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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唐天子拒谏囚爱子 越国公仗义访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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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武德天子李渊坐殿,封妻荫子,大赏功臣:立长子建成为太子,封次子李世民为秦王,追封三子元霸为卫王,封四子元吉为齐王,封堂侄李道宗为任城王;封徐懋功为曹国公、秦琼为胡国公、尉迟恭为鄂国公、程咬金为宿国公、罗成为越国公……当年瓦岗寨的英雄们,个个都有封赏。

李渊本来就喜好美色,当上皇帝之后,则更加放纵,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后来,不得不去丹霄宫静养调治,并传下口谕:非经宣召,嫔妃们不得进丹霄宫。

庆衍宫、彩霞宫的张艳雪、尹琴瑟二妃一见李渊去丹霄宫静养,便找来太子建成、齐王元吉,一同鬼混。

张艳雪与尹琴瑟虽已三十多岁,但仍花容月貌,楚楚动人。

她二人原是隋文帝的妃子。隋文帝的儿子杨广害死其父,登极坐殿,霸占了文帝的两个宠妃——宣华夫人、容华夫人,就把张、尹二妃放到太原晋阳宫中。那时,李渊为太原郡守。一天,李渊到晋阳宫与张、尹二妃饮酒作乐,醉卧龙床。此后,李渊暗中收下了她们俩。

隋灭唐兴,李渊坐殿,把张、尹二妃留在身边。李世民进谏,说不可留此二人,李渊不听。张、尹二妃得知此事,对李世民恨之入骨,并决心伺机报复。

太子建成、齐王元吉这俩小子早在张、尹二妃身上起了不良之意,二妃派人一叫,俩小子也不管内宫禁规,闻讯而来。四个人每日在庆衍宫内,卿卿我我,贪欢作乐。

秦王李世民每日去丹霄宫侍奉父皇李渊。

一天,李世民从丹霄宫出来,路过庆衍宫,听到一阵阵嘻笑声。他侧耳细一听,原来是大哥建成、四弟元吉和张艳雪、尹琴瑟两个妃子正在吃酒取乐,不由心头火起:父皇卧病不起,在丹霄宫静养,你二人不但不去看望,还到这儿来和张、尹二妃一起鬼混!

再一听,他们的话语极为下流。李世民立时气得浑身发抖,真想闯进去把四个人抓起来交与父皇惩处。但又一想:不行!这样做,事情就会闹大了,传扬出去,岂不丢尽李家的脸?家丑不可外扬呀!

李世民顿时冷静下来,他恨父皇不该收下这两个亡国之妇,更恨建成、元吉不知羞耻,败坏人伦。如果自己不管这件事儿,他们自然不知道有人发现他们的丑事,就会照样胡作非为。常言道:纸里包不住火,没有不透风的篱笆墙。以后传扬出去,照样丢李家的脸。如果把这件事如实禀报父皇,父皇身体本来不好,要知道他的两个儿子占了他的两个妃子,岂不活活气死?这……这该怎么办哪?

他左思右想,心生一计,忙解下腰中玉带挂在宫门上。李世民认为:他们看见我的玉带,准知道他们的丑事被我看见,心中一害怕,从此改邪归正,以后也就不再干这种事了。这样做,可以两全其美!

秦王把玉带挂好,悄悄地离开了。

第二天一大早,建成、元吉从庆衍宫一出来,就发现宫门上玉带高悬。他俩认出这是秦王的玉带,大吃一惊,急忙转身回宫。李建成对张、尹二妃说:“不好了!我们昨晚的事被李世民发现了,他把玉带挂在宫门上,不知他有何打算!”

李元吉哭叽叽地说:“如若禀报父皇,我们四个人一个也别想活啦!”

这俩小子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呼赫呼赫直喘粗气。此时,张、尹二妃喘气不粗、不细,脸色不红、不白。可以说,若无其事一样。看来,对应付这类事情颇有经验了。

张艳雪冲着建成、元吉一撇嘴,冷冷一笑,说道:“二位千岁,看你二人吓成这个样子,怕什么?慢说李世民没进庆衍宫,就是进来,看见我们同床共枕,又能如何?要知道,我们姐妹二人大江大浪见过多少,岂能在小小阴沟里翻船?”

