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凌云燕,过去纵横江湖,不可一世,以及月来青灯礼佛,宛如古井不波,但现时一到情人面前,劫马上百链钢化为绕指柔,一股爱火勃起,变得像一头羔羊了呢!
说来这也就是青年男女的真性,大凡稍涉情场的读者,必有此同感。
她话出口后,又立即侧转粉面,露出一副期望之色,静待回答。
燕凌云亦赶忙亮声道:“凤妹已前往先容,愚兄自应趋拜仙客老前辈和伯父母。”
换句话说,他的语气,就是:“你放心吧,我早有准备啦!”
且二人不由同时相对会心一笑。
也经此一来,顿将往日误会,都在这一笑中,清逝得有如过眼云烟,了无半点留痕。
燕凌云更大胆的,一改前此处处避嫌之态,走近携起玉人一只柔荑,微笑道:“往者已矣,贤妹别再叹怪愚兄了。”
凌云燕亦噗嗤一笑道:“你呀!真是我命中的魔星!”
并黯然一叹道:“若果不是葛姊姊遗书,恐怕你还不把小妹当作好人呢!”
随又娇躯紧紧依偎,无限情深的娇问道:“那姓骆的丫头呢?”
显然地对百花宫主,仍然意犹不释。
于是燕凌云含糊的答道:“稍时贤妹自知,咱们快离此地吧!”
凌云燕也就不再追问,立刻双双手儿相携,肩儿相并,展开身形,如同一对比翼鸟,窜山越涧,向前扑奔。
不多久便抵达天都峰。
这时在凌云燕看来,恍觉往日今朝大不同,不仅山花含笑,连满眼苍松翠柏,都带有无穷喜气。
尤其刚到岩下,便见铁笔书生阮昶,现身相迎,呵呵大笑道:“燕少侠别来无恙!请上,请上!”
此老一脸快慰之色,仿佛对过去栽在这位少年之手,已毫无介蒂。
反是燕凌云颇有歉意,慌不迭放开凌云燕玉手,双肩微耸,蹑空十余丈,直上峰头,尴尬的长揖一礼道:“前此冒犯虎-,尚乞大侠勿罪是幸!”
铁笔书生,也赶忙答礼,并一把紧握眼前人右腕,连道:“彼此,彼此,都是自己人,还提它则甚!”
更丘目凝视燕凌云,上下打量笑问道:“听说少侠日前又得不世的福缘,功力倍增,可喜可贺!”
此际凌云燕,亦随后飞到,闻言立刻含羞插口道:“阮二叔,什么福缘呀?”
铁笔书生转面呵呵一笑道:“问你燕哥哥呀!”
并点点头又道:“你也有一份呢,回山自知。”
燕凌云立时接口答道:“谢谢阮二叔赞誉。”
他如今也学得乖巧起来了,这一声“二叔”不但叫得铁笔书生阮昶,满心受用,乐不可支,最是女侠凌云燕,耳听心上人,竟随自己称谓本门尊长,暗中这一份甜蜜呀,简直有笔难描了。
因此不禁向个郎回眸一笑,马上撒娇的朝阮昶一撅小嘴道:“二叔惯会打哑谜,不说拉倒!”
铁笔书生,更哈哈一笑道:“贤侄女快引你燕哥哥到飞云洞慢慢询问罢,此间稍时或有贼人前来,恕愚叔无暇奉陪了!”
凌燕云也就粉脸绋红,扮作大大方方的,转面向心上人一霎眼道:“咱们走,让二叔独显身手吧!”
于是燕凌云立即如言朝铁笔书生一拱手,双双继续前进。
一路行来,屡见天都门下,在各处了望,一发现二人,便向后飞报。
且接近该派重地,洞外早就恭立再传八大弟子,也就是人称“天都八剑”,个个欢形于色,以迎嘉宾。
凌云燕不禁又喜又羞,立为个郎一一相介。
燕凌云,更连称不敢当,分别为礼,然后才随在爱侣身后,缓步入内。
但见飞云洞,特别高大宽广,光明净洁,有前、中、后座。
其间陈设古色古香,十分典雅。
前洞为再传弟子所居,中洞乃黄山四杰夫妇清修之地,后洞是天仙都客坐开所在,既形势险峻,又气象雄伟,极为庄严幽静。
并入目中洞,正有一位丰神秀逸中年书生,和一位仪态万千的美妇,含笑起立。
大约他们必是此间主人夫妇,青萍剑客凌渊、慈心仙子孟无双二人了。
最是此刻凌云燕,一见便娇呼爹娘,飞扑上前,一头拱到娘怀,颤声道:“他终于回心转意,前来啦!”
