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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百七十二◎将帅部·忠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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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帅部·忠第三

梁马仙卑为齐宁朔将军豫州刺史时义师起四方多响应高祖使其故人姚仲宾说仙卑仙卑於军斩仲宾以殉义师至新林仙卑犹持兵於江西口抄运建康城陷仙卑号哭经宿乃解兵归罪霍俊为军主时侯景渡江俊与邵陵王纶同为贼所败俊见获贼送於城下逼云:已擒邵陵伪许之乃曰:军小失利正为粮尽还京口王在俊为逻所获非军败也。贼以刀背殴其髀俊色不变贼义而舍之。

杨公则领白马戍主为氐贼李乌奴所攻陷公则抗声骂贼乌奴壮之更厚待焉要与同事公则伪许而图之谋泄单马逃归宋州刺史王玄邈以事表闻高帝下诏褒美後为中护军散骑常侍时朝廷始议北伐以公则威名素著至京师诏假节先屯雒口公则受命遘疾谓亲人曰:昔廉颇马援以年老见遗犹自力请用今国家不以吾朽懦任以前驱方以古人见知重矣。虽临途疾苦,岂可亻黾俛辞事马革还葬此吾志也。遂强起登舟至雒口寿春士女归降者数千户魏豫州刺史薛恭度遣长史石荣等前锋接战即斩石荣逐北至寿春去城数十里乃反疾卒於师。

蔡道恭为司州刺史平北将军天监三年魏军围司州道恭拒守魏军惮之将退会道恭疾笃乃呼兄子僧勰从弟灵恩及诸将帅谓曰:吾受国厚恩不能破灭寇贼今所苦转笃势不支久汝等当以死固节无令吾没有遗恨。又令取所持节谓僧勰曰:禀命出疆凭此而已既不得奉以还朝方欲携之同逝可与棺柩相随众皆流涕其年五月卒魏知道恭死攻之转急先是朝廷遣郢州刺史曹景宗率众赴援景宗到凿岘顿兵不前至八月城内粮尽乃陷。

裴之横为直阁将军侯景乱出为贞威将军隶鄱阳王范讨景济江仍与范长子嗣入援连营度淮据东城京都陷退还合肥与范溯流赴湓城景遣任约上逼晋熙范令之横下援未及至范薨之横乃还时寻阳王大心在江州范副梅思立密要大心袭湓城之横斩思立而距大心大心以州降侯景之横率众与兄之高同归元帝承制除散骑常侍廷尉卿。

江子一为戎昭将军时侯景反攻陷历阳自横江将渡子一帅舟师千馀人於下流欲邀之其副董桃生家在江北因与其党散走子一乃退还南州复收馀众步赴京师贼亦寻至子一启简文云:贼围未合犹可出荡。若营栅一固无所用武请与其弟子四子五帅所领百馀人开承明门挑贼许之子一乃身先士卒抽戈独进群贼夹攻之从者莫敢继子四子五见事急相引赴贼并见害。

张嵊为吴兴太守太清二年侯景围京城嵊遣弟伊率郡兵数千人赴援三年京城陷御史中丞沈浚避难东归嵊往见而谓曰:贼臣凭陵社稷危耻正是人臣效命之秋今欲收集兵力保据郡邑。若天道无灵忠节不展虽复及死义亦无恨浚曰:鄙郡虽仗义拒逆谁敢不从固劝嵊举义,於是收集士卒缮筑城垒时邵陵王东奔至钱塘闻之遣板授嵊征东将军加侍中二千石嵊曰:朝廷危迫天子蒙尘今日何情复受荣号留板而已贼行台刘神茂攻破义兴遣使说嵊曰:若蚤降附当还以郡相处复加爵赏嵊命斩其使仍遣军主王雄等帅兵於鲤渎逆击之破神茂神茂退走侯景闻神茂败乃遣其中军侯子鉴帅精兵二万人助神茂以击嵊嵊遣军主范智朗出郡西拒战为茂所败退归贼骑乘胜焚栅栅内众军皆奔嵊乃释戎服坐於厅事贼临之以刃终不为屈乃执嵊以送景景刑之於都市子弟同遇害者十馀人。

