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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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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鉴法林卷二十七

集云堂 编

大鉴下七世

汝州南院慧颙禅师(兴化奖嗣)

上堂。诸方祇具啐啄同时眼。不具啐啄同时用。僧便问如何是啐啄同时用。师曰。作家不啐啄。啐啄同时失。曰此犹未是某甲问处。师曰汝问处又作么生。曰失。师便打。其僧不肯。

翠岩真云。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南院虽则全机受敌。其奈土旷人稀。 沩山喆云。南院高提祖印。纵夺临时。者僧善能当锋抗敌。怎奈力竭计穷。如今还有本色衲僧么。出来与大沩相见。不图鼓舞扬声。贵要宗风不坠。如无。大沩今日大似索战无功。 云居悟云。作么生是啐啄同时眼。眼若得明。其用自备。又道作家不啐啄。啐啄同时失。何故不啐啄。所以道子若哮吼。其母即丧。还明得么 法林音云。南院一期施设不妨奇特。其奈打者僧不着。者僧为众竭力。奋不顾身。未免堕坑落堑。若待伊云。祇具啐啄同时眼不具啐啄同时用。便云闭却囚口。直饶南院纵夺全机。也较三千里。

子若哮吼。其母即丧。全归其子。十方通畅。大用现前理自然。何必起心作模样。若更不会。云居拄杖。(云居悟)

不将佛法当人情。验尽诸方鬼眼睛。纵使作家不啐啄。依然错认定盘星。(笑翁堪)

呼蛇容易遣蛇难。一遣谁知又解翻。已识此蛇能变化。故垂杖送下高滩。(无明经)

其僧后於云门会下。闻二僧举此话。一僧曰当时南院棒折那。其僧忽契悟。遂奔回省觐。师已迁化。乃谒风穴。穴问。莫是当时问先师啐啄同时话底僧么。曰是。穴曰汝当时作么生会。曰某甲如在镫影里行相似。穴曰汝会也。

琅琊觉云。者僧祇解竖降旗。不解夺剑戟。 翠岩真出风穴语云。当时待者僧拟抵对。以坐具劈口摵。 净因成云。全军制胜。草偃风行。南院如狮子搏兔。亦全其力。 沩山喆云。大小风穴却将恶水泼人。大沩即不然。某甲当时如在灯影里行相似。便好向道先师肉犹暖在。你作者般见解。以拄杖打下法堂。免见孤负他南院。 东禅观云。扶南院门风。还他风穴。诸方往往道伊肯者僧。殊不知者僧被伊推在万丈坑里。 理安问云。全机敌胜。草偃风行。提持向上纲宗。须是南院老汉。者僧后来悟去。祇知纳款投降。不解搴旗斩将。风穴当时待伊道是。便好连棒打出。者僧或可别立生涯。免得后人向灯影里摸索。蓦拈杖云。今日有人为者僧作主。出来与拄杖子相见。如无。今日失利。

同时啐啄不同时。石火电光犹较迟。灯影里行今已会。蹉跎非是落便宜。(仰山钦)

亡身辞凤阙。报国取龙庭。讵学书生辈。窗闲老一经。(觉圆胤)

南院上堂。赤肉团上壁立千仞。僧问。赤肉团上壁立千仞。岂不是和尚道。师曰是。僧便掀倒禅床。师曰者瞎驴乱作。僧拟议。师便打。

径山杲云。吾今为汝保任此事终不虚也。 天童华云。也是勾贼破家。若非者僧敢捋虎须。争见南院汗马功高。虽然如是。更资一路。赤肉团上壁立千仞。若有僧出。劈脊便打。何故。杀人刀活人剑。 灵隐岳云。者僧一味小心大胆。南院也是养子之缘。 天宁琦云。者僧敢向毒蛇头上揩痒。苍龙颔下披鳞。谁不赏他大胆。祇是末上少了一着。自出洞来无敌手。得饶人处且饶人。 云居庄云。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磬山修云。者僧将成九仞之山。欠进一篑之土。 主峰昆云。者僧如登百尺之楼。祇差一级。宝应虽则竭力提持。未免竿头弄崄。

掌中擎日月。舌上覆金钱。壁立争千仞。毫光彻梵天。(鼓山珪)

