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短句歌行曰:
你是人为妖,我却妖作人。我妖作为人之事,你人反似妖之身。我形是女,淫邪悉拒。你身是男,偏须淫侣。既男又作女行为,真把后庭当前户。何如截去毛骨,都索性与人做老姥。
话说瑶华说道:“我的意思,谅这真珠泉只仗得桑二的邪术,若除了桑二,那真珠泉的威风也就去了一半。我明日先令阿巧、三姐扮做行脚的道姑,故意在他巢穴边走过,必然被他们抢去,留在身边服役。叫他两个暗通杨静夫,用药迷倒桑二,潜逃出来。这桑二必然用邪术来追拿,你就放开本领,把他降住。有杨静夫在此,彼必不肯离开。那真珠泉已无可恃,再将他令牌盗出,令桑二往谕远近哨聚之徒,只说淮安危急,令其前往救护。把这些助恶的遣开,彼势必孤。就他这几百人,纵然劲旅,恐亦无能为矣。我们另出妙计收服,则不难扑灭也。”阿新道:“计虽好,但桑二非用药可能迷倒者。”忽然笑道:“据婢子意见,桑二即有后庭之好,何不用春药,令他们两个去弄他,倒可掩饰一时。那时婢子将杨静夫先行取回,再用法术缚住桑二。这些护卫虽然骁勇,可用别计,或叫桑二设想收除。”瑶华道:“好,春药我倒备得些在此,你在我行囊中取出。”交与他两个,并将计策说与知道,令其明早依计而行便了。”阿新领命而出。阿真道:“公主因有邪术的人在内,故如此设计。若收得此人,那些护卫的人,不要说这几百人,就有二三千人,婢子与老父两个,也可杀倒他们。”瑶华道:“我也为此,俟收到桑二,以下自然要仗你们父女两个,才能收功。你回去先将此事告诉你老父,务必要助我一臂之力。”阿真道:“这有什么不效劳的。”吃过晚膳,遂各回房安寝。
再说三姐、阿巧两个,听了阿新的言,清晨起来,一同前往德州大路行去。到得第二日午后,方遇见游兵,一声锣响,将他两个拿住,绑缚好了,同另外打劫物件,同解到寨里,送进真珠泉这边来献功。三姐见真珠泉是一个落腮胡,身子肥胖,坐在一把极大的圈椅上,两旁站立多少妇女,与他捶的捶,扒痒的扒痒。见了三姐、阿巧两个,道:“今日这两个面庞生得好,可重重赏那拿的人。”于是旁边走出一个后生,去拿了两个大元宝发赏。两个游兵叩头谢了,拿着元宝就走。真珠泉问起话来,娇音软语,知是苏州人,一发欢喜得了不得,叫人与他两个换了道妆,箱内取出多少衣裙、首饰,都是苏州款式,拿来穿着。又令擦粉梳头,把首饰插戴了,令他两个贴身服役。旧时这些女人,裁汰了一半。从此不离左右,有时也到桑二后边去闲话。见桑二竟同妇人一般,擦粉点胭脂,穿着一身艳丽的衣服,浑身薰得喷香,语言举动,俱学妇人的行径,只不见杨静夫在何处。
这一日,忽听真珠泉的手下人来禀道:“有一起富商,行李、辎重甚多,偏是武艺高强,敌他不过,要请桑爷出去方可取得。”真珠泉令人请出,只见桑二袅袅娜娜的走将出来,真珠泉恭恭敬敬的将此事告诉了一遍,桑二道:“这不过这两个有些武艺,拨几个将官前去,结果了他性命,还有什么拿不来的,要我去做什么?”那手下的道:“桑爷不知,这几个富商,不但武艺高强,且恐也有法术,叫将官也难结果他们。还是请桑爷出去一走,来得稳当。”那桑二勉勉强强的道:“我把你们累死了。”真珠泉连忙上前,安慰了一回,然后起身。那真珠泉直送至寨门口才回。
