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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1卷 卷九十一 靜修學案(黃氏原本、全氏補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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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修學案表

劉因烏沖

(硯鄖城門人。)郝庸

(江漢別傳。)李道恆

劉君舉

李天箎

林起宗

杜蕭

(私淑)安熙(弟)煦

李士興

蘇天爵

楊俊民

滕安上王文淵(子)復(孫)秉鈞

(靜修講友。)(孫)秉彝

(子)構

靜修學案序錄

祖望謹案:靜修先生亦出江漢之傳,又別為一派。蕺山先生嘗曰:「靜修頗近乎康節。」述《靜修學案》。(梓材案:《靜修傳》,梨洲本附《北方學案》,謝山《序錄》始別為《靜修學案》。)江漢別傳

文靖劉靜修先生因

劉因,字夢吉,雄州容城人。初從國子司業硯彌堅視訓詁疏釋之說,輒嘆曰:「聖人精義,殆不止此。」後于趙江漢復得周、程、張、邵、朱、呂之書,始曰:「我固謂當有是也。」至元十九年,詔徵為承德郎、右贊善大夫,教近侍子弟。未幾,以母疾辭歸。二十八年,以集賢學士、嘉議大夫召,固辭不就。帝曰:「古所謂不召之臣者,其斯人之徒與!」三十年卒,年四十五。贈翰林學士、資德大夫、上護軍,追封容城郡公,諡文靖。學者稱為靜修先生。

百家謹案:有元之學者,魯齋、靜修、草廬三人耳。草廬後,至魯齋、靜修,蓋元之所藉以立國者也。二子之中,魯齋之功甚大,數十年彬彬號稱名卿材大夫者,皆其門人,于是國人始知有聖賢之學。靜修享年不永,所及不遠,然是時虞邵庵之論曰:「文正沒,後之隨聲附影者,謂修辭申義為玩物而苟且于文章,謂辨疑答問為躐等而姑困其師長,謂無所猷為為涵養德性,謂深中厚貌為變化氣質,外以聾瞽天下之耳目,內以蠱晦學者之心思,雖其流弊使然,亦是魯齋所見,只具粗,故一世靡然而從之也。若靜修者,天分儘高,居然曾點氣象,固未可以功效輕優劣也。」

靜修文集

因自幼讀書,接聞大人君子之餘論,雖他無所得,至如君臣之義,自謂見之甚明,姑以日用近事言之。凡吾人之所以得安居暇食,以遂其生聚之樂者,皆君上所賜也。是以,凡吾有生之民,或給力役,或出智能,亦必各有以自效焉。此理勢之必然,自萬古而不可易,莊周所謂「無所逃于天地之間」者也。因生四十三年,未嘗效尺寸之力,以報國家養育生成之德,而恩命連至,尚敢偃蹇不出,貪高尚之名以自媚,而得罪于聖門中庸之教哉!且因之立心,自幼及長,未嘗一日敢為崖岸卓絕甚高難繼之行。平昔交友,苟有一日之雅,皆知因之心者也。但或得之傳聞,不求其實,止于蹤跡之近似者觀之,是以有隱士高人之目,惟閤下亦知因之未嘗以此自居也。向者,先儲皇以贊善之命來召,即與使者偕行;再奉旨令教學,亦即時應命。後以老母中風,請還家省視,不幸彌留,竟遭憂制,遂不復出,初豈有意于不仕邪﹖今聖天子選用賢良,一時新政,雖前日隱晦之人,亦將出而仕矣,況因平昔非隱晦者邪!況加以不次之寵,處以優崇之地邪!是以,形留意往,命與心違,病臥空齋,惶恐待罪。竊謂供職雖未能扶病而行,而恩命不敢不扶病而拜,若稍涉遲疑,則不惟臣子之心有不安,而蹤跡高峻已不近人情矣!是以即日拜受,暫留使者,候病勢稍退,與之俱行。遷延至今,服療百至,略無一效,乃請使者先還,望閤下俯加矜憫,曲為保全,始終成就之。(《上宰相書》。)

