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州在东周时期,是越国之都城,倾国倾城、国色天香的绝世美女西施生于此地,这曾是越州的骄傲,也凝聚着越州大好河山的天然魅力,能孕育出这种迷死人的尤物,直到几千年后的世界中,城市外的天地仍保持着对西施诡秘动人的悠悠怀念。
春天来临之际,越州的花市迎来四面八方的赏花人潮,幽香万里的兰花是越州的珍稀花王,它以特有的清香幽雅吸引着各乡来客,世间可爱的花儿,不知几千百种,独有兰花一件,更比诸卉不同;不但纯雅,又且多姿;不但有香,又且有韵;不但素洁,而且迷人。古人说他是“花之君子”,又称做“花之美人。”
越州是人间天堂,能让来游玩的客人流连忘返,乐不思蜀,不全是这些花卉的魅力,越州还有一大诱人之物,那就是“酒”,飘香万里出名酒,尤其“女儿红”乃酒中仙品,名动天下。令许多酒中豪杰举杯便不舍放下,品尝过后,那特有的香醇味还持久的在口中韵漾。
越州在我国的东南方向,又有名城杭州为临,城中小桥流水,山美水美,实是繁华的鱼米之乡。
端阳佳节刚过一周余,家家户户尚浸沉于龙舟大赛之兴奋气氛之中,越州城内生意最差之“女儿红酒庄”却依往例天未亮就打开店门了。
此酒庄已经开张整整十五年了,而卖得又是本地名特产女儿红,为何生意还如此差呢?只因这家店老板是一个怪人,不知是不善于经营,还是另有其因,小店里破破旧旧的不成样子,也没有刻意去装钸一下,几条破桌烂椅的,早已漆皮脱落,坐上去还有点咯吱地响,让客人有点担心喝酒时会不会从凳上摔下来。但这酒庄唯一突出的便是清洁,天天如此,年年如此,桌上没有灰尘,地上没有一片树叶,保持得这样干净,倒也为破旧的酒庄增添一点看头,但仍然吸引不了多少客人。
酒庄里只有个小帮工,十来二十岁的样子,看着店里的清洁程度,不用说也可以看出,这个小伙计的勤快利索,才能把店里打扫得干干净净,像这种生意状况,一个伙计都还有闲的时候,店老板当然不太呆在店子里,也不知忙些什么,整个店中事几乎都是这个小伙计扛着,除非有特殊事情,小伙计处理不了的,店主才会出来应付应付。
店中生意冷清,店主也不急不躁,依然一天天的这样经营着,好像他开店本不为着赚银子,而是一种消遣的方式,说到这个店主怪,确实怪,他连用来装酒的都全是清一色的特大号酒缸,就是那种特制的里面可以坐人的大型瓷缸,不像别的酒庄用精致的小酒坛子,直到现在,人们弄不清原因,小伙计也弄不清原因,一问店主,他只是笑而不答。
尽管生意甚差,只要是营业日,天尚未亮,店中唯一的伙计便开门打扫,而且将一缸缸香香的女儿红搬到外面,一一摆放在外面,期待着这些酒香能吸引些客人来。
因此,今天一大早,那名伙计照例起来打扫庭院和店内。
晓色之中,只见一位身材瘦高,年约二十岁的小伙计穿着一件小背心,短裤,脚丫子上系着一双布鞋,虽然这身打扮不是很起眼,但难以掩饰他天生一副俊朗的气质,浓眉大眼高鼻梁,再加上梭角分明的嘴唇,一张很具个性的国字脸上含着淡淡的幼稚神态,如果替他精心的装扮一下,如果他是落生在那种富贵豪门家里,那么他肯定是优秀和风流倜傥的俊逸公子了,只可惜他只是个小小的伙计,让许多世俗和尘埃弥盖了他的本质。
由于天天清扫,又没有什么客人,因此,庭院中甚为干净,两三下之后,他便清扫完了,准备要把女儿红搬出来招揽客人。
酒缸很沉,一般情况下是需要两个人抬的,别看他生得一付瘦条条的模样,却轻易的能将大酒缸搬出来。
这名小伙子姓秦,单名逸,因长期曝晒的黝黑皮肤闪耀着健康的亮光,宽肩窄腰长腿,没有半寸多余的脂肪坚实贲起的肌肉,再加上那张俊朗有形的脸蛋,只是遗憾没有较好的服装,不然实在有着使任何女性垂青的条件。
可他毕竟因为年龄不是很成熟,经历的事情也不多,还有在当时的年代及当时的环境,更不懂得太多花好月圆的故事及游戏。
他有条不紊的将几个大酒缸摆出来后,立即坐在大门右柱的长凳上,一双灵活的眼睛盯着对面那家名为“兰家丝绸店”,然后习惯的从嘴里哼着一些不知名的歌儿,歌词大概的意思就是什么等啊爱的,也许是唱绐哪个他钟情的少女听得吧,这小子居然也懂得谈情说爱啦!
歌声还没有完,对面那家“兰家丝绸店”右侧那扇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一位眉清目秀,脑后绑着两条长辫子的美丽少女立即瞪着他。
她瓜子般的精致脸庞绝对没半分可挑剔的地方,轮廓分明,若经刻意雕削,清秀无伦,年龄绝不会超过十八,乌黑的秀发衬托在外的玉脸樱唇,粉藕般雪白的手臂更是动人心弦。
她明媚动人的大眼睛和他目光一触,秦逸的眼睛亮了一下,心里暗暗高兴,马上转开视线接着又哼唱着他那首已经滚瓜烂熟的情歌。
美丽少女皱着眉头轻叱道:“秦逸,你烦不烦呀,每天大清早就在唱‘爱你想你又等你的’,你到底想干嘛?”
秦逸斜睨她一眼,淡淡的道:“我烦你什么了,真是的,我在唱给你听啊,也不知道感谢。”
美丽少女又颊倏红,又羞又喜的美样儿,却白了他一眼,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说完,头一缩,就要关门入内。
“等一等,兰姑娘,”秦逸见她要回店内,情急中叫着道。
那位称兰姑娘的站住了,掉头问道:“你有什么事啊?我可没有时间和你聊天。”
秦逸搓搓手掌,抬头问道:“我想问一下,其实我俩从小一块玩大的,为什么每次你都爱理不理的样子,再说大家又是邻居,我和你小弟又玩得好,我真是弄不懂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兰姑娘摇了摇头,旋又含羞点头,红霞立即扩散,连耳根玉劲都烧了起来。
只一会儿,她羞怒道:“谁跟你一块长大的,要不是看在我那两个小弟的份上,我才懒得搭理你,每天也不管左邻右舍是否清静,天天叽叽咕咕地哼什么调子,讨厌!”