这三姐见真、桑都不在面前,遂悄对阿巧道:“你在此按住了他们,我到后边去寻杨静夫去。”阿巧点头会意。三姐即转入后屋,各处寻找不见,以为诧异。又走到一个耳房内,一看杨静夫躺在一张床上,一见三姐,连忙起身,抱头哭泣。三姐恐怕真珠泉听见,忙忙揾住,问他在此还可安身么?这杨静夫把陷在贼巢,只与这个没廉耻的人,成天干这件肮脏的事。三姐道:“我们也陷在此,怎么能够与你逃去才好?”静夫道:“逃不得,这个桑二,他的法术好不利害。我前番也曾逃过,走了一夜,还在这间房里。第二日被他打了一顿,说若再逃走,就要杀我。”三姐道:“若过这样日子,倒宁可杀了罢。”静夫道:“我也这样打仗。”三姐道:“我如今随着一个大本领的公主,他手下也有好法术的人,他也有你在心上,你若脱离此地,包你有大好处。你若与他干事时,把我们两个的隐情,悄悄对他说知,他也必然要我们与他成事。我另有一种春药奉承他,你就这个空里,便可脱逃出去,回到泰安府外一个客店里藏身,少不得有人来接应你。”静夫听了,一一承命。
不一会,听见人声嘈杂,只见大担小担堆满一厅,都是打劫来的东西。这桑二进门,忙忙钻入自己房里去了,想怕静夫逃去的光景。那一晚,静夫十分奉承他,又说他两个是阴阳人,可以与女儿交媾,夸他战法高妙,说得桑二流涎,遂向真珠泉要这两个人。真珠泉又爱这两个女人,意欲不肯,但他法术高强,不依他恐怕生变,只得勉强送去。这桑二见了他两个,越发装出那窈窕样子来,他两个倒觉得好笑。三姐就令阿巧先与成事。三姐代静夫先算了出路,一俟阿巧换出,你就走脱了。不一会,阿巧出来,唤三姐进去。其时正是他们两个气脉调换的时候,也算凑巧。这三姐自会弄耸,把个桑二收拾得快活难当,真个昏迷过去。约半个时辰,才醒回来。两个情投意合,竟忘了静夫的光景。三姐也故意勾留住他,说静夫多少的不好。桑二也就说他多少不是。不知不觉,竟睡着了一觉。醒来方交四鼓,只见桑二起身,取出一盆水,在那里作法。三姐也起身来看他,问他为什么?桑二道:“这静夫可恶,又逃走了,待我拿他回来,杀掉他。”三姐道:“这种人逃去就罢了,要赶他回来做什么?”话犹未了,只见窗外红光一亮,有如闪电一样的一条红绳,从窗外穿入,把桑二綑缚,从空中提出去了。三姐忙把这盆水泼掉。少顷,又见阿新飞下,道:“真珠泉的三面令牌,也盗得在此,你两上闭着眼同我回去罢。”三姐同阿巧紧闭两眼,忽然腾起,只听得耳边风声若雷,一霎时落下地来,已是客寓里了。见桑二面如尘土,还綑在一边。三姐道:“他是救你出来,省得陷在盗窟,有什么好处?”桑二道:“既如此,你去对那位姐姐讲,我情愿降服,把我放了罢。”阿新道:“放你容易,要你倾心许我三件事,我就放你。”桑二道:“那三件?”阿新道:“第一件,要保我公主到峨嵋山,路上有险恶之处,都要听我使令用力,见了师父,还有些好处,你愿不愿?”桑二道:“愿依。”“第二件,要你持了真珠泉的令牌,哄说淮安寨营寨有失,拨他们救护,散去他的羽翼,你愿不愿?”桑二道:“也愿依。”“第三件,真珠泉手下这些护卫如何可以遣散他,着你身上,想一个计策来,你依不依?”桑二道:“都依,都依。”阿新听说,道:“你既允服,我就放你,谅你也逃不出我的手。”遂念诵真言,其绳自解。桑二爬起来,向阿新道:“仙姑,你的法力我已尽知了,不敢再生二心,求你带领,引见公主,我保他上峨嵋就是了。”