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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本书需要的不光是一个前言;而且说到底,人们在没有过类似体验的情况下,是否能够通过前言来进一步 体验 本书,这一点始终还是可置疑的。本书仿佛是用一种和煦之风的语言写就的:其中含着傲慢、不安、矛盾,有如反复无常的天气,以至于人们总是会因此想到冬天的临近,同样也会想到一种战胜冬天的 胜利 ,这种胜利就要到来,必定要到来,也许已经到来了……感恩之情不断流露,仿佛恰好发生了最出乎意料的事,一个痊愈者的感恩之情,——因为 痊愈 [2] 就是最出乎意料的事。“快乐的科学”:意味着一种精神的农神节 [3] ,这种精神坚忍地抵抗了一种可怕的、长久的压力——坚忍地、严峻地、冷酷地,毫不屈服,但又毫无希望——,而现在一下子受到希望的突袭,那种痊愈的希望,那种痊愈的 醉态 。并不奇怪,这当儿显露出许多非理性的和愚蠢的东西,许多戏弄人的柔情,甚至挥霍于那些难题上,这些难题具有一种刺人的毛皮,并不适合于被爱抚和被吸引。 [4] 全书无非是一种经历长期匮乏和昏聩之后的娱乐,是欢呼恢复的精力,是颂扬对明天和后天的重新苏醒的信仰,是赞颂对将来、对临近的冒险、对重新敞开的大海、对重新被许可和重新被信仰的目标的突然感受和预感。从现在起有多少东西落在我后面了啊!青年时代的这一段荒芜、衰竭、无信仰、冷漠,这种在不当的时候打开的老年生活,这种痛苦之暴行还被拒绝痛苦之 结论 的骄傲的暴行超过了——而且结论本就是慰藉——,这种彻底的孤独乃作为对抗一种已成病态透视的人类蔑视的自卫,这种根本性的把自己限制到认识之艰辛、苦涩、伤痛上的做法,正如那种从不慎的精神的特种饮食和娇惯——人们称之为浪漫主义 [5] ——中渐渐成长起来的 厌恶 所规定的那样——, [6] 对于这一切,谁能跟我有同感啊!不过,谁若能有此同感,他肯定会更多地原谅我,更甚于某种愚拙、放纵、“快乐的科学”:——例如这次附加于本书的几首诗歌——在这些诗歌中,一位诗人以一种难以宽恕的方式嘲笑了所有诗人。——呵,不光诗人们及其优美的“抒情情感”,是我这个复活者必须对其发泄恶意的:谁知道他要为自己寻求什么样的一个祭品,那些诙谐诗文材料中,何种怪物将马上把他刺激起来?“ 悲剧 的起源”(incipit tragoedia )——在这本可疑的又不可疑的书的结尾处如是写道:当心啊!某种极其糟糕的和凶恶的东西昭示自己: 滑稽模仿 开始了(incipit parodia ),这是毫无疑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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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让我们放过这个尼采先生吧:尼采先生康复了,这与我们有何相干呢?……一个心理学家不了解诸如健康与哲学的关系之类有吸引力的问题,但如果他自己病了,他便把他全部的科学好奇心一并带入自己的疾病之中。因为假如人们是有人格的,他就必然也有关于其人格的哲学:不过,此中却有一种显著的差别。有的人是因为匮乏和贫困而从事哲学,另一些人则是因为自己的财富和势力才从事哲学。前者 需要 自己的哲学,不论是作为精神支撑还是作为安慰、药物、拯救、提升和自我异化;对后者来说,哲学只不过是一种美丽的奢侈,充其量是一种凯旋的感激之情的快感,这种感激之情最后还必须用宇宙大写字母把自己写在概念的天空上。