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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列克谢的出生——父亲的希望——阿列克谢享受的特权——阿列克谢返回俄国——她遭受的苦难——沙皇的不满——儿子的出生——残忍地漠视——阿列克谢的妻子派人请沙皇——临终时的情景——侍从们的悲伤——公主的绝望——高贵的地位不能保证幸福——彼得的最后通牒——给阿列克谢的信——新的威胁——更积极的声明——阿列克谢的回复——他身体的真实状况——堕落的性格——阿列克谢的同伴和顾问——神父——阿列克谢同伙们的计划——总方针——旧莫斯科党——阿列克谢的观点——彼得的困惑——又一个最后通牒——决裂的谈话——阿列克谢口是心非——来自哥本哈根的信——抉择——彼得不合情理的严厉——阿列克谢绝望了——阿列克谢的决定
读者可能还记得彼得和他第一任妻子的儿子,前面就有关于他出生的描述。他这个儿子名叫阿列克谢,他注定会成为一场可怕的悲剧里的主人公。关于这个故事的描述构成了他父亲执政史中最黯淡最悲伤的一章。
阿列克谢出生于1690年。在他的早期生活里,他父亲对他非常宠爱,他是父亲许多雄心勃勃的希望和计划的中心。当然,彼得希望阿列克谢能成为皇位的继承者,因此彼得花费很大心思使阿列克谢具备接任这个崇高职位的能力。当阿列克谢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彼得就以他为荣。随着阿列克谢长大,彼得希望儿子能继承自己的抱负和能力,所以煞费苦心地用与其地位相符的豪情壮志激励他,教授他关于战争技艺的知识。
可阿列克谢对这些都没有兴趣,不管以哪种方式,他父亲都无法使他感兴趣。他懒散懈怠,胸无大志,没什么事能激起他的热情。他的大半时间都花费在无所事事和堕落放纵上。这些习性也有损于他的健康,并使他越来越不喜欢父亲希望他履行的职责。
沙皇尝试了各种手段来改变他儿子的性格和唤醒他的某种积极意识。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在去国外的途中带上阿列克谢,把他介绍给东欧各国的执政王子,向他展示他们的首都,介绍不同国家采用的各种军事制度,使他熟悉这些宫廷中的主要人物。但这一切都不起作用。除了无所事事的放纵和恶习,他不能对任何事情产生兴趣。
最终,当阿列克谢年满20周岁时,也就是1710年,他父亲有了让他结婚的想法,认为婚姻可能会影响他。因此他指示他的儿子挑选一个妻子。有可能是他给选的妻子。无论如何,他控制着选择权,因为阿列克谢对此表现得非常淡漠,仅仅出于顺从父亲的命令而同意了这个婚事。
新娘的人选是位波兰公主,名叫夏洛塔·克里斯蒂娜·索菲亚,是沃芬布特尔的公主。经过相应的手续,一纸婚约将两个人结合在一起。
缔结婚约两年后,他们举行了婚礼。当时阿列克谢22岁,新娘18岁。然而,婚礼根本谈不上愉快。阿列克谢在婚后仍然没有任何长进的迹象,对此他父亲非常不满。一次,彼得非常生气以至于威胁他说,如果他不改掉恶习并依然对自己的职责不感兴趣的话,就剃光他的脑袋,把他送进修道院,让他成为一个修道士。
至于公主自己对她丈夫的真实性格有多少了解,这很难说,但其他所有人都很清楚。沙皇的心情很不好。公主的父亲希望办一场盛大的婚礼,但沙皇不同意。因此婚礼在波兰的一个省级城市,以一种安静朴素的方式举办,婚礼结束后,阿列克谢和他的新娘一同去了她父亲的领地。
