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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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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洪宪。

余读管敬仲水地篇曰:水具材,圣人治枢在水。吴之水淖而清,故其民桃巧。越之水重而泊,故其民质脆。余邑以秀水名,乃在吴西南垂,而肘几枕于越,前代沿革不槪见。入我朝,至章皇帝四年,禾邵椾剽分七邑,始割嘉兴之半为秀水。其地东会沪滨,西控语溪。凡具区天目、苕书之源,逶□□衍折而入郡,汇为大泽。其中平原脢脢,无崇山□屃之镇,而川流绣错,递相灌输,江南则壤称上腴焉。而邑人士又多韶秀,娴文章,接黻傅圭,弁冕吴越间。惟水具材,信井虚语。顾宣德以前,犹隶嘉,无别纪。后有戴氏志,其文不雅驯,又所载仅耳目之什一,今且废而不传。少春李侯治行为吴越高等引割多□,乃能苞举艺文,搜罗故牍。一日,偕邑博汪君文璧、陈君嘉谟、许君桂,俨然造余,以邑乘为请。余谢不敏。已复佐以孝廉项君元濂、姚君世华,而又遴选诸髦士,分曹创述,略具梗槪,不佞因而修润之。大都义集于众,理断诸公,不敢以巵言饰事,不敢以泚笔衡人。至于民风吏獘,月异岁殊,不嫌𫄥𫄥陈之。盖五阅月而付杀青,凡。为志者八,为志之畴者几五十。余因是而窃有感于春秋吴越之季也,方夫差破越,雄视中原,而史称由拳辟寒塞,实在敝邑宸宇。当其时,方二百里间,熊罴哮之,士即未敢与要离。𫚋设诸把,臂宁渠无挺铍搢,铎匹马临皋也。者□览博,物即未敢与季、札王孙雄相鴈,行亦宁无茹言偃之菁,华而漱延陵之芳润也。者忠耿切,直不顾要,领即未敢与伍行、人公孙亭长相伯,仲亦宁无伸眉结,臆高议文台之上也。者文犀之,渠扁诸之,剑𪲔溪之余,皇以及鹤、阜鸡、陂姑、胥宿甲之侈,丽,亦宁渠无什一取供就。李造自柴辟之墟也者,皆无从考质,为邑奓谈。盖至西汉而仅存累臣羞妇之墓,离禾鞠草,犹在然疑间。及唐而陆宣公依日月之光,匡扶社稷,舄奕千古。至宋建炎初,虬流电绕,笃生孝皇。此王气之独钟,要非偶而已也。迨我明统化间,文懿、襄毅两公乘时继起,入则造膝,出则千城,海以内望之,等于恒岱。嗣后制科云蒸,递执骍耳。以至桑麻耒耜之蕃滋,阛阓货殖之殷账,阀𮤲衣冠之辐辏,穷乡下里,靡不敦揖让而谭诗书。岂非川源毓秀,蕴崇既久,而濬发于圣明之代耶?顾邑乘久缺,盛美弗彰。乃今星罗奕布,典籍载新,土诵之训,𬨎轩之采,一按图而可指掌。余固知地非能自胜,得志而益胜者也。夫自析邑以来,莅兹土者非一人,然刀笔筐箧,剧而不暇志志矣,或偷而不暇成。孰如李侯理繁治剧,游创有余,而以其间润色鸿业,虽假手诸曹,而多禀卬成指,悬鉴提衡,可以信今传后。余又,□。志非能为重。以令君重者也。今国家方修正史,诏郡国,征掌故,网罗异闻。余病废久,弗获持橐承明,无及史周南之仅有裨谌谋野之思。虽弹丸小乘,无当于广舆大方,而鼎脔尝味,瓴水知春,倘亦可见其一班乎?异日进而副在兰台,俾簪笔者按掌故以属词,剖符者视巳事而习吏,实。徼惠令君,以永光文献廿棠之泽,与兹水竞秀而争长矣,不佞亦与有荣施哉!

