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龟井刑警一个人前往田园调布。
这里靠近目蒲铁路的多摩川园车站。龟井刑警到那幢公寓时,已过了下午6时,那里周围已经都暗了下来。
这是一幢半旧的公寓,附近就是多摩川,环境还算不错。公寓是七层楼的建筑。709室也就是在最顶上的一层。
龟井刑警在一楼邮箱的地方,确认了“米山”的名字后,乘电梯,来到了七楼。709室是与电梯相对的,朝南的屋子。龟井刑警走到那间屋子的前面,按响了门上的门铃。
但是,无论怎么按,里面都没有回音。龟井刑警本以为家中没有人,但是他看了一下安装在门边上的电表,歪着头显得十分诧异。
因为电表正以相当快的速度转着。如果仅仅是开着灯的话,电表是不会以这么猛烈的势头旋转的吧。是开着电暖炉,或是电动干燥机什么的吧。
“难道是从昨天晚上起,电暖炉就一直开着没有关掉过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里面的人……”
龟井刑警马上从一楼把管理员叫了上来。
“能把门打开看看吗?”龟井刑警给他看了警察证件,并拜托道。
“米山先生他犯了什么案子吗?”
“不是。只是这屋子里的情况很可疑啊!”
龟井这么一说,管理员慌忙用备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这是一套两室的,狭小的房子。而且,已经建了有十五六年了吧。天花板和地板已经有点脏了,房间的整体也显得比较陈旧。
正如龟井刑警所推断的,进门的一瞬间就感到有一股热气,是因为开着电暖炉。
先进入房间的管理员,喊了一声“米山先生”后,突然,“哇……”地惊叫起来。
六席大的日式房间里,有一张桌子。在桌子的周围,倒着一男一女和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那个男人像是要往厨房爬去,在门槛那里,用尽了全力后倒下的样子。那个女人也是抱着孩子的姿势,倒在了地上。
一看就知道,三个人都已经死了。
男人紧咬着牙关,嘴角边还流着鲜血;女人一只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死命地抓着自己的胸部。
“是中毒而死的啊。”龟井刑警想着。
桌子上,一个威士忌酒瓶和一个果汁的瓶子倒在那里。榻榻米上,滚落着三个玻璃杯。
身材矮小的管理员浑身哆嗦。
龟井刑警用房间里的电话打了110报警后,向管理员问道:“这里死的是米山先生的一家吗?”
“哎,是的。米山先生是在大阪工作的,他是前天夜里很晚的时候从大阪回来的。他的妻子和女儿应该非常高兴吧。”管理员脸色苍白地说道。
“他的妻子和孩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住到这里来的呢?”
“一年前吧。”
“那么说,他太太也是有工作的吗?”
“她在附近的超市工作。而且,在大阪工作的丈夫好像也会寄生活费过来。所以,生活上没有什么问题的。”
五六分钟以后,警车和救护车都来了。但是,急救队员好像就是为了确认死亡而来的。
验尸官仔细地看了三具尸体以后,对龟井刑警说:“可能使用的是农药吧。死后,已经过了将近24小时了。”
“那么,是昨天晚上死的喽?”
“是啊。尸体不解剖的话,还不能知道确切的死亡时间。”
“可能是自杀吗?”
龟井刑警这么一问,验尸官笑了,说道:“这不是应该你们考虑的问题吗?”
“也许吧……”
龟井刑警再一次将目光投向了三具尸体,这不可能是一起意外事故,如果不是全家自杀的话,就是全家被谋杀。
搜查一科的年轻刑警西本和日下赶来了。他们在这里看到了龟井刑警,惊讶地问道:“龟sir,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呀?”
“和你们不一样,我可有能够嗅出案件的鼻子哦。十津川警部还没有回来吗?”
“我们来的时候,警部还没有回来。”
“这样啊,死在这儿的这个男人,原本是要成为某个案件的证人的。”
“那么,有可能凶手为了杀人灭口,而制造了全家自杀的假象。”
“是啊。所以,我们要把这个证据找出来。”
“什么样子的证据呢?”
“这我怎么会知道啊!”
刑警们在狭小的房间中,四处寻找犯人的证据。
西本刑警把废纸篓里的东西倒了出来,突然他大叫:“龟井。”
“找到了吗?”
“不知道这个到底是不是。我找到了一样东西呀!”
西本刑警把一个酒瓶盒子拿给龟井刑警看。
这个很明显,就是装倒在桌上的威士忌和果汁两个瓶子的盒子。
“有趣的是这个是从大阪空运寄来的。龟井,这里射着一张单据,表明是s通运公司的航空邮包。”
“寄件人写的是——ko出租汽车公司全体司机。”
二
三具尸体被搬出去以后,龟井刑警在房间里,打电话给了s通运公司的大阪营业所。
电话那头传出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我们这里有单据的副本,我查一下。”说完后,马上又说:“有的,这是我们昨天上午受理的。”
“是什么样的人拿来的,还有印象吗?”