赤肉团边用得亲。主宾有理各难伸。两个驼子相逢着。如今世上无直人。(径山杲)

电光影里。缁素区分。纤毫不犯。总教灭门。(木庵永)

日月无光杀气浮。揭天鼉鼓战貔貅。捷呼获下真番将。那个儿郎不举头。(虚堂愚)

一抽金镞暗称奇。转换更逢霹雳机。楚项用奇走赤帝。汉军乘势袭全齐。出其不意攻无备。失在东阳得在西。两两普州人伎俩。从教对面影相欺。(天岸升)

平沙落日大荒西。陇上石头高复低。欺敌陆郎忘失顾。落他阵里路头迷。(茆溪森)

南院因僧问。祖意教意是同是别。师曰王尚书李仆射。曰意旨如何。师曰牛头南马头北。

径山杲云。前头答得着。后头答不着。 明因怀云。妙喜恁么道。惬南院意不惬南院意。

南院因僧问。日月交谢寒暑迭迁。如何是不涉寒暑者。师曰紫罗抹额绣腰裙。曰。向上之机今已晓。中下之流如何解会。师曰炭库里藏身。

虎丘隆云。问既有宗。答亦惊群。虽然如是。南院祇解观根逗机应病与药。虎丘更资一路。如何是不涉寒暑者。前村深雪里。昨夜一枝开。向上之机今已晓。中下之流如何解会。买帽相头。 空有生云。南院虽则向上全提不涉玄微。也是巧俏成迂多添脂粉。今日有问。日月交谢寒暑迭迁。如何是不涉寒暑者。三家村里泥判官。向上之机今已晓。中下之流如何解会。大事为你不得。小事各自支当。

紫罗抹额绣腰裙。倾国风流宛胜秦。玉笛插藏人不见。夜深吹起凤楼春。(雪堂行)

南院因一僧参。才入方丈便以手指曰败也。师拈拄杖度与僧。僧拟接。师便打。

云峰悦云。者僧头上有光。不知脚下似漆。直饶你十字纵横。正好朝打三千暮打八百。

南院因僧问古殿重兴时如何。师曰明堂瓦插檐。曰与么则庄严毕备也。师曰斩艹蛇头落。

昭庆庭云。贫思宝所。曲指化城。设忽遨游。亡家失业。毕竟如何。须知泣玉人。特地成狼藉。

纵夺之机安可测。随言生解实堪悲。晓来一阵春风起。吹落庭花三四枝。(海印信)

重兴古殿辨来风。瓦插重檐气象雄。怪得人前多意气。他家无法在胸中。(西禅寂)

南院因僧问。从上诸圣向什么处去。师曰不上天堂则入地狱。曰和尚又作么生。师曰还知宝应老落处么。僧拟议。师以拂子蓦口打曰你还知吃拂子底么。曰不会。师曰令合是你行。又打一拂子。

翠峰显云。令既自行。且拂子不知来处。雪窦道个瞎。且要雪上加霜。 黄龙心云。白珪之玷犹尚可磨。病在膏肓最难救疗。者僧令既在手。为甚么不能行。过在甚处。 径山杲云。权衡临济三玄三要。须还他南院始得。翠峰为什么道拂子不知来处。妙喜道个瞎。且要两得相见。 东禅观云。令合是者僧行。为什么却自行。懵懂底便道拂子在南院手里。若与么。非惟自抑威光。亦乃不识南院。性空道。南院令虽自行。要且打者僧不着。 天宁琦云。翠峰虽是明眼宗师。要且不知宝应老落处。既未知落处。因什么却道拂子不知来处。祇具一只眼。妙喜道个瞎。也是东家人死西家人助哀。

南院问僧名什么。曰普参。师曰忽遇屎橛时如何。曰不审。师便打。

两个屎橛。合作一团。熏天炙地谁能嗅。千古丛林作话端。(西山亮)

守廓侍者(兴化奖嗣)

问德山。从上诸圣向什么处去。山曰作么作么。师曰。敕点飞龙马。跛鳖出头来。山休去。明日浴出。师过茶与山。山抚师背一下曰。昨日公案作么生。师曰者老汉今日方始瞥地。山又休去。

