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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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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部,政书类,通制之属,唐会要>

钦定四库全书

唐会要卷五十七

宋 王溥 撰

翰林院

尚书省诸司上

翰林院

开元初置已前掌内文书武德已後有温大雅魏徵李百药岑文本褚遂良许敬宗上官仪等时召入草制未有名目乾封已後始号北门学士刘懿之禕之兄弟周思茂元万顷范履冰为之则天朝以苏味道韦承庆等为之後上官昭容至中宗朝独任其事睿宗即位後以薛稷贾膺福崔湜为之其院置左右银台门内驾在兴庆宫制在金明门内驾在大内制在明福门内

翰林院者东在银台门内麟德殿西厢重廊之後盖天下以艺能技术见召者之所处也学士院者开元二十六年之所置在翰林之南别户东向考视前代都无旧名贞观中袐书监虞世南等十八人或秦府故寮或当时才彦皆以弘文馆学士会于禁中内参谋猷延引讲习出侍舆辇入陪宴私十数年间多至公辅当时号为十八学士其後永徽中故黄门侍郎顾悰复有丽正之称开元初故中书令张说等又有集仙之比日用讨论亲侍未有典司玄宗以四隩大同万枢委积诏敕文诰悉由中书或虑当剧而不周务速而时滞宜有偏掌列子宫中承遵迩言以通密命由是始选朝官有词艺学识者入居翰林供奉敕旨於是以中书舍人吕向谏议大夫尹愔元充焉虽有密近之殊亦未定名制诏书敕犹或分在集贤时中书舍人张九龄中书侍郎徐安贞等迭居其职皆被恩遇至二十六年始以翰林供奉改称学士由是别建学士院俾掌内制於是太常少卿张垍起居舍人刘光谦等首居之而集贤所掌于是罢息自後给事中张淑中书舍人张渐窦华等相继而入焉其後有丁雄阎伯璵孟匡朝陈兼蒋镇李白等在旧翰林中但假其名而无所职至德以後军国务殷其入直者并以文词共掌诏敕自此北翰林院始无学士之名其後又置东翰林院於金銮之西随上所在而选用取其便稳大抵召入者一二人或三四人或五六人出于所命盖不定数亦有以鸿生硕学经术优长访问质疑为人主之所礼者颇厠其中初自德宗建置已来秩序未立延观之际各趋本列暨贞元元年九月始别敕令明预班列与诸司官知制诰例同故事中书以黄白二麻为纶命轻重之辨近者所出犹得用黄麻其白麻皆北院自非国之重事拜授于德音赦宥者则不得由于斯矣建中四年十月德宗幸奉天时祠部员外郎翰林学士陆贽随赴行在天下骚扰远迩徵发书诏一日数十下皆出贽贽操笔持纸成于须臾不复起草初若不经思虑既成无不曲尽事情中於机会仓卒填委同职皆拱手嗟叹不能有所助常啓德宗云今书诏宜痛引过罪已以感动人心德宗从之故行在制诏下始闻者虽武人悍卒无不挥涕感激议者或以为德宗之克平寇难不惟神武成功爪牙尽力盖亦文德广被腹心有助焉贞元初李抱真来朝因前贺曰陛下之幸奉天仓卒时敕书至山东士卒无不感泣思奋者臣当时见之即知诸贼不足平也 其月上仓黄自苑北便门出翰林学士姜公辅叩马谏曰朱泚常帅泾原素得士昨以朱滔叛命坐夺兵权泚恒忧愤不得志不如使人捕之恐羣凶立之必贻国患上曰已无及矣及泚僭立中外称其先觉

兴元元年十二月二十九日敕翰林学士朝服辨序宜凖诸司官知制诰例四年陆贽奏曰学士私臣玄宗初待诏内廷主于应和诗赋文章而已诏诰所出本中书舍人之职军兴之际庶务填委权令学士代之今朝野绥宁合归职分其命将相制诏请付中书行遣物议是之

贞元八年徵卫次公左补阙寻授学士二十一年正月德宗升遐时顺宗居东宫疾恙方甚仓卒召学士郑絪等於金銮殿时中人或云内间商量所立未定衆人未对次公遽言曰皇太子虽有疾然地居冢嫡内外繋心必不得已当立广陵王若有异图祸难立成絪等随而唱之衆议方定及顺宗在谅闇外有王叔文辈操权树党无复经制次公与郑絪处内廷多所匡正