但在另一种比较通常的情形中,如果是因为困境而从事哲学,比如在所有患病的思想家那里——而在哲学史上,也许患病的思想家是占优势的——:那么,在疾病的 压力 下形成的思想本身会变成什么呢?这是一个与心理学家相关的问题:而且在这里,是有可能做实验的。情形无异于一个旅行者所做的,他先规定了在某个时刻醒来,然后就安安稳稳地交付给睡眠了:我们哲学家也一样,假如我们会生病,我们有时就会全身心地委身于疾病了——我们可以说是对自己闭上了眼睛。而且,正如旅行者知道,某个东西 不 能睡着,某个东西要计时,要把他唤醒,同样地,我们也知道,那个决定性的瞬间将唤醒我们,——进而有某个东西会跳将出来,并且 当场 抓住我们的精神,我的意思是,着眼于精神的虚弱、悔改、屈从、冷酷或阴郁之类,以及所有所谓的精神病态,它们在健康的日子里具有一种反对自己的精神之 骄傲 (因为古诗句依然有效:“骄傲的精神、孔雀和骏马,乃是世上最骄傲的三种动物” [7] ——)。在经历了这样一种自我审问、自我诱惑之后,我们便学会了以一种更精细的目光去审视迄今为止人们对之做过哲学思考的一切;我们比以前更好地猜度,有病的思想家恰恰作为患者被引导和被引诱到思想的何种歧途、小巷、静息点和 向阳 位置,我们现在知道了,患病的 身体 及其需要无意识地把精神驱逼、推动和吸引到何方——向着太阳、寂静、柔和、忍耐、药物和某种意义上的提神饮料。任何一种重视和平更甚于战争的哲学,任何一种具有一种关于“幸福”概念的消极理解的伦理学,任何一种知道结局、知道无论何种方式的最终状态的形而上学和物理学,任何一种主要偏于美学的或者宗教的对于越位、彼岸、超出和超拔的要求,都可以来追问一下,疾病是不是激励哲学家们的东西。在客观、理想、纯粹精神的外衣下,生理需要的无意识伪装广为流行,至于骇人的地步,——我常常问自己,大体上讲,迄今为止的哲学究竟是否只是一种关于身体的解释和一种 对身体的误解 。在迄今为止的思想史上起引导作用的那些最高价值判断背后,隐藏着种种对身体特性的误解,无论是关于个体的还是关于阶层或者整个种族的。对于形而上学的所有那些大胆的癫狂行为,特别是形而上学对此在(dasein)之 价值 问题的回答,我们首先总是可以把它们视为特定身体的征兆;而且,如果说科学地来衡量,此类世界肯定或者世界否定通通不具有一点儿意义,那么,它们却能为历史学家和心理学家提供更有价值的暗示,如前所述,作为身体的征兆,诸如身体的成功和失败的征兆,历史上身体的丰富性、强大和骄横的征兆,或者诸如身体的障碍、疲劳、贫困的征兆,以及身体对终结的预感和求终结的意志的征兆。我总还在期待,一位哲学 医生 (在此词的例外意义上)——这位医生要探究民族、时代、种族、人类的总体健康状况——有朝一日将获得勇气,把我的怀疑带向极点,并且敢于道出一个命题:以往一切哲学思考根本都无关乎“真理”,而是关乎某种别的东西,我们可以说,是关乎健康、将来、成长、权力、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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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猜测,我不想忘恩负义地与那个严重的长年疾病的时期告别,那个时期的收获我至今依然受用不尽:正如我十分清楚地知道,与所有精神矮胖相比,我在自己的充满变化的健康中究竟先行得到了什么。一位历经并且总是一再要经历大量健康状态的哲学家,也经历了同样多的哲学:他 能够 做的无非是每一次都把自己的状况转变为最具精神性的形式和距离,——这种变形艺术正 是 哲学。我们哲学家不能像民众那样,随意地把灵魂与肉体分离开来,我们更不能随意地把灵魂与精神区分开来。