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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百四十四◎列国君部·休徵·戒惧·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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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国君部·休徵

东周之际列国之君其有服强敌而恢霸功纠诸侯而奖王室者皆宗社之所佑神祗之所扶故休徵兆於前功业著於後影响之报毫靡差至於天与己兰文在其手纪诸油素焕。若丹青所以先圣修春秋使乱臣贼子惧者盖俾其知运历之定分非侥倖之所及小既尚尔况其大者乎!。

唐叔虞者周武王子而成王弟初武王与叔虞母会时梦天谓武王曰:余命汝生子名虞余与之唐及生子文在其手曰:虞故遂因而命之曰:虞成王立遂封叔虞於唐。

齐桓公北征孤竹未至卑耳之十里然止瞠然视《左传》曰:邑姜方娠大叔邑姜武王后齐太公女援弓将射引而未敢发也。谓左右曰:见是前人乎!左右对曰:不见也。公曰:事其不济乎!寡人大惑今者寡人见人长尺而人物具焉冠右祛衣走马前疾事其不济乎!寡人大惑,岂有人。若此者乎!管仲对曰:臣闻登山之神有俞儿者长尺而人物具焉霸王之君兴而登山之神见。且走马前道也。祛衣示前有水也。右祛衣示从右方涉也。至卑耳之有赞水者曰:从左方涉其深也。及冠从右方涉其深也。至膝已涉事大济桓公坐拜管仲之马前曰:仲父之圣至。若此寡人之抵罪也。久矣。(抵当也。不知仲父之圣是寡人当有罪久矣。)管仲对曰:夷吾闻之圣人先知无形今已有形而後知之臣非圣也。善承教也。(善承古人之教也。)。

秦文公出猎获黑龙。又梦黄蛇自天下属地(属著也。音之欲反)其口止於衍(三辅谓山陵间为衍左冯翊县之衍也。)文公问史敦(秦之太史也。敦名)敦曰:此上帝之徵君其祠之(质如石似肝云:语)後九年文公获宝。若石云:于陈仓北阪城祠之其神或岁数来也。住立貌瞠惊视貌谓赞引渡水者辞常以夜光辉。若流星从东方来集于祠城。若雄雉其声殷殷野鸡夜鸣以一牢祠之名陈宝(陈仓县有宝夫人祠或一岁二岁与叶君合叶君神来时天为之殷殷雷声雉为之雊也。)。

穆公病卧五日不寤(寤觉也。觉音公孝反)寤乃言梦见上帝(上帝谓天也。)上帝命穆公平晋乱史书而藏之府(府藏书之处也。)而後世皆曰:上天。

献公十八年栎阳雨金自以为得金瑞。

晋文公初为公子避骊姬之难在翟十二年而去过卫卫文公不礼公出於五鹿(五鹿卫地今卫县西北有地名五鹿阳平元城县东亦有五鹿)乞食於野人野人与之块公子怒欲鞭之子犯曰:天赐也。(得土有国之祥故以为天赐)民以土服。又何求焉天事必象十有二年必获此土(复十二年必得五鹿)二三子志之岁在寿星及鹑尾其有此土乎!天以命矣。复於寿星必获诸侯天之道也。繇是始之有此其以戊申乎!所以申土也。再拜稽首受而载之(拜受天赐受块而载之也。)及即位後与楚子战于城濮梦与楚子搏(搏手搏也。)楚子伏已而其脑(也。)子犯曰:我得天楚伏其罪吾。且柔之矣。(晋侯上向故得天楚子下向地故伏其罪脑所以柔物)楚师果败。

楚平王弃疾恭王子也。恭王有宠子五人无立乃望祭群神请神决之使主社稷而阴与巴姬(恭王妾)埋璧於室内召五子齐而入康王跨之(两足各跨壁一边过其上)灵王肘加之子比子皆远之平王幼抱其上而拜压组故康王以长立其子失之灵王及身而弑子比为王十馀日子不得立。又俱诛四子皆绝无後唯独弃疾後立为平王竟续楚祀如其神符。

