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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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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化神﹐神化气﹐气化形﹐形化精﹐精化顧眄﹐顧眄化揖讓﹐揖讓化升降﹐升降化尊卑﹐尊卑化分別﹐分別化冠冕﹐冠冕化車輅﹐車輅化宮室﹐宮室化掖衞﹐掖衞化燕享﹐燕享化奢蕩﹐奢蕩化聚斂﹐聚斂化欺罔﹐欺罔化刑戮﹐刑戮化悖亂﹐悖亂化甲兵﹐甲兵化爭奪﹐爭奪化敗亡。其來也勢不可遏﹐其去也力不可拔。是以大人以道德游泳之﹐以仁義漁獵之﹐以刑禮籠罩之﹐蓋保其國家﹐而護其富貴者也。故道德有所不實﹐仁義有所不至﹐刑禮有所不足。是教民爲姦詐﹐使民爲邪淫﹐化民爲悖亂﹐驅民爲盜賊﹐上昬昬然不知其獘﹐下恍恍然不知其病﹐其何以救之哉。

溟涬之中﹐混混沌沌﹐二气未分﹐五行未立﹐名曰太虛。太虛自然﹐運動化神﹐神立運變﹐化而爲气﹐神气妙合﹐和而化形﹐形生體立﹐魄成化精。精气運動﹐化爲顧眄。顧眄中禮﹐化爲揖讓。揖讓進退﹐化爲升降。升降高下﹐化爲尊卑。尊卑大小﹐化爲分別。分別貴賤﹐化爲冠冕。冠冕尊榮﹐化爲車輅。車輅貴顯﹐化爲宮室。宮室重大﹐化爲掖衞。掖衞功勳﹐化爲燕享。燕享豐盛﹐化爲奢蕩。奢蕩費財﹐化爲聚斂。聚斂蠧民﹐化爲欺罔。欺罔酷虐﹐化爲刑戮。刑戮慘毒﹐化爲悖亂。悖亂好殺﹐化爲甲兵。甲兵謀叛﹐化爲爭奪。爭奪勝負﹐化爲敗亡。此言大道之降﹐世道有爲﹐皆自然而然也。其化也不得不化﹐故曰其來也勢不可遏。𨿽欲去之不可得也﹐故曰其去也力不可拔。是以有道之君﹐不以富貴爲得志﹐冠冕爲尊榮﹐車輅爲貴顯﹐宮室爲重大。惟以道德爲侍衞﹐仁義爲隄防﹐故不用掖衞以防害。無功勳之賞﹐無燕享之費﹐是以不用財﹐不斂民﹐而民亦安其分﹐樂其業。故無欺罔蠧國酷民之臣﹐則刑戮無所用﹐悖亂無由起﹐有何甲兵爭奪之事。故足以安大寶﹐守神器﹐以治其國﹐保其民﹐然後可以安享其富貴也。如若口談道德﹐心有所不實。假行仁義﹐恩有所不至。刑法之不明﹐禮樂之不足﹐則是以詐僞教其民﹐而民亦以詐僞成風﹐故有淫邪悖亂之害。有國者﹐不可以不愼也。斯害也﹐然由在上之人﹐昬昬然不明﹐去誠用智﹐以滋其獘﹐遂使下民翕然成風﹐以致於傾其家﹐敗其國。有自來矣﹐其何以救之哉。

正一

世人皆知莧葅可以剖鱉﹐而不知朱艸可以剖人。小人由是知﹕神可以分﹐气可以泮﹐形可以散。散而爲萬﹐不謂不足。聚而爲一﹐不謂有餘。若狂風飄髮﹐魂魄夢飛﹐屐齒斷蚓。首尾皆動。夫何故。太虛一虛也﹐太神一神也﹐太气一气也﹐太形一形也。命之則四﹐根之則一﹐守之不得﹐捨之不失﹐是謂正一。

抱朴子云﹕朱艸莖如珊瑚﹐刻之汁流如血。以玉投汁中丸爲泥﹐久卽成水。以金投之﹐名曰金漿。以玉投之﹐名曰玉醴。天下之人﹐皆知莧葅與鱉同食﹐化爲羣鱉。而不知朱艸與玉金同食﹐則能分神變化而仙矣。小人者﹐眞人自謙之詞也。後仿此。由是知之﹐神可以分也﹐气可以泮也﹐形可以散也。一形可以化爲萬萬形﹐不謂不足。斂萬神而爲一神﹐不謂有餘。其豈虛言哉﹐蓋有道存焉耳。然此神化气變之道﹐若非躬踐實到神气剛大者﹐未足與議也。且以世之物情推之﹐譬如狂風飄髮﹐尙且夜夢身飛﹔屐齒斷蚓﹐猶且首尾俱動。夫何故而其然乎。太虛一虛也﹐萬神一神也﹐萬气一气也﹐萬形一形也。分之則四﹐其原一也。一者寂而靈﹐無而有﹐散之一切處﹐斂之在方寸﹐終日相隨﹐而人莫識﹐謂之本然之妙也。這个妙本﹐若以色相求之則不見﹐以方所守之則不能﹐不召而自來﹐捨之不可去﹐禱之則靈﹐感之則應。神哉神哉﹐其斯正一。