更不知何故,忽然又陡觉一阵心酸,泪珠如断线珍珠,滚滚而下。
慈心仙子孟无双,急忙将爱女揽在怀中,低慰道:“痴儿别伤心,难道如今天从人愿,还有什么委屈么?”
凌云燕顿时噗嗤一笑,螓首连摇道:“谁说的,孩儿是想起葛姊姊嘛!”
接着又泪珠挂在睫毛上,转身一指乃父乃母,向刚刚走近的心上人娇呼道:“云哥哥!
这就是小妹双亲呢!”
其实燕凌云,早已看出,立刻紧走一步,上前下拜道:“小侄燕凌云,叩见伯父伯母。”
这时青萍剑客夫妇,好像有无比的快慰,赶忙答礼不迭,亲手相扶道:“贤侄乃人中之龙,愚夫妇久欲一见,快别多礼,请坐,请坐。”
慈心仙子,更凤目不转睛的打量,点头不已,满面喜容道:“小女自幼骄纵成性,一切还请贤侄多多海涵啊!”
常言道,“知女莫若母”她明知过去误会,主要的必是乃女惯使小性造成,所以开口就先行点出。
燕凌云迅即躬身答道:“云妹文武双全,小侄最为敬佩,前此颇有开罪之处,请海涵的,应该是我呢!”
他们双方皆作谦辞,彼此心照。
一时听得青萍剑客呵呵一笑道:“贤侄敬佩小女,小女也敬佩贤侄,有误会才能磨练出真情,大家都是自己人,用不着再客套了!”
并目视燕凌云,兴奋的续道:“贤侄根骨福缘,悉皆绝世少有,家父早有前知,日昨荷承原赠,别说寒螭至宝,千年火鲎元珠,小女将受用无穷,即使是那灵血灵肉,本门长幼,也获益匪浅,举世难求幸何如之呢!”
随又向爱女点头笑道:“燕贤侄乃今后武林中流砥柱,从此铁肩担道义,为江湖除暴安良,全惟他是赖。且对本门情义兼备,我儿务宜扩大胸襟,多从教益啊!”
这种话,似乎其中含有深意。
因此凌云燕,顿时芳心一动,立向乃母悄问道:“娘!听说金陵我那白妹妹前来,她人呢?”
慈心仙子微微一笑道:“不忙,为娘近日老运亨通,连收两位好义女,且先让你们姊妹相见再说!”
凌云燕不由听得一愕!心想:“这是谁嘛?”
不料正当她困惑沉思之中,却猝见侧方石室启处,环佩叮当,并列走出一穿红,一穿白,两位花枝招展的丽人来。
也入目便认出,一个是玉观音白凤英,一位赫然竟是百花宫主骆红珠。
尤其她们二人一见,就亲切的同声高呼云姊姊。
自然凌云燕,生来冰雪聪明,此时那能还不立刻明白是何道理。
凌夫人更喜孜孜的一推爱女道:“快见见你珠姊姊和凤妹妹。”
不过百花宫主,却马上一面抢先敛-为礼,一面接口娇声道:“干妈,珠儿应当是妹妹,不是姊姊。”
原来她们昨日一到黄山,便直趋凌府,毫不讳言的将大家心愿,以及和意中人相交始末,坦陈凌氏夫妇。
加上二女全是天生丽质,极得人怜爱,所以头一个慈心仙子孟无双,就无限同情,宽慰有加,答应爱女同嫁。
事实上,这正是天都派求之不得之事。
并对骆红珠和玉观音,处处谦让,事事为情郎着想的一番苦心,十分赞许,双方亲切备至,长幼投缘,索兴认为母女。
二女更惟恐口说无凭,竟将身藏寒螭双匕之一和千年火鲎元珠一颗,代心上人为聘,更以所携鲎肉鲎血,广赠天都长幼,博得人人敬爱。
同时凌云燕,虽然气量稍狭,但却也是英雄肝胆,侠义心肠,而且现时既所求已遂,又见人家处处服低,所以一时反感大有歉意,慌不迭抢上前紧握骆白二女双腕,激动的高呼道:
“珠姊姊,你既拜在家母膝下,你年长我年幼,如若矫情,就是不疼小妹呢?”
