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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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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医学具有唯一性和排它性,所以西医要不遗余力地排斥中医,使自己成为唯一。并说这种唯一性和排它性是动植物界中普遍存在的现象,人类就是这种生存斗争的胜利者。我想,西医要真是这样想问题可有点小家气了。做为个体是可以象老虎似的具有唯一和排它意识,但从整体上看这个世界恰恰是物种繁多。人类的强大我理解应是追求造物者的气度,老虎再强大,终是个体意识。如果人类真能把唯一性和排它性进行到底的话,那么人类的胜利也就是人类的失败。

西医具有“侵略”性不是它的错,这是它的生存之本。中医之道法自然,不排它也具生存的合理性。西医做唯一之想可以,也可以“称霸一时”,但“时过境迁” 后,世界又恢复多样性存在。所以,唯一性和排它性只能成为个体原则而不能做为整体要求。随着“科学”表现出越来越多的个性色彩,总是提出个体原则,“科学”在我眼中的形象就越来越象一只老虎。而许多“科学”方法在使用上也越来越失之简单,比较法被用成“人比人得死”的淘汰法;还原法被用成“刻舟求剑”的教条主义……

以“时”的眼光看事物,就会看到各种文化盲区的大小随“时”而变。西医借科学所得的一“时”之盛可能会在下一时走入“瓶颈”; 而休眠的中医可能正在等待它的春季。

我对女儿说,“学而时一习一 之”就是学了中医要利用现有条件去实践。在“时”中“一习一 ”才是中医生存之本。我们必须把“时”与“一习一 ”这两个汉字读成是立体的。学中医要求读古文不是倒退,因为现代汉语是平面的,读出来的是字义。按字义讲,“学而时一习一 之”就翻译成“学习 要时常复一习一 ”了。而古汉语要求理解字意。“时” 的意囊括了整个现实存在;“一习一 ”的意是整个学以致用的过程。如果不是这样,坐在课堂里一遍遍枯燥地复一习一 《中医理论基础》怎会“不亦乐乎”?

冰雪化了,树叶绿了,燕子来了,这都不是春“时”本身,但又是春“时” 的一切。 “时”和“气”一样是无法得到其本身的,而古人并不因此就否定虚性的东西。

现代人可以轻易指出“一叶知秋”的荒唐。在批判中医的逻辑中比比皆是这类质问:“你看的是叶子而不是秋,叶子上哪有秋?不能从叶子上分离出秋来你就是骗人……”

许多人批评中医理论过于玄妙,我不以为然。原因在于我接触到的最玄妙的问题恰恰都来自于西方。小时候父亲常提出一些诸如:飞行的子弹是否在弹道的每一点上停留?上帝能否制造出一块连他自己也举不起来的石头?物质能否无限分割?天的外面是什么等让我发蒙的问题。这些问题曾令我十分苦恼。后来我认识到这些西方问题产生于提问题的方式,而不是来自事物本身。西方哲学制造了不少思维“黑洞”,这些“黑洞”也能让人“走火入魔”。少年时,我曾制造一个“两枚鸡蛋是否相同?”的问题将一位生物学教授难倒。

女儿很小的时候就不允许我制造这样的问题。我给她唱儿歌:“宝宝有面鼓,鼓上画老虎,宝宝敲破鼓,妈妈用布补。”然后我提出问题:“妈妈是补鼓还是补虎?”这个“黑洞”问题最后把女儿气得大哭:“不能把鼓和虎分开!”。上小学时,做“鸡兔同笼”的算术题,我解题说:“假设鸡都长四条腿……”女儿坚决打住说:“不行假设鸡有四条腿,鸡只有两条腿。”我与女儿好说歹说,说现实太满了,用个虚性的暂存间对现实做调整,之后马上就还原现实。女儿说什么也不答应。上初中后女儿又拒绝做数学题,,她问:“数学对我有什么用?”我向女儿解释说,这数学在她今后的人生中可能一次也用不上,但做数学题是智能体操,可以操练大脑。女儿说,那给我换个别的体操吧。

我曾坚信科学会通行无阻。女儿小时我对她的科学引导可不限于给她讲《科学演义》,还带着她和她的同学搞了一系列科学小制做,成果都进了她们学校的展览室。我使尽浑身解数没能把女儿引上科学之路实在是我遭受到的一个沉重打击。我曾对女儿感慨道:“想来爱迪生的妈妈也不过如此,看来我可以做得同爱迪生的妈妈一样好,可我是不是一个伟大的母亲不由我做什么而决定,而要由你做什么决定。”女儿看我这样狼狈高兴得大笑不止。

如果说母亲的力量还不足以纠正我的“科学”之偏的话,女儿的力量最终做到了这一点。

女儿不仅不掉入“黑洞”,还拒绝“理性”。她说:“摊上你这么个明白事理的妈妈真是件可悲的事,你能不能不事先告诉我事情会怎么样,而让我自己去体验?你的经验能在我这里开花结果么?”

由此我知道,即便是真理,以为就应该人人接受,也能够人人接受那就错了。中医是好东西,但母亲当年没有力量让我接受;科学是好东西,但我没有办法让女儿走上科技之路。为此我说,把最终真理赐给人类并没有多大意义,人是“任你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如果接受真理的代价是取消了人类自己的生活,人类是有权拒绝的。

女儿对我说:“你做的饭很好吃,你就象别人的妈妈一样把饭做好就行了,不用给我做导师。”女儿树她一个农村同学的妈妈给我做榜样让我学习 。于是,在女儿的教育问题我唯有表现“原始”她才肯接受,因此,朋友们常批评我不教育孩子。

从小学到大学,女儿总是把班级里学习 最好、品德最好的女孩领回家来,对人家说:“你认我妈做干妈吧?我妈最喜欢有你这样的女儿。”然后让我帮这些女孩解决她们面临的问题。当我替这些女孩犯愁时,女儿便拍着我的肩膀说:“你总说我钻不进去么,怎么又说她们钻不出来?看来就是她们给你做女儿你也是一样的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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