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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乘卷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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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溪高元濬君鼎輯

銘。

茶夾銘。

程宣子

石筋山脉,鍾異于茶。馨含雪尺,秀啓雷車。采之擷之,收英歛蕐。蘇蘭薪桂,雲液露芽。清風兩腋,玄圃盈涯。

頌:

森伯頌。

湯說:

方飲而森然粘乎齒牙,馥郁旣久,四肢森然聳異。

贊:

茗贊畧。

權紓。

窮春秋,演河圖,不如載茗一車。

論。

茶論。

謝宗

此丹丘之仙茶,勝烏程之御莚,不止味同露液,白比霜蕐,豈可爲酪蒼頭,便應代酒從事。

書。

與兄子演書。

劉琨

前得安豐乾薑一觔,桂一觔,黄芩一觔,皆所須也。吾體中憒悶,常仰眞茶,汝可置之。

與楊祭酒書。

杜鴻漸

顧渚山中紫筍茶兩片,一片上太夫人,一片充昆弟同歠此物。但恨帝未得嘗,寔所歎息。

遺舒州牧書。<

李德裕

到郡日,天柱峰茶可恵三數角。

送茶與焦刑部書。

孫樵

晚甘侯十五人,遣侍齋閣。此徒皆乘雷而摘,拜水而和。葢建陽丹山碧水之鄕,月澗雲龕之品,愼勿賤用之。

餽茶書。

蔡襄

襄啓:暑熱不及通謁,所苦想巳平復。日夕風日酷煩,無處可避,人生鎻如此,可嘆!可嘆!精茶數片,不一。襄上公謹左右。

與友人書

黄廷堅

䨇井雖品在建溪之亞,煑新湯嘗之,味極佳,乃艸木之英也,當求名士同烹耳。

與客書。

蘇軾。

巳取天慶觀乳泉潑建茶之精者,念非君莫與典之。

謝傅尚書茶。

楊萬里。

遠餉新茗,當自携大瓢,走汲谿泉,束澗底之散薪,然拆足之石鼎,烹玉塵,啜香乳,以享天上故人之意。愧無胸中之書傳,但一味攪破菜園耳。

代武中丞謝賜茶表

劉禹錫。

伏以方隅入貢,采擷至玱。自遠貢來,以新爲貴。捧而觀玅,飲以滌煩。顧蘭露而慚芳,豈柘漿而齊味。旣榮凢口,倍切丹心。

謝賜新茶表

柳宗元

臣以無能,謬司邦憲。大明首出,得親仰于雲霄;渥澤遂先,忽沾恩于草木。况茲靈味,成自遐方。照臨而甲折惟新,煦嫗而芬芳可襲。調六味而成美,扶萬壽以效珍。豈臣㣲賤,膺此殊錫。啣恩敢同于膏酒,滌慮方切於飮氷。

進新茶表

丁謂。

右件物產異金沙,名非紫筍。江邉地暧,方呈彼茁之形;闕下春寒,巳發其甘之味。有以少爲貴者,焉敢韞而藏諸。見謂新茶,葢遵舊例。

茶中雜詠序。

皮日休

按周禮酒正之職,辨四飮之物,乃其三曰漿。又漿人之職,典王之六飲,水、漿、醴、凉、醬,馳入于酒府。鄭司農云:以水和酒也。葢當時人率以酒醴爲飮,謂乎六漿,酒之醨者也。何得姬公製爾雅云:檟,苦茶。卽不擷而飲之意。聖人純于用乎,抑草木之濟人,取舎有時也。自周巳隆,及於國朝茶事,竟陵子陸季疵言之詳矣。然季疵以前,稱茗飲者必渾以烹之,與瀹蔬而啜者無異也。季疵始爲經三卷,由是分其源,制其具,敎其造,設其噐,命其煮,俾飲之者除痟而去癘,雖疾醫之不若也。其爲利也,於人豈少哉。余始得季疵書,以爲靥矣。後又獲其顧渚山記二篇,其中多茶事。後又太原温從雲、武威叚鴈之各補茶事十數節,竝存於方冊。茶之事,由周至於今,竟無纖遺矣。昔晉杜毓有殚賦,季疵有茶歌,余缺然於懷者,謂有其具而不形於詩,亦季疵之遺恨也。遂爲十詠,寄天隨子。

