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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左传谳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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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左传谳卷二    宋 叶梦得 撰桓公

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

三月公会郑伯于垂郑伯以璧假许田

元年春公即位修好于郑郑人请复祀周公卒易祊田公许之三月郑伯以璧假许田为周公祊故也郑无祀周公之礼吾前言之矣此盖传误以祊为祭故谓假许田为周公祊祊地名也公羊谷梁以为邴祭之名祊者二祭之明日又祭谓之祊各以其方之神祀之谓之祊尤可见传之妄许田疑前公及齐侯郑伯入许之后尝侵其田而分之郑伯以其境相近故以璧假为名而取之尔

秋大水

凡平原出水为大水

久雨霖潦江河决溢凡可以害物者皆大水也故鲁吊宋大水之辞曰天作淫雨害于粢盛不以平原出水也平原固无出水之理虽出水而不为害亦不可言大水

冬十月

宋华父督见孔父之妻于路目逆而送之曰美而艳孔父事公羊言之是已所谓义形于色者也此非独公羊之辞其传之必有自左氏亦窃闻之而不能详故误以色为美色之色因附会以为督见孔父妻而萌其恶孔父宋之卿督其大夫杀卿取其妻犹居位不去待君怒而后始惧其不近人情已甚赵氏盖尝论之矣

二年春王正月戊申宋督弑其君与夷及其大夫孔父二年春宋督攻孔氏杀孔父而取其妻公怒督惧遂弑殇公君子以督为有无君之心而后动于恶故先书弑其君会于稷以成宋乱为赂故立华氏也春秋弑君及其大夫而得并见者三皆以其贤也其先后盖君臣之辞凡弑君者孰非先有无君之心固不足为义不然如仇牧荀息死实在君后又何以别乎

三年

夏齐侯卫侯胥命于蒲

不盟也

胥命相命为侯伯也八命作牧九命作伯皆天子之事诸侯固不得私相命亦不得更受命齐太公卫康侯昔皆尝为伯故僖公宣公复私以相命传盖与公羊谷梁同信其所闻以为约言而退不防血故以为不盟误也

公子翚如齐逆女

秋公子翚如齐逆女修先君之好故曰公子

翚至是始进为三命之卿故得以氏见传不知大夫书氏不书氏例其言率自相违戻且经书诸侯嗣位凡聘会之事无非继好息民何独逆女而襃之乎前以翚帅师不氏为专命疾之今以翚逆女称氏为修先君之好襃之若不疾不襃则翚当何称乎

四年春正月公狩于郎

四年春正月公狩于郎书时礼也

四时之田得其时制皆常事不书有谓而兴则书其事而不地壬午大阅是也此以狩书而言于郎则非讲武事盖淫猎于逺尔与齐人狩于禚同义传但见书于正月为夏十一月以冬狩得时为礼误也

夏天王使宰渠伯纠来聘

夏周宰渠伯纠来聘父在故名

左氏以宰周公为例故以此当言宰渠伯不当纠以名纠为父在之辞凡春秋父丧而世其爵如武氏子父在而代之政如仍叔之子皆正其为子未尝贬以名何独于纠名之以示贬乎渠伯诚聘而得礼虽父在何害而必见名盖知必以聘桓之故讥之也

五年春正月甲戌己丑陈侯鲍卒

五年春正月甲戌己丑陈侯鲍卒再赴也于是陈乱文公子佗杀大子免而代之公疾病而乱作国人分散故再赴

甲戌下有阙文传弗悟故妄以为再赴国乱而不及赴者有矣未有反再赴者虽再赴经亦当覈实而书其一不得但传疑也

大雩

秋大雩书不时也凡祀启蛰而郊龙见而雩始杀而尝闭蛰而烝过则书

凡雩以建巳之月而预祈者常雩也法不应书非建巳月而书者以旱得见其雩也传不知此以龙见为节谓过则书若然过而旱则不雩乎此四者左氏立为之例以为过则书是凡书皆贬也然经书正月烝周之正月夏之仲冬周官四时之祭皆以仲月自不为过何为而书乎雩旱祭也凡书雩皆为旱而祈雨记得不得以重民事尔若书皆为过则旱不得祈乎此固全不可为义矣乃四者之节亦自非是鲁郊以卜本不可为定礼周郊以日至祈谷以正月上辛自不通于诸侯啓蛰建夘之候为周祈谷祭则已过为鲁郊卜而适得则不可以为常则啓蛰非郊之节也月令苍龙七宿以仲夏昏见周之常雩在孟夏建巳龙未见则龙见亦非雩之节也仲秋杀气浸盛始杀当在孟秋尝在仲秋乃浸盛之时则始杀亦非尝之节也蛰虫咸俯在内皆墐其户烝为冬祭当以仲冬则闭蛰亦非烝之节也四者无一而合此虽无与于经亦可见左氏为例初无所据大抵皆率意自为不可信类如此