“是一个年轻的男人。早上10时以前办理的话,这一天的傍晚就可以到达东京了,所以那正好是一个比较拥挤混乱的时间。脸长得什么样子,不记得了。只记得那个人瘦瘦的,戴着一副太阳眼镜,就这些了。”
“写单据的,是营业所的人吗?”
“不,是客人自己写的。我们只把计算好的费用写上去。”
“关于那个男人,还有什么记得的吗?什么事情都可以的……”
龟井刑警坚持要再问出些什么,对方说问一下其他同事。好一会儿,电话那头好像是他和同事讨论着的样子。
“有人说那个男人戴着皮手套。”
“手套?是戴着手套写单据的吗?”
“是这样的。”
“营业所里有这么冷吗?”
“不是啦。昨天很冷,我们确实是开了暖气的呀。所以,那个人可能是骑摩托车什么来的吧。因为那样的话,也是有人就戴着皮手套进来,然后戴着手套写单据的。”
“ko出租汽车公司,经常来委托你们的吗?”
“这个,没有什么印象啊。”
“你知道ko出租汽车公司的电话号码吗?”
“这个单据上面没有写吗?”
“没有。”
“啊,真的。一般,客人都会写的。因为有这么一栏的。请稍等一下。”
男子很热情地查了电话簿,把电话号码告诉了龟井。
龟井刑警便试着拨了那里的电话。
龟井刑警自报姓名东京警视厅的龟井刑警后,对方说:“一位叫十津川的警察也打过电话来了。询问我们这里米山司机的事情。”
“我知道。我其实是继续那个话题。你们有没有以全体司机的名义,给去东京的米山司机,送过威士忌和果汁套装呢?是通过s通运公司邮寄的。”
“没有啊,我们没有送过。也许会有某个人送的吧,我问一下。”
对方调查一下后,回答说也没有人单独送过东西。
对龟井刑警来说,这正是他预期的回答。如果他们说全体司机确实曾送过威士忌和果汁的话,龟井刑警反而不知如何是好了吧。
“至此,他杀的可能性越来越大了呀。”龟井刑警想着。
也许这对死者不太尊重,但是他杀的可能性变大,龟井刑警反而松了一口气。这也就意味着,田边淳确实是有可能被人陷害的。
三
龟井回到了警视厅后,不久,十津川也从大阪回来了。
“好像有人开始行动了。”龟井刑警对着十津川,这样说道。
“确实好像是开始行动了。但是,这对我们来说,是好的征兆啊。”十津川说道。
引田边淳上圈套的那伙人,并没有做得十全十美,有一个小漏洞。莫非是为了填补这个漏洞,而把米山司机的一家都给杀害了吧。
乍一看是全家自杀的案件,现在作为杀人事件,开始进行侦察。侦察中心设在东调布警署,由十津川全权指挥。
从瓶中残留的威士忌和果汁中,检验出了大剂量的农药。三人的死因被判定为服用了水银质的农药窒息而死。
尸体解剖的结果指出,死亡推定时间为3月13日的晚上8时到9时之间。
询问了s通运公司的东京营业所,那个包裹是在当天的晚上7时零5分送到米山家的。
“是米山的太太签收的。”邮递员回答十津川道。
米山对于这是ko出租汽车公司曾经共事过的同事们送给他的,一点也没有怀疑。马上就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自己和妻子良江喝了兑水的威士忌,而给女儿缘子喝了果汁吧。
“我认为犯人很明显是做得太过头了。聪明反被聪明误啊。”龟井刑警两眼发光,对十津川说道。
十津川虽然也是抱有同样的看法,但他却故意问道:“为什么龟sir会这么想呢?”
“我认为米山一家十有八九和田边淳的案件有关系,所以被杀人灭口了。3月9日那天,田边淳坐出租车去接坂口由美子,然后,米山又送两个人到了新大阪车站。如果米山证明了这个的话,田边淳的嫌疑就会减轻了。虽然还不能说这已经证明了他是无罪的,但至少可以让人感到田边淳说的是实话。为了阻止这个,罪犯便杀了米山一家。”
“这个我也有同感哦。”
“从犯人的角度来看,为了让田边淳洗脱不了嫌疑,无论怎样都是有必要堵住米山司机的嘴的。但是正因为这样,托他们的福我们能够介入这起案件了。因为寄有毒的威士忌和果汁给米山的人如果是在大阪的话,我们就可以和大阪府警署共同侦察了。而且,米山被杀害的原因如果就是田边淳被牵连其中的那起案件的话,我们也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侦察那起案件了。所以我觉得犯人做得过头了。”
“这一点,我也完全同意。”十津川微笑着说。
龟井刑警又接着说下去,“所以,我认为田边淳没有杀原田功,他很明显是上了某个人的圈套。”
“果真可以这样断定吗?”