郑穆公母曰:燕吉文公之贱妾也。梦天使与己兰曰:余为伯余而祖也。以是为而子以兰有国香人服媚之如是既而文公见之与之兰而御之生穆公名之曰:兰。

宋昭公得公孙周之子也。景公无子取得与启(启得弟也。)畜诸公宫未有立焉公卒得梦启北首而寝於卢门之外(卢门宋东门也。北首死象在门外失国也。)已为乌而集於其上朱加於南门尾加於桐门(桐门北门)曰:余梦美必立乃立得大尹奉启以奔。

赵简子疾五日不知人大夫皆惧医扁鹊视之出董安于问(安于简子家臣)扁鹊曰:血脉治也。而何怪在昔秦缪公尝如此七日而寤寤之日告公孙支与子舆曰:我之帝所甚乐吾所以父者有学也。帝告我晋国将大乱五世不安其後将霸未老而死霸者之子。且令而国男女无别公孙支书而藏之秦谶,於是出矣。献公之乱文公之霸而襄公败秦师於肴而归纵氵此子之所闻今主君之疾与之同不出三日疾必间间必有言也。居二日半简子寤语大夫曰:我之帝所甚乐与百神游于钧天广乐九奏万舞不类三代之乐其声动人心有一熊欲来援我帝命我射之中熊熊死。又有一罴来我。又射之中罴罴死帝甚喜赐我二笥皆有副吾见儿在帝侧帝属我一翟犬曰:及而子之壮也。以赐之帝告我晋国。且世衰七世而亡嬴姓将大败周人於范魁之西而亦不能有也。今余思虞舜之勋余将以其胄女孟姚配而七世之孙董安于受言而书藏之以扁鹊言告简子简子赐扁鹊田四万亩他日简子出有人当道辟之不去从者怒将刃之当道者曰:吾欲有谒于主君从者以闻简子召之曰:讠喜吾有所见子折也。当道者曰:屏左右愿有谒简子屏人当道者曰:主君之疾臣在帝侧简子曰:然有之子之见我我何为当道者曰:帝令主君射熊与罴皆死简子曰:是。且何也。当道者曰:晋国。且有大难主君首之帝令主君灭二卿夫熊与罴皆其祖也。简子曰:帝赐我二笥皆有副何也。当道者曰:主君之子将克二国於翟皆子姓也。简子曰:吾见儿在帝侧帝属我一翟犬曰:及而子之长以赐之夫儿何谓以赐翟犬当道者曰:儿主君之子也。翟犬者代之先也。主君之子。且必有代及主君之後嗣。且有革政而胡服并二国於翟简子问其姓而延之以官当道者曰:臣野人致帝命耳遂不见简子书藏之府。

襄子为智伯所攻奔保晋阳原过从後(原过赵臣)至于王泽见三人自带以上可见自带以下不可见与原过竹二节莫通曰:为我以是遗赵毋恤(襄子名)原过既至以告襄子襄子斋三日亲自剖竹有朱《书》曰:赵毋恤余霍泰山(在河东永安县)山阳侯天使也。三月丙戌余将使汝反灭智氏汝亦立我百邑余将赐汝林胡之地至于後世。且有伉王亦黑龙面而乌蜀鬓麋髭<弁页>大膺大胸修下而冯左衽界乘(修或作随界一作介)奄有河宗至于林溷诸貉南伐晋别北灭黑姑襄子再拜受三神之令智伯率韩魏攻晋阳岁馀襄子惧乃夜使相张孟同私于韩魏韩魏与合谋以三月丙戌三国反灭智氏共分其地。

◎列国君部·戒惧

夫安不忘危治不忘乱盖先圣之格言有国之攸先也。无灾而惧所以为贤有凶称孤於焉中礼至於彗星既出则薄赋敛而缓刑罚时雨屡愆则绌女谒而放谗佞因战胜而增惕顾高台而虑危则知惧天灾重民命而召乱者未之有也。

宋公九年大水鲁庄公使臧文仲吊焉曰:天作氵雨害於粢盛。若之何不吊(不为天所愍)对曰:孤实不敬天降之灾。又以为君忧拜命之辱(谢辱厚命)臧文仲曰:宋其兴乎!(臧文仲鲁大夫)禹汤罪己其兴也。氵孛然(氵孛盛貌)桀纣罪人其亡也。忽然(忽速貌)。且列国有凶称孤礼也。(列国诸侯无凶则常称寡人)言惧而名礼其庶乎!(言惧罪己名礼称孤其,庶几於兴)既而闻之曰:公子御说之辞也。(宋庄公子)臧孙达曰:是宜为君有恤民之心。