我们不是思想着的青蛙,不是内脏冰冷的客观器械和记录仪器,——我们必须持续地从自己的痛苦中分娩出自己的思想,母亲般地给予一切,我们从 [8] 自己的鲜血、心灵、火气、乐趣、激情、苦难、良心、命运、祸害中获得的一切。 [9] 生命——对我们来说它意味着我们所是的一切,持续地转换为光明与火焰的一切,也是我们遇见的一切,我们此外根本不能做什么了。至于疾病,我们不是差不多已经尝试问过,它对于我们来说究竟是不是必不可少的?唯有大痛苦才是精神的最终解放者,作为 大怀疑 的教师,它从每个u中都弄出一个x, [10] 一个地道的、真正的x,亦即倒数第三个字母……唯有大痛苦,那种长久而缓慢的痛苦——我们在其中仿佛被慢吞吞的湿柴火烤着——迫使我们哲学家们进入我们最终的幽深之处,解除我们全部的信任,全部的好心肠、掩饰、温和、平庸之类——也许此前我们就把我们的人性投入其中了。我怀疑,这样一种痛苦是否“具有改善作用”——;不过我知道,这种痛苦使我们 变得深刻 。无论是我们学会了用我们的骄傲、我们的嘲讽、我们的意志力来与这种痛苦相对抗,我们赶上了印第安人,后者不管受到多厉害的凌辱,都以口头的恶毒来报复凌辱者;抑或是我们逃避痛苦,退回到那种东方的虚无(nichts)之中——人们称之为涅槃 [11] ——,那种喑哑的、呆滞的、无声的自我屈服、自我遗忘、自我解体之中:我们都将摆脱这样一种长久而危险的自我控制的训练,成为另一个人, 更多地 带着若干个疑问,首要地具有这样一种 意志 ,即此后要更丰富、更深刻、更严格、更冷酷、更凶恶、更静默地进行追问,甚于人们以往做的一切追问。对于生命的信赖已经过去了;生命本身成了一个 难题 。——但愿人们不会以为,一个人因此就必然成了昏暗阴郁者!即便生命之爱也还是可能的,——只不过人们爱得不同。那是对于一个令我们疑心的女人的爱……但对于这些更具才智、更精神化的人来说,一切疑难之物的魅力以及对于x的快乐是太大了,以至于这种快乐总是一再像一种强烈的炽热吞没了疑难之物的一切急难,吞没了不安状态的全部危险,甚至吞没了爱恋者的嫉妒。我们知道一种新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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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最重要的话不能不说: [12] 从此种深渊返回来,从此种严重的长年疾病返回来,同样也从那种重大怀疑的沉疴中返回来,人们获得了 新生 ,蜕了一层皮,变得更敏感,更阴险了,对于欢乐有了一种更精细的趣味,对于所有美好事物有了一个更细腻的舌头,带着更快乐的感官,在欢乐中有了一种第二位的、更危险的无辜,同时又更加孩子气了,比从前要狡猾百倍。现在,那种享受是多么让人厌恶啊!那种粗俗、昏沉、褐色的享受,就像那些享受者、我们的“有教养者”、我们的富人们和统治者们通常所理解的那样!现在,我们多么恶毒地听着集市里的巨大喧闹,“有教养的”人和城里人如今借着这种喧闹,通过艺术、书本和音乐,在精神饮料的辅助下,把自己给强奸了,成为“精神的享受”!如今,充满激情的剧院叫声多么刺痛我们的耳朵,有教养的群氓所喜爱的整个浪漫主义的骚动和感官迷乱,连同群氓对于崇高者、高雅者、怪癖者的谋求,变得与我们的趣味多么格格不入!不,如果我们痊愈者还需要一种艺术,那么就是 另一种 艺术——一种嘲讽的、轻盈的、仓促的、神一般不受阻挠的、神一般人造的艺术,这种艺术有如一种明亮的火焰熊熊燃烧,升入一片无云的天空里!首要地:是一种为艺术家的艺术,只是为艺术家的!此后我们能更好地理解 为此 首先需要什么,那就是快乐, 每一种 快乐,我的朋友们!同样作为艺术家——:让我来证明这一点。