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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绑作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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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作人质

乔治和安妮还有蒂米小心翼翼地迈开脚步,希望能碰巧找到延伸至采沙场的那段铁轨。事实证明,她们运气极佳,恰好来到曾经被吉卜赛人扳断的那两段轨道中间,从这里再走到铁轨的末端,就能到达采沙场的边缘。

“就是这里!”乔治感到很幸运,“现在没有问题了,我们只要跟着这段铁路一直走,就可以到达采沙场。希望里面暖和一些。哎哟!这雾也太冷了,还黏糊糊的。”

“就是啊,而且出现得非常突然。”安妮打着手电筒照着前方的路,“我看见这雾气从四周悄无声息地将我们所有人笼罩住,当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

她突然没了声音,因为蒂米低声咆哮了一声。“怎么啦,蒂米?”乔治小声问道。只见它安静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颈毛都竖了起来,尾巴也停止了摆动,看起来如同迷雾里的一尊雕塑。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安妮小声问,“我什么都没听到,你呢,乔治?”

她们再仔细听了一会儿,还是什么异常都没有。于是她们继续往采沙场里走去,心想也许是蒂米听到了兔子或豪猪的声音,跟平常一样只是吼两下而已。

蒂米听到了一些声响,于是跑到一旁去,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突然,它大声吠叫起来,接着又出现“砰”的重击声,之后周围又安静如初了。

“蒂米!你怎么了?蒂米!快回来!”乔治大声喊道。然而,依然不见蒂米的踪影。两人只听到有什么重物被拖走的声音,于是,乔治循声而去。

“蒂米!蒂米啊!你怎么了?”她哭喊道,“你在哪儿?你受伤了吗?”

这时,迷雾翻滚而来,她什么都看不见,气得只能用拳头胡乱挥舞,试图把雾推开。“蒂米!蒂米!”她又喊道。

忽然,一双手从她身后伸出,擒住她的双臂,一个声音幽幽响起:“跟我走!我们警告过你们,不要在荒野上瞎逛!”

乔治拼命挣扎,一心只想知道蒂米的处境。

“我的狗呢?”她哭喊着,“你对它做了什么?”

“我敲了它的头。”声音再次响起,听起来似乎是鼻涕虫的爸爸,“它很安全,只不过晕过去了!你要是乖乖听话的话,自然会还给你。”

乔治可没那么老实,她对那个人拳打脚踢,奋力挣脱,但是没有任何效果,她被铁一般的手掌紧紧地擒住。随之她又听到安妮一声尖叫,这次她俩都被抓了。

等乔治没有力气再挣扎后,他们把她们拉到采沙场外。

“我的狗呢?”她啜泣着,“你们把它怎么样了?”

“它没事。”身后的男人回道,“你要是再乱动的话,我就再敲它的头,所以你给我老实点!”

听他这样威胁,乔治立马安静了下来。她和安妮被拖着走了似乎有很长一段距离,但是其实从采沙场到吉卜赛人的营地之间并没有多远。

“你把我的狗带上了吗?”乔治追问道,内心抑制不住对蒂米的担忧。

“嗯,有人看着它。”身后的声音响起,“你要是乖乖听话,我们肯定会把它完好无缺地还给你!”

乔治不得不妥协。这一晚上都发生了什么?男孩们走丢了,蒂米受伤了,她和安妮被捉了,还有这该死的大雾!

当他们靠近营地时,雾气消散了一些,似乎是后面那座小山把雾气阻挡住了。乔治和安妮看见了火光,到处有着星星点点的火光。很多男人聚集在一起,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安妮好像看见鼻涕虫和丽丝也在其中,但不是很确定。

“要是我能把鼻涕虫叫到我旁边就好了。”她心想,“它可以帮我看看蒂米是不是受伤了。鼻涕虫呀,如果真是你的话就走近一些吧。”

男人把她们带到小火堆旁,让她们坐下。其中一个男人惊讶地说:“这不是那俩男孩!这是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明显不如那两个高!”

“我们都是女孩。”安妮立即回道,心想也许那些男人知道乔治不是男孩后,会对她温柔一点,“我是女孩,她也是。”

乔治朝安妮皱了皱眉。但安妮没在意,要知道,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这些人粗暴易怒,笃定就是两个男孩将他们的计划全盘打乱的。说不定他们发现抓错了人,就把她们放了呢。

男人开始盘问道:“那么,两个男孩在哪里?”

“我们不知道啊!他们走丢了。”安妮面不改色,“我们原本要一起回家的,但是中间分开了,剩下乔治……乔治娜和我,只能回采沙场等着。”

“你们听到飞机的声音没有?”

“当然有!”

“你们听到或者看到从上面掉下来什么东西没有?”

“我们没有亲眼看见,只是听到有东西掉下来的声音。”安妮说。乔治气愤地瞪着她。她怎么什么都招了?她是不是觉得只要她们说了实话,蒂米就可以回来?接着,乔治念头一转,气就渐渐消了——只要蒂米没事,一切都好说。

“你们是不是把飞机掉下的东西捡走了?”男人突然直截了当地问道,吓得安妮往后缩了缩,这让她怎么回答?

