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易置主將以保固地方事
兵部為易置主將以保固地方事。該本部題,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於兵科抄出,巡撫陝西等處地方兼督理馬政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楊一清題。
臣巡歷陝西沿邊軍衛城堡,閱視軍馬,多非素練之兵。或弓矢器械之不習,或坐作進退之不知。其間勇健壯丁,又多困憊,身無完衣,而備冬人馬狼狽尤甚。詢其所以,蓋因近年領軍官員以操練為故事,以科斂為得策。遇冬主將巡邊,各枝各隊輳辦銀兩。官則或馬或幣,獻其所有;軍則或糧或草,任其浸克。至於河開將放,每軍斂銀一二錢,謂之卸甲。驛站所過,草料不支本色,謂之打乾。頭目虛張聲勢,打點過送,以為孝順。將官佯若不知,端居坐受,以為當得。承應不及而箠楚隨之,錢物到手則諸事不問。故凡把總、管隊等官,但知媚上,豈復顧下?但求免禍,豈暇恤軍?以致軍日貧、馬日耗、武備日弛,職此之由。去冬,套賊侵犯,勢甚危急。鎮守武安侯鄭英統兵固原,不聞揚兵耀武之謀,仍為克科聚斂之舉。
夫三軍之命,皆係於將。驅冒水火、蹈白刃之人而奪其衣食,戕其肌膚,使之懷憤積怨,深入心骨,倉卒遇敵,其不渙然離散者幾希矣,況望其捐軀效死,以成尺寸之功哉!
臣觀陝西武臣,非無善戰之人,沿邊營伍,亦多敢死之士,要在主帥得人。智者效謀,勇者宣力,士氣自倍,兵勢自張。今鄭英所至,邊官解體,上下離心,勇氣索然,怨聲載道。
夫將官如有折衝禦侮之才,摧堅陷陣之勇,則貪可使,詐亦可使,如往時劉寧輩。既取其長,當棄其短。若鄭英者,素無謀勇,聞敵怯懦。弘治十四年間,大舉之賊侵犯固原,嬰城自保,不敢出戰。彼時到鎮未久,猶可為辭。去年十二月及今年正月,殘賊累次侵掠,不聞設一籌策,運一方略。所至則徵兵自衛,坐費芻糧,以致虜騎出入自由,如蹈無人之境。所謂有是病而無是德者,將安用之?傳曰:「君不擇將,以其國與敵也。」朝廷奈何以全陝重地而畀之斯人?不早為易置,擇人而任之,待其僨事貽患,雖置之重典,亦無益矣。
臣竊聞,近日虜勢猖獗,尤非前比。冬間如不悔過遠遁,必又踏冰入套。臣受命經略,練兵蓄糧,信賞必罰。作新士氣,訪用人材,愚臣事也。若大虜擁眾內侵,總率官軍出戰,乃將官之事。臣本書生,安能辦此?已將應設遊擊緣由具奏,但主將之任,尤為機要所關。
查得先該總制尚書秦紘奏稱:傳聞達賊要從延綏西路入搶西安府地方,欲將西安四衛原擬固、靖備冬官軍暫留一半在西安府城內,與延、寧二邊備禦下班官軍行令鄭英嚴謹操練,候賊來,相機戰守,以保人民一節,正恐伊巡邊有害無益,故為此言,以阻其出耳。不然豈有身為主帥,專守一鎮城之理?況達賊欲寇西安,必由環、慶、固原而入。延綏相離地遠,山川厄塞,豈能飛渡?所謂因噎而廢食者,此論是也。
議者或又欲於固原添設副總兵一員,提調各邊人馬。然既有鎮守主將,又添副總兵,不無官多人擾。且副總兵既以提調各邊人馬為職,則主將徒擁虛名,置之無用,亦恐未通。但固、靖、環、蘭通賊地方數多,若得常守之將,委的事有統紀,武備自嚴,軍威自壯。臣廣詢博訪,熟慮深思,誠得易置相應鎮守主將一員,就於固原常川駐劄,則官不加多,事為有益。
伏望聖明念全陝疆土之重,憫生民塗炭之急,乞敕兵部議擬上請。合無將鎮守陝西武安侯鄭英行取回京,別推驍勇知兵,善撫軍士,在內如都督楊玉、神英輩,在外如吳江、曹雄輩將官一員,鎮守陝西等處地方,節制諸軍,常川固原駐劄,提調防守。遇警往來各邊,統率官軍,剿殺賊寇,則邊方可保無虞,邊方安則腹裏安矣。陝西城內自有鎮守、巡按、都、布、按三司官員。臣今往來經略,以後巡撫未免多住鎮城,不待將官保障。如果賊情十分寧息,邊方無事,主將仍回鎮城駐劄,另行具奏定奪。
臣於鄭英,素無睚眥,直以地方安危所係,利害切身,若因循隱默,忌避不言,則欺君負國之罪,萬死莫可自贖等因具本,該通政使司官奏。奉聖旨:「兵部知道。欽此欽遵。」抄出送司。
查得近該鎮守陝西地方武安侯鄭英奏:伏念臣本一芥菲才,荷蒙先帝聖恩,不以為愚不肖,授以藩鎮之寄。自臣到鎮以來,迨今四載,夙夜憂遑,莫能補報。臣見年五十七歲,觔力已衰,況舊患痰疾。因去歲邊方達賊侵擾,欽奉敕諭:「隨宜策應。欽此欽遵。」正臣子效勞之時。臣疾雖在身待報,躬親統兵,往來截殺。但邊地風寒,致將前疾舉發,至今用藥調治,百無一效。又加半身頑麻,不能騎射。若不辭解兵柄,緣臣所守,實為三邊根本重地,倘遇有警,恐悮朝廷大事。如蒙伏望聖恩,憫臣在邊染疾,容臣回京調理,另推謀勇將官前來,代臣管事。臣干冒天顏,不勝戰栗之至等因具本,該通政使司官奏。奉聖旨:「兵部知道。欽此欽遵。」議奏間,今該前因,案呈到部。
看得巡撫都御史楊一清奏稱:陝西地方軍務廢弛,鎮守官員不堪厥任,誠恐臨期悮事。要將武安侯鄭英行取回京,別推驍勇知兵官一員,前去更替,鎮守陝西地方,專在固原駐劄。及武安侯鄭英亦自奏患疾,不能騎射,乞要回京調理。
緣關中係國家重地,主將實官軍司命。況虜情近來比昔不同,萬一冰凍入套,必須防禦得人。合無俯從所奏,將鄭英取回。候命下之日,本部就將楊一清所薦官員,另行議擬奏請,簡命一員前去,代替鄭英,鎮守陝西。令其常在固原駐劄,撫安軍士,遇警剿賊,防守地方,不許仍往省城,復蹈前轍。
緣係更擬將官及奉欽依:「兵部知道」事理,未敢擅便。弘治十八年十月初四日,本部尚書劉大夏等具題。本月初五日,奉聖旨:「是。鄭英取回京。欽此欽遵。」擬合通行,為此除外,合咨前去,煩照本部題奉欽依內事理,欽遵施行。
為慎固地方以遏虜寇事