夏洛塔·克里斯蒂娜·索菲亚油画像
阿列克谢和波兰公主的婚礼是在他父亲和第二任妻子,叶卡捷琳娜皇后公开举办婚礼的前一年举行的。
正如彼得所预料的,阿列克谢在婚礼上承诺的改变完全不见成效。他和妻子在波兰逗留了很短的时间,期间他忍耐得还不错,然后就带着他的妻子返回俄国了。可是他一回到老朋友身边就马上恢复了他的恶习。很快,他就极其残忍地漠视了他的妻子。他在宫殿的一头给她安排了一套独立的房间,而他自己则住在另外一头,在那里他可以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地为所欲为。有时,他甚至一个礼拜都不见他的妻子。他买了一个小奴隶,名叫阿夫罗西尼亚,他把她带到他的宫殿,无耻地和她在一起生活,完全忽视了他心碎的妻子,使她远离朋友,整日在痛苦中哀叹自己悲惨的命运,在悲伤和眼泪中变得日益憔悴。
她的日常生活甚至都得不到妥善的安置。她的房间被忽略了,得不到任何修理。房顶漏雨,寒风从不合尺寸的窗户和门缝中穿过。阿列克谢根本不关注这些事;他让妻子独自忍受痛苦,而自己却整日沉溺于和阿夫罗尼西亚以及其他狐朋狗友的饮酒作乐之中。
期间,沙皇的注意力完全放在国家事务上,以至于无暇顾及阿列克谢。有时,他会责骂阿列克谢不负责任,道德败坏,并对他发出严厉的警告;然而他的规劝产生的唯一作用就是,父亲一走,阿列克谢就会去他妻子的房间,用最粗鲁最残暴的方式质问她,因为,正如他所说,是她给沙皇告状,或者按他的说法,“拨弄口舌”,所以才导致父亲挑他的毛病。公主否认,并义正辞严地申明她从来没有向沙皇做过任何抱怨。但阿列克谢根本就不信,只会重复他的谴责,然后怒气冲冲地离开。
彼得一世训斥阿列克谢,尼古拉·戈绘
这种情况持续了三四年。期间,公主生了一个女儿;后来她终于生了一个儿子;但即使这样,她也没能唤起丈夫对她的尊重或怜悯。他一如既往地漠视她。她仍然没有得到适当的安排,在分娩期间也没有得到很好的照顾。结果在她生完孩子几天后就得了热病,而且病情恶化了,以至于很快就无药可救了。
当她意识到自己要死了,她派人去请求沙皇来看看她。彼得此时也生病在床,几乎起不了身;但他——让我们铭记他的这一善举吧——仍然不愿拒绝这个请求。通过把一张床,或者担架放在车上,他被以这种方式送到了公主的房间。她诚挚地感谢他前来探望,并将她的孩子,从波兰带来的仆从,还有那些始终对她忠贞不渝的人托付给他,恳请他保护和照顾他们。她亲吻了孩子,用最令人动容的方式和他们告别,然后把孩子放到沙皇的怀抱里。沙皇慈祥地接过了孩子。然后他和孩子的母亲道别,带着孩子们离开了。
在此期间,公主的卧室、前厅以及所有通向她房间的通道都挤满了仆人和她的朋友,他们都为她凄惨的命运哀叹,甚至悲痛得无法抑制。他们跪在地上或匍匐在地上,不停地祈祷,请求上帝拯救他们的女主人,他们的祈祷伴随着眼泪、抽泣和痛苦的哀叹声。
医生努力劝公主服用他们带来的药,但她把药瓶都扔到床后面,请求医生再不要让她痛苦了,她死意已决,只想平静地死去。
又过了几天,她死了,死前大部分时间她都在祈祷。
妻子的死亡并没有对阿列克谢的思想产生积极的影响。在葬礼上,他的父亲,沙皇针对他的罪恶行径发表了一通措辞严厉的言论,并明确宣称,如果他不立刻改过从新,过一种跟他身份和职责相符的生活,就将剥夺他的继承权,如果有必要的话,他不惜让陌生人继承皇位。
