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岩洞
迪克、乔治,包括安妮都沮丧地看着彼此。显然,有人一直在这里等着他们,肯定是那个人把蒂米抓到这里关起来的,而现在,他们也被关起来了。
朱利安喊叫的时候,蒂米也跑到门的位置,开始吠叫起来。朱利安用手捶着门,还用脚去踢。
门的另一侧传来了一个慵懒的声音,语气中透露出几分得意。
“你们来得真不是时候,明天再把你们放出来。”
“你是谁?”朱利安凶狠地说,“你竟敢把我们锁在里面。”
“你们肯定带着食物和饮料,”那个人说,“我注意到你们的背包了,里面装的应该就是食物。对于你们来说,该感到庆幸了!现在,你们要为自己的好奇心付出代价。”
“放我们出去!”朱利安喊道,他被那个人的冷酷无情及粗鲁的言语给激怒了,气得直踹门,虽然他知道这并没有任何用处。
外面没有了声音,门外的那个人已经离开了。朱利安愤怒地踢了最后一脚,回头去看其他人。
“那个家伙可能一直在盯着我们,只有一路尾随我们到老房子那里,才能注意到我们的背包。安妮,我们在灯塔的时候,你听到的声音很可能就是他。”
蒂米又开始吠叫起来,它依然蹲在门边。乔治对它喊道:“蒂米,没有用的!门被锁住了。亲爱的,我们为什么要让你先爬进洞里呢?如果没有那么做的话,你就不会被抓,就可以保护我们了。”
“事已至此,现在我们能做什么?”安妮说,她试图让自己听起来很勇敢。
“能做什么?”乔治说,“什么都做不了!我们现在被锁在一个岩洞里,附近没有任何人,当然,除了那个把我们锁在这里的人。如果其他人有更好的意见的话,我洗耳恭听。”
“你听起来好像有些气急败坏。”安妮说,“我们确实做不了什么,只能等着他把我们放出去,我只希望他不会忘记我们在这里,因为其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我们在哪儿。”
“确实挺恐怖的!”迪克说,“但我觉得,庞鲁斯兰夫人肯定会发起搜救行动的。”
“希望渺茫啊!”乔治说,“即使他们真的能够追踪到我们在旧灯塔的位置,也不会发现秘密通道的入口。”
“我们还是乐观一点,”朱利安说,他打开他背后的背包,“先吃点东西吧。”
所有人稍微振作了点。“我感觉挺饿的,”安妮惊讶地说,“现在午餐时间肯定过了。也好,吃饭也总比没事做好。”
他们吃得饱饱的,心里很感激庞鲁斯兰夫人装了这么多食物。
如果他们明天才被放出去的话,大量的食物是必不可少的。
他们又仔细地看了看周围的盒子和板条箱,全部都是空的,有一些已经很老旧。其中一个箱子上面印着水手胸章的图案,上面有“亚伯兰·特里劳尼”的字样,他们打开盖子,里面也是空的,只存放了一枚老旧的铜纽扣。
“亚伯兰·特里劳尼,”迪克看着这个名字说,“他肯定是被船只毁灭者诱导失事的船上的一名水手。这个箱子肯定是被海浪冲到沙滩上,被人带到这里来的。我敢说这个洞穴是那个老房子的主人藏匿赃物的地方。”
“我觉得你说得对,”朱利安说,“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这里会有一个可以上锁的门。其中一些毁灭者们可能在这里藏了很多有价值的东西,而且还不想让其他成员看到洞穴里的情况,而觊觎它们。
他们真的是太可恶了!哎,这里看起来也没有什么有趣的东西了。”
虽然洞穴里很黑,但孩子们只打开了一只手电筒。因为他们害怕如果同时用仅有的两只手电筒的话,等到两只都没电了,他们就只能在黑暗中度过了。
朱利安将洞穴仔细地观察了一遍,研究是否还有其他的逃生方法。但答案是显而易见的,洞穴的墙壁是由坚硬的岩石所组成,没有任何地方有可以供他们逃生的孔洞。