煮茶泉品序

葉清臣

夫淸黍汾麻,泉源之異禀,江橘淮枳,土地之或遷,誠物類之有宜,亦臭味之相感也。若乃擷蕐掇秀,多識草木之名,激濁揚清,能辨淄澠之品,斯固好事之嘉尚,慱識之精鑒,自非嘯傲麈表,逍遙林下,樂追王蒙之約,不敗陸訥之風,其孰能與于斯乎?吳楚山谷間,氣淸地靈,巖碩頴梃,多孕茶莛,爲人採拾,大率右於武夷者爲白乳,甲於吳興者爲紫筍,産禹穴者以天章顯,茂錢塘者以吳山稀。至於續廬之巖,雲𢖍之麓,雅山著于徽歙,蒙頂傳于岷蜀,角立差勝,毛舉寔繁。然而天賦尤異,性靡受和,苟制非其玅,烹失于術,雖先雷而嬴,未雨而檐,蒸焙以圖,造作以經,而泉不香,水不甘,㸑之揚之,若淤若滓。予少得陸氏所著茶說,嘗識其水泉之目有二十焉。㑹西走巴峽,經蝦蟆窟,北憇蕪城,汲蜀岡井,東游故鄕,絶楊子江,畱丹陽,酌觀音泉,過無錫,斢恵山水,粉槍朱旗,蘇蘭薪桂,且鼎且缶,以飮以歠,莫不瀹氣滌慮,蠲病折醒,袪鄙吝之生心,招神明而還觀,信乎物類之得宜,臭味之所感,幽人之雅尚,前賢之精鑒,不可及巳。噫,紫蕐綠英均一草也,清瀾素波均一水也,皆忘情于庶彚,或來伸于知巳,不然者,藂薄之莽,溝澮之流,亦奚以異哉。游鹿故宫,依蓮盛府,一命受職,再朞服勞,而虎丘之觱沸,松江之淸泚,復在封畛,居然挹注,是嘗所得于鴻漸之日二十而七也。昔酈元善于水經而未嘗知茶,王肅癖于茗飲而不言及水,表是二美,吾無愧焉。凢泉品二十,列於右幅,且使盡神力之四兩,遂成竒功,代酒限於七升,無忘玄賞云爾。

進茶錄序

蔡襄

臣前因奏事,伏蒙陛下諭臣,先任福建運使日,所進上品龍茶,㝡爲精好。臣退念艸木之微,首辱陛下知鑒,若處之得地,則能盡其材。昔陸羽茶經,不第建安之品,丁謂茶圖,獨論采造之本,至烹煎曾未有聞。臣輒條數事,簡而易明,勒成二篇,名曰茶錄。伏惟清閒之宴,或賜觀采,臣不勝榮之至。

後序

歐陽脩。

茶爲物之至精,而小團又其精者,錄序所謂上品龍茶者是也。葢自君謨始造,而歲貢焉。仁宗尤所珍惜,雖輔相之臣,未嘗輒賜。惟南郊大禮致齋之夕,中書、樞宻院各四人,共賜一解宫人,剪金爲龍鳳花草貼其上,兩府八家分割以歸,不敢碾試,宰相家藏以爲寶,時有佳客出而傳翫爾。嘉祐七年,親饗明堂,齋夕,始人賜一餅,余亦恭與,至今藏之。余自以諫官供奉仗內,至登二府,二十餘年,纔一獲賜,而丹成龍駕,舐鼎莫及,每一棒翫,清血交零而巳。因君謨著錄,輒附于後,庶知小團自君謨始,而可貴如此。