又李培:余曩自巳丑上春官博一第,越二年辛卯,来官秀水。秀水两浙名邑,则壤户口之繁,山川原隰之腴,衣冠文物之盛一切甲海内,紧自宣庙析邑以来,百有余年,中间民情吏獘,天时人事,沿革不一,祲祥不调,丰耗不等,醇驳不齐,盖不啻月更而岁易矣。语曰:巳事之不忘,后事之师也。凡吏于土者,不有鉴镜,何以辨妍□照眉须哉?窃廪廪滋惧,亟求邑乘一考订之,徧询故老,咸未有得。间闻一戴志,乃仅仅成草,诸所捃摭,十无一二,旋亦废而不梓。嗟虖!此奚故也哉?檇李故文献邦,乃一邑乘,独寥寥阙典哉?且闻之国有史,郡邑有志,两者盖并重云。一邑之中,川原异壤,城郭各方,陂塘闾巷殊制,敦庞惰窳,别习舆地,胡可弗志?堂皇肇新,黉祠载列,庾积邮传并设,竺乾什伍具存,建置胡可弗志?户口殷伙,壤辨杂沓,鱼盐桑麻,种殖咻噢,账恤旁治,食货,胡可弗志?甲第云蒸,蜚英腾茂,赀郎胥史奋迹簪缨,阀阅承恩选举,胡可弗志?撡觚搦管,夸风云月露之奇;博览洽闻,尽恢诩畸异之状。艺文丛谭,胡可弗志?而冣为砭针药石,关人劝诫者,按图索籍,度长絜短。某也居宦,泽流湛露,操励坚霜,如赵卢龙、黄萍乡、洪历城其人也者,至今家户而户祝之,不则人与名俱泯泯无闻焉。某也居乡,绩纪旗常,誉隆月旦,如陆忠富、吕文懿、项襄毅其人也者,令人百世之下有余想焉,不则人与骨俱巳朽矣。片词匪谀,弁冕为荣;只字匪毁,斧钺为诛,则官师人物,又胡可弗志?嗟虖!志之所系良重巳,胡为乎宜志,而久弗之志?岂吏□土者,簿书劻襄,艟舫鳞次,奔走风尘,而目不暇给邪?抑舆论难公,众口难调,恩怨嫌疑,薰莸散乱,秉笔不易其人,而日复一日,因循迄今邪?此其故不得而知矣,而志胡可一日无哉?彰往事以诏来轨,阐幽微以励世教。说在乎开诚心,布公道,集众思、广忠益数语而巳。会今上方诏儒臣纂正史,购求天下郡邑掌故,以备编摩。太守曹公慨郡志久芜,俨然造太史黄公之庐而请焉。余不佞,亦追随其后,而邑志先成。志中为纲者八,为目者五十有二。凡前所谓舆地、建置、食货、选举、艺文、丛谈诸志,棋布胪列;而官师、人物二志,则采诸众论,断以公理,即太史公亦不得而专议者,庶几哉彬彬然成一家言矣。后这莅兹土者,亦庶几乎有所鉴镜矣。如必曰史无全书,而挂一漏万,不无遗讥,则知我罪我,孔子且无辞于春秋。直如左丘明,匪但诮以浮夸,而柳宗元且作非国语刺之。若子长、孟坚者,姑无论巳。志成,余第论志之不可无者如此。

是举也,掌其事者,太史葵阳黄公;赞其美者,邑博汪君文璧、陈君嘉谟、许君桂、孝廉项君元濂、姚君世华。分局纂述。草创其业者,邑弟子员宋子文鉴、李子衷纯、钱子明选、沈子启绪、施子养性、冯子登瀛、钟子世荣、严子可卿、陈子泰象、金子九韶、朱子大启、项子德菜、沈子继龙、卜子万祺。董役者,邑幕仇子善也,例得并书。