天地

天地盜太虛生﹐人虫盜天地生﹐𧕍虰盜人虫生。𧕍虰者﹐腹中之虫也。㗘我精气﹐鑠我魂魄﹐盜我滋味﹐而有其生有﹐以見我之必死。所以知天之必頽。天其頽乎﹐我將安有。我其死乎﹐𧕍虰將安守。所謂姦臣盜國﹐國破則家亡。蠧虫食木﹐木盡則虫死。是以大人煉精气﹐藏魂魄﹐薄滋味﹐禁嗜欲﹐外富貴﹐𨿽天地老而我不傾﹐𧕍虰死而我長生﹐姦臣去而國太平。

天地在太虛中﹐得太虛之气以生。人在天地中﹐得天地之气以生。𧕍虰在人身中﹐得人之气以生。𧕍虰卽蛔類﹐然其㗘嚙我之精血﹐銷鑠我之魂魄﹐盜竊我之滋味﹐而有其生。但見其日夜蠱我蝕我﹐有以見我之必死﹐所以知天必期於頽矣。天其頽乎﹐而我又安在哉。我之死乎﹐𧕍虰豈能不死。正如姦臣蠧國﹐國破而家亦亡。蠧虫蝕木﹐木盡而虫亦死。是以眞人垂憫﹐示人以修煉之法。不識不知﹐斬三尸以全精气。不視不聽﹐馘五賊以安魂魄。斷腥茹蔬﹐薄滋味以煉形軀。不癡不淫﹐絕嗜欲以養神眞。不貪不求﹐外富貴以厚其身。無念無思﹐以消其羣陰而生陽。無事無爲﹐以蠲其情妄而復性。心存至道﹐神不離根﹐則性命在我矣。天地𨿽老﹐而我不傾。𧕍虰死而我長生﹐姦臣去而國太平。

稚子

稚子弄影﹐不知爲影所弄。狂夫侮像﹐不知爲像所侮。化家者﹐不知爲家所化。化國者﹐不知爲國所化。化天下者﹐不知爲天下所化。三皇有道者也﹐不知其道化爲五帝之德。五帝有德者也。不知其德化爲三王之仁義。三王有仁義者也﹐不知其仁義化爲秦漢之戰爭。醉者負醉﹐疥者療疥﹐其勢彌顚﹐其病彌篤﹐而無返者也。

稚子或舞或逐﹐以戲其影﹐適足以自乏﹐而反爲影之所弄矣。狂夫或凟或慢﹐而侮其像﹐適足以自忿﹐而反爲像之所侮矣。士庶不安其分﹐妄欲化家爲宅﹐不勝其勞矣。家不可化﹐而反爲家之所化也。大夫不安其分﹐妄欲化宅爲國﹐不勝其苦矣。國不可化﹐而反爲國之所化也。諸侯不安其分﹐妄欲化國爲天下﹐不勝其困矣。天下不可得﹐而反爲天下之所化也。三皇有道者也﹐化天下者不知三皇之道本無爲﹐執德而化爲五帝。五帝有德者也﹐化天下者不知五帝之德本湻朴﹐躬行仁義而化爲三王。三王有仁義者也﹐化天下者不知三王之仁義本忠信﹐而雜王霸化爲秦漢之戰爭。此亦世降道衰之意也。自玆以降﹐化爲戰國之權詐﹐化爲五季之凟亂。昬昬然如醉者負醉﹐而其顚蹶之勢愈倍矣。撓撓然如疥者療疥﹐而其疥癩之疾愈多矣。此亦當時傷世思古之意﹐惜乎不能復中古之全盛﹐返上古之湻風﹐哀哉。

陽燧

陽燧召火﹐方諸召水﹐感激之道﹐斯不遠矣。高視者彊﹐低視者賊﹐斜視者狡﹐平視者仁﹐張視者怒﹐細視者佞﹐遠視者智﹐近視者拙﹐外視者昬﹐內視者明。是故﹐載我者身﹐用我者神。用神合眞﹐可以長存。

