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淄川县志卷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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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淄川县事大兴王康鉴修。

轶事志

古有虞初之官,所以采异闻,辑稗史也。山川之跪秘,里巷之传闻,以及断碣残碑,仙迹剑侠,莫不可喜可愕,惊魂动魄,岂曰博物,抑亦劝惩寓焉。淄之旧迹,湮没者多矣,即金石录所载诸碑,今已片石无存,况简编之末耶?兹从正史外,凡见群书及故老,传说者或人有当传而限于无例,或事有当载而文无可征,录得如干条,载之志末,亦齐谐逸诗之类欤。

魏孝昭之世,搜扬天下才俊。清河崔罗什,弱冠有令望,被征诣州,夜过长白山西夫人墓,忽见朱门粉壁,楼台相望。什下马入门,有青衣语曰:女郎须兄。崔郎女郎,平陵刘府君之妻,侍中吴质之女。什入,与女温凉。论汉魏事,悉与史合。什曰:贵夫愿告其名。女曰:狂夫刘孔才之子,名瑶,字仲璋。什辞出,留玳琄簪女赠以玉环。上马行数十步,回顾见一大塳。什届历下,语斯事于奚叔布,见西阳杂俎。

黉山在城东,世传有仙人藏谷于洞中,数年一出,晒种种于地,回头即黄,谓之回头黄。又洞中仙人养金蚕,后有拾金蚕者。

梓橦山石门涧有石曰青金色,青黑相杂,其文如铜屑。或云:即自然铜也。范文正公早居长白山,往来于此,尝见其石。公后知青州,遣石工取以为砚,极发墨,颇类歙石,今东方人多用之。或曰:范公石,然不耐久,久则下,乃斲裂。出宋王辟之。

渑水燕谈录土鼓藤本草陈藏器曰:蔓生,绕草木上,叶尖,子圆如珠,碧色。小儿取藤于地,打作鼓声,故名。李邕呼为常春藤。凡痈毒初起,取茎叶研汁,和酒温服,甚效。吾乡山中多有,俗呼玉皇架,即水葫芦塔。一道人传方:剉根三两,同青木香二钱,煮服,治痈疽,奇验。青木香即马兜铃根。土鼓藤者,正以地产命名。常春藤者,意李邕刺淄州时所命者也。陈氏之说未确。

城东南苍龙峡内有苍龙,遇旱祷两辄应。嘉靖二年冬,峡水永上结,形如日月山川、人物、器用草木状,远近居民皆往观之。

城南二十里许,山谷中有一泉,数人酌之,亦不竭,不酌亦不盈。弘治间,有三老人并行,至其处,泉忽涌,一老骇曰:此兵兆也。二老问故,曰:此未康泉也,出则有大兵至。后流贼乱,少司马陆公完统兵历此。

城北阿里庄东有古塳,相传为孝子董永墓人。东北五里许,其庙在马周庙各十里,从霜迄今犹然。

石刻草书半截千文,纵逸中饶有矩度。传为李北海刺史淄川时所书,首尾俱失,已无从考。两石共存文余,今在县署库楼壁上。

金石录载淄川碑目,唐淄川公李同碑。

唐淄川郡述德记、偕诗序。唐淄川傅元公碑。

玉照新志云:熙宁中,有太庙齐郎姜适者,淄川人,枢密遵之孙,尝从开府觅举还乡,途中有平与数乘,每相先后,初亦不暇问,抵里,乃径趋其家。适询之,有妇人,颜色绝代,午二十余,语适曰:吾来为汝家妇。适云:吾纳室久矣。妇云:足下自有妻,我愿妾御无悔。反复久之,适势不容拒,遂以空屋处之,徐观其变。妇亦有使令,自置烟爨,烹庖饮食,无异常人,亦不讲男女之好,无从诘其来历,但畏惧而已。逾年,有道人直造舍,妇一见,掩袂大笑。道人语适云:子倘不遇我,祸不可言。此剑仙也。始与其夫甚和,终乃反目易形,外避其夫,今将迹至,杀此妇,并及君焉。吾万里来救君命,今夕必有异。子但闭门,安以待之。是夜三鼓后,忽窗中划然有声,二剑自空飞,入适。如其言,瞑目安坐。少焉,二剑盘旋于适颈前后。天将晓,忽闻喝声甚厉,云:可启观,即前道人也。视之,有人首,一血流满地。道人曰:可贺矣。腰间瓢中取药一捻,地血化为白水,人首与道人俱不见。次日,妇人亦辞谢而去。适自此神气秀爽,屏妻子,往来鄠、杜间,以药饵符水济人。孙处恭安礼所言如此。

稗史汇编曰:建炎初,车驾驻跸扬州,中原士大夫避地来南,多不暇挈家。淄川姜近言到行在参选,以母与弟为念,人称女巫圣七娘者,能预知未来事。乃造其家,焚香默祷。才入门,见巫盖盛年女子,已跣足立于通红火砖之上。神将方降,即云:迪功郎监潭州南岳庙。姜跪问母与弟消息,更十日当知,又三日可相见。姜闻语敬拜,积忧稍释。旬日果得书。又三日,家人皆至,姜悲喜交集,致钱往谢,一切弗受,惟留香烛幅花而已。姜后为工部侍郎,每为客道此,

元史宗室世系表载淄川王也。苦传子,爱歌阿不干、王、曹三公。邑之龙泉乡人,募佣得一人,独勤力,月余支工价。佣欲得粟,以草一束作囷,曹曰:此盛几何?佣曰:但满是足矣。倾至二石,犹未充。曹曰:公必异人也。佣曰:吾实苍龙,欲潜东山,峡中有乌龙,亦欲潜此,约明日战岩上,公但助吾击乌者,吾事成矣。曹早起,至峡旁,果见二鸽闻岩上,乃抛杖及乌者,中尾飞去。顷大雨如注,曹奔至家南,坐枣树下。雨止,其家迎看,乃坐逝矣。乡人于其地建石塔,塑像祀之,名其山曰塔山云。