六年春正月寔来

六年春自曹来朝书曰寔来不复其国也

州公以其国危遂留于曹而不复则固已失地矣安能复自曹朝我乎此传不知寔为王之中士与外再命大夫如鲁翚柔挟溺郑宛莒庆秦术吴札之类于法自当以名见也

冬纪侯来朝

请王命以求成于齐公告不能

八年祭公来遂逆王后于纪则鲁盖与谋矣鲁谋纳纪女于王正以齐之故以为公告不能者误也

八年春

祭公来遂逆王后于纪

祭公来遂逆王后于纪礼也

三公而聘后固不可王后之尊即谋于我不徃复命而遂逆之亦不可皆非礼之正不可谓之礼也

九年春纪季姜归于京师

九年春纪季姜归于京师凡诸侯之女行唯王后书春秋不书王国之事非略之卑不敢纪尊也故天王即位逆王后王世子生之类皆不见经天王以我会书天王出以来告我书若是之类必有及于鲁者然后见周王之见于鲁史者凡七而书逆后者才二祭公以来谋于我因以见公逆之非礼也刘夏以过我因以见不以卿逆之非礼也纪季姜书归盖以前谋于我我主之故书犹庄主王姬而书王姬归于齐也传但见此三书遂以为例然则刘夏亦逆后何以不书归而庄传记原庄公逆王后于陈宣传记召桓公逆王后于齐亦何以不书哉

十年

冬十有二月丙午齐侯卫侯郑伯来战于郎

冬齐卫郑来战于郎我有辞也初北戎病齐诸侯救之郑公子忽有功焉齐人饩诸侯使鲁次之鲁以周班后郑郑人怒请师于齐齐人以卫师助之故不称侵伐先书齐卫王爵也

经序爵未尝不以主兵者居上故隠书邾人郑人伐宋今如传所言郑实主兵而经序齐卫下反以为先王爵尤见前説之妄

十有三年春二月公会纪侯郑伯己巳及齐侯宋公卫侯燕人战齐师宋师卫师燕师败绩

宋多责赂于郑郑不堪命故以纪鲁及齐与宋卫燕战不书所战后也

经书公会纪侯郑伯及齐侯宋公卫侯燕人战即战于鲁也以国为地与言战于宋者同以为公后妄也

十有四年

秋八月壬申御廪灾

乙亥尝

秋八月壬申御廪灾乙亥尝书不害也

传例既曰始杀而尝过则书矣今以秋八月尝于周正为建未之月此固非其时矣传何不以其例言之而以不害为説乎盖误承上文御廪灾以八月为夏之八月不失其时故复妄以不害为义不知二文本不相因使御廪不灾不害则可以建未之月尝矣

十有六年

冬城向

冬城向书时也

土功不失其时亦常事不书今下书十有一月卫侯朔出奔则此当为十月夏之八月非时也此亦误以为夏之八月

十有七年

夏五月丙午及齐师战于奚

夏及齐师战于奚疆事也于是齐人侵鲁疆疆吏来告公曰疆场之事慎守其一而备其不虞姑尽所备焉事至而战又何谒焉

经书内战四来战于郎传以为有辞战于宋传以为失信战于升陉传虽知公败绩而不为义今又以战于奚为疆事盖传不知内不言战之义故其辞皆莫适为主且疆吏来告而公戒之又何与于书战哉

秋八月蔡季自陈归于蔡

秋蔡季自陈归于蔡蔡人嘉之也

凡贬而以名见襃而以字见皆经之予夺也此岂国人之辞若蔡季为蔡人所嘉则纪季宋子哀亦岂纪人宋人嘉之而来告者哉

庄公

元年春王正月

元年春不称即位文姜出故也【故继也凡死不以正皆曰故 此从春秋辨疑増入】

夫人以三月孙于齐则文姜当与桓公之丧同归此未出也安得言不即位以文姜故乎杜预强云文姜以桓见杀不敢还感公意而还此非经意以传意云尔盖传不知继故不书即位之义杜氏从而附会之也