陽燧形圓﹐對日燧之則火生。方諸大蛤也﹐摩拭令熱﹐向月映之則津滴。咦。此感彼符﹐𨿽億千萬里之遠﹐感應於呼吸之間﹐何神速若是哉﹐斯造化之神也。豈不見人之眸子乎﹐觀彼高視者稟性剛健故彊行﹐低視者稟性陰毒故賊世﹐邪視者其心偏故姦狡﹐平視者其心正故慈仁﹐張視者其性暴故多怒﹐細視者其心多故邪佞﹐遠視者其心明故聰慧﹐近視者其神昬故愚拙。務於外者﹐心久必昬。存其中者﹐心久必明。由是之故﹐觀人之形﹐則知人之心矣。蓋形者神之載也﹐心者神之用也。心不逐境﹐返神於心。其神不神﹐與道合眞。長生之道﹐馴可至矣。

死生

虛化神﹐神化气﹐气化血﹐血化形﹐形化嬰﹐嬰化童﹐童化少﹐少化壯﹐壯化老﹐老化死。死復化爲虛﹐虛復化爲神﹐神復化爲气﹐气復化爲物。化化不間﹐由環之無窮。夫萬物非欲生﹐不得不生。萬物非欲死﹐不得不死。達此理者﹐虛而乳之﹐神可以不化﹐形可以不生。

人之初也﹐自無而有。無本虛也﹐虛能變化﹐自然化神。神運變動﹐化而爲气﹐气盈化血。血气交接﹐合而化形。初生化嬰﹐稍長化童﹐漸長化少﹐漸大化壯﹐壯必化老﹐老必化死。神逝气散﹐復化爲虛。虛復化爲神﹐神復化爲气﹐气復化爲形。生生化化﹐如循連環﹐無有窮際。萬物非欲生﹐時至气聚不得不生。萬物非欲死﹐時至气散不得不死。此造化自然之理也。由是觀之﹐物之始也﹐自虛而有。物之終也﹐復歸於虛。虛也者﹐造化之本也。旣知得虛爲化本﹐則識神是生根。心不外緣﹐神自歸寂﹐虛寂圓通﹐返還混沌之先﹐所謂虛而乳之也。經云﹕惟道集虛。知夫虛者﹐返神合眞﹐歸根復命﹐臻於不生不滅之鄕。故神可以不化﹐形可以不生也。

爪髮

爪髮者﹐我之形。何爪可割而無害﹐髮可截而無痛﹐蓋營衞所不至也。則是我本無害﹐而筋骨爲之害﹔我本無痛﹐而血肉爲之痛。所以知喜怒非我作﹐哀樂非我動。我爲形所昧﹐形爲我所愛。達此理者﹐可以出生死之外。

爪乃筋之餘﹐髮乃血之餘﹐皆吾身也。其爪可割﹐其髮可截﹐而無害無痛何也﹐蓋其血脈所不至﹐是以無害無痛也。而其害之痛之者﹐筋骨血肉爲之累也。然我之眞身﹐則未嘗害﹑未嘗痛。故曰﹕我本不害﹐而筋骨爲之害﹔我本不痛﹐而血肉爲之痛也。經云﹕人之所以有大患者﹐爲吾有身。是也所以知其喜怒非我作﹐哀樂非我動。蓋以吾之性分之中﹐本無喜怒﹐本無哀樂。而其所以喜怒哀樂者﹐是情而非我也。我者﹐性也。若知得縱情昧性﹐而爲死之徒。故必禁絕嗜欲﹐反情以復其性﹐則不被形之所昧。我之所愛﹐超然出於生死之外矣。

神道

太上者﹐虛無之神也。天地者﹐陰陽之神也。人虫者﹐血肉之神也。其同者神﹐其異者形。是故形不靈而气靈﹐語不靈而聲靈﹐覺不靈而夢靈﹐生不靈而死靈。水至淸而結冰不淸﹐神至明而結形不明﹐冰泮返淸﹐形散返明。能知眞死﹐可以遊太上之京。

無上之上﹐謂之太上。太上者﹐至高至上虛無自然之神也。陰陽之形﹐莫大於天地。天地者﹐陰陽之形也。血肉之屬﹐人爲最靈。人虫者﹐血肉之神也。數者之形﹐𨿽然大小不同﹐而其神則無不同矣。形者﹐塊然一物耳。旣已爲物﹐其能靈乎。而其運動言笑周知百爲有無形者爲之﹐故曰形不靈而气靈也。語非聲也﹐何言之有。故知語者聲之爲﹐是語不靈而聲靈也。心有所思﹐夢亦隨變。如陰壯夢水﹐陽壯夢火﹐夢飲者憂﹐夢歌者哭之類﹐是覺不靈而夢靈也。死爲鬼矣﹐渠能知未來事﹐是生不靈而死靈也。水淸能鑑物﹐結冰則不能鑑矣。吾之神虛靈晃朗﹐無所不明。但人拘於形體之私﹐情妄所蔽﹐是以不明矣。若夫忘形斷諸染著﹐令此虛靈﹐返還太空﹐如冰泮返淸﹐形釋返明也。眞死者﹐無死也。故知我本不死﹐而死之者幻形也。吾能未死先死﹐弘無生之心﹐又何死之有矣。知夫無生無死者﹐則知生死之原﹐謂之眞死。故能返還於無上至上之天﹐與元始同其居矣。