“刚才那个家伙说我们来的很不是时候,”朱利安说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为什么这么说?他们今晚会走私货物吗?就我们所掌握的信息来看,他们已经在一个星期内向海面发出过两次信号了,难道是那艘船还没有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就是今晚了。所以他才说我们来的很不是时候。”
“要不是我们被锁在这该死的洞穴里,”乔治说,“我们就可以监视他们,看看他们究竟在做什么勾当,甚至有可能阻止他们,或者报警。”
“唉,现在没办法了,”迪克沮丧地说,“蒂米,你居然会被抓,真是太笨了。”
蒂米把尾巴放了下去,看起来跟迪克一样沮丧,它并不喜欢待在这个矮屋顶的洞穴里,心想:“他们为什么不把门打开,然后出去呢?”它走到门的位置,发出“呜呜”的声音,同时用爪子抓着门。
“没有用的,蒂米,门开不了的。”安妮说,“乔治,我觉得它渴了。”
没有什么可以给蒂米喝的,除了自制的柠檬水,但它并不喜欢喝。
“如果它不喜欢的话,就别浪费了,”朱利安急忙说,“明天我们会非常需要的。”
迪克看了一眼手表。“才下午两点半!”他抱怨道,“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要等呢,我们玩游戏吧,像井字游戏之类的,总比什么都不做强。”
他们开始玩井字游戏,直到玩腻了,接着又玩文字接龙,猜谜游戏。在下午五点钟的时候他们吃了些茶点,开始猜测当他们晚上没有回去的时候,庞鲁斯兰夫人会怎么做。
“如果庞鲁斯兰先生也是犯罪团伙成员的话——很明显他是,”朱利安说,“他最不想听的就是有人让他去叫警察来找我们,今晚的事情,他绝对不想惊扰到警察。”
“我不这么认为,”乔治说,“我反而觉得让警察来找我们的话,他会更加开心,因为那样警察就顾不上他今晚的‘好事’了。”
“这我倒没有考虑到。”朱利安说。时间过得异常缓慢,他们能做的就是打哈欠,聊天,沉默,争论,跟蒂米玩耍。朱利安的手电筒已经没电了,续上了迪克的。
“还好我们带了两只手电筒!”安妮说。
到了晚上九点半的时候,他们都困了。
“我觉得我们应该试着睡一觉,”迪克说,他打着哈欠,嘴巴张得特别大,“那边有沙子,躺在那边比躺在岩石上要软。”
他们都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于是走到有沙子的地方去。躺在上面确实比躺岩石上要舒服多了,他们在沙里扭来扭去,以便形成一个坑让自己躺得更舒服。
“还是觉得很硬。”乔治抱怨说,“蒂米,别用鼻子对着我的脸喘息。靠着我跟安妮这里躺下,你也睡觉。”
蒂米躺在乔治腿上,它把鼻子放在它爪子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我真希望蒂米不会一整晚都这样,”安妮说,“唉声叹气的!”
虽然他们觉得自己肯定睡不着,但事实上,他们真的睡着了。
蒂米也一样,但它耳朵依然在倾听着,眼睛也随时准备睁开,就像在站岗一样。事后证明,如果没有蒂米的话,没有人会打开这扇门,甚至都不可能靠近。
大概晚上11点的时候,蒂米半睁着眼,竖起了两只耳朵。它在倾听,头仍靠在乔治脚上。很快,它的眼睛完全睁开了。
接着,它坐了起来,全神贯注地听着。在它坐起来的时候,乔治也醒了,她向蒂米伸出手,小声地安抚说:“蒂米,趴下。”但蒂米不听,反而发出“呜呜”的声音。
乔治坐了起来,她完全清醒了。她想:“为什么蒂米要发出‘呜呜’的声音?有人在门外面吗?可能是有人正在赶往海湾,路过这里?信号灯已经将信息传达给海上的那艘船了吗?”