接着,沙皇以写信的方式和他的儿子沟通,措词非常严厉。这封信一开始就详细描述了沙皇为了唤醒儿子的雄心壮志、引导他改过自新做出的长期而丝毫无效的努力,大致内容如下:
我经常责备你的顽固不化和倔强堕落!我甚至还经常纠正它们!现在,好多年我都不再想提起它们!所有一切都徒劳无益。我的谴责没有产生任何结果。只不过浪费了我的时间和力气。你从来都不思进取,似乎只能从懒惰和无所事事中得到满足。
因此,经我慎重而全面的考虑,我已确信我不能让你尽到应尽的职责,所以我把我的决定通过写信的方式告诉你,这也是我最后的决定,在我最后实施它之前,我决定再等等,再给你一次浪子回头的机会,看看你是否会改过自新。如果你还做不到,那么我将彻底剥夺你的继承权。
不要以为我没别的儿子,我就不会真的那样做,只是说来吓唬你。你要相信我言出必行;因为就算是我也不能拿我的国家和人民的安全作儿戏,凭什么我就应该让你拿它们当作儿戏呢?我宁可把我的信任托付给某个我信得过的人,也不会给你这样的无用之徒。
(陛下的亲笔签名)
彼得
读者从结尾部分的措词可以观察到——细读整封信则体现得更明显——彼得谴责儿子的根本原因不是他道德败坏,而是他的懒惰和不求上进。如果阿列克谢表现得像一个生机勃勃的年轻人,充满军事热情和统治野心,就算他的私生活堕落腐败,可能也不会激起他父亲的不满。然而,彼得本人野心勃勃,精力旺盛,他还怀有使帝国变得更加强大的宏图远志,很多计划在他有生之年只能实现开始的部分,大部分还要依靠他的继承人凭借自己的精力和才能去实现,因此,他迫切地想要使他的儿子成为那个时代最优秀的军事家。现在,目睹儿子不屑于就在眼前的大好时机,贪图安逸闲适、放纵堕落的生活,这影响了彼得的宏图大计的施展,因此他对儿子完全丧失了耐心。
阿列克谢对他的所作所为找的借口和那些坏男孩为自己的无所事事和不良行为找的借口一样,也就是说,身体不好。他给他父亲的回信如下。直到他收到信两三个礼拜后才写了回信,在此期间,叶卡捷琳娜皇后生了一个儿子,这在最后一章会提到。阿列克谢在信中拐弯抹角地提到了这个男婴。
仁慈的父皇陛下:
在安葬完我的亡妻后,我已经读了陛下您1715年10月27日给我的信。
如果您因为我的无能而决定剥夺我的皇位继承权的话,我无话可说——您一定会那样做的。我甚至请求陛下您能亲自这样做,因为我自认为不能胜任国家政务的管理。我的记忆力严重衰退,没有良好的记忆就无法处理政务。疾病使我的身体和精神非常衰弱,使我无法管理如此多的人,他们需要的是一个精力旺盛的沙皇,而不是像我这样的人。
出于以上原因,我并不盼望成为您驾崩之后——愿上帝永远保佑您——的皇位继承人,尽管我之前没有弟弟,但是现在有了,祈求上帝保佑他长命百岁。今后我也不会对继承权提出要求,请上帝见证这个庄重的誓言,我亲手写这封信并予以署名确认。
我将我的孩子交予您,至于我,在有生之年我只希望您能给我维持生活的基本费用,其他一切都听凭您的处置。
您最卑微的仆人和儿子,
阿列克谢
对于以上儿子的回复,沙皇并没有立刻提出反驳。那个秋冬时节他正忙于处理政务,而他的身体也很虚弱。最后,大约6月中旬的时候,他给儿子写了封信:
我儿,由于疾病缠身,一直到现在我才能回复你对我上封信的回信。我看到你在回信里提到皇位继承,我不需要你对此事表达意见,因为这完全由我决定。但你何以丝毫不提及你的懒惰和无所作为,以及一直以来对公共事务表现出的厌恶呢?这才是我更愿意提及的事,而不是你的健康问题,尽管你只关注后者。我在信中还表达了对你多年以来所作所为以及生活方式的不满。但你对此保持缄默,尽管我再三强调这点。