又汪文璧:古者考职方而藏宪令,太史氏职之,即子男附邑,不废简记。鲁以周礼重,孔氏窃取,而阳秋之晋楚,瞠乎后矣。故今之志,即古之史也。高皇帝定天下,大一统而特志之,即今成籍槪举,职其大都而巳。乃若事核而详,文核而傋,缕析不一书则郡县所自为志在。要以作者病不征,征者病非时,得其时者病非人。穷陬僻壤,地轻而陋,奚笔之载而胪列为也?浙为天下首藩,檇李以文献首诸邦,秀水为郡上邑,邑故有志,盖廑廑具草,观览者病焉。岁乙未,上允辅臣之请,下诏修国史,购求天下遗书,大小图籍,毕赴史馆。于是郡县之志,亡者草创,故者纂修,左右效记,惟此时为然矣。邑侯利津少春李公,莅任五稔,百度具举。自公之暇,齐宿而抵。乡大夫学士黄公,暨孝廉项君、姚君以邑志请,乃属不惠。文璧偕训导陈嘉谟、许桂帅诸生分部从事。丙申春三月首事,阅六月告成。为卷者一十,为纲者八,为目者五十有二。璧不惠以职事,当序诸末简。

秀水,古长水檇李地,越绝纪焉。五台胥山之胜,襟江湖而负大海,城郭千雉,里巷焉依。画而乡都集,而市镇利涉而桥梁俗。慕儒勤农,其地厚,其民淳。志地理第一。

君子出政之地,旅德则宅髦誉弦诵之塲,学道则益仓廒储积,邮置往来,流虹望地,宸翰亲洒,为丛祠冠,巍巍棹楔,坊表纪焉。战则克而祭则福,祠祀兵伍之制,弗可废也。志建置第二。

海滨广斥,盐田相望,泽国腴壤,户口蕃硕,徭役杂沓。上供务俭,极而取盈,物产务饶极而近匮。加以岁时丰凶,而考究水利,账恤之政,为亟亟也。志田赋第三。

陈惠𬯎祉,以德黔黎;迪训严模,以范俊又。久而弥怀,其称赫赫,不者反是焉。志官师第四。

取士之法,由来远矣。第于廷,举于乡,贡于岁,次之则以赀郎,以文无害吏。上之貤封,下之任子。要以得人才,裨政治,百世不能易也。志选举第五。

贤哲笃生,人纲人纪,而忠节茂,高行兴焉。文不在兹,允称斯武。孝友则政家,隐逸则高世。内之公宫,外之流寓,具可述而传也。其六,则志人物。

坟典道湮,六经言微。秦汉而下,文辞粲如也。书籍遗文,金石盛矣。其七,则志艺文。

扬之域,分斗之野,祥异乘焉。塳墓之遗,古迹可考。仙释萌起,方伎朋兴。事有参差,不可以类存之,足备搜考。其八,则志丛谈。

呜呼!备矣不惠。窃惟春秋以经而史,则素王命世之作,游、夏亡能赞一辞,何奕奕也。学士家世作述,诵法孔氏,蜚声金马。著作之庭,何论邑乘?乃二三子猥管相命,犹然孳孳下之。咨诹则务广,取裁则见独。何所信之?信有征也。古今作者,未易仆数。持瑕瑜则聚讼,兢去取则角长,其有足述者亡几。乃今令公在事齐鲁,于文学固其天性,而又专任重信,唯学士为之裁成,斐然一家言,百世可俟。何所信之?信有尊也。曩者嘉靖末造,裸彝不戒。万历再纪,里户不戢。秀水微有雕敝,恣睢风长民者亟为反,而长于民者亟顾化。今中朝修国史,而列郡从之,资适世而志事举。得其人则暗然彰,值其时则勃然兴,考其地则居然重矣。不惠得以党故吏而与兹典也,不亦焜耀乎哉!即辞之不辞,毋能辞于辞矣。谨序。

附小亭:方域。邑处吴西,偏考啚经,仅若弹丸,而东西南北,方广径二百里余,西北走官道,东南距海壤,舳舻鳞次,埒于通都。土著耕桑,十室而九。志方域。

山川。透水,地平衍,四望无山。县治东南有瓶山,府治北圃有嘉山,二山仅若培𪣻,然亦考古有所不遗也,姑具存之。

城池。秀与嘉并附郡城,役同句,繇同额,畚梮同偫,而城基独辖。独辖秀水,环城外为濠堑,屹如金汤矣。虽然,长子厚完,孰与晋阳?吾为守臣,扞城者儆焉。志城池。

塘堰。周礼:稻人掌稼下地,町原防规堰,潴以列舍,水乃扬芟作田。秀固洼乡,其民火耕水耨,时忧暵潦,而运河塘襟带诸水,舟车楫马,苟修筑匪时,能免𬯎溢之虞哉?志塘堰。

坊巷。余里生聚,久通衢曲隈,市有坊,街有巷,犹古者井伍遗意。今其坊减旧什八,巷加旧半之。度其故,大抵夫家诸繁徭总任之坊,而巷仅识方隅,不料扰势所由,增减殊也。志坊巷。