她把手放在蒂米的项圈上。“你听到什么了?”她小声地问,她希望蒂米听到什么动静的时候可以大声叫出来,但它却没有,又开始“呜呜”地叫。
接着,它甩开乔治的手,跑到门边。乔治打开了手电筒,看到蒂米一边抓着门,一边发出“呜呜”的声音,但它依然没有大声叫出来。
“朱利安,我觉得有人在门外!”乔治小声地呼喊道,“蒂米可能听到有人来搜救了,或者是其他什么,快醒醒。”
所有人都醒了。乔治重复了刚才说的话。“蒂米没有大声叫,说明它听到外面的人不是我们的敌人。”她补充道,“如果外面是那个把我们锁在这里的人,它肯定会咆哮起来的。”
“安静一会儿,听听看。”朱利安说,“看看我们能不能听到什么动静。虽然耳朵没蒂米灵,但我们也可能听到些什么。”
他们都安静地听着。这时候朱利安用肘轻推着迪克,他听到了一些动静。“都别出声,我听到他的呼吸声了。”他们又开始倾听,呼吸声加重了。
他们听到门外有一个轻微的声音,然后又停了。乔治还以为蒂米会马上撕心裂肺地叫起来,但它却没有。它站在那里,头侧在一边,竖着耳朵,兴奋地发出“呜呜”声,又突然在门上挠了起来。
有人在门外窃窃私语,蒂米“呜呜”地呻吟着,跑向乔治后又跑到门边。所有人都感到疑惑。
朱利安站起身,走到门边,脚下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听到门外有人在窃窃私语,可能是两个人。
“是谁?”朱利安突然说,“我能听到你在外面。”
沉默了一会儿,一个熟悉的声音回复道:“是我,扬。”
“扬!天哪,真的是你吗?”
“是我。”
岩洞内的人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扬?扬居然在他们被锁在这洞穴里的时候出现了!他们在做梦吗?
当蒂米听到扬跟朱利安说话的时候,发疯似的向门的位置冲过去,大叫不止。朱利安把手放在它的项圈上。“安静,你个笨蛋!你会让我们遭殃的,别出声!”
蒂米安静了。朱利安又开始跟扬说话:“扬,你有手电筒吗?”
“手电筒,手电筒是什么?这里好黑,”扬说,“我能去你那里吗?”
“当然可以,扬,你听着,你知道怎么开这个门上的锁吗?”朱利安问,他不知道这个野孩子会不会这么简单的事情。
“我会,”扬说,“你们被锁在里面了?”
“是的,”朱利安说,“但钥匙可能在锁上面,你摸摸看,找一下门闩,把它打开,如果有钥匙的话,就转一下钥匙。”
四个孩子都聚精会神地听着外面的动静,扬在黑暗中用手在这扇结实的门上不住地摸索着,找寻门闩和锁头。
接着,他们听到了门闩被晃动的声音。此时此刻,他们是多么希望抓他们来的坏人把钥匙留在了门锁上啊。
“这里有钥匙,”扬突然说,“但锁头太钝了,我力气不够,转不动。”
“用两只手试试。”朱利安急切地说。
他们听到扬在尝试,虽然他折腾到气喘吁吁,但还是没能转动钥匙。
“可恶!”迪克说,“希望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
安妮把迪克推到一边,因为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扬!你听我说,你把钥匙从锁里拿出来,然后从门缝里塞进来,听清楚了吗?”
“好,我听清楚了。”他们听到扬在用力拔钥匙的声音,当钥匙从锁里滑出来的时候,发出特别尖锐的声音。紧接着,门底下塞了一把钥匙进来。
朱利安赶紧拿起钥匙,把它插到门内的锁上,使劲一转动,门打开了。真是太幸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