阿新说:“你且在这里等候。”遂到房中,将桑二依愿三件的话告诉了。瑶华遂令进见。阿新领着桑二进来,见了瑶华叩拜,令三姐们扶起,道:“阿新所说,你不可口是心非,我师父时刻来管顾我们,你邪心一动,他的飞剑利害,到那时,你的性命就难保了。”桑二连称不敢。瑶华把他仔细一看,本不像个男子,遂道:“你这个样子,倒不也如改了女妆罢。何苦不男不女的,倒触眼睛。”桑二道:“且成功了此事,再遵公主的令旨改妆。。”瑶华道:“你先把如何遣散这些护卫兵将的法儿,速速想出来,说我们知道,我们自去办理,你也好去遣开那些助恶的伙党。”桑二道:“一些也不难。真珠泉最怕陕西的高迎祥,只消做一个假谕帖,说高迎祥现在私行涿州相待,叫他不必多带兵马,立刻起身,前来听谕。预先埋伏人在中路,不过一个背剑憧汕茏。x耸准叮乩从胝庑┗の揽戳耍惺裁床桓业摹;箍山也脐饧们蠲瘛9饕晕稳纾俊毖溃骸叭绱松鹾茫阆热バ惺隆!鄙6旒雌粜小q戳思仝吞炭植恍牛徽鸥哂榈幕ど砼疲钇浣挥胧罩础q溃骸靶氲昧斫幸蝗耍叭リ逋恫藕谩!卑⒄嬖谂缘溃骸安恍肓硗饨腥耍咀痈概礁鋈ネ兜荨!卑⑿碌溃骸昂芎谩u嬷槿患松6钆疲厝挥芯俣颐且惨显谇罢荆氲轮菹嘟λ∠拢员憬佑Α!毖溃骸八跏恰!绷⒖檀倭钍帐捌鹕恚幻媪畎⒄娓概刃小2惶狻?
再说真珠泉,这夜听见后屋内许多声息,心上也有些疑惑。次晨尚未起身,早有人来禀知,桑爷不知去向,连那新掳的两个女人都不见了。又见看守机密房的人来禀道:“昨晚有贼进房,将三面令牌盗去。”真珠泉听了,不觉吃了一惊,连忙起身出厅,传齐手下得力的商议。众人道:“必是这两个女人,把桑爷煽惑,一同逃去了。恐怕我们追赶,并将令牌盗去。可速速分兵追赶才是。”真珠泉道:“若果把桑爷煽惑同逃,他的法术高强,断不能追回他的。但令牌盗去,恐把羽翼哄散,这倒紧要的。我们自应先发檄文,知会各处,说令牌被盗,若有所谕,不必遵行。俟我另制新样令牌到来,再行遵守。这最紧要,速速办来分发。”内中一个道:“桑爷有法术,想来赶不回的,但这两个女人,是否一伙同逃,还未见得。檄文也发,追兵也发,两路并行才知分晓。”真珠泉道:“也说得是,快些赶办。”这一伙的人,手忙脚乱的办这些事。到得午后,俱已办齐,文檄先发,点兵时恐手下人不认真,自家督兵追赶。不题。
再说阿真父女两人,在路行走,庞希德细问收捕真珠泉的计策,阿真一一说了。希德道:“会妖术的人,既已收服,还怕他什么,何必还要用计赚他,不如一刀一枪,还怕收他不下?”阿真道:“且到彼处,看何动静,再作计较。且公主也就起身来了,还与他商酌的为是。”希德也就息了此念。
到第二日午前,将近贼寨,见有一队人马,从斜里赶来,遥见认旗上有个真字。阿真指与希德道:“这队人马,既有认旗,只所真珠泉在内。我们何不就到前途投递?”希德道:“且近前,看何光景再处。”说是迟,那时快,瞬息之间,前部已到,不问情由,将他父子两个拿住。希德忙道:“我是高将军处差来下书的。”那前部闻知,忙索书转递入中军去了。不一回,传令出来,即时松绑。又道:“你们先回去,上覆高将军,说真某一准后起程,来涿州相会。不及回书,先缴降旗一枝为信。”希德接着,应了一声,遂同阿真出寨,仍回原路。于德州大路口遇见阿新,在那等候,就问投递了么?