从以上这些,我判断你对我作为父亲的劝勉之词毫不在意。因此我决定写这封信给你,这也是我写给你的最后一封信。
我不认为你对给予你生命的父亲尽过任何义务。自从成年后,你有帮他做过什么分忧解难的事吗?不,当然没有。全世界都知道你没有。另外,你指责和厌恶我不顾健康为我热爱的人民以及他们的利益所做的任何有益的事,我完全有理由相信,如果你活得比我长的话,你就会毁了所有这一切。
我不会让你继续以这种方式过下去。要么改过自新,努力让你自己成为合格的继位者,要么去修道院做修道士。我对你目前的所作所为非常不满,尤其当我发现自己的健康每况愈下时。因此,你一收到我的信,就立刻让我知道你的答复,写信或当面告诉我都可以。如果你不回复,我将立刻判你有罪。
(署名)彼得
阿列克谢第二天就回信如下:
最仁慈的父皇陛下:
我昨天早上,也就是本月19号,收到了您的信。因为疾病缠身,我无法写一封长信回复您。让我去修道院吧,恳请您的恩准。
您最卑微的仆人和儿子,
阿列克谢
毫无疑问,阿列克谢对他身体状况的抱怨是有合理原因的。孩提时他的身体就不健壮,而后期的堕落放纵大大损害了他的身心。然而,他打着生病的幌子,是为了争取时间,防止他父亲做出任何决定,这样他就可以继续过那种不求进取、堕落放纵的生活,同时不会受到任何打扰。事实上,据说他之所以不能专注于他父亲要求他完成的学业和履行的职责,主要是因为他酗酒,这使他整天处于恍恍惚惚的状态。
这也不能全怪他。彼得对他非常严厉,有可能彼得一开始拨给他的补贴就不足以弥补他虚弱的体质。就阿列克谢做修道士这件事,他俩说的都不是真心话。彼得说要把儿子送到修道院去,只是为了恐吓他;阿列克谢说他愿意去修道院,只是出于逃避他的父亲,使自己免受他的干涉。他很清楚,做修道士是他父亲无计可施时的最后对策。
此外,聚在阿列克谢身边的伙伴和顾问大多数都是和他一样的下流放荡之徒,其中不乏比他狡猾世故之人,正是在他们的挑唆下,他才采取了这些做法,跟父亲争吵不休。其中有些是牧师,尽管身为神职人员,但他们和其他人一样道德败坏。这些牧师和阿列克谢的顾问们教唆他假装同意送他去修道院的计划,因为他父亲只是恫吓他,并不会真的这样做。此外,就算真的这样做了,也没什么坏处;因为誓言对于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收回,但对他来说完全不起作用,一旦他父亲驾崩,他就会继承皇位。他们同时还说,他可以过以前那种安逸享乐的生活。
很多支持阿列克谢并怂恿他反对父亲的人都有自己的一番打算。他们都是反对彼得实施新政的人,之前曾属于索菲亚一派,他们的聚焦点就是反对彼得的政策。在君主专制的国家,这种情形经常发生:有一个党派反对统治者推行的政策,如果可能的话,反对派们会从皇族成员中寻找一个领导者,如果他们争取到的这个人刚好是下一个继承皇位的人,那就最好不过了。为了达到目的,他们引起皇族成员间的争吵,或者,一旦因为各种原因出现争吵的苗头,他们就不遗余力地使之扩大化,通过这种方式使王子或公主远离国王,从而为王子或公主赢得声名和威信,而他们从中牟利,并以此作为他们的聚焦点和活动中心。
这正是目前的情形。所谓的旧莫斯科党,即反对彼得新政和引进外国影响的党派,聚集在阿列克谢的身边。据说,他们中有些人已经在密谋废黜彼得,拥戴阿列克谢登上皇位,恢复旧的社会秩序。彼得对此非常了解,流言给他带来的恐惧加剧了他对阿列克谢所作所为的焦虑以及对他的反感。实际上,我们有理由相信阿列克谢接纳了反对派的意见。他这么做很自然,因为旧的社会秩序更能满足他这样一个昏君的愿望和私欲,他只在乎权力带给他的无尽放纵和享乐。正是阿列克谢对他父亲改革政策的偏见,彼得才在信中提到,阿列克谢的意愿使他做过的所有努力都付之东流。