现在我们太懂得某些事了,我们这些有识之士:呵,从现在起我们怎样来学会好好地遗忘,好好地 不 求知道,作为艺术家!而且说到我们的未来:人们将难以在那些埃及年轻人的小路上重新找到我们,这些年轻人在夜里使庙宇不得安宁,用双手抱住柱形立像,意图彻底揭开、发现一切完全有理由隐藏起来的东西,使之置身于光天化日之下。不,这种糟糕的趣味,这种追求真理、追求那“不惜一切价值的真理”的意志,这种在热爱真理方面表现出来的年轻人的疯狂——败坏了我们的兴致:对此我们是太有经验了,太严肃,太愉快,太急切,太 深沉 了……我们再也不相信,如果人们一把扯掉真理的面纱,真理依然是真理;我们已经活得足够了,足以相信这一点。今天,对我们来说,不想赤裸裸地观看一切,不想参与一切,不想理解和“知道”一切,这才是一件得体的事情。“真的吗,亲爱的上帝无处不在?”有一个小姑娘问她妈妈:“但我觉得这不上路嘛。”——一个给哲学家的暗示!自然带着羞怯之心躲藏在谜团和各色不确定性背后,人们应当更好地尊重这种 羞怯 。也许真理是一个女人,她有理由不让人看到她的理由? [13] 也许她的名字,用希腊语来讲,就是鲍波 [14] 了?……这些希腊人呵!他们是擅长于 生活 的:为此就必须勇敢地持留于表面、褶皱、表皮上,必须膜拜假象,必须相信形式、音调、话语,相信整个假象的奥林匹斯 [15] !这些希腊人是肤浅的—— 出于深刻 !我们不是正要回到这一点上么?我们这些精神的莽撞者,我们登上了当代思想最高和最险的顶峰,从那里出发环顾四周,从那里 俯视山下 ?从这一点上讲,我们不就是——希腊人吗?{我们不就是}形式、音调、话语的崇拜者吗?恰恰因此而成为——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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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6年秋天 [16] 写于热那亚近郊之卢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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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誊清稿:2——但本前言的目标不在于唤醒我的读者一个应有的德性——好意、宽容、谨慎、明察、远见;如果我只是这样做就够了,那就是一种伪装。我完全知道,为什么这本书[必定被]会被误解:或者[毋宁说]更清晰的是,为什么它的明朗(heiterkeit),它的几乎任意的对于明亮、亲近、轻松、放荡之物的乐趣,没有得到传达,而毋宁作为难题而起作用,作为难题而令人不安……这种明朗遮蔽了某种东西,这种追求表层的意志透露出一种关于深度的知识,这种深度散发出自己的气息,一种令人颤栗的寒冷气息;而且,假如人们在如此“明朗”的音乐中学会了舞蹈,那么,这也许不是为了舞蹈,而是为了重新变得暖和?——我承认:我们有深度的人太强烈地需要我们的明朗,以至于我们不得不使之变成可疑的;还有,如果我们“只相信某个善于舞蹈的上帝,”那么,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我们太强烈地相信魔鬼,也就是相信 重力之精神 (geist der schwere),我们太频繁、太艰难、太彻底负载了这种重力。