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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屑病(牛皮癣,十一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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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一】曲x新,男,24岁,住院号:581764,住院日期1966年1月14日,出院日期1956年2月12日.

主诉:全身起红色皮疹,奇痒,已半月。

现病史:半月前因患急性咽炎后,发现躯干部出现红色皮疹,当时未注意,后来遂渐增多,而表面有白滑,瘙痒明显。会在xx医院诊断为“急性牛皮癣”,经过半个多月西药治疗,未见好转,皮损泛发全身,遂来我院住院治疗。

检查:一般内科检査未见异常。

皮肤检査:头发内、躯干、四肢泛发髙粮粒至榆钱大之红色斑,表面附着较薄之银白色鳞屑,日光下发光,鳞屑周围有明显红晕,基底呈红色浸润,鳞历强行剥离后底面可见筛状出血点,下肢皮损部分融合成片。

脉象:微数。

舌象:舌苔薄白,舌质微红。

西医诊断:牛皮癣进行期。

中医辨证:血热受风,发为血热型白疕。

立法:清热凉血,活血散风。

方药:

生槐花一两 鲜茅根一两五钱 生地一两 紫草根一两 白藓皮一两 蜂房一两 刺蒺藜五钱 土茯苓二两

清血散(附方92)一钱,日二次。

上方连服十一剂,红退,上半身皮疹基本消退。去鲜茅根加丹参八钱 、当归一两,又服三剂后,改白疕1号(方见227页)方服十五剂,红斑、鳞屑全部退尽。住院期间仅用凡士林润泽皮肤,未给外用药,配合楮桃叶、侧柏叶煎水洗疗每日一次,共十二次。共住院29天,临床痊愈出院,追踪四年半未见复发。

本例患者属于血热型,而且热偏盛、病程较短,仅用中药内服未用外用药,效杲较好。追踪四年未复发,除服汤药外另外配合清血散以加强凉血清热的作用。清血散服用后,皮肤红斑消退较快,多服则易引起腹泻。

【例二】王x珍,女,22岁,住院号:607982,住院日期1966年3月24日,出院日期1966年4月21日,主诉:全身起红色皮疹,瘙痒,已六年余。

现病史:六年来四肢、躯干发生红色皮疹一直不愈,经xx医院诊断为“牛皮癣”。多年来,经多次、多种疗法,一直未能痊愈,而且连续不断有新皮疹出现。发病原因不明。

检查:一般内科检査未发现异常。皮肤检査:由头开始向下四肢、躯干泛发大片红色皮疹,表面覆盖多层性厚的、银白色鳞屑,鳞屑强行剥离底面有筛状出血点,鳞壻周围有明显红晕,四肢、躯干均有多数较小的新发皮疹,同时又有大片肥厚之皮损。

脉象:沉弦。

舌象:苔白滑。

西医诊断:牛皮癣进行期。

中医辨证:血热发为白疕。治法:清热,凉血活血。

方药:白疕1号,外用5~15%的黑红软膏(方见318页)。按白疕1号全方,连续服二十八剂,配合外用药,皮损逐渐消退,共住院28天,临床痊愈出院。

【例三】刘xx,女,41岁,住院号:575198,住院日期1965年12月6日,出院日期1965年12月24日。

主诉:全身泛发皮疹十三年之久,最近一个月来加重。

现病史:十三年来全身泛发皮疹,最近一月来又加重,开始发病系因产后受风,以后时轻时重,一直未愈。此次皮疹加重又经xx医院多次治疗未愈,皮疹泛发全身,痒感明显。

检査:一般内科检査未见异常。皮肤检查:头面、四肢、躯干泛发指盖大皮损,表面鳞屑薄,基底轻度浸润,新发皮疹多,自觉痒感明显。

脉象:沉细。

舌象:苔白,舌质红。匝医诊断:牛皮癣进行期。

中医辨证:血热受风,发为白乘:立法:清热凉血,活血散风。

方药:

白茅根两 生槐花一两 生地一两 白藓皮一两 露蜂房五钱 刺蒺藜一两 土茯苓一两

配合楮桃叶水洗浴后外用2.5%黑豆油软膏(附方59)。用上方及外用药,住院16天皮疹消退,临床治愈出院。

【例四】黎x,女,10岁,简易病历,初诊日期1970年6月23日。

主诉:全身起红疙疼及白屑已两年。

现病史:两年前发现下肢出现红色点状皮疹起白色鳞屑,今

年七月份皮疹泛发全身,曾口服“白血宁”,外用药水均未见效。目前皮疹泛发头部,四肢及躯干呈红点状皮疹,脱屑、搔痒较重。

检査:皮疹呈滴状,色潮红密布于头部、四肢及躯干,表面有银白色较厚之鳞屑,基底色潮红、浸润。

脉象:弦滑细。

舌象:苦薄白,舌质红。

西医诊断:牛皮癣进行期。

中医辨证:血热受风,发为血热型白疕,立法:清热凉血,散风解毒。

方药:

