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考
周官职方氏掌天下地图，辨邦国都鄙。今蛮人民财用、谷畜数要，周知利害，既有颛责。而于司险又令掌九州地图，周知山林川泽之阻，是岂图秉持扼塞，隄防凭陵，若后世以天下为私者耶？先王吉凶与民同患，而其为治，体用兼焉。诚使惠浃而人和，法密而奸戢，虽备饬虑周，以自封殖，要亦措民仁寿也。儒家者流，师孟夫子弗上地利之训，而于太公以下，若管仲、孙武、吴起所谈形势，二切陋之，比为权谦，不知先王与民同患之心，虽在平世，有不得废此为治者矣。今志宣大疆域山川，复及古今形势诸论，叙述如左，俾谨复隍之戒者取焉。则夫固封疆，备边觉，完娶塞，谨关梁，塞蹊径，固将力行不惮也，而先王与民同患之心，其将有得矣乎？作形势考。
周
显王时，苏秦燕国形执狐州初，洛阳人苏秦说秦王以兼天下之术，不用，乃去说。勋文公曰：燕东有朝鲜、辽鬼，北有林胡、楼烦，西有畿问、九原，南有滹沱、易水，地方二千余里，又南有碣石、鴈门之饶，北有枣栗之利，此所谓天府也。夫安乐无事不见复军杀将之忧，无过燕矣。大王山，知其然乎？夫燕之不被兵者。以赵为之蔽，迀其南州赵。秦五战，秦更珠而赵三胜，秦、赵相敝，而以全燕制其后，此燕天可以不犯艰也。且秦之攻燕也，山逾云中、九原，过代谷，弥地踵道数千里，虽得燕城，秦同固，不能守也。秦之取不能害燕亦明矣。今赵之攻燕也，发号施令，至十而数十万之众，军于东洹矣。渡虖沱，涉易水，不至四五日而距国。都矣。故日秦之攻燕，战于千里之外，赴之攻燕，战于百君之，不忧百里之内，而重千以之外，计无过此者。故愿大五与赵从亲，天下为国，必无患矣。
按苏秦论，乃全燕形势，上谷不足以尽之，然所以用形势者，可以此例观焉。夫燕不被兵，以赵为蔽，谓秦不能越赵而燕也。何也？秦西于赵，赵西于燕也。今万全、隆、保古燕地，云、仲、蔚、广古赵地，使薄由西犯，则大同信为宣府之蔽，纵深入止宜之西南路耳，而今宣府苦兵，不下大同，岂非以北无为蔽故至此极耶？向使有古开平蔽东北，有古兴和蔽直北，有古东胜蔽西北，然能越诸镇而宣府哉？虽然，今之宣府，今之京师之蔽也。故京追被兵，数不由宣府而入，诚不能越宣府而京师也。向使大宁不迁，宣、辽为之左右，京师之蔽益密且严，通固无隙而京师矣。防维少缺，翮衅遂乘。谋国者，其以此为永鉴哉？
苏秦赵国形势沦秦说赵肃侯日：山东之国，莫如赵，强。赵西有常山，南有河彰，东有清河，北有燕国。秦之所畏害于天下者莫如赵，然而不敢伐赵者，畏韩、魏之议其后也。然则韩国，赵之南蔽，韩、魏不能支，必入臣干秦；秦无韩、魏之隔，祸必中干赵。此臣之以为大王患也。小秦不能越韩、魏攻赵，秦之不是也。然常山、漳河，今亦犹古，而且东连上各警佞兵援，何以骑南逼，无议后之虑邪？余前所谓三陨既失，宣巳俗于隅而攻其必捄，将无所于贲矣。被赵邻燕，今蔚、广又宜属，故及之。
赧王时，张仪以赵恐燕论仪如出，说昭王曰：赵王巳入朝渑，他，效河间以事秦，大王不事秦，秦下甲云中、九原，驱赵而功藏，则易水畏城，非太王有也。口按：仪即赵，恐燕以数从约，则赵。为燕敝，信如苏秦之言，矢正纠间立由大同破紫荆、直顺都城，母亦云门严平，古今势不相远，说封柏未固，而飞孤之拓，寒未信夫。飞狐塞，今属宣镇，因及之。
汉
高帝初，那食数请示诸侯形势论食其说汉王曰：足下急虽兵收取荥阳，据敖仓之粟，塞成皋之险，距飞狐之口，守白马津，以示诸侯。制之，势则天归矣。太之形下知所口。按汉都故秦，距飞狐口，可藉险常山也。其张仪𬳳赵攻燕之衍乎？