“我想米山家的三个人是与在佐贺发生的原田功被杀案有关系而遇害的。另外,现在田边淳正被拘留在大阪府警署的本部,所以他是不可能寄有毒的威士忌和果汁的。这样一来,犯人一定是另有其人。是与原田功被杀有关的,一定要把米山一家杀了灭口的人干的。我认为田边淳正是中了那家伙的圈套。”
“如果田边淳是无罪的话,那么他所说的就是事实喽。”
“正是如此。”
“那么田边淳所说的是事实的话,坂口母女就是在说谎啰。”
“就是这样啊。”龟井刑警探出身来,接着说道:“引田边淳上圈套的肯定是坂口母女。也就是说,是她们杀了原田功,这一次,又杀害了米山司机。而且司机的一家全都遇害了。”
“你去调查一下米山司机的情况。特别是,他为什么会突然辞掉了ko出租汽车公司的工作,回到东京来。”
“我知道了。”
“我再一次去大阪府警署。这一次,正式申请共同侦察。”
四
第二天,十津川再一次来到了大阪府警署的本部,拜访江岛警部。
“ko出租汽车公司的原司机在东京被杀害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江岛看着十津川的脸说道。
“十津川警部也是为了这件事情来这里的吧。”
“是这样的。”
“怎么说呢?”
“我们认为那位司机是和佐贺的杀人事件有关而被毒害的。但是,田边淳正在被拘留,所以和他没有关系。”
江岛警部不愧是观察敏锐,听十津川这么一说,马上接着说:“也就是说,田边淳是落入了别人的圈套,佐贺的案件他是无罪的,是吗?”
“虽然还不能断定,但是很有这个可能。所以,想请你们调查一下坂口母女的情况。她们母女俩到底是什么人?佐贺的案件,她们有不在场证明吗?她们同那个在佐贺被杀的原田功,有什么关系吗?”
“我们已经开始调查了。一听说原ko出租汽车公司的司机在东京被毒害的事情,我们就决定彻底地调查一下坂口母女的情况。”
“另外,我还想知道被害者原田功为什么会搬到佐贺去。还有,他是怎样赚取生活费的?”
“佐贺县警署的野崎刑警部长还在我们这里,所以和他说一声就行了。怎么样?吃了午饭以后,和我一起去访问一下坂口母女吗?她们可是非常有魅力的母亲和女儿呀。”江岛邀请道。
“其实,我也正有这个打算。”十津川微笑着说道。
同江岛一起吃过午饭以后,十津川在他的陪同下,前往坂口家。
在出租车上,江岛简单地说了一下到目前为止所了解的坂口母女的情况。
“首先,从病死的65岁的坂口良介开始说起吧。坂口先生是在大阪出生的,大学毕业以后,进入了佐世保的m造船公司。当然,这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前的事情了。坂口作为董事,在战后对公司的重建和繁荣都做出了很大的贡献,最后成了公司的副社长。55岁的时候,他做了佐世保m造船公司的相关企业,位于大阪的佐世保贸易公司的社长。并回到了大阪。现在造船业不景气,反而是在这里的公司越做越大。”
“坂口死的时候还是佐世保贸易公司的社长吗?”
“是的。”
“他的太太是叫文子吧。从年龄上看像是他的女儿啊。他们是在坂口良介在造船公司的时期,在佐世保结婚的吧。”
“不是。我们现在要去见的坂口文子是他的后妻。”
“哦?”
“坂口良介在佐世保待了将近有30年,他是在这期间结婚的。他的前妻叫绢子,在坂口53岁的时候去世了。他们没有孩子。”
“那么,他和坂口文子是什么时候呢?”
“是回大阪以后。坂口作为佐世保贸易公司的社长,经常要在一个高级的俱乐部里招待客户。那家店虽然不是很大,但是装潢得很精致。话虽这么说,我可从来没有去过啊。店名就是‘文’,文子是那里的妈妈桑,她把自己的名字作为了店名了。男女之间的关系,第三个人是无法了解的,坂口和文子就这样结婚了。两个人都是再婚。”
“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前年的秋天。”
“这么说来,刚结婚没多久,坂口先生就病死了楼。”
“是啊。3月2日的晚上,因为肺炎去世了。”
“那么,坂口由美子是他太太和前夫的孩子喽?”
“是的。”
“留下了相当可观的遗产吗?”