粉丹皮三钱 干生地五钱 白茅根五钱 生白术三钱 车前子(包)三钱 白藓皮五钱 乌蛇肉二钱 秦艽三钱 川连二钱 川军二钱 漏芦二钱

外用楮挑叶一斤,煎水洗浴,每日一次,京红粉膏(方见318页)外搽。

1971年8月16日前药服七剂,配合外用药皮损变薄,色由潮红转淡红,未见新生皮疹,痒感减轻,前方再继续服用。8月24日前药又,七天后,头部及躯干皮疹大部分消退呈现色素脱失,四肢皮仍总红,作痒,前方乌蛇肉改用三钱,川军改用三钱,干生地改一两。9月1日全身皮疹消退呈现色素脱失,唯双上肢皮损未退净,改用养血润肤法,停外用药。

干生地一两天麦冬四钱 全当归五钱 乌蛇肉三钱 白藓皮两 地肤子五钱 鸡血藤一两 秦艽三钱 漏芦三钱 生白术三钱 川连钱半

9月15日服前药后,皮疹已全部消失,临床痊愈。患者要求带成药准备返回原籍,带回秦艽丸(方见3。2页)20丸、八珍丸(附方32)20丸,早晚各分服一丸。

本例患儿属于白疙血热型而风湿并重,主要特点为皮疹泛发面积大,自觉痒感明显。方中丹皮、生地、茅根清热凉血;白术、车前子、白藓皮健脾利湿祛风;秦艽、大黄、黄连、漏芦清热除湿;乌蛇肉为血肉有情之品,搜风祛湿解毒力较强。外用楮桃叶煎水洗疗后在皮肤表面形成薄油脂层,并有滑润感,这是值得注意的。此药洗浴有杀虫润肤止痒之效,多用于顽固搔痒性皮肤病。

【例五】远xx,男,33岁,住院号:445015,住院日期1964年9月1日。

主诉:全身起皮疹,已二十多年。

现病史:全身发生皮疹已二十多年,时轻时重,反复不断。由14岁开始,先由两 肘部出现小的皮损,逐渐发展,无自觉症状,曾经治疗未愈。1956年会在xx医院住院治疗,仅给外用药,一月余好转出院。于1964年因工作紧张,精神疲劳,皮疹骤然发展至全身,搔痒甚为明显,表面脱屑。饮食、二便如常。

检査:发育营养中等,一般检査均属正常。头皮、躯干、四肢、会阴、龟头均有散在扁豆至榆钱 大的皮损,基底呈淡红或鲜红色浸润,表面有银白色多层性鳞屑,剥离鳞屑后底面有出血点,并有散在抓痕血痂。皮疹分布以两 上肢与腹围较多,手指甲有轻度顶针样凹陷。

化验:血尿便常规未见异常,血生化检査亦属正常。血清蛋白电泳、白蛋白51.9%,球蛋白甲1 6.5%、甲2 11%,乙11.7%,丙20.8%。肝肾功能均属正常。

脉象:弦缓。

舌象:舌苔薄黄而腻,舌质红。

西医诊断:牛皮癣进行期。

中医辨证:湿热内蕴,郁久化火,而为白芘。

立法:清热凉血祛湿。

方药:

藏红花一钱 黄柏五钱 生栀子三钱 丹皮三钱 生地黄五钱 生槐花五钱 黄芩三钱 茵陈蒿二钱 枣仁一两

外用5%黑红软膏,每日二次。

九天以后皮损变淡,浸润变薄而软,痒感已减,舌苔薄黄而少,脉弦缓而细。又服原方三剂,治疗12天后,皮损明显变淡变薄,表面鳞增已消失。改用健脾去湿润肤之剂:

厚朴三钱 胨皮二钱 茯苓三钱 茵陈蒿三钱 白藓皮一两 法夏二钱 五味子钱半 生熟枣仁各五钱 连服十二剂,外用10%黑红软膏,共住院25天,临床痊愈出院。

本例患者病程较长,因脾湿蕴热,外受风热之邪而发病,缠绵不愈,时轻时重,为其发病之本。又因工作紧张,过劳后骤然发展至全身为其标。所以开始治以清热凉血,佐以祛湿,数日后标象已解,皮损变淡,痒感已减,遂改用健脾去湿润肤之剂,收到良效。这一例不但说明了银屑病的血热、血燥两 型不是截然分开的,而且也说明了赵老医生在治疗时重视标本先后和谨守病机辨证施治的特点。