徐文盛为持节督宁州刺史太清中闻国难乃召募得数万人来赴世祖嘉之以为持节散骑常侍左卫将军督梁南秦沙东益巴北巴六州诸军事仁威将军秦州刺史。

柳仲礼为司州刺史太清二年侯景反仲礼率衡州刺史韦粲南陵太守陈文衡宣猛将军李孝钦等皆来赴援。

羊亚仁为北司州刺史太清二年侯景既背盟亚仁乃与赵伯超及南康王会理共攻贼於东府城反为贼败台城陷景以为五兵尚书亚仁常思奋发谓所亲曰:吾以凡流受宠朝廷竟无报效以答重恩今。若以此终没有馀责因泣下见者伤焉三年出奔江西将赴江陵至东莞为故北徐州刺史荀伯道子晷所害临死以报效不终因而泣下。

韦粲为安远将军衡州刺史太清元年粲至州无几便表解职二年徵为散骑常侍粲还至庐陵闻侯景作逆便简阅部下得精卒五千马百疋倍道赴援至豫章奉命报云:贼已出横江粲即就内史刘孝仪共谋之孝仪曰:必如此当有别敕,岂可轻信单使妄相惊动或恐不然时孝仪置酒粲怒以杯抵地曰:贼已渡江便逼宫阙水陆俱断何暇有报假令无敕岂得自安韦粲今日何情饮酒即驰马出部分将发会江州刺史当阳公大心遣使要粲粲乃驰往见大心曰:上游蕃镇江州去京最近殿下情计实宜在前但中流任重当须应接不可阙镇今宜。且张声势移镇湓城行遣偏将赐随於事便足大心然之遣中兵柳昕帅兵二千随粲粲悉留家累於江州以轻舸就路至南州粲外弟司州刺史柳仲礼亦帅步骑万馀人至横江粲即送粮仗赡给之并散私金帛以赏其战士先是安北将军鄱阳王范亦自合肥遣西豫州刺史裴之高与其长子嗣帅江西之众赴京师屯於张公洲待上流诸军至是时之高遣公渡仲礼与粲合军进屯王游苑粲建议推仲礼为大都督报下流众军裴之高自以年位高耻居其下乃云:柳节下是州将,何须我复鞭板累日不决粲乃抗言於众曰:今者同赴国难义在除贼所以推柳司州者正以久捍边疆先为侯景所惮。且士马精锐无出其前。若论位次柳在粲下语其年齿亦少於粲直以社稷之计不得复论今日贵在将和。若人心不同大事去矣。裴公朝之旧齿年德已隆岂应复挟私情以阻大计粲请为诸君解释之乃单舸至之高营切让之曰:前诸将之议豫州意所未同即二宫危逼猾寇滔天臣子当戮力同心,岂可自相矛豫州必欲立异锋镝便有所归之高垂泣曰:吾荷国恩荣自应帅先士卒顾恨衰老不能效命企望柳使君共平逆谓众议已定无俟老夫耳。若必有疑当剖心相示,於是诸将定议仲礼方得进军次新亭贼列阵於中兴寺相持至晚各解归是夜仲礼入粲营部分众军旦日将战诸将各有据守令粲顿於青塘当石头中路粲虑栅垒未立贼必争之颇以为惮谓仲《礼》曰:下官才非御侮直欲以身徇国节下善量其宜不可致有亏丧仲《礼》曰:青塘立营迫近淮渚欲以粮储公乘尽就泊之此是大事非兄不可。若疑兵少当更差军相助乃使直阁将军刘叔裔帅兵助粲粲帅所部水陆俱进时值昏雾军人迷失道比及青塘夜已过半垒栅至晓未合景登禅灵寺阁望粲营未立便率锐卒来攻军副王长茂劝据栅待之粲不从令军主郑逸逆击之命刘叔裔以水军截其後裔畏懦不敢进逸遂败贼乘胜入营左右牵粲避贼粲不动犹率子弟力战兵死略尽遂见害粲子尼及三弟助警构从弟昂皆战死亲戚死者数百人贼傅粲首阙下以示城内太宗闻之流涕曰:社稷所寄维在韦公如何不幸先死行阵诏赠护军将军世祖平侯景追谥曰:忠贞并追赠助警构及尼皆中书中昂员外散骑常侍。