品茶要錄序。

黄儒

說者常恠陸羽茶經,不苐建安之品,葢前此茶事未甚興,靈芽眞筍,往往委翳消腐而不知惜。自國初以來,士大夫沭浴富澤,咏歌昇平之日久矣,惟茲茗飲爲可喜,園林亦相與摘英誇異,製捲鬻新,而穊時之好,故殊絶之品,始得自出於蓁蕪之間,而其名遂冠天下。借使陸羽復惒閱其金餅,味其雲腴,當爽然自失矣。因念艸木之材,一有負瑰瓌絶特者,未嘗不遇時而後興,况於人乎?然士大夫間爲珍藏精試之具,非㑹雅好眞,未嘗輒出。其好事者,又嘗論其朵製之出入,噐用之宜不,較試之湯火,圖於縑素,傳翫於是,獨未有補於賞鑒之明耳。葢園民射利膏油,其靣色品味,易辨而難評。予因閱收之暇,爲原采造之得失,較試之低昻,次爲十說,以中其病,名曰品茶要錄云。

大觀茶論序。

宋徽宗

茶之爲物,擅甌閩之秀氣,鍾山川之靈禀,袪襟滌滯,致清道和,則非庸人孺子,可得而知矣,本朝之興,歲修建溪之貢,龍團鳳餅,名冠天下,而壑源之品,亦自此而盛,延及於今,百廢畢舉,海內晏然,垂捵蜜勿,俱致無爲,縉紳之士,常布之流,沐浴膏澤,薰陶德化,咸雅相尚,從事茗飲,故近歲以來,采擇之精,制作之工,品第之勝,烹㸃之玅,莫不咸造其極,且物之興廢,固自有時,然亦係乎時之汙隆,時或荒遽,人懷勞瘁,則向所謂常湏而日用,猶且汲汲營求,惟恐不獲,飲茶何暇議哉,世旣累洽,人恬物熙,競爲閒暇修索之玩,莫不碎玉鏘金,啜英咀蕐,較箱篋之精粗,爭鑒裁之當否,士於此時,以不蓄茶爲羞,可謂盛世之精尚矣,嗚呼,治世之士,豈惟人得以盡其材,而艸木之靈者,亦得以盡其用,偶因暇日,硏究精㣲所得之妙,爲二十篇茶論。

記。

煎茶水記。

張又新

元和九年春,余初成名,與同年生期于薦福寺。余與李德垂先至,憇西廂玄鑒室。㑹適有楚僧至,置囊有數編書。余偶抽一通覽焉,文細蜜皆襍記,卷末又一題云煮茶記,云:代宗朝,李季卿刺湖州,至維揚,逄陸處士鴻漸。李素熟陸名,有傾葢之懽,因之赴郡。抵洋子驛,將食,李日:陸君善于茶,葢天下聞名矣。况洋子南零水又殊絶,今日二妙,千載一遇,可曠之乎?命軍士謹信者挈瓶操舟詣南零,陸利噐以俟之。俄水至,陸以杓揚其水,曰:江則江矣,非南零者,似臨崖之水。使曰:某擢舟深入,見者累百,敢虛紿乎?陸不言。旣而傾諸盆,至半,陸遽止之。又以杓揚之,日:自此南零者矣。使蹶然大駭,馳下,日:某自南零齎至岸,舟蕩覆半,懼其尠,挹岸水増之。處士之鑒,神鑒也,其敢隱焉?李與賔從數十人皆大駭愕。李因問陸:旣如是,所經歷處之水優劣,精可判矣。陸日:楚水第一,晉水㝡下。李因命筆,口授而次第之,凢二十水。且日:此皆余嘗試之,非係茶之精粗,過此不之知也。夫茶烹於所産處,無不佳也。葢水土之宜,離其處,水功其半。然善煮潔噐,全其功也。李置諸笥焉,遇有言茶者,卽示之。

