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庄稼
我的母亲是一位地地道道的庄稼人,她懂得种地的窍门。因此,在故乡郭家寨,母亲的庄稼是长得最好,收成最喜人的。
我家有四亩半地,父亲面包去世后,一直是母亲在打理,怪辛苦的。但母亲无怨无悔,无论选种、挖地、施肥、除草,她总是一丝不苟,不知疲倦。
母亲对庄稼地有着深厚的感情。她心疼她的地,每天要跑地里好多次。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扛着锄头走上庄稼地,杂草一露出地面就被母亲轻轻拔掉;几天不下雨,地硬了,母亲扛起锄头仔细地挖一上午,这就是我的母亲。
作为一个普通的农民,母亲一辈子都和庄稼打交道,面朝黄土背朝天,有苦也不给任何人说。但她曾给我说过,这庄稼地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呢,你得好好善待她,你把她服侍好了,她才会心甘情愿地结出包谷来!我记住了母亲的话,走到哪里都不忘自己是农民的后代,庄稼养人呢!
今年受疫情影响,每天我都过得浑浑噩噩。可母亲一刻也没闲着,当我还在睡梦中时,她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天半亮,母亲就走进庄稼地,她的步伐很慢、慢得小心翼翼了,生怕不小心踩了土豆苗,包谷秧、花生苗。如果看到倒下的包谷秧,母亲会缓缓蹲下身,轻轻把它扶起来,用小木棍支好,然后在秧苗周围添点土。在母亲眼里,这是在拯救一个生命,一个蓬勃生长的生命!
到了庄稼地,把连帽往头上一戴,在掌心吐一口口水,双手一搓,母亲便扛起锄头开始干活了。绚丽的朝霞下,银白色的锄头不断地在地里忙碌着,露水落在母亲的脚上,蚂蚁悄悄跑开,锄头唱起了歌,那山间叮叮当当的声音,好听极了。
等太阳公公露出笑脸的时候,母亲的身后已经挖了一大片地了,脱离杂草的庄稼地,精神极了。这时,我喘着气来到地里,给母亲带早餐,她这才勉强舍得歇息一会儿,她用袖子把脸上的汗水一抹,接过我递的筷子,看着庄稼开始悠闲地吃起来。
吃完饭,母亲要种地萝卜。我和母亲把剩下的地锄好后,就该播种了。播种的活不累,但需两个人合作,母亲便会叫上我。但干不到两个时辰,我就想休息一会儿,而母亲自己是从不歇息的。看着瘦弱的母亲佝偻着身躯劳作的样子,我的心中便觉得不是滋味,马上起身给母亲当起了帮手,母亲只是笑。
母亲播种有耐心。要种地萝卜,母亲先用锄头把泥块打得又细又平,恨不得打成粉状,见不得有一个石头。如果有石头,会捡在一起,吩咐我去沟边丢掉。去年春天,我陪母亲种地萝卜,母亲一不小心踩空了,锋利的锄头从她的脚上划过,大脚趾被锄头划了一个大口子。可母亲也不在意,坚持干着,直到地萝卜栽完才回到家里包扎,就是这样,母亲的庄稼每年总能获得大丰收。
待种子发芽后,母亲往庄稼地里跑得更勤了。母亲说,这嫩芽就像刚出生的婴儿,得悉心呵护。夏季词语,种子发芽,不久蹦土而出,一个月后,青苗就这样茁壮成长了,母亲却看得更紧了,有没有虫子来侵犯?有没有野鸡糟蹋嫩苗?她一天忘记吃饭,也要关心着庄稼。
当门前的樱桃树叶子开始飘落的时候,庄稼地里已是一片丰收的景象。此时,母亲更忙碌了,金灿灿的玉米上炕,甜甜的地萝卜上街,大把大把的黄豆背回家,南瓜做成南瓜汤,花生开始下甜酒。母亲笑着,乐着,浩浩荡荡地奔波于庄稼地和家之间,满足极了。
作者简介:
郭华,男,布依族,90后文学爱好者,贵州民族大学在读研究生,热爱写作。作品见于《贵州作家》《威宁诗刊》《毕节日报》,《劳动时报》《安徽科技报》《今日花都》《安顺日报》,散文《故乡郭家寨》获“扎根故乡,放飞梦想”征文一等奖;散文《感恩》获“乌蒙新报五周年”征文二等奖。散文《林中的坟墓》获第四届“文朝荣廉政”征文二等奖。著有散文集《樱桃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