羊侃为都官尚书侯景反逼城侃亲拒之景遣仪同傅士哲呼侃与语曰:侯王远来问讯天子何为闭距不时进纳尚书国家大臣宜启朝廷侃曰:侯将军奔亡之後归命国家重镇方城悬相任寄何所患苦忽致称兵今驱乌合之众至王城之下虏马饮淮矢集帝室,岂有人臣而至於此吾荷国重恩当禀承庙以扫大逆耳不能妄受浮说开门揖盗幸谢侯王蚤自为所士哲。又曰:侯王事君尽节不为朝廷所知欲面启至尊以除奸佞既居戎旅故带甲来朝何谓作逆侃曰:圣上聪明哲无幽不有何奸佞而得在朝欲饰其非宁无诡说。且侯王亲举白刃以向城阙事君尽节正。若是邪士哲无以应乃曰:在北之日久挹风猷愿去戎服得一相见侃为免胄士哲瞻望久之而去。

陈沈恪仕梁为宣猛将军监吴兴郡自吴兴入朝高祖受禅使中书舍人刘师知引恪令勒兵入辞因徵卫梁敬帝如别宫恪乃排闼入见高祖曰:恪身经事萧家来今日不忍见此事分受死耳决不奉命高祖嘉其意乃不复逼。

章昭达为镇南将军江州刺史废帝即位迁侍中华皎之反也。其移文檄并假以昭达为辞。又频遣使招之昭达尽执其使送於京师皎平进号征南将军增邑并前二千五百户。

韩子高初文帝出守吴兴子高事帝恭谨帝甚宠爱之帝之讨张彪也。沈泰等先降文帝据有州城周文育镇北郭香岩寺张彪自郯县夜还袭城文帝自北门出仓卒暗夕军人扰乱文育亦未测文帝所在唯子高在侧文帝乃遣子高自乱兵中往见文育反命酬答於暗中。又往慰劳众军文帝散兵稍集子高引入文育营因共立栅明日与彪战彪将申缙复降彪奔松山浙东平文帝乃分麾下多配子高子高亦轻财礼士归之者甚众文帝嗣位除右军将军。

侯安都为镇西将军讨余孝励还军至南皖而高祖终安都随文帝还朝仍与群臣定议翼奉文帝时帝谦让弗敢当太后。又以衡阳王故未肯下令群臣犹豫不能决安都曰:今四方未定何暇及远临川王有功天下须共立之今日之事後应者斩便按剑上殿白太后出玺。又手解文帝推就丧次文帝即位迁司空仍为都督南徐州诸军事征北将军南徐州刺史。

程灵洗为郢州刺史€麾将军华皎之叛也。遣使招诱灵洗灵洗斩皎使以状闻朝廷深嘉其忠增其守备给鼓吹一部因推心待之。

鲁广达为中领军隋贺。若弼进军锺山广达率众於白土岗置阵与弼旗鼓相对广达躬擐甲胄手执桴鼓率励敢死冒刃而前隋军退走广达逐北至营杀伤甚众如是者数四焉及弼攻败诸将乘胜至宫城烧北掖门广达犹督馀兵苦战不息斩获数十百人会日暮乃解甲面台拜恸哭谓众曰:我身不能救国负罪深矣。士卒皆涕泣欷,於是乃就执祯明三年依例入隋广达怆本朝沦覆遘疾不治寻以愤慨卒尚书令江总抚柩恸哭乃命笔题棺头为《诗》曰:黄泉虽抱恨白日自流名悲君感义死不作负恩生总。又制广达墓铭其略曰:灾流淮海险失金汤时屯运极代革天亡爪牙背义甲胄无良独标忠勇率御有方诚贯皎日气励严霜怀恩感报抚事何忘。

