉。“不要过分自责,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那时候睡着了没注意到是很正常的,我们也是因为谈论搜查的事,才没有睡着的。”
“但我是当事人,应该后来能察觉到这个问题。我是因为自己傻而生自己的气。”
“有点软弱哦。”十津川警部说。突然他指向海面上,那里有动静。
“好像找到了什么东西。”福井县警方的一位刑警大声说道。
渔船开始在那里聚集。
拉上来的像是一具人的尸体。
用双筒望远镜观察着的石川县安田警官对十津川警部说:“好像是年轻女人的尸体。”
“是本田理惠吗?”
“是本田理惠?”理沙和美也子异口同声地叫道。
“你来看看?”安田警官把望远镜递给了理沙。她拿起望远镜看时,尸体已经被布包了起来。
十津川警部他们向游船码头那里奔去。
尸体会被运到那里去。
十津川警部他们到达那里时,用布包着的溺水尸体已经被放在码头地上了。
福井县警方的刑警把布解开,露出一具被海水浸湿的年轻女性尸体。
穿着厚厚的工装裤,上身是白色的薄羊毛衫。湿漉漉的头发盖在尸体的脸上。一位刑警用手指把尸体头发拨开后对理沙和美也子两人说:“请好好看看,是本田理惠吗?”
“不是。”理沙大声说。
“不是本田理惠。”美也子也说。
十津川警部、龟井刑警和安田警官也一起去看尸体的脸。
确实和照片上的本田理惠长得不一样。年龄好像也比本田理惠小。
“不是她。”安田警官有点泄气,声音也变小了。
十津川警部目不转睛地看着尸体。
结果不是本田理惠,让人失望。但到底发现了人的尸体。如果死者身上有死因不明的情况,警方就有必要去破案。
面部等处有外伤。
“有可能是从断崖上落下时受的伤。”福井县警方的仁科警长说道。
“是自杀吗?”龟井刑警问。
“是的。这一带自杀的人不少,一个月前,就有一位东京的年轻女性在这里投海自杀。”仁科警长感叹地说。
“死者像是二十一二岁。”
“差不多。”仁科警长说。
“你有什么看法?”
“死亡时间有多长?”十津川警部蹲下触摸了一下死者的皮肤。
“24小时左右吧。”仁科警长说。
十津川警部站起来和龟井刑警离开了那里。
那位年轻的女性死者,不论是自杀还是他杀都归福井县警方管辖,和十津川警部他们无关。
理沙和美也子两人看到尸体不是自己的好友本田理惠,也一副没兴趣的样子。
“尸体有点特别。”龟井刑警小声地说。
“哪里特别?”十津川警部瞄了瞄海面。因为没有找到本田理惠,搜索行动又开始了。
“是衣服。天还冷,死者却只穿了件羊毛衫。”
“对啊,不会是海流把外衣冲脱了吧?”
“尸体是在死亡后24小时内被发现的,如果上衣外套被冲离尸体的话,应该能在海上找到的吧。”
“龟井先生,你不认为是自杀吗?”
“不。死者下身穿着厚的工装裤和旅游鞋,上身应当穿的是羽绒服。现在并没有穿,会不会是被人脱去了?只听说过自杀前脱鞋的人,没听说过脱了衣服投海自杀的。我想她应该是被人脱了衣服后扔下断崖的。”
“为什么?”
“我想是为了隐瞒死者的身份。身份证件一般都放在上衣口袋里。也可能那件上衣印有死者的姓名。”
四
福井县警方和龟井刑警一样也有同样的怀疑。于是从自杀和他杀两个方面展开了调查。
另一方面,当天没能找到本田理惠,所以准备第二天继续在东寻坊海面上搜索。
第二天一早,天下起了小雨。租来的渔船又出海了。今天还借来了一艘游船。十津川警部和石川县警方以及理沙、美也子等人都乘上了游船。
“你怎么想?”龟井刑警看着烟雨迷茫的海面问十津川警部。海面上渔夫们相互呼应着。
“你指什么?”
“你认为本田理惠的遗体能找到吗?”