兵部為慎固地方以遏虜寇事。該本部題,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於兵科抄出,巡撫陝西等處地方兼督理馬政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楊一清題。準兵部咨前事,該本部題。
該寧夏鎮、巡等官太監葛全、都御史劉憲等各題稱:陝西遊兵三千員名,已經革去遊擊將軍。合無仍設將官統領,前來兩界韋州往來駐劄,外可以策應花馬池,內可以保障固、靖等處地方等因。該本部看得,未審前項人馬見今改調何處應用,合行臣查明定奪等因,題奉欽依,備咨到臣。
查得先該總制尚書秦紘奏於環、慶、固原等處添設遊擊將軍。弘治十七年九月間,該巡按陝西監察御史季春奏要裁革。兵部依擬題準,行移陝西鎮、巡等官,行令遊擊將軍、都指揮楊敬照舊回司。所統遊兵,俱令掣回原營。以後地方如或多事,仍該復設遊兵,另行具奏定奪等因,備咨前來。已經欽遵將原選遊兵掣回原營間,續因大虜拆牆進入韋州螺山住牧,侵犯固原、環、慶,軍馬不敷,鎮守武安侯鄭英隨將前項遊兵調取前來,分委都指揮陳善、黃正管領防守。後因事寧,仍照原擬掣回。
臣接管巡撫,受任經略,因慮前項地方委的人馬寡少,虜情難測,原選遊兵若盡數掣散,有警急難收拾。除西安等衛及環、慶官軍掣回原營外,其洮、岷、河、臨四衛官軍,又經委官,重復挑選精銳人馬共一千一百員名,暫委都指揮管領,策應莊浪,見在蘭州地方駐劄。又於洮、岷、秦、平等衛原擬備冬官軍內挑選一千餘員名,委官管領,操練聽調,正慮套賊為患,遊擊之官恐當復設,故為先事料理。一旦用之,但得統領之人,兵可立集。不然直待寇至,方議設官,有官方議選軍,經時累月,緩不及事,臣之鄙見如此。
今寧夏鎮、巡等官太監葛全等所奏,要將陝西遊兵三千員名仍設將官統領一節,蓋亦以為陝西遊擊當設。又因裁革未久,故為此言,以俟廟堂采擇。
臣請究竟本末言之:寧夏花馬池、興武營、清水營直抵高橋兒等處地方,乃套賊入寇之門戶。然賊之所入雖經於寧夏,而其所利則在於腹裏。寧夏如能捍禦,使賊不敢拆牆而入,則腹裏可以無患。但恐地方散漫,墩堡稀疏,士馬單弱,不能遏其方張之勢。彼既拆牆進入,必將抄我環、慶,犯我固原,深入我安、會、靜寧、隆德諸處。內有監牧馬匹,尤為賊所窺伺。加之土漢雜處,易於生變,一失保障,則根本動搖。故延、寧為手足之疾,其禍速而小;環、固乃心腹之疾,其禍遲而大。尚書秦紘原擬推選宿將充遊擊將軍,操練軍士,用防不虞,深為有見。但當時委任非人,致招物議,又因邊事稍寧,議者遂謂官多人擾,奏行革罷。未及兩月,大虜竊發,分抄邊鄙,無處無賊。守備等官各有信地,彼眾我寡,徒閉壘以自全;分疆畫界,至相望而不救。於是眾論囂然,皆謂遊擊不當革,遊兵不當散,方議奏復而賊情已寧矣。
臣謂兵無常形,事有萬變,因時制宜,固難執一。奏設遊擊者,乃安內攘外之圖;奏革遊擊者,亦省事惜費之意。今北虜得志而驕,冬間難保不入河套。萬一拆牆深入,數必不少。陝西遊擊將軍似當復設,隨處應援截遏,以安人心。且諸鎮一體,如大同遊兵應援宣府,延綏遊兵應援大同,寧夏遊兵應援延綏,則陝西設有遊兵,既可保障內地,亦可為延綏、寧夏緊急之援,不為無益。既設之後,不宜亟罷,庶使事有定規,人有定志。但添官非難,得人為難。任非其人,平時恣為剝削,臨事安可倚仗?非惟來議者之口,抑且壞地方之事。博采得守備固原署都指揮僉事陳善,老成歷練,慣戰知兵。平時撫士有方,遇敵當先不怯。且歷官年久,山川道路險易熟諳。使當折衝禦侮之任,則兵將相知,地利人心兩得,可責成功。
如蒙乞敕兵部,再行詳議,如果陝西遊擊相應復設,合無將陳善奏請充遊擊將軍。將原選見在官軍二千員名,再於西安等衛及附近衛所挑選一千員名,共三千員名,聽其統領,仍在慶陽駐劄。不拘環、慶、固原、靖虜、蘭州等處,但有緊急聲息,往來應援截殺。若虜賊在套,不曾拆牆進入,照依寧夏鎮、巡官所擬,前去韋州等處,與延、寧遊兵犄角,併力防禦。倘或大同、宣府賊情緊急,延綏官軍調去,城堡空虛,地方有警,聽各該鎮、巡官行臣處相機調發,前去策應。前項官軍缺少馬匹,於各監、苑補陪倒失虧欠兒、騸馬內給領,不必照依各鎮搶兌,以致損此益彼,兩相妨礙。以後如果各處賊情寧息,夏秋時月,將官軍放回原衛休息,遇冬徵調聽用,永為定規。不必暫設亟罷,使人懷苟簡,事無成效。若任非其人,訪有貪汙怯懦實跡,巡撫、巡按官指實劾奏革退,別選相應之人代補。及照固原地方最為要害,守備官員不可暫時缺人。如臣言可采,陳善果蒙委用,就乞於陝西武臣曾經舉保堪用官員內推選一員,代替守備,庶幾地方有託,緩急不至悮事等因具本,該通政使司官奏。奉聖旨:「兵部知道。欽此欽遵。」抄出送司。
查得陝西固原等處遊擊,先該巡按陝西監察御史季春奏稱:官多人擾,本部已經依擬奏革。續該寧夏鎮、巡等官奏,要將革退遊兵,照舊設官統領,以備內外策應。本部又經議奏,行令查勘去後。看得巡撫陝西都御史楊一清奏稱,勘報前項遊擊將軍應該復設緣由。所言地方利害,興廢始末,議論詳悉,事體明白。及處置該集遊兵,該用領兵將官,俱各停當。況今寧夏見報賊情緊急,用人預備。
合無準其所奏,請敕原擬都指揮僉事陳善充遊擊將軍名目,統領前項遊兵三千員名,專在環、慶、固、靖等處往來截殺,仍聽鎮、巡官員節制調度。此後尤須守法奉公,正已率下,慎終如始,以副委任。合用符驗、旗牌,照例請給,差人齎去本官應用。其固原地方,今既擬令鎮守武臣常在彼處駐劄,所據陳善守備員缺,不必再補。合止行令都御史楊一清,徑自照例選委堪用都指揮或指揮一員,在彼備禦。
緣係添設遊擊官員及奉欽依:「兵部知道」事理,未敢擅便。弘治十八年十月初八日,本部尚書劉大夏等具題。本月初九日,奉聖旨:「是。欽此欽遵。」擬合通行除外,合咨前去,煩照本部題奉欽依內事理,欽遵施行。
為傳報聲息預防虜患事
兵部為傳報聲息預防虜患事。該本部題,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於兵科抄出,巡撫陝西等處地方兼督理馬政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楊一清題。