翠峰显云。然精金百炼须要本分钳锤。德山既以己方人。者僧还同受屈。以拄杖画一画云。适来公案且置。从上诸圣什么处去。大众拟议。一时趁出。 黄龙南云。德山持聋作哑。虽然暗得便宜。廓公掩耳偷铃。争奈旁观者哂。 沩山喆云。若不登龙门。焉知沧海宽。直饶浪激千寻。争奈龙王不顾。 云居元云。大凡一宾一主。须是知音。同死同生。方堪受敌。廓侍者独立於岩石上。翻身倒捋虎须。周金刚安坐於大海波心。背手逆擒麟角。在檀特山前列阵。向占波国里争锋。分明有输有赢。且道谁得谁失。 灵隐岳云。前面是悬岩万仞。后面是触刃当锋。如何入得德山门。 报恩秀云。岂止偷铃。如九重渊底骊龙颔下抉珠。正值龙睡。若觉时必为韲粉。又云。下媒求鸽。着本图利。果然出他彀中不得。忽有人问万松。从上诸圣甚处去也。拦腮掌云在者里。直教飞龙跛鳖缩项攒蹄。侍者德山亡锋结舌。还识德山老汉么。少年曾决龙蛇阵。潦倒还听穉子歌。 博山来云。德山一条棒。寻常血滴滴地。到者里因甚不用。还会么。暗里抽横骨。明中坐舌头。 古南门云。猛虎口里横身。毒蛇头上揩痒。一出一入。一挨一拶。不妨好手。翠峰恁么举。从上诸圣且置。者一队汉向什么处去。可怜无限弄潮人。毕竟还落潮中死。 普济龙云。尽道德山陷虎机深。殊不知心肝五脏早被个孟八郎汉尽情搂出。还有向机前着得只眼者么。

正士忠臣气最英。一言佐国死犹轻。不同谄曲偷安者。冒宠贪荣过一生。(佛印元)

云鹏展翅天无光。井底虾蟇刚咄咄。太阳忽转跳出来。千峰万峰空突兀。(白云端)

觌面来时作者知。可中石火电光迟。输机谋主有深意。欺敌兵家无远思。发必中。更瞒谁。脑后见腮兮人难触犯。眉底有眼兮渠得便宜。(天童觉)

顽皮老虎卧林丘。一任旁人放滴油。满肚祇因曾饱肉。纵加呼唤懒抬头。(无准范)

惯战深藏陷虎机。穷追焉敢犯重围。纵然保得全身法。折尽旗枪已丧威。(憨山清)

月明照见路行人。突兀高低一道平。风卷乱云归岳尽。祗因留得华山青。(理安问)

敕点飞龙展大功。五花蹴蹋气吞戎。王图已树千年业。跋扈扬扬徒肆雄。(夫山储)

守廓到鹿门。一日见楚阇黎与僧道话次。鹿门下来问楚阇黎。你终日披披搭搭作甚么。楚曰和尚见某甲披披搭搭那。门便喝。楚亦喝。两家总休去。师曰。诸上座。你看者两个瞎汉。随后便喝。门归方丈。却令侍者请师上来曰。老僧适来与楚阇黎宾主相见。什么处败阙。师曰转见病深。门曰老僧自见兴化来便会也。师曰。和尚到兴化时。某甲为侍者。记得与么时语。门曰请举看。师遂举兴化问和尚甚处来。和尚曰五台来。化曰还见文殊么。和尚便喝。化曰。我问你还见文殊么。又恶发作么。和尚又喝。化不语。和尚作礼。化至明日教某甲唤和尚。和尚早去也。化上堂曰。你看者个师僧。担条断贯索向南方去。已后也道见兴化来。师曰。今日公案恰似与么时底。门曰当时兴化为甚无语。师曰见和尚不会宾主句所以不语。及欲唤和尚持论。和尚已去也。鹿门明日特为煎茶晚参。告众曰。夫参学龙象直须仔细入室决择。不得容易逴得个语。便以为极则。道我伶俐祇。如山僧当初见兴化时。认得个动转底。见人一喝两喝便休。以为佛法也。今日被明眼人觑破。却成一场笑具。图个甚么。祇为我慢无明。不能回转亲近上流。赖得明眼道人不惜身命对众证据。此恩难报。何故。兴化曰。饶你喝得兴化老人上三十三天。却扑下来一点气也无。款款地苏息起来。向你道未在。何故如此。兴化未曾向紫罗帐里攃珍珠与你在。胡喝乱喝作么。真谓药石之言。道流难信。如今直须明辨取。岂不庆快平生。参学事毕。

