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过处,情难已
是风花雪夜的吟哦?还是辗转流光中的邂逅与懂得,让你在无言的寒夜里那凌寒的曼枝一夜悄然绽放开了,以决然的姿态淡然出尘,就如同那蜗居已久的蝉儿,终于挣脱了作茧自缚的壳,羽化成蝶,翩跹而舞,圆了自己一场艳绝尘寰的梦想。或许注定此生你的出场,必然引来世间惊艳的目光与赞叹的声音,在这百花凋落的季风里,你傲然挺立,寒风中摇曳的身姿,舞出了醉人的红颜,让人销魂蚀骨,留恋忘怀。嫁予冬风春不管,在转角的季节里,是谁让你独引风流,在流年的舞池里,你风华绝代,原本苦寒的季节里,有了暗香盈袖,有了飞花如梦,有了一份远离人间烟火的孤高自傲和与世无争的孤芳自赏。一声颤枝划破夜空而来,打破了原本寂寥的黑夜,似裂帛一般,于无声息之处,魂断午夜梦醒时分,不觉起身独坐床头,偶感阵阵寒意刮骨断肠般袭来,逼醒微微醉意,细细品来,那寒意之中竟然夹杂着淡淡暗香。哦!是流光中的一场飞雪。
四季如水,流光若梦。那晶莹的雪花,自浩淼的苍穹娉婷而来,似飞舞的蝶,若飘荡的絮,若洁白的鹅毛,纷纷扬扬,很轻盈,很温柔,也很浪漫,忽东忽西,飘忽不定,仙女散花般荡漾起了醉人的舞步。苍茫的大地因为这天堂里精灵的光临,变得洁白肃穆。倚楼听雪声,悠然释怀心中事,听那雪花飘落在红尘里沟沟坎坎的洁白心事,听雪花在风中低低地呢喃往事,像一首诗,如一曲童谣,在潭边轻柔地叹息,飞珠溅玉,落地时那温存的声响,如同音乐家手中那跳动的音符。静听雪落,一阵阵连续不断,由近及远,让人浮想联翩,一如那碧潭中的涟漪,渐渐荡漾开了,圈开丝丝波纹;又若那落英缤纷,片片雪花,似那瓣瓣玉蕊,如同一朵朵花儿的声音,听那晶莹的雪花无韵无律地在浅唱低吟,随风起舞,衣袂翩跹,舞起一抹嫣然,款款舞步,水袖含香。在这妙曼的时刻里,多想伸开双臂,敞开胸怀,任由点点雪花拥入胸怀,摊开双手,轻吻你冰清玉洁的肌骨,听你讲述一个水晶般地童话故事,那知最是那一低头地温柔,你却羞涩而去,双手徒留晶莹的泪花;因为执着,所以在意,害怕你柔弱的身躯受到伤害,我曾将你虔诚地拥入怀抱,你却稍作停留而转瞬离开,悄然融化在我的指间,给我一个冰冷绝望的拒绝;风儿呀!你也顿足了流浪的脚步,躲在雪花建造地洁白城堡里,听她讲一个美丽童话故事,不愿打扰雪花的宁静,于是隐忍无言;那枝头的小鸟,不得不折服于这绝美地纯白,傻傻地畏缩在枝头,收敛了往昔地张扬和跋扈,痴痴地细数着流年中的光景,此时它多想做一个安静的看客,寻常又寻常。推开梦幻的天窗,让我这在茧中沉睡了许久地慵懒的身躯得以舒展每一个细胞,让那酣睡的瞳孔于这银碗盛雪的时节里得到一个放纵与贪婪的理由。,
年华易老,岁月蹉跎。自古记忆催往事,犹记年少懵懂时,雪落纷飞,即使通红的脸上也洋溢着纯真的笑容,那漫天飞絮的场面,那雪地里奔跑追逐的嬉戏身影,似乎历历在目。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久居长干里,两小无猜疑。那样妙曼的年华,纯真的童年,隔了一程的时光,是我们永远也无法归去的故乡,最后还是一句你终究不是我的良人,转瞬之间,万念俱灰,自此再也无法重温旧时梦!