“是啊。你怎么想的,龟井先生。”十津川警部反过来问龟井刑警。
龟井刑警手圈起来点了根烟,说:“有人像是要我们认为本田理惠已经投海自杀了。先让这附近的旅馆工作人员看到一个像理惠的女人站在东寻坊断崖上。后来让人能够发现投入海中的她的手提包。总之,给人一个印象:本田理惠已经投海自杀了。但我的想法正好相反,她设法让我们认为她死了,她就可以逃脱了。”
“原来如此。”
“这么说,我们也就明白为什么找不到她的尸体了。”
那天晚上,在福井县警察总局召开的联合搜查会议上,县警方得出和龟井刑警一样的结论。“本田理惠杀死井崎和矢代达夫后,感觉到自己被追查。于是伪造了自己在东寻坊投海自杀的假象。”福井县警局搜查一科科长说。
“这样的话,本田理惠是不会让人再在这一带看到她了。可能已经逃往金泽,也可能逃回了东京。所以有必要请石川县警局和东京警视厅协助搜查。”
十津川警部和石川县警局的安田警官都表示会全力协助并把会议决定转达各自的部门。
搜查科会议快结束时,仁科警长进来要求做补充发言。“昨天打捞上来的女性尸体身份搞清楚了。”他报告说:“她叫折户景子,21岁,福井k专科学校学生。”
“搞清楚是自杀吗?”十津川警部问。
“遗憾的是还没有。折户景子不和父母住在一起,她为了上学方便独自住在福井市内。有数名男友,会不会是因为感情方面的问题造成她死于东寻坊,这一点还不清楚。”
“她和井崎、矢代达夫被杀案有什么联系吗?会不会在什么地方结识了本田理惠?”
“现在看来她和那些都没有关系,应该是完全独立的事件。”
第二天,有关折户景子的搜查继续进行着。福井县的刑警们去了她市内的住处,还询问了她的男友和女性朋友。
不久他们将调查的结果告诉了十津川警部和龟井刑警。
“还是两个独立的事件,他们之间没有联系。我们搜查了她的住处,没有发现任何写有本田理惠、井崎或矢代达夫名字的信件之类的东西。那三个人经她的女友、男友和父母辨认,都说不认识。”仁科警长对十津川警部他们这样说。
“她是什么样的女人?”龟井刑警问。
“学校里50个人的班里成绩排名第17位。开朗而有点冒失,很有人缘。”
“平常穿什么样的衣服?”龟井刑警这么一问,仁科警长微微一笑。
“是上衣的问题吧。据她朋友说,平常她穿的是白色的滑雪衫,工装裤和旅游鞋。”
“那件白色的滑雪衫找到了吗?”
“在她住处找到了。”
“哦。”十津川警部睁大眼睛说。
“这么说,她就穿了件薄羊毛衫就去东寻坊了?自杀还是他杀呢?”
“现在还不能断定。平常一直穿的滑雪衫还在住处。她也有可能又买了一件羽线服穿上。”
“买过羽绒服的证据有吗?”龟井刑警追问道。
仁科警长脸色有些变了,说道:“那很重要吗?”
“只是比较有兴趣才问的。”
“证据没有发现。倒是她的一个朋友看到过一个像是她的人穿着崭新的羽绒服。但不能肯定是她,也可能不是她。”
“那人是在哪里看到那个像是她的女人的?是在东寻坊附近吗?”
“不是。是在福井市内。”
“理沙她们两人在做什么?”十津川警部问。
“那两个人啊,还是坚持本田理惠无罪,在附近转悠。”仁科警长耸了耸肩膀。很显然他认为那两人在做徒劳的事。
十津川警部回想起在东寻坊和高桥理沙谈话时她的神情。
为什么那时理沙的脸色会变呢?当时十津川警部告诉她关于“北陆号”夜里在长冈站换车厢编排方向的事。并没有说谁是罪犯之类的话。
理沙觉得自己险些被当成杀害井崎的凶手,认为由于自己对“北陆号”在长冈车站换向的情况不了解,才被打昏的。就算那样,反应也有点异常。
十津川警部回到金泽,特地住到了总统旅馆。
这里是本田理惠住过的地方。她3月7日入住这里,第二天8日早上就去向不明了。
十津川警部和龟井刑警在旅馆餐厅里吃完晚饭后,查看了本田理惠寄放的物品。
在此之前,那些东西已被理沙和美也子查看过,石川县的刑警们也查过了。
有本田理惠从东京来时穿的貂皮大衣和手提箱里的一些衣物。
手提箱里还有为以后写生画图作参考拍照片用的袖珍照相机。理沙和美也子取走了里面的胶卷,并送去冲印放大了。
冲出来的七张照片中,有井崎在旅馆房间里拍的照片,也有金泽市的风光照片。后来她们把照片交给了警方。
石川县警方因为理沙她们擅自将胶卷取走,狠狠地训斥了她们。
“本田理惠那个女人真搞不懂她。”龟井刑警一脸的迷惑说道。
“怎么了?”