據暫署守備蘭州地方蘭州衛指揮僉事陳松呈云云等因,節呈到臣。
照得鎮守太監劉雲、武安侯鄭英俱在陝城。臣看得蘭州地方,自本年五月十一日以來,傳報莊浪、紅城子炮火、柴堆聲息,絡繹不絕。訪得達賊俱在莊浪後山,伏同兒水、彬草溝等處劄營,節次入境搶掠。因是近來莊浪人馬寡少,動輒失利,以此賊勢愈張,軍威愈挫。況與蘭州壤地相接,無關隘溝牆之限。莊浪既以被搶蕭索,犬羊無厭之欲,必將窺伺蘭州。已將原奏留甘、蘭二衛官軍李勤等摘撥,分布河北地方,東路鹽場堡、西路𨫼子坪二處,按伏防守,遇警截殺。但𨫼子坪舊無城堡,鹽場雖有舊堡,不曾修蓋房舍,不堪屯軍。又經行令兵備、守備等官,量起本處軍民人夫,築打𨫼子坪城堡一座,及於鹽場堡修蓋官廳、營房,以便官軍屯住。及又遵照節該欽奉「隨宜斟酌調度」成命,行委都指揮黃正,管領洮、岷、臨、河等衛官軍一千員名前去莊浪,暫聽分守參將蘇泰調遣殺賊。指揮郭溯督率所領土兵,亦於蘭州駐劄,隨賊聲勢所向,往來應援外。緣莊浪雖係甘肅所轄,而與陝西腹裏聲勢相倚,臣實不敢顧此失彼。但往年莊浪、紅城子力足捍禦,虜人不敢越境南侵,則蘭州似為腹裏。今莊浪已不能支,虜眾肆行,剽掠無忌,根本喉襟之地,所係尤重。若彼窺覘糾結,日久不退,則陝西官軍急當內防,勢恐不能分兵外援。且秋冬將臨,北虜大寇難保再不入套。前項郭溯、黃正所領軍馬,乃固原、環、慶緊關禦敵之數,又當先期掣回休息,養其銳氣,以挫賊鋒。
臣又切思,莊浪之人,橫遭虜患,已非一日。訪得前項殘寇,初本不多,近來鳩集鬼類,日漸繁夥,恒在莊浪、涼州地方明水湖等處住牧。假我逋降,為之鄉導,不時突出鈔掠,聲東擊西,倏來忽去,委的難以堤防。其勢非大遭挫衄,則不肯遠遁。將來勾引羌戎,寧夏、陝西二鎮皆受其毒,不止莊浪之害而已。
夫田中之禽,利用摶執,聖王所不得已。如蒙乞敕該部詳議,合無行甘肅鎮、巡等官,行令遊擊,率領所統遊兵,或再推驍勇都指揮一二員,摘發甘州各衛招募土兵、舍餘、軍餘等項二三千名前來莊浪、紅城子,協同參將等官戰守,以紓地方目前之急。其陝西發去官軍,取回固原、環、慶等處,以備北虜入套之謀。
再乞預行寧夏、甘肅、陝西守臣,密切會議:若是大虜今冬不入河套,明年春二三月,草枯馬弱之時,哨探賊人住牧處所的確,諸鎮各選精兵,甘肅官兵自莊浪、涼州分道並進,以殺其勢;寧夏軍馬出其後背,以邀其歸;陝西官軍自蘭州掎角而入,以防其衝突。必痛加誅剿,以泄數年兵民之憤。一勞永佚,計無出此。舍是弗圖,因循玩愒,苟度歲時,如養癰疽,不施針砭,使其日漸潰蝕,雖有知者,不能善其後矣。此事重大,必仗廟堂成筭,詢謀僉同,乃可舉動。愚臣一人之言,豈敢自以為是!但承乏經略調度之任,有所見聞,不敢自默等因具本,該通政使司官奏。奉聖旨:「該部知道。欽此欽遵。」抄出送司。
案查,先為達賊擁眾犯邊、缺兵戰守事。該分守莊浪地方左參將蘇泰奏稱:達賊節次犯邊,兵力寡少,乞要增兵戰守等因。本部已經議擬,題奉欽依,備行陝西鎮、巡官,將聲息少緩地方或附近各衛官軍內輳撥精壯一千員名,委官管領,前去莊浪,聽調殺賊。指揮郭溯原管土兵一千員名,領去蘭州地方駐劄,以便莊浪、固原兩處策應。續該巡撫甘肅等處地方、右副都御史畢亨奏,為易將官以安邊境事,該本部議擬題準,將副總兵把琮改調莊浪,遊擊將軍徐謙帶領所部遊兵,常在莊浪駐劄,聽把琮調用。俱經通行去後,今該前因,案呈到部。
看得都御史楊一清所奏,極言河西達賊屢為莊浪之害,又慮冬臨,套賊入寇,固原、環、慶所當戒嚴。計處各鎮分設防禦之兵,甚為得策。除遊擊將軍徐謙領兵莊浪駐劄,已有前議外。合無依其所擬,本部一面鋪馬齎文與都御史楊一清,徑將所屬郭溯等原領蘭州等處策應軍馬掣回,聽其調用;一面齎文甘肅鎮、巡等官,查調各衛招募土兵、舍餘二三千,推委謀勇都指揮二一員帶領,前往莊浪、紅城子等處,隨同副總兵把琮等防禦。中間事宜,或有未盡未允,亦要從長議處,以固地方。
其稱大虜今冬不入河套,欲候明春草枯馬弱之時,密會三鎮誅剿明水湖等處積年犯邊之寇,尤見經略深遠。但事干重大,難以遙度。而甘肅、寧夏二鎮守臣未經謀議,恐亦各有所見。況掩襲境外之寇,必須兵馬加倍精強,將帥謀勇兼濟,方能措手。一或言動欠密,事機先露,恐難成功。合無仍行陝西並甘肅、寧夏鎮、巡等官密切移文會議,從長再加斟酌。如果此舉有利無害,詢謀僉同,時勢可乘,不貽後艱,會同奏報,相機舉行。務要計出萬全,以期克捷。如或事有異同,難便輕舉,或別有安邊良策,亦要明白回奏。
緣係守臣建言邊務及奉欽依:「該部知道」事理,未敢擅便。弘治十八年十一月十二日,本部尚書劉大夏等具題。本月十三日,奉聖旨:「是。欽此欽遵。」擬合通行除外,合咨前去,煩照本部題奉欽依內事理,欽遵施行。
為急缺領軍官員事
兵部為急缺領軍官員事。該本部題,職方清吏司案呈,本部送於兵科抄出,巡撫陝西等處地方兼督理馬政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楊一清題。
臣受命經略巡撫,節奉欽依:「或廣收人物,以資其方略;或重懸爵賞,以鼓舞人心」等因,備咨前來。
竊照禦戎莫急於練兵,練兵莫先於選將。將非其人,兵雖眾,不足恃;將得其人,怯可化勇,弱可化強。廣收人物,誠備邊第一義也。況今北虜得志而驕,冬深難保不入河套。近日,環、慶地方節次傳報炮火聲息,防禦不可不嚴。陝西各該守備將官,皆新任可用,但各有信地,難以摘撥。至於管領備冬官軍及召募土兵、民壯等項,調遣委用,不可缺人。本處都指揮、把總、指揮等官,才局雖有可觀,多是不曾經戰,倘或大舉達賊侵犯,使之衝鋒破敵,恐未必能。近該臣奏保緣事都指揮烏銘、充軍指揮楊宏,荷蒙皇上湔洗楊宏重罪,止降二級,聽臣隨宜委用。天地再造之恩,凡為武臣,孰不感激思奮?