“纯子,我也是情不自禁才……”秦逸低窘地表白道。
“喂,你叫我什么,纯子,纯子是你叫的吗?”没等他说下去,兰纯子马上叫道。
秦逸慌忙说道:“那我该称呼你什么?”
兰纯子瞪着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道:“最好什么都别叫,要不就叫兰纯子,要不就叫兰姑娘,你自己看着办吧!”
秦逸喜道:“兰纯子,很好听的名字,我从小就喜欢这个名字,可惜……”
兰纯子皱了皱眉头,盯着他追问道:“可惜什么?说啊?”
秦逸望着这个自己做梦都喜欢的姑娘,心情起伏不定,自己长这么大,可是从来没有对哪个有过这种感觉,所以他每天就想看见她,早上起来忙完活就对着她家哼歌,可是哼了快一年了,都没有得到一点效果,相反她还越来越讨厌他,这真是令他有点气馁的,但幼稚的他仍然童心未泯,喜欢看她,也就喜欢和她一起闹,看着她不开心的发脾气,他居然觉得很有趣。
兰纯子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诧异道:“发什么呆,你还没有说完刚才那句话呢?”
秦逸猛地惊醒过来,不好意思地搔搔后胸勺道:“我是说你的名字很好听,可是听起来怎么好像有点像烂裙子啊!”
“你…你…你欺人太甚,你得寸进尺,谁是烂裙子,你才烂裙子,臭八怪,居然骂我。”
兰纯子气得小嘴一嘟,刚才的娇气和羞色早已不见,换作的是一副小姐脾气了。她气冲冲的从对面走过来,那双全新的靴尖击打着路面,响着清脆的声音,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秦逸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用手揪着他的右耳道:“谁叫你骂我,别以为我好欺负,今天就让你知道痛骂我应付出的惨痛代价。”
说完,更加用力的向上拉去。
“哎唷,哎唷,你比我的老板还要毒啊,疼死我了,快松手呀,我的耳朵就要断了!”
兰纯子重重的将耳朵一扭,气呼呼地掉头离去。
“纯子,纯子,你真的生气啦!”秦逸见她真生气的样子,也不顾不上自己的痛处,焦急地说道:“你把人家的耳朵都扯断了,还要生气啊!”
兰纯子转身白了他一眼,在秦逸的右腰连拍三下,立听秦逸叫道:“你…你可真够狠呀!”
兰纯子冷哼一声,右手一扬,作势欲拍!
秦逸身子一翻,坠落地上之后,立即爬了起来,只听他讶道:“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还懂点功夫呢?”
“现在知道了吧,知道就好,别惹恼了我,不然,请你吃不完兜着走。”兰纯子昂着头微笑着说道。
秦逸领教了她的厉害,也就不敢再吱声了,望着兰纯子露出一脸迷人的笑容,立即轻声说道:“纯子,你今天打扮得可真美,当然,你不用打扮也有那么的美丽。”
兰纯子听了,甜在心里,脸上仍然不动声色地道:“我不跟你扯了,我该回去准备拜佛的东西啦!”说完,甩了一下两条长辫子,掉头便走。
“拜佛,今天什么日子啊?”秦逸惊讶地问道。
“十五啦!”兰纯子边走边回答。
“十五,”秦逸怪叫着,苦着那张脸道:“什么呀,今天是东家放我假的日子了,你看我发什么神经把这些沉沉的大酒缸搬出来,气死我了,我这下子可吃亏了。”
兰纯子听了,停下脚步,忍俊不禁道:“哈哈,报应,真是老天有眼呀!”
“老天有眼?老天如果真的有眼,岂会只让你们店的生意那么好,我们却在喝西北风。”秦逸拉住欲走的兰纯子,还想和她聊一聊。
兰纯子马上冷哼道:“哼!少埋天怨地啦!你也不瞧瞧你们那个破店,还有你自己的这副德性,脚穿臭鞋,身穿破短裤和破背心,是混混?还是叫化子呀?”
秦逸望望自己这身打扮,低声道:“你凭什么批评我?你不知道我必须每天干活吗?你瞧过有人穿着长袍马褂干活的吗?”
“干活?谁教你这样干活的,一天到晚把那几口大酒缸搬来搬去的,又没什么生意,简直是吃饱了没事干,无聊嘛!”
秦逸更加低头道:“你听过没有,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我拿老板的钱,吃老板的饭,他叫我搬,我就必须搬,难道这有错吗?”
兰纯子恨铁不成钢地道:“好,好,你没错,你有理,不过,你在搬完酒缸之后,总该看看书,写写字,怎可一天到晚坐在店门口哼歌呢?”
秦逸猛地抬头看着兰纯子,急急地说道:“我自幼时就念三字经,到现在已经可以把四书五经倒背如流了,还需要念什么鬼书?至于我这手铁笔银钩的大草书,你忘了上回王太公办太夫人丧事时,他特意指定要一幅草书晚联,就是我的杰作,你懂吗?”
说完,脸上露出一副得意的神色。
兰纯子瞪了他一眼,娇叱道:“还挺骄傲的了,我指的不是那书啦!”
秦逸诧异道:“不是那种书,那是哪一种书呢?”
兰纯子轻移莲步,慢慢地说道:“是武功秘藉之类的书啦!”
秦逸恍然大悟道:“你是在说练功的书啊,算啦,我才不会那么蠢去虐待自己,那要一静坐就要待一个时辰的,还不如去睡觉。”
兰纯子气得好半会说不出话来,无奈地叹气道:“好,好,不提这个,你如果要坐在店门口,总该换套整齐点的衣裳,客人看得比较顺眼就行了。”
秦逸摇摇头道:“我们这里又不是什么楼,什么院,又没有什么姑娘,你……以为有你家丝绸店那么好的生意啊!”
兰纯子可真得生气了,也奇怪自己怎么会和这种笨笨的人做邻居,还一块儿长大的呢,居然自己还时时有点想他,真是莫名其妙。她整理好思绪,轻轻说道:
“你呀,牛就是牛,牵到京城也是牛啦!”