“她是穿着貂皮短大衣,带着速写簿来金泽市的。那时候不像打算要杀井崎的样子。”
“是不像有那样的打算。”
“还有照片的问题。她把井崎叫到这家旅馆来,给他拍了照。如果想杀他的话,应该让人觉得她和井崎没关系,那样才合乎情理。现在情况是,她还费劲地在自己住的旅馆房间里拍下井崎的照片,并且留下照片后才逃走。罪犯这么做不是太奇怪了吗?”
“一点没错。”
“难道说拍照片的时候,还没有杀他的打算……”
“那样也说不通。”
“3月7日那天,井崎住在本田理惠的房间里,随后拍了照。那时候应该没有杀他的打算。如果那时就打算杀他,就应该把拍的胶片暴光,而不留下痕迹。要是说到了第二天8日,突然起了杀心的话,有些说不通吧?”
“真的说不通吗?”十津川警部笑着问。龟井刑警脸上露出不理解的神情点了点头。
“老实说,我也认为解释不通。不会是突起杀心的吧!因为‘北陆号’列车上的杀人案是有计划的。还有利用矢代达夫后,毒死他也是有预谋的。怎么想都想不通。”
“高桥理沙和神木美也子依然坚信本田理惠不是罪犯,你对她们的意见有什么看法?”
“现在也许应该考虑一下本田理惠不是罪犯的可能了。这样就要问罪犯不是她是谁的问题了。到目前为止,除了本田理惠,没有其他可疑的人啊。”
“那两个人,你怎么想?”
“你是说高桥理沙和神木美也子?”
“是的。她们和本田理惠三人是好朋友。上学时都喜欢井崎,尽管不知道毕业后的情况,如果三人还都对井崎着迷的话:那不就会有杀人的动机了吗?”
“理惠她们三人争抢一个男的?”龟井刑警嘴里念叨着。
“也不是完全说得通。这个罪犯既狡猾又恶劣,一时还不能明白。”
“我也有同感。罪犯的行为有些是有计划的,有些又是没有计划性的。我现在站在罪犯的立场上来演示一下好吗?”
“好的,你说。”
“比如说,罪犯一般不愿意在不充裕的时间内,并且附近有人的情况下实施杀人。而这个案子里罪犯却计划得很好。那时候罪犯有充裕的时间并在他人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杀了人。为什么这个案子里的罪犯能不慌不忙地杀人并且肯定自己不会被发现,甚至能随意走动呢?”
“福井县警方是抱着溺水死亡的那个女大学生和此案无关的想法去调查的吧。”龟井刑警换了个话题。
“好像是的。龟井先生你认为这两个案子有联系吧。”
“没有什么理由,只是感觉而已。首先,如果说本田理惠也在东寻坊投海了,那我们就应该像找到那个女大学生的尸体一样,找到她的尸体。如果说她的尸体被冲走了,那么女大学生的尸体也应该被冲走了。现在只有那位女大学生成为继井崎、矢代达夫后的第三个牺牲者。”
“那罪犯为什么要杀死那个叫折户景子的女大学生呢。就我们目前所知,她和井崎、矢代达夫以及本田理惠毫无关系啊。”
“是的。我想她是那个罪犯杀人时的目击者。”
“目击者?”十津川警部陷入沉思。他也不认为那个叫折户景子的女大学生之死和此案无关。做刑警时间长了,经手的案子多了以后,总能把不同的事件联系起来考虑。
按龟井刑警的说法,他是因为看到了什么才被罪犯杀死的?
那样说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