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 the persistent types of animal life·
如果我们认为地质时间与前地质时间以及历史时间前后呼应的话,那么自然均变论和自然进步论就是完全一致的。
即使我们的知识尚不完备,但对于远古哺乳动物群落的认识,足以让我们相信,它们中的有些类型,比如有袋目,在历史的长河中没有发生重大的改变(见p170)。图为有袋目中的考拉。
自地质学科起步以来,自然地质学家就地壳改变的程度和性质而言,在经过不断的修正后,趋向于达成共识,那就是,在整个“地质时代”(与后来的“历史时代”和之前的“前地质时代”有所区别),此时形成分层的沉积岩石,其中起作用的自然力的强度和性质,在一个很窄的范围内发生变化,因而,即使是在志留纪或寒武纪,自然界的特征与现在相比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无论如何,在地质时间尺度内,关于地球环境的均变论与这一观点完全一致,亦即在前地质时代,所有现象具有完全不同的性质。这种在我们所能记录的时间跨度内,“自然均变”(physical uniformity)的强烈支持者完全支持所谓的“星云假说”,或者也支持其他类似观点,即认为在这之前存在一系列与我们现在不同的状态,这种状态的演变充斥于前地质时代。
如果我们认为地质时间与前地质时间以及历史时间前后呼应的话,那么自然均变论和自然进步论就是完全一致的。
现有的古生物学理论,与自然地质学的这些趋势没有丝毫吻合之处。一般都相信远古的生命世界和现代的生物之间存在巨大的差异。有人顽固地以为我们知晓生命的起源和每一种典型类型的基本特征。尽管每年都有能够改变这些立场的大量发现,但是这些事实并不能动摇他们对这个观点的坚持。
不可否认,远古生命和现代生命间确实存在巨大的差异,那就留待其他渠道再来讨论这些反面观点。但对古生物学所揭示的事实做客观考察,似乎表明这些不同和差异被极度地夸大了。
事实上,植物世界中已知的两百多个目,均可以在化石中找到对应者。在动物中,不存在完全灭绝的纲,至于目,最多只有不超过百分之七的目在现存种类中没有代表。
此外,在现存的生物种类中,有些显著的类型经历了漫长的时代,度过了自然条件的变化,而自身几乎没有发生什么改变,但同时另外有一些类型出现却又消失了。前述类型可以称之为“持久型”(persistent type)生物,它们在动物和植物中均大量存在。
在植物中,例如蕨类、苔藓植物和松柏类植物,它们中的有些显得与现存种类很相似,可上溯到遥远的石炭纪。南洋杉(arancaria)的球果与现在的种类很难区分,人们还在波倍克(purbecks)发现了一种松属植物,在白垩纪岩石中发现了一种胡桃(juglans)[1]。这些都是现今大量存在的典型植物类型,显然这是一个最为引人关注的事实,这些生物经历了如此漫长的时间却依然没有发生什么改变。
每一个动物门中都有这样的例子。在大西洋海底钻探过程中发现的球房虫属(globigerina)与白垩纪地层中发现的同属的一些种类相同。艾伦贝格(ehrenberg)最近描述的早志留世有孔虫的脱壳使我们确信,在许多原生动物中,最古老的类型和最近的类型非常相似。
在腔肠动物门(coelenterata)中,志留纪的床板珊瑚与现代海洋中的千孔虫(millepores)惊人地相似,就如同对日射珊瑚属(heliolites)和苍珊瑚属(heliopora)进行比较之后,每个人都会相信它们非常相似那样。
在软体动物中,骷髅贝属(crania)、圆盘贝属(discia)和海豆芽属(lingula)自志留纪出现以来一直延续至今,几乎没有发生改变,以至权威的软体动物学家有时也会被它们所迷惑,分不清何者老,何者新。鹦鹉螺(nautili)具有相似的情形,早侏罗系里阿斯统(liassic)的枪乌贼(loligo)属的壳与现代海洋中鱿鱼的壳相似。在有环节类(annulosa)中,石炭纪的昆虫中就有几个例子被归入现存的属中。在蛛形纲(arachnida)中,蝎子代表着其中最高的类群,在煤中发现的一属与现存的近亲属之间的差别仅在于眼睛的位置。
脊椎动物门中也有许多这样的例子。如硬鳞鱼亚纲(ganoidei)和板鳃鲨亚纲(elasmobranchii)至少从古生代中期一直持续到现在,与现今生活的种类相比,这些目的典型特征没有多大的改变。
爬行动物中的最高级类群——鳄类,如果没有更早的话,最早出现于中生代之初,它们身体构造的重要特征与现今的种类相同,不同之处仅在于其脊椎骨的关节面的形状、其鼻腔通道与口腔被骨片分割的程度及其四肢的比例。即使我们的知识尚不完备,但对于远古哺乳动物群落的认识,足以让我们相信,它们中的有些类型,比如有袋目,在历史的长河中没有发生重大的改变。
如果我们假设每一种动物和植物,或者每种生物大类型,是造物主(creative power)在不同的时间创造并置于地球表面的,这些事实就会变得难于理解。请记住,这种假设,既得不到传统和新发现(revelation)的支持,又与自然界的一般类比相左。
另一方面,如果我们用一种假设来判断“持久类型”,它们的存在似乎显示了,在地质历史时间内,生物经受的变化比它们经历的全部变化要小的多。这种假说认为,任何时候的生物物种都是前续物种(pre-existing species)逐渐变异(modification)的结果。尽管它还没有得到证实,并可悲地受到一些支持者的中伤,但这仍然是唯一一个得到生理学支持的假说。事实上,古生物学和自然地质学之间相得益彰,一致认为我们关于地质历史的状况只是我们尚未记录下来的巨大历史时期的最后一段而已。
注 释
[1]我是根据我的朋友胡克博士所说陈述这一事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