“本来坂口出生在大阪的有钱人家,再加上他持有很多佐世保狱造船公司和佐世保贸易公司的股票。应该留下了几亿,不,是几十亿日元的遗产吧。反正可以肯定的是我们与那种单位的金额是没有缘分的。”
江岛苦笑着的时候,出租车已经开到了坂口家的门口。
五
从俱乐部的妈妈桑,一跃成为社长夫人。这样的经历不由使十津川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浑身珠光宝气的女性形象。但是现在和坂口文子初次见面的印象,却同想象中的不一样。
坂口文子手上戴的钻戒,一看就知道是价格昂贵的东西。客厅墙壁上挂着的画,也是毕加索的真品。
但是,她却看上去很高雅。说话的语调与待人接物的神情都显得很平和。虽然她已经52岁了,但看上去很年轻,好像只有四十几岁。
江岛向她介绍了一下十津川。
“东京的警察找我们有何贵干?”文子微笑着问十津川。
十津川心里想,如果她是犯人的话,可是一个相当厉害的对手啊!他说道:“现在,佐贺的那起原田功被杀案,一个叫田边淳的年轻人成了嫌疑犯。”
“那个田边淳先生,我是知道的。”
“他以前在我的手下工作的,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刑警。”
“这个……我想您一定是很为难吧,不过我可没有说谎呀!田边淳先生说我去拜托他陪同我女儿一起去佐世保,这是胡说的啊。”
“是这样的。”十津川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后说:“你好像3月8日的晚上去过田边淳那儿,对吗?”
“是的,我是为了女儿的事情去的。与其说是去抗议,还不如说我是去请求他的。”
“你回到家的时候大约是几点钟呢?”
“我记得好像接近10时了。”
“第二天9日,你本来好像是预备和女儿一起去佐世保的,是吗?”
“是的。因为那是我死去丈夫的遗愿,所以我是准备和女儿一起去的。‘拂晓3号’的车票也已经买好了。但是,那天傍晚开始,我突然身体非常的不舒服。没有办法,只有让女儿一个人去了呀。”
“女儿走了以后,你做了些什么呢?”
“我在家里躺着,可是后来身体越来越不舒服了,就叫来了救护车。”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晚上9时30分左右吧。”
“然后去了医院吗?”
“是的。去了n医院。当班的医生量了一下我的血压,那时血压非常高,所以医生帮我打了降压针,后来我就回家了。回家的时间也有必要说吗?好像接近11时了。因为在n医院,他们让我躺了30分钟左右。”
如果这是事实的话,文子就有了不在场证明。
“有些什么人住在这里呢?除了你和你的女儿以外。”
“我们有个保姆,每天都会来。”
“其他呢?”
“剩下的就我和我女儿两个人啊。”
“这么大的房子里就住着你们两个女人,难道你们不觉得很危险吗?”
“我也是这么想,但是我女儿最近就要结婚了,所以在此之前,家里要是住了其他什么男人的话也是很奇怪的……”
“你女儿的结婚对象是怎样一个人呢?”
“他是梅田的一家珠宝店的社长。虽然是社长,但是只有35岁,很年轻的哦。”
“可以的话,能告诉我他的姓名吗?”
“他叫宝木真一郎。是珠宝店的社长。”文子自豪地说道。
“你真的不知道原田功先生吗?他还有个名字是菊地功。”
十津川这样一问,到目前为止一直是嘴边挂着微笑,平静地说着话的文子突然显得十分不高兴,说道:“同样的事情反反复复问这么多遍,烦不烦啊。我完全不知道那个人。”
六
两人走出了坂口家。
“尽是我在问问题,实在对不起。”十津川向江岛道歉地说。
“没关系的。我们已经同她谈过好几次了。不过,今天她的女儿坂口由美子不在家,所以再来一次吧。”
“不,和她女儿不见也没有关系。”
“为什么呢?”江岛奇怪地看着十津川。
“坂口由美子乘坐9日的‘拂晓3号’前往佐世保。这一点,田边淳也确认了。所以,也就是说,如果田边淳是无罪的话,那么坂口由美子也是无罪的。目前首先要做的是,调查一下今天坂口文子所说的是不是事实。还有那个叫宝木真一郎的青年实业家的情况也要调查一下。”
“马上就去办。”江岛说道。
“能找出田边淳无罪的线索就好了啊。”
十津川这一天住在了大阪。
佐贺县警署的野崎刑警,回了佐贺,再一次调查被害者原田功的历史与背景资料。
晚上,住在大阪市内旅馆的十津川,接到了龟井从东京打来的电话:“你那边情况怎么样啊?”
“还很难说啊。现在假定田边淳是清白的,我拜托了大阪府警署调查一下其他几个嫌疑人的不在场证明,也不知道结果会是怎么样啊。”
“如果田边淳是清白的话,肯定会找到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的。”
“我也希望是这样。坂口由美子的母亲文子和由美子的未婚夫,一个在大阪梅田开珠宝店的男人,都是主要嫌疑人。你那里怎么样了?”
“我初步了解一下米山家的情况。米山信吉,在东京曾做过出租汽车司机,后来参与赌博,借了将近有300万日元的钱。就因为这个他把妻子和孩子留下不管,自己逃走了。”
“300万日元啊。是向黑社会暴力集团借的吗?”
“是薪金者金融工会的借款。因为催讨得很厉害,所以他们好像就以假装离婚的形式,就米山一个人逃到了大阪。”
“那么,这次他突然回东京来,是因为能够还借款了吗?”