(梓材謹案:梨洲所錄《靜修文集》二條,今移入《濂溪學案》一條。)

附錄

歐陽文公為像贊曰:「微點之狂,而有沂水風雩之樂;資由之勇,而無北鄙鼓瑟之聲。于裕皇之仁,而見不可留之四皓;以世祖之略,而遇不能致之兩生。嗚呼!麒麟鳳凰,固宇宙之不常有也,然而一鳴而《六典》作,一出而《春秋》成,則其志不欲遺世而獨往也明矣!亦將從周公、孔子之後,為往聖繼絕學,為來然開太平者邪﹖」

陶宗儀《輟耕錄》曰:「初,許衡之應召也,道過真定,因謂曰:『公一聘而起,無乃速乎﹖』衡曰:『不如此則道不行。』及先生不受集賢之命,或問之,乃曰:『不如此則道不尊。』」

謝山書文靖《退齋記》後曰:「許文正、劉文靖,元北方兩大儒也。文正仕元,而文靜則否。以予考之,兩先生皆非宋人,仕元無害。然以元開創規模言之,其不足有為可知,則不仕者自此遠矣。文正從祀而文靖則否,誠不可謂非屈也。然吾讀文靖《退齋記》,謂『世有挾老子之術以往者,以一身之利害,節量天下之休戚,其終必至于誤國而害民。然而特立于萬物之表,而不受其責。而彼方以孔、孟之時義,程、朱之名理,自居不疑,而人亦莫知奪之,是乃以術欺世,而即以術自免』。斯其言,未知其所指也。及讀楊僉事俊民為作祠記則曰:『文正得時行道,大闡文風,眾人宗之如伊洛。先生斥之曰:「老氏之術也。」』以祠記之言合之,則所指者,即文正也。豈當日文正辭左轄,居祭酒,蓋有見于道之難行,而姑思以儒官自安,故公以是詆之歟﹖要其在當日必實有所見,而今不可考矣。文正之仕元,世多遭議,予蓋不盡以為然。由文靖之言觀之,則知苟非行道之時,必不當出,亦不當擇地而居之。蓋立人之朝,即當行道,不僅以明道止。不能行道而思明道,不如居田間而有道之為愈也。斯其文靖之意,而非後世之論也。然則,文靖高矣!孫徵君奇逢最為表章文靖之學,而未及此。適校《元儒學案》,因表此案附之于後,以存先儒異同之故焉。」