郦食其示齐以汉据形势，愈食其说齐王曰：天下事言归于汉王已可坐而策。吾宣府断也。今又据敖创塞成。皋，守白马，距飞狐，天下后服者先亡矣。齐王纳之，遂与汉平，罢守备人。按：厖生申前访示齐，齐田横即已服。耳，形势可无益于国耶？
高帝时，燕代国五边郡，诏帝较上谷、云中形势，不以属诸侯，因下诏曰：代地居恒山之北，与边数有寇，难以为国。颇取山南之肋，益属代。代以西别为云中郡，则代国受边益少矣。于是徙代国晋阳，置云中，并代郡。太史公日：自鴈门、太原以东至辽阳，为燕代国。后诏：诸侯惟恩分王，或以适削地，于是赵分为大，开代血北边郡。而汉郡形蜡诸侯间，犬牙相临，秉时抚塞，而本敢枝叶之道也。乙按：汉初酬上谷、云中形势，不以扼塞属诸侯，故燕、代国无边郡，不为削地。大史公据诏书言之，信矣。其在今日，宣隶畿内，自占燕地，而闲财故代郡卫隶于宣制，尤不得十藩也。近云中宗人择善地从国，屡以罻请，乃当事者阻之，母亦秉畿内扼塞之意。平剧以尹剌曰录其阨塞，非止汉制，自三代时已然，故虎。牢不系之郑，沙麓不系之晋，缘陵不系之杞，楚丘不系之卫，春秋法也。我成祖徙宁、谷二府，意以在此。吁！耕之言有见哉！
宣帝联属边郡帝以以旁塞制，遣后将军制何，赵充国屯五原、朔方、云中、代、鴈门、定襄、右北平、上谷、渔阳九郡，将四万骑日按：汉代以边郡形势本相联属，故以一大将统之，俾调守咸宜，应援长便，权一而不挠，势合而不分，四万骑足成功也。今九边兵骑远倍于汉，乃不以二将统，岂宣、辽互隔，云陜相悬故耶？将将帅非充国俦，疑耶？此可观古今异制矣。光武治飞狐塞制：帝以卢芳入寇，将通警急，便饷道，特令上谷太守王霸偕骠骑将军杜茂治飞狐道。丁按：飞狐为燕代险隘，自古所称，汉治之，非但备警便饷，固亦困卢芳要计也。
唐
河东节度使王忠嗣以安禄山治扼塞告变。时安禄山城雄武，扼飞狐塞，忠嗣因上言：禄山将作乱。乙按：范阳，禄山巢穴也，兵起则将西巳长安，而河东兵劲，或捣其虚，即巢穴不保。城雄武，扼飞狐塞，盖将先事御之也。故忠嗣预测其机，因告变焉。洎平安、史，功归郭子仪，为横塞军使，得不谓之智乎？
宋
惊太宗控扼山后险固论帝北代契丹，命诸将因形势为奇正兵，诸将少违，遂致岐沟之败。因答赵普曰：昨者兴师，止令曹彬、米信顿于雄、霸，囊粮坐甲，以张军声。俟山后平定，潘美、田重进等会兵以进，然后控扼险固，恢复故疆。口按石晋赂地契丹之后，知天下形势在于山后，而锐志恢复者三君焉。周世宗、宋太祖已不能成功矣。太宗乘破汉余威，决意用兵，数道深入，期在必复，故当诸将陛辞。即𠡠之曰：潘美但趋云朔，曹彬、米信以大众声言取幽州，缓行持重，不得员利，思必悉众捄范阳，不识本山后矣。此其为谋，信善为志。信果乃州等乘胜轻进，断量道，师竟败焉。此帝所以深责之，而见于答赵中令之言也。嗣是宋以兵为讳，深避至干，庙社丘墐，臣人庶僭矣。于戏，形势二失，遂涉中国，不为中国垂四百余年，则夫全有形势草大一统成业者，可不思患预防，为干万廿不拔计志。
宋琪谋伐契丹论琪曰：青白军以东山中是新州、妫川之间，南出易州大路，不按通易大路在今怀来、保安闲，可以南，我可以北，险要之区也。琪为宋画，北氏之谋，固宜重此。今人数窥山南，此当有备云。
欧阳修控御教舟论五代史曰：幽州西川有居庸关，又西北有石门关，皆中国控御契丹之险也。又其卜言曰：西山道路三十余处，皆可行兵，其险要折扼，在于军城、银甥等路。今轻殊委。樽志曰：以大兵渡易水。而以奇兵自飞也。出西山诸口，则我腹背受敌矣。按宣镇通京师，唯居康、紫荆二路，由居庸，则鸡鸣山所必经，由紫荆，则黑石岭所必度，而利可勿讲。千。