“米山的夫人好像是这样对那幢公寓里她的邻居说的。说他的丈夫在大阪赚了钱,还了欠款了。”
“但是,米山是在ko出租汽车公司工作,每月还要给在东京的妻子和孩子寄生活费吧。而且才只有两年的时间。能够攒到300万日元吗?”
“我也对这个表示怀疑,所以就打电话给ko出租汽车公司,问了一下情况。对方的回答是几乎没有发什么退职金。就只有日薪月薪,没有退职金。不过以功劳金的形式,给了他10万日元。”
“也就是说,是有什么人帮他还清了300万日元的借款,所以他才能够回到东京的妻子和孩子身边的啰。”
“我想也许替他还钱的就是毒杀米山一家三口的凶手吧。要让他在大阪本地消失,不太好办,所以就把他弄回东京,然后再毒死他。可是,在东京还有他的妻子和孩子,所以就不得不把他们一块儿杀害了。”
“犯人当然就是那个在佐贺杀了原田功的人,可是……”
“坂口由美子的未婚夫,不能忽视啊。到s通运公司大阪营业所,去邮寄那个装有有毒威士忌和果汁包裹的人,不就是一个瘦瘦的年轻男子吗?”
“那个男人叫宝木真一郎。你也记一下。”十津川说道。
在这个时候,十津川也好,龟井刑警也好,都开始把坂口由美子的未婚夫作为了最主要的嫌疑人。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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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在旅馆里吃过早饭以后,十津川来到了大阪府警署的本部。
江岛警部和曾根刑警部长都出去查访了,还没有回来。十津川便叫了一辆出租车去了梅田。
因为他想看一下宝木珠宝店究竟是什么样子的,那家店是在一幢很大的七层建筑的两楼。钟表、宝石等都是些高档商品,琳琅满目地摆放着。店面约有七八十平米左右。店员有四名,也许因为现在的季节正好是3月中旬,所以还看到了“入学特卖,手表八折”的字样。
顾客有五六个人。十津川走进了店铺,往柜台里面张望。这时,江岛警部从里面走了出来,小声地对他说:“你忍不住想亲眼来确认一下,是吗?”
“只是,稍微,看一下。”十津川为了掩饰尴尬的表情,一个劲儿地挠着头。
江岛笑着说道:“基本上调查完了,我和你说一下吧。”
两人刚回到大阪府警署本部,曾根刑警部长也回来了。
曾根说了关于坂口文子的不在场证明:
“首先,从3月9日的救护车事件开始报告。那一天晚上9时35分,坂口文子确实打过120求救电话。因此从离她家最近的一个救护中心,出动了一辆救护车。救护车上有池田和笠置两名急救人员。两人在九9时57分的时候,赶到了坂口家。那个时候,坂口文子好像正趴在客厅的沙发上。她说自己感到胸口很难受,所以急救人员马上就用担架把她抬到了车上,送她去了n医院。到达n医院是10时09分。在医院值班的是内科的富井医师。他马上给坂口文子测了一下血压,上血压达到了196°,下面为120°,非常高。所以给她注射了降压针以后,让她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过了30分钟左右,坂口文子基本恢复了,所以就让她回去了。那个时候是11时还差五六分钟。两名急救人员写的日记和富井医师的证言记录,我都拿来了,请看一下。”
“他们在说谎的可能性应该没有吧。”江岛问道。
“没有。”
“你怎么看?”江岛把脸转向十津川。
“这样的话,坂口文子不是凶手啊。3月9日的晚上11时还在大阪的她,无论怎么样,也是不可能在第二天的早上7时到8时之间,到九州的佐贺杀害原田功的。”十津川接着说:“剩下来,我们只能寄希望于宝木真一郎了。”
“这一边也不太顺利哦。”江岛露出为难的神情。
“你见到他本人了吗?”
“见到了。他身高约1.79米,英俊挺拔,是个美男子哦。这就是宝木。”江岛递给十津川一张彩色照片。一个像电视明星一样的年轻人和坂口由美子一起照的。
“说到3月9日那天,那家店是从上午10时到晚上8时营业的。社长宝木在8时结束营业以前,一直在店里。这一点,商店的全体职工已经作证了。在这之后,宝木去了大阪的m大学。这天,从晚上6时开始,那里有个同学聚会。宝木没有能出席6时开始的那个饭局,但他参加了后面的那个酒会。那是在学校北面的一个叫‘seshiru’的俱乐部里举行的。宝木是晚上9时左右来的,12时的时候,他出了店门,一个服务小姐用出租车送他回了梅田。这个从和他一起出来的五个同班同学,俱乐部的妈妈桑,还有服务小姐的证言中,都得到了证实。我想应该没有错的。”
“他承认自己是坂口由美子的未婚夫吗?”