说完,再也没理会呆怔怔的秦逸,头也不回的回去了。
秦逸也没心情再理会她,被她气得掉头冲进屋里,那知,他刚一入厅中,倏觉右肩一麻一疼,好似被一座高山压住般,情不自禁的身子一蹲,忙叫道:“老板,你早!”
只见一位五尺高,细瘦似柴的中年人瞪着一对死鱼般的白眼,猜他年纪在四十许间,脸目予人精明的感觉,皮肤细滑,显然从没干过粗活,和外面市集的家牧民相比,就像城市人和乡下贫家的分别。
他用右手放在秦逸的肩头,重重的拍了几下,疼得秦逸不敢吱声,只听得中年人冷冰冰的道:“你可真行呀!”
“老板,什么意思呢?”秦逸不懂地问道。
中年人继续说道:“哼,一个大男人竟会被一个黄毛丫头整得哎唷乱叫,亏你还有脸跟她胡扯,若换了我,早就一头撞死啦?”
秦逸满脸通红,立即低头不语,心里暗暗责怨着兰纯子。
细瘦中年人冷哼一声,立即返身回房。
秦逸边揉右肩窝边暗道:“兰纯子,你真是扫把星,也不知我秦逸怎会喜欢你,还让我挨骂。”
说完,准备开始将辛苦搬出来的大酒缸再辛苦的扛回厅中。
那知,当他站在那一只大酒缸的旁边,伸出双手一抱,准备把它扛起来之际,却觉得它出奇的沉重无比。
他咬紧牙关将身子贴在地面缓缓的移出来之后,使出吃奶的力气,方始一步步的移入厅中。
他好不容易的将那口酒缸移入厅中地面上,起身之后,双手捏着腰眼,道:“奇怪,怎么那么重,这个酒缸里的女儿红并不多了呀?”
他朝酒缸看了一下,喃喃自语道:“难道刚才和兰纯子嬉闹时害我失掉不少的力气吗?也不可能差这么多呀!”
正当他想揭开酒盖要瞧个究竟之际,倏听后面传来细瘦中年人冷冰冰的问道:“你在干什么?”
秦逸吓得吞吐道:“我……我在抱酒缸进来呀!”
“都抱完了吗?”细瘦中年人故意问道。
“还有三口。”秦逸轻声回答道。
“那还在发什么呆?”细瘦中年人冲着秦逸把嗓门一提,吓得秦逸赶紧往外走。
秦逸边走边自怨自艾的道:“今天实在有够倒霉的,怎么会忘记是东家给我放假的日子,白白的浪费这些力气呢?”
他刚走出大厅,倏见缸盖自动掀起,一位脸黑如墨,眼似铜铃,口似海口的黑衣魁梧大汉赫然坐了起来。
所幸是大白天,否则,会以为是见了鬼哩!
只见黑面大汉轻灵的飘出大酒缸,将酒盖一合,一闪即掠入后面,当然这一幕,正忙着的秦逸是没有发现的。
春逸在抱第二口酒缸的时候,只觉得至少轻了一倍以上,因此,他将酒缸摆在厅中以后,立即掀开第一口酒缸盖来看,哇,什么都没有看到,但是发现酒缸里所剩不多的女儿红酒已经空空如也!
“哪里去了,难道有人偷酒吗?”秦逸喃喃地想着。
“老板,老板,”情急下他大叫着,“有人偷洒啦,真的。”
“嚷什么啊?”细瘦中年人从后院跑出来,冷声问道。
秦逸害怕老板责骂他,低头说道:“老板,不好了,有人偷我们的酒呢!”
细瘦中年人迟疑了一下,马上随口道“哦,我知道了,那是刚才我把酒倒出来准备喝的,不要大惊小怪了,干活吧!”
秦逸闻言,没有再说话,满脑子疑问的将外面那几口大酒缸移人厅中,又不甘心的掀开第一口酒盖,还是没有什么,也许真的是老板把酒倒出来了吧?秦逸默默的沉思着,然后坐在桌旁用过早膳,端着空碗走人厨房洗净放妥之后,心中暗自忖道:“今天没事情可做,也该去瞧瞧独眼独眼哑巴帅兄-了。”
主意一定,他立即走到一间房外,道:“老板,我出去走走,行吗?”
“脚长在你的身上,自己看着办吧!”里面传出细瘦男人冰冷的声音。
秦逸习惯了老板的阴阳怪气,立即回到房中自榻下取出一块碎银揣入袋中,然后从后门走了出去。
由于当日是五月十五日,城民习惯于初一和十五求神拜佛,出来采购的人并不少,整个越州城内一片热闹,愈接近市集,路上的人愈多了起来,各种家作物和牲口、买卖的人们,挤满了整条大街,大多推着单抡的木头车,载着“梁、黄米、小米、麦、牛、羊”等各类财货,行色匆匆朝同一目的地赶去。
秦逸这时才明白自己是长得如何高大,那些人中最高的都要比他矮半个头,使他更是顾盼自豪,大有鹤立鸡群之感。
半个时辰后,终于出了市集。
城郊南面有一片美丽的花林,微风吹来,幽香扑鼻而来,使人觉得脑清神爽,几十亩开得正盛的花地里,所植皆是名贵的兰花,在林中央有块十余坪大的破旧木屋,屋中住着一位体格硕健的独眼哑巴青年。
独眼哑巴在二年前来到此地,正值有三名大汉盗花,与两名负责守花之中年人大打出手,经他一出手,那三人立即被送官究办。
尽管如此,那两名中年人由于经常发生盗花及揍人事件,两人越想越不对劲,便婉拒高薪辞职了。
花场主人请一位稍懂手语之人与独眼哑巴青年比手划脚,商议好一阵子之后,那独眼哑巴青年就住在林中了。
没有知道他的来历,可是,不出三个月,便没有人敢来此盗伐了,因为,他不但行动敏捷,而且有一种特殊的追人本领。
曾有一次,由四名大汉在夜间分别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盗花,独眼哑巴青年悄悄的记住他们的面貌之后,便一一下手捉拿。
当时,只抓到二人,可是,不出三天,另外二人便被捉回归案。
他真是一举而红。
其余的盗花者不甘心,于是由六人聊手,一个为夜风高的晚上登门企图要群殴报复,结果,被独眼哑巴青年揍得在榻上休息了月余,才能下榻。
越州城虽大,消息也传得快,秦逸在获悉此事之后,立即利用空闲日登门拜访,半说半比划的表明钦佩之意。
独眼哑巴青年不知是否听懂,他在听了好一阵子之后,比了一阵子手势,便拿起酒壶边走边喝的开始巡视林场。
秦逸天生不信邪,他就耐着性子死磨着独眼哑巴青年的身后走着,一直走到天黑,他才回女儿红酒庄吃饭睡觉。
从那天起,他有空就来找独眼哑巴青年,独眼哑巴青年坐,他就坐在一旁瞧着,独眼哑巴青年走,他也跟着走。
足足的半年之后,独眼哑巴青年方始与他比手交谈,每当独眼哑巴青年双掌握圈先并靠再往外移,他就知道是在叫“阿逸”了。
秦逸只将双唇一嘟,双手各伸出大拇指,独眼哑巴青年便笑嘻嘻的明白秦逸在夸他,并叫他“帅兄”,但是独眼哑巴青年长得并不是很帅,一只独眼还带有一些恐怖味道,秦逸这样称呼他主要是心里特别羡慕他那身好武功。
两人各比各的,久而久之,逐渐的能够讲通心意了,于是,秦逸来得更勤了,他已将此处视为心声倾诉处了。
且说秦逸来到木屋前面,突然看见帅兄正在那片美丽的花林中,手持一把剪刀修剪着花卉。
秦逸刚停身,帅兄回头朝他一笑,示意他坐在另外一块石凳上面之后,立即又专心的修剪着。
秦逸坐在石凳上面瞧了一阵子之后,突然边比边叫道:“帅兄,没想到你还会修剪花叶啊?”