傳。

葉嘉傳。蘇軾。葉嘉,閩人也。其先處上谷,曾祖茂先養高不仕,好游名山,至武夷悅之,遂家焉。嘗曰:吾植功種德,不爲時采,然遺香後世,吾子孫必盛于中土,當飲其恵矣。茂先塟郝源,子孫遂爲郝源民。至嘉少植節操,或勸之業武,日:吾當爲天下英武之精,一槍一旗豈吾事哉。因而游見陸先生,先生竒之,爲著其行錄。於時方漢帝嗜閱經史時,建安人爲謁者侍上,上讀其行錄而善之,曰:吾獨不得與此人同時哉。日:臣邑人葉嘉,風味恬淡,清白可愛,頗負其名,有濟世之才,雖羽知猶未詳也。上驚,勑建安大守召嘉,給傳遣詣京師。郡守始令采訪嘉所在,命賫書示之。嘉未就,遣使臣督促,郡守曰:葉先生方閉門制作,守味經史,志圖挺立,必不屑進,未可促之。親至山中爲之勸駕,始行登車,遇相者揖之曰:先生容質異常,矯然有龍鳳之姿,後當大貴。嘉以皂囊上封事,天子見之曰:吾久飫卿名,但未知其實耳,我其試哉。因顧謂侍臣日:視嘉容貌如鐡,資質剛勁,難以遽用,必槌提頓挫之乃可遂以言恐嘉曰碪。斧在前鼎鑊在後將以烹子子視之何如嘉勃然吐氣。曰臣山藪猥士幸惟陛下采擇至此可以利生雖粉身。碎骨臣不辭也上笑命以名曹處之又加樞要之務焉。因誡小黄門監之有頃報曰嘉之所爲猶若粗踈然上。日吾知其才第以獨學未經師耳嘉爲屑屑就師頃刻。就事巳精熟矣上乃勑御史歐陽高金紫光祿大夫鄭。當時甘泉侯陳平三人與之同事歐陽疾嘉初進有寵。日吾屬且爲之下矣計欲傾之㑹天子御延英促召四。人歐但熱中而巳當時以足擊嘉而平亦以口侵陵之。嘉雖見侮爲之惒立顏色不變歐陽悔曰陛下以葉嘉。見託吾輩亦不可忽之也因同見帝陽稱嘉美而隂以。輕浮眦之嘉亦訴於上上爲責歐陽憐嘉視其顏色久。之曰葉嘉眞清白士也其氣飄然若浮雲矣遂引而宴。之少間上鼓舌忻然曰始吾見嘉未甚好也久味其言。令人愛之朕之精魄不覺洒然而醒書曰啓乃心沃朕。心嘉之謂也于是封嘉鉅合侯位尚書曰尚書朕喉舌。之任也由是寵愛日加朝廷賔客遇㑹燕享未始不推于。嘉上日引對至于再三後因侍宴苑中上飲踰度嘉輒。苦諫上不悅曰卿司朕喉舌而以苦辭逆我余登堪哉。遂唾之命左右什于地嘉正色曰陛下必欲甘辭利口。然後愛耶臣雖言苦久聞有效陛下嘗試之豈不知乎。上顧左右曰始吾言嘉剛勁難用今果見矣因舍容之。然亦以是踈嘉嘉旣不得志退去閩中旣而日吾末如。之何也巳矣上以不見嘉月餘勞於萬㡬神爾思困頗。思嘉因命召至喜甚以手橅嘉曰吾涓欲見卿久矣遂。恩遇如故上方欲南誅兩越東擊朝鮮北逐匈奴西伐。大宛以兵革爲事而大司農奏計國用不足上深患之。以問嘉嘉爲進三策其一曰榷天下之利山海之資一。切藉於縣官行之一年財用豐贍上大悅兵興有功而。還上利其財故榷法不罷管山海之利自嘉始也居一。年嘉告老上曰鉅合侯其忠可謂盡矣遂得爵其子又。令郡守擇其宗支之良者每歲貢焉嘉子二人長日搏。有父風故以襲爵次曰挺抱黄白之術比於搏其志尢。淡泊也嘗散其資拯鄕閭之困人皆德之故鄕人以春。伐鼓大㑹山中求之以爲常