“他非常高兴地说准备在今年的秋天结婚,还说着他们如何相爱。这件事情好像也和宝木的家人说过了。”
“也就是说,他们是公认的一对啰?”
“是这样的。我问了几个宝木大学时代的朋友,有人说他们是好坏非常突出,非常相配的一对儿哦。”
“是好坏非常突出吗?”
“我也觉得有些奇怪,就问这是什么意思,他们是这样说的。宝木真一郎和坂口由美子都是输不起的人。他们的虚荣心都很强。而且,两个人又都是美男美女,既漂亮又有钱,所以他们应该对对方都很满意吧。说是经常看到两个人在一起的。”
“是这样的意思呀。”
“我不知道坂口由美子到底是怎么想的,但至少,宝木对由美子是非常满意的。这一点我可以肯定。”
“三十几岁就经营那样规模的珠宝店,宝木这个男人是确实有商业才能吗?”
十津川这么一说,江岛笑了。
“不,那是他父亲的遗产哦。去年他的父亲去世了,所以作为长子的宝木就成了社长。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不能说他完全没有商业才能吧,但是同他的谈话中,感到他身上反而有种比较天真的少爷气质。也没有大阪商人的那种精明。他死去的父亲是个典型的大阪商人,看来没有很好的教导真一郎呀。”
这样天真的男人,应该会按照坂口母女所说的去做的吧。十津川虽然这么想,但是对于3月10日早上发生在佐贺的杀人案,他不可能有什么行动。
“看样子我错了啊。”
十津川直率地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给了江岛和曾根。
八
“在东京,发生了米山司机一家被毒杀的案件以后,我就开始相信田边淳所说的话。如果田边淳说的是真的话,那么他和坂口由美子两个人就是一起乘坐了3月9日晚上8时35分从新大阪开出的‘拂晓3号’。他们一起到了佐世保,然后还一起去了九十九岛。两个人正乘在这趟卧铺特快列车上的时候,原田功在佐贺被杀害了。田边淳不可能杀原田功。因为‘拂晓3号’在佐贺只停留一分钟的时间。同样,也不可能是坂口由美子杀的。所以,我原以为是坂口文子或者是宝木真一郎,去了佐贺,偷偷地杀了原田功,然后,坂口由美子又作证说自己是一个人乘坐9日晚上出发的‘拂晓3号’的,田边淳没有乘。这样一来,田边淳就没有了不在场的证明,而成了杀害原田功的嫌疑犯。他们就是这样计划,把田边淳引入圈套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田边淳如果无罪的话,应该就是这样的吧。”江岛说道。
“但是,刚才听了江岛警部和曾根刑警部长的话,同自己考虑的完全不一致,我不禁有些愕然。9日的晚上11时还在大阪的坂口文子也好,同样晚上12时还在大阪的俱乐部喝酒的宝木真一郎也好,客观上都不可能在第二天10日那天的早上7时到8时之间,在佐贺杀害原田功。而且不仅仅是这样。还有那张成了20万日元收据的田边淳的名片。田边淳是在8日的晚上把它交给前来找他的坂口文子的。我曾经以为是坂口文子或者宝木真一郎,前往佐贺杀害原田功的时候,留在现场的。但是现在看来这两个人都不可能去佐贺,那么那张名片为什么会出现在佐贺的杀人现场呢?这还是一个谜啊。”
“会不会是8日的那天晚上,坂口文子或是宝木真一郎乘坐新干线和‘拂晓1号’,去了佐贺呢?”曾根插话道。
十津川沉默地看着曾根。
“就像佐贺县警署的野崎所说的,如果乘坐21时12分从新大阪出发的‘光31号’的话,可以在广岛换乘‘拂晓1号’。另外,这个时候只是将名片交给原田功,所以乘‘拂晓3号’应该也可以。总之,9日那天的早上,在佐贺,找了一些借口,把田边淳的名片给了原田功。然后直接回大阪,这是可能的。坂口文子虽然说她在8日的晚上见了田边淳以后就回家了,但说不定她是直接从新大阪乘新干线出发了。宝木真一郎也是同样的。店铺是晚上8时关门,所以21时12分的‘光31号’是可以很从容地赶上的。”
“但是如果是杀了原田功以后的话,倒是可以自由地将田边淳的名片留在现场。但是一天以前,只是把名片交给他,结果会怎么样呢?你说他们找了一些借口,但如果原田功把名片扔掉的话,不就什么用也没有了吗?坂口文子为了引田边淳人圈套,煞费苦心,才将写着20万日元收据的田边淳的多片弄到手。这也就是她手中的王牌。我不能想象她会用这么靠不住的方法把它拿到佐贺去。”
十津川说了以后,江岛也说道:“我也有同感。名片是杀了原田功后,留在现场的。”
“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像十津川警部所说的,我们四面八方都走不通了呀。”曾根说道。
十津川点点头,像是在说:正是这样。
“我们觉得可疑的人全部都有不在现场的证明。而且,为什么田边淳的名片会在现场,我们也搞不明白了。当知道原ko出租汽车公司的米山司机全家在东京被毒杀的时候,我还曾经认为犯人做得太过头了,聪明反被聪明误。实际上可不是这样啊。犯人正是因为充满了自信,才会沉着冷静地杀了米山司机和他的一家的。因为他自信自己的不在场证明是完美无缺的。”
“这样一来的话,还是对田边淳不利啊。”江岛皱着眉头,说道。
“坂口家有保姆的,这个怎么样了?”十津川带着最后的一点期待,问道。
曾根看着笔记本,说道:“保姆的名字叫武宫玉枝。今年66岁。是属于丰中家政妇女协会的。她在丰中市内,和女儿女婿生活在一起。她每天早上9时左右到坂口家,主要是准备饭菜和做一下房间的清扫工作。她和案件是没有关系的。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坂口家的主人坂口良介于3月2日的晚上病死了,在这之后,她就被坂口家解雇了。当然谨慎起见,我还是调查了一下武宫玉枝3月9日那天的行动。那一天,住在京都的长子夫妇带着孩子来玩,所以她好像一直呆在丰中的家里,陪孙子玩。我已经见过长子夫妇,确认了这个事情。”
“在她之前,没有过其他的保姆吗?”