齐桓公夜半不兼易牙乃煎熬燔炙和调五味而进之桓公食饱至旦不觉曰:後世必有以味亡其国者景公时彗星出公谓《晏子》曰:寡人闻之彗星出其所向之国君当之今彗星出而向吾国我是以悲《晏子》曰:君之行义固邪无德於国穿阁池则欲其深以广也。为台榭则欲其高。且大也。赋敛夺纠缪仇雠自是观之弗父将出天之变彗星之出庸何伤乎!,於是公惧乃归填阁池减台榭薄赋敛缓刑罚三十七日而彗星亡也。

鲁僖公时雨泽不澍至于九月人大惊惧率群臣祷山川以有事谢过自让绌女谒放谗佞郭都之等十三人诛领人之吏受货赂赵祝等九人曰:辜在寡人方天旱野无生稼寡人当死百姓何谤请以身塞无状也。

秦穆公时楚人灭江公为之降服出次不举过数(降服素服也。出次辟正寝不举去盛馔邻国之礼有数今秦伯过之)大夫谏公曰:同盟灭虽不能救敢不矜乎!吾自惧也。

晋文公得南之威三日不听朝遂推南之威而远之曰:後世必有以色亡其国者。又尝与楚得臣战于城濮焚楚军火数日不息文公叹左右曰:胜楚而君犹忧何文公曰:吾闻能战胜安者唯圣人是以惧。且子玉犹在庸可喜乎!子玉之败而归楚成王怒其不用己言贪与晋战让责子玉子玉自杀文公曰:我击其外楚诛其内,於是乃喜。

楚王(史失其谥)登强台而望山川左江右湖以临彷徨其乐忘死遂盟强台而弗登曰:後世必有以高台陂池亡其国者。

庄王见天不见妖地不出孽则祷于山川曰:天其忘余欤。

越王勾践与吴战大败之兼有南夷当是之时也。南面而立近臣三远臣五令诸侯大夫曰:闻过而不以告我者为上戮此处尊位而恐不闻其过也。

◎列国君部·悔过

过而能改春秋之所韪不远而复大易之所载盖君子省躬责己彰往察来唯道是从闻义则服斯可尚也。已昔者宗周监二代之制列五等之爵叶利建之象崇夹辅之义东迁之後庶邦力政刑威庆赏繇已而出乃有席千乘之势居三揖之上弗谠正之议失防闲之道或知其谋而不用或察其贤而见戮或肆一时之忿或举无名之役而能知非引咎负愧怀耻翻然内省务修厥德大则成定霸之业小则得为君之体迁善之益斯可见焉。

鲁隐公五年春公将如棠观鱼者臧僖伯谏公曰:吾将略地焉(孙辞以略地)遂往陈鱼而观之(大设捕鱼之备而观之)僖伯称疾不从冬僖伯卒公曰:叔父有憾於寡人(诸侯称同姓大夫长曰:伯父次曰:叔父有憾谏观鱼不听)寡人弗敢忘葬之加一等(加命服之等)。

郑庄公母曰:武姜生庄公及共叔段庄公寤生惊姜氏遂恶之爱共叔段及庄公即位为之请京使居之大叔命西鄙北鄙贰於己(鄙郑边邑贰两属)大叔完聚缮甲兵具卒乘将袭郑夫人将启之(启开也。)公闻其期命子封帅车二百乘以伐京京叛大叔段段入于鄢公伐诸鄢大叔出奔共(共国今汲郡共县)遂姜氏於城颍(城颍郑邑)而誓之曰:不及黄泉无相见也。(地中之泉。故曰:黄泉)既而悔之颍考叔为颍谷封人(封人典封疆者)闻之有献於公,公赐之食食舍肉公问之对曰:小人有母皆尝小人之食矣。未尝君之羹请以遗之(食而不啜羹欲以发问也。宋华元杀羊为羹享士盖古赐贱官之常)公曰:尔有母遗繄簨独无(繄语助)颍考叔曰:敢问何谓也。(据武姜在设疑也。)公语之故。且告之悔对曰:君何患焉。若阙地及泉隧而相见其谁曰:不然(隧今延道)公从之公入而赋大隧之中其乐也。融融(赋赋诗也。融融和乐也。)姜出而赋大隧之外其乐也。泄泄(泄泄舒散也。)遂为母子如初君子曰:颍考叔纯孝也。(纯犹笃也。)爱其母施及庄公《诗》曰:孝子不匮永锡尔类其是之谓乎!(不匮纯孝也。庄公虽失之於初孝心不忘考叔感而通之所谓永锡尔类诗人之作各以情言君子论之不以文害意故春秋传引诗不皆与今说诗者同馀皆仿此)。