乡都。国家建邑,疆以周索,郭外曰乡,乡统都,都统区,区统里,里统亩。秀邑雅称上腴,其疆场绮分,沟塍鳞次,原隰坟衍,载在册府,诏地事者所必稽也。志乡都。

市镇。凡为镇者四,镇各列隧征价,通商贾,乃乡曲之走集也。其俗刓巧兢利,大都不事本业,游食者杂处,诱蠹其间,平价息争,职在司虣。志市镇。

桥梁。邑水秀出委蛇,其官道据运河之冲,而肘腋又多支流,不便行旅,以故舆梁棋置,大者利舆马,小者利担𪨗。有司以时修水涸之令,而好义者亦多创焉。志桥梁。

风俗。语云:狶韦之世,谁能不波?故茅从风靡,政由俗革。秀分邑未二百年,士习民风,月改岁易,图经志乘所载,有难以刻舟画也。爰采曙记,略陈善败,俾观风者考焉。志风俗。

公廨。邑署居郡城之乾隅,凡郡治诸廨皆属邑,然不敢僭及也。夫甘棠憩召,南国犹咏歌之。矧官师有宁,表正有位,悬法布象,下民观瞻系焉。志公廨。

学校。宣德分邑,遂建黉宇,即有秀才异等,龙变云,蒸趋海内。前茅嘉隆,迄万历初尤盛。今士多读书娴文辞,而公车乃少离焉。习亦颇尚矜激,劝学兴礼,顾师率谓何耳。志学校。

祠祀。古称非类不歆,非族不祀。吴俗虽尚礼祥,岂有茅鸱汜祭,祝史矫举?顾诸祀坛塲,载在常秩,有司以岁时致祭,奉行故事,莫敢废也。志祠祀。

仓廒。古者九耕三余,而县鄙遗人,职掌委积,以待凶荒。近世作业剧而民无盖藏,囷鹿空虚,岁一不稔,有□腹而稿耳。余欲昉古常平社仓,以复周礼遗人之意。志仓廒。

驿递。邑为吴越绾毂,最称冲剧。𬨎轩使者,络绎河浒,至走檄飞符,旁午百出。故置邮以饰厨传,达文书,俾津无稽旅,官无滞牒,候人在疆,有嘉眖焉。志驿递。

坊表。古者表宅里以树风声,邑故多贤懿之迹,烂熳简书,所称登名天府者,不下数十百人,然漶漫靡考,其存闾暗者,毋庸佚也。志坊表。

寺观。二氏之学,儒者多排摈弗载。乃琳宫梵宇,绵代辉煌。太史公叙六家,独推尊黄老。吾邑自唐陆、裴两相国,皆舍宅为禅室,岂竺乾云笈之业,卒难萎废者乎?余遵令甲,载其赐额者若干。志寺观。

兵政。夫王公设险守国,非直金汤坑塞称固圉也,盖亦有人险焉。吾邑溪湖四绕,颇多鹾徒。异时倭彝内讧,暴骨如莽,未有窥左足而先应者。以斯知练土著,饰武备要矣。志兵政。

贡课。吾邑田赋,巳登上错,厥贡羽毛、竹箭,仅存故额。至于盐有榷,商有算,间架有征,酒酤鱼课有入,头会箕敛,即桑人夫持筹不密于此。诗曰:哀我惮人,亦可息也。志贡课。

物产。昔阚止除橘籍,张忠定拔茶杜榷,惧烦民也。矧秀系水乡所产,无甚珍奇,罕足登载。顾蔡谟误食蟛蜞,君子讥其不熟尔雅,则多识何可少焉。志物产。

恤政。国家惠康小民,居则念矜人而哀茕独,急则发仓廥以赈贫穷。国无蕴年,野有漏泽,仁政莫先焉。吾邑赋剧民贫,岁尝不稔,百姓凛然,莫必其命。抚摩噢休,业在鸿雁之卒章矣。志恤政。