【例六】彭xx,女,28岁,病历号:368426,住院日期1963年10月8日。

主诉:全身起红色皮疹已十多天。

现病史:由于情志不遂,突然全身出现红色斑丘疹,伸有搔痒十余日。开始发于阴部,皮疹由米粒大至高粱粒大,表面有白皮。病初无明显自觉症状,三天后开始搔痒,皮疹泛发全身。烦躁善怒,食少纳呆,四肢乏力。未经任何治疗,月经正常,大便干,小便赤。

检査:发育营养中等,一般体检无异常。四肢、躯干呈均匀散在有蚕豆至扁豆大的红色斑、丘疹。表面覆盖灰白色鳞屑,搔之呈银白色多层性。用力剥离鳞屑后底面有出血点,腹围皮疹有时与抓痕一致成线状,皮损基底浸润不明显,分布以胸、腹、背最多,四肢次之,手足面颈较少。化验:血、尿、便常规均属正常。

脉象:弦细稍数。

舌象:苔薄黄,舌质红。

西医诊断:牛皮癣进行期。

中医辨证:湿热内蕴,郁久化火,心肝热盛,兼感风邪而致血热型白疕。

立法:清热凉血利湿。

方药:

丹皮六钱 连翘四钱 生槐花一两 生黄柏五钱 建泽泻三钱 大黄五钱 生甘草三钱 藏红花一钱 生栀仁三钱 黄芩三钱

服上方三剂后,皮疹变淡红,鳞屑减少,搔痒感轻。又原方连服五剂,原有皮疹消退近三分之一,未见新发皮疹。原方去大黄加凌霄花三钱,茵陈蒿三钱,又服三剂。四肢皮损消退,残留皮损鳞屑、很少,色变淡。又进前方九剂,胸以上皮损绝大部消退,胸以下臀部皮损消退近一半以上,共住院34天,出院时皮损已基本消退未见新疹,基本痊愈出院。

本例发病与情志不遂有关,肝郁脾困,湿热内蕴,心肝热盛而致。所以方中佐用栀子、黄芩、黄拍、大黄以清三焦火热,并且针对血热之病因,重用藏红花、丹皮、槐花、凌霄花以凉血清热,是本例的治疗特点。另外也可以看到病程的长短和所经过的治疗,对于疗程关系不是太大。本例过去未经任何治疗,发病后即服用中药,其疗程也不比其他病例为短,这与患者的病情和机体状况密切相关的。

【例七】邵xx,女,38岁,住院号:868481,住院日期1969年7月11日。

主诉:头部及躯干、四肢起红疹,大片脱白屑,已十余年。

现病史:十余年前在头顶部出现少数斑块,上盖银白色鳞屑,以后皮疹逐渐增多,融合成片,覆盖全头顶,剧痒。曾到xx医院就诊,诊为“牛皮癣”,使用多种药物均未治愈,仍留少数皮疹。1967年四肢出现同样皮疹,在我院门诊治疗。入院前一个月,在前胸、腹、背部又有多数皮疹出现,并互相融合成大片,

同时还不断有新的皮疹出现,于1909牟7月11日住院。

检查:一般情况尚好,内科检查无明显异常。全头顶覆盖银白色鳞屑,密无空隙,银屑状如云母,大片脱落,躯干、四肢均有散在的大如榆钱 、小如针头的皮疹,鳞屑附着较薄,搔抓后银屑增多,强行剥离基底色红且有筛状出血点。胸、腹部皮疹较多,部分融合成片。

脉象:沉细缓。

舌象:苔薄白,舌质淡。

西医诊断:牛皮癣静止期。

中医辨证:血燥脾湿,发为白疕。

立法:养血润肤,健脾利湿。

方药:

炒白术五钱 炒黄柏一两 炒薏米三钱 干生地六钱 大熟地四钱 天麦冬四钱 全当归四钱 杭白芍三钱 云茯苓五钱 紫丹参五钱 白藓皮一两 地肤子一两

外用5%黑豆油软膏10克、大枫子油(附方64)30克、甘草油(方见328页)30克混匀外用搽头部皮损;10%黑豆油软膏外用搽躯干、四肢皮损。

7月25日,服药十余剂后,病情稳定,未见新疹出现,原有皮疹鳞屑减少,基底呈暗红色,部分较大片皮损中心已有消退趋势,近几日来入睡差。拟用养血安神之剂:

柏子仁五钱 酸枣仁四钱 炒黄柏一两 炒白术一两 白藓皮一两 全当归五钱 赤苓皮一两 槐花一两 成灵仙五钱 生甘草三钱

7月30日服药五剂后,皮疹明显消退,部分皮疹消退后呈现色素脱失斑,患者入睡隹。外用药改黑豆油软膏。8月4日病情稳定,拟用:

露蜂房一两 白藓皮一两 川槿皮五钱 威灵仙五钱 土茯苓一两 猪苓一两 稀荼草一两 全当归五钱 地肤子一两 生甘草四钱

8月18日因病情好转,汤药改隔日一剂,每晚菔用;外用药改10%黑红软膏。8月25日全部皮疹基本消退,内服药改用养血润肤之剂继服以收功。处方:

全当归五钱 生地两 泽泻四钱 天麦冬四钱 土茯苓一两 猪苓两 白藓皮二两 扁豆皮五钱 地肤子一两 生甘草四钱

9月1日现察一周,病情稳定,临床治愈出院。带回八珍丸、人参养荣丸(附方28)内服,以求巩固。

本例反复发作已有十余年,皮损分布广泛,且有大片融合。因为湿性粘腻缠绵不愈,经常反复发作,表现形式常有“散者一尺,聚者一寸”之说。赵老医生根据多年来的经验,体会到一些病程较长,皮损呈散发、肥厚的皮肤病多为湿邪所致;湿邪久霸,精气内耗,精亏则液燥;患者脉沉细缓,舌质淡,说明阴虚血燥之象。所以治疗时除了健脾利湿之外,还重用养血润燥之剂。方中白术、黄柏取二妙之意,不用苍术既可清热怯湿,又防苍术燥烈之性;薏米、茯苓健脾利水除湿;二冬、生地养阴清热;熟地、当归、白芍养血润肤;丹参活血;白藓皮、地肤子散风清热利湿止痒。以后随症加减,服药四十余剂,收到临床治愈的效果。

【例八】高x远,男,43岁,门诊号:877611,初沴日期1971年11月23日。

主诉:全身泛发红斑起脓疱已四年。

现病史:1967年发现肘部出现红斑,脓疱有鳞屑,时轻时重,当时未能明确诊断。1970年10月份泛发躯干、四肢。当时住xx医院,诊为“脓疱型牛皮癣”,曾用过“组织疗法”、肌肉注射“维生素b12”、口服“强地松”每日40毫克,外用芥子气软膏等连续用药两月余,开始缓解,停药一周以后又复发。此后连续用药十三个月至1971年11月份强地松减至每日30毫克,病情稍有好转而出院,来我院门诊治疗。

检查:四肢、躯干密布红斑鳞屑,个别皮疹上有脓庖,双肘部、胁部皮疹融合成片,银白色鳞屑较厚,基底潮红,浸润明显,双手指甲变形有顶针指。

脉象:弦滑。

舌象:苔白腻,舌质红。

西医诊断:脓疱型牛皮癣。

中医辨证:湿热内蕴,气血失和,兼感毒邪。

立法:清热解毒除湿,佐以调和气血。

方药:

乌蛇肉三钱 秦艽五钱 漏芦三钱 川军三钱 川连二钱 防风二钱 生槐花一两 苍白术四钱 丹参一两 白藓皮一两 土茯苓一两 苦参四钱

服前方七剂后,痒感明显减轻,激素开始感至每日20毫克,肘部、胁部片状皮损已开始分散,前方乌蛇肉改用五钱。12月9日前方连续服八剂,大部分皮损消退,肘、胁部皮损变薄色淡红,未出现脓疱,痒感感轻,强地松改用每日10毫克,续用前方。12月23日前方服十剂,全身皮疹消退,肘、胁皮损未退净仍痒,无明显减轻,改用解毒驱风、养血润肤之剂:

乌蛇肉八钱 秦艽五钱 全虫三钱 漏芮三钱 川军四钱 川连二钱 防风二钱 紫丹参一两 苦参三钱 白藓皮一两 地肤子一两 全当归五钱

1972年1月4日服前方服十剂后痒止,皮损退,改用秦艽丸、除湿丸(方见298页)。2月22日,近日来原皮损处潮红、痒,有复发之势,用1971年12月23日处方,乌蛇肉增至一两,加干生地一两。4月6日前药连服十五剂,潮红退,痒止,原皮损处色素沉着稍粗糙,继服秦艽丸、八珍丸。7月4日原皮损处已光滑留有色素沉着,激素已停服,继服秦艽丸、八珍丸。10月12日来门诊复查,近三个月来病情稳定未复发。

【例九】段xx,女,40岁,外院会诊病历号:46033,会诊日期1962年5月3日。

主诉:周身发红斑肿胀及小脓疱,反复发作已十五年余。

现病史:十五年前第一次妊娠时,在两大腿内侧、腋窝部发红斑、肿胀及小脓疱。当时诊断不明,经治疗后缓解。1955年第二胎妊娠后期,突然高烧,并在躯干、四肢发现红斑、小脓庖,当时在xx医院住院,诊断为“疱疹样脓疱病”,产后皮损逐渐缓解。1957年第三次妊娠时皮损加重,住某医院诊断为:“疱疹样脓庖病”、“疱疹样皮炎”、“脓疱性牛皮癣”、“脓疱性湿疹”等,经治疗两 月余,产后病情趋于缓解。但至1958、1959年仍然未愈,于1959年11月又泛发全身,再次住院两个多月,病情减轻而出院。1960年3月第四次妊娠病情加重,至1961年皮疹又泛发全身,曾在xx医院住院,病理诊断为“脓疱性牛皮癣”,住院一个月好转而出院。出院后一周,再次泛发全身。1962年2月至5月一直在x医院皮科门诊治疗,经用各种西药、理疗等均未获疗效,皮损继续发展,自觉痒甚,睡眠欠佳,饮食如常,二便自调,平素白带较多。5月3日我院会诊。

