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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東史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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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水之世,堯舜臨上,大禹受命治之。皇天眷顧,錫以洪範九疇。九疇者,洛書也。天旣以此錫之,豈更有可錫之九數耶。何以爲證。洛書之位,生數之二,與成數之八,分明相易。而洪範二五事之肅乂哲謀聖,與八庶徵之肅乂哲謀聖,亦爲相應。範與書之初,非兩物可知也。孔子曰,河出圖,洛出書,聖人則之。天之錫人,非如人之口耳相傳。如河之出圖,伏羲演之爲卦,此便是這物。洛之爲範,亦猶是也。然則洛書自一至九,凡九字,卽洛書本文。洪範之自初一曰,至威用六極,合五十六字,乃大禹演出者。其實一事也。範之排列位次,不過依洛書而爲之。其二八互易之類,明有脉絡可尋。此豈偶然而然者耶。或疑大禹洪範,不見於當時。而歷殷至周,因箕子而始闡。然帝典曰,有能奮庸煕帝之載,使宅百揆,亮采惠疇。僉曰,伯禹作司空。帝曰,兪,禹,汝平水土,惟時懋哉。惠疇,卽天錫之九疇也。遂因平水之功命禹爲司空使宅百揆命稷播。穀食貨之任也命契敷敎司徒之任也命臯爲士司冦。之任也此九疇之中八政之槩也聖王之財成輔相以。左右民者如此餘疇䂓模豈有他例若曰唐虞之際洪。範無迹斷無是理矣自玆以下夏殷同然以其時行如。飢食渴飮而不爲之特著也殷道之衰天下貿亂惟哲。人君子守而不失苟非箕子之一著此道幾乎泯矣文。武雖有聖質西夷草刱所傳聞不詳如何能一一不忒。乎及首先訪問得其要而服行一如夏殷之世也以何。爲證少旻之詩作於周末其或聖或哲或謀或肅或乂。一用洪範本文嗟歎其久傳而湮廢則周家常行之制。可見所謂大猶卽洪範也先民卽箕子也武王豈傳之。而不行箕子亦語焉而自廢之耶今史傳無所表見但。東史所錄只擧八條而又失其五後人摸索不着強以。五倫當之非也洪範之絶於天下行於東國自箕子始。箕子豈不能曉其先後之序耶?五行五事之外,首先當施者,八政也。八政之急,先當設者,非司冦之任耶?東俗所傳三條,不過如此。東人以爲八政之外,別有八條者,訛傳而無人辨得出也。後張良得之,爲漢家草劫之制。意者前代樹國定亂時,䂓摸如此,而箕聖述之也。以箕子而述洪範,何物不備?自此東俗相傳,尙有可驗。如平壤四區之田,的是殷制,而通國白衣,亘古不變,天子失官,學在四夷,非虗語也。婚禮之作,自殷王始,故歸妹之六五云:帝乙歸妹。泰之互体爲歸妹,故泰之六五亦曰:帝乙歸妹。其丁寧牖後如此。殷制尙白,故賁之六四云:賁如濡如,白馬翰如,非冦婚媾。婚媾白馬,自殷始也。按麗史,忠宣王尙元公主,幣用白馬八十一匹,饌用本國油密果,皆婚媾之幣例。故今閭里之婚,必用白馬,古俗不廢。據洪範八政,此乃司徒之職也。以此求之,箕子當時之事,烱如目見,此亦禮失求野之一證。

右洪範說,卽我季父星湖先生爲安友百順東史序草槁而未就者也。記昔壬午,秉休往星中侍坐聽誨,時先生已八十二歲矣,乃曰:百順東史成,要余爲序,此當以箕聖洪範爲東國文獻之本。而其說浩大,顧余精神遊散,無以湊合爲說,頗有惘然之意。其後先生以是說寄示秉休,伏以閱之,則範圍甚廣,而結語草略,不能關接於東史,此所以不謂之東史序而只稱洪範說,不投之百順而只留家塾也歟!其明年十二月,先生易簀,此序竟爲未就之文,實斯文之大恨也。然說中所論洪範之敎,自唐、虞、有夏之世,歷殷歷周,至箕子而傳於東方,尙有未盡泯者,鑿鑿有徵焉。此前修所未曾發者,雖非序文之体,盖亦東史編中不可少之文字矣。百順欲以此文弁諸東史之首,而以秉休與聞其顚末,俾爲小跋,義有所不敢辭者,僭記數語,附于下方。甲午五月天中日,從子秉休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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