骆红珠眼觑情敌已无介蒂,也喜不自胜的连道:“不能,不能,于理不当嘛!”
一旁凌夫人见状,顿时插口笑道:“珠儿别再自谦了,你云妹妹生性并不小气,请放心吧!”
凌云燕闲言,又马上咯咯轿笑道:“还是娘公道!珠-姊,你可不能再客套了呢!”
且向心上人瞟了一眼,然后向二女低语道:“让他在此,咱们暂到琅环小筑去,好好的叙上一叙。”
随即拉起白凤英和百花宫主,三人像一群彩蝶,飞出洞外。
只看得燕凌云,暗中心猿意马,神驰不已。
青萍剑客也不住的向爱妻点头道:“果然云儿能识大体,这样最好。”
接着夫妇二人,便亲陪这位未来的乘龙佳婿,细询家世,设设关注,爱惜得无以复加。
不想正当他们老少谈得极为契合之际,忽得守望人来报,前山敌人大举来犯。
燕凌云立刻忿然起立道:“这班贼徒忒也可恨,待小侄前去打发彼辈。”
青萍剑客摇摇头笑道:“此乃本门之事,贤侄前来是客,怎好劳动?”
并即传令天都八剑,齐出迎战。
因为他,预计既有铁笔书生在彼,派几个得力门人助阵,必能取胜。
可是不到顿饭之时,又得第二次急报据说来犯贼人功力奇高,本门应战诸人形势已十分危殆!
至此,青萍剑客才大吃一惊!赶忙一面吩咐爱妻派人召唤三女扼守飞云洞根本重地,一面亲身出敌。
燕凌云也经慈心仙子取过优昙神尼所寄存的“南明离火剑”交还,一同前往。
这时青萍剑客凌渊,极是震怒,一出洞就展开身形如同一颗流星,一纵七八丈,在前飞驰。
也仿佛有意无意之间,要试试相随的这位未来娇客轻功和脚力。
但那知尽管他快同御风,使出平生绝技,却见燕凌云始终毫不吃力,从容闲逸,紧紧跟定,寸步未曾落后。
立使青萍剑客深信传言不虚,满怀喜悦,越发纵步扑奔,眨眼就到达鳖鱼背。
只觑前峰林中,兵刃交击,以及喝叱之声交织成一片,斗得惨烈无比。
更认出赫然竟是落魂岩仅存的二鬼,玄阴帝君冷清秋,与落魂羽士斐元亲来。正和铁笔书生阮昶、苍海客彭春二人,杀得难分难解。
最是另一处,还有一个形如吊客,浑身黑气缭绕的怪人,独斗天都八剑,满场飞舞,勇不可当。
两头神猿,也和一群贼人打的如火如荼。
果然敌方个个功力高强,天都长幼已在岌岌可危之中了。
首先燕凌云见状,舌绽春雷,一声高喝道:“贼子休得猖狂,少爷燕凌云来也!”
且人随声起,划空宛如一道青霞,飞落场中。
他如今的声威,确不等闲。
但见落魂二鬼,一听“燕凌云”三字,顿时骇然却步,卖个破绽,跳出圈外,色厉内荏的怒喝道:“姓燕的小辈,你为何不守信约,期前勾结天都派,暗算本门中人!”
铁笔书生和苍海客,也相视一笑,收势退到一旁。
燕凌云渊淳岳峙的卓立场中,俊目一扫二鬼,冷冷的反问道:“无耻的老贼,难道汝辈啸聚群丑,窜扰黄山,是遵守年前仙客老人家信约么?”
并目睹天都八剑交手的怪人,仍兀自不肯罢休,马上暗展六合潜踪绝学中,一式“千里如庭户”,身影微闪,便纵往拦住断喝道:“狗贼何名,有种就接少爷几招试试!”
他这种动作,简直快得连在场敌友都不曾看清,不仅距离远隔七八丈外,宛如有缩地之能,最是天都八剑,乃是形成一种奇阵,常人绝难进出,竟也似入无人之境呢!