建成、元吉一听:“哎呀,二位妃子,难道你们有什么良策?”

张艳雪先哼了一声,然后说道:“当然有。没有擒龙手,不敢下东洋;没有打虎艺,不敢上山岗;没有金刚钻,不敢揽瓷器。你父皇收留我们姐妹时,李世民就跟我们作对。既然他现在发现了我们的事,还在宫门上挂了玉带,这就算他倒霉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有了这条玉带,可别怪我们姐妹无情啦!”

建成、元吉听完这话,有些莫名其妙。建成忙问:“爱妃,有什么好办法?”

“建成,你和元吉现在赶快离开这儿回去歇息。我们姐妹俩马上去丹霄宫面君,拿着这条玉带,只要几句话,叫万岁定斩李世民。你们俩就等候佳音吧!”

建成、元吉知道她俩胸有成竹,便高高兴兴地溜出庆衍宫。

张艳雪扯乱自己的头发,扯坏自己的衣裳,拿着秦王的玉带,和尹琴瑟来到丹霄宫,见了李渊就大哭起来。李渊问道:“朕未宣召,你们突然进宫,有何委屈之事呀?”

张艳雪抽泣着说:“昨晚夜静更深,秦王吃酒大醉,闯进庆衍宫,胡说我主病体加重,再不能陪伴臣妾,他特意来陪伴,尽说一些不堪入耳之言,接着便拉拉扯扯。臣妾誓死不从,拼命挣扎,扯掉他的玉带,这时尹妹妹赶来,并高声叫嚷。秦王见事不妙,才狼狈逃走。本来,我们姐妹二人不想禀报我主,可又怕秦王歹心不死,还要来找麻烦,出于无奈,才来冒犯天庭。我主不信,有玉带为证。”说着,将玉带递到李渊面前。

李渊一看,气得怒发冲冠,双目圆睁,立时升殿,召集文武百官,命人宣李世民上殿。

李世民上殿跪倒叩头:“不知父皇宣召儿臣,有何吩咐?”

李渊气急败坏地把玉带往李世民面前一摔,厉声喝道:“这玉带是你的吧?”

李世民一看,不由大惊,暗想:“不好,可能张、尹二妃要血口喷人,倒打一耙。”只好回答:“是孩儿的。”

李渊大怒,说道:“小冤家,这是你干的好事!真是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现在凭证在此,有何话说!”接着命人把李世民绑下金殿开刀问斩。

李世民请求单独与父皇李渊面奏实情,但李渊认为完全没有必要。

李渊要杀李世民,文武百官不解其意。不相信秦王能干出见不得人的事情来。程咬金心想:“如果不是冲着李世民,瓦岗寨的弟兄决不会投唐。如今,李世民有难,我怎能见死不救呢?”他第一个动本求情,接着文武百官跪下一大片,请求赦免秦王一死。

可是,李渊固执己见,拒不准本。

徐懋功见此情景,第一个奏本请求辞官不做,告老还乡。李渊心想:“我一杀小冤家,你就告老还乡,这分明是和我过不去呀!”冷笑一声:“好,准你还乡。”

徐懋功这一辞官不要紧,真起了带头作用啦!秦叔宝第二个辞官不做,告老还乡。李渊一咬牙,同样准本。紧接着,鄂国公尉迟恭、宿国公程咬金也都奏本辞官还乡。最后,二十多岁的越国公罗成也上前见驾,奏道:“微臣白吃俸禄,于国无益,也请辞官不做,告老还乡。”

李渊一听,可真气坏了,暗想:“这纯粹是拆我台!二十多岁的人告什么老,还什么乡?真是岂有此理!如今,我大唐天下太平,有你们五八,没你们四十,谁爱告老就告老吧!”暴叫一声:“全准了。辞官的一律三日送印,五日出京!”

这样一来可不得了,原瓦岗寨的英雄差不多全走了。他们来到法场,见秦王五花大绑在桩橛上,不觉一阵难过。

秦王知道这些国公们为他全辞了官,不由放声痛哭,暗自埋怨父皇,不该放走这些英雄。他暗自长叹:看来大唐的江山难保啦!