一潮才去一潮来。兜底谁知更有雷。二百青钱穿不得。逢人空说宝山回。(豁堂岩)

自悔临锋失变通。招人隔岸骂东风。囊中幸有神仙授。得地擒王不在攻。(位中符)

守廓行脚到华严和尚会下。一日严上堂曰。大众。今日若是临济德山高亭大愚鸟窠船子儿孙。不用如何若何。便请单刀直入。华严为汝证据。师出。礼拜起便喝。严亦喝。师又喝。严亦喝。师礼拜起曰。大众。看者老汉一场败阙。又喝一喝。拍手归众。严下座归方丈。时风穴作维那。上去问讯。严曰。维那汝来也。叵耐守廓适来把老僧扭掜一上。待集众打一顿趁出。穴曰。趁它迟了也。自是和尚言过。它是济下儿孙。本分恁么。严方息怒。穴下来举似师。师曰。你着甚来由劝者汉。我未问前早要棒吃。得我话行。如今不打。搭却我者话也。穴曰。虽然如是。已徧天下也。

天童悟别华严方息怒云。老僧若作华严。连棒打出。则风穴不敢传言送语矣。 理安问云。二虎之下兽不容蹄。两刃之闲人不容足。华严一期施设可谓王令森严。不知守廓是透脱牢笼底汉。横冲直撞收展自如。遂致者老汉卸甲倒戈龙头蛇尾。千载之下宁免遭人检点。敢问诸人。那里是华严败阙处。拈拄杖云。匡扶须藉英灵手。显发还他过量人。 广教玉云。尽道华严能开关延敌亦能制敌。守廓能轻骑掠阵亦能破阵。殊不知二老机用虽同。向上一着俱未梦见。广教有三十棒要与风穴。相见不合掉身其闲。将两家罗纹结角处搂尽无余。卓拄杖云。古佛过去久矣。 紫琈距云。尽道华严龙头蛇尾。不能令廓公屈服。被他贬剥一上。何异矮子过深溪。殊不知华严是个虎痴之将。不施寸铁直取人头。纵饶守廓七事随身。未免遭他陷害。风穴祇么入赵投秦穷兵构怨。衲僧门下总是吃棒底汉。

龙门竞蹋气全豪。偷得耕牛艺转高。帷幄有人饶毒手。祇将蒿箭落双雕。(天章玉)

坑降弑义已无名。神器空劳以力争。垂死尚言非战罪。岂知学敌误平生。(豁堂岩)

门前白额正威狞。室内苍鹰敢越群。争似老熊同出入。垂垂牙爪不伤人。(俍亭挺)

镇州宝寿第二世禅师(宝寿沼嗣)

