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话》的资料汇辑工作,是在继承《总龟》的基础上完成的,但后来居上。
一、在编排体例上,《总龟》以事类分数十门,繁琐杂乱而难于检索;《丛话》则按时代先后,以人为纲而知人论世,同时又增设长短句等门类,编排较为合理,大纲细目,罗列有序,极便检索。对于众多诗人诗作,《丛话》又能在不忽略一般诗人的全面安排的结构中突出重点,如李白二卷,杜甫十三卷,韩愈四卷,苏轼十四卷,黄庭坚五卷。其后集自序:“余尝谓开元之李杜,元佑之苏黄,皆诗文集大成者,故群贤于此四公,尤多品藻,盖欲发扬其旨趣,俾后来观诗者,虽未染指,固正能知其味之美矣。”
二、在资料搜辑方面,《总龟》写于北宋末年,时严元祐党禁,故不载有关元祐党人苏黄的诗话,构成先天缺陷;而《丛话》成书于南宋初,当时党禁已除,苏黄诗风复炽,故补充了大量有关苏黄诗话,为形势使然。在资料的学术考辩方面,胡仔态度严谨,要言不烦,且是非自明。另外,如李清照《词论》等重要文论作品,也赖《丛话》而得以保存。这就大大增加了《丛话》的学术价值。
三、在理论眼光方面,与《总龟》不同的是,《丛话》的资料纂集并非仅仅简单罗列,而是自有其论诗宗旨在,并于称引之外,又常略加评说,以见其理论主张,而无獭祭之讥。其理论受当时江西诗派影响,推尊元祐诗坛领袖苏轼、黄庭坚,并上溯杜甫。但其主张并不褊狭,如其后集自序慨叹:“诗道迩来几熄,时所罕尚,余独拳拳于此者,惜其将坠,欲以扶持其万一也。”力挽狂澜的理论热情甚高,故其说不乏真知灼见。胡仔论诗强调“自得”,如前集卷三九:“文章之妙,语意到处即为之,不可限以绳墨也。”同时又指出诗歌创作,贵在含蓄而忌直露,如后集卷一五评杜牧《宫词》:“意在言外,而幽怨之情自见,不待明言之也。诗贵夫如此,若使人一览而意尽,亦何足道哉!”
四、在词论的搜罗整理方面,《丛话》前后集分别有“长短句”一卷,其中出自胡仔者共二十九则。后人或辑出单行为《苕溪渔隐词话》二卷。这对于较为全面地了解宋代词坛概貌及词论发展,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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