检查:发育、营养中等,神清合作,毛发生长良好,胸透正常,血、尿,便、肝功能等化验均属正常。病理检查:符合脓疱性牛皮癣。头部、胸、腹、背及腰围均可见脓疱广泛分布,表面糜烂,痂皮,有轻度渗出液,基底轻度肿胀、色红浸润不深,部分皮损表面有黄色脂性落屑,发疹无特殊部位,手足掌、两下肢及粘膜无皮疹。

脉象:沉缓。

舌苔:舌光无苔,舌质淡。

西医诊断:脓疱性牛皮癣。

中医辨证:寒湿内蕴,气血失和,兼感毒邪。

立法:温中燥湿,养血润肤,佐以解毒。

方药:

中肉桂二钱 白芥子二钱 苍术三钱 陈皮二钱 泽泻二钱 刺蒺藜三钱 当归二钱 厚朴二钱 干生地三钱 大熟地三钱 海桐皮二钱 金银花三钱 净连翘三钱 炙甘草二钱

5月14日服前方十剂,皮损明显好转,搔痒消失,皮损鳞屑、痂皮减少,部分脓疱消退吸收露出深红色基底,表面无糜烂,舌体胖而淡,舌光无苔,脉象沉缓。再以前方加减:

中肉桂钱半 白芥子二钱 苍术三钱 陈皮二钱 泽泻二钱 茯苓三钱 刺蒺藜五钱 当归二钱 生地三钱 熟地三钱 白藓皮五钱 赤芍三钱 海桐皮三钱 白芍三钱 炙甘草二钱

5月19日皮损明显好转,色较前转淡,搔痒完全消失,夜间已能安静入睡。但腰围部仍有少数皮疹新生,舌体胖嫩,脉沉缓。前方加土茯苓一两,炒槐花五钱,又服三剂。

5月24日原有皮损大部消退,遗有色素沉着珐,未见皮疹新生,原方又服三剂。

5月28日未见新发皮疹,原方肉桂改用一钱,去海桐皮加黄芪二钱。

6月4日亦无新生皮疹,局部皮疹继续消退。肉桂改五分,又服四剂。

6月11日皮疹已基本消退,但见少数皮损边缘仍残留有鳞屑,继以养血润肤之品二剂:

当归二钱 生地三钱 熟地三钱 赤芍三钱 白芍三钱 茯苓三钱 土茯苓五钱 泽泻二钱 炒槐花五钱 苍术二钱 白藓皮五钱 刺蒺藜五钱 炙甘草二钱

6月18日皮损全部消失,皮肤除遗有色素沉着外,均已恢复正常。遂给以除湿丸巩固疗效。两周后复査,一般情况良好,无新生皮疹,共历时一个半月而治愈。追访半年余,有少数皮疹复发,再投以中药又获缓解。

例八、例九均属较为少见的脓疱性牛皮癣。两 者虽为同病异治,例八偏清热,例九偏温中,然而异中有同。脓疱、浸润,系感受毒邪所致。所以均佐用金银花、土茯苓、连翘等解毒之剂。除此之外,更为重视全面而辨证地看待疾病,例如对例九的治疗就表现的比较突出,因为祖国医学对于皮肤潮红撖肿,浸淫作痒之症,多以毒热或风热立论,而此患者面色苍白无华,舌体胖嫩,质淡无苔,两脉沉缓,表现了阳气不足,阴气有余,寒从内生之征;又湿疮发于遍体浸淫作痒,经久不愈,实乃蕴湿不化之象,故当投以温中燥湿之剂。复因久病伤阴,气血失和,血虚不能濡养肌肤,气虚不能托邪外出,故佐以养血润肤解毒之剂。

方中肉桂温中散寒;白芥子温中开胃;苍术、厚朴、陈皮、泽泻、茯苓等燥湿健脾;刺蒺藜、海桐皮、白藓皮祛风止痒;金银花、连翘、土茯苓解毒;生地、熟地、白芍、赤芍养血行血,和血润肤。