名宦。余闻之范史曰:政畏张急,理善烹鲜,一夫得情,千室鸣弦。自赵卢龙而下,靡不树操坚霜,布施闿怿。大者能保障鲸吞,细亦剔城狐、伏乳虎。虽其事殊指,均之奉法循理,勋在民社,古称循良,曷让焉?丞佐里里,或以才谞致通显;广文接席苏湖,百不一二。总之作名宦传。

科第。令甲乡论秀而升诸省,曰举人。省书其贤而上诸春宫,天了临轩而策之曰进士。吾邑自文懿而后,蜚英腾茂,振鹭充庭。余欲表年以纪事,故先乡举,而甲第次之。其系他籍者,则为分系。其下。

贡举。贡途有三:曰岁贡,曰选贡,曰恩贡。岁需次最久,恩泽八,不几得之。惟选贡特采茂异,多登名发策者,比里中颇称前茅焉。嘉、隆以前,名字多佚,余录旧志所载者,若而人。

舍选。今制入赀为太学高,得待诏公车。不者,历满咨铨部,以次受秩即无望。张廷尉、黄次公蜚声槐棘,而智效一官,行著一乡,亦贤关造士之选也。志舍选。

掾史。掾于周为胥史。秦汉吏文无害,而起自刀笔,世称严血少恩,国家以故不令握符操割,怜其老于敲榜,稍当臂指之用焉。秀故无轶材,志其斩斩不诡于吏者。

封荫。夫士登籍,徼国恩,纶封荫锡,甚盛典也。余里掘起至大官,而辉增宗祏,蝉联圭组者,顺泰而降,无几何人。其自一命以上,或考最,或覃恩,皆得与□通。五两之封,誉命弗章,谓君贶何?志封荫。

帝纪。唐宣庙隐水西事,史传不槪见,疑丛说家臆述之,第不录巳。阅宋孝庙纪其产在秀州青杉闸,今惟有杉青闸,岂鲁鱼之误欤?或云兴圣故当在嘉兴县治中,其为兹土产无疑。述帝纪。

妃御。阴贵人,故不盈于齿,巳闻光武召旦日,齿顿长。姚贵人故不盈于发,巳闻宪庙召旦日,发顿长,此岂有玄冥为之宰乎?阴实□族,姚乃掘起,其后子孙咸至大官。

名臣。语云:鸷鸟累百,不如一鹗秀故英俊之域,绂冕代兴。惟敬舆以王佐材,为千秋领袖。逢原荩臣,文经武纬,勋在盟府,彼榆枋之翼,鸟能与之料天地之高哉?余特揭而出之,为名臣传。

贤达。夫士,离蔬𪨗而策亨衢,如繁星丽大,声光易显秀。邑故多先达,大较清标有远略为上,姱修苦节次之,瑕不揜瑜又次之。簪笔者罗非一目,要之以乡誉为准。志贤达。

忠直。世称泽国之上,多文懦秀俗,雍容娴雅,质有其文,而慷慨仗节之士,批龙鳞、裹马革者,往往有之。怯夫慕义,何处不勉焉?顾矢志谓何耳。志忠直。

宦迹。吾邑前哲懿伐甲,视中原,大者持斧断,经国是,小亦能抱盈尺,牍,谳伏。决疑声,犹籍籍焉。间有巨卿绝迹,竹帛可书,而或不能晚盖,然终不以一青揜也。志宦迹。

文苑。余邑人文权舆。自汉严夫子蜚声梁苑,而两中大夫以文学议论雄擅西京,如麟游凤翥,千载犹旦暮也。敬舆名臣,不以文槪。自唐而后,嘒嘒晨星,宫谕符,卿。登坛建鼓,其余搦朽磨钝,皆当一割。余表其最著者若而人。志文苑。

儒林。秀邑人文渊薮,大儒胪传;其次经明行修,坐皋比,楷。模后进。间有仕不跻巍脢,而耑门训诂,学士靡然向风,亦虎观鸿都之选也。志儒林。

材武。天,诗、书礼、乐何能废?金板六弢,各相时而用耳。吾邑誉髦多士,文矕虎龙,而赳赳武夫,不乏干城死绥之士。语有之:马以奔踶致远,士以跅弛立功,即小节奚拘焉。志材武。