不,这是我们身上的某种悲观主义因素,它依然在我们的明朗中表露出来,我们善于与这种假象(anschein)打交道,与任何一种假象打交道——因为我们热爱假象(schein),我们把假象本身奉为神圣——,但只是因为我们对“存在”(sein)本身有我们的猜疑……哦,要是你们能够完全理解为什么恰恰我们需要艺术,一种嘲讽的、神性方面未受阻碍的艺术,后者就像一种明亮的火焰冲向一片无云的天空,那有多好啊!为什么我们[现在不再]可能极少类同于那些悲剧性的[丑角]狂热者,他们意愿把夜间庙宇弄得骚乱不安,拥抱着柱形立像,并且把完全有理由保持隐蔽的一切东西都彻底揭露、发现出来,[必须]置于亮光之中,对于 [那些[朋友]真理的解放者无论如何都是如此,那些认识的浪漫主义者!啊!这种欲望对我们来说已经消逝了,这种爱情方面的幼稚疯癫,这种埃及式的严肃性,这种可怕的“求真意志”(wille zur wahrheit),甚至在回忆中使我们惊恐]。不,这种恶趣味和幼稚疯癫已经把我们覆盖了,为此我们太有经验,太焦灼,太深刻了…… 此后我们能更好地理解 为此 首先需要什么,那就是快乐, 每一种 快乐,我的朋友们!同样作为艺术家——:让我来证明这一点。现在我们太懂得某些事了,我们这些有识之士:呵,从现在起我们怎样来学会好好地遗忘,好好地 不 求知道,作为艺术家!而且说到我们的未来:人们将难以在那些埃及年轻人的小路上重新找到我们,这些年轻人在夜里使庙宇不得安宁,用双手抱住柱形立像,意图彻底揭开、发现一切完全有理由隐藏起来的东西,使之置身于光天化日之下。不,这种糟糕的趣味,这种追求真理、追求那“不惜一切价值的真理”的意志,这种在热爱真理方面表现出来的年轻人的疯狂——败坏了我们的兴致:对此我们是太有经验了,太严肃,太愉快,太急切,太 深沉 了……进而在字面上差不多重合于第351页第29行—第352页第33行(即从“我们再也不相信……”到“前言”结尾——译者)。所以,前言在此以两节而告终。为此也有下列部分现成的准备稿:注意!最后一节的结尾!……哦,要是你们能够完全理解为什么[恰恰我们热爱和需要这样一种艺术!我们不是太久地事先就一样了]恰恰我们需要艺术——而且是一种嘲讽的、神性方面未受阻碍的艺术![还有,为什么我们根本就不再是一个浪漫主义者了!]后者就像一种明亮的火焰冲向一片无云的天空。——在我们的年轻时代,我们可能已经太久地与那些狂热者相类同,他们[意愿]把夜间庙宇弄得骚乱不安,拥抱着柱形立像,并且把完全有理由保持隐蔽的一切东西都彻底揭露、发现出来,必须置于亮光之中——无论如何 那些真理的朋友,认识的浪漫主义者!啊!这种欲望对我们来说已经消逝了,这种[爱情方面]的幼稚疯癫,这种埃及式的严肃性,这种可怕的“求真意志”,甚至在回忆中使我们惊恐。我们不再相信,真理依然是真理,如果人们脱去其面纱,我们便有理由相信这一点……在今天,人们不[愿意]赤裸裸地看一切事物;[包括人们]不[愿意]寓于一切事物;[包括人们]不愿意“知道”(wissen)一切事物,这在我们看来,就是一件关乎得体和合适与否的事情……[怎么?理解一切就是宽恕一切?(tout comprendre c’est tout pardonner?)相反!] 此处接着在字面上差不多重合于第352页14行—31行(即从“真的吗,亲爱的上帝无处……”到“前言”结尾——译者)。——编注
[2] “痊愈”(genesung)是尼采1880年代的重要思想主题,可参看尼采:《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第3部“痊愈者”一节,科利版《尼采著作全集》第4卷,第270页以下;参看中译本,孙周兴译,商务印书馆,2010年,第348页以下。——译注
[3] 农神节(saturnalien):又称萨杜恩节,萨杜恩(saturn)是古罗马农神。——译注