元和二年崔羣为翰林学士为宪宗奬赏尝宣旨云今後学士进状并取崔羣连署方得进来羣以禁密之司动为故事自尔学士或恶直丑正其下皆无由上言坚不奉诏三疏论奏方罢

其年二月制以浙江西道水旱相承蠲放去年两税上供钱三十四万余贯凡白麻制诰皆朝廷代言命辅臣除节将恤灾患讨不庭则用之宰臣于正衙受付通事舍人若命相之书则通事舍人承旨皆宣读讫下有司自是内诏既宣便令奉行

三年淄青节度李师道进绢为魏徵子赎宅翰林学士白居易谏曰徵是陛下先朝宰相太宗尝赐殿材成其正室尤与诸家第宅不同官中自可赎之而令师道掠美事实非宜宪宗深然之 五年十二月以司勲郎中知制诰李绦为中书舍人依前翰林学士面谕吐突承璀用兵无功合加明责先是承璀于军中立圣政碑绦又以为非旧制不可许上初甚怒色变绦执奏不已辞旨恳切因泣下上徐察其意其色稍和卒大开悟故有是拜亟命军中拽去所立碑曰微卿言不知此为损我翼日又面赐紫衣金鱼上亲为绦择良笏勉之曰尔他时无易此心 八月九日以前朔方巡盐节度使王佖为右卫将军佖在镇无智术又召至踰月而授以卫将军凡将相出入皆翰林草制谓之白麻佖始以责罢中书草制自是凡进贤皆用此例也

十三年二月上御麟德殿召对翰林学士张仲素段文昌沈传师杜元颖以仲素等有伐叛奉书诏之勤赐仲素以紫文昌等以绯

十五年闰正月翰林院奏学士及书待诏共九人每日各给杂买钱一百文以户部见钱充每月共米四石麫五石令司农供敕旨从之【翰林院加给自此始也】

长庆元年翰林学士李德裕上疏曰伏见国朝故事驸马缘是亲密不合与朝廷要官往来开元中禁止尤切访闻近日辄至宰相及要官私第此辈无他才技不可延接唯是泄漏禁密交通中外羣情所知似为甚弊其朝官素是杂流则不妨来往若职在清列岂可知闻伏望宣示宰臣其驸马诸亲今後公事即于中书见宰相不得更诣私第上然之初穆宗在东宫素间李吉甫之名及即位既见德裕尤重之禁中书诏大手笔多令德裕草之常与李绅元稹俱在翰林以学识才名深相欵密四年三月翰林学士韦处厚上疏曰臣闻汲黯在朝淮南不敢谋反干木在魏诸侯不敢加兵夫王霸之理皆以一士而止百亿之师以一贤而制千里之难伏以裴度勲高中夏声闻外夷廷凑克融皆惮其用吐蕃囘鹘悉服其名今若置之岩廊委其参决西夷北狄未测中蕐河北山东必禀庙算况幽镇未靖尤资重臣管仲曰人离而听之则愚合而听之则圣理乱之本非有他术顺人则治违人则乱伏承陛下当食叹息恨无萧曹今有一裴度尚不留驱策此所以冯唐感悟汉文虽有亷颇李牧不能用也大都宰相当委之信之亲之礼之於事不效於国无劳则置之散寮黜之一郡如此则在位者不敢不励将进者不敢苟求陛下存始终之分但不永弃则君臣之厚也今进者皆负四海责望退亦不失六曹尚书不肖者无因而惩贤者无因而劝臣于逢吉素无私嫌臣被裴度无辜贬官今之所陈上答圣明下达羣议披肝感激伏地涕泣伏乞鍳臣爱君矜臣体国则天下幸甚初山南东道节度使牛元翼家属悉为镇州节度使王廷凑所害穆宗深叹宰辅之不才致使奸凶久不率化因是处厚疏荐裴度 其年四月赐翰林学士高釴锦彩七十匹以上在左军夜宿直之故也其年七月翰林学士韦处厚于浴堂中因谏游畋及晏起曰臣有大罪愿碎首于陛下前上曰何事处厚对曰臣不以死谏先圣令先圣好畋及色以致不夀合当诛戮所以不死谏者为陛下在春宫年十五今陛下皇子始一岁臣是以不避死亡之诛上大悦深感其言赐锦彩一百疋银器四事 其年十二月翰林院侍讲学士谏议大夫高重侍讲学士中书舍人崔郾中书舍人高釴於思政殿中谢崔郾奏陛下授臣职以侍讲已八个月未尝召问经义臣内慙尸禄外愧羣寮上答曰朕机务稍闲当召卿等请益高釴对曰意虽求理臣恐万方或未之信若未加躬亲何以示忧勤之至上深纳其言各赐锦彩五十疋银器二事