孝友。吾闻孝子不履危,不毁瘠,乃张武恸亲绝命,实天性然。世徒谓刲股为豫亲启手足者,盩矣;谓庐墓为承怀先反防者,非矣。然以较于分俎忧羡,则有迳庭焉。余故并书之,匪以为训也。志孝友。

高行。语云:贪夫殉财,烈士殉名。秀邑殷赈,不乏程、郑,而□牙筹、竞锥刀者,往往而是。乃有扶义好施,存亡死□,不伐其德,亦翩翩浊世之高标也。志高行。

隐逸。自世艳语,冥鸿而枯稿,士争赴之,以覆其短。惟是被褐怀玉,蝉蜕尘嗑之表,皭然而不滓者,乃得称焉。韩、郁、朱、施,或乐泌、衡,或耽玄寂,有足称者,其余不能尽知。以余所闻,殷氏父子躬耕乐道,不求闻达,盖贤而隐者也。第书末简,以俟后乘。

列女。大柏舟矢节,鸡鸣会盈,以至锜釜衾裯之微,诗人皆𫄥𫄥致意焉。乃世独重节烈,以其致命遂志,有死无𫕥,是为难耳。吾邑自汉吕氏而后,代多节烈,其他毋仪女德,皆足树壹范而辉彤史者。作列女传。

侨寓。夫火齐水难,不胫而走,所至即为国珍秀。风土饶胜,文物多江左之遗,故四方人士,乐游其乡。即传舍蘧卢,有瞿然顾化者,舄吟钟操,无为置问矣。志侨寓。

典籍。夫载籍极博,考信六艺,惟是列学宫而存掌故者,何邑蔑有?其他繁文散帙,绮合星稠,皆可宣理道,赓风雅。迩者马驮龙藏之业,剞劂一新,而震旦之文明日盛,亦吾邑一大殊胜也。志典籍。

遗文。山以玉辉,渊因珠媚,绣川五色,人文故当渊薮,诗赋记叙,繁若麇毛。吾遴其著于兹土而尔雅不群者劖入之,非是无称也。独戚尚宝宗藩一疏,溯源扬澜,雅多石画,与汉魏同风。特锓简书,志遗文。

禨祥。秀隶,吴于占为斗,然弹丸不当吴之万一,第弗论。惟是丰凶旱涝、物怪人妖、彗孛飞流、蟊贼告瘥之类,环百里内外,邑皆得书。昔汉策灾异,而以告归郡国,余敢告诸司牧者。志禨祥。

古迹。秀称泽国,谁非稀韦氏之流而波者?彼神禹、瘗龙,明德远矣,乃在邑之北鄙。降自吴越,以及胜国,台池亭榭,往往有故迹焉。黍离荆棘,忾我寤叹,安忍其佚而不传也。志古迹。

丘墓。昔有观九京而评往行者,秀虽弹丸,而若坊若斧,多古贤豪之。古贤豪士之遗,有能过墓而式毋淫,𫇴荛,何至登三牛山而揜涕也。彼羞妇歌姬,独留青塳,君子未尝过而问矣。志丘墓。

仙释。余观古称安期、羡门暨迦叶、毗卢之属,皆栖偃名山,逍遥洞府。邑固无魁陵可栖,而川原郁秀,时有灵仙高衲出于其间,如璇长水冷,协律者流,盖欣然庶几遇之,奚必潜山之麓,乃来鹤锡也。志仙释。

翰墨。自钟、王、展、陆,衍鬯大雅,以贻来哲。其间壁垒相摩,而吴会为盛,风流旁溢余里。墨卿绘史,多临池盘礡之遗,虽壮夫恒技视之,然其精侔造化,而业擅千秋者,弗可易也。志翰墨。

佚事。古稗官家,旁采谣俗风议,以资多识,虽琐事畸闻,靡不具载。邑故多奇,其间剑客似侠,眩人似化,以至怀璧贾祸,冥报怪征,皆可风末俗而资谈丛者。先民有言,询于𫇴荛。志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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