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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集卷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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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圣祖仁皇帝御制文第三集卷十九目録

宋高宗父母之讐终身不雪论

三角形推算法论

量天尺论

钦定四库全书

圣祖仁皇帝御制文第三集卷十九

宋高宗父母之讐终身不雪论

朕万几余暇命大学士翰林该直者於南书房出宋高宗父母之讐终身不雪论朕亦作焉大学士熊赐履将朕意已书因文意得体故不复作衆官作完进呈朕一一细阅责之太过者不免刻薄立已之意者不能无私文章虽雅皆非至当不易之理朕自弱龄苦好读书未尝以文为事况帝王之学识其远者大者而已非儒生对句华辞多丽为胜也览此衆论又不能无疑故勉强濡毫出意见再论之论古人之道犹後之视今须在中正和平中正则不偏和平则不阙责人重者责已轻千百年前所为以瞬息论之易一生数十年间事业成之难自古创业守成自有其法创业惟艰守成不易宋之开创已百余年矣徽宗守成之主不能敬天法祖有图

燕之议亡失故有三也所以天命将危外患已深虽孝子慈孙不能改也当日能保邦於未危治之於未乱任贤勿二去邪勿疑内有守国之贤相外有谋勇之将士可以一鼔而歼辽金何难之有若至危急存亡之秋武侯之才止於死而後已之叹仅存汉室三分偏安蜀都矣又览史册韩世忠败金兵於金山兀术乘骑而遁金山者共目所覩岂能乘骑排兵耶南渡史讹以至如此况金兵破辽之後兵已满万人强将猛非宋之所敌明矣备责不能卧薪尝胆以雪父兄母后之讐则高宗何辞若论李纲之忠言不听岳飞之丹诚不用设使谏行言聼则必胜金兵於朱仙生还二帝於汴京朕实不信也何也根本已久不固人心已久不一上无惯战之良将下无用命之士卒天下虽有勤王之名真伪莫测虚实难分高宗久在金营孰强孰弱自有切见若使复讐雪耻再整江山实不能也势使之也孟子曰寡衆弱强不敌也若论讲和之非我

太祖高皇帝因祖之讐戊午起兵战必胜克必取所向无敌有往必成神威圣武深仁厚泽犹念中国涂炭数次议和明朝引南宋讲和之非始终不悟归罪兵部尚书陈新甲为秦桧弃市示衆发天下兵迎战如袁崇焕毛文龙?承畴祖大寿唐通吴三桂前後千余员凡出关者非死即降靡有孑遗财赋因之已竭人心随而思乱百万?兵尽没东海亿兆穷民罹于边戍元气尽伤於关东闯贼?起於陇西贼至京城文武逃散无一死於难者岂非当日不主议和者乎偏安社稷犹存一线之脉络若为雪耻复讐同死於国难者尤不知於明末同乎否乎文天祥云社稷为重君为轻立君以存社稷存一日则尽臣子一日之责实千载忠臣之语君与社稷并而为一也使高宗匹夫之勇死而无悔不顾社稷以死雪讐又不知当时议论如何耶天下非一人之天下有德者可以居之民不堪命即有是日曷丧之诗天视天聼自我民始有国家者不可以不慎朕不敢责於已然而责於未然取其殷鉴不远之诫自警自戒云尔不暇多论古人是非也

三角形推算法论

孟子曰规矩方员之至圣人人伦之至益见规矩方员乃数学之根本太极两仪之变化也三代以上人心尚实有学必精所以考定日月之盈缩七政之参差鸟兽草木之应候又以闰月定四时庶绩咸熙者岂偶然哉古人璿玑齐七政表度准南北察两至明太阳之囘转识二分为寒暑之变迁日月星辰交食凌犯入差清蒙地气之考苟非测量难得其详有测量而无推算势不可成所以古人以圆容衆角衆角容方自方而三角勾股在其中矣勾三股四弦五者以直角而论乃一角九十度竝两角又九十度即成半圜一百八十度也若非直角出入九十度内外者勾股之所不能推虽分作直形凑合偶成亦非数家之堂奥何足论哉上古若无衆角归圆何能得历之根而成八线之表皆因俗就易畏烦以功名仕宦为重敬天授时为轻故置而不论以至如此康熙初年间以历法争讼互为讦告至於死者不知其几康熙七年闰月颁历之後钦天监再题欲加十二月又闰因而衆论纷纷人心不服皆谓从古有历以来未闻一岁中再闰因而诸王九卿等再三考察举朝无有知历者朕目覩其事心中痛恨凡万几余暇即专志於天文历法二十余年所以略知其大概不至於混乱也论者以古法今法之不同深不知历历原出自中国传及於极西西人守之不失测量不已岁岁增修所以得其差分之疎密非有他术也其名色条目虽有不同实无关於历原皆系於岁修察考之密方圆衆角之推算测量经纬之分合则历法行之千年何弊之有三角者圜方衆角之尽精微易晓舍此而他求必致混杂历不可成矣唐一行元郭守敬不过借囘囘历少加润色偶合一时而已亦不能行久可见出於意见非有根基於算术也历本於测量终於推算授之於民时验之於交食岂能逃於衆目之所观乎

量天尺论

或曰古有量天尺然天可量乎对曰此数学之不解天文之不明自古未定之学况万几不暇惟日孜孜宵衣旰食用心治理不当论及奈自弱龄读书凡有学问必细心考索务求真实少得历根三角勾股之精微故不辞无文而援笔论之夫天者高明在上万物覆焉易云天尊地卑乾坤定矣书云天高聼卑至理朙矣言其德也天无私覆无为而成者天之道也苍苍在上不可阶而升者理也何能量之乎圣人作而有太极隂阳河图洛书出焉所以仰观俯察用一三五七九之奇数二四六八十之偶数验之於推测考之於鸟兽草木而後定历元分闰余察黄钟之律而万事之本得矣齐政授时黎民於变时雍者圣人之德也後世不察究天文历元之所由来只求於末节图捷易为所以日离月远而不悟兼之文章聪明各出己见後世数学茫然不传矣岂不惜乎历元之测天者最关於度数分杪天之三百六十度地亦三百六十度地之一度以周尺测验得二百五十里而无余以今尺测验得二百里无余知其天度地度同也以之而测太阳之某日某地高度即得北极之高度按法算之不在表之大小地方之远近丝忽不爽扩而充之七政凌犯交食虽千万年或前或後可坐而待也岂不信乎前儒尝论总因理深者太过而不明数学数学者不及而未必得理各涂各作不能合而为一後人以文章之?雄为断亦不劳心静思求圣人敬授人时之本也朕尝试之至二十里不测太阳之高度种种差分之数少有疏忽其表影即不准矣又考古人先定影数不究表之长短只定冬至一影而纷纷立议所以不明者甚矣此至理之所在非难事也傥见理不确以聪明?去再无头绪不得表影之准则矣依此论及天不可量地可量也古人精於测器凡有岁差月差日差时差蒙气差之类皆自测量而得非有他伎也朕偶有测量无不细究帝王之家物无不有往往以测器中留心又如此设使改历元作八线皆可以目前试得总而论者测日影长短则有所据若量天则非吾之所能也

圣祖仁皇帝御制文第三集卷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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