帅兄点点头,又继续修剪着。
秦逸见他不停的挥舞着那把大剪刀,生性好动的他在好奇心渐逝之后,立即边比划边道:“帅兄,我替你去巡察一下!”
帅兄点点头,指了指远处灶上之锅子,继续埋头干着。
秦逸掀开锅盖,立即闻到香喷喷的腊香味,仔细一瞧,锅中居然有数支腊鸡腿,他立即拿起一支边啃边走了出去。
他在花林中绕了半圈,将鸡骨头随意一掷,走到花林旁边茂盛的一棵大树下褪下裤子,想要方便一下。
倏听前面一株树后传来一声少女的叱喝:“不要脸!”他吓得急忙匆匆的拉起裤子来。
只见一位头戴白色毛帽,一身百花图案衣裳的女人自树后站了起来,年龄大约二十七、八岁,她的脸形极美,眉目如画,嫩滑的肌肤白里透红,诱人之极。
秦逸只匆匆的瞥一眼,那位少女便朝林外掠去。
秦逸暗骂一声:“今天可真是碰鬼了,什么怪事都有,这个女的在那边干什么呢?”
他走过去一瞧,立即发现树干附近湿了一大片,他不由暗骂道:“真是作贼的喊捉贼,我倒被她吓得不行。”
突见树干旁边另有一粒淡黄色的发光圆物,秦逸拾起一瞧,只见是一粒幽香扑鼻还带着腥味的药丸,轻轻的一摇,里面竟有轻细的响声,他不由一怔!
他狐疑地看着这颗药丸,立即拿着走向木屋。
倏听远处传来一声脆喝:“站住。”
秦逸一见方才那位百花裳的女子从远处飞了过来,帅兄已经没在花林处修剪了,他吓得立即跑进木屋,然后迅速的关上木门。
帅兄怔了一下,比手势问道:“什么事?”
秦逸尚未回答,倏听“砰”的一声,那扇木门居然被震成十余块碎片,那些碎片以射入屋中,吓得秦逸慌忙蹲下身子。
鬼灵精的他,趁着蹲下身之际,迅速的将那粒蛇丸塞入了口中,而且佯装害怕的瑟缩在桌下。
帅兄缓缓的站了起来,默默的瞧着自门外射人之女人。
那女人倏地刹身,炯炯的盯着帅兄。
好半响之后,只见她不由自言的退到门外,倏见她转身一弹,迅即掠向她方才与秦逸会面之处。
帅兄却仍然凝立不动。
秦逸自桌下走到帅兄的面前,坚起右手拇指,道:“帅兄,你可真厉害!”
帅兄却突然比起手势问道:“发生什么事?”
秦逸闻言,双颊倏红,因为他怎能将自己春光外露的丑事说出来呢?他正在编词回答之际,倏见帅兄将他拉到身后,同时凝视着门外。
秦逸只觉被握之处,好似被咯铁烤过般剧疼不已,不由拼命的抚揉,双眼也紧盯着门外的动静。
百花裳一晃,那女子重又站在门口,只听她冷冰冰的问道:“把药丸交出来。”说完,缓缓的走了进来。
倏见帅兄将双臂一抬,左掌扣拳,右掌箕张分别放在胸腹之间。
百花裳女子双目一闪,倏地退到门外,只听她拱手沉声道:“越州百花教慕荣凤见过少侠,请问尊姓大名?”
帅兄似石人般不但不回答,而且连架式也未动分毫。
慕荣凤神色一冷,立即冷冰冰的道:“阁下虽然武功高强,也不该如此轻视人。”
秦逸忍不住叫道:“他是哑巴啦!”
慕荣凤怔了一下,立即仔细的打量着只有一只眼睛的帅兄。
帅兄视若无睹的凝立不动。
半个盏茶时间之后,只听慕荣风喃喃自语道:“不可能的,身有缺陷的人绝对无法练到如此骇人的武功的。”
说完,立即又陷入沉思。
秦逸见状,悄悄的探头一瞧帅兄的架式,忖道:“这么随便-比,就可以把人吓成这付模样呀,这到底是什么招式呢?”
