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的战斗
离开文化中心时是500人,到学校对面的大广场上时是800人。
他们的游行没有什么请愿的性质,这只是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狂欢。
在中世纪,狂欢节有一个确切的意义,那是疯子的节日,那天所有的紧张都得到了解放。大狂欢的日子,一切守则都被践踏在脚下,人们有权去拔警察的胡子,把市政官员推到小溪里。人们可以随意接门铃,把面粉涂到别人脸上而不管他是谁,人们焚烧巨大的、象征所有权力的狂欢节稻草人。
确切地说,正因为狂欢之日的存在,平日的权利才被受到尊重。
如今,人们已经忘记了这种以社会学的观点来说必不可少的游行的真正意义。狂欢节从此只是一个商人的节日,像圣诞节、父亲节、母亲节或爷爷节一样,它们都只是用来消费的节日。
人们都忘掉了狂欢节最重要的作用:给人们一种造反可行的幻觉,虽然这仅仅是在一天期间。
对这些年轻的或较不年轻的人来说,这里给他们提供了生平第一次机会,使他们能够表达对节日的渴望,表达他们的反抗和超越。800个一直被压抑着的人突然爆发,大声喧嚣起来。摇滚乐爱好者和看热闹的人形成一条长长的、既喧嚣又花俏的人群。来到学校广场上时,他们发现6辆冶安部队的车拦任了路。
他们暂停了下来。
游行者打量着治安部队。治安部队打量着游行者。朱丽察看着形势。
局长马克西米里安·里纳尔肘上戴着臂章,站在他的士兵前头,面对着熙熙攘攘的群众。
“散开!”他用喇叭筒喊话。
“我们没做什么坏事。”没有喇叭筒的朱丽回答。
“你们扰乱公共秩序。10点多了,居民们都要睡觉,你们却还在喧闹。”
“我们只是想到学校里去庆祝节日。”朱丽反驳说。
“学校晚上已经关门了,不允许你们再去打开。你们已经制造了够多的噪音了。解散吧,回家去。我再说一遍:人们有睡觉的权利。”
朱丽犹豫了一下,但她很快又以她帕西奥纳利亚的角色说道:“我们不想要人们睡觉。世界醒来了!”
“是你,朱丽·潘松?”局长问道,“回家去吧,你妈妈会担心的。”
“我是自由的。我们所有的人都是自由的。什么也不能阻止我们向前去……”
那个词没有从她的喉中出来,稍顿了一下,然后她更加坚定地说:
“向前去……去革命。”
人群嚷了起来。所有的人都准备着玩这场游戏。因为这仅仅是一场游戏而已,警察的到场也许会使他们面临着危险。用不着朱丽要求,他们举起拳头唱起了音乐会的主打歌:
结束了,这是最后的结果,
打开我们所有的感觉,
今天旱晨吹拂着一阵新风。
他们分开双臂,手与手拉在一块,以示他们的数量,占据住所有的地方,他们朝着学校前进。
马克西米里安与下属商量了一下。不是与他们谈判的时候了,省长的命令是明确的,为了恢复公共秩序,必须尽快驱散捣乱分子。他提议利用“香肠”战略,填到中间,把游行者驱散到旁边去。这一边朱丽与“七矮子”也聚在一块商量接下来的步骤。他们决定建立8个独立的游行组,每一组都有一位乐手作领头。
“我们之间要能够联系才行。”大卫说。
他们问聚在周围的人群是否有人有移动也话可以借给“革命”,要8部。人们给他们推荐了更多。看来,即使是参加音乐会,人们都不能与他们的话机分离。
“我们要用‘花菜’战术。”朱丽说。
于是她向大家解释她刚才临时安排的战略。
游行者继续行走。对面,警察们实施起他们的计划。令他们惊讶的是,他们没遇到什么反抗。朱丽创造的“花菜”分散了。
集中的警察队伍散开去追他们。
“保持集中!保护学校!”马克西米里安在他的喇叭筒中命令道。
那些治安警察知道危险,重新在广场中组成分队,而那些游行者则在继续着他们的操作。
朱丽和合气道俱乐部的女孩们最接近治安部队,她们给了他们许多挑逗和亲吻。
“逮住这个带头的闹事者。”局长指着朱丽说。治安分队立即便朝她冲过来。
这恰恰正是那个有明亮灰眼睛的女孩所希望的。她下达集体逃走的指示,又在电话中说:“好了?猫捉老鼠。”
为了让警察们不知所措,女骑士们撕开自己的t恤,稍稍露出一点她们的春色,空气中散发出战争与女性香水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