富弼中原险要论。弼曰：汉、唐以前，原难入寇，率由上郡、鴈门、定襄。盖当时中国据全燕之地，有险可守，不敢由燕以入。自石晋割弃以来，则骑有出荆前，不复寻定襄诸路矣。又曰：河日十路，天下根本。古者木失䜩篇，有松亭关、古北口、居庸关，为中原险要，隔绝情六，尚且极意防守，况今害燕、云，荡然无阳耶？曰：按燕山前后，今日我中国已握险要，诚厚其防于宣、镇，则尾庸必不能逾，独大畜之弃，无以为松亭、古北之外障耳。此剥唐之灾，所当虑也。
夏竦请复幽朔疏，竦逾日。今之边界，距塞垣裁二三百里，险一入中国之路不过四五。及其险隘不阔寻，又若刀奇兵之甲，杜蓟门之貉，曰两一之贤，守蜚狐之口。然然后正兵数首，攻城更地，先平小邑以沮其气，次克大成以说其变。人不善婴守，救兵无路而至，幽、陵、易、朔，不降即溃矣。丁按：竦全疏言中国制之道曲尽，录止节文耳。余在亭障志中试观之。
吕陶弃取地里论。陶曰：十六州者，据宅要害，天之所设以限今为击六，而乃划地千里平广之野以为守御，又何怪其南牧之易耶？又曰：汉武征伐天下，举造阳之地九百里而弃之。东汉欲弃凉州，虞诩以为不可。人按：古人弃取边地，极有深意。造阳之地，险不在我也，弃之为宜；凉州之地，险在我也，弃之为非宜。至于燕云十六州，则中原全险紧焉，而可轻以予胡耶州此则大宁、开平、兴和之地，尺寸亦所当论矣。
元
史臣叙金元得失形势事：丞相阿鲁图等进金史表曰：劲卒捣居庸关，北拊其背大军出紫荆口南，益其吭口。按：丘文庄公曰：汉、唐都关中，被山带河，四塞为固，所以益天下之吭而拊其背也。今京都势大，被太行诸山，襟带大海，非汉唐都关中此。然汉、唐去边几千余里。今京都北抵居庸，东北抵古北口，西南抵紫荆关，近者百里，远者不过三百里。所谓居庸则吾之背也，紫荆则吾之吭也。遽关中者，将以益中国之吭而拊其背；都幽、燕者，切近于北，则又将恐其反益我之慷，而拊我之背焉。所以防蔽之者，当尤深加之意。吁！信此则封植宣镇慎固关口，其策芳不可下曰不讲矣。
枢密院臣严守关口疏。略曰：居庸古道四十有三，军吏防守者十二。旧置千户，位轻，宜置隆镇万户府，俾严守备。人按居庸古称最险，元人且极意防之，况欲借以捍者耶？今戌之兵，统之都指挥使，巡之御史，画既善矣，而古道四十三，置焉不讲，似尚失之疏也。
明
淮安侯华厓龙塞上要害疏。略曰：塞上诸关，东自求平、削州、密县，西至五灰岭，凡二干二百余里，外通隘道十百二十有奇。其官坐岭、王平、紫荆口、芦花寨，尤为安害，须设陵置兵为守。黄按：我朝经理北边始此。五灭岭即五回岭时，盖为内险云。
少保千谦边境藩篱疏。正统末，独石等八城俱被一陷，公请复之，疏略曰：独石诸城，外为边境之藩篱，内为京师之屏蔽，不可自馁，以资雠敌。尺寸进退之机，安危治乱之所系也。口按：宣镇北路文八城为永宁、隆庆屏蔽，守备当严，于公复之，至今称利云。
兵科给事中叶盛修复要地疏，略曰：今日之事，边关为急。注者独石、马营不弃，则六师何以陷土木？紫乘、白羊不破，则好骑何以薄都城？人按此迹，亦以请复独石八城也。上既允，即命公经理，公力行之，竟底成绩，边人至今受赐云。
都御史汪伦屏蔽京师蔬略曰：黄花镇正为京师北门，东则山海，西则居庸，居庸之外，虽有永宁，而兵力单弱，山海以西，越贾儿岭，即为马之塲矣。日按：此疏虽言密云诸处，实言镇申路形势也。蓟、宣二镇恊力十之，庶其鲜患乎！
