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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七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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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有一个王娶了七个王后。他很忧愁,因为他七个王后都没有儿女。有一天,来了一个乞士,他告诉王说在某一处树林中有一棵檬果树,树上有一枝连结着七个檬果。如果他能够去把那七个檬果摘下来,分给七个王后吃,她们各人必定要怀胎。王听他底话,便到那树林里去找,果然找出七个王子同生在一枝底檬果树。他摘回来,把檬果分给七位王后吃。此后不久,王便得着宫里报出来底喜信,说七位王后都怀了孕。

有一天,王出外去打猎,在道上看见一个少女从他面前经过。他一见便钟爱她,命人把她带回宫里,立时封她为第八位王后。那第八王后本不是人类,乃是一个罗刹。王自然不知道她底来历,他越与她亲近,越觉得她是可爱。他爱这位新封底王后过于爱一切的,凡她所求,无不应许。

第八王后有一天对王说:“你说你爱我胜过一切的,我总有一点怀疑。我要试试看你是否真爱我。你若是爱我底话,就请把那七位王后底眼睛挖出,然后把她们杀掉。”王听见她底要求,心理就非常纳闷,因为他也很爱七位王后,这时又当她们各人都在孕期,怎舍得把她们杀掉。可是第八王后一定要他这样做,他不得已便命人把七位王后底眼睛挖出来,然后把她交给宰相,命他杀死她们。宰相是一个慈善的人,不忍见她们无辜受罪,就把她们送到一个山洞里去藏着。日子过得快,第一位王后在洞里已生了一个婴孩。但她们都饿得很厉害,因为没人给她们送吃底,她们又瞎,不能出外讨东西吃。第一位王后对其余的说:“我对于这个孩子要怎办呢。我们都瞎了,又没东西吃,不如把他杀掉,我们大家分开来吃罢。”她把婴儿杀掉,把肉分给几个王后吃。第二王后又生了一个孩子,她也照样杀了,把肉分给大众吃。她们这样办,一直轮到第六位王后底婴儿也被杀来做食品。第七位王后总不敢吃人肉,她虽很饿,也把前头几位王后所给她底肉藏起来,一块也没吃。临到她生产底时候,前六位王后就要求她也把婴儿杀来分给大家吃。她舍不得杀自己底孩子,就将前六次她存起来六个婴儿肉分给她们。她们吃底时候,觉得肉很干,就问她什么缘故。她把因由说给她听,说她舍不得杀害她底婴孩。六位王后也很喜欢,个个答应要共同乳哺那婴儿。她们受尽千辛万苦,好容易把孩子养大起来。那孩子是七个母亲乳哺底,所以非常强壮。在世间里没有一个孩子能和他比较。

罗刹王后把七位王后摆弄出宫,就将宫中一切的生灵渐渐吞噬起来。平常的饭顿是不够她吃底。她每夜必在宫中找王底侍从,象,马,等来吃。她把一切的都吃完了,所剩底只有她自己和王。她于是每夜出宫去,在王城内外噬杀民人。王自己在宫里,觉得没人服侍他,没人为他预备饭,也没人在他身边听候差遣。

那第七哇脑后所生底王子这时已经很大了。他听见父王底事,就来到宫里请求做他底侍者。他为王做一切的事,用尽方法去阻止罗刹王后做害王底事。他每夜必在王宫守护着王,所以罗刹不能把他吃掉。罗刹王后于是非常憎恶大力王子,想方法要撵走他。因为他是一个侍者,可以听她底差遣底,所以她对他说她得了一种病,非得着一种瓜来治就不能好。那一种瓜是十二肘长,可有十三肘底核,别的地方不能得,唯有住在隔洋,她母亲那里才有。她命王子为她去取来。其实她底意思是要撵走他,并且要使她国里底罗刹把她吃掉。她把一封信交在王子手里,告诉他怎样去。

王子心里明知她底诡计,为要看她怎办,所以将计就计,为她送信去取那十二肘长容十三肘核底奇瓜。他走到海边,望着对海罗刹国大声嚷说,“祖母!祖母!来救你底女儿罢。她现在病得很严重哪。”那边底老罗刹听见了,走过来见了孩子,问明因由就把他带过洋去。王子到了罗刹国,果然看见那里有十三肘核底十二肘瓜。老罗刹把瓜摘下来给他,教他赶快回去。但他说他很疲乏,要歇一天再走。老罗刹只得留他住一宿。他看见罗刹屋里挂着一枝大棒和一条绳子,就问那些东西是干什么用底。罗刹对他说:“孩子,那棒和绳是我用来渡海底。无论是谁,若果把它们拿在手里,念着咒说,

“大棒呀!组绳呀!

立刻送我到那边底岸上去罢。”

棒和绳便会送他渡过大海,到那边底岸上。”他又看见房角悬着一个鸟笼,里头有一只怪鸟,便问那是什么鸟。老罗刹,因为她一位他是自己底孙子,便对他说:“孩子,那是不能告诉人类知道底。可是我怎能不对我底孙子说明呢?我底孩子,那只鸟就是你母亲底生命。如果人把那鸟杀死,你底母亲也要死底。”王子知道了这个秘密,就睡去了。第二天,罗刹们都出外去求食,王子便把鸟笼取下来,拿着那棒和绳子,念咒说,

“大棒呀!组绳呀!

立刻送我到那边底岸上去罢。”

在一瞬间,他已回到这边底岸上。他一直赶回宫中,把瓜交给罗刹王后,把鸟和棒绳秘密地藏起来。

在不久的时间,城里底居民每夜都见一只大怪鸟从宫中飞出来吃人。他们跑到王面前禀告说:“每夜我们看见从王宫飞出一只大怪鸟来,在道上吞噬行人,如果永远是这样,这国就要没人民了。”王实在不晓得那怪鸟是什么样子,藏在那里。王底侍者,大力王子,说他知道,并且来王把王后请来,他要在大众跟前把那鸟杀掉。王于是命人把王后请来,坐在他身边。王子把鸟拿来时,王后一见便晕倒过去。王子当做没看见,回头对王说:“大王,你将要知道谁是每夜出宫去吞噬你底人民底。我把鸟底肢体撕开,那吃人底肢体也要同时分裂。”他说完,便撕那鸟,王后在王身边,手足都自然地掉下来。王子捏它底咽喉底时候,王后就断了气。王子把罗刹杀死以后,便将他底来历说给王听。于是命人速把从前七位王后迎接回宫。他们底眼睛忽然再生回来,个个都如从前的俊美。王又封了王子为承继王位底储君。他们此后在宫中同过愉快的生活。

“我底故事说到这里算完了,

那提耶棘也枯萎了。

那提耶呵,你为什么枯萎呢?

你底牛为什么要我用草来喂它?

牛呵,你为什么要人喂?

你底牧者为什么不看护我?

牧者呵,你为什么不去看牛?

你底儿媳妇为什么不把米给我?

儿媳妇呵,你为什么不给米呢?

我底孩子为什么哭呢?

孩子呵,你为什么哭呢?

蚂蚁为什么要咬我呢?

蚂蚁呵,你为什么要咬人呢?

喀!喀!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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