三月夫人孙于齐

三月夫人孙于齐不称姜氏絶不为亲礼也

不称姜氏贬夫人也无与齐事以为絶齐不为亲非经意

秋筑王姬之馆于外

秋筑王姬之馆于外为外礼也

主王姬者筑馆于国中礼也庄公接仇雠之人又在丧知其不可不能辞而筑馆于外其违礼亦已甚矣何足言礼

三年春王正月溺会齐师伐卫

三年春溺会齐师伐卫疾之也

此与言翚帅师会宋公陈侯蔡人卫人伐郑疾之者同盖亦误见溺不氏而妄以为贬也

冬公次于滑

冬公次于滑将会郑伯谋纪故也郑伯辞以难凡师一宿为舍再宿为信过信为次

凡师止而不进者皆言次初不以日为限也易曰师左次旡咎次非贬辞各因其事以为义师次于郎以俟陈人蔡人者见有所待而次者也不可限以一例使出而无名救而不果义在所贬而一宿再宿则免乎

四年

纪侯大去其国

纪侯不能下齐以与纪季夏纪侯大去其国违齐难也

纪侯虽不能下齐而去经所以书大去其国者不特以违齐难也若但违齐难而去则与奔无异何大之云

五年

秋郳犂来来朝

五年秋郳犂来来朝名未王命也

郳附庸之国也传以与邾子克同例故皆言未王命以见不书爵然邾书字郳书名则不为义若以字为贵则邾以来盟尚得称字郳犂来来朝其为礼盖又厚好反不得字乎此传不知犂来二十里国称名之义故既失于邾又失于郳

六年

夏六月卫侯朔入于卫

夏卫侯入放公子黔牟于周放寗跪于秦杀左公子泄右公子职乃即位君子以二公子之立黔牟为不度矣夫能固位者必度其本末而后立衷焉不知其本不谋知本之不枝弗强诗云本枝百世

卫宣公无嫡子左公子泄右公子职立黔牟经不与诸侯之纳朔皆贬而称人善王人子突之救黔牟进而书字则黔牟者庶长之当立经之所与者也二公子立之正矣而反以为不度则不问其正不正惟度其力之所能胜者则为之是岂足为君子之言哉

冬齐人来归卫俘

冬齐人来归卫宝文姜请之也

经言卫俘传作卫宝公羊谷梁亦作卫宝书曰俘厥宝玉则俘亦宝也而左氏例诸侯不相遗俘俘囚也则与宝为二义故杜预遂疑经误按经书齐侯来献戎防楚宜申来献防传以防为俘则经盖以俘为宝以防为囚当从经不必改俘言宝也此但讥齐以我分恶非所归尔安知为文姜所请哉亦不足以为义

七年

夏四月辛夘夜恒星不见夜中星陨如雨

夏恒星不见夜明也星陨如雨与雨偕也

星陨如雨非实雨也犹言众多如雨星陨以异故记与雨偕雨乃常事何足记乎盖传读如为而古者而如二字通用故误云尔

无麦苗

秋无麦苗不害嘉谷也

周之秋夏之建午建未建申之月也建午麦之已成建未建申稻之苗而欲秀之时也而水败之故书无麦苗无者尽而不余之辞也安得为不害嘉谷哉杜预谓黍稷尚可更种按九谷皆谷也而经独记麦苗则非此二谷不足言丰凶盈虚矣不害嘉谷非经书本意也

八年春

甲午治兵

八年春治兵于庙礼也

古者出师受命于祖而已庙非讲武之地治兵于庙岂礼也哉

九年春齐人杀无知

九年春雍廪杀无知公及齐大夫盟于蔇齐无君也凡经大夫不名犹诸侯不序以其无能为故略之耳此书大夫不名为其盟纳子纠而后不能也齐虽无君大夫何害其以名氏见乎

八月庚申及齐师战于干时我师败绩

夏公伐齐纳子纠桓公自莒先入秋师及齐师战于干时我师败绩公丧戎路传乘而归秦子梁子以公旗辟于下道是以皆止鲍叔帅师来言曰子纠亲也请君讨之管召雠也请受而甘心焉乃杀子纠于生窦生窦鲁地衞石碏以谋使州吁如陈而执之犹请涖于衞而后杀子纠我所主而欲纳者也岂战一不胜反从齐人之请而自杀之乎经言齐人取子纠杀之罪鲁不当以子纠与之尔其杀之则非鲁也