“是啊。”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我们确实捡到几个奇怪的包裹,你们知道里面是什么吗?”

“你不用管是什么?”男人说,“你们把包裹怎么样了?”

乔治直盯着安妮看,想看看她到底怎么回答。她该不会真的把秘密全盘托出吧?

“我什么都没做。”安妮表情无辜,“他们两个男孩说会把东西藏好的,就带着东西走了,只是最后没见他们回来。所以我和乔治才回到采沙场,一回来就被你们给抓了。”

几个男人压着嗓子交谈了一会儿,鼻涕虫的爸爸转身对她们说:“他们把包裹藏哪儿去了?”

“我怎么知道?”安妮说,“我没有跟过去,没看见他们藏东西的地方。”

“那你觉得他们是不是把东西带在身边了?”男人问。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找他们问问?”安妮说,“他们离开之后,我就再也没有他们的消息了,更不可能知道他们怎样处理了那些包裹!”

“他们可能在荒野上走丢了,”那个满头白发的老人说,“那些包裹应该在他们那里!我们明天去找找,雾这么大,他们不可能回得去,我们去把他们抓来。”

“你们不可能抓到他们的。”乔治说,“只要他们一见到你们,马上就会逃掉,而且雾一散,他们就会立马回家。”

“把这两个人带走,”老人已经心生厌烦,“关进山洞里去。”

“我的狗呢?”乔治突然大叫,“你把我的狗还我!”

“你们刚刚说的话一点价值都没有。”老人说,“我们明天还会再问,你们要是能说出点有用的东西来,我就把狗还给你。”

两个男人过来把女孩带离火堆,走到山丘脚下一个巨大的洞口。其中一个男人提着灯,走在前面,另一个人走在后面。

一条长长的过道通往山里面。安妮能感觉到她们脚下踩的全是沙子,甚至连这里的墙壁看起来都是由沙子砌成的,太奇怪了!

整座山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路,如蜂窝一般密密麻麻,又如兔子洞一般交错纵横、四通八达。安妮心想:“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把这么复杂的路认清楚的!”

最后,他们来到一个山洞里,这个山洞恰好正处于山的正中间,地上依然都是沙子,一根柱子拔地而起。

柱子上牢牢地绑着一些粗壮的绳子,两个女孩惊愕地望着,难道她们会像囚犯一样被绑起来吗?

果不其然,男人把绳子结结实实地围着她们的腰绑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在背后打了个死结,要想解开的话,至少得花几个小时,并且前提是她们可以把手伸到背后去!

“你们就在这儿待着吧。”男人朝着两个愤怒的女孩不怀好意地笑着,“可能明天你们就能想起来把东西藏哪儿了。”

“你把我的狗带来。”乔治朝他大喊,可回应她的只有放肆大笑的声音和离去的背影。

洞里又闷又热,乔治非常担心蒂米,安妮却累得已经无法思考了,她渐渐睡了过去。乔治坐在地上,内心无比焦虑——蒂米,你到底在哪里,是不是受了很重的伤?她越想越沮丧。

她完全睡不着觉,只是呆呆地坐着,忧心忡忡。她试着用手去够身后的绳结,但是一点用都没有,她根本够不到。

恍惚间,她似乎听到了一些声响,好像有人悄悄从过道溜进来了?她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要是蒂米在就好了!

“嗤,嗤!”是吸鼻子的声音啊!

天哪,一定是鼻涕虫!乔治心底欢呼着,此时此刻,她别提有多喜爱这个脏兮兮的小男孩了!

“鼻涕虫!”她小声地叫他,同时把手电筒打开,只见他的头先伸进来,接着才是身体,他正手脚并用地沿着过道慢慢爬进来。

他走进洞里,看着乔治和熟睡的安妮。“我有时也被绑在这儿。”他说。

“鼻涕虫,蒂米怎么样了?”乔治紧张地问,“告诉我,快点!”

“它没事。”鼻涕虫说,“不过它的脑袋被重重地砸了一下,我帮它洗过澡了。它现在也被绑起来,气呼呼的!”

“鼻涕虫,听我说,去把蒂米带到这儿来。”乔治急切地说,“然后顺便带一把小刀给我,我要把这些绳子割断。”

“呃,我做不到。”鼻涕虫脸色大变,“我爸爸会杀了我的!”

“鼻涕虫,你有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一直很想要的那种?”乔治说,“我保证,只要你答应帮我,我一定帮你实现。”

“我想要一辆自行车。”鼻涕虫很惊喜,“我想要住在一座房子里,然后骑着自行车去上学。”

“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鼻涕虫。”乔治突然很激动,“只要你去把蒂米带来,还有刀!来的时候别被人看见,你肯定可以把蒂米安全地带过来的,想想那辆自行车!”

鼻涕虫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接着点了点头,消失在过道的尽头,就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

乔治等了又等,心中想着他能否把蒂米安全带过来,会不会被抓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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