“不,好像是有的。但是在半年之前辞职了。我找了一下,但还不知道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接下去,我们应该怎么做呢?”江岛问道。
十津川一声不响地沉思了好一会儿后说,“今天晚上,我乘‘拂晓3号’,去一趟佐贺。”
“是乘那趟列车吗?”
“是的。顺便去看看佐贺县警署的野崎君,我也想问一下在这之后侦察的状況。关于原田功为什么会在佐贺,以及他在佐贺究竟干什么,我想野崎君应该调查了吧。”
“再调查一下坂口母女同原田功的关系。”江岛说道。
“或许可以说是和佐贺的关系吧。如果田边淳是清白的,这个母亲或者女儿的未婚夫是犯人的话,肯定有什么地方是和原田功或者佐贺有关联的。”
九
回到旅馆的十津川,给东京的龟井刑警打了电话。
十津川说了现在四处碰壁的情况以后,说道:“我想请你今天晚上和我一起乘坐‘拂晓3号’。所以,希望你现在马上到新大阪来。”
“警部你一个人,不行吗?”
“我怕自己会忽略某些事情。”
“明白了。我现在就去你那边。”龟井刑警说道。
挂断了电话后,十津川凝望着窗外。
田边淳现在还被拘留在大阪府警署本部。坂口文子,或者是宝木真一郎中的任何一位,如果没有不在场证明的话,也许就可以把田边淳放出来了,可是这样的期望破灭了。
两个人都有如此明显的不在场证明,实在是没有任何办法,现在最可疑的还是田边淳。
为了寻找某个突破口,十津川决定乘一下“拂晓3号”特快列车。
因为他有一个强烈的疑问,就是坂口由美子为什么要选择乘坐“拂晓3号”的列车呢?
她的母亲坂口文子向田边淳说明,说她的女儿怀有四个月的身孕,所以想让她乘坐卧铺列车,可以休息。
但是,坂口由美子根本就没有怀孕,所以一定有什么别的理由。
如果说坂口文子在8日的晚上前来田边淳的侦探事务所,还有让田边淳在名片的背面写20万日元的收据,这些都是为了让田边淳落入圈套的话,那么乘坐“拂晓3号”列车也应该是计划中的一个环节。
从新大阪到佐世保的方法有很多种,再加上去佐贺的话,也不仅仅是“拂晓3号”这一趟列车。
同样是卧铺特快列车“拂晓号”的话,就有1号和3号两趟列车,为什么不是1号,而选择了3号呢?或者,也可以坐新干线或飞机到博多,然后再乘l特快列车到佐世保。
一般的话,不会特地乘坐卧铺特快,而是会坐飞机的吧。因为这样的话,就不用9日的晚上从大阪出发了,而是可以在10日的早上,笃悠悠地出发了。
即使是这样,坂口由美子却还是选择了卧铺特快列车“拂晓3号”。而且,不是1号,是3号。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原因,但是十津川不知道。
对于住在东京的十津川来说,对从新大阪发车的“拂晓号”列车是非常的不熟悉。
从东京发车,开往九州的卧铺特快的话“樱花号”也好,“富士号”也好,十津川都曾经乘坐过的。但是,从大阪出发的,还从来没有乘过。
他并不能够确信今天晚上乘了“拂晓3号”,就能够找到解决案件的突破口,就能够证明田边淳是无罪的。如果能够确信的话,该有多好啊!