又書文靖《渡江賦》後曰:「劉文靖《渡江賦》,前人論之者多矣。瓊山以為幸宋之亡,黜其從祀,後渠則以為欲存宋。夏峰力主後渠,而論者終未釋然于瓊山之說。予以為,兩家皆非也。諸公蓋但讀其賦,而未嘗取其集考之,故不能定其案。明儒讀書之疏,大率如此。許文正與文靖皆元人也,其仕元又何害﹖論者乃以夷夏之說繩之,是不知天作之君之義也。豈有身為元人,而自附于宋者﹖真妄言也。文正仕元,文靖則否,何也﹖文靖蓋知元之不足有為也。其建國規模無可取者,故潔身而退。不然,文靖已受集賢之命,非竟不欲出者。渡江之舉,宋曲而元直,文靖傷宋之為奸臣所誤,留行人以挑師釁耳。蘇天爵以為哀宋是也。哀宋則固非幸其亡,而亦非有意于存之,所謂置身事外而言者也。吾請徵之于其詩。其《憶郝伯常》曰:『一檄期分兩國憂,長纓不到越王頭。』末曰:『飛書寄與平南將,早遣樓船下益州。』此其罪宋之無故而執使臣也。但據此而言,其詞頗厲,幾幾乎若幸其亡者。而正不然。其《題理宗南樓風月圖》曰:『試聽陰山敕勒歌,朔風悲壯動山河。南樓煙月無多景,緩步微吟奈爾何。』又曰:『物理興衰不可常,每從氣韻見文章。誰知萬古中天月,只辦南樓一夜涼。』(理宗自題有「併作南樓一夜涼」之句。「才到天中萬國明」,則藝祖詩也。)其《題理宗詩卷》曰:『己未天王自出師,眼前興廢想當時。臨江釃酒男兒事,誰向深宮正賦詩。』是三詩者,皆以痛晚宋之君不恤國事,自取夷滅,而非幸之之詞。其《題理宗緝熙殿硯詩》曰:『使君持送緝熙硯,捷音才到山中人。四十三年如電抹,此硯曾經秋復春。』《題度宗熙明殿古墨詩》曰:『松風含哀生硯滴,似訴優游解亡國。只今惟有哀江南,寶氣不受鵝溪縑。』《書事詩》曰:『唱徹芙蓉花正開,新聲又聽釆茶哀。秋風葉落踏歌起,已覺江南席卷來。』此其哀之至矣!豈幸之乎﹖至其《書事詩》又曰:『路人遙指降王道,好似周家七歲兒。』此則尚論陳橋之事之非,而傷天道之好還。其與伯顏『得國小兒,失國小兒』之語,正自不同,故《過東安趙氏先塋》云:『今古區區等如此,五陵哀雁入秋雲。』至曰:『張、朱遺學有經綸,不是清談誤世人。白首歸來會同館,儒冠爭看宋師臣。』此似美家鉉翁之徒而作。又曰:『風節南朝苦不伸,泝流直欲到崑崙。世宗一死千年見,此是黃河最上津。』此似斥留夢炎之徒而作。其《詠海南鳥》曰:『精衛有情銜太華,杜鵑無血到天津。聲聲解墮金銅淚,未信吳兒是木人。』凡此,皆文靖置身事外,平情論事之作,存之、幸之俱無預也。至其不肯仕元之意,亦皆見之于詩。其《詠四皓詩》曰:『智脫暴秦網,義動英主顏。鄙哉山林槁,摶也或可班。安得六黃鵠,五老相追攀。』四皓固嘗入漢廷,希夷亦朝宋祖,而皆不仕,文靖以之自況也。又曰:『孺子誠可教,從容濟時艱。出處今誤我,惜哉不早還。』託興于四皓之輔漢惠,而終不能安漢,以見己之不當留也,故《題嚴光詩》曰:『為陵成高節,此亦天子恩。中庸久蕪沒,矯激非天民。』其言皆和平中正,以求出處之宜,然其傷時之意,則累見之。《和歸園居詩》曰:『人生喪亂世,無君欲誰仕。滄海一橫流,飄蕩豈由己。』《和擬古詩》曰:『忍饑待竹實,淡蕩今何之。歌以靈鳳謠,亂以猛虎詩。』《和雜詩》曰:『太玄豈無知,不覺世運迫。為問莽大夫,何如成都陌。』又曰:『西山霍原宅,古跡猶可稽。重吟豆田謠,愁雲落崩崖。』則時政之謬,而思晦以自保,明矣。然其《和歸園居詩》又曰:『乾坤固未壞,杞人已哀鳴。雖知無所濟,安敢遂忘情。』《和擬古詩》又曰:『客從關、洛來,高論聽未終。連稱古英傑,秉國或從戎。生世此不惡,君何守賤窮。急呼酌醇酒,延客無何中。』則文靖豈忘世者,特厄于其時耳。其《和詠貧士》曰:『淵明老解事,撫世如素琴。豈有江州牧,既來不同斟。』是則戒心于霍原之禍,而所以勉受徵書者也。蓋文靖之不仕于元,本不因宋,雖亦嘗譏揚雄,羨管寧,陶潛,而與諸人有故國故君之分者不同。況文靖先世皆仕金,故哀金之詩亦多。《和歸園居詩》曰:『陵谷變浮雲,家世如殘局。區區寸草心,依然抱朝旭。』《題金太子墨竹》曰:『策書紛紛少顏色,空山夜哭遺山翁。我亦飄零感白髮,哀歌對此吟雙蓬。』《早發濡上》曰:『別家忘再宿,桑海問何年。』《過奉先》曰:『百年元魏史,千古汝南哀。』《宋道人詩卷》曰:『知音有銅狄,逸史訪金源。』《上冢》曰:『故國無家仍是客,病軀未老錯呼翁。』《登中山城》曰:『陵遷谷變橫流地,卵覆巢傾死節臣。耄老諸孫生氣在,九原精爽凜猶新。』謂其從伯祖死貞祐事也。《雄州詩》曰:『灑落規模餘顯德,承平文物記金源。』又《題金太子墨竹》曰:『手澤明昌祕閣收,當年緹襲為誰留。露盤流盡金人淚,應笑翔鸞不解愁。』《跋遺山墨蹟》曰:『遺墨數篇君惜取,注家參校有他年。』此皆其哀金之作,味之似過于哀宋者,蓋其先世所嘗臣事也。文靖生于元代,見宋、金相繼而亡,而元又不足為輔,故南悲臨安,北悵蔡州,集賢雖勉受命,終敝屣去之,此其實也。瓊山、後渠所云,不皆成囈語哉!」