但烏銘兵部題稱,已經奏取赴京,難又別為定奪。及又博訪得先任花馬池參將、西安後衛指揮馬隆,蘭州衛指揮同知楊義,俱各熟閑戎務,諳曉虜情。先年慣經戰陣,比之新進未試者不同,亦該本部奏取京營領軍去訖。且京營領軍,所係尤重,臣何敢以一方之事,致妨天下大計。但京師人材所聚,如烏銘輩必多。大同、宣府聲息已寧,陝西之患方自茲始。況此三人,用之陝西則地利素知,人心素服,不違其材,可責其效。若領京營士馬,恐亦無以逾人。伏望聖明垂念關中三邊根本之地,防虜事重,用人為急。乞敕兵部,合無將烏銘、馬隆、楊義三人仍發回陝西,聽臣隨宜委用,統領備冬官軍及土兵、召募義勇、民壯等項,剿殺賊寇。或分守要害,或策應各邊。有功具奏推陞,誤事責不輕貸。待後陝西地方寧靖,大同、宣府聲息緊急,京營領軍缺官,該部移文行取,仍督發前去應用等因具本,該通政使司官奏。奉聖旨:「兵部知道。欽此欽遵。」抄出送司。
查得先為軍務事,該巡撫陝西都御史楊一清奏奉欽依事理,咨送馬隆等前來。又該本部議擬,題奉欽依,將馬隆、楊義俱陞署都指揮僉事,與烏銘協讚鼓勇等營去後,今該前因,案呈到部。
看得都御史楊一清題稱:要將烏銘、馬隆、楊義發回陝西,聽其委用,統領備冬官軍及土兵等項,剿殺賊寇。待後京營領軍缺官,仍督發前來應用一節。
照得烏銘等先因宣、大二鎮聲息緊急,故將各官取來,聽候領兵。即今二鎮稍寧。況陝西地方目今河凍,正係達賊侵犯之時,用人尤為緊急,相應準其所奏。除數內馬隆,已該本部題奉欽依,充四川參將,協守松潘地方去訖。所據烏銘、楊義,合無著令馳驛前去都御史楊一清處,聽調領兵。若後京營要用,另行具奏行取。各官務要竭忠奮勇,圖立後功,以副舉用之意。
緣係奏討須軍官員及奉欽依:「兵部知道」事理,未敢擅便。弘治十八年十一月二十二日,本部尚書劉大夏等具題。本月二十二日,奉聖旨:「是。欽此欽遵。」擬合通行除外,合咨前去,煩照本部題奉欽依內事理,欽遵施行。
為預防虜患以保固地方事
兵部為預防虜患以保固地方事。該本部題,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於兵科抄出,巡撫陝西等處地方兼督理馬政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楊一清題。
近準巡撫寧夏地方、本院右僉都御史劉憲咨,為大賊入套,請兵防禦事。
弘治十八年八月二十九日,據虜中走回男子賈羊羔兒供:係山丹新河人。失記衛所年月日,七八歲時,被小王子達賊頭兒白罕搶去虜中,牧放牛羊一十三年,見在賀蘭山後駐劄。近聽得夥裏眾賊說稱:俱往迤北迎接小王子到來。本日,又據套內迤北石嘴兒墩、暖泉兒墩夜不收王文奴等報稱:本日巳時,瞭見河西相離黑山營四十里、地名野馬川等處達賊下營人馬,不計其數,帳窠牛羊遍野。內有三百餘騎前來河邊住立,吹觱篥一聲,向東觀望,頓飯時回營去訖。本年九月初四日,又據石嘴兒墩夜不收王玉等報:本月初三日辰時,瞭見達賊五騎,在於套內,到於墩邊,答話不應,顯是前項大賊浮水渡河入套等因前來。會同鎮守太監葛全、總兵官、署都督僉事李祥議:看得前項達賊,訪是小王子人馬,在大同搶回,意欲過套入寇。先是,走回男子賈羊羔兒報稱:山後眾賊前去迎接小王子。次據夜不收王文奴等報稱:瞭見河西達賊,不計其數,內有三百餘騎前來看河。今夜不收王玉等又報:瞭見達賊五騎已過套內。事果不虛,五賊既已過河。誠恐鬼類源源而來,大舉入寇,旦夕難保。若不請兵策應防範,慮恐臨期難便。除具題外,擬合通行知會等因,備咨前來。
續據守備環慶等處地方署都指揮僉事姚震呈,為傳報烽火事。弘治十八年九月十四日酉時,據原差花馬池探聽聲息夜不收魏玉供報,本月十二日夜三更時分,有花馬池夜不收張外頭報稱:暖泉墩、石嘴兒墩各舉火六把。行間,本月十六日辰時,據環縣城西西河墩守了小甲王友走報:本時,瞭見永河墩舉煙三把。十七日,又據西河墩小甲王友報:火六把。又據本官呈前事,弘治十八年九月二十七日巳時,據環縣城西西河墩守了小甲王友走報:備沈家山墩小甲唐仲義傳報,火三把、煙三把等因,節呈到臣。
照得鎮守陝西太監劉雲、武安侯鄭英俱在陝城。鄭英見今患病不出。除移文知會外,看得巡撫寧夏都御史劉憲咨稱:前項虜情,係供報之言,固難盡信。但環、慶地方已有傳舉境外煙火,必是此賊將謀入寇,先遣輕騎浮渡黃河,潛入套中,瞰彼窩巢,覘我虛實,踵襲故智,侵犯邊境。無厭之欲,誠難窺測;先事之防,不可不謹。切詳此虜去年侵掠陝西,今當皇上龍飛御極之初,乃敢寇我宣府,擾我大同,戕殺我士馬,魚肉我生民。罪惡貫盈,天怒已極。若再擁眾內侵,鼓我積憤之兵,乘彼既驕之勢,何戰不克?何向不前!
顧犬狼結聚,動稱數萬。我邊地里寬漫,分兵而守,無所不寡,以十當百,似難急嬰其鋒。惟在嚴封疆、守要害、明斥堠、謹禁防,以佚待勞,俟機而動。延、寧二鎮邊備,各該守臣必能先事經理。陝西、固、靖、環、慶地方,先該總制尚書秦紘修築邊塹一道,甚於保障有益。所患墩堡稀疏,聲援隔絕,故副總兵曹雄有固原之牆不如無牆之論。臣今近牆設墩,傍險增堡,聲勢相接。凡填塞溝塹,坍塌邊牆次第修補,粗皆就緒。至於分布人馬,使守要害,招集土人,使自為戰,不敢慢易,以速罪尤。但當久玩極弊之餘,人馬寡少,又復不精,語及戰功,臣實不敢自保。然而形勢戰守,得失利害之機,亦嘗籌度。盤夏花馬池、興武營直抵高橋三百餘里地方,在北為虜賊寇我邊境之門戶。陝西環、慶、固原直抵靖虜七百餘里地方,在南為虜賊寇我腹裏之門戶。中有山城、萌城、石溝、鹽池、韋州等處,乃虜賊出沒經由之道路。然賊之所入雖由寧夏,而其所利實在腹裏。寧夏邊牆如能捍禦,則腹裏可安枕而臥。稽今事勢,恐未必能。倘一旦拆牆而入,必以精騎守所入之路,綴我官兵,使不敢南,則腹裏安危,所原至重,其故不可不講也。賊既深入剽掠,方張之勢恐非陝西官軍所能當,藉諸邊鎮遊兵協力捍禦,庶免生民荼毒。然欲成克捷之功,必在乘其既弊而於中路擊之為便。