十有一年

夏五月戊寅公败宋师于鄑

十一年夏宋为乘邱之役故侵我公御之宋师未陈而薄之败诸鄑凡师敌未陈曰败某师皆陈曰战大崩曰败绩得儶曰克覆而败之曰取某师京师败曰王师败绩于其经书公败某师于某此内胜外之辞也葢经凡言胜败鲁与诸侯异辞中国与外域异辞公羊谷梁以为内不言战举其大者故内胜外言败某师内不言战言战则败矣故内败言及某师战于某其説是也传葢不知此故妄以皆陈未陈为辨且鲁书败其师于某者七无有一书战者岂皆未陈而败之乎书战于某者四无有一书败者岂皆无败绩者乎凡胜敌无非得隽何独乎克为致力取胜之名经于郑段才一见传以为如二君故曰克近之矣不得更为别义以类求之若所谓不克葬弗克纳者致力云乎得隽云乎

冬王姬归于齐

冬齐侯来逆共姬

经书王姬归于齐我为之主也内女嫁于诸侯书归来迎而归之也伯姬归于纪是也王姬主我而嫁于诸侯亦书归既昏而归之也王姬归于齐是也二归皆嫁而书不同盖内女逆而昏于国王姬来而昏于我尊王室也此盖亲迎不得言逆何以知之庄书筑王姬之馆于外筑馆岂所以为逆哉

十有三年春齐侯宋人陈人蔡人邾人会于北杏十三年春会于北杏以平宋乱遂人不至

去年经书冬十月宋万出奔陈传言萧叔大心先及戴武宣穆庄之族以曹师伐万之子牛杀之而立桓公万奔于陈宋人以赂请万于陈陈人使妇人饮之酒犀革裹而归之宋人醢之宋既立君而讨万则乱已平矣不待于今春齐侯始平之此盖袭桓公会稷言以成宋乱之文而误也

冬公会齐侯盟于柯

冬盟于柯始及齐平也

齐自长勺之役后我已主王姬而与之昏齐侯亦来与我相为好则已平矣不待至此言始及齐平而后盟也

十有五年春齐侯宋公陈侯卫侯郑伯会于鄄

十五年春复会焉齐始霸也

谓鄄之会也按是秋书宋人齐人邾人伐郳明年夏复书宋人齐人卫人伐郑皆以宋主会序齐上小白之霸固不始于此是嵗冬书会齐侯宋公陈侯卫侯郑伯许男滑伯滕子同盟于幽前未有言同盟者此盖小白假天子殷见之礼以合诸侯齐遂序宋上则齐霸宜自幽始谓为鄄者误也

十有六年

冬十有二月会齐侯宋公陈侯卫侯郑伯许男滑伯滕子同盟于幽

冬同盟于幽郑成也

周官时见曰会殷见曰同天子以四时见诸侯于庙朝觐宗遇是也此五服各以嵗来之常礼也故不盟六年五服一朝四方之诸侯皆在曰会又六年王乃时巡有故不行则合诸侯于王国曰同此非常之礼也故朝于国门之外为坛设方明而盟谓之同盟三家不知此每以同为服异之名故此亦以为郑成盖见郑以春被伐至此郑伯始入会故云尔然僖七年书齐人伐郑继书公会齐侯宋公陈世子欵郑世子华盟于寗母郑亦入会而不书同二十八年书晋侯伐卫继书公会晋侯齐侯宋公蔡侯郑伯卫子莒子盟于践土卫亦入防而不书同何也

十有八年

夏公追戎于济西

夏公追戎于济西不言其来讳之也

此但言其过我而蹑之以见贬尔言外域者初未尝以中国与之敌天王败绩于茅戎且不讳戎来鲁何足讳乎

秋有

秋有为灾也

非也此亦以异记中国所无尔説已见有蜚

二十有一年春王正月

夏五月辛酉郑伯突卒

二十一年春胥命于弭夏同伐王城

此谓郑伯欲纳襄王也胥命更相命为侯伯之辞非更相告之辞此不知齐卫于蒲之义而妄袭其文也

二十有二年春

陈人杀其公子御冦

二十二年春陈人杀其大子御冦陈公子完与颛孙奔齐颛孙自齐来奔齐侯使敬仲为卿辞曰羇旅之臣幸若获宥及于寛政赦其不闲于教训而免于罪戾弛于负担君之惠也所获多矣敢辱高位以速官谤请以死告诗云翘翘车乘招我以弓岂不欲往畏我友朋使为工正饮桓公酒乐公曰以火继之辞曰臣卜其昼未卜其夜不敢君子曰酒以成礼不继以淫义也以君成礼弗纳于淫仁也初懿氏卜妻敬仲其妻占之曰吉是谓鳯皇于飞和鸣锵锵有妫之后将育于姜五世其昌竝于正卿八世之后莫之与京陈敬仲至陈无宇五世至陈成子八世古者卜筮虽精不应豫知八世之后世次多寡适契如此盖后之隂阳家者流假托旧事附会著书以自神其术传不悟每取诸国卜筮之辞记其必验者类皆载之无补于经不可徧论姑举其一以见其诬而好奇者类若此

