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
朱利安和迪克也已经出发了。这个出人意料的假期令他们非常开心。
在两个人走出校门的时候,迪克说:“威利斯和约翰逊这两个家伙除了学习,好像什么都不会干,真够无聊的。虽然之前不怎么喜欢他们,但今天我真得好好谢谢他们。要不是他们这么刻苦,得了奖学金,我们也就没有这次休假的机会了。不知道除了奖金,他们有没有得到其他奖励。”
迪克不用想也知道那两个书呆子的假期一准儿毫无乐趣,他笃定地说:“我猜,他们整个假期就只会坐在角落里看书,根本不会知道外面的天气是阳光明媚还是大雨倾盆!”
“他们不喜欢郊游。”朱利安说,“那对他们来说完全是个灾难。
你还记得约翰逊的橄榄球打得有多糟糕吗?他从来都弄不清楚对手是谁,总是跑错方向!”
“没错,不过他的头脑肯定很聪明。”说到这里,迪克忽然反应过来,“我们为什么要谈论威利斯和约翰逊呢?我能想到一大堆更有趣的事情,比如安妮和乔治,还有蒂米。哦,我希望她们能及时出发。”
他们要去的地方是两个学校之间的一片荒原。朱利安在一幅大地图上仔细地查看过。那个荒原十分宽广,野草丛生,人烟稀少,只有几个小村舍和一些小旅馆。
“我们不走大路,只走岔道和小路。”朱利安说着想起了蒂米,“真想知道蒂米见了鹿会有多激动,它一定好奇那些长角的动物是什么!”
“它只对兔子感兴趣。”迪克十分了解蒂米,“希望它不像上个假期见到时那么胖。那时我们给它吃了太多的冰激凌!”
“它在上学期间可吃不了那么多啦!”朱利安说,“女孩们的零花钱没有我们的多。嘿!快点,有巴士来了!”
他们跑向驶来的乡村小巴士。小巴士沿着乡村小路颠簸,把人们带去集市或是分布在这片旷野上的那些村庄。小巴士近乎殷勤地在两个男孩跟前停下,他们跳上车。
“哈!你们逃学了吧?”售票员说,“我一定会去学校告你们的状!”
“无聊。”朱利安小声嘟囔道。每当有男生背着书包上车的时候,售票员都要开这个玩笑。朱利安都听腻了。
两个人在接下来的一个村庄下了车,然后穿过村子,在另一条交通线上顺利地搭上了一辆巴士,舒服地在座位上坐下来。等下了车,他们还要再跑上半个小时,才能到达约定的地方。
当巴士驶入一个村庄的时候,售票员喊道:“到站了,年轻的先生们。”车前是一片宽阔的绿草地,草地上一群鹅“昂昂”地叫着,还有一个养鸭子的小池塘。“你们是去皮平村吗?这里是终点站,车要掉头往回开了,我只能将你们送到这里。”
“谢谢!”男孩们道谢之后下了车。
“不知道女孩们到了没有?”朱利安说,“她们要从两英里外的一个小火车站走过来。”对两个小女孩来说,这段路可不算短。
她们还没到。朱利安和迪克决定去村子里的小商店买橙汁喝。
他们刚喝完,就看见两个女孩站在门口往里张望。
“朱利安!迪克!我猜你们就在买东西。”安妮说着,快步走向他们,“我们已经尽可能地快了,但路上出了点意外。火车的引擎坏了,所有的乘客都下了车。大家七嘴八舌地给司机出主意,好像谁都比司机还了解火车,真是太逗了!”
“你们好啊!”朱利安拥抱安妮,他很喜欢自己的小妹妹。接着,他和乔治打招呼,“嘿,乔治!天哪,你是不是长胖了?”
“我没有。”乔治气恼地说,“蒂米也没有长胖,所以也别跟它说它胖了。”
“朱利安在和你开玩笑呢。”迪克说着,亲昵地拍了拍乔治的背,“你还跟以前一样,就是长高了一点,很快就能赶上我的个头了。嘿,蒂米!好狗狗,你的舌头还是那么湿吗?来,让我看看。
哦,是的!我从没见过哪只狗的舌头有你的这么湿!”
蒂米和四个朋友在一起都快乐疯啦,围着他们又跳又叫,不停地摇着长尾巴。它兴奋得厉害,一不小心就把一堆罐头盒撞翻在地,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声响。
商店的女店主从后面的一个黑暗小屋里冲出来,大声叫道:“立刻把那条狗带出去。我看它是疯了!”
朱利安赶紧抓住蒂米的项圈,打过岔对安妮和乔治说:“你们要不要喝点姜汁汽水或者别的什么?你们最好现在就喝点东西,因为饮料太重了,路上带着不方便。”
“好,给我来一瓶姜汁汽水。”乔治说,“我们要去哪里?”