他立即用心的将它记下来。
倏见帅兄身子轻轻的一颤,这一轻颤,若非秦逸正在偷学架式,根本无法瞧见,因此,他立即朝门口瞧去。
只见那女人将白色的毛帽脱下放在身旁,那十只细如嫩葱的玉指正轻轻的解开劲装右胸那排襟扣。
“你要干嘛?”秦逸赶紧问道。
“你少罗嗦,不关你的事,臭小子。”慕荣凤低声叱道。
一粒,二粒,……终于全部解开了。
“啊……。”秦逸终于明白慕荣凤为了那粒药丸所付出的行动,难道那粒药丸真的有很重要吗?也许她自知自己根本不是帅兄的对手,所以才使出这招美人计,想让他们交出蛇丸来。
只见她那张艳丽的脸孔绽放出嫣然的一笑,然后酥肩轻耸,缓缓的将上衣自酥肩滑下,不久,终于露出一座雪白高耸的右乳。
帅兄将牙一咬,冷冷的盯着她。
慕荣凤低嗯一声,继续褪下左衫,不久,立即也露出雪白高耸的右乳了,她不经意的一扭,那两座乳峰立即一阵轻颤。
帅兄的身子倏地一颤,只见他吸口气,立即又凝立不动。
秦逸没来由的全身一热,那泡憋住之尿似乎要冲破“石门水库”而出,急得他夹紧双腿,汗水立即沁了出来。
慕荣凤又妩媚的一笑,缓缓的将百花裳往下褪。
不久,百花裳已经被褪下圆臀,秦逸一见到那小得不能再小,紧紧包住圆臀的白色内裤,立即闭上双跟,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看过一个女性的胴体,今天可是第一次,让他有几分害怕,有几分冲动,有几分颤抖。
汗水泉涌而出,纷纷沿腿流至鞋中。
慕荣风右脚一抬,正弯腰要褪去百花裳之际,倏见帅兄双臂一振,“砰、砰、砰”三声,“哎唷”一叫之后,她立即僵卧在地。
秦逸“啊”了一声,叫道:“帅兄,她到底是什么人啊,你认识她吗?”
帅兄却连比手势示意秦逸去替慕荣凤穿上衣服。
秦逸双手连摇,边比边道:“我不去,她会杀掉我的。”
帅兄摇头道:“不会,她若动你一根手指,我不会放过她的。”
秦逸绯红着脸,低声道:“可是,我……她光着身子,我……”
“没关系啦,把眼睛闭上。”
“这……帅兄,你替她穿啦!”秦逸还在推辞着。
帅兄双颊倏红,双目一转,比道:“我替她穿?她若要暗暗杀你,你怎么办?”
“我……好啦,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一直在冲煞我呢?”嘀咕声中,他已经走到慕荣凤的身边。
慕荣凤斜躺在草地上,黑白分明的眼眸似蒙上一层迷雾般的动人,雪白的身体映在绿色的草地上,形成了一幅能令任何男人神魂颠倒的美人横卧图。
她也曾利用自己这方面的优点迷倒了许多男人,并得到了她想得到的东西,而今天这招对这个独眼哑巴没用,而且还大大损伤自己的元气,真是气煞了。
看到秦逸走到前面,慕荣凤冷冷的道:“臭小子,你敢碰我?”
秦逸身子一顿,立即欣喜的跑回屋内,边比带说道:“帅兄,她好凶呀,她不准我碰她哩,还是你去吧?”
帅兄比个“别理她”手势,立即拉着秦逸走了过去。
秦逸只好硬着头皮将百花装往上拉。
那知,拉到她的臀部之时,由于那对雪白的臀部翘得太离谱,百花装竟被卡住了,急得他只好边按边拉了。
而那细嫩光滑的臀部肌肤摸在他的手中,痒在他的心里,逗得血气方刚的他不但汗粒猛流,而且呼吸也粗浊了。
他好不容易通过圆臀那一关,当面临双峰那关之际,由于慕荣凤的麻穴受制,双臂僵硬,他穿起来更累了。
他逼得只好抱着她的身子替她穿着衣衫了,在慌乱之中,难免会碰上那对高峰,他更加的喘呼呼了,慕荣凤被他这一阵胡摸乱碰,脸上之冰冷溶化了,代之而起的是媚眼流波,娇颜通红,连鼻息也为之略现急促。
帅兄见状,神色倏现厌恶,右掌悄悄的一拂,慕荣凤只觉眼前一黑,立即不醒人事的闭上双眼。
秦逸怔了片刻,一见帅兄望向远处,他只好纳闷的替她合上襟扣,等弄妥起身之后,他那件背心及短裤已经湿透了,帅兄朝他一笑,迳自走向屋中。
秦逸忙问道:“帅兄,就把她放在外面的草地上啊?”
帅兄又比个“别理她”的手势,继续入内。
秦逸刚走了三步,突觉肚内突然又胀又烫,他立即想起那粒药丸,他不由怔道:“那颗药丸已经被我吃下肚子,怎么办啊?”
却觉那股胀烫之气由肚内迅速的蔓延至胸部,颈部,他吓得急叫道:“帅兄,我好难受。”
声音方扬,他只觉头儿一晕,立即朝前趴去。
倏见帅兄闪电般一闪,立即挟着他掠入屋中,他将秦逸放在木床上面,只听秦逸“哎唷”一叫,立即晕去。
帅兄以为秦逸中了慕荣凤的诡计,因此,立即由头瞧到脚,那知毫无伤痕,他立即搭上秦逸的右腕脉,他倏觉右手食中指好似触电般被秦逸的右腕脉震得隐隐泛疼,他在讶异之际,立即振臂默察。
只见他惊喜的又在秦逸的身上按捺一阵子之后,突然跃上木床,双腿一盘,默默的闭跟吐纳调息。
好半响之后,他睁开双眼疾掠到慕荣凤的身边,他一贝她尚晕倒在地上,又在她的身上连拍三下之后,方始回屋。
轻轻走到秦逸的身旁,吸口长气之后,双掌立即在秦逸的全身大穴迅速的拍打起来,屋中也跟着响起一阵“叭……”的声音。
好半响之后,只见帅兄满身大汗的停止拍打,他看看秦逸鼾息微鸣的睡着了,他露齿一笑,迅即在旁调息。
***
夕阳西沉,倦鸟归巢,帅兄也醒了。
他摸摸秦逸的身子,不由微微一笑。
这也难怪他会高兴,因为,他在几个时辰之中,已经将一个平凡小子改造成为一位拥有骇人内功之人。不过,他并不愿意让秦逸知道此事,他将那股热气引导人秦逸的全身百脉之中,以免替秦逸惹祸。
帅兄含笑走出木屋,一见到昏睡的慕荣凤,笑容立僵,只见他提起右脚尖在她的身上轻轻踢数下,立见她醒了过来,她跃起身子,仔细的整理衣衫之后,沉声道:“你真的不愿意把药丸交出来吗?”