【例十】胡xx,男,19岁,门诊号:426720,初诊日期1964年5月18日。

主诉:全身弥漫性潮红脱屑已两周。

现病史:患者两月前先在头顶、四肢出现散在红斑,表面有白屑,曾在家乡多次治疗无效。入夏以来,皮疹逐渐加多,遂来北京治疗。两周前曾在xx医院治疗,确诊为“牛皮癣”,外用药(药名不详),两天后全身皮损呈现广泛性潮红肿胀,自觉奇痒,伴有大量脱屑,两 小腿肿胀更加明显,部分皮损有黄水浸润,渗出不止,遂来我院治疗。

检査:从头到足全身皮肤弥漫潮红,轻度肿胀,表面有白色或黄白色之皮屑,躯干部可见散在块状银白色多层性鳞屑灶,所有潮红皮损之间,可见有少量正常皮肤。两手背、两 足、两 小腿高度肿胀,不能穿鞋,在左小腿有7x5厘米的糜烂面,有浆液渗出,中心有污黄色痂皮。体温37.8c,化验:血常规正常,尿常规蛋白(卅),红细胞5~6,白细胞0~1,上皮细胞0~1,尿糖(—)。

脉象:弦数。

舌象:无苔,舌质红绛。

西医诊断:牛皮癣继发红皮症。

中医辨证:湿热内蕴,血热炽盛。

立法:清热利湿,凉血活血。

方药:

紫草三钱 茜草三钱 南红花三钱 鲜生地5钱 生栀仁二钱

酒黄芩三钱 生槐花一两 土茯苓一两 泽泻三钱 茵陈蒿三钱 车前子三钱 生甘草三钱 外用普连软膏(方见316页)。

按上方服十二剂后,皮损发红逐渐感退,鳞屑减少,两手背及两下肢肿已全消,唯有小腿伸侧下兴尚有3x3厘米的浅在溃疡。以原方去茜草、泽泻,加当归、黄芪、赤芍、茯苓又服四剂。6月6日复诊时,皮色发红全退,已无鳞屑,皮损大部分呈色素沉着,脉弦滑,舌苔薄,舌质淡。尿检查:蛋白(++),红血球1~2,余无异常。又服原方四剂后,症状消失,尿检阴性。共服中药二十剂,治疗二十四天临床痊愈。

【例十一】王xx,男,30岁,病历号:338805,初诊日期1964年7月1日。

主诉:全身皮肤发红,明显搔痒三天。

现病史:四肢出现皮疹已三年余,每年冬春发作,夏秋自愈。曾经多次治疗,未能根除,确诊为“牛皮癣”。1964年春又发作,到5月份始终未退,反而加重。经xx医院治疗,外用药后,两下肢全部变红,逐渐蔓延全身,头皮、躯干及两 上肢有多数散在红斑,表面有白色鳞屑,两下肢呈弥漫性潮红水肿,大便干燥,小便黄赤。

检査:头部皮肤有散发扁豆到指甲大的红斑,轻度浸润,表面有少量银白色鳞屑,下腹部及腰部、臀部有散在榆钱 大的红斑,有鳞屑,四肢伸侧以肘、膝关节为中心向四周扩散或大片融合,有较厚的银白色多层性鳞屑,两下肢潮红,皮损表面有较多的细小鳞屑,两 足轻度肿胀,手足掌广泛性角化脱脉象:弦数。

舌象:苔白,舌质红。

西医诊断:牛皮癣继发红皮症。

中医辨证:湿热内蕴,血热炽盛。

立法:清热利湿,凉血活血。

方药:

藏红花一钱半 (另煎兑服)生黄柏三钱 生栀仁三钱 生槐花一两 酒黄芩三钱 建泽泻三钱 车前子三钱 干生地一两 凌霄花三钱 紫草三钱 粉丹皮三钱 土茯苓三钱 生甘草五钱

外用普连软膏。

连服三剂后,皮红转暗,潮红区已有小块健康皮肤出现,原来融合成片的皮损有分化现象,自觉发痒。原方去丹皮加白藓皮、大黄,又服三剂,皮红较前更减,仅有小腿皮红仍为明显,表面有鳞屑,上臂及肩背皮损部分呈色素脱失斑,痒减轻,又按原方加入木通,去白藓皮、大黄。药后,红皮基本消退,残留原牛皮癣损害,原方去藏红花加熟地,继服三剂。共服中药十二剂后,皮损基本消退,浅留少数红点状皮损,手足掌角化亦较前脱落。舌质变淡,脉沉缓。又以利湿养血润肤之法:

干生地一两 大熟地五钱 泽泻三钱 车前子三钱 木通二钱 生槐花一两 土茯苓一两 炒黄柏三钱 全当归三钱 生栀仁三钱 生甘草二钱 白藓皮一两

上方连服十五剂,皮肤完全恢复正常,临床痊愈。

例十、十一为牛皮癣继发红皮症,由于湿热俱盛,热在血分,血热灼蒸皮肤,血燥不能荣外而致。故在治疗初期,以清热利湿、凉血活血为主;复因久病伤阴,气血两亏,故在后期又投以养血、益阴润肤之剂,以使病情很快痊愈。