当他收到阿列克谢的信,说他听从父亲的安排,随时准备好进入修道院时,彼得很长时间对此一筹莫展。他无意于让阿列克谢履行诺言,因为威胁把他送去修道院不过是吓唬他的幌子。因此,在接到回信后,有段时间他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只是通过诅咒和牢骚来发泄他的愤怒。
彼得此时正忙于处理他和其他国家打仗时引起的重要外交事务和谈判。在接到阿列克谢那封短信之后不久,他就离开俄国,前往中欧。在他动身前,他去见阿列克谢,一方面和他道别,一方面向他重申了他所谓的最后通牒。
当听到父亲要来,阿列克谢立刻躺在床上,并以这种方式迎接他的父亲,好像他真的病得很重似的。
彼得问他的决定。阿列克谢回答说,他希望进修道院,并已做好准备。他父亲强烈反对这一决定,并苦口婆心地劝他。他措辞严厉地说,他是个愚蠢的年轻人,因为他正当盛年,前程大好,却放弃一切,整天把自己关在幽暗的修道院过一种苦行僧的生活。彼得努力说服他,为了美好前程改过自新、精神焕发地履行他作为儿子和王子应该履行的职责,准备迎接登上皇位的光荣使命。
最后,沙皇说他会给他6个月的时间考虑这件事,然后和他道别,就离开了。
他刚一离开,阿列克谢就从床上一跃而起,和他的同伴们一起吃喝玩乐去了。当然,他在喧闹的酒宴上拿他和他父亲的会面大开玩笑,以及父亲如何诚惶诚恐地反对他做最初用来威胁他的事。
沙皇为了处理事务去了哥本哈根。在那里他收到了阿列克谢的一两封信,但信中丝毫未表露他改变主意的想法,最后,夏末的时候,沙皇又给他写了一封措词非常严厉和果断的信:
哥本哈根
1716年8月26日
我儿:
你6月29日的第一封信和7月30日的第二封信,我都收到了。在信中,你只提到你的健康状况,我给你写这封信就是想告诉你,道别前我曾要求你就皇位继承的事作出决定。当时你以你一贯的方式回答我说,由于身体虚弱,无法胜任,所以宁愿选择去修道院。我吩咐你再认真地考虑一下,然后再告诉我你的决定。我已经等了7个月,迄今还未收到你对此事的任何决定。你考虑的时间够长了,因此,你一收到我的信,就告诉我你的决定。
如果你决定履行你的职责,使自己成为合格的皇位继承人,我希望你立刻离开圣彼得堡,在一周内来这儿和我会合,以便在战争开始之前到场。但是,如果你选择修道院的生活,那就让我知道你履行决定的时间、地点和具体日期。让给你送信的信使把你的最终回复给我带回来。
如果你决定来和我会合,切记告知我你从圣彼得堡出发的具体日期,如果不来的话,告知我你履行诺言的准确日期。我再次明确地告诉你,你必须做出决定,否则我只会认为你在拖延时间,以便继续沉溺于你一贯的懒惰惫怠。
彼得
如果我们考虑到阿列克谢已经30岁了,而且也是个父亲了,就不难想象这样的措词只会激怒他,令事态更加恶化,而不是使他浪子回头。实际上,他被这封信逼得走投无路,终于从一贯的懒惰惫怠和稀里糊涂中清醒过来,他和他别有居心的顾问们一同制定了一个计划,他打算秘密逃走,彻底逃出他父亲的控制,并向国外势力寻求庇护。他实施这项计划的方式及其最终结果将会在下一章被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