兵部尚书马文升备一要地疏。略曰：唾由鴈门、三关则掠我太原，由紫荆则掠我保定，由白羊则入近京师。故三者备以要地也。一按鴈门、三关警急，当责之大同；紫荆、白羊警急，当责之宣府。至于并力固守，又何分地之有？
都御史周网然备要路疏，略曰：牺峰川通宣府要路三十八盘、分水岭、荞麦川三者最急日。按：此据镇城南路言之，今亦所当讲云。
兵部侍郎余子俊预备盘患议议曰：宣麻、雕鸮堡，储在腹𫟚而滴。顾临边境，理应易置。又曰：顺熙东城有三教鱼水峪口，每口直须一墩伸，可阻遇心。驱按闻鹗、滴水二堡易置，近年翁公故达始行之，而三隘之敦，则前此巳置矣。
兵部尚书王琼备事宜疏，略曰：宣府至居庸，止曰程，去北。边垣百里而巳，故其警急，京师即当为备。又曰：威宁海子，在大同、宣府之间。驻此必南牧，然亦多由大小白阳口也。白按：安、宁有警，则宣镇当备；宣镇有警，则京师当备。然应援之策，盖不可不讲也。
都御史刘源清请城险要蔬。略曰：汉塞飞狐，示天下形势。今广昌黑石岭者，古飞狐也，南通紫荆、倒马，西入大同。故戒备于两关，不若致谨于飞狐口。按黑石岭地最险绝，匪止厚寇，而鼠窃之徒，往往不逞。自公建议城之，至今赖以宁静云。
都御史韩邦奇请城险要疏。略曰：李作屯，宣府咽喉也，且其地两山俱尽。又为大同接境。据此形势，不惟止遏吾驱，亦可潜消意外日按：李信屯在怀安西南，性扼宣、大二镇，公建议筑城戍守，边垊赖之。踪所谓潜消厄外，盖其时有大同士卒之变也。
都御史苏祐屯兵要地疏。略日：紫荆关北自沿河口起，至倒马关吴王口止，最为紧要。盖二关山虽险绝，河流中断，外恃宣、大摘角在人，故必有兵屯保安、罻州，或蔚州之桃花村，方为有实。且保安、桃花去水马、白羊口为近，有兵于此，盖不特南封紫荆之浮图，倒马之插箭，而亦可为水马、百羊地矣。若夫龙泉之外有平刑，故关之边新补乐，则势稍缓也。丁按：万窥真、保，多由若、广以入，故公抚圆定时，以屯兵尉州、保安为请，要之为宜镇谋者，盖亦在此云。
部御史许论防守要害论略曰：宣府山川结纷，地险而狭，分屯建将，倍于他镇，从以气势定国，号称易守。然去京师不四百，用锁纶薰日乡觉所词。石马营一带，地虽悬远，然无西路之柴沟、洗马林、万全、谱城，南路之东西、顺耳，皆称汉冲，散屡至焉。东路永献、四海冶及龙门所，则三卫窥何之地，而四海冶此温、开平大路，下连横岭，又要地矣。易曰：王公设险，以守其国。今老塞垣所据险亦几尽，第时异势殊，有不可不为之经画者。若曰补长峪城、镇边城之募军，重浮图峪、插箭岭之防守，留茂山卫京操之士，以益紫荆，筑李信屯固两交。界之堡镇，此岂以容巳乎？门按：言镇全险比论。略尽。后数事盖巳见诸施行云。
兵部尚书翁万达择要并守议晷曰：宣府、大同，外连极塞，以扞蔽乎内；山西、保定，内峙诸关，而藉庇于外，故四镇均为重地，而宣、大急焉。宣、大宜以战为守，𬖘要而屯兵；诸关宜以守代战，画地而联戌。又日：入阳和，则白登村兵为屯之所之，以南遏顺圣之驱，西援天城之急。又万全左、怀安卫屯兵，则不敢东，而大同镇兵自西出外塞邀击之，三奇也。又曰：宣府张家口、洗马林、西阳河。诸处为嗜要冲，且与大同、天万接境，西垣既成东作，不举师，将避固攻瑕，则得之大司者，失之宣府矣。又曰：宣府西路洗马林、西易河者，两镇接境也，地不可弃，兵必有援，修宣府酒域，而而大同成，卒于绝也，不恤大同也。便大同应愤，而置宣府西阳河于境外，不恤宣府也。是故居常戌不清，罪大同；有警，而宣府西路不以兵至垣下应援者，罪宣府。口右所衔数议，皆以并守责宣、大也，而分地分兵，不相戮力，则巳久矣。