在用药方面,红皮症早期,全身潮红焮肿,形寒身热,肌肤燥竭,湿从热化,湿热郁火流串血分,以致血热血燥,皮红而脱屑。故用红花、紫草、丹皮、茜草、赤芍等药,因其甘寒、苦寒之性具有清热利湿、凉血活血之功;黄柏、黄芩、土茯苓、泽泻、车前子、白藓皮、茵陈蒿、生薏米、木通等清热利湿;同时用干生地清热凉血兼以益阴润肤。在后一阶段,热势渐退,阴液亏耗,气1两伤,故而投以当归、黄芪、生熟地以补血养血,养阴润肤。

[按语] 上述十一例的治疗经验,槪括归纳如下:银屑病是一种慢性具有复发倾向的红斑鳞屑性皮肤病,有人认为相当于祖国医学中的“松皮癣”、“干癣”、“风癣”等。根据赵老医生的看法,他认为本病相当于祖国医学中所说的“白疕”(俗名“蛇虱”)。如果从古代文献的记载中认真推敲一下,可以看出“白疕”一症还是此较接近的。如《外科证治全书》中说“白疕(一名疕风)皮肤燥痒,起如疹疥而色白,搔之屑起……”。《外科大成》中说“白疕,肤如疹疥,色白而痒,搔起白屏,俗呼蛇虱,由风邪客于皮肤,血燥不能荣养所致”。《医宗金鉴》中说“白疕之形如疹疥,色白而痒多不快,由风邪客皮肤,亦由血燥难荣外”。不但描写了白疕的主要症状是皮肤干燥,有白颜色的皮屑,伴有奇痒的临床特点,而且还阐明了其发生的原因是由于风邪客于皮肤,或阴血枯燥不能营养于外而致。按“疕”字,早在公元前十四世纪,殷墟甲骨文中就有“疕”字的记载,当时泛指一般皮肤病,从其字形结构上看,是病宇头加上一个匕首的匕,如同匕首刺入皮肤一样以形容其病情的顽固性。而且他还提到,在早年行医,看到西医牛皮癣的诊断时,想到中医也有牛皮癣一词,是指“状如牛领之革,厚而且坚”的皮损,误以为“癣”,所在治疗上先用针刺,而后涂以杀虫之剂,结果难以奏效。后来经过认真研讨,始知中医所谓之牛皮癣实际上指的是西医的神经性皮炎;西医所指的牛皮癣并不是六癣中之癣,而应当包括在祖国医学“白疕”的范围。

本病的发生血热是机体和体质的内在因素,是发病的主要根据,然而血热的形成,是与多种,素有关的。可以因为七情内伤,气机壅滞,郁久化火,以致心火亢盛;因为心主血脉,心火亢盛则热伏营血或因饮食失节,过食腥晕动风的食物,以致脾胃失和,气机不畅,郁久化热;因为脾为水谷之海,气血之源,功能统血而濡养四肢百骸,若其枢机不利则壅滞而内热生。外因方面主要是由于外受风邪或夹杂燥热之邪客于皮肤,内外合邪而发病,热壅血络则发红斑,风热燥痖肌肤失养则皮肤发疹,搔之屑起,色白而痒。若风邪燥热之邪久羁,阴血内耗,夺津灼液则血枯燥而难荣于外。所以根据其病理特点,将本病分为血热和血燥两种类型,也可以说是本病互为因果和相互关连的两个阶段。若血热炽盛或外受毒热刺激,蒸灼皮肤,则可出现全身潮红形寒身热,肌肤燥竭,郁火流串,积滞肌肤,即可形成牛皮癣性红皮症。

基于上述看法,在临床辨证施治时大致上可以归纳为以下两种类型:

1.血热型:皮疹发生及发展比较迅速,泛发潮红,新生皮疹不断出现,鳞屑较多,表层易于剥离,底层附着较紧,剥离后有筛状出血点,基底侵润较浅,自觉搔痒明显,常伴有口干舌燥、大便秘结、心烦易怒、小溲短赤等全身症状,舌质红绛,舌苔薄白或微黄,脉弦滑或数(相当于西医所谓之牛皮癣进行期)。法宜清热凉血活血。

经验方(白疕1号):

生槐花两 紫草根五钱 赤芍五钱 白茅根一两 大生地一两 丹参五钱 鸡血藤一两

方中生槐花、白茅根、生地清热凉血,其中槐花苦微寒,入肝、大肠经,《药品化义》中说“此凉血之功独在大肠也。大肠与肺为表里,能疏皮肤风热,是泄肺金之气也”;赤芍、紫草根、丹参、鸡血藤凉血活血。若风盛者,可加白藓皮、刺蒺藜、防风、秦艽、乌梢蛇;若挟杂湿邪者,可加薏仁米、土茯苓、茵陈、防己、泽泻;若热盛者,可加胆草、大黄、栀子、黄芩、丹皮;血瘀者可加红花。