帅兄瞪了她一眼,将那顶白色毛帽抛给她,立即走入屋中,慕荣凤接住帽子,只觉指尖隐隐生疼,她暗骇对方的精湛功力之外,不甘心的沉思片刻,方始匆匆的掠去。
帅兄在屋角灶上炊制半锅饭及两道菜,将它们摆在桌上,另外摆妥两付碗筷,然后在秦逸的人中一捏。
秦逸“哎唷”一叫,立即醒来,帅兄微微一笑,朝菜饭一指,便走过去坐在桌前准备吃饭。
秦逸一下床,立即朝屋外跑去,只见他躲在一团盛开的花卉处撒了一泡尿,打个哆嗦小爽一下之后,方始回屋。
帅兄心中有数,默默开始吃饭。秦逸坐在桌旁,边吃边问道:“帅兄,怎么不见那个女子啊,她走了?”
帅兄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表示她已经离去,秦逸心中一安,立即笑嘻嘻的用膳。
他乐、帅兄也乐,这一餐吃得有够愉快,那半锅饭及两盘菜早就被吃得一精二光,干干净净了。
秦逸将餐具放入竹篮中,抢着跑向江边去清洗了,帅兄拿着木棒出去巡视了。
半个时辰之后,秦逸回到屋中,他一见剪刀已经不在墙角,心知帅兄又去巡视及修花了,他将干净餐具放在桌上,立即离去。
回到女儿红酒庄,立即看见厨房泛出烛光,他不由暗忖道:“老板怎么拖到现在才用膳呢?”
正在想着,倏听一声:“小子,终于游回来了,快点过来。”秦逸一听是老板在叫他,忙应声:“来啦!”
他拉开纱门,立即看见老板和一位黑张飞般的魁梧大汉在喝酒,他入内道:“老板,你找我呀?”
瘦细中年人点点头,道:“见过丁大爷。”
秦逸忙后退一步鞠躬道:“丁大爷好。”
丁姓中年人哈哈大笑,道:“你就是秦逸吗?”
“是的。”秦逸答道。
“瞧你小小年纪,又细细瘦瘦的,力气很大哩!”丁大爷用赞赏的目光看着秦逸,朗声说道。
秦逸谦虚的回道:“谢谢丁大爷的赞赏,不敢当,我也不算太小了,都二十一岁的人了,也是老板平常对我训练有素的功劳。”
“哈哈,老汤,你瞧他的这份玲珑心性,我喜欢他。”
“嘿嘿,你喜欢又有何用?他又不喜欢练武。”汤姓中年人边呷口酒边说道。
“咦?会有此事,秦逸,你真的不喜欢练武?”丁姓中年人放下手中的酒杯,略感奇怪地问道。
秦逸老老实实地回答:“先祖在世之时,严禁小的练武,临终之时犹再三叮嘱,因此,小的不敢练武,请丁大爷多加海涵。”
丁大爷仍未放弃地劝说道:“喔,练武可以强健体魄,有何不宜呢?令尊及令堂难道也不同意吗?”
秦逸神色一黯低头道:“先父母及小妹已遭仇人杀害,小的幸被先祖救出,所以他老人家可能是不愿我与江湖有牵扯,不让我习武,让我平凡的过日子。”
丁大爷恍然道:“喔,令祖父原来是为了这个原因才不准你练武的,你知道仇家是谁吗?”
秦逸摇摇头道:“不知道,因为先祖从未提及此事。”
“令祖叫什么名字?”
“秦日天。”秦逸道出祖父名字后,脸上立即满怀伤感。
丁姓中年人身子一震,马上望着汤姓中年人。
汤老板阴声补充道:“他的父亲名叫秦飞龙,我看他小小年纪就没有一个亲人了,怪可怜的,于是把他留下来做个店中小伙计。”
丁姓中年人点头说道:“喔,原来如此,怪不得你有这么好的资质,可惜,偏不练武。”说完,迳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汤老板对秦逸说道:“没事啦,下去吧。”
秦逸行礼应是之后,立即回房拿着衣衫去冲洗身子。
汤老板低声道:“老丁,你把阴功练得怎样了?”
“也是尚着一成,看来还要再熬一年半载哩。”
汤老板阴阳怪气道:“十年都过去了,何必在乎这一年呢?只要再等一等,咱们阴阳双龙岂不是可以纵横武林了吗?”
丁姓中年人听了,欣喜道:“嘿嘿,说得也是,来,干杯。”
这两人乃是十年前,就在江湖上颇有名气的“阴阳双龙”,阴龙丁世全,阳龙汤世家,也就是女儿红酒庄的老板。
两人因为性好渔色,臭味相投而结为金兰,二人在十年前游泰山之时,竟在附近荒洞中找到一本上古秘笈“阴阳神功”。
两人原本分别修练阴柔及阳刚神功,一获得“阴阳神功”,立即各持一半觅地修练内功心法及神功。
丁世全盘居在江湖上很有名气的白灵教中修练,而汤世家便在越州开家酒庄做幌子,整天躲在后院的地下室里修练,当然也就不怕酒庄有没有生意,当然这个秘密也是大家都不知道的。
两人互相干数杯之后,突听丁世全低声道:“老汤,你可知道我为何会突然来此地吗?”
汤世家摇摇头说道:“我正要问你呢?”
“哈哈,你还记得慕荣凤这个丫头片子吗?”
汤世家怪笑道:“我是她第一个男人,怎么又会不记得她呢?”
丁世全沉声道:“老汤,你可要小心罗,她如今已是百花教的副教主,此番又利用姿色从‘黑仙神医处’骗来一粒‘万草神药’,我今晨曾在城郊遇见她啦!”
汤世家神色一变,急问道:“她真的弄到一粒‘万草神药’啦?”
丁世全沉思道:“谁也没有见过,不过,黑仙老祖确实曾派人去百花教找过她。”
汤世家狠狠地说道:“妈的,这女人貌美似花,心似蛇毒,若让她借助‘万草神药’增长功力,倒是一件十分讨厌的事情哩!”