阿真道:“这厮上了道儿了。”遂一同到店内,将投递的情由回明了瑶华。瑶华道:“这厮后日一准起身,我们先要择个处所,才好收服他。”阿新道:“倒有个好处所。离此约有十五里。”瑶华道:“是怎么一个形势?”阿新道:“是一所大墓道,树木甚为茂密,且有墓道房屋可以藏身,更是曲折。”瑶华道:“却是一个好形势。我们今晚先去试探一回,好为布置。”阿真道:“此一行断不可少。”遂赶催晚膳吃了。一共七个人,骑上牲口奔驰而去。到得坟头,将有初更时分,那晚恰有月色,瑶华各处兜了一个圈子,觉对众人道:“这坟墓虽好,可惜不在大路上,不能叫他弯进来,受我们愚弄。如何是好?”庞希德道:“据在下主见,一些也不难。”瑶华道:“计将安出?”希德道:“这三姐同阿巧,是在那边逃出的,他必然认得。可叫他两上路口迎着。说桑二骗诱他们出来,无处栖止。只在坟堂内住宿,日食不周,又不许我们逃遁,只叫我们两上在外边觅食养赡。不依他就作法处置,非打即用刀挖肉,现在坟堂内,将军何不仍请他寨内帮助,免了我们两个受罪。他听见桑二在此,必然要见他,请回寨内。就叫他们引入坟堂来,路口掘一大坑,用高粱席遮盖,将土浮铺在上,内用两根大木搁起。他两个走过,即在那坑边站住,俟其将近坑边,招其速来,那马撒开,便不能收住,凭他有二三百人,都葬送在内。公主与阿真及能打弹弓、镖枪者,俱登树顶,见事成功,或有逃遁者,再加一弹一镖枪,休想逃回一个。那时枭了首级,再到他寨内,驱散他羽翼,不服者逐个结果了性命,这一方就平静了。”瑶华听了大喜,依计而行。遂嘱咐庞其德于明日雇了人夫,悄地行事。大众仍由原路回店安歇,以备后日举动,各各在店静养。
到了这日,一交五更即起身,造饭吃了,各将器械带了,俱投入坟林中来,令阿真在树梢头瞭望,三姐同巧在大路上伺候。日高三丈,始见远远有一队人马,奔驰而来,约来不到百余人。阿真将号箭射下,众人会意,准备下手。不一会,人声马嘶,又一会儿,忽然间山崩地裂的一响,旋又听得发了一声喊,众人一齐下手,真个不曾走了一个。瑶华寻见了真珠泉的尸身,将首级枭了;捡那好的马,换了一匹骑了,并嘱令各换了马驰回,竟至真珠泉寨门口,大声高叫道:“真珠泉为害地方,已将他枭首。姑念尔等被其胁从,姑免深究,速速改过从善,违者即以真珠泉为榜样。”这一声喊,早惊动了寨内,诸人听见,也发了一声喊,都从寨内赶出,也有落荒走着,也有上前拒敌者,被这五四人围住,远者标枪,近者弹弓,打得落花流水,突然又突出一队人马,约有二三百人,竟围上前来厮杀。瑶华等只带有弹弓、标枪,却未带有长枪、大刀,见势头来得凶勇,只得将打倒的死人身旁有枪刀者,抢来拒敌。瑶华究竟上过大战场,奋勇杀出场,仍用弹弓四面开去,中者无不立倒。三姐同阿巧紧紧护着瑶华,庞希德同阿真左冲右突,苦战不能离脱。瑶华重又杀入,将阿真救出,回头又不见了庞希德。阿真不随瑶华出围,复又回马救父,见庞希德已伤了一刀,还在马上与贼人厮杀。阿真大喊一声,用劈刀将那贼人颅劈做两半,旁边又一贼大声道:“那婆娘休走!”嗖的一箭射来,正中阿真眉窝,翻身落马。希德见了,丢了接战之贼,连忙来杀那放箭的。瑶华纵出圈子,于高处望见阿真落马,即飞马入围,同阿巧、三姐将阿真救回,另放在树林下,复反身杀入,来救希德。