开堂日方升座。三圣便推出一僧。师便打。圣曰你恁么为人。非但瞎却者僧眼。瞎却镇州一城人眼去在。师掷下拄杖便下座归方丈。

翠峰显云。宝寿三圣虽发明临济正法眼藏。要且祇解无佛处称尊。当时者僧若是个汉。才被推出便掀倒禅床。直饶宝寿全机。也较三千里。 法眼益云。什么处是瞎却人眼处。 五祖戒别宝寿云。千钧之弩不为鼷鼠而发机。 琅琊觉云。不是三圣。争到今日。虽然如是。错会者多。 云峰悦云。临济一宗扫地而尽。因什么却到者里。蓦拈拄杖云。什么处去也。 沩山秀云。宝寿为将。因何三圣却在中军。可惜镇州一城人眼。至今未辨东西。然清议之排必有窃吹之处。当时连三圣趁出。必然救得镇州一城人眼。 沩山喆云。宝寿大似寰中天子敕正行。三圣塞外将军令正举。还有不惜性命者么。出来与老僧相见。要断不平之事。良久云。横按镆铘全正令。太平寰宇斩痴顽。 云居元云。尽道此语奇特。大似韩卢逐块。殊不知宝寿正贼不识误罪平人。者僧有理不伸至今受屈。承天欲断不平之事。拈拄杖云。要为天下宗师。此棒别有分付。 黄龙新云。宝寿见机而作。其奈三圣不甘。直饶甘去。未免瞎却镇州一城人眼。 泐潭准云。三圣成禠。宝寿出世。好则甚好。要且祇得一橛。 昭觉勤云。宝寿大似毒龙搅海。雨似盆倾。三圣虽然雷震青霄。未助得威光一半在。可中有个直下承当底。非惟瞎镇州一城人眼。瞎却天下人眼去在。 天童华云。尽道宝寿三圣是作家。炉韛本分钳锤。殊不知二大老被者僧一拶。直至如今扶不起。莫有为二老雪屈底么。蓦拈拄杖掷下云。龙蛇易辨。衲子难瞒。 天童杰云。二尊宿美则美矣。若要扶临济正宗。每人合吃一顿棒在。且道那里是欠处。 东禅观云。尽道三圣有奔流度刃之作。向平地上涌波澜。宝寿用疾焰过风之机。向虚空里轰霹雳。二大老各出只手。扶竖临济正法眼藏。与么说话。要作临济儿孙且缓缓。性空道蚊子如何擎大柱。藕丝焉可系须弥。若是临济正法眼藏。端的向二人边灭却。 灵隐岳云。大凡扶竖宗乘。须是顶门眼正。肘后符灵。二尊宿等闲一挨一拶。直下发明临济心髓。祇是不知性命总在者僧手里。 龙翔欣云。斩钉截铁。发挥格外真机。捏聚放开。显示当阳正眼。直得龙吟雾起。虎啸风生。一道神光贯通今古。如斯举唱犹涉途程。且到家稳坐一句又作么生道。三事衲衣青嶂外。一炉沉水白云中。 理安问云。二老是临济嫡骨儿孙。故能向人天众前发明临济心髓。惜乎当时无人承当。致使二大老不能转身吐气。 东塔熹云。我要翻翠峰案。纵使者僧推出便掀倒禅床。也祗是棺材里瞠眼。有甚用处。者僧若果是个汉。才推出。珍重便出。不惟阖会观光。亦使二老疑杀。

金锤掷下如星疾。好手接来不费力。当时掷向洪波中。千古万古无消息。(白云端)

当锋更不借全机。勍敌须还作者知。铁马放闲少塞静。瞎驴千古少人骑。(上方益)

丰城收宝剑。宇宙识人稀。不入张华手。焉能别是非。(佛心才)

蓦刃开时飞铁骑。电光闪处掷金锤。一城瞎却浑闲事。直至如今成是非。(佛性泰)

宝寿开堂推出僧。棒头有眼要分明。满城人瞎谁能晓。今古清风匝地生。(疎山如)

提起须弥第一锤。电光石火太迟迟。象王行处狐踪绝。狮子咆哮百兽危。(径山杲)

辚辚车甲马萧萧。路上行人弓在腰。四顾寥寥云影断。一轮红日正昭昭。(茆溪森)

丝纶降。号令行。寰中天子。塞外将军。平地雷。惊出蛰。半空闪烁腾云。当轩一击兮青山耸翠。别转钓纶兮匝地风生。(寒松操)

宝寿在先宝寿为供养主。寿问。父母未生前。还我本来面目来。师立至夜深下语不契。翌日辞去。寿曰汝何往。师曰南方学佛法去。寿曰汝且在此作街坊。若是佛法。红尘浩浩谈说。一日在市中见二人相打。一人向前打一拳曰。你得恁么无面目。师睹之忽然大悟。归告。寿深可之。

昭觉勤云。筑着磕着。当头彰本地风光。应声应色。直下无丝毫渗漏。还会他道得恁么无面目么。龙袖拂开全体现。 磬山修云。得恁么无面目。噫。锦绣丛中撞着。白云堆里活埋。洞见本地风光。面目依然长在。噫。

南北东西是处游。更深归去月如钩。春风一阵花狼藉。不觉思量暗点头。(枯木成)

一拳打就无面目。碧眼胡僧觑不足。秋来黄叶落纷纷。六六反成三十六。(南华炳)

春色依依柳色萋。桃花犹夹杏花枝。欲识本来无面目。尘中方见丈夫儿。(佛鉴懃)

一拳拳倒黄鹤楼。一趯趯翻鹦鹉洲。幸有旁人为着力。自家端坐看扬州。(佛性泰)

汝州西院思明禅师(宝寿沼嗣)

