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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通志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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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三十有三年夏,沐奉豫抚顾大中丞征,主游梁书院讲席,至汴,会顾公、藩宪李公、臬宪胡公,及监司诸大位先生,协恭和衷,政治余暇,修举坠废,议及通省志书,将以纂续三十余载脱漏之典。谬以沐为有年庚事宜,多,将属其事,未识沐老将知而耄巳及之,屡谢不敢承。大中丞弗许,曰:无烦笔墨也。惟众所结搆,一经目,俾不致志义大爽失耳。不得巳,同二三有事听命。而其实是书皆大中丞公平日檄取八府州县志乘,从容玩阅,时巳同令昆仲戚友辈,就中黠订差讹,芟繁补阙,缀续其后政,具有成帙。特以沐等豫产,习知土著,不可无以商确检阅补赘耳。既成书,命诛为志序。沐惟荆河为天下中,朝廷赖之如腹心。腹心无疾,四体乃可以充肥悠久矣。而志者,即志其疾病有无所在,后可以调摄医治之也。尝览经书,其志中州,颇有足据。太皞氏开天于宛丘,易象则著坤中,坤中即土中也。上中之义,广厚含蕴,不可虚假,不可颇侧,故黄中通理,正位居体,畅于四肢,发于事业,岂非中州为天下根本,居中以主万方,所当培养以祫其发皇者乎?迨于文王化行南国,则诗志汝坟;周公欲化殷顽,迁诸洛邑,则书志成洛。暨君陈、毕公保厘东郊,道洽政治,建无穷之基,则志君陈、毕命。皆中州之志之显著明效也。曰:可以知治法矣。迨后孔子去鲁,其与门弟子周流辙环,不出宋、卫、郑、陈、蔡之境。孟轲将欲陈王道,倡仁义,则先至污梁。自古帝王,大圣大贤,岂非皆以中土之地,风气醇朴,人心平实,为天下根本,可依借以施其治化哉?根本欲其培灌畜养,不欲其震动决裂,则所以治中州。可知,而志中州者亦可知矣。迄今日之,豫,流风犹存,人民新集,耕垦为业。民虽有四,总于守土之外,略无侈谋,守法畏罪,以安身家、保妻子而已,敢曰独居其美,土性然也。大中丞公年来抚豫,居上以宽,不尚苛刻,不假智术,不繁号令,有功而不伐,有过而不讳,其所以风大僚,敕郡县者,唯从心术之微,真实中流出肫恳之情辞,以相劝戒,士民享安静无事之福,其于腹心之图,培养之道,不亦得哉!今其为是书也,亦此物此志而巳。旧志五十卷,公则善之,遵其体制,仍其文辞,正其伪讹,崇简尚实,准诸礼义,删黜浮嚣,归于正大。唯是国之大政,在祀与戎,旧颇略,今特增兵制一门,详其祀典,又增邮传仓庾,纤细毕具。浮出旧书若干卷。余用是思,夫志者志也,心记之名也。故仲尼多引古志,即见宾承祭、克巳复礼,以讽灵王天下,古今何在,不可以此心敬胜者金之乎?故古书皆名曰志。后之有位诸大夫莅是土者,读是书也,可以念腹心之区,为国家重地,心记之勿忘,而思施其怡其土居;士大夫读是书也,可以念生长之乡,为朝廷根本之人,心记之勿忘,而思敦笃其行谊。要皆必念释在兹,名言允出,亦在兹。志之既久,诚中自可形外,不患君子不爱人,而小人不易使也。不然,徒以志为修辞也,故事也,供展玩而巳,岂可以谓志哉?

康熙乙亥岁正阳之月,上蔡东冈处士张沐敬序于游梁书院之心路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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