王猛徙镇广州未之镇而隋师济江猛总督所部赴援时广州刺史临汝侯方庆西衡州刺史衡阳王伯言并隶猛督府各观望不至猛使高州刺史戴知烈清远太守曾孝远各以轻兵就斩之而发其兵。

後魏刘洁道武时为会稽公与永安侯魏勤率众三千人屯於西河以镇抚之。又与勤及功劳将军元屈等击吐京叛胡时离石胡出以眷引屈丐骑断截山岭邀洁洁失马登山力战矢刃俱尽为胡所执送诣屈丐洁声气不挠呼其字而与之言神色自。若屈丐壮而释之後得还国。

崔玄伯为周兵将军时明元未立清河王绍闻人心不安大出财帛班赐朝士玄伯独不受明元即位命玄伯居门下虚己访问以不受绍赐财帛特赐帛二百匹。

叔孙俊年十五以便弓马为猎郎清河王绍闭宫门明元在外以俊为爪牙明元即位命俊与元磨浑等拾遗左右及朱提王悦将为大逆俊觉悦举动有异便引手掣之乃於悦怀中得两刃匕首遂杀之。

段进太武初为白道守将蠕蠕大檀入塞围之力屈被执进抗声大骂遂为贼所杀太武愍之追赠安北将军赐爵显美侯谥曰:壮。

陈建以善骑射擢为三郎稍迁下大夫内行长太武讨山胡白龙轻之单将数十骑登山临每日如此白龙乃伏壮士十馀处出於不意太武堕马几至不测建以身捍贼大呼奋击杀贼数人身被十馀钅仓太武壮之赐户二十。

卢鲁元为散骑常侍右将军从征赫连昌太武亲追击之入其城门鲁元随太武出入是日微鲁元几至危殆。

刘尼为振威将军宗爱既杀南安王余於东庙秘之唯尼知状尼劝爱立文成爱自以负罪於景穆闻而惊曰:君大痴人皇孙。若立岂忘正平时事乎!尼曰:若尔今欲立谁爱曰:待还宫擢诸王子贤者而立之尼惧其有变密以状告殿中尚书源贺贺时与尼俱典兵宿卫仍共南部尚书陆丽谋曰:宗爱既立南安还复杀之今不能奉戴皇孙以顺民望社稷危矣。将欲如何丽曰:唯有密奉皇孙耳,於是贺与尚书长孙渴侯严兵守卫尼与丽迎文成於苑中丽抱文成於马上入於京城尼驰东庙大呼曰:宗爱杀南安王大逆不道皇孙已登大位有诏宿卫之士皆可还宫众咸唱万岁贺及渴侯登执宗爱贾周等勒兵而入奉文成於宫门外入登永安殿以尼为内行长进爵建昌侯迁散骑常侍安南将军。

源贺为征西将军南安王余之为宗爱所杀也。贺部勒禁兵静遏内外与南部尚书陆丽决议定策翼戴文成令丽与刘尼驰诣苑中奉迎文成贺守禁中为之内应俄而丽抱文成单骑而至贺乃开门文成即位社稷大安贺有力焉後迁太尉献文将傅位於京兆王子稚时贺都督诸军屯汉南乃驰傅徵贺贺既至乃命公卿议之贺正色固执不可即诏贺持节奉皇帝玺以授孝文。