神交

牝牡之道﹐龜龜相顧﹐神交也。鶴鶴相唳﹐气交也。蓋由情愛相結﹐所以神气可交也。是故大人﹐大其道以合天地﹐廓其心以符至眞﹐融其气以生萬物﹐和其神以接兆民。我心熙熙﹐民心怡怡。心怡怡兮﹐不知其所思。形惚惚兮﹐不知其所爲。若一气之和合﹐若一神之混同﹐若一聲之哀樂﹐若一形之窮通﹐安用旌旗﹐安用金皷﹐安用賞罰﹐安用行伍﹐斯可以將天下之兵﹐滅天下之敵﹐是謂神交之道也。

兩龜相視﹐形不交而神交也。兩鶴相唳﹐體不合而气合也。蓋其兩意相接﹐兩情相感﹐而神气所以交合也。是以有道之士﹐體物知身﹐法陰陽以合天地之交泰﹐空其心以合自然之至眞﹐養其气以充天地之气﹐而天地之气順﹐以生萬物。和其神以感天地之神﹐而天下之神靈﹐以福兆民。然以我之心﹐熙熙然而和樂。則兆民之心﹐亦怡怡然而悅從。此亦以和感和之意也。夫道本無思也﹐本無爲也。故有道者﹐心怡怡兮而不知其所以思﹐神惚惚兮而不知其所以爲﹐恍惚兮若一气之融和﹐而契造化。杳冥兮若一神之混合﹐而符太空。啾喞兮若一聲﹐而同天下之哀樂。渾洞兮若一體﹐而洽兆民之窮通。此聖人南面無爲﹐化成天下之術也。又安用乎旌旗金皷﹐賞罰行伍﹐以取天下哉。斯足以將天下之兵﹐滅天下之敵。此聖人之誠﹐能召天地之和﹐能契萬彚之心﹐是謂神交之道也。

太含

虛化神﹐神化气﹐气化形﹐形气相乘而成聲。耳非聽聲也﹐而聲自投之。谷非應聲也﹐而響自滿之。耳﹐小竅也。谷﹐大竅也。山澤﹐小谷也。天地﹐大谷也。一竅鳴﹐萬竅皆鳴。一谷聞﹐萬谷皆聞。聲導气﹐气導神﹐神導虛﹐虛含神﹐神含气﹐气含聲﹐相導相含。𨿽秋蚊之翾翾﹐蒼蠅之營營﹐無所不至也。由此知之﹐𨿽絲毫之慮必有所察﹐𨿽啾嚓之言必有所聞。惟大人之機﹐天地莫能見﹐陰陽莫能知﹐鬼神莫能窺。夫何故﹐道德仁義之所爲。

虛自然化神﹐神自然化气﹐神气妙合﹐自然化形。而形含气﹐气通乎形﹐形气相乘而成聲也。耳惟虛也﹐非欲聽聲﹐而聲自投之。谷惟虛也﹐非欲應響﹐而響自滿之。夫耳者竅之小者也﹐谷者竅之大者也。推而上之﹐山澤小谷也﹐天地大谷也。而其谷𨿽然大小不同﹐應響無不同矣。是謂一竅鳴﹐萬竅皆鳴。一谷聞﹐萬谷皆聞也。谷非聲則無所聞﹐聲非气則無所響。蓋以聲通气﹐气通神﹐神通虛﹐虛者大谷也。天地以至虛中生神﹐故曰虛含神也。神者气之主﹐故曰神含气也。气者聲之主﹐故曰气含聲也。聲本乎气﹐气成乎聲﹐而相通相含﹐故能成其響矣。秋蚊蒼蠅﹐物之微也。翾翾營營﹐飛之聲也。言此二物其聲𨿽微﹐亦足以達於山澤天地﹐而臻乎太虛﹐故曰無所不至也。由此知之﹐人之慮也不可以不謹﹐人之言也不可以不愼。苟萌纎毫之私慮﹐發啾嚓之邪言﹐則必有察之聞之者存。而其禍福之機﹐如谷之應也。《易》曰﹕言行所以動天地﹐可不戒哉。竊知聖人心無慮也﹐而慮必中理。愼於言也﹐而言必中節。心與道合﹐冥然一念不萌﹐天地𨿽大﹐莫能測其端。陰陽𨿽妙﹐莫能知其機。鬼神至靈﹐莫能窺其際。夫何故而其然﹐乎蓋以聖人虛心無爲﹐以道立身﹐以德輔世﹐以仁濟眾﹐以義制事﹐因人之是而是之﹐因人之非而非之﹐因人之慮而慮之﹐因人之言而言之﹐隨感隨應﹐應變不窮﹐故物不可得而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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