“哈哈,别慌,我已跟踪她三天了,她尚未服下‘万草神药’,不过,看来她已经知道你在此地,可能会来找你还她的处女之身,你小心一点吧?”
“尽管来好了,我练了十年的阴功,正想试验一下呢!”汤世家阴险地笑道。
“老汤,阴功里面有那玩意儿呀?”丁世全那黑脸上带着诡秘笑容,继而问道。
“不错,采阴补阳,愈战愈勇,那妞儿长得不错,当时她才十来岁,现在肯定比以前要成熟多了,我也挺想念她那身迷人的胴体的。”汤世家怪异地笑道。
丁世全陪着笑道:“那你也传我一手吧!”
“那你也来抱我们酒庄特制的大酒缸吧?”汤世家得意洋洋地说道。
丁世全恍然大悟道:“什么?你要秦逸那小子天天抱那大酒缸,就是让他在练习那玩意儿呀?”
“嘿嘿,不错,我怎么会错过这么好的练武料子呢?我规定他每天一起床,什么事也不用做,就是抱酒缸。”汤世家得意至极地笑道。
丁世全佩服地道:“借助一口纯阳之气,由外往内练,的确是好主意,你打算什么时候把阴功心法传授给他呀?”
“这小子倔强得很,一定不肯练的,因此,我打算在他睡觉之际,替他打通练功路子,到时就由不得他不肯练啦!”汤世家把自己的计划安排透露出来,征求着丁世全的意见。
“哈哈,好主意,幸亏你想得出来,有没有需要我效劳的?”
汤世家沉思好一阵子之后,点头道:“难得你来此地,咱们就利用一个时辰替他打好基础,你意下如何?”
丁世全大大咧咧地说道:“好,不过,可要预防慕荣凤突然找上门来。”
“不碍事,她无法进入我的密室。”
“好,什么时候动手?”
汤世家凝神默察片刻,低声道:“小子已上床,他很快就地睡着,咱们再喝几杯,顺便商量如何进行吧!”
于是,两人就愉快的饮酒商议着。
***
半个时辰之后,秦逸已经昏睡在密室中之一张木床上面。
汤世家盘坐在他的右胸旁,丁世全盘坐在他的右腰旁,两人双目半瞑,各自默默的运功调息着。
盏茶时间之后,二人相继醒转,只见汤世家沉声道句:“开始吧!”立即将左掌轻轻的按向秦逸的胸间膻中穴。右掌亦同时一抬,五指并拢伸直移向丁世全,丁世全立即将左掌五指并拢伸直贴汤世家的右掌。
汤世家的左掌按上秦逸的膻中穴,倏觉一股劲气反弹而出,心机深沉的他亦不由自主的一震,他急忙移开左掌。
丁世全地收回左掌问道:“老汤,你怎么改变主意了!”
汤世家含笑道:“我忘了先给他服粒药丸。”
“对,对,免得他无心消受强大的内力。”
汤世家趁着自怀中掏药及将三粒白色药丸塞入秦逸口中之际,双眼连转,立即暗暗的兴起歹念。
只见他重又摆开架式之后,立即沉声道:“开始吧!”
丁世全按照约定缓缓的将真气自左掌心渡人汤世家的右掌心之后,悄悄的将左脚心贴向秦逸的环跳穴。
那知,他的左脚心刚贴住秦逸的环跳穴,倏觉一股劲气冲了过来,吓得他急忙移开左脚心。
倏觉功力自左掌心疾池而出,他暗道声:“不妙。”左掌五指一曲扣住汤世家右腕,右掌立即抓向他的右膝。
汤世家想不到开始吸收丁世全的功力,他自认可以在短时间之内吸光丁世全的功力,因此,任由汤世家抓住他的右膝。
那知,当他发现自己的功力居然倾向丁世全的右掌心之际,他懊悔了,于是,他的左掌全力吸收丁世全的功力。于是,两人的功力好似跑马拉松般互相穿流着。
盏茶时间之后,两人神色痛苦的冷汗直流,身子轻颤了,因为,他们两人经过十年的分别修练阴功和阳功,一身的阴劲及阳功更加的精纯,此时一混合,立即冲激起来。
他们只觉得全身的经脉忽缩忽胀,剧疼至极,偏偏双方为了担心对方搞鬼皆不敢紧急刹车,于是,继续自找苦吃了,丁世全在颤动之中,左脚心突然碰到秦逸的环跳穴,功力倏地往环跳穴泄去,他马上觉得稍减疼痛。
于是,他的左脚心紧紧的贴住秦逸的环跳穴了。
盏茶时间之后,两人不再颤抖了,因为,他们的功力已经跑得干干净净,那有力气颤抖了。
相反的,却轮到秦逸在颤抖了,只见他倏地“哎唷”厉叫一声,被制住的麻穴及百会穴皆已经被澎湃的功力冲开了,“砰”一声,他结结实实的摔落在床前,立即不停的厉叫及翻滚着。
丁世全有气无力的道:“汤世家,你得到了什么?”
汤世家满脸寒霜的道:“丁世全,我早知道你突然来此,必有歹意,想不到你却是想盗取我的功力,你又得到了什么呢?”
“不错,我是看见最后一页附注:若能将阴功及阳功合而为一,天下无敌,才会想来找你的,想不到你比我还狠,居然打算先下手为强哩,所幸我的反应不差,没有让你的诡计得逞。”丁世全狠狠地望着汤世家道。
“丁世全,你原先打算如何盗取我的功力?”汤世家迎着那两束寒光,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哈哈,只要你将我过去的功力输入这小子的体中,我的涌泉穴便可以把功力由这小子的环跳穴吸出来,唉!”
“嘿嘿,好心计,那你为何不吸呢?”