崔僧渊为显武将军讨海贼於黄郭大破之齐明帝乃遣其族兄慧景遗僧渊书说以入国之屈规令改图僧渊复《书》曰:主上之为人也。无幽不无细不存仁则无远不及博则无典不究殚三坟之微尽九丘之极至於文章错综焕然蔚炳犹夫子之墙矣。遂乃开独悟之明寻先王之迹安迁灵荒兆变帝基惟新中壤宅临伊域三光起重辉之照庶物蒙再化之始分氏定族列甲乙之科班官命爵清九流之贯礼俗之叙粲然复兴河雒之间重隆周道巷歌邑颂朝熙门穆济济之盛非可备陈矣。加以累叶重光地兼四岳士马强富人神欣仰道德仁义民不能名。且大人之出本无所在况从圣继圣至夫子孙者乎!圣上诸弟风度相类咸阳王已下莫不英越枝叶扶疏遍在天下所称稍蝎殊为未然文士竞谋於庙堂武夫效勇於疆埸。若论事势此为实矣。计彼主篡杀之迹人鬼同知疑亲猜贵蚤暴遐迩况投心逆节千载何名物患无施器非时用生不振世没无令声先师以为鄙君子以为愧此则事困伎殚自勉无益故其宜矣。以兄之才夙超乡土如弟之徒谁不瞻仰每寻昔念未敢忘怀虽复途遥二千心想。若对敬遵美范以资一生今名可扬矣。而不能显亲事可变矣。而不能离辱故世之所未解也。且君子在家也。不过孝於其亲入朝也。不过忠於其君主上之於兄恩则不可酬义则不可背身可杀也。故非其酬功不逮也。故非其报今可以效矣。而。又弗为非孝也。即实而言兄之不变得为忠乎!至於讲武争强不敌者久矣。论安与危不同者验矣。群情皆去独留者谬矣。愿深察之王晏道绝外交器非雄朗专华保望便就屠割方之於兄其全百倍。且淮蕃海捍本出北豪寿春之任兄何繇免以是而言猜嫌已决。又宗门未几南北莫寄先构之重非兄何受社之荣鄙心之相望矣。今执志不寤忠孝两忘王晏之辜安能自保见机而作其在兹乎!国家西至长安东尽即墨营造器甲必尽坚精昼夜不息者於兹数载今秋仲月€罗必举贾不及时虽贵不用。若不蚤图沉枉连城矣。枚乘有言欲出不出间不容精哉!斯谈弟中於北京身罹事谴大造之及有获为幸比蒙清举超进非一犬马之心诚有在矣。虽复彼此为异犹昔情不移也。况於今日哉!如兄之诲如弟之规改弦易调易於反掌万一乖情此将运也。刘渴侯太和中为徐州後军以力死战众寡不敌遂被禽目大骂终不降屈为贼所杀孝文赠立忠将军平州刺史上庸侯赐绢千疋千斛。

严季为军校尉与刘渴侯同殿势穷被执终不降屈後得逃还除立节将军赐爵五等男。

邓翼为河间相父羌苻坚车骑将军慕容垂之围邺以翼为後将军冀州刺史真定侯翼泣对使者曰:先君忠於秦室翼,岂可先叛乎!忠臣不事二主自古通义未敢闻命垂遣使喻之曰:吾与车骑结异姓兄弟卿亦犹吾之子弟安得辞乎!翼曰:冀州宜任亲贤翼请他役效命垂乃用为建武将军河间太守。

长孙道生为司空侍中第宅卑陋出镇後其子弟颇更修缮起堂庑道生还叹曰:昔霍去病以匈奴未灭无用宅为今强寇尚游魂汉北吾,岂可安坐华美也。乃切责子弟令毁宅长孙稚为平东将军尚书右仆射时雍州刺史萧宝夤据州反以稚为行台讨之稚时背疽未愈灵太后劳之曰:卿病患如此朕欲相停更无可寄如何稚答曰:死而後已敢不自力其子彦亦患脚痹扶杖入辞尚书仆射元顺顾相谓曰:吾等备为大臣各居宠位危难之日病者先行无乃不可乎!莫有对者。

崔楷为後将军殷州刺史时葛荣自破章武广阳二王之後锋不可当初楷将之州人咸劝留家口单身述职楷曰:食人之禄忧人之事如一身独往朝廷谓吾有进退之计将士。又谁肯为人固志也。遂合家赴州三年春贼势已逼或劝减小弱以避之乃遣第四女第三儿夜出既而召寮属共论之咸曰:女即出嫁之女郎君小未胜兵留之无益去复何损。且使君在城家口尚多足固将士之意窃不足为疑楷曰:国家,岂不知城小力弱也。置吾死地令吾死耳一朝送免儿女将谓吾心不回亏忠全爱臧获耻之况吾荷国重寄也。遂命追还州既新立了无御备之具及贼来攻楷率力抗拒强弱势悬每勒兵士抚励之莫不争奋咸称崔公尚不惜百口吾等何爱一身连战半旬死者相枕力竭城陷楷执节不屈贼遂害之楷长子士元假征虏将军防城都督随楷之州州陷亦战殁楷兄弟父子并死王事朝野伤叹焉赠使持节散骑常侍镇军将军定州刺史。