在旅馆的餐厅里吃过晚饭以后,十津川结了账退了房,前往新大阪车站。
他和龟井刑警约好在新大阪车站碰头。因为还要买车票,所以早早地来到了新大阪车站。
希望可以买到和田边淳他们乘坐时一样的座位,10号车厢的15和16号的下铺床位。果然买到了,实在是非常幸运。十津川来到了“拂晓3号”出发的18号站台的时候,刚过晚上8时。
“是不是到得太早了呀?”他正想着的时候,看到龟井刑警已经在站台上了。
“喂!辛苦你了。”十津川向龟井刑警招呼道。
“‘拂晓3号’还没有进站啊。”龟井说道。
现在,开进18号线路的是20时26分发车的“那霸号”卧铺列车。“拂晓3号”列车要等这班车开走以后,从同一条18号线路上开进来。
站台上空空荡荡的,两人在站台的长凳上,并排坐下。十津川点燃了一支香烟。
“坂口文子和宝木真一郎都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不服不行啊!”龟井说道。
“而且,第三个人坂口由美子是和田边淳一起乘坐‘拂晓3号’的。具有讽刺意味的是,田边淳证明了她不在现场。我们越是要证明田边淳的无罪,就越是把坂口由美子也排除出了嫌疑范围了呀。”
“这样一来,犯人不就没有了吗?”
“如果只是单纯的没有就好了。现在田边淳因为那张写有20万日元收据的名片,还是非常不利的。”
铃声响了。开往西鹿儿岛的“那霸号”卧铺特快,开车了。
“拂晓3号”并没有马上就开进来。
他们正眺望着空旷的18号线路的铁道,这时有一个人急匆匆地从楼梯上跑下来。一看,原来是大阪府警署的曾拫刑警部长。
曾根东张西望地环视了一下站台,看到了坐在长凳上的十津川他们,便向他们跑过来。
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对十津川说:“总算赶上了,实在是太好了。”
十津川把龟井刑警介绍给他后,问道:“你又了解到什么新情况了吗?”
“虽然不知道到底和这案件有没有关系,但是我找到了一件连接大阪和佐贺的事情,所以就跑过来告诉你们。”
“太好了。是什么事情呢?”
“是关于坂口家以前的那个保姆的。”
“就是那个半年前左右,从坂口家辞职的那个人吧。”
“是的。那个人名叫小田中德子,现年58岁,她的故乡就是佐贺,现在她回到了那里生活。地址已经写在这里了。”
曾根取出了一张折好的便条纸,递给了十津川。
十津川打开纸条,看了一下地址,但他并不很熟悉佐贺市内的地名。他想着只能够到了那里再作调查了,便把纸条放进了口袋里。
“拂晓3号”列车缓缓地开进了18号线路。车体是蓝色的,床已经都整理好了,窗帘也已经都放下了。
“江岛警部也期待着你们能有好的收获啊。”曾根说道。
十津川和龟井刑警登上了10号车厢。
车厢里空荡荡的,也许是因为床已经铺好,窗帘也已经放下的缘故,让人着实有一种乘夜行列车的感觉。
晚上8时35分,“拂晓3号”列车在夜幕中发车了。
十津川和龟井刑警在走廊上站了好一会儿。走廊那边的窗子上窗帘还没有放下,所以可以看到大阪街道的夜景。列车不一会儿就到了大阪站。这里虽然上来了很多乘客,可还是有一半的床铺是空着的。
3月9日的晚上,田边淳也来到走廊上,眺望大阪的夜景了吧。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因为杀人嫌疑而被警察逮捕吧。
“在姬路,稍微注意一下。”十津川对龟井刑警说道。
“到姬路,正好是晚22时的时候啊。”
“根据田边淳所说的,坂口由美子对他说自己是在姬路出生的。但是,那是谋话。她的母亲坂口文子是大阪人,由美子也是在大阪出生的。问题在于,3月9日的夜里当列车到达姬路的时候,‘拂晓3号’列车上的由美子为什么会透过走廊上的窗子,目不转睛地望着外面呢?”
“莫非在姬路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吧。”
“这个我也想要搞清楚啊。”
“会不会是因为她之前向田边淳撒了谎,骑虎难下,所以到了姬路车站的时候,就只能看着外面呀?”
“我不这样认为。即使是说谎,特地用了姬路这个地名,一定有什么意思的。坂口由美子和姬路之间一定有什么关系哦。”十津川非常确信地说道。
“拂晓3号”在三宫站停车后,于22时到达了姬路。
假如是白天的话,也许可以看到远处的姬路城镇,但是走廊一侧的窗子是和城镇的方向相反的,在这边只能看到被夜色包围着的车站的样子。只停了两分钟的车,列车就再次向西面出发了。一无所获。
姬路之后,列车将停靠冈山、仓敷和福山等站。列车在23时57分到达福山,停车30秒后,继续出发。到第二天早上4时51分到达下关以前,“拂晓3号”将不再停车。
“田边淳在过了福山以后就睡了。是喝了坂口由美子给他的威士忌之后啊。”
“我们交替着睡一会儿吧。”龟井刑警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