蒂米被朱利安拉着项圈也不消停,不停地动来动去。乔治见了,命令道:“蒂米,蹲下。别人看见你这个样子,还以为你有十年没见到朱利安和迪克了呢。”
“对它来说差不多就是十年。”安妮说。接着,她指着柜台后的架子,欣喜地问:“啊,那些是三明治吗?”它们看起来十分诱人。
“是的,那是三明治,可爱的小姐。”女店主打开两瓶姜汁汽水说,“那是我为儿子做的。他在布莱克布什农场工作,马上就要回来吃午饭了。”
“它们看起来十分美味。您能给我们也做一些吗?”朱利安礼貌地问,“这样我们就不用担心午餐之前赶不到下一个村庄了。”
“当然。你们想要的话我可以做。”女店主将两瓶饮料放在女孩们面前,“你们想要什么口味的三明治?奶酪,鸡蛋,火腿,还是肉?”
“我们每样都想要一些,”朱利安说,“那些面包看起来也很好吃。”
“那也是我自己做的。”女店主高兴地说,“我要给你们做三明治去了。我不在的时候,要是有人来了就喊我一声。”说完,她就走进那个黑暗的小屋不见了。
“太好了,”朱利安说,“如果三明治做得够多,我们一整天都不用进村,可以尽情地探索荒原啦。我们要走别人没有走过的路,经历别人没有经历过的探险!”
突然,女店主又出现了。她问:“你们每人能吃几个三明治?我儿子一顿能吃六个,需要十二片面包。”
“那您能给我们每人做八个三明治吗?”朱利安说。女店主惊讶地看着他。朱利安解释道:“我们这一整天全靠它们填饱肚子了。”女店主点了点头,又消失了。
“这对她来说是个不小的数目。”安妮说,“每个人八个三明治,就需要十六片面包,而她要做够四个人的!”
“但愿她有切面包机!”迪克说,“要不然我们就要在这里一直等下去。”这时,商店门口出现了一个高个子男人。迪克问,“您好,请问您是……”
男人一手扶着自行车,大声喊:“妈妈!”
孩子们立刻就猜到他是谁了,应该就是女店女主那个在布莱克布什农场工作的儿子。
“她正忙着切六十四片面包呢。”迪克说,“要我帮你叫她吗?”
“不用,我赶时间。”男人说。他把自行车靠在门边,走进来从架子上拿了三明治,然后回到自行车旁。
“告诉她我回来过了。”他说,“还有,跟她说我要去监狱送东西,今天会晚一些回家。”
说完,他立刻骑着自行车离开了。女店主急忙冲进来,一只手握着一把刀,另一只手拿着一块面包。
“是吉姆的声音吗?”她问道,接着说,“哦,是的,他带走了三明治。他回来过了,你们应该叫我的!”
“他说他赶时间,”朱利安解释道,“他让我们告诉您,他要去监狱送东西,今天会晚些回来。”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的另一个儿子在那里。”女店主说。四个孩子满脸疑问地看着她,心想:“难道她的另一个儿子是犯人?那又是什么监狱呢?”
她看出了孩子们的想法,笑着说:“我儿子汤姆不是犯人!他是监狱的看守,是个好人。但那不是个好工作。我一直很怕监狱里的犯人们,他们太坏、太凶残了!”
“是的。我之前听人说过荒原上有一个大监狱。”朱利安说,“我在地图上把它标出来了。当然,我们绝对不会靠近它的。”
“对,千万不要带女孩们靠近那里。”女店主叮嘱说,“好了,我要是再不去做三明治,你们就要等到明天早上了。”说完,她就又去黑暗的小屋里忙了。
在孩子们等待期间,只有一位客人进来过。那是一个面容严肃,吸着陶管烟的老人。他走进商店后环视了一周,没有见到女店主,就自己拿了一包调味粉放进口袋,把钱放在柜台上。
“等她来了告诉她。”他嘴里仍然叼着烟管,含糊不清地说完就拖着步子出去了。蒂米吠了一声。那个老男人好像很久没洗过澡了,身上的气味很难闻。蒂米不喜欢他。
三明治终于做好了。女店主把它们整齐地装在四个防油纸做的包里,还用铅笔在每一个纸包上面写明了种类。
朱利安把每个纸包上的字都念了一遍,然后冲伙伴们眨了眨眼睛,感叹道:“天哪,我们等得太值了!奶酪、肉、火腿和鸡蛋,还有这是什么?”
“哦,那是我自制的四块水果蛋糕。”女店主说,“这些蛋糕是免费的,给你们尝尝味道!”
朱利安说:“看起来有普通蛋糕的一半那么大。太感谢了!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白白地接受!这些一共是多少钱?”
女店主报了钱数。朱利安数好钱后,又添了一些,用来付蛋糕费。他把钱交给女店主,说:“给您钱。真的非常感谢!”接着,他又指着柜台上的钱说,“那些钱是一个抽陶管烟的老人留下的,他拿了一包调味粉。”
“那一定是老冈普斯。”女店主说,“要是你们今天能把这些都吃光,肯定一整天都很有精神!那么,祝你们旅途愉快!以后要是想吃三明治了,就到我这里来。”
“汪。”蒂米忍不住叫了一声,希望自己也能分享到一些美味。
女店主给了它一根骨头。蒂米一口就把骨头叼进嘴里。
“谢谢!”朱利安又道了一声谢后对伙伴们说,“走吧,让我们正式开启旅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