杜孝明时为征西将军行岐州事萧宝夤起逆据州不从还除征虏将军荆州刺史以守岐州勋封平阳县开国伯邑五百户。

晁清为梁城戍将梁武攻围粮尽城陷清抗节不屈为敌所杀赠乐陵太守谥曰:忠。

王荣世阳平馆陶人为三城戍主梁武帝攻围力穷知不可全乃先焚府库後杀妻妾及贼陷城与戍副邓元兴等俱以不屈被害孝明下诏褒美忠节进荣世爵为伯赠齐州刺史元兴开国子赠雒州刺史。

田益宗为安南将军时白早生反於豫州自雒口已南郢豫二州诸城皆没於梁唯有义阳而已梁武帝招益宗以车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五千户郡公当时安危在益宗去就而益宗守节不移郢豫克平益宗之力也。

胡小虎少有武气孝明时为统军於晋寿孝昌中梁将樊文炽等寇边益州刺史邴虬遣长史和安固守小剑文炽围之虬命小虎与统军崔珍宝同往防拒文炽掩袭小虎尔宝并禽之文炽攻小剑未陷乃将尔宝至城下使谓和安曰:南军强盛北救不来岂。若归隶取其富贵和安命射之乃退复逼小虎与和安交言小虎乃慷慨谓安曰:我栅不防为贼所虏观其兵士势不足言努力坚守魏行台傅檄梁州遣将已至贼以刀欧击言不得终遂害之三军无不叹其壮节哀其死亡贼寻奔败禽其次将萧世澄陈文绪等一十一人行台魏子建壮其气启以世澄购其尸柩乃获骸骨归葬之。

郑先护为前将军广州刺史後元颢入雒庄帝北巡先护据州起义兵不受颢命颢遣尚书令临淮王率众讨之先护出城拒战庄帝还京嘉其诚节除使持节散骑常侍都督襄广二州诸军事镇南将军刺史如故。

高谅为骁骑将军为徐州行台至彭城属元法僧反叛逼谅同之谅不许为法僧所害。

杨侃为右将军岐州刺史属元颢内逼以本官假抚军将军为都督率众镇大梁未发诏行北中郎将孝庄徙御河北执侃手曰:朕停卿藩寄移任此者为今日但卿尊卑百口。若随朕行所累处大卿可还雒寄之後图侃曰:此诚陛下曲恩宁可以臣微族顿废君臣之义固求陪从至建州叙行从功臣自成阳王徽已下凡十人并增三阶以侃河梁之诚特加四阶侃固辞乞同诸人久乃见许。

贾智为冗从仆射梁将夏侯夔攻郢州以智为龙骧将军别将讨之至则夔退智乃入城及刺史元显达以城降於梁智勒城人不欲叛者与显达交战相率归阙智为东中即将及尔朱仲远为徐州刺史智隶尔朱仲远赴彭城尔朱荣之死也。仲远举兵向雒智不从遂拥兵出清水东招勒州民与相拒击庄帝闻而善之因镇徐州普泰初还雒仲远忿其乖背议欲杀之智兄显度先为尔朱世隆所厚世隆为解喻得全。

贾思同为平南将军襄州刺史及元颢之乱也。思同与广州刺史郑光护并不降庄帝还宫封营陵县开国男邑二百户除抚军将军。

羊深为二兖行台尔朱荣杀害朝士深第七弟侃为太山太守性粗武遂率乡人外於梁深在彭城忽得侃书招深同逆深慨然流涕斩侃使人并书表闻庄帝乃下诏曰:羊侃作逆雾起瑕丘拥集不逞扇扰疆埸倾宗之祸侃乃自贻累世之节一朝毁汗羊深血诚奉国秉操罔二闻弟猖悖自劾请罪此之丹款实戢于怀。且叔向复位春秋称美深之慷慨气同古人忠烈远彰赤心已著可令还朝面受委敕乃归京师除名。