◆靜修講友

文穆滕東庵先生安上

滕安上,字仲禮,中山人。年少孤立,克自砥礪,治性理之學。被薦除中山教授,召為國子丞,陞太常丞。拜監察御史,頃因京師地震,上疏累數百言,反覆深切,以疾辭去。尋為國子司業,未幾卒,贈昭文館大學士,諡文穆。有《東庵■》行于世。(參《姓譜》。)

(梓材謹案:姚牧庵為先生墓碣云,「妣李夫人撫君誨曰:『爾性質開朗,記識兼人,且金名士趙燦離孫,不可以貧廢學。』因師西巖」云。所著又有《易解》、《洗心管見》。靜修嘗為作《退齋記》,則先生又號退齋也。)

◆靜修門人(趙、硯再傳。)

祕書烏存齋先生沖

烏沖,字叔備,其先大寧人。先生從親官汴,家焉。明經勵行,高蹈深隱。年五十二卒,贈承事郎、祕書監祕書郎。初,靜修以高明之資,躬聖賢之學,從者日眾。先生年出二十,以公卿之子,執經趨席,凜若寒士,為學清苦,聞師之言,晝誦夜思,至忘寢食。父亡,能行古喪禮。母亡,哀踰前喪。其家日貧,日晏,食或不充,意泊如也。牓所居室曰存齋,杜門授徒,講說經訓,諄諄不倦,遠近學者爭歸之。真定安敬仲欲謁靜修,不果,先生盡以所聞告之。(參《蘇滋溪集》。)

郡守郝先生庸

郝庸,字季常,澤州人,文忠公經之弟也。從劉靜修受《書》、《詩》。文忠拘于宋,先生入宋,問罪而還。終穎川守。(補。)

李先生道恆

李道恆,□□人。靜修之更召,令先生入京,納上鋪馬聖旨。(補。)

劉先生君舉

劉君舉,字季賢,南豐人。博學修行,以堯、舜君民為己任。初,受舉于廣平王公磐。後磐應詔直翰林,即勸以詩云:「節義高千古,功名重一時。」繼聞靜修講學容城,盡棄所學,學之三年,于誠偽之辨,確有定見,及歸,靜修送之,有「伊洛于今道亦高」之句。

李先生天篪

李天篪,吉水人。得劉靜修道學之傳。有《詩》、《書經疏》行于世。

隱君林魯庵先生起宗

林起宗,內丘人也。靜修弟子。隱居教授。所著有《志學指南》、《心學淵源二圖》、《大學論語孟子中庸諸圖》、《孝經圖解》、《小學題詞》,發明魯庵家說。(補。)