查得臣節該欽奉敕諭:「倘或事情緊急,延、寧、莊、涼遊兵俱聽爾調用。欽此欽遵。」及照延綏參將王戟所領土兵二千員名,亦係兵部題準,聽臣調用之數。但寧夏遊兵僅能自守,壯、涼遊兵,彼處四時有賊,在在乏兵,恐難摘調。緩急所倚,惟延綏遊、奇兵,參將王戟土兵。應援之力,臣雖奉有成命,竊恐諸鎮官軍各有統屬,不即聽調,誤事非輕。且今西安等府旱災至甚,流徙在途,萬一虜勢危急,邊城失守,盜賊乘隙而起,根本動搖,誠非細故,況延、寧遊、奇兵調去大同未回。近聞彼處聲息已寧,若不早為掣取,直待寇至門庭,方才移文,往來之間,動經旬月,委的緩不及事。
如蒙乞敕該部計議,合無鋪馬齎文,行令延綏副總兵曹雄、遊擊將軍姜漢、參將王戟,作急將所領官軍掣回。曹雄奇兵暫於定邊營駐劄,以便延、寧兩邊策應。姜漢遊兵、王戟土兵於花馬池、興武營等處按伏。如果達賊入套,擁眾近邊,與寧夏副總兵衛勇、參將霍忠、協同保勣、靈州守備焦洪並都指揮韓斌等人馬,併力捍禦,保固邊牆,不令入境。寧夏總兵官李祥統領人馬過河,暫於靈州駐劄,以便河南北調度。陝西亦選遊兵三千員名,暫於韋州按伏,以為聲援,且以防山後賊寇乘凍渡河侵犯之謀。若是賊勢重大,力不能支,拆牆入境,勢必侵犯腹裏。陝西遊兵即當掣回豫旺城防禦,延綏遊兵、土兵聽臣臨期相機調取應援,亦在保固邊牆,不令拆入。彼進不得逞,居無所獲,久將自退。若賊眾不能阻遏,長驅而入,勢必分散,我軍堅壁清野,據險以乘之,伺便以圖之,縱無大得,亦無大失。仍先以曹雄、李祥、衛勇、姜漢等各支精兵,分布中路山城;萌城、石溝、鹽池、紅寺兒、韋州一帶城堡,按伏秣馬,藏鋒蓄銳,多遣乖覺夜不收遠為哨探。彼既深入日久,人馬疲敝,計其歸途,必出前路。陝西將官統領官軍徐躡其後,毋逼而追,待入我彀,諸路之兵並起而夾擊之,陝西官軍奮而逐之,或邀其中,或截其尾,胸背受敵,必敗之道,獻俘折馘,大功可期,計不出此。而欲於拆牆之處邀其歸路,其勢復合,其援亦近,成敗利鈍,非臣所知。
再照暫留莊浪左副總兵魯麟,驍勇慣戰,歷練老成,所統土兵,虜人素所畏服。先年腹裏有警,亦曾調用。乞敕本官整搠人馬,倘或賊情緊急,聽臣移文調來固原、環、慶等處,與陝西將官協力戰守,以壯兵勢,以係人心。
此臣一得之愚,敢用預陳,以備采擇。乞下陝西、延、寧諸鎮將官,參酌行之。隨機應變,又在各官。仍乞速行曹雄、姜漢、王戟等,各以腹裏根本為重,遇調慎勿延緩,以失事機等因具本,該通政使司官奏。奉聖旨:「兵部知道。欽此欽遵。」抄出送司。
查該先為守邊防患地方等事,該協同鎮守甘肅左副總兵魯麟奏稱:統兵前往寧夏等處殺賊,得患痢疾。況伊男年幼,管下土人家口缺人鈐束,乞要暫留在家,教訓伊男,管束土人家口。本部議擬,題奉孝宗皇帝聖旨:「是。魯麟準留莊浪,撫管土人,寫敕與他。欽此。」
續為易將官以安邊境事。該巡撫甘肅都御史畢亨題稱:左副總兵魯麟,父祖以來,世守莊浪,虜賊素所畏憚。今雖養病在家,尚能發縱指示。乞要請敕本官,今後遇有達賊侵犯,務要運謀設策,剿殺賊寇等因,該部議擬具題。奉聖旨:「是。欽此。」
節經請敕本官欽遵外,近為大賊入套,請兵防禦事。該寧夏鎮、巡官太監葛全等題稱:大同地方賊已寧息,要乞行令本鎮副總兵衛勇、延綏副總兵曹雄、遊擊將軍姜漢、參將王戟,各將前項遊、奇等官人馬火速兼程前來花馬池等處,並同本鎮人馬布置按伏,相機截殺。已該本部議得:合無鋪馬齎文與寧夏太監葛全、總兵官李祥、都御史劉憲,一面選差乖覺夜不收遠為哨探,一面嚴督副總兵衛勇、參將霍忠、協同保積、守備焦洪、都指揮韓斌等各要用心設策,整搠人馬,隨宜按伏,以逸待勞。本部仍行延綏守臣,令參將王戟統領土兵前往花馬池,遊擊將軍姜漢統領遊兵前往定邊營,曹雄統領奇兵前往寧塞營,各要星馳前去,秣馬按伏,聽候有警,併力截殺。及行陝西巡撫都御史楊一清,公同固原新任鎮守將官,斟酌賊勢,計議方略,分布腹里人馬,據要防禦,督調本處遊兵,相機策應等因具題。奉聖旨:「是。欽此。」又經通行各該鎮、巡官欽遵去後,今該前因,案呈到部。
看得巡撫都御史楊一清,歷究陝西、寧夏地方之要,各鎮官軍戰守之宜,及指陳乘敝邀擊之利,論議反復,籌度周悉。除延綏遊、奇官軍與寧夏副總兵衛勇等所領人馬,已該本部題奉欽依,通行各該地方戰守,亦與本官前項議奏之意大略相符。所據慮恐諸鎮官軍各有統屬,不聽調遣,合無行移延綏鎮、巡等官,轉行副總兵、遊、奇等,查照先今事理,如果賊已西行,本鎮別無聲息,陝西來調兵馬,即便依期前去,分布防守,不許遲延誤事,自取罪尤。仍通行陝西、延綏、寧夏鎮、巡等官,俱要協心運謀,相機而動,務使功成萬全,事無一失,圖免陝西腹裏之害,用紓皇上西顧之憂。毋得秦越自分,坐觀成敗,以孤委任。
其稱莊浪左副總兵魯麟,慣戰老成,虜人畏服,先年有警,亦曾調用。乞要請敕本官,整搠人馬,遇警調來固原、環、慶等處,與陝西將官協力戰守一節,尤為有見。蓋魯麟久在邊方,委實謀勇頗優於眾,今病痊,可相應責成。合無本部鋪馬齎文與都御史楊一清,轉行左副總兵魯麟,將所領土兵嚴加操練,固守地方。若遇固原、環、慶有警,即聽都御史楊一清移文調用。大功有成,陞賞不吝,不許託故偷安,以負朝廷世寵之恩。
緣係巡撫官員奏處防守邊務及奉欽依:「兵部知道」事理,未敢擅便。弘治十八年十一月二十四日,本部尚書劉大夏等具題。本月二十五日,奉聖旨:「是。便行與各官,著用心協力,相機防禦。不許自分陂此,致誤事機。欽此欽遵。」擬合通行除外,合咨前去,煩照本部題奉欽依內事理,欽遵施行。
為預防虜患事
兵部為預防虜患事,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於兵科抄出,巡撫陝西等處地方兼督理馬政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楊一清題。
準兵部咨,該協守延綏等處地方副總兵、都指揮愈事曹雄題稱:陝西固原等處,近來修築邊塹一道,南離固原二百五十里,北離花馬池四百餘里。賊經花馬池之空深入,任其掏穵,通不知覺。向使固、靖地方有久守之將,則戎馬之入,何以似蹈無人之地?為今之計,合無固、靖、環、蘭等處添設副總兵一員,提督操練,有警,臨、鞏、秦、平官軍悉聽調遣。黃河將凍時月,收斂人畜,肅清郊野,分兵要害,秣馬蓄銳,以待敵至。萬一達賊復來侵犯,或乘其分散,或邀其歸路。其陝西鎮守將臣,精選在城有焉官軍前來,以為聲援。如此,則戰守兩備,責任專一,緩急有濟等因具本奏。奉孝宗皇帝聖旨:「兵部看了來說。欽此欽遵。」