崔光韶河东武城人为司空从事中郎以母老解官归养孝庄初河间邢杲率河北流民十馀万众攻逼州郡刺史元俊忧不自安州人乞光韶为长史以镇之时阳平路回寓居齐土与杲潜相影响引贼入郭光韶临机处分在难确然贼退之後刺史表光韶忠毅朝廷嘉之发使慰劳焉寻为东道军司及元颢入雒自河以南莫不风扉而刺史广陵王欣集文武以议所从欣曰:北海长乐俱是同堂兄弟今宗祏不移我欲受教诸君意各何如在堂之人莫不失色光韶独抗言曰:元颢受制梁国称兵本朝拔本塞源以资雠敌乱臣贼子旷代少俦何但大王家事所宜切齿臣等荷朝眷未敢仰从长史崔景茂前瀛州刺史张烈前郢州刺史房叔祖徵士张僧皓咸云:军司议是欣乃斩颢使。

贺拔胜初为广阳王深帐内军主归尔朱荣为积射将军累迁武卫将军尔朱荣之死也。胜与田怡等赴荣第於时宫殿之门未加严防时怡等议即攻门胜止之曰:天子既行大事必当更有奇谋吾等众旅不多何可轻尔但得出城更为他计怡乃止及世隆夜走胜遂不从庄帝嘉之。

宇文显和孝武时为冠军将军关内都督及齐神武专政帝每不自安谓显和曰:天下汹汹将。若之何对曰:当今之计莫。若择善而从之因诵诗云:彼美人兮西方之人兮帝曰:是吾心也。遂定入关之策帝以显和母老家累。又多令预为计对曰:今日之事忠孝不可并立然臣不密则失身安敢预为私计帝怆然改容曰:卿我之王陵迁显和直阁阁内大都督。

杨昱为南道都督时元颢侵逼大梁除昱为镇东将军光禄大夫加散骑常侍使持节假车骑将军为南道大都督镇荣阳颢既擒济阴王晖业乘虚径进大兵集於城下遣其左卫刘业王道安等招昱令降昱不从颢遂攻之城陷昱与弟息五人在门楼上须臾颢至执昱下城面责昱曰:杨昱卿今死甘心否卿自负我非我负卿也。昱答曰:分不望生向所以不下楼者正虑乱兵耳但恨八十老父无人供养负痛黄泉求乞小弟一命便死不朽也。颢乃拘之明旦颢将陈庆之胡光等三百馀人伏颢帐前请曰:陛下渡江三千里无遗镞之费昨日一朝杀伤五百馀人求乞杨昱以快意颢曰:我在江东尝闻梁主言初下都日袁昂为吴郡不降称其忠节奈何杀杨昱自此之外任卿等所请,於是斩昱下统帅三十七人皆令蜀兵刳腹取心食之颢既入雒除昱名为民。

北齐高翼仕魏为东冀州刺史镇东将军时尔朱荣弑庄帝翼保境自守谓诸子曰:主忧臣辱主辱臣死今社稷阽危人神愤怨破家报国在此也。尔朱兄弟性甚猜忌忌则多害汝等宜早图之先人有夺人之心时不可失也。事未辑而卒。

平鉴仕魏孝昌末为尔朱荣抚军神武谓鉴曰:日者皇纲中弛公已早竭忠诚今尔朱披猖。又能去逆从善摇落之时方识松筠即启授征西怀州刺史。

高季式仕魏为卫将军元象中西寇大至孝文亲率三军以御之阵於北邙师徒大败河中流尸相继败兵首尾不绝人情骚动谓世事难知所亲部曲请季式曰:今日形势大事去矣。可将腹心二百骑奔梁既得避祸不失富贵何为坐死也。季式曰:吾兄弟受国厚恩与高王共定天下一旦倾危亡去不义。若社稷颠覆当背城死战安能区区偷生苟活。