程咬金气得哇哇怪叫,说道:“你爹说了,叫我们三日送印,五日出京。我程咬金可不是好惹的。如果你爹真把你杀了,我不管别人,我一定给你报仇!”

尉迟恭吼叫一声:“干脆反了吧!”

秦王一听,真是万分痛心,说道:“众家兄弟,不可,万万不可!”

就在这时,金殿上有位学士房玄龄大人出班奏本:“万岁,秦王万万斩不得。依臣之见,秦王必有冤屈。”

“他已经认罪了。”

“微臣看秦王满怀心腹事,尽在不言中,他一定有冤屈。即使他真犯下不赦之罪,现在也杀不得。如果万岁一定要杀,瓦岗寨众将一定不服,一旦造反,对我主江山不利,诚望万岁三思。”

这几句话提醒了李渊。李渊一想:“对呀,我得顾全大局,江山要紧哪!”随即传旨:秦王死罪饶过,活罪难免,打入天牢,永不复用。

就这样,秦王被押入天牢。

建成、元吉暗自佩服张、尹二妃手段高明,乐得美上天啦!以后想怎么着,就怎么着,谁也管不了啦!

瓦岗寨的英雄们看秦王已经得救,打入天牢,也就按期出京了。尉迟恭回了故乡朔州善阳;罗成、程咬金、徐懋功都跟秦琼到了齐州历城。

众人辞官,朝中缺少良将,李渊深以为忧。一天,他把建成、元吉叫来,说道:“你们弟兄四人,元霸为国捐躯;世民这个冤家,为父不能再指望他了。说句实在话,你二人的文物才能都比不上世民。如若有外敌侵入,哪个去征杀呢?”

建成、元吉听完一笑,建成说道:“请父皇放心莫虑。论武艺,我们比世民差也差不了多少;论智谋,我兄弟二人比他并不逊色。如果有人胆敢侵犯大唐,我们一定亲自领兵出征,保证马到成功。”

元吉补充说:“父皇,到时候,我兄弟二人征战疆场,万死不辞。”

李渊大为高兴:“皇儿有如此雄心大略,为父就放心了。”

没过多久,刘黑闼反了,要夺唐室江山。紫荆关的总兵马伯良的求教折报送入京都长安,报告军情紧急,请求火速发兵救援。

原来,刘黑闼是夏明王窦建德的元帅,夏明王死后,众将拥戴刘黑闼为后汉王。他手下有四大“定方”:带兵大元帅苏烈苏定方、副元帅大刀杜国杜定方、正先锋大刀蔡猛蔡定方、副先锋大刀梁勇梁定方。这四人都有万夫不当之勇,他们手下还有不少能征善战的战将。虽然,他们实力雄厚,但惧怕徐懋功、秦琼、尉迟恭、罗成、程咬金等瓦岗英雄。如今,得知这些人已告老还乡,刘黑闼认为时机已到,故而兴兵,要为夏明王报仇。

李渊看完折报,大吃一惊,宣召文武百官上殿,共议抗敌之策。谁知文官缄口不言,武将也不敢请兵出征,君臣面面相觑,束手无策。李渊无奈,只好宣太子建成和齐王元吉上殿。

建成、元吉已经知道刘黑闼兴兵犯境之事,还知道刘黑闼帐下有四大“定方”,厉害无比。他二人已是闻风丧胆,一听父皇宣召他们,更是忐忑不安,怕父皇命令他们出征。可是,怕也不行呀,只好出府上马,奔金殿而来。

二人刚到大街上,见前方不远,有三个人匆匆忙忙地奔天牢方向走去。建成眼尖,对元吉说:“老四,你看,那不是罗成吗?”

元吉顺建成指的方向一看,说:“不错,左右两个人正是罗春、罗安。”

建成、元吉还真说对了。正是罗成带两个家人罗春、罗安到京城探望秦王来了。

罗春、罗安二人从小在北平王府长大,一直侍候罗成,跟着罗成学罗家的枪法,武艺都不错,从来就没有离开过罗成。

他们三个从哪儿来的呢?是从齐州历城太平街专诸巷秦琼家来的。

原来,徐懋功、罗成、程咬金和秦琼特别要好,辞官后都住在秦琼家中,每日在一起谈天说