万达培植根本疏略曰：天下形势重宣、大，以数警也。然近时便宜与往年五。往年虞山西，近时虞京后。何者？虏情不常也。大同之门户不严，则太原急；宣府北路之藩节不固，则隆永急。往年急太原，其时内边之修，外边之筑，建议并守，不惮劳也。近时急隆、永，则所以锁铠皆植以为根本虑老又可但巳哉？又曰：黑山头至密云城不五六十里，若为直垣相属，则密云西南至居庸数百里之边，皆贱里，所省戊兵不啻七八也。口按：隆、永古当京后，为宜国，东路封植宜勤，故翁公言之，然言续之，此盎关镇。之密云，晰寔相近，而垣不相联，盖分疆别界，害任之私，私也。自公以此疏利，请各垣其半，而今且为矣。但密云县西界直望永宁之里，山仅五六十里，乃各为垣，俱从而南，则相去二三百里，途迂而费广也。翁公欲直垣相属，以省戍兵，诚讲为确当，而久置不母，乃虑属以之我扰耶？抑亦任事难其人耶？
万达择兵守险义略曰：犬小红门、岔道、椿槌峪诸处，先年修有旧边，止是塞绝隘口，原非通墙，又以东路兵守之。夫东路鲜兵，外守不力足，内愈分弱矣。性其家室田业，俱在口北，而令退守南山，孰有固志？又山马易于越高，而诸口之旁，率多漫岭，守二遗九，兵家所忌也。口按南山，去京百里。多仅少止数十里，设险以防诚为首。画，然门垣弗谨，即以封固堂奥，末矣。
万达纳险垦田议略曰：宣府西路黑山台，直望马苔、威远、敦不百三十里，兴和十入村在焉。地沃饶可耕。盖自永乐间沦中而塞，以之缩周如半月形。自右卫、张家口、羊房、龙门以至马笞。长逾二百余里，自是北路受敌愈多，悬绝难守。若引坦直之由黑山以接威远，则掣三百里戍为百里戍也，纳险垦田，实伟图云。口按：黑山与威远相对，直而垣之费约而戍减，曲而垣之费溢而戍增，去溢从约，去增从减，公之谋臧矣。卜试求任其事者谁欤？可慨夫！
一统志宣镇形势论万全都司前望京都，后控沙漠，左挹居庸之险，右拥云中之固。黄隆庆州，南挹居庸之翠，北距龙门之险。日保安州，地属京圻，北控险阻。
镇旧志形势人伦全镇飞紫荆性其南，长城、独石枕其北，居庸屹险于左，云中结固于右，群山叠嶂，盘据错峙，足以拱卫京师，而独压闲自，诚北边重镇也。人镇城群山环拱于东北，洋河萦经于西南，居东西道里之中，寔一颔要会之地。口东路重，反东北之险，居庸壮表里之势，羽翼镇城，拱护陵、慎。二南路，襟带桑乾，表里紫荆。独以西原，一面受西路，山势自东北而来，至此渐低，虽有野狐，德之国，较之他路，殊有间矣。口北路重山突出，俯北荒惠，真足以拊注鸣之背而扼其吭，相传以为本镇地形类丙，此为虎首，其信然欤！不中路背拥负，坐层山，边城当四此两路之冲，为镇城唇齿之地。
论曰：在易坎取险于地，而设险守国，责之王公。诚知弃险。恃险均不可与有邦，而殚厥猷为，以相地利所未尽都，固将塞隙于豫，销乱于萌也。我宣形势，南有居庸、紫五，东联西绝，为京夏内防；北有龙冈、狐岭重拱。叠处，为京夏外防。慎外防正为因防慎而外防疏若防是棘，其不类于废键垣门而图严寝者罕矣。今之君子，其棘内防者，将恃险羽，其疏外防，若其将弃险巳平。险可恃，则剑阁长江，至今以偏据者为石书也；险可弃，则崤感、伊洛，至今以卜宅者为敝谋也。而胡为不然吊，而胡为不然战？择要以遏侵，悦政以保大，余于有封疆之责著致厚望焉。
宣府镇志卷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