因而这一来,相斗双方都不禁立刻停手,暗中一呆。
半晌,那形如吊客的怪人,才鬼眼一翻,磔磔笑道:“大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乃白骨教下,黑旗坛主余元是也,你这小子何人?”
敢情他,适才在恶战中,根本就没有听得燕凌云通名哩!
燕凌云淡淡的答道:“瞎眼的狗贼,燕某你都认不得,还来黄山何干?”
活强尸余元,彷佛仍然不肯置信,立又怪眼直视问道:“人称怪书生燕凌云,就是你这小子么?”
其实这都是江湖上传言之误,在不识者想来,至少怪书生总该模样上有些古怪,那能像燕凌云这般俊秀,所以余元恍疑不是斯人。
燕凌云又点点头答道:“然也!”
活僵尸亦闻言陡地深陷的二目,射出两股绿黝黝的凶光,纵声哈哈狂笑道:“余某还当你这小子是什么三头六臂人物,原来不过如此啊!”
随又腰干一挺,点手喝道:“本坛主南下为的便是擒你,敢情好,快束手就缚,饶你不死!”
此际天都八剑已回到林中观战,落魂二鬼正踅来活僵尸身后。见状立忙出言加以点醒道:
“这小子手底下颇硬,余坛主千万小心,不可轻敌!”
不过余元,却极有自信的答道:“二位放心,在下理会得。”
燕凌云也斜睨一撇嘴道:“尔等不妨三人齐上,索兴晦日之约,就是今天了断好了!”
他豪气万千,半点都不把对方看在眼中。
老鬼冷清秋,马上尴尬的插口道:“现在是余坛主和你这小子的事,老夫兄弟,绝不伸手就是。”
更又诡谲的一笑道:“假如尔等能把我古师妹送还,余坛主也就不再动手,暂时两罢干戈,待到约期再说如何?”
看情形,他们竟挟这个白骨教恶徒以自重,似乎还有什么煞手呢!
燕凌云不由朗声一笑问道:“这样说来,少爷岂不是怕了你们这个白骨教狗贼么?”
并陡然目射神光,威棱棱的喝道:“老鬼婆古完,暗算燕某未婚妻室,少爷早已拿她沥血祭灵,要想生还,那是作梦了!”
此言一出,登时对方三怪,个个勃然变色。
活僵尸更一言不发,翻腕便推出一蓬灰白寒焰,冷不防向燕凌云迎头罩下。
这怪物艺业果不寻常,出手劲力千钧,势如排山倒海,且十多丈外,都立感阴森砭骨,毛发悚然一时天都长幼,顿吃一惊!
可是燕凌云却昂然如同未觉,反不闪不动冷笑道:“哼!这就是你的本事么,尽管拿煞手的出来好了!”
他如同立地生根,似乎对方所发的力道和毒气,近身便清,一点不生作用。
活僵尸不禁暗中一栗!马上一声狞笑道:“好小子,果然有些能耐,再接本坛主一掌试试?”
同时人随声起,双掌吞吐如箕,十指激射黑气,交织成一片灰蒙蒙烟光,恶狠狠的疾扑而出。
这一回好像较前更见凌厉,不止声势夺人,尤其那一副怪形怪状,十分可怖!
一旁铁笔书生阮昶,见状立忙高呼道:“这是白骨僵尸功,燕少侠小心!”
说来此等旁门邪功,确是极为歹毒,据传乃是采集各种人畜腐尸阴气,合以百毒,日夕浸淫,与本身真气化为一体。可刚可柔,当者立即寒颤而死,无药可救。
但无如今日他却恰逢克星。一则燕凌云自巧服千年火鲎内丹,已百毒不侵;再则六阳真气适可化清,也绝难为害。
只见燕凌云,神色自若,仅衫袖相迎一拂,马上身前便涌起一道潮水般的紫焰,炽热如焚,向前卷去。
陡闻一声闷震,沙石纷飞。
活僵尸余元,反连退七八步,才拿桩站稳,满睑现出惊诧之容。
本来即此,告下已分。至少玄阴二鬼,也该见机提醒同伴,一逃了事。
那知这位恶徒,还不死心,倏地又一声怒喝,双掌齐扬,脱手飞出八九枝碧磷梭,满空生啸,齐向燕凌云袭到。
自然他是这种暗器的主人,功力既高,手法又准,较之午前赛杨妃,实不可同日而语,其威力可知。
只是燕凌云见状,却一声朗笑,立刻蹑空而起,两手一阵“分光捉影”,先后而来的九只毒物,竟被他宛如探囊取物,一齐接到掌中。
这是何等身手,又是何等惊人!