該本部覆奏,行巡撫陝西都御史楊一清,會同巡按、監察御史從公計議。陝西鎮守將官,每年冬初,例該前去固原等處防守。今若於固、靖、環、蘭等處添設副總兵一員,必得練達邊務、曾經戰陣者,常川在彼,委的有益。但省城鎮守將官遇冬所理何事,必須何以處之,斯於事體穩便,經久可行。務在議處停當,會奏前來,以憑上請定奪等因題。奉聖旨:「是。著議處停當來說。欽此欽遵。」備咨到臣,會同巡按、監察御史季春從公計議。
看得陝西固原、環、慶、靖虜、蘭州,皆緊關要害之地,固原土漢雜處,內有監牧馬匹,所係尤重。河套有賊,寧夏邊牆失守,則固原、環、慶最先受害。近來山後殘寇,河凍時月,多從寧夏中衛鳴沙州一帶踏冰而入,竊伏螺山等處,鈔掠固、靖,突來忽去,不止套賊為當堤防。至於蘭州河北一帶,節被莊浪、明水湖潛住賊寇與山後之賊,無分春夏,不時侵擾,又不止河凍為當備禦。比者各該地方戰守之具,名存實亡。守備等官權任輕微,莫能自展;各有信地,不相應援。陝西鎮守將官,遇冬至十一、二月方才提兵西向,不過月餘,河冰消釋,即便掣回,與調來客兵無異。山川之險夷,關隘之虛實,將領之勇怯,士卒之強弱,茫不與知。上下相安,因循度日。邊備不嚴,兵威不振,職此之由。
今虜勢猖獗,大非昔比。萬一不肯悔過遠遁,糾合犬羊,長驅深入,則內郡繹騷,根本搖動,不止邊民受害而已。若得常守之將駐劄固原,提督操練各路人馬,遇警分兵要害,調遣應援截殺,委的責任專一。曹雄所言,蓋亦有見。其要添設副總兵一員,不無官多人擾。況人馬有限,添官雖多,何補於事?且既設副總兵提督調兵,則主將徒擁虛名,置之無用,亦恐未宜。若將陝西鎮守將官移來固原駐劄,則官不加多,事為有濟,長久利便之策,宜無過此。議者或謂,陝西鎮守之設,兼防南山羣盜。然陝城已有鎮守太監、巡撫、巡按,都、布、按三司,又兼撫治、巡守等官,平時自足防制,果有盜賊竊發,將官東還,不妨剿捕。但任法不若任人,安內乃可攘外。使任非其人,反生厲階,致招後議。竊見鎮守陝西武安侯鄭英在鎮年深,近又自稱患病,日久不出。見今寧夏已有傳報聲息,倘或虜賊擁眾侵犯,本官委的不堪征戰,誤事非輕。必須更易相應將官鎮守,緩急方可倚仗。
如蒙乞敕兵部,計議上請,合無將武安侯鄭英行取回京,別推京營都督或邊鎮將官,廉靜不擾、練達戎務、曾經戰陣一員,鎮守陝西等處地方,常川固原駐劄,提調防守。遇警往來各邊,統率官軍,剿殺賊寇,外壯兵勢,內係人心,實為便益。當此久玩極弊之餘,正易轍改弦之日。伏望聖明軫念關中重地,一方兵民,不宜重遭荼毒,早賜施行等因,與巡按、監察御史各具本,該通政使司官奏。奉聖旨:「兵部知道。欽此欽遵。」通抄送司。
查得先為預防虜患事,該延綏副總兵曹雄奏稱:固原邊牆曠遠,要於固、靖、環、蘭等處添設副總兵,提督操練。本部議行巡撫都御史楊一清,會同巡按御史從公計議:固、靖、環、蘭等處添設副總兵一員,常川在彼,委的有益。務在議處停當,會奏前來,以憑上請定奪等因題。奉聖旨:「是。著議處停當來說。欽此。」已行欽遵去後,續為易置主將以保固地方事,該都御史楊一清奏稱:陝西地方軍務廢弛,要將武安侯鄭英行取回京,別推驍勇將官一員前去更替,鎮守陝西地方,專在固原駐劄等因前來。本部依擬,將本官奏內薦舉都督等官楊玉等四員具題。奉聖旨:「是。曹雄陞署都督僉事,鎮守陝西地方。欽此。」已行欽遵去後,今該前因,案呈到部。
看得各官所奏,固原等處地方添設副總兵一員,不無官多人擾,若將鎮守將官常川固原駐劄,則官不加多,事為有濟一節。既查有本部前項題奉欽依:「鎮守官員常在固原駐劄」事理,別無定奪。擬合通行除外,合咨前去,煩為查照施行。
為急處救荒事
戶部為急處救荒事。該本部等衙門會題,陝西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於戶科抄出,欽差巡撫陝西等處地方兼督理馬政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楊一清題前事。準戶部咨,該陝西鎮、巡等官題。
切照陝西地方,接連邊境,糧草徭役,比之他處,實為浩繁。茲者,又遇前項蟲旱等災,米價騰貴,人民流移,誠為可憫,難以照常勘處。合無不為常例,本部移咨都察院,轉行巡按陝西監察御史,公同都、布、按三司守、巡、管糧官,嚴督府、衛、州、縣掌印官,一面將被災地畝從公核實,一面將該免錢糧照依分數,先行除豁。仍將除豁過田地稅糧等項,有收無收分數,各備造文冊奏繳,仍造青冊一本送部查考。
本部再行巡撫都御史,督同守、巡、管糧等官,嚴督府、衛、州、縣各該官員,查勘缺食軍民,先盡見在預備倉糧,按月放支賑濟。如有不敷,就將該庫收有見在銀兩等件,設法糴買米穀,作急賑濟,務使人沾實惠,事有成效。此外別有救荒事宜,徑自區處施行。事體重大者,作急具奏定奪等因具題。奉聖旨:「是。陝西災傷重大,著楊一清好生設法賑濟,毋致失所。欽此欽遵。」備咨到臣。
查得陝西災傷地方,西安府為甚,延安府次之,慶陽、鳳翔二府又次之。其餘平、漢、臨、鞏等府,雖間有旱雹等災,分數不多。但西安一府,財賦供億實當七府之半,西安府告荒,雖七郡全收,不足以補,況延、慶邊郡亦復有災。他府稍登,僅能自給。已將被災地方應該分豁減免稅糧緣由,節次具題。及行委分巡、分守等官,各帶領府佐能幹官員,分投遍歷所屬州、縣,先將極貧人戶,今冬開倉驗口,給糧賑濟;次貧人戶,明春一體賑濟。如倉糧不敷,聽將官銀折放去後。茲者,仰荷聖慈,該免稅糧,準行巡按御史核實除豁。天語叮嚀,又以設法賑濟,責成愚臣,惟恐斯民失所。古帝王之用心,不是過也。
顧臣撫巡無狀,不能導引和氣,以廑宵旰之憂。若又不能仰承明詔,講求賑濟方略,坐視溝壑轉徙而莫之救,其罪安可逃哉?