二十有三年

夏公如齐观社

二十三年夏公如齐观社非礼也曹刿谏曰不可夫礼所以整民也故会以训上下之则制财用之节朝以正班爵之义帅长防之序征伐以讨其不然诸侯有王王有巡守以大习之非是君不举矣君举必书书而不法后嗣何观

刿言朝会征伐之义是已然天子之礼也何与于诸侯刿以告公固非矣传録之又非也

二十有五年

六月辛未朔日有食之鼓用牲于社

夏六月辛未朔日有食之鼓用牲于社非常也唯正月之朔慝未作日有食之于是乎用币于社伐鼓于朝

此昭十七年季平子之言也平子固已误矣而传曽莫之悟故覆窃之以为例然此礼鲁亦行之故经书鼓用牲者三其二在六月因其过举以见贬其一在九月以为得礼存之以见正其失之盖已乆礼天子救日伐鼓于社攻之而无币诸侯救日请之而用币于社今鼓不用于朝而于社非所用牲而用牲是以因其失而并讥之尔

秋大水鼓用牲于社于门

秋大水鼓用牲于社于门亦非常也凡天灾有币无牲非日月之眚不鼓

非日月之眚不鼓是也先王之祭虽次祝小祝未尝无牲雩禜之祭水旱盖有坛焉惟禜门则瓢赍而已岂皆无牲哉天灾无牲唯救日尔盖以其变出非常不可以遽为且方伐鼓以攻之则祭而祈请亦不可并行也乃大水则其来固有渐且非攻之不害其以牲也此盖讥不用之于坛而于社于门不当其所为非礼尔

二十有七年

夏六月公会齐侯宋公陈侯郑伯同盟于幽

夏同盟于幽陈郑服也

非也吾前固言之矣即传而论陈郑自前幽盟之后未有叛齐者今何得言服杜预彊以陈敬仲奔齐之事为陈罪此自陈国中之乱何与霸主同异至郑文公获成于楚乃证文传郑子家与赵宣子之书所理为齐侵蔡获成于楚者是何足据其附会可知

秋公子友如陈原仲

秋公子友如陈原仲非礼也原仲季友之旧也先言季友如陈则非私行也内大夫如他国未有目事者此盖季友察鲁难有萌欲去之以为后图不使以奔行故以原仲请于公因以聘陈经特挈而着之以见其志尔礼大夫私行出疆必请反必有献士私行出疆必请反必告使季友实以原仲行于礼固无害经自略而不书矣

二十有八年春

晋献公娶于贾无子烝于齐姜生秦穆夫人及太子申生

齐姜杜预以为武公之妾传所谓娶于贾则贾宜为嫡夫人也而僖十五年传复言晋侯之入也秦穆姬属贾君焉杜预以贾君为献公次妃贾女则与其前説自相戻按经书晋侯杀其世子申生世子者嫡子之辞也故申生将战皋落氏狐突谏之以嬖子配嫡为言则申生固嫡矣安得有齐姜之事其説皆不足据

冬筑郿

筑郿非都也凡邑有宗庙先君之主曰都无曰邑邑曰筑都曰城

周制四井为邑四县为都此自井而上四四而积之以辨甸稍县都之名也都与邑固有别矣不以宗庙言也大都小都虽公卿食采之地然大夫不敢祖诸侯安得有先君之主乎杜预谓宗庙所在虽邑曰都此盖未尝以礼考之徒欲附会传云尔传既不知都邑之辨故亦失城与筑之义凡筑谓创作筑台筑囿之类是也城谓修旧城邢城成周之类是也

大无麦禾臧孙辰告籴于齐

冬饥臧孙辰告籴于齐礼也

臧孙辰不言使此盖讥庄公国无储积臧孙辰正卿不能豫计国用有无至无麦禾请籴以自为功故书若国饥而籴于邻国此诸侯救灾恤患有无相通之道常事自不应书何礼之云乎

二十有九年春新延廐

二十九年春新作延廐书不时也凡马日中而出日中而入

延廐马闲也敝则修之不可与土功同例论其时马以日中出入此谓春分秋分时也必因其将入而后可修此于礼何据哉礼诸侯六廐天子十有二廐每廐为闲延廐天子之廐也此盖讥鲁僣王礼可因其旧复古而不复故书新以见贬若作南门新作雉门及两观则不独言其新而已又有加其度故谓之新作今经言新而传言新作其不知经之书法可知矣