宝历元年路随为翰林学士有以金帛谢除制者必叱而去之曰吾以公事接私财耶终无所纳

二年敬宗以翰林学士崇重不可?狎乃别置东头学士以备曲宴赋诗京兆尹刘栖楚荐前进士熊望文艺可充学士事未行而帝崩

太和元年四月翰林院奏凖旧例学士每人每日於户部请杂买钱一百文伏以数目至少杂买不充伏请每人每日于户部更加一百文冀免欠阙敕旨依奏开成四年二月敕翰林学士宜凖旧例遇节假每一人入直

大中六年十二月敕翰林学士自今以後官至郎中令知制诰其余并依本官月限及准外制例处分

十年党项屡扰河西上召翰林学士问边计学士毕諴即搜引古今论列破羌之计上悦曰吾方择能帅安河西不期颇牧在吾禁署卿为朕行乎諴欣然从命即日授邠宁节度河西供军安抚等使諴至军遣使告谕叛徒诸羌率化又以边境御戎兵多积财为上策乃召募军士开置屯田岁收谷三十万斛诏书嘉之

十四年三月敕赐翰林院左拾遗刘邺及第

中和二年僖宗幸蜀时黄巢犯京畿关东用兵书诏丛委翰林学士杜让能草制迅速笔无点窜动中事机上嘉之迁户部侍郎承旨及涉陀逼京师僖宗仓皇出幸是夜让能宿直禁中闻难作步出从驾出城十余里得遗马一疋无羁靮以绅络而乘之驾在凤翔朱玫兵遽至僖宗又幸宝鸡县近臣唯让能独从再幸梁洋栈道险阻之间不离左右帝顾之曰朕之失道再致播迁险阻之中卿常在侧古所谓忠于所事卿无负矣让能对曰臣家世历重任蒙国厚恩陛下不以臣愚擢居近侍临难苟免臣之耻也获扞牧圉臣之幸也帝益嘉之

大顺二年十月宣每进书诏书别録小字本留内永为定式

乾宁二年十月赐渤海王大玮瑎敕书翰林称加官合是中书撰书谘报中书

三年二月承旨榜子凡中书覆状奏钱物如赐召徵促但畧言色额其数目不在言但云并从别敕处分中书覆状如云中书门下行敕其诏语不得与覆状语同其年七月翰林学士承旨陆扆拜中书侍郎平章事故事三署除拜有光署钱以宴旧僚内署即无例扆入相之日送学士光院钱三百贯特举新例内署荣之仍定例将相各二百千使相五百千观察使三百千度支三百千盐铁二百千户部一百千

天复三年七月二十一日学士柳璨准宣於与政殿令到县宣示待诏自今後写敕书後面不得留空纸但奉诏书敕交日便当日示讫

尚书省

武德元年因隋旧制为尚书省龙朔二年二月四日改为中台咸亨元年十二月二十三日改为尚书省光宅元年九月五日改为文昌台垂拱元年二月二日改为都台长安三年闰四月十五日改为十台神龙元年二月四日改为尚书省故事内外百司所受之事尚书省皆印其发日为程限京诸司有符移关牒下诸州必由都省以遣之

故事除吏部郎外共用都司印至圣历二年二月九日初备文昌台二十四司印本司郎官主之归则收於家建中三年左丞赵?始令纳于直厅其假日及不及日即都用当郎官本司印余印弁都不开故事叔父兄弟不许同省为郎官格令不载亦无正敕贞观二十年十一月韦叔谨除刑部员外郎三年四月韦季武除主爵郎中其年七月韦叔谐除库部郎中太宗谓曰知卿兄弟并在尚书省故授卿此官欲成一家之美无辞稍屈阶资也其後同者甚多近日非特恩除拜者即相回避龙朔三年六月十五日谓左肃机崔余庆曰中台政本衆务所归分列曹僚司存是属事无大小咸藉同心至如科料杂物须详出处比来曹司曾不以留意致使科取不详出处不料远方百姓劳弊特甚当官若此岂无所愧自今以後不得更然