文公十二年晋文公秦穆公围郑佚之狐言於郑伯曰:国危矣。若使烛之武见秦君师必退(佚之狐烛之武皆郑大夫)公从之辞曰:臣之壮也。犹不如人今老矣。无能为也。已公曰:吾不能早用子今急而求子是寡人之过也。然郑亡子亦有不利焉许之夜纟追而出见秦伯秦伯乃还。

晋惠公既杀里克而悔之曰:芮也。使寡人过杀我社稷之镇(芮冀芮镇重也。)。

文公之竖头须守藏者也。(头须一曰里凫须竖左右小吏)其出也。窃藏以逃尽用以求纳之(求纳文公)及入求见公辞焉以沐谓仆人曰:沐则心覆心覆则图反宜吾不得见也。居者为社稷之守行者为羁纟曳之仆其亦可也。何必罪居者文公出时国君而雠匹夫惧者甚众矣。仆人以告公遽见之(言弃小怨所以能安众)。

文公反国赏从亡者介之推不言禄禄亦弗及与母偕隐而死晋侯求之弗获以绵上为之田曰:以志吾过。且旌善人。

悼公二年会单顷公及诸侯同盟于鸡泽(单顷公王卿士)公之弟杨干乱行于曲梁(行陈次)魏绛戮其仆(仆御也。)公怒谓羊舌赤曰:合诸侯以为荣也。杨干为戮何辱如之必杀魏绛无失也。对曰:纟无二志事君不辟难有罪不逃刑其将来辞何辱命焉言终魏绛至授仆人书(仆人晋侯御仆)将伏剑士鲂张老止之公读其《书》曰:日君乏使使臣斯司马(斯此也。)臣闻师众以顺为武(顺莫敢违)军事有死无犯为敬(守官行法虽死不敢有违)君命合诸侯臣敢不敬君师不武执事不敬罪莫大焉臣惧其死以及扌易干无所逃罪(惧自犯不武不敬之罪)不能致训至於用钺(用钺斩扬干之仆)臣之罪重敢有不从以怒君心(言不敢不从戮)请归死於司寇(致命於司寇使戮之)公跣而出曰:寡人之言亲爱也。吾子之讨军礼也。寡人有弟弗能教诲使干大命寡人之过也。子无重寡人之过(听纟死为重过)敢以为请(请使无死)晋侯以魏绛为能以刑佐民矣。反役与之礼食使佐新军(群臣旅会今欲显纟故特为设礼食)张老为中军司马(代魏绛)士富为候奄(代张老士富士会别族)。

卫成公三年晋文公将伐曹假道於卫卫人弗许晋侯齐侯盟于敛孟(卫地)卫侯请盟晋人弗许卫侯欲与楚国人不欲故出其君以说於晋卫侯出居襄牛闻楚师败惧出奔楚遂陈使元亘奉叔武以受盟(奉使摄君事也。)或诉元亘於卫侯曰:立叔武矣。其子角从公,公使杀之亘不废命奉夷叔以入守(夷谥)晋侯复卫侯卫侯先期入(不信叔武)宁子先长守门以为使也。与之乘而入(长卫大夫宁子患公之欲速故先入欲安喻国人)公子犬华仲前驱(卫使遂驱奄宁子未备二子卫大夫)叔武将沐闻君至喜捉走出前驱射而杀之公知其无罪也。枕其股而哭之(公以叔武尸枕其服)犬走出(手射叔武故)公使杀之。