血燥型:病程日久,皮疹呈硬币状或大片融合,有明显浸润,表面鳞屑少附着较紧,强行剥离后基底部出血点不明显,很少有新鲜皮疹出现,全身症状多不明显,舌质淡,舌苔薄白,脉沉缓或沉细(相当于西医所谓的牛皮癣静止期氕法宜养血润肤,活血散风。

经验方(白疕2号):

鸡血藤一两 土茯苓一两 当归五钱 干生地五钱 威灵仙五钱 山药五钱 蜂房五钱

方中当归、鸡血藤养血活血润肤;生地、山药养阴清热;土茯苓、蜂房清解深入营血之毒热;威灵仙性急善走,通十二经,宣通五脏,搜逐诸风。若兼脾虚内湿者,加白术、茯苓、生薏米、猪苓、扁豆皮;阴虚血热者,加知母、黄柏,二冬、槐花;痒感明显者,加白藓皮、地肤子;血虚明显者,加熟地、白芍、丹参。此外还有极少数病例,未能包括在以上二型之内,如脓庖性牛皮癣。可以根据上述原则及具体情况辨证施治。

外用药:血热型用普连膏、清凉膏(方见320页)、香蜡膏(附方94)。血燥型用10~20%京红粉软膏、2.5~25%黑豆油软膏、5~10%黑红软膏、豆青膏(方见321页)。注意事项:

1.京红粉系汞制剂,大面积使用时容易引起口腔炎,对肾脏也有刺激作用。故在使用时应注意口腔卫生。肾炎患者应禁用。

2.对汞制剂过敏的思者,禁用含京红粉的外用药。

选用外用药物时,应由低浓度向高浓度过渡,最好选一小块皮损试用,如无不良反应,再用于全身,以免发生过敏引起红皮症。

另外赵老医生还主张用楮桃叶或侧柏叶适量煮水泡浴。楮桃叶甘凉无毒,功能祛风除湿,清热杀虫,润肤止痒,治受风身痒、癣疮、恶疮。泡浴后一般感到轻松,搔痒减轻,皮屑脱落。泡浴后,外用药膏,更能发挥其外用药效能。

我们根据赵老医生的经验和在他的指导下,在门诊与病房比较系统地观察了200例牛皮癣患者。其中男性146例、女性54例;年龄最小者9岁,最大者65岁;20~卯岁之间者例,占总数的82.5%;50岁以上者25例,20岁以下者10例。病程在1年以内者44人,1年以上者36人,5年以上者37人,10年以上者83人。病最短者10余天,最长者30年。除24例首次发病未经任何治疗者外,176例均经过多次西药等多种疗法治疗。从过去的治疗情况来看,相当一部分病例自发病以来从未治愈过,足以说明本组病例大多数均为比较顽固的牛皮癣患者。

200例中属于血热型者171例,属于血燥型者29例。在治疗方法上,177例采用内服与外用药综合治疗,23例单纯采用内服药进行治疗。

治疗结果:临床痊愈者126例(63%),基本痊愈71例显效3例(35.5%)。疗程最短者12天,最长者83天,平均38.5天。共中171例血热型患者,结果临床痊愈者113例,基本痊愈者55例,显效3例;29例血燥型患者,结果胳床痊愈13例,基本痊愈16例。

我们对于单纯使用内服药而未用任何外用药的23例患者进一步作了分折。23例均属血热型新发患者(住院观察6例,门诊观察17例),治疗结果全部达到临床痊愈,平均疗程为29天(住院患者平均疗程为24.6天,门诊患者平均疗程为33.4天)。这说明单纯用内服药,能改变机体的状况扭转病机,也可以达到皮疹消退,症状消失,无新疹发生的胳床痊愈标准。从而更加支持赵老医生认为血热是内因根据的论点。

由于本病具有极易复发的特点,所以我们对于治愈的42例患者进行了随访。随访时间为四至十八个月,复发者21例占半数,两个月以上复发者5例,三个月以上复发者2例,半年以上复发者14例,说明使用中医药治疗,对于复发问题还解决的不够理想。为了进一步评价其治疗作用,我们与文献中单纯使用白血宁、牛皮癣素治疗的有关随访资料进行对此,前两 组的平均复发时间为17.4天、39.6天,而我们中医中药治疗组的平均复发时间为135天,复发时间稍有延长。分折其复发因素,发现大部分患者均有明显的诱因,而且大部分患者均在治愈后终断服药未能坚持服药。这一点就提示我们应当在治愈后,再服一个相当阶段的中药为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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