茫茫人海,再度回首时,你已不再是曾经的你,我也失去了往昔的容颜,黯然销魂处,感慨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人生的路上,注定是一程山水,一场过往的盛放。苍凉,意味着寂寞的归属,有些人,有些事,注定会在风里,在云里,在岁月的深处渐渐遗忘,十年生死两茫茫!十年之前风花雪夜,十年之后花红柳绿,滚滚红尘,相聚和离开只需转身之间,却要倾尽一生来等待,犹如这缠绵的大雪,是要在下一个四季的轮回。飞花入我梦,雪落盈满肩,独自立于风中,纵然寒意浸骨,心中油然暖意涌动,指间流年,时时萦绕于心,石上清泉潺潺流动。穿越了岁月的尘埃,梦回天涯里,在茫茫的雪地里一个懵懂的男孩,在瑟瑟的寒风中一步一摇,在向一个熟悉的地方归去,纷纷扬扬的飞雪,阻挡不了他匆匆的步履,那是一个让他释然脚步的方向,是让他放下一切的重担和行囊的温暖处。念起一段旧时光,面对往昔的山峦,我放声大呼,希冀在这回音里能捕捉到过去的点滴,那知山峦默然无语,我曾想在你那思念的城堡里,是否也是雪落倾城。
雪是天堂的使者,她悄然降临人间,横扫世间一切的忧愁与烦恼,掩盖了红尘俗世的所有瑕疵与不堪,还原了一个冰清玉洁的天地,惊叹之余,不得不折服于她的鬼斧神工,雕琢出了朗朗乾坤,清平寰宇。雪花纷纷随风舞,寒枝点点梅花香,飘飘洒洒漫天洁白,纷纷扬扬路上行人步履匆匆,天地浑然一色,浪漫了人间,混沌了宇宙;寂寞了旅途,压弯了归人;鹅毛般的大雪,花白了胡须,满盈了额头。风卷林木啸,雪压寒枝低,放眼望去,山蒙雾,水含烟。漫天地飞雪里,真想雪夜煮酒访梅,漫步过小桥,但见梅花瘦。空旷的原野,数杯清酒下肚,随风舞翩跹,纵情高歌,暖酒半盏人不醉,围炉沏茶待高朋。谈经论道,追今扶昔,曾是多少文人墨客的雅事。深沉的夜,浓浓的墨,挥毫泼墨,行云流水,歌声不决入耳,那样清越的声音已响彻千年,在南阳卧龙的高朋中穿越时空隧道而来。
叹飞雪,其中风情谁能解!忽如一夜东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茫茫大地转瞬之间,皑皑白雪覆盖,一片银装素裹,天地共色,舞锁烟笼,那昔日的碧潭被苍穹的精灵点缀成如同楼兰姑娘一般明眸善睐的眸子。一个风花雪夜,彻底改变了一切,一觉醒来,顿然发现置身于如梦似幻的仙镜之中,玉树琼窗,一切都已冰清玉洁,仿佛是被彻底美容似的,如同一位兰心蕙质的高贵丽人含情脉脉,给人以脱胎换骨的清绝,行动处自有百媚千娇,万般风情。久久沉醉于洁白的琉璃世界;钟情于冬日里流淌着的浓浓诗意,迷恋于岭上梅花那断然的清绝。抬头望苍穹,飞雪弥漫而来,如飞絮,似鹅毛,又如翩跹的蝶,在朦胧的雾气里婆娑起妙曼的舞曲。
流年暗度,转角年华。在这静谧的大地上,最浪漫的事情,莫过于在皑皑白雪上,捡起一根棍子,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虔诚地合掌默默祈祷,等到冬日的阳光,将那满天的雪花融化,夹带着泥土的芬芳和许下的愿望,沿着河谷一路欢歌而去,寄给春天一封多彩地情书,在来年姹紫嫣红的春日里,含苞待放在某个春之舞台。那一夜,我梦见了自己也变成了一片晶莹的雪花,安详地飘落在梅花的唇瓣,馨香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