提舉杜先生蕭

杜蕭,河南儒學提舉,靜修門生。靜修之歿也,為誌其壙。(補。)

◆靜修私淑

隱君安默庵先生熙

安熙,字敬仲,城人。聞劉靜修之學,心向慕焉。將造其門,而靜修已歿,乃從靜修門人烏叔備問其緒說。簡靜和易,務為下學之功。家居教授垂數十年,來學者多所成就。既歿,鄉人立祠于城西祀之。門人蘇天爵為輯其遺文,而虞伯生序之曰:「使先生得見劉氏,廓之以高明,厲之以奮發,則劉氏之學,當益昌大于時矣。」(修。)

(梓材謹案:《儒林宗派》列先生于烏氏之門,然觀其與烏叔備書,僅稱叔備為尊兄,蓋其自居靜修私淑弟子,其于烏氏特學侶爾,不得徑謂烏氏門人也。)

◆東庵門人(鄖城再傳。)

隱君王貞孝先生文淵(附子復、構,孫秉鈞、秉彝。)

王文淵,字巨卿,安喜人。幼失其父,能自樹立。家貧,從府尹推擇為吏,持法廉平。久之,攝府尹,棄吏去。滕司業安上家居教授,先生折節往從焉。司業嘉其志,告以古人為學之方,先生益自刻勵,尊聞行知,聲聞日隆。司業卒,即杜門不出,稽經訂史,夜以繼晝。于是,母年高,先生奉之彌謹;與弟貞盡友愛,訓子孫甚嚴,家庭之間肅如也。喜作詩,紆餘沖澹,得韋、柳體。當代公卿聞其名而重之,道出中山,或過其廬,聞其言而察其心,不敢以其名薦。卒不仕,終其身,年六十。鄉人誄曰貞孝先生。子復、構,孫秉鈞、秉彝,俱世其學。(參《滋溪文集》。)

◆默庵家學(趙、硯三傳。)

隱君安素庵先生煦

安煦,城人,默庵之弟。其家父子伯仲自為師友,宗濂、洛性理之學。讀書必涵泳浸沈,以求其義。默庵卒,事父甚得歡心,撫其孤如己所出。凡受學質疑于門者,隨材立教,人咸有得。里人有患惡疾者,謂先生曰:「死不火吾軀,幸托君以全先人遺體。」先生許之。既死,其家人欲火之,先生勸諭百端,繼之以泣,令得禮葬。退曰:「吾負人所托,何以見之于地下!」其篤于言行類此。時山、陜憲府交辟,皆不起。自號素庵。有文一卷,藏于家。(修。)

◆默庵門人

隱君李先生士興

李士興,城人。幼從默庵遊,弟子中獨早受知,與同門楊俊民、蘇天爵博求深造,汲汲不倦。先生道講五倫,心存三畏,甘隱遯而不樂仕進,居鄉里多有訓彝,人爭師之。後天爵大顯于時,默庵已卒,天爵貽書先生,使建鄉賢祠,先生擇地立祠,歲時致祭焉。

參政蘇滋溪先生天爵

蘇天爵,字伯修,真定人。累官吏部尚書,參議中書省事。終于江浙行省參知政事。前輩凋謝,先生獨自任一代文獻之寄,常集一代之文,選成《元文類》一書。晚歲,復以釋經為己任。學者因其所居,稱之為滋溪先生。

僉事楊先生俊民

楊俊民,字士傑,真定人。學于其鄉之隱君子安敬仲。安氏之學,祖建安而宗魏國者也。先生明于《易》,篤守師說,嘗得何北山、王魯齋之書,與其句讀音訓之法,為博士,與吳正傳師道同僚,為莫逆。既而去為御史,正傳為作《靜思齋記》。(參《吳禮部集》。)

(雲濠謹案:先生官河東廉訪僉事時,作《靜修祠堂記》,稱默庵曰:「先師子安子」,自稱曰「滹川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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