明嘉靖三十三年,海上倭乱,募兵,参将李逢时、许国以山东民𬬰手六千人往,邑人袁安邦等率众与焉,遇贼于新泾桥,败之。贼退据罗店,追及,斩八十余人。

王延年字橦侣,邑之沣泉乡人,诸生,工书画,酒酣兴到,泼墨淋漓,花卉竹石、人物山水,意至笔随,不承师授,天趣横逸,赏鉴者谓可与吴小仙伯仲云。

正德五年,城北居民蔡广者,酷好佛,食蔬素,其妻妾妒恶,待姑如婢,诟詈不绝口。一日,有佣在野,广妻命婢往饷,婢奔归曰:贼至矣。广妻曰:贼安在?婢曰:在家南林中,都戴鬼面。且曰:蔡广在家否?广妻曰:汝破我罐,反吓我。取鞭欲挞之,忽雷电大至,击死广妻于庭。妾方在灶炊,倒揠于釜而死。时广在僧寺殿中,画寝,神至寺庭,推殿斜,一神曰:姑免之,至今殿尚存微侧耳。既霁,广至家,邻人来望之,见一铁胄在庭中,其大径尺,厚亦数存,举之不可起。逾三日,大风拔木,扬沙石,方午而晦,咫尺不相见,移时乃息,失其铁胄所在。嘉靖初,广犹存。人或与之言其事,则面赤不敢语。又数年始没。

嘉靖十五年五月,雷击死不孝子周从道,朱书其背二行,字画若篆箱,人不可识。

崇祯九年石工边某,邑西史家庄人,兄弟皆不孝。边每上山凿石,其母饷之,稍迟,辄诟詈。一日,雷击死于石坑中,兄弟对坐,如凿石状,但其一帽落耳。

国朝顺治戊子四月间,民间讹言鸡两翅生骨如爪,食之杀人。验之果有,转相惊骇,且谓县吏行查,畜者有罪,一时抛弃殆尽,月余始寂。然其实骨爪今昔皆同,县亦未尝行查,近鸡祸也。

顺治甲午秋,南窎桥庄东产灵芝数亩,紫色,光如漆,居人误以为菌,竞采之,则坚不可食。

王延祥,王勋之季子也。勋初为其仲子聘李春明女,仲殇,复以女字祥。祥既长,以为嫂也,不肯娶。父母强之,不得已而娶。十余年,终不成合否之礼,女亦不怨。祥,因弃家为僧,女乃更适。丁姓。

刘必显,字显之,邑诸生。少为文,见赏于韩州佐澹明。末韩殉难许州,其子愈章往迎丧,刘请从。中途寇阻,刘只身冒险,间关千里,扶韩柩而还。乡人义之,高司寇为之传。

康熙二十六年,续修邑志于孝水西村之借鸽楼。六月初五日,馆中诸客晚餐后行野,见村西北近山外一山黛色而方巅,问之,土人云:曰:所未有也。俄而峰渐高,宛如历下之㟙山,众喧曰:此山市也。俄而其山中断,剨为削壁,对峙,迆南又矗起一高峰,皆黛色。峰顶南向,祠宇林木,居山半坳。峰北一高树欹垂,渐类人形。诸客索骑往观之,比至近山则无有矣。越初七日,又于其处,见三楼并现。北楼杰构倚霄,翚飞张翼。南二楼并立,有一人出楼门东望,罄折拜伏,如是者以十数乃已。同观者为王生敏入、苏孝廉元行、刘生琮、康生枚与唐太史梦赉暨男太学生行学也。仆从及里人聚观者又十数辈。惟张明经绂以日暮入城,故所见小异。

续轶事

王孟震,明万历乙未进士,累官左通政,清刚正直,以忤魏珰被黜,家住三台山西三台庄中,清风两袖,无以为子孙业,止遗纱帽一顶。一再传而子孙式微益甚。迄今虽茆棚为居,而奉持维谨。或有无知之辈,沭猴一试,辄头痛不可禁,必其家人为之焚香秉烛,恳祷再三,乃得渐释,故至今以为神,无敢慢易之者。或疑公去世已远,而灵凭一冠,于理似乎难信。然公在时,以刚正见嫉,志郁勃不得自伸。时而搔首国是,此冠与分其忧;时而抗疏发指,此冠与佐其烈。则公存而冠不离公,公亡而灵寄于冠,固其所也。灵爽有赫,岂其有异故哉?

淄城西太师庄张克和妻王氏,家赤贫,事舅姑,纯孝懿行,孚于乡里。姑病,氏疗救万方,卒不效,念独有身可代耳。于乾隆二年正月十六日晚候,举家睡熟,氏秘起,设案燃烛,然祷于天,忽见其亡父王炜,环几而行者三匝,睨其貌,且忧且喜,氏亦若忘乎其为阴灵也者。孝思勃发,情极意恳,左手撮乳下肉,右手持利刃,用刀刲之,割肉三寸许,掷刀砉然,而王炜去矣,而克和觉矣。觉而烛之,举家惊骇,罔知所措,而氏举止自如,手捻炉灰敷之,用肉祭天,血不流,创不痛。自是姑病遂愈,而氏创寻亦平复。邑令唐闻而嘉之,表其门曰孝懿可风。迹其事有似不经者。然惟孝格天,惟诚动物,人穷反本,故愚诚愚孝,情至事极,鬼神通之。盖氏身即父身,父之形见,即氏之诚见,无可诧异也。录此以为不孝者劝,并以为真孝者风。

淄川县志卷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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