上元三年闰三月二十日制尚书省颁下诸州下县并宜用黄纸

久视元年九月二十二日敕省诸行既有主事更不须着人帖直

开元二年四月五日敕在京有诉寃者并于尚书省陈牒所由司为理若稽延致有屈滞者委左右丞及御史台访察闻奏如未经尚书省不得辄于三司越诉神龙二年九月一日敕门下及都省宜日别録敕目三日一进

开元十九年四月二十六日敕尚书省诸司有敕後起请及敕付所司商量事并録所请及商量状送门下及中书省各署于元敕後所申仍于元敕年月前云起请及商量如後

永泰二年四月十五日制周有六卿分掌国柄各率其属以宣王化今之尚书省即六官之位也古称会府寔曰政源庶务所归比于喉舌犹天之有北斗也朕纂承丕绪遭遇多难典章故事久未克举其尚书宜申明令式一依故事诸司诸使及天下州府事务准令式各申省者先申省司取裁并所奏请敕到省有不便于事者省司详定闻奏然後施行自今以後其郎官有阙选择多识前言备诸故事志业正直文史兼优者勿收虚名务取实用六行之内衆务毕举事无巨细皆中职司灼于故实遵我时宪凡百在位悉朕意焉

大历五年三月二十六日敕西汉以三府分理东京以三公总务至于颁録天下之职练核万事之要邦国善否出纳之由莫不取正于会府也令仆以综详朝政丞郎以弥纶国典法天地而分四叙配星辰而统五行元元之本於是乎在九卿之职亦中台之补大小之政多所关决自皇室多难内外经费徵求调发皆关于国计切于军期卒以权便裁之新书从事且救当时之急殊非致理之道今外虞既平罔不率俾将明画一之法大布维新之令甄陶化源去末归本其度支使及诸道转运常平盐铁等使宜停国之安危不独注于将相政之理乱固亦在于庶官尚书侍郎左右丞参领要重朕所亲倚固当朝夕进见以之裨益也又省寺之务多有所分简而无事旷而不接今大举纲目重颁宪章并宜详校所掌明徵典故

十四年六月敕天下诸使及州府须有改革处置事一切先申尚书省委仆射以下商量闻奏不得辄自奏请建中三年正月尚书左丞庾凖奏省内诸司文案凖式并合都省发付诸行判讫都省勾检稽失近日以来旧章多废若不由此发勾无以总其条流其有引敕及例不由都省发勾者伏望自今以後不在行用之限庶絶舛缪式正彛伦从之

贞元二年正月宰相崔造奏请尚书省六职令宰臣分判乃以宰臣齐暎判兵部承旨及杂事李勉判刑部刘滋判吏部礼部崔造判户部工部

三月三日敕尚书郎除休暇宜每日视事自至德以来诸或以事简或以飡钱不充有间日视事者尚书省皆以间日先是宰相张延赏欲事归省司恐致稽壅准故事令每日视事无何延赏薨复间日矣

八年敕令授台省官者各具举名于授官诏书先是郎官缺左右丞举之御史缺大夫中丞举之诏书不具所举官名及赵鼎陆?为相建议郎官不宜专于左右丞宜令尚书丞郎各举本司其授官诏书仍具所举官名御史亦如之异日考殿最以校举主能否乃从之十一年十月罢吏部司封司勲写急书告身官九十一员自天宝以来征伐多事每年以军官功授官十万数皆有司写官告送本道兵部因置写官告六十员给粮经五年後酬以官无何吏部司封司勲兵部各置十员大历已後诸道多自写官告急书官无事但为诸曹役使故宰臣请罢之

元和二年正月尚书左丞郑元佑请取河中羡余三千贯充助都省?本钱从之

三年五月尚书右仆射判度支裴均奏请取荆南杂钱一万贯修尚书省从之【州府羡余而用之於尚书省以为功遂从其请其失亦甚】十三年敕应同司官有大功已上亲者非运判及勾检之官长则不在回避改授之限况故事不必明文具存其有官署同职异司虽父子兄弟亦无所嫌起今已後宜准天宝二年七月敕处分时刑部员外杨嗣复以父於陵新除刑部侍郎遂以近例避嫌请出省宰臣等举令式奏请故有是命焉

