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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某乃媳感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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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某乃媳,夏月患感证,延诊时已七日矣。切脉弦数搏指,壮热谵狂,面目都赤,舌黑便秘,腹痛拒按。诊毕令先取冷水一碗与服,某有难色,予曰∶冷水即是妙药,饮之无伤。盖欲观其饮水多寡,察其热势之轻重耳。其姑取水至,虽闻予言,心尚犹豫,勉倾半盅与饮。妇恚曰∶何少乃尔。予令尽碗与之,一饮而罄。问曰∶饮此何如。妇曰∶其甘如饴,心地顿快,吾日来原欲饮水,奈诸人坚禁不与,致焦烦如此。予曰∶毋忧,今令与汝饮,但勿纵耳。

因谓某曰∶汝媳病乃极重感证,邪踞阳明,已成胃实。问所服何药,某出前方,乃小柴胡汤也。予曰∶杯水能救车薪之火乎?即投白虎泻心,尚是扬汤止沸耳。某曰∶然则当用何方?予疏大承气汤与之。某持方不决。邻人曰∶吾妇昔病此,曾服此方得效。于是取药煎服,夜间便行两次,次早腹痛虽止,他证依然。改用白虎泻心及甘露饮三方出入,石膏用至四两,芩连各用数钱,佐以银花金汁驱秽解毒,数日间共计用药数斤,冷水十余碗,始得热退病除。众皆服予胆大。予曰∶非胆大也,此等重证,不得不用此重剂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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