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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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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辩有力,卓越非凡,不限时代,不拘一格,传世经典。伦纳德·里德的《铅笔的故事》在问世半个世纪后,仍然能让人们对其赞不绝口。确实如此,因为这篇小文章让小至儿童、大至老人的各个年龄段的人眼界开阔,思绪宽广。对于初读者来说,整个世界都因这篇文章变得与以往截然不同。

当观念与一个引人入胜的故事融为一体时,它会变得强大无比。伦纳德的主要观点(如果一个人没有完全拥有制作一支简单铅笔的全部知识和技能,经济就很难被“计划”出来)在铅笔那魅力无穷的自述词中闪现。伦纳德本可以写《汽车的故事》或《飞机的故事》,但选择那些更复杂的东西会削弱观念的冲击力。没有一个人(注意,是没有一个人,无论他多么聪明,无论他拥有多少个学位)能够从零开始制作一支日常用的小铅笔,更不用说一辆汽车或一架飞机了。

这种观念使权贵们颜面扫地;这种观念刺痛了那些自以为知道如何处理他人事务的人的膨胀的自我;这种观念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解释了为什么中央计划是一种目中无人并最终会徒劳无功的实验,或者用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奥地利学派经济学家哈耶克(f. a. hayek)的话来说就是“知识的僭妄”(the pretence of knowledge)。

事实上,哈耶克在1945年发表的著名文章《知识在社会中的应用》(the use of knowledge in society)对伦纳德·里德的思想影响至深。在推翻当时那些中央计划者的虚假主张时,哈耶克写道:“我们要讨论的并不是要不要计划,而是由一个权威机构为整个经济体系集中地计划,还是由许多个人分散地计划。”

据说,马克西米连·罗伯斯庇尔(maximilien robespierre)曾用这一令人心寒的宣言来形容恐怖的法国大革命,即“on ne saurait pas faire une omelette sans casser des oeufs”。这句话的意思是:“想做煎蛋卷,就得打破鸡蛋。”作为一个完美的中央集权主义者,罗伯斯庇尔孜孜不倦地为他人的生活做计划,他变成了血流成河的革命(1793—1794年恐怖统治[1])的缔造者。罗伯斯庇尔和他的断头台打破了成千上万个鸡蛋,试图在社会顶层的政府规划者和社会底层的其他人当中强行建立一个乌托邦社会,但只能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结局。

法国经验只是令人提心吊胆的熟悉模式中的一个例子。不管你怎么称呼这些人——干涉主义者、集体主义者、中央集权主义者,历史中都充斥着他们为实现共同利益的愿景而对社会进行重新安排的大胆计划,但这些计划总是在杀戮或使他人贫困的过程中失败。如果这样的制度有最后的墓志铭的话,那么这个墓志铭会是:这里躺着的发明物是由一些无所不知的人设计的,这些人肆无忌惮地打破鸡蛋,但从来没有做成过煎蛋卷。

所有像罗伯斯庇尔一样的人都不知道如何制造铅笔,但他们却想要重塑整个社会。多么丧心病狂,多么惨绝人寰!

但如果我们假设伦纳德·里德的观念只针对那些我们都知道名字的暴君,我们就会错过其中的大部分含义。《铅笔的故事》展示的并不是错误始于计划者的大计划,而是错误始于一个人将谦逊抛于脑后,假定自己知道不可知的东西,并利用国家的力量对付那些爱好和平的人。这不仅仅是一种全国性疾病,还是一种确确实实就在我们身边的东西。

我们中有人认为,要是他们有政府的支持就好了,这样的话,他们就可以挑选未来市场中的赢家和输家,就可以把价格或租金定在它们应该在的地方,就可以决定我们的家庭和汽车应该使用哪种形式的能源,还能选择哪些行业可以存活下来以及哪些行业应该被淘汰。这些人应该稍作休息,从那种看似平平的文章中学习一点谦卑之心。

《铅笔的故事》一方面打碎了中央计划的海市蜃楼,另一方面则提供了一个让人备受鼓舞的个人视角。在亚当·斯密(adam smith)关于价格、财产、利润和激励的“看不见的手”的指引下,自由的人们实现了梦想的经济奇迹。在不依靠“主脑”(master mind)的情况下,那些来自世界各地的有着无数不同利益的人汇聚在一起生产铅笔,他们在自由市场中齐心协力,将数亿人的食物、衣服、住房、教育和娱乐水平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为了纪念《铅笔的故事》问世50周年,fee(美国经济教育基金会)不胜荣光地重新出版了这部作品。有朝一日,《铅笔的故事》会有百年纪念版,甚至千年纪念版。这部作品确实能做到永世长存。

劳伦斯·w.里德

fee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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