太和元年六月敕尚书元和长庆中皆因用兵权以济事所下制敕难以通行宜令尚书省取元和以来制敕参详删定讫送中书门下议定闻奏

会昌五年六月敕汉魏以来朝廷大政必下公卿详议博求理道以尽羣情所以政必有经人皆向道比凡事关礼法羣情有疑者令本司申尚书省下礼官参议如是刑狱亦先令法官详议然後申刑部参覆如郎官御史有能驳难或据经史故事议论精当即擢授迁改以奬之如言涉浮华都无经?不在申闻

六年八月大仆卿浑侃乘马过都堂门敕旨浑侃久在班行合知典故致此论列须示薄惩宜罚俸一月大中四年兵部侍郎令狐綯拜中书门下平章事奏曰故事带尚书省官合先宣旨同列集于少府监先是白敏中崔龟从曾为太常博士至相位欲荣其旧署乃改集于太常礼院今请依旧集少府监从之

分行次第

武德令吏礼兵民刑工等部贞观令吏礼民兵刑工等部光宅元年九月五日改为六官准周礼分即今之次第乃是也

故事以兵吏及左右司为前行刑户为中行工礼为後行每行各管四司而以本行名为头司余为子司显庆元年七月二十一日改户部尚书为度支尚书侍郎亦准此遂以度支为头司户部为子司至龙朔二年二月四日复旧次第也

尚书令

武德初因隋旧制尚书令置官一员龙朔二年二月七日废尚书令官员贞观元年六月一日除秦王广德元年七月十一日除雍王十一月三日除郭子仪大历十四年闰五月十五日除太尉加尚父宝历元年五月三日李辅国除司空加尚父国朝尚父惟此二人故附于尚书令之下也

德宗既封雍王为天下兵马元帅收复东都至广德元年遂拜为尚书令自太宗为此官尔後废省至是代宗以德宗有大勲特拜焉至建中二年十一月除郭子仪寻亦恳让而罢

左右仆射

龙朔二年二月四日改为左右匡政咸亨元年十二月二十三日改为左右仆射光宅元年九月五日改为文昌左右相神龙元年二月四日又改为左右仆射开元元年十二月一日改为左右丞相天宝元年二月二十日复改为左右仆射

尚书左右仆射自武德至长安四年已前并是正宰相初豆卢钦望自开府仪同三司拜左仆射既不言同中书门下三品不敢参议政事数日後始有诏加知军国重事至景云二年十月韦安石除左仆射东都留守不带同一品自後空除仆射不是宰相遂为故事

贞观三年三月十日太宗谓房玄龄杜如晦曰公为仆射当须广开耳目求访贤哲有武艺谋畧才堪抚衆者任以边事有经明德修立性悟理者任以侍臣有明干清慤处事公平者任以剧务有学通今古识达政术者任以理人此乃宰相之宏益也比闻听受词讼日不暇给安能助朕求贤哉因敕尚书细务属于左右丞唯枉屈大事合闻奏者关于仆射

上元二年刘仁轨为左仆射戴至德为右仆射每遇伸诉寃滞者仁轨辄美言许之至德即先据理难诘若有理者密为奏之终不露已之断决由是时誉归于仁轨常于仁轨更日受词讼有老母陈词至德已收牒省视老母前曰本谓是解事仆射所以来诉公乃是不解事仆射却付牒来也至德笑而还之议者尤称长者或有问至德不露已断决之事者至德曰夫庆赏刑罚人主之权柄凡为人臣岂得与人主争柄哉

建中元年三月於朝堂别置三司以决庶狱争者辄撃登闻鼓右司郎中裴諝上疏曰夫谏鼓谤木之设所以达幽枉延直言轻猾之人援桴鸣鼓遽动天听因竞纎微若然者安用吏乎上然之悉命归于有司

贞元五年正月左司郎中严说奏按公式令应受事据文案大小道路远近皆有程期如或稽违日多少差加罪今请程式常务计违一月日以上要务违十五日以上不报按典请决二十判官请夺见给一季料钱便牒户部收管符牒再下犹不报常务通违五十日以上要务通计违二十五日已上按典请决四十判官夺料外仍牒考功与下考如符牒至三度固违不报常务通计违八十日以上要务通计违四十日已上按典请决六十判官请吏部用阙长官及勾管既三度不存勾当五品以上请牒上中书门下殿罚六品以下亦请牒吏部用阙其急要文牒请付当道进奏院付送本使委观察使判官一人发遣送州取领具月日先报常务请依常式以前御史台奏伏奉去年二月三日敕宜付御史台商量作条件闻奏者除京兆府州县及城内百司伏读并以符到京兆府日为程如往来累路停滞日月悬远者请兼勘责缘路所由准令式处分从之