夏郑人侵许

夏郑人侵许凡师有钟鼓曰伐无曰侵轻曰袭贼贤害能则伐之负固不服则侵之此其名见于九伐以为辨者赵宣子以为大罪伐之小罪惮之袭侵之事陵也则二师之出大要视其罪之小大而已故伐备钟皷声其罪也袭侵宻声为蹔事也则侵非无钟皷但备而不作尔传略知之而不尽其义乃直以有钟皷无钟皷为例岂有用师而无钟皷者乎

秋有蜚

秋有蜚为灾也凡物不为灾不书

非也説已见前

城诸及防

冬十二月城诸及防书时也

时则常事不书矣此盖讥大无麦禾之后并为二役经书十二月城者二文十二年城诸及郓与此也皆夏之十月传但见其及时而不知二役之意故云尔非时者既见贬得时者又书则何以为辨哉

三十年

冬公及齐侯遇于鲁济

冬遇于鲁济谋山戎也以其病燕故也

遇者不期而会谋山戎则必有豫为之期者矣盖传既误为遇例故其言每与经违説已见前

三十有二年春城小谷

三十二年春城小谷为管仲也

小谷诚为管仲则必系之齐不得与内城邑之辞相乱戍郑虎牢尚系郑况城乎城楚丘不系卫城縁陵不系杞此自别有説不得槩同也且管仲诚有功于霸鲁何为独城其私邑哉凡城书时皆谓其役之久绵三月见讥不特以非时也春若在建子之月则犹及时而不书矣其以时见者亦以其久也

夏宋公齐侯遇于梁丘

齐侯为楚伐郑之故请会于诸侯宋公请先见于齐侯夏遇于梁丘

此亦失遇之义而妄为之説后未见会诸侯而谋楚者则安知此为先见齐侯

闵公

元年春王正月

元年春不书即位乱故也

庆父虽弑子般然从容如齐归而立闵公以自掩其恶时季子已奔陈庆父尚为政国初未尝乱闵公何以不得即位此亦不知继故之义而妄言之也

秋八月公及齐侯盟于落姑

秋八月公及齐侯盟于落姑请复季友也齐侯许之使召诸陈公次于郎以待之季子来归嘉之也闵公立才八嵗季子奔陈本以避庆父则季子盖庆父之所畏也闵公之防方为庆父所立而庆父且专国政请复之者谁乎以经考之去年先书子般卒公子庆父如齐不言出奔盖请于齐以立闵公弑般之恶未着也齐亦不得而知季子当自陈之齐愬于小白欲挟齐归以治其罪小白许之召公而与之盟然后季子敢归则复季子者盖齐非鲁此其情也不然鲁自复季子何待请齐而与之盟若曰闵公齐所立鲁不敢擅复季子必听于齐则季子归非庆父之利何为而欲复之此其理甚明经不书季子自齐来归者见季子本谋不以齐尸其功也

冬齐仲孙来

冬齐仲孙湫来省难书曰仲孙亦嘉之也仲孙归曰不去庆父鲁难未巳公曰若之何而去之对曰难不已将自毙君其待之公曰鲁可取乎对曰不可犹秉周礼周礼所以本也臣闻之国将亡本必先颠而后枝叶从之鲁不弃周礼未可动也君其务寜鲁难而亲之亲有礼因重固间贰覆昬乱霸王之器也仲孙虽言鲁秉周礼未可以取而言难不已将自毙君其待之犹教小白有窥鲁之意故去其名以见贬盖经有书名以见贬者不应名而名所以为贬也宰渠伯纠是已有去名以为贬者应名而不得以名见所以为贬也齐仲孙湫是已湫齐之卿得以名氏见者也

二年

成风闻成季之繇乃事之而属僖公焉故成季立之闵公与僖公皆庶子庆父立闵公盖乘季子奔陈以哀姜之故假齐为重且利其少也闵公死则僖公自当立若以成风闻成季之繇事成季而属僖公季子不以僖公居长徒以成风之属而立之则与敬嬴私事襄仲立宣公无异何足以为季子此言害义为甚理不然也此尤见诬而好奇之过其弊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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