“我受骗,这小子的内功不弱嘛,你的心计太可怕了!”丁世全叹道。
“不,老汤,我真的没骗你,这小子原本没有内功,他今天一定有什么奇遇?”汤世家辩解着。
“哼,少来这套,反正咱们的功力全泡汤了,咱们到阎王爷那儿之后再好好的疑论一番吧!”说完,右臂用力一振。
汤世家神色一狞,立即也将左臂一振。
两道寒芒一闪,二人的右肋及腹间各插着一柄蓝汪汪的淬毒亮刀,只见二人凄厉的一笑之后,立即气绝。
两具尸体也逐渐化成两滩黄水。
不久,连榻上之物也渐渐的蚀化了。
当那张榻整个的蚀化之后,厉呼翻滚的秦逸已经紧紧的抱着远处的桌脚,在抽搐之中,再度晕迷了。
一个酒庄的小伙计,从不曾练过武功,怎会突然之间有如此大的内力呢?原来慕荣凤在内急宽衣解带之际,不小心把费尽心机才弄来的万草神丸掉落在地上,等她发策遗失找上秦逸时,那粒万草神药已经被秦逸偷偷的塞入口中含着,秦逸在目睹慕荣凤那迷人的脱衣舞及胴体后,早已紧张,兴奋的汗流浃背,尤其在替她穿衣服之际,更是汗流满面,那粒万草神药就不小心被他吞入肚中了。
汗水渗缝而入,万草神丸在体内逐渐的溶化,药力也自他的肚中逐渐上移,在他走动中,上移更疾,并发挥它的效力,他也终于晕倒了。他经过神秘的帅兄替他疏导那些药力之后,方才乍遇上阴阳神功,万草神丸立即逐渐的发挥药效了。
不过,由于阴阳双龙的功力不凡,因此,他足足的受了半个时辰折磨之后,方始稳定下来,此时,他迷迷糊糊的昏睡着,万草神丸却不停的在他体内忙碌着。
***
秦逸足足的昏睡三天三夜,方始醒了过来,那滩尸水已经被泥土吸光,只剩下黑黄一片,秦逸爬起身子,只见自己置身于一个陌生的地方,他正在奇怪之际,一见到桌上的那本破书小本子,他立即认出那是汤世家之物。
因为,汤世家为了激发他练武的兴趣,曾经将阴阳神功拿给他看,而且还接连强迫他听了三天三夜。
此时,他拿起小册,向四周张望了一下,喃喃自语道:“怪啦,老板将这本小册视若生命,一向不离身,现在只见到小册,怎么不见他呢?”
他抓起茶壶全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立即皱眉道:“怎么又冷又涩的,难道他已经离开这儿很久了吗?”他朝空旷的密室一瞧,只见除了远处石级下方有一个小木箱以外,毫无他物,他立即朝木箱行去。
木箱并未上锁,秦逸不由忖道:“既然未上锁,必然没有什么好玩意儿,不看他也罢,可是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呢?”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将箱盖一掀,一蓬亮光激射而出,吓得他慌忙闭上双眼。
好一阵子之后,他眯着双眼朝箱中一瞧,立即发现箱中摆着两粒拳头粗的圆珠,另外还有不少他叫不出名字的亮晶晶的珠宝。
他整个都呆了。
过了好一会,他方始把盖子放下,忖道:“难怪老板不怕没有生意,有这么多的金银珠宝,吃一辈子也吃不完啊!”
他沿着石级边向上走边喃喃道:“老板实在有够神秘的,我在这儿住了近十年居然不知道这个地下室呢?”
他走到尚最后两个台阶,一见到有一扇门关上,立即又踏上一个石级,同时准备开门,那知那扇门却在“轧……”声中自动向外开去。
他正在诧异之际,突听见一声低呼:“爹,有人出来啦!”
他一听是兰纯子的声音,立即高兴地回应道:“纯子,是我啊!”
说完,对着大门便冲。
倏的一声沉喝:“小心,快卧倒!”
秦逸听话的朝地上一趴,倏听“砰”一声,地上立即被他撞了一个深洞,他也吃进了不少泥土,不由“呸”连吐泥土。又听一阵“咻……”声响,只见两侧墙壁中射出一大堆的蓝汪汪细针,纷纷自秦逸的头背上方交叉而过。
立听到兰纯子在远处叫道:“阿逸,别抬头,别动!”
其实,不用她吩咐,秦逸也不会动,因为他还没有弄清是什么一回事,但是他的心里却是喜忧参半,想到兰纯子对自己还是很好的,心里就莫名的激动,莫名的开心,莫名的舒畅。
足足的过了好一阵子,那些毒针方如停止射击,只听一阵长长的吐气声音过后,立听:“阿逸,你别动喔!”
秦逸虽然低着头,心里也知道这说话的是兰纯子的爹,一个很慈祥的中年人,也是兰家丝绸店的老板,因为两家是对门,他和兰家二个孩子又从小玩大,所以他和他家人都还是很熟悉的,只是自己酒庄的老板是个怪人,不太与人深交,但兰家的人个个都是非常热情的。
秦逸轻声道:“大叔,我不会乱动的。”
“好,阿逸,我问你,老汤呢?”
“他没有在酒庄里啊?”秦逸自己都感到许多事情莫名其妙,只能迷糊的问道。
“没有,你们的店门已经整整三天没有开了。”
看着他们一问一答的,想着秦逸还爬在地上活受罪,兰纯子在一旁催道:“爹,先别说这些,先设法关掉机关呀!”
“这……纯儿,爹若能关掉机关,早在三天前就动手了呢?”
“那……那就叫阿逸一直趴在那儿吗?”兰纯子的动人美目紧紧望着秦逸心疼道。
“这……那就叫他跑过来吧!”
“爹,你怎么搞的吗?怎么专出这些馊主意呢?”兰纯子终于忍不住发着小姐脾气。
趴在地上的秦逸连忙说道:“纯子,不要怪大叔了,我知道你对我好,没关系的,有你这几句话我就是趴在地上一辈子也行的。”
“你……这个大呆瓜,看你说什么呢?”兰纯子望了望一旁的父亲,娇叱道。
秦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突然叫道:“纯子,把我的棉被拿来。”
兰纯子错愕道:“棉被?拿棉被干嘛?哦,我知道了,这是个好主意。”说完,兰纯子开心的直奔厢房找棉被。
片刻之后,兰纯子果然抱着一床旧棉被跑到门口,只见她喝声:“接住!”立即把捆成一圈的棉被抛了过来。
秦逸接住棉被,轻轻的解开之后,缩回门旁从头包到脚,喝声:“让开!”话刚完,便使劲朝门跑了过去。
“刷”一声,他好似长了翅膀般直接撞垮门柱,而且又撞破了一道墙壁,撞倒了一口大酒缸,方始停下身子。
他毫无疼痛的感觉,也不觉得哪里撞伤或碰到了,兰纯子父女刚退到门后,目睹这幕奇景,他们也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