左右司员外郎

永昌元年十月五日置各一人以侍御史顾宗为左司员外郎洛州司户参军元怀正为右司员外郎神龙元年三月初八日废二年十二月复置开元四年六月十九日敕部以下官令所司补授其员外郎御史并供奉官宜进名敕授

五年四月九日敕尚书省天下政本仍令有司各言职事吏部员外元和三年四月裴均於尚书省都堂上仆射其送印及呈孔目唱案授案皆尚书郎为之文武三品以上官升阶列坐四品五品郎官侍御史以次谒见拜于厅下然後召御史中丞左右丞侍郎升阶答拜初开元中张说为右丞相玄宗令其选日上因制仪注极其尊大自非中书门下及诸三品已上是日皆坐受其礼时人或徵其所从来答曰圣历中王及善豆卢钦望同日拜文昌左右相亦尝用此仪当时以说方承恩宠不敢复诘因为故事非旧典也六年十月御史中丞窦易直奏臣谨案唐礼诸册拜官与百僚相见无受拜之文又谏议大夫至拾遗御史中丞至殿侍御史并为供奉官不合异礼今仆射初上之日或答拜阶上合拜庭中因循踳驳之制每致沸腾之议伏请下尚书太常礼院详议永为定制使得遵行于是太常卿崔邠召礼官等参议礼官议曰按开元礼有册拜官上仪初上者咸与卑官答拜今左右仆射皆册拜官也今准此礼为定伏寻今之所行仪注且非典礼之文又无格敕为据斯乃越礼随时之法有司寻合厘正岂待议而後革也伏以开元礼者其源太宗创之高宗述之玄宗纂之曰开元礼後圣于是乎取则其不在礼者则皆不可以传今仆射初上受百寮拜是舍高宗玄宗之祖述而背开元之正文是有司失其传而又云礼得无咎哉今既奉明诏详定宜守礼文以正之议者或云致敬故或有三品拜一品四品拜二品如之何致敬则先拜所以下文云丞相令助敎拜博士即今丞及助敎必先拜之是也非不答拜何者礼记云大夫礼相见贵贱不敌主人敬客则先拜客客敬主人则先拜主人是谓致敬又曰非国君无不答拜者郑玄注曰礼尚往来又曰君于士不答拜非其臣则答之郑玄注曰不敢臣人之臣今仆射不答拜是臣其百僚不亦重乎又按汉制八座及丞郎初拜官并集都堂交礼仆射八座也本无不答之文伏以左右仆射旧左右丞相也位次三公三公答拜而仆射受之非也宜约三公上仪及开元礼而为仪注庶几等威之序允归至当之论太常卿崔邠博士卫中行冯宿等并同所见於是修改旧仪送都省集衆官详议七年二月尚书左丞段平仲奏曰谨按开元礼应受册官初上仪并合与卑官答拜又准令文仆射班品在三公之次公上仪而尝与卑僚答拜仆射上独受侍郎中丞等拜考之国典素无明文因循乖越切在厘革太常所定仪制依据三公上仪其间或有增损事体深宜折衷酌为永制可以施行应同所见各得连署太常礼院仪注及兵部尚书王诏等三十三人参议所见如前制可十五年时以仆射上事仪注前後不定中丞李汉奏定朝议未允中书门下奏请依元和七年已前仪注左右仆射上日受诸司四品六品丞郎以下拜谏议大夫兼史馆修撰王彦威奏论曰臣谨按开元礼凡受册官并与卑官答拜国朝官品令三师三公正一品尚书令正二品并是册拜授官上日亦无安受朝官再拜之文仆射班次三公又是尚书令副贰之职虽端揆之重有异百僚然与羣臣比肩事主礼非其臣则答之又曰大夫之臣不稽首非尊家臣以避君也即仆射上曰受常参官拜事颇非仪况元和七年七月已经奏议酌为定制编在国章近年上仪有拜受之礼物论未安请依元和七年敕为定时李程为左仆射宰执难于改革虽不从其议论者称之