查得各該州、縣,預備倉糧多者不過萬餘石,少則三二千石,甚至止有數百石。陝西布政司查報在庫官銀八萬三千餘兩,俱該供邊並折支俸糧布花之數,尚恐不敷,亦難動支糴買糧米。夫以堂堂巨省,而倉庫空虛至此,臣晝夜思之,寢食俱廢。竊惟救荒以賑濟為先,以儲蓄為本。陝西地方關山環峙,舟楫不通,重以供給三邊,賦役繁重,故一年之收,僅足以周一年之用。加以頻年兵荒,瘡痍未復,卒遇久旱,遂成大饑。閭里蕭條,逃亡接踵,盜賊間起,剽掠潛行,困敝艱難,莫可名狀。又恐春夏之交,米價益貴,民食愈難。官廩既空,官銀莫措。餓夫張口以待哺,官司束手而無施,民窮盜起,勢所必至。若麥秋有望,猶可支持,萬,一套虜不出,二麥不登,賑濟轉輸,兩無所賴。公私告急,內外俱困,倉皇狼狽,何可勝言!
臣又竊思,陝西成化十九、二十年間旱荒,彼時承平之餘,倉庫有積,又無邊患,尚且賑貸不敷,餓莩填渠,人至相食。後蒙憲宗皇帝準開救荒事例,措置銀糧甚多,又將江南漕運糧米數十萬石,差官由漢江及河南地方二路轉運,移民就食,賴以全活,而死徙之民,已不可救。戶口耗雕,至今未復。今公私匱乏,既非昔比;戎虜跳梁,又昔所無。若明年歲果不登,將來事變,豈直如成化年間而已!及今多方區處,尚為臨事有備。然糴買既苦於無資,開例復拘於犯禁,安能忍心,坐貽後悔!
行據陝西布、按二司左布政使柳應辰、右布政使羅鑒、按察使謝犖等,會同將議處區畫錢糧及停免追徵等項事宜,開呈前來。臣參酌眾論之中,求濟一時之急,敢用昧死上陳,伏望聖明省覽。乞敕該部大臣參詳可否,議擬上請,早為施行,庶幾續民命於垂絕,奠疆土於無虞。關陝安則天下安、京師安,實宗社萬億年無疆之休也。臣不勝激切俟命之至等因題。奉聖旨:「戶部知道。欽此欽遵。」抄出送司,案呈到部。
看得都御史楊一清題稱:陝西西安等府地方荒歉太甚,人民饑窘,條陳區畫救荒八事,要行參詳可否,議擬上請,早為施行一節。
緣前項事情重大,多係別衙門掌行,本部難擅定擬。合無會同五府、六部、都察院、通政司、大理寺堂上官並六科、十三道掌科、掌道官公同議處,上請定奪。本年正月十六日具題。次日奉聖旨:「是。欽此欽遵。」會同太師兼太子太師、英國公張懋,少師兼太子太師、吏部尚書馬文升等議得:關陝地方外鄰強虜,內困供億。比年邊鄙多警,民不聊生。官司庫廩,在在空竭;徭役科派,處處疲弊;加以年穀不登,赤野千里。目今虜賊深入,大肆搶掠。夫以窮迫垂死之民,遇此兵荒相仍之歲,人心搖動,他變必作,正當先事而慮,庶幾保無後愆。都御史楊一清身歷目睹,心切憂勞,條陳數事,乞早施行。言雖急迫,事實可采。昔人謂救荒莫如備荒。蓋以此耳!
臣等切思,天人一理,相為流通;災祥感召,捷於影響。揆厥亢旱之由,實由乖氣所致。況關陝喉襟重地,尤當加意撫恤,大布惠澤,以救倒懸之厄,用消意外之虞。奈何國家多事,帑藏虛耗,生財之源既塞而不行,軍需之費多缺而不繼。近者各邊賞賜尚欠大半,其宣、大二鎮奏討糴買糧草銀兩,極力措辦,不及三分之一。言及於此,良可寒心!臣等伏睹累朝以來,公私匱乏,未有甚於此時者也。
今將本官原擬入事,酌處上請。伏望聖慈,軫念生民,俯賜鑒納,崇實德以消天變,守清儉以裕國用。臣等不勝惓惓,憂畏激切之至。
緣係會議急處救荒事理,未敢擅便。正德元年正月二十五日,本部尚書韓文等具題。本月二十九日,奉聖旨:「是。陝西邊方災傷重大,賑濟為急。這議處事宜,都準行。鹽法你每再議來說。欽此欽遵。」擬合通行,為此除外,合咨前去,煩照本部題奉欽依內事理,欽遵施行。
計開
一、西安、延安、慶陽三府及鳳翔府所屬鳳翔、岐山、扶風等縣,饑民丁口不知幾千百萬,計算見在倉糧,盡數出賑,所濟不過十之二三。今一面查取各府、州、縣收貯贖罪、髒罰、缺官、皂隸、馬夫、齋夫等項銀兩,量為收糴,以救目前之急,仍須多方區畫銀兩,以為來年之備。銀兩有積則糴糧賑民,或給銀令民自糴,俱無不可。
邇者陝西三邊有警,伏蒙敕遣戶部右侍郎顧佐,帶官銀三十萬兩,開中各運司鹽二次,共一百五十萬引,前來處置邊儲,盡數給發延綏、寧夏、甘肅三鎮糴買糧草,蓋以三鎮邊儲尤重且難故也。續因臣論奏,又蒙準開鹽五十萬引,召商上納糧、料、草束、銀兩,陝西沿邊一帶城堡軍儲,稍有積蓄。然止亦是淮鹽二十五萬引、四川鹽五萬引上納將完,其浙鹽、長蘆鹽多無人報納。通前一歲之間,共開鹽二百萬引,發官銀三十萬兩,天地之恩施及陝西三邊者可謂厚矣。但前項所處,俱為邊儲。以今計之,保民急於供邊,內憂甚於外患。蓋根本蹶傷則枝葉殄瘁,理勢自然,古有明鑒。
伏願皇上軫念關中重地,乞敕戶部議處,給發官銀數十萬兩,運送陝西布政司收發被災州、縣,糴糧賑濟。若京庫銀兩所積不多,難以再給,合無再開淮、浙、四川等運司官鹽一百萬引,定價召商,上納銀兩糴糧。仍乞多開淮鹽,庶幾速於收效。如明年麥熟民安,前銀賑濟支用不盡之數,俱發布政司收待年豐,仍糴糧收積官倉,以備兵荒之用。
前件看得,都御史楊一清奏要給發京庫官銀數十萬兩及開中淮、浙等鹽一百萬引,糴糧賑濟一節。查得先為區處鹽課以濟邊餉事,該戶部議擬,將各處運司弘治十八年以前見在存積等項鹽課,差官前去,變賣銀兩解部,以憑緊急支用。已經題準通行去後,至今半年之上,並無分毫鹽銀到部。揆厥所由,蓋由商人譚景清等指以隨場買補為名,霸占市利,商賈阻滯,官課無從變賣,國用無由充足。邊軍賞賜,廢格而不行;邊倉糧儲,緊急而無措。今本官又奏前因,臣等委難區處。合無將太倉銀庫見貯銀兩,差官秤盤二十萬兩,星馳運赴前去陝西布政司交割,聽本官從宜支用。一面行長蘆、兩淮巡鹽御史,將商人譚景清等鹽課暫且停止。待官鹽賣畢,鹽法疏通之日,戶部另行上請定奪。仍行賣鹽官員,作急解銀赴部,量送陝西,以備兵荒之用。差去官員,合用裝載銀兩木鞘、鐵箍、廩給、夫馬等項,行移兵、工二部照例施行。