僧问如何是伽蓝。师曰荆棘丛林。曰如何是伽蓝中人。师曰獾儿貉子。

毫发不留。纵横自由。阃外乾坤廓落。大方无外优游。明明祖师意。明明百草头。褫破狐疑网。截断爱河流。纵有回天力。争如直下休。四衢道中净裸裸。放出沩山水牯牛。(圆悟勤)

西院因僧问。学人有一问在和尚处时如何。师曰设有也斩为三段。僧作礼。师休去。会下有一僧曰。堂头和尚道即太煞道。未了在。问话僧乃曳其僧上方丈曰。者僧不肯和尚语。师曰是上座不肯老僧那。僧曰不曾觉事亦不曾说。师乃一时喝下。僧到法堂又曰。说甚太煞道。直下未了在。问话僧又曳其僧白方丈。师曰上座果不肯老僧那。僧曰。莫信者僧。今日三度见伊风发。师乃一总趁下。

云岩学云。西院棒头有眼。者僧见机而作。检点将来。总被者担板汉使得七上八下。

西院在许州闻汝州南院颙出世。元与同参。遂特去相访。才人事了。曰。启和尚。某甲无可人事。自从许州来。收得江西剃刀一柄献上和尚。颙曰。汝从许州来。为什么却收得江西剃刀。师於颙手上搯一搯。颙曰侍者收取。师以袖拂一拂便行。颙曰阿喇喇阿喇喇。

沩山喆云。西院虽收得江西剃刀。无处施呈。直遇同参方始拈出。如今还有收得者么。试呈似山僧看。如无。寻常用个什么。

南院门前信莫窥。登临无不丧全威。许州收得江西信。针芥相投祇自知。(海印信)

波斯出海方投市。景入南天遇大商。珍重不须重勘验。金盘聊拨有余光。(二隐谧)

觌面无人境自空。春风无处不融融。直教一见还如旧。敢保生同死不同。(幻寄庭)

镇州大悲和尚(三圣然嗣)

因僧问。除上去下请师便道。师曰我开口即错。曰与么则真是学人师也。师曰今日向弟子手中死。

承天怡云。者僧若有殿后之策。争容他大悲一番漏逗。

庐州澄心旻德禅师(先大觉嗣)

问兴化。学人有一问在和尚处时如何。化於绳床右边拍一拍。师便喝。化又左边拍一拍。师又喝。便归众。化曰。旻德较却兴化二十棒。虽然如是。旻德会。若是小可衲僧。一棒也较不得。

铁机信云。兴化气宇如王。被旻德一拶。只得冰消瓦解。

池州鲁祖山教禅师(灌溪闲嗣)

因僧问如何是双林树。师曰有相身中无相身。曰如何是无相身。师曰金香炉下铁昆仑。

仰山钦云。山僧则不然。如何是双林树。秋来叶落。春到花开。如何是春到花开。那边一片云。今日定下雨。

有相身中无相身。金香炉下铁昆仑。双林别后无消息。满路风尘来往人。(方庵显)

际上座(临济玄下克符嗣)

到洛京。因朱行军设斋入堂内顾视上下曰直下是。遂行香口不住道。至师前。师曰直下是个什么。军便喝。师曰。行军幸是会佛法人。恶发作么。军曰唤作恶发即不得。师便喝。军曰钩在不疑之地。师又喝。行军斋了请师说话。闲僧录曰。启行军适来争容得者僧喝。太甚无礼。军曰。若是你诸人喝。下官有剑在。录曰。某等一队紫布袋不会。须是它晖长老始得。军曰若是南禅长老也未梦见在。

天童华云。行军拈出倚天长剑。者僧披襟敢冲白刃。虽然两不相伤。争奈二俱弄险。 教忠光云。朱行军旁若无人。者僧搀行夺市。虽然钩在不疑之地。争奈二俱失利。且道甚处是失利。喝一喝。 别峰遇云。尽道行军作家。争奈俗气不除。者剑自行还须自领。何不待云。须是晖长老始得。更云钩在不疑之地。且教际上座吃斋还须吐却。 弘仁毅云。大小行军贪程太速。被一个紫布袋换却眼睛。当时若待道下官有剑在。便喝云直下是喏。管教行军有口祇堪挂壁。

宗鉴法林卷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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