太和三年四月中书舍人李啓奏伏奉敕旨宜令左右常侍谏议大夫给事中中书舍人审同详议仆射与御史中丞以下街衢相遇仪式奏闻者谨按仪制令诸文武官隔品卑者皆拜其准令致敬而非相统属者则不拜致敬之式在途则歛马侧立又按旧仪仆射上日除两省供奉官外尚书省御史台及诸司四品以下皆拜於阶下盖以端揆之重师长百僚虽在别司皆为统属故用隔品拜礼非为无据臣续准元和七年二月七日敕虽停拜礼每至上日台官就仆射厅事列班送上与尚书省官不异则途遇致敬礼在不疑臣等又按令文属官于街衢相遇隔品者致敬礼絶者下马无回避之文杂令所言转避以重贵者止谓迂直之间各申逊让非令藏匿惟车驾出入警跸行人事关严上不属臣下但卑僚自後多就他途百姓无知亦皆相效道途回避因此成例就中台官以职在弹纠人情畏奉他官相遇苟务推崇始自私敬渐为公礼相循既久将谓合然笼街专道止絶行旅奔避不及即以为罪徵异说于前古访近例于走卒国章明具不复检寻遂于师长亦欲均礼臣等自奉敕详定累牒礼部及太常礼院御史台检详武德以来礼令制敕各得牒报并无台官於仆射合与司官不同之文臣等详议伏请自今以後御史中丞以下与仆射相遇依令致敬敛马立待仆射过仆射谢官日大夫中丞与三院御史就幕次参见其观象门外立班既以後至为重大夫中丞列班後朝堂所由引仆射就立传呼赞导如大夫就列之仪仆射朝退出宣政门朝堂所由赞引至幕次及兴化门待与参从相见而退御史大夫与仆射既隔品目合分道而行庶轻重得宜典章不紊敕旨仆射实百僚师长国初为宰相正国品秩至崇仪制特异近或勲臣居任遂使故事不得卑列上凌旧章僭上昨令参议颇为得中宜付有司永为定制四年九月中书门下奏左右仆射伏准仆射上仪故事自御史中丞吏部侍郎以下罗拜阶下准元和七年杂定仪注全无受拜之礼当时盖以仆射非其人所以杀礼臣等以为祗合系官之轻重不合为人而升降受中丞侍郎拜则似太重答郎官以下拜则似太轻臣等商量今诸司四品以下官及御史台六品以下并郎官并望准故事余依元和七年敕处分敕旨宜依其年十一月中书门下奏左右仆射上请受四品六品丞郎以下拜并望准元和七年以前仪注便令所司约此撰仪注从之

会昌二年正月宰臣陈夷行崔珙等请改仆射上日受京官四品官拜仪注臣等伏寻礼令并无仆射上日受京四品官拜仪注近年礼变多传旧例诸司四品官自左右丞部侍郎御史中丞皆罗拜阶下以为隔品致敬按诸礼致敬是先拜後拜之仪非受拜之谓又准礼皇太子初见上台羣官即行致敬之礼羣官先拜後答拜盖以尊无二上礼须避嫌仆射与四品官并朝班比肩事主岂宜务修僭越独示优崇况事有应变从权礼有沿革损益受拜既无根据随俗则乱宪章臣等尝见故吏部尚书郑余庆议仆射上日仪制不与隔品官抗礼其时窦易直为御史中丞奏驳郑余庆所议及易直为仆射贪荣近利忘弃前志羣情鄙之在列有拂衣而请告者臣等过蒙宠异擢任师长不愿失礼取诮于时臣等又按礼记云大夫士非见国君无不答拜又曰君于士不答拜今仆射不答拜是臣其百僚传为故事何所取法伏准开元元年改左右仆射为左右丞相位次三公三公答拜而仆射受之固非宜也臣等上日伏请依三公上仪垂为定制如蒙听允望令所司约此撰仪注从之

大中三年正月三日敕节文三公仆射不常除官每至上时须有聚会宜令度支户部准开贡例勾当局席取京兆府本色钱不得令府司差配百姓

唐会要卷五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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