首先观战的天都老幼,欢声雷动,喝-不绝。
群贼和二鬼,登时唬得慌不迭脚底揩油,转身就逃。
惟有活僵尸,看得目瞪口呆,忘了抽身。
立被燕凌云,身在空中,乘势原物奉还,爆出漫天线火,当头罩下,烧的连声惨-,满地乱滚,自食恶报。
不用说,分明是有死无活了。
这一场剧斗,也就此风平浪静,敌人赔了夫人又折兵。
青萍剑客凌渊,缓步从林内走出,呵呵大笑道:“燕贤侄神功绝技,叹一观止矣!”
原来他,压根儿就不曾和贼人照面。一直隐身松柏丛中,静看未来的坦腹退敌。
最是铁笔书生阮昶,一见掌门,马上接口道:“师兄!小弟前此栽在燕少侠剑下,总该不冤吧?”
苍海客彭春,也哈哈一笑道:“岂止不冤,八成彼时燕少侠,还是有意相让呢!”
青萍剑客更乐不可支道:“长江后浪推前浪,现在是他们时代啦!”
不料他语音未毕,忽然侧方岩下有人哑声气哑的笑骂道:“没出息的穷酸,难道咱们都该死了不成?”
并听嗖的一声,突地飞出一位手扶竹杖的老叫化。
入目乃是天山神乞姬湖,竟在此间现身。
这位武林怪杰,大家都不陌生,也是天都常客。
燕凌云连忙高呼道:“老前辈何来,小子在此!”
天山神乞顿时笑答道:“不是你这娃儿在此,老叫化还不会这样腿勤呢!”
更看了场中余元残骸一眼,摇摇头叹道:“人算不如天算!本来老叫化意欲劝阻红毛碧眼两个老魔头,此次暂勿兴风作浪,可是你这一格杀僵尸鬼,我一片心血都白费啦?”
青萍剑客也接口笑骂道:“老穷鬼,别长人家威风,红毛碧眼二怪前来又如何,难道咱们还怕他不成?”
老叫化闻言马上小眼一翻,转面问道:“臭穷酸!你目忖是他们对手么?”
一旁铁笔书生,立时插口慢条斯理的代答道:“自有其人。”
“是谁?难道你有这份功力?”老叫化不服的说。
铁笔书生微微一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自然不是区区!”
老叫化似乎恍悟的问道:“敢情仙客老人家出开了?”
随又点点头,自语道:“那就好了!”
大概红毛碧眼两个老怪,确是功力奇高,否则天山神乞,也绝不会如此重视了。
铁笔书生连忙头摇得像搏浪鼓一样的笑道:“不对,不对!”
并一指燕凌云道:“区区所说的便是这位燕少侠呢?”
天山神乞不禁愕然道:“胡说!这娃儿的本事,难道老叫化还不知道,怎能敌得住红毛老怪?”
不过苍海客,又从旁接口道:“老穷鬼,你听说过,士别三日,便当刮目相看么!”
青萍剑客也笑问道:“你知道一颗千年火鲎的内丹,能抵多少年修为之功呢?”
至此天山神乞,才一转面向燕凌云不住的上下打量。
半晌,才笑问道:“你又得到绝世的福缘啦!”
燕凌云躬身答道:“不久曾在大宫湖,于无意中吞吸了两头千年火鲎真元!”
“两头?”老叫化立刻惊喜得叫将起来。
且慨然长叹道:“天命攸归,你已成半仙之体,百毒不侵,水火难贼,老叫化放心了!”
接着又点点头道:“怪不得刚刚老叫化来时,落魂二鬼狼狈而逃啊!”
铁笔书生呵呵一笑道:“老叫化,我索兴告诉你吧,落魂五鬼,已为燕少侠剑诛其二,午前咱们又擒获嫫母古完,他们今不如昔了呢!”
只是天山神乞,却正色摇头道:“纵然落魂岩不足为虑,彼辈还有能者,红毛碧眼两老怪仅是一路,听说关外也有久未出世的魔头前来,决不可轻敌,何况燕娃儿究竟年轻经殓不足呀!”
随即宾主一同回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