賛曰:今葉氏散居天下,皆不喜城邑,惟樂山居。氏於閩中者,葢嘉之苗裔也。天下葉氏雖多,然風味德馨爲世所貴,皆不及閩。閩之居者又多,而郝原之族爲甲。嘉以布衣遇天子,爵徹侯,位八座,可謂榮矣。然其正色苦諫,竭力許國,不爲身計,葢有以取之。夫先王用于國有節,取於民有制,至於山林川澤之利,一切與民,嘉爲策以榷之,雖救一時之急,非先王之舉也。君子譏之。或云管山海之利,始於鹽鐡丞孔僅、桑私羊之謀也。嘉之策未行於時,至唐趙賛始舉而用之。

清苦先生傳

楊維禎。

先生名搽,字砗之,姓賈氏,别號茗仙,其先陽羡人也。世系綿逺,散處之中州者不一。先生㓜而頴異,於諸眷族中㝡具風致。上居隱於姑蘇之虎丘,與陸羽、盧仝輩相友善,號勾吳三儁。每二人遊,必挾先生隨之,以故情謐日殷,衆咸目之爲死生交。然先生之爲人,芬馥而爽朗,磊落而疎豁,不媚於世,不阿於俗。凢有請求,則必攝緘縢,固扃鍤,假人㮛携而往。四方之士多親炙之,雖窮簷蔀屋,足跡未嘗少絶。偶乘月大江,泛舟取金山中泠之水而瀹之,因品爲第一泉,遂遨遊不輟。尤喜僧室道院,貪愛其花竹繁茂,水石清竒,倘徉容與,逌然不忍去。搆小軒一所,扁曰松風深處,中設鼎彛翫好之物,壚燒榾柮,煨芋栗而食之。因賦詩有松風乍響匙翻雪,梅影初橫月到窻之句。或琴奕之間,樽爼之上,先生無不价焉。又性惡旨酒,每對醉客,必攘袂而剖折之,客醉亦因之而少解。少嗜詩書百家之學,誦至夜分,終不告勌。所至高其風味,樂其眞率,而無詆評之者。而世之枯吻者,仰之如甘露;昏暝者,飫之若醍醐。或譽之以嘉名,而先生亦不以爲蕐;或咈之非義,而先生亦不與之較。其淸苦狷介之操類如此。或者比倫之,以爲伯夷之亞。其標格具於黄太史魯眞之賦,其顚末詳諸蔡司諫君謨之譜,茲故弗及贅也。

太史公日:賈氏有二出,其一晉文公舅子犯之子狐射姑,食采於賈,後世因以爲姓。至漢文時,洛陽少年誼挾經濟之才,上治安之策,帝以其深逹國體,欲位之以卿相,絳灌之徒扼之,遂踈出之爲梁王太傅,弗伸厥志,雖其子孫蕃行,終亦不振,有僣擬龍鳳團爲號者。又其踈逖之屬,各以驕貴夸侈,日思競以旗鎗,宗人咸相戒日:彼稔惡不悛,懼就烹於鼎鑊,盍逃之。或隱於蒙山,或遁於建溪,居無何而禍作,後竟冺冺無聞,惟先生以淸風苦節高之,故没齒而無怨言,其亦庻㡬乎篤志君子矣。

茶述

李白

余聞荆州玉泉寺近清溪諸山,山洞往往有乳窟,窟中多玉泉交流,其水邊處處有茗草羅生,枝葉如碧玉,惟玉泉眞公常采而飮之,年八十餘歲,顏色如桃花,而此茗淸香滑熟,異於他所,所以能還童振枯,扶人夀也。余遊金陵,見宗僧中孚示余茶數十片,拳然重叠,其狀如手掌,號仙人掌茶,兼贈以詩,要余答之。後之高僧大隱知仙人掌茶發於中孚衲子及靑蓮居士李白也。

說。

鬬茶說

唐庚

茶不問團銬,要之貴新。水不問江井,要之貴活。唐相李衛公好飲恵山泉,置驛傳送,不遠數千里。近世歐陽少師得丙賜小龍團,更閱三朝,賜茶尚在,此豈復有茶也哉。今吾提汲走龍塘無數千歩,此水宜茶,昔人以爲不減清遠峽,而海道趨建安,茶數日可至,故每歲新茶不過三月,頗得其勝。

茶乘卷六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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