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向读者申明:我与以下的笔记一无瓜葛,得到它,纯粹出之于偶然,令人神伤的偶然。
去年春上,恰恰是谢尔盖·列昂季耶维奇·马克苏多夫在基辅自杀那天,我收到他本人事先寄我的一包厚厚邮件和一封信。
包里装的便是这本笔记。信的内容很突兀。
他说,在他告别生命之际,把所写笔记寄赠予我,为的是,希望我——他唯一的朋友——修订后以我的名义公之于世。
好一个临终前的奇怪意愿!
一年来我一直打听他亲友的下落。经详细打听,证明他临终确非虚妄,在这世上他一个亲属也没有。
我只得收下赠礼。
其二,要向读者说明的是,死者生前无论与戏剧或与剧院概无历史结怨,他只是个《河运报》社的小小成员。仅有一次以小说家面目出现,但也未获成功,他的小说未能全文披露。
因此马克苏多夫的笔记乃是他幻想之果,源于他无际的幻想。他患有一种名声不雅的病——忧郁症。
我非常熟悉莫斯科的剧院生活,因此我敢担保,文中涉及的剧院和人名过去没有,现在也没有。
第三,也是最后一点:我所做的工作仅仅是在每章安个标题,勾去卷首题词,因为那句题词有点儿拿腔拿调,读罢令人不悦,而且毫无必要。
那句题词是:
与此有缘者无妨一读……
此外,我在全文遗漏处加上标点。
读者一眼便知行文风格略欠雅致,但我未作变动。原作者在笔记结尾处加上句号之后两日,便从铁链桥投河自尽,怎能对他要求过高呢!
书归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