[4] 许多戏弄人的柔情……]付印稿:戏弄本身以严肃的和被神圣地尊重的事物为代价,对难题的大量游戏和玩耍,这些难题通常会引发恐惧,而不会被搞成笑话。——编注
[5] 浪漫主义]付印稿:唯心主义。——编注
[6] 关于浪漫主义主题,可参看本书第370节“什么是浪漫主义?”——译注
[7] 引文出处不详。——译注
[8] 从自己的痛苦中分娩出……]据付印稿:而且只是使我们的思想存活、实现和行动,它们围绕。——编注
[9] 我们不是思想着的……]准备稿:— — —[由此]人们因此把自己区别于青蛙,[那些所谓的思想家]被民众叫做思想家的,——人们恰恰把自己的思想,而且只有自己的思想[认识]感受为[自己的]鲜血、心灵、火气、乐趣、[苦难]痛苦、现实命运、祸害,——人们使之存活、实现和行动。——编注
[10] 此处“从每个u中都弄出一个x”德语原文为:aus jedem u ein x macht,意为“伪造一切”。德语口语中有jmdm. ein x für ein u vormachen的说法,意为“欺骗某人”。尼采在此玩了一个独特的语言游戏,中译文无法完全传达,只能取字面直译。——译注
[11] 涅槃(nirvana):古印度语,也作“涅盘”,意为“灭度、寂灭”,或从梵语parinivana意译为“圆寂”。“涅槃”是指灭生死、灭烦恼而达到不生不灭的境界。尼采在此首先指向叔本华在《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中对印度佛教的接受。——译注
[12] 至于疾病,我们不是……]在笔记本mp xv2,第23页中首先作为警句记下:372、 有利于疾病 。——私下里说说:痛苦乃是怀疑的伟大教师,那种长久而缓慢的痛苦,我们在其中仿佛被慢吞吞的湿柴火烤着。它迫使我们进入我们最终的幽深之处,解除我们全部的信任,全部的好心肠、掩饰、温和之类,也许此前我们就把我们的人性投入其中了。我怀疑,这种痛苦是否能“改善”人类——;不过我知道,这种痛苦使人类变得深刻。无论是我们学会了用我们的骄傲、我们的嘲讽、我们的意志力来与这种痛苦相对抗,我们赶上了印第安人,后者不管受到多厉害的凌辱,都以口头的恶毒来报复凌辱者;或者我们逃避痛苦,退回到那种东方的虚无(nichts)之中,那种喑哑的、呆滞的、无声的自我屈服、自我遗忘、自我解体之中:我们都将摆脱这样一种长久而危险的训练,成为另一个人,更多地带着若干个疑问,首要地具有这样一种意志,即要更丰富、更深刻、更严格、更冷酷、更凶恶地进行追问,甚于人们以往做的一切追问。对于生命的信赖已经过去了;生命本身成了一个难题。——但愿人们不会以为,人们因此就必然成了昏暗阴郁者!一切疑难之物的快乐,对更具才智的人来说是太大了,以至于这种快乐总是一再像一种强烈的火焰吞没了疑难之物的一切急难,吞没了不安状态的全部危险。最后,我们不可隐瞒最本质性的东西:如果生命是一个谜,为什么自始就不允许人们去思索这个谜的一个诙谐解答呢?[+++]页面至此被裁掉了。——编注
[13] 此处中译文没有传达出原话的可能暗示:其中的“理由”(gründe)也有“基底、底子”之义,于是此句也可解为“她(女人)有理由不让人看她的底”,从而可与下句所讲的“鲍波”联系起来。——译注
[14] 鲍波(baubo):希腊文原文为βαυβå,古希腊神话中的女奴。农神得墨忒耳(demeter)为寻找女儿来到鲍波家,鲍波为她送上一杯饮料,她由于悲痛而不愿接受,此时鲍波突然向她裸露了屁股,于是把她逗乐了。——译注
[15] 必需膜拜假象,必需相信……]准备稿:必需膜拜假象,必须把形式、音调、话语、瞬间神化。——编注
[16] 秋天]付印稿;大八开本版:年秋天。——编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