秦穆公三十二年将袭郑访诸蹇叔蹇叔曰:劳师以袭远非所闻也。公辞焉(辞不受其言)召孟明西乞白乙使出师蹇叔哭之曰:孟子吾见师之出而不见其入也。公使谓之曰:尔何知中寿尔墓之木拱矣。秦师遂东晋襄公败秦师于肴获百里孟明视西乞术白乙丙以归文嬴请三帅(文嬴晋文公始秦秦穆公所妻夫人襄公嫡母)公许之秦伯素服郊次(待之於郊)乡师而哭曰:孤违蹇叔以辱二三子孤之罪也。不替孟明孤之过也。大夫何罪。且吾不以一眚掩大德秦大夫及左右皆言於秦伯曰:是败也。孟明之罪也。必杀之秦伯曰:是孤之罪也。周芮良夫之《诗》曰:大风有隧贪人败类(诗大雅隧蹊径也。周大夫芮伯刺厉王言贪人之败善类如大风之行毁坏众物所在成蹊径)听言则对诵言如醉(言昏乱之君不好典诵之言闻之。若醉得道听涂说之言则喜而对答)匪用其良覆俾我悖(覆反也。俾使也。不用良臣之言反使为悖乱)是贪故也。孤之谓矣。孤实贪以祸夫子夫子何罪复使为政乃作秦誓(晋舍三帅还归穆公悔过作誓)公曰:嗟我士听无譁(誓其群臣通称士也。)予誓告汝群言之首(众言之本要)古人有言曰:民讫自。若是多盘(言民之行已尽用顺道是多乐称古人言悔前不顺忠臣)责人斯无难惟受责俾如流是惟艰哉!(人之有罪以义责之此无难也。若己有非惟受人责即改之如水流下是惟艰哉!)我心之忧日月逾迈。若弗云:来(言我心之忧欲改过自新如日月并行过如不复云:来虽欲改悔恐死及之无所益)惟古之谋人则曰:未就予忌(惟为我执古义之谋人谓忠贤蹇叔等也。则曰:未成我所欲反忌之耳)惟今之谋人姑将以为亲(惟指今事为我所谋之人我。且将以为亲而用之悔前违古从今以取破败也。)虽则云:然尚猷询兹黄则罔所愆(言前虽则有云:然之过今我,庶几以道谋此黄贤老则行事无所过矣。)番番良士旅力既愆我尚有之(老勇武番番之良士虽众力已过者我今,庶几欲有此人而用之)仡仡勇夫射御不违我尚不欲(仡仡壮勇之夫虽射御不违我,庶几不欲用自悔之至)惟截截善谝言俾君子易辞我皇多有之昧昧我思之(惟察察便巧善为辩佞之言使君子回心易辞我前多有之以我昧昧思之不明故也。)如有一个臣断断猗无他技其心休休焉其如有容焉(如有一个断断猗然专一之臣虽无他技艺其心休休焉乐善其如是则能有所容言将任之)人之有技。若己有之人之彦圣其心好之不啻。若自其口出能容之(人之有技。若己有之乐善之至也。人之彦圣其心好之不啻。若自其口出心好之至也。是人必能容之)以保我子孙黎民尚亦有利哉!(用此好技圣之人安众人亦主有利哉!言能兴国)人之有技娟疾以恶之人之彦圣而违之俾不通(见人之有技艺蔽疾害以恶之人之彦圣而违背壅塞之使不得上通)不能容以不能保我子孙黎民亦曰:殆哉!(娟疾之人不能容人,岂能安我子孙众人亦曰:危殆哉!)邦之杌陧曰:由一人(杌陧不安言危也。一人所任用国之倾危曰:由所任不容贤)邦之荣怀亦尚一人之庆(国之光荣为民所归亦,庶几其所任用贤之善也。穆公陈戒背贤则危用贤则荣自誓改前过之意)一说穆公复使孟明视等将兵伐晋战于彭衙(冯翊邓阳县西北有衙城)秦不利引兵归三十六年穆公复益厚孟明等使将兵伐晋渡河焚舟大败晋人取王官及高阝以报肴之役晋人皆城守不敢出,於是缪公乃自茅津(在大阳)渡河封肴中尸(封识之)为发丧哭之三日乃誓於军曰:嗟士卒听无譁余誓告汝古之谋人黄番番则无所过以申思不用蹇叔百里奚之谋故作此誓令後世以记吾过君子闻之皆为垂涕曰:嗟乎!秦穆公之与人周也。(周备也。)卒得孟明之庆。

齐顷公鲁成公八年晋侯使韩穿来言汶阳之田归之於齐来言者何内辞也。胁我使我归之也。曷为使我归我子孙之(据本鲁邑)鞍之战齐师大败齐侯归吊死视疾七年不饮酒不食肉晋侯闻之曰:嘻奈何使人之君七年不饮酒不食肉请皆反其所侵地(晋侯闻齐侯悔过自责高其义畏其德使诸侯还鞍之所丧邑鲁见使卑有耻故讳不言使者因两为其义诸侯不得相夺土地晋可来议语之鲁宜闻义自归之尔不得使也。主书者善晋之义齐)。

楚武王使莫敖伐罗大败缢於荒谷群帅囚于冶父以听刑楚子曰:孤之罪也。皆免之。

庄王即位三年不出号令日夜为乐令国中曰:有敢谏者死无赦伍举入谏庄王左抱郑姬右抱越女坐锺鼓之间伍举曰:愿有进隐(隐谓隐藏其言)曰:有鸟在於阜三年不蜚不鸣是何鸟也。庄王曰:三年不蜚蜚将冲天三年不鸣鸣将惊人举退吾知之矣。居数月氵益甚大夫苏从乃入谏王曰:若不闻令乎!对曰:杀身以明君臣之愿也,於是乃罢氵乐听政所诛者数百人所进者数百人任伍举苏从以政国人大说。

恭王有疾召令尹曰:常侍[1234]苏与我处常忠我以道正缢自经也。荒谷冶父皆楚地我以义吾与处不安也。不见不思也。虽然吾有得也。其功不细必厚爵之申侯伯与我处常纵恣吾所乐者劝吾为之吾所好者先吾服之吾与处欢乐之不得则。虽然吾终无得也。其过不细必亟遣之令尹曰:诺明日王薨令尹即拜[1234]苏为上卿而逐申侯伯出之境曾子曰: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言反其本性恭王之谓也。故孔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於以开後嗣觉来世犹愈没身不寤者也。昭王十年吴蔡伐楚昭王亡十一年复入于郢初王之奔随也。将涉于成臼(江夏竟陵县西有臼水出聊屈山西南入汉)蓝尹涉其帑(楚大夫)不与王舟及宁王欲杀之(宁安定也。)子西曰:子常唯思旧怨以败君何效焉王曰:善使复其所吾以志前恶(恶过也。)。

宋昭公出亡至於鄙喟然叹曰:吾知所以亡矣。吾朝臣千人发政举事无不曰:吾君圣者侍御者数百人被服以立无不曰:吾君丽者内外不闻吾过是以至此。

齐景公与鲁定公为夹谷之会知义不。若归而大恐告其群臣曰:鲁以君子之道辅其君而子独以夷狄之道教寡人使得罪於鲁君为之奈何有司进对曰:君子有过则谢以质小人有过则谢以文君。若悼之则谢以实于是齐侯乃归所侵鲁之郓汶阳龟阴之田以谢过。

《晏子》化东阿三年景公召而数之《晏子》请改道易行明年上计景公迎而贺之《晏子》对曰:臣前之化东阿也。属不行货赂不至君反以罪臣今则反是而更蒙贺景公下席而谢。

魏惠王时魏相公叔痤荐公孙鞅於王不能用遂西入秦事秦孝公孝公使将兵击魏军尽破之以归秦魏繇是徙都大梁惠王曰:寡人恨不用公叔痤之言也。

燕惠王昭王子也。初乐毅为昭王谋必待诸侯兵齐乃可伐也,於是乃使乐毅使诸侯遂合连四国之兵以伐齐大破之闵王亡逃仅以身脱匿莒乐毅追之遂屠七十馀城临淄尽降唯莒即墨未下尽复收燕宝器而归复易王之辱乐毅请罢诸侯之兵独围莒即墨时田单为即墨令患乐毅善为兵田单不能诈也。欲去之昭王。又贤不肯听谗会昭王死惠王立田单使人谗之惠王惠王听谗使骑劫代乐毅将而召毅毅畏诛西降赵田单与骑劫战遂破劫逐燕北至河上尽复得齐城惠王後悔使骑劫代乐毅以故破军亡将失齐。又恐乐毅之降赵恐赵用乐毅而乘燕之弊以伐燕惠王乃使让乐毅。且谢之曰:先王举国而委将军为燕破齐报先王之雠天下莫不震动寡人岂敢一日而忘将军之功哉!会先王弃群臣寡人新即位左右误寡人寡人之使骑劫代将军为将军久暴露於外故召将军。且休计事将军过听以与寡人有隙遂捐燕归赵将军自为计则可矣。而亦何以报先王所以遇将军之意乎!乐毅报遗惠王《书》曰:臣不佞不能奉承王命以顺左右之心恐伤先王之明有害足下之义故遁逃走赵今足下使人数之以罪臣恐侍御者不察先王之所以畜幸臣之理。又不白臣之所以事先王之心故敢以书对臣闻圣贤之君不以禄私亲其功多者赏之其能当者处之故察能而授官者成功之君也。论行而结交者立名之士也。臣窃观先王之举也。见有高世主之心故假节於魏而以身得察於燕先王过举厕之宾客之中立之群臣之上不谋父兄以为亚卿臣窃不自知自以为奉令承教可幸无罪故受令而不辞先王命之曰:我有积怨深怒於齐不量轻弱而欲以齐为事臣曰:夫齐霸国之馀业而最胜之遗事也。练於兵甲习於战攻王。若欲伐之必与天下图之与天下图之莫。若於结赵。且。又淮北宋地楚魏之所欲也。赵。若许而约四国攻之齐可大破也。先王以为然具符节南使臣于赵顾反命起兵击齐以天之道先王之灵河北之地随先王而举之济上济上之军受命击齐大败齐人轻卒锐兵长驱至国齐王遁而走莒仅以身免珠玉财宝车甲珍器尽收入于燕齐器设于灵台大吕陈于元英故鼎反乎!磨室蓟丘之植植於磨历也。汶篁自五伯已来功未有及先王者也。先王以为慊於志故裂地而封之使得比小国诸侯臣窃不自知自以为奉命承教可幸无罪是以受命不辞臣闻圣贤之君功立而不废故著於春秋蚤知之士名成而不毁故称於後世。若先王之报怨雪耻夷万乘之强国收八百岁之畜积及至弃群臣之日馀教未衰执政任事之臣修法令慎庶孽施及乎!萌隶皆可以教後世臣闻之善作者不必善成善始者不必善终昔伍子胥说听於阖闾而吴王远迹至郢夫差弗是也。赐之鸱夷而浮之江湖吴王不悟先论之可以立功故沈子胥而不悔子胥不蚤见主之不同量是以至於入江而不化夫勉身立功以明先王之迹者臣之上计也。离毁辱之诽谤堕先王之名臣之所大恐也。临不测之罪以幸为利义之所不敢出也。臣闻古之君子交绝不出恶声忠臣去国不洁其名臣虽不佞数奉教於君子矣。恐侍御者之亲左右之说不察疏远之行故敢献书以竹田曰:篁谓燕人疆界移于齐之汶水闻唯君王之留意焉,於是燕王复以乐毅子乐间为昌国君而乐毅往来复通燕赵以为客卿乐毅卒於赵。

燕王喜用其相栗腹之计欲攻赵而问昌国君乐间乐间曰:赵四战之国也。其民习兵伐之不可燕王不听遂伐赵赵使廉颇大破栗腹之军於高阝禽栗腹乐乘者乐间之宗也。于是乐间奔赵赵遂围燕燕重割地以与和赵乃解而去燕王恨不用乐间乐间既在赵乃遗乐间《书》曰:纣之时箕子不用犯谏不怠以异其听商容不达身祗辱焉以异其变及民志不入狱囚自出然後二子退隐故纣负桀暴之累二子不失忠圣之名何者其忧患之尽矣。今寡人虽愚不。若纣之暴也。燕民之乱不。若殷民之甚也。室有语不相尽以告邻里二者寡人不为君取也。乐间乐乘怨燕不听其计二人卒留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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