斜刺里又来了一贼,是个黑面落腮胡,身躯雄伟,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手中持着一把板门大刀,飞马来敌住瑶华,两边阿巧、三姐三枝枪敌他一个,那里抵挡得住。那贼挥起板门刀,遮护得人马无一点空隙。瑶华好生着忙,幸希德将对拒之贼杀死,帮着瑶华来战。只见那贼将刀一逼,大喝一声,将希德砍死。三姐上前,被这贼的刀柄横来,又将三姐撞下马去。众贼人一齐围拢来,瑶华同阿巧招架不住,只得跳出圈子,败下阵来,且战且走。
却说三姐撞下马来,恐被贼人将刀砍死,将身往外一滚,就滚出围来,枪也掉了,手无寸铁,看见瑶华败阵下来,心上急了,路旁有一株半大不在的一棵树,用力一摇,却松动了一半,再用力一拔,连根都拔起了。忽见那持大刀的贼,不知怎样马闪了眼,突然跳出阵来,恰近三姐这边。那三姐逞势将那拔起的树,连根带土往前打去,正中那大刀的贼,连人带马一齐倒下。三姐见已打倒,复打一下,眼见人马都死。三姐逞着一时之勇,轮起那树干一味蛮打上去。这些贼将如何招架,只俱倒退下去。瑶华和阿巧见了,忙倚住了枪,挽过弹弓来,连连的将弹丸开去,打得这些贼抱鞍逃窜。三姐放下树枝,抢了那把大刀,赶着乱砍,也有连人和马砍死的,也有将马头砍掉的。没一个时辰,把这些贼砍死的砍死,逃走的逃走。瑶华不舍,同阿巧紧紧追去,又打死了二三十个,见逃者已远,只得回马转来,已见杨静夫、阿新将三姐扶着叫唤。瑶华同阿巧忙下马来,问是为何?阿新道:“用力太过了,所以发晕。”瑶华上前一看,只见三姐面色雪白,身子软做一堆,摸他心头,只是勃勃的跳,看来无事。遂又同阿巧赶入林内,看那阿真,见箭已拔出,流了一大滩的血,牙关紧闭,身子已僵了。于是放声大哭。阿巧道:“公主且慢哭,还有希德死在那里,我们把他聚在一堆,商量埋葬。”于是仍回贼寨门口,见三姐已醒过来,瑶华忙令阿巧同阿新、杨静夫将阿真尸身抬来,与希德尸身一并移入寨口空屋内,一面往寨内找取铁锅,烧起滚水来,与三姐吃了。然后齐至寨内,将财帛捡在一处,却不叫多。又捡那值钱的东西,也捡了些,分做两堆。一堆与阿真父女埋葬之用,一堆运回,就店之左近,分给穷苦之人。先令杨静夫回店,雇夫运回。随又令其买棺木来,收殓阿真父女。不一会收拾齐整,将贼寨放火烧了。就将阿真父女葬在寨基上。大家仍回店中,见桑二也回来了。仍请僧道做了七昼夜功德,另凿石表志,以为将来迁葬地步。又将贼寨里银钱俵散,穷苦之人莫不欢呼感戴。瑶华同众人想起阿真父女帮助之功,各各又痛哭了一场。不知不觉,耽搁了八九天,三姐身子才能复旧,问及桑二解散羽党之事,桑二道:“真珠泉因失了令牌,他就另行文檄,知会各寨,有几处被奴子接住,有几处谅已知会。其羽翼尚多,此处亦不宜久住,万一知道被我们歼灭,恐有复伤之议。”瑶华惊道:“此必有之事,我们明日就走。”遂嘱咐收拾了行装,又令杨静夫,连夜往涿州过去,择个清静的下店,我们到彼,还要休息数日,方能前进。杨静夫当即起行,瑶华等亦即早歇。
第二日起个五更,用了早膳,将要启行,瑶华道:“啊哟,我几乎忘了一事。”众人道:“忘了何事?”瑶华用手一指,说出一件事来。看官们请猜猜,可猜得着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