高宝宁後主武平末为营州刺史镇黄龙夷夏重其威信周师将至邺幽州行台潘子晃徵黄龙兵宝宁率骁锐并契丹羯万馀骑将赴救至北平知子晃已发蓟。又闻邺都不守便归营周帝遣使招慰不受敕书范阳王绍信在突厥中上表劝进范阳署宝宁为丞相史卢昌期据范阳城起兵宝宁引绍信集夷夏兵数万骑来救之至潞河知周将宇文神举已屠范阳还据黄龙竟不臣周。

王琳在梁为湘州刺史时陈武帝受禅於建邺遣将侯安都周文育等讨琳为琳所破琳乃移湘州军府就郢城带甲十万练兵於白水浦琳巡军而言曰:可以为勤王之师矣。温太真何人哉!初魏克江陵之时永嘉王庄年甫七岁逃匿人家後琳迎还湘中卫送东下及敬帝立出质于齐请纳庄为梁主齐文宣遣兵援送仍遣兼中书令李余册拜琳为梁丞相都督中外诸军录尚书事。又遣中书舍人辛悫游诠之等赍玺书江表宣劳自琳以下皆有颁赐琳乃遣兄子叔宝率所部十州刺史子弟赴邺奉庄纂梁祚於郢州庄授琳侍中使持节大将军中书监改封安城郡公其馀并依齐朝前命及为陈将所败乃与庄同入齐齐孝昭帝遣琳出合肥鸠集义故更图进取琳乃缮战舰分遣招募淮南伧楚皆愿戮力陈合州刺史裴景晖琳兄珉之胥也。请以私属导引齐师孝昭委琳与行台左丞卢潜率兵应赴沉吟不决景晖惧事泄挺身归齐孝昭赐琳玺书令镇寿阳其部下将帅悉听以行乃除琳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扬州刺史封会稽郡公。又增兵秩兼给鼓吹琳水陆戒严将观[c260]而动属陈氏结好於齐使琳更听後图会陈将吴明彻来寇帝敕领军将军尉破胡等出援秦州令琳共为经略琳谓所亲曰:今太岁在东南岁星居牛斗分太白已高皆利为客我将有丧。又谓破胡曰:吴兵甚锐宜长策制之慎勿轻斗破胡不从遂战军大败琳单马突围仅而获免还至彭城帝令便赴寿阳并许召募。又进封琳巴陵郡王陈将吴明彻进兵围之堰淝水灌城而皮景和等屯於淮西竟不赴救明彻昼夜攻击城内水气转侵人皆患肿死病相枕从七月至十月城陷被执百姓泣而从之吴明彻恐其为变杀之城东北二十里时年四十八哭者声如雷有一叟以酒脯来至号酹尽哀收其血怀之而去傅首建康悬之于市。

鲜于世荣後主时累迁领军大将军周武来伐送玛瑙酒锺与之得便撞破及周兵入邺诸将皆降世荣在三台之前独鸣鼓不辍及被执不屈乃见杀世荣虽武人无文艺以朝危政乱每窃叹之见徵税无厌赐与过度发言叹息焉。

慕容三藏绍宗之子也。为右卫将军周师入邺後主东遁委三藏留守邺宫齐王公以下皆降三藏犹拒战及齐平武帝引见恩礼甚厚诏曰:三藏父子诚节久闻加荣褒授开府仪同大将军。

雷显和为建州道行台左仆射周武帝使其子招焉显和禁其子而不受闻邺城败乃降。

叱干苟生为仪同镇南兖州周武破邺赦书至苟生自缢死。

库狄士文为领军将军周武帝平齐山东衣冠多来迎惟士文闭门自守帝奇之授开府仪同三司。

莫多娄敬显为领军将军从後主於平阳败归并州与唐邕等推立安德王称尊号安德败文武群臣皆投周军惟敬显走还邺授司徒周武帝平邺城之明日执敬显斩於阊阖门下责其不留平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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