一、先年救荒供邊,或令生員納米入監,或令在京辦事。當該吏典及見役辦事知印、承差納米,免考入選,得效甚速,今俱有禁例。止有農民納銀,聽參知印、承差、吏典,雖因供邊見行,而計其見收銀數,不及萬兩,終是所補不多。合無查照先年事例,通行陝西及附近河南、四川布政司,兩考役滿吏典、通吏,納銀六十兩,免其辦事考試,就撥當該;納銀九十兩,免其辦事、當該考試,就與冠帶。令典以下,納銀五十兩,免其辦事考試,就撥當該;納銀八十兩,免其辦事、當該考試,就與冠帶。一考役滿,令典以下例該轉參者,納銀七十兩,免其轉參辦事,就撥當該;納銀一百兩,免其轉參辦事、當該考試,就與冠帶。俱照本等資格出身,知印、承差原係聽缺三年以下者,承差納銀一百三十兩,知印納銀一百六十兩;三年以上者,承差納銀一百一十兩,知印納銀一百四十兩;六年以上者,承差納銀九十兩,知印納銀一百二十兩,免其在外歷事。若歷役一年之內者,承差納銀八十兩,知印納銀九十兩;二年上下者,承差納銀七十兩,知印納銀八十兩,俱不候役滿,各照例起送赴部,承差就撥辦事,知印冠帶聽選。銀兩赴本布政司廣積庫交納,四川河南二處,該衙門起送赴陝西布政司上納。完日,各取實收,繳送該司並吏、戶二部查照,至正德元年秋成之日,停止。
前件案查,先為傳奉事,該戶部議擬:山西、河南、山東、順天府、北直隸民間俊秀子弟,身家無過,有願納銀參充都、布、按等衙門承差、知印、吏役者,布政司知印一百二十兩,都司知印並布、按二司承差銀一百兩,都司承差銀八十兩,都司令典銀三十兩,經歷司、斷事司、司獄司、照磨所吏典十五兩,布、按二司吏典銀六十兩,經歷司、照磨所、理問所、司獄司吏典銀三十兩,鹽運司並府令典、司吏銀四十兩,經歷司、照磨所、司獄司二十兩,長史司并州、縣司典銀二十兩,鋪長遞運所、倉場、學局、巡檢司吏典、各衛所司典十五兩,各於本處司、府、州納銀,挨次參充。其銀各司、府、州類總解部,轉發支用等因,已經題準通行去後,今都御史楊一清又奏前因。除一考、兩考役滿吏典納銀難行外,其聽缺知印、承差,照依歷役年限納銀,多寡數目,悉依原擬施行,並農民願納銀兩參充知印、承差、吏典者,仍查前例,俱通行各布政司及順天、應天、南、北直隸府、州,各照例收銀,類總解部,轉發陝西布政司支用。如仕宦等項子孫在京,願納銀兩,參充前役者,徑赴戶部告納。候年穀頗熟,邊方稍寧之日,停止。
一、軍民人等納米授以軍職,係成化二十年間陝西救荒並弘治十四年供邊曾行事例。今戶部擬奏供邊,兵部議有窒礙,欲待如果缺乏,另行議奏舉行,無非愛惜名器之意。但今事勢窮蹙,而所授止是虛名,或可從權一行。然但止行本處,亦必願者不多,而外處之人,欲令親赴陝西,亦或憚難少至。合無通行陝西並河南、四川、湖廣、浙江、江西五布政司並南、北直隸,係本處者,就於本布政司,外布政司、直隸,就於該司、府,各上納銀兩:百戶二百四十兩,副千戶三百兩,正千戶三百六十兩,指揮僉事四百八十兩,同知六百兩,使七百二十兩,各從該管巡撫官定與衛分,帶銜閒住。其有官者,每一百二十兩陞一級,俱止終本身。若後遇有軍功,仍照例陞襲軍職。不許上納都指揮,以圖幸進。外布政司、直隸,銀至千兩以上,差人類解陝西布政司並本處,各取庫收轉給戶、兵二部查照。若外司、府願納人少,候至明年三月終,不及千兩之數,不拘多少,隨即差人轉解,以濟急用。正德元年秋成之日,停止。
前件照得,即今地方多事,全賴陞賞以激勵人心。若軍職容令納粟加官,何人再肯樂於用命?除原任軍職難準外,合無止許舍餘、民人先年上納軍職並今願告上納者,悉照所擬施行,至指揮使而止。舍餘就於原衛,民人於本處地方衛所帶銜閒住,俱聽巡撫衙門定奪。銀兩類解戶部轉發。例至正德二年停止。
一、陰陽、醫學、僧、道官有缺,許額內陰陽、醫生並其徒弟,各納銀六十兩,起送赴部,免其考試,授以陰陽、醫學並僧、道官。如無陰陽生願納者,許仕宦子弟並農民納銀一百兩,各起送赴部,免考授以陰陽、醫官。此例止行本布政司,納者甚少,合無通行四川、河南、湖廣、浙江、江西五布政司並南、北直隸,於各該司、府照數納銀。完日,徑自赴部聽選。銀兩就與願納軍職銀兩輳數並解,至正德元年秋成之日,停止。
前件上納陰陽、醫學、僧、道、官,俱依擬。仍行各處軍民客商並仕宦子孫,不係見有職役者,納銀六十兩,授以正七品散官,五十兩授正八品散官,四十兩授正九品散官,二十兩者冠帶榮身。其銀兩,係兩京並順天、應天地方,赴戶部及南京戶部,各布政司並直隸地方,赴各司、府、州上納,類解戶部轉發。其劄付,南京戶部並巡撫官出給,無巡撫官處,布政司出給。伺年穀頗熟,邊方稍寧之日,停止。
一、行據陝西布政司呈稱:地方災傷,稅糧已蒙減免,惟禮、工二部坐派羊隻、物料,除弘治十六年以前拖欠之數,已經蠲免外,其餘尚俱未免派徵,恐致逼民逃竄。如禮部派弘治十八年下半年並正德元年二起,俱供應牲口事,共綿、羯羊二千四百六隻。除已徵解一百五十五隻外,未解二千二百五十一隻。大尾羊三十四隻,每隻價銀六兩。工部派弘治十七年三起:一起供應器皿事,一起成造神器事,一起料造弘治十七年軍器等事。共長柴一千根、煉堿一千斤、光俎綿羊皮五千張、黃真牛皮三十九張、紅真牛皮七百八十張。弘治十八年十起:一起建廟事,一起年例事,一起成造修理盔甲等事,一起查處會派顏料事,一起會計年例事,一起成造事,二起喪儀事,一起料造弘治十八年軍器等事,一起營造事。共桍木六百八十七根、柁木二千七百二十四根、散木三千八百九十根、松柁木八十五根、長柴松木三千六百七十五根,白真黃牛皮三百張、紅真牛皮三百三十張、白硝山羊皮三千六百張、白綿羊皮一千四百張、白硝鹿皮四十三張、白甸驢皮前截三百截、白硝馬皮前截十四截,白山羊絨八十七斤、白綿羊毛四千六百九十三斤八兩、雜綿羊毛一千二百一十三斤,茜草七百一十斤,黃熟銅一千一百五十斤、紅熟銅一千二百五十斤、生銅七千五百斤。有已派未徵者,有因災傷暫停未派者。乞為奏行蠲免,改派有收地方徵納,以蘇民困等因。據此,看得前項年例徵派牲口、木料、皮張、毛絨、生熟銅等件,俱係供應修造不可缺乏之物。不取之此,則派諸彼,損彼益此,非臣下所忍言。但陝西地方供給三邊,委的十分疲憊。當此時勢難為之秋,若不暫為寬減,官司懼罪,未免逼追;小民窮迫,愈加逃竄。合無除已徵解外,未徵之數,俱為蠲免,改派有收地方。正德二年以後,陝西有收,額派之物,照舊派納,庶合《周官》荒政薄徵之意,而民沾實惠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