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斋夜话》十卷,《郡斋读书志》著录于子类小说家类,《直斋书录解题》著录于子部小说家类,《宋史·艺文志》著录于子类小说家类,《四库全书》收于子部杂家类。
《冷斋夜话》久行于世,然自宋晁公武、陈善,迄今人郭绍虞,均对其多所非议。认为书中有假托,“多夸诞”,既有“伪造之病”,亦有“剽窃之弊”。《天厨禁脔》为宋人所不取,郭绍虞亦“以其体例不同诗话,故不述”。然而,此二书毕竟能代表惠洪的诗论,作为宋诗话之一家,仍有不可忽视的理论价值。至于惠洪在书中所表现的因急于求名而交结公卿,附庸风雅,竟至不惜伪造假托,借人言以为重等弊端,则应当分析对待。
《冷斋夜话》约成书于政和三年(1113年)自崖州赦还之后。《郡斋读书志》、《直斋书录解题》、《宋史·艺文志》均著录于小说家类,《四库全书》收于子部杂家类。但卷一至卷五主要记诗及诗坛事,《四库提要》谓:“是书杂记见闻而论诗者居十之八。论诗之中,称引元祐诸人又十之八,而黄庭坚语尤多。”卷六至卷十则多述佛门逸事奇闻。此书保存了不少文学批评史上的宝贵资料,被胡仔《苕溪渔隐丛话》多所引用。但记事有夸诞伪造之迹,陈善《扪虱新话》、许颉《彦周诗话》等皆有非议。此书也提出了关于诗歌的重要见解,如所记黄庭坚的“夺胎换骨”法,对宋以后诗坛影响颇大。“文章以气为主,气以诚为主”;作诗当“沛然从肺腑中流出”,应“不见斧凿痕”;“古之人意有所至,则见于情,诗句盖其寓也”,“当论其意,不当泥其句”,“诗者妙观逸想之所寓也,岂可限于绳墨哉!”这些论述,体现了贵真、贵情、贵意的观点。此书尤主含蓄,提出了诗之含蓄有“句含蓄”、“意含蓄”和“句意俱含蓄”三种形态,称赏王维和王安石“五言四句诗得于天趣”,认为含蓄是“用事琢句妙在言其用而不言其名”。惠洪之诗自然而有文采,独立于江西诗派之外,其所论颇可与创作相印证。
有《津逮秘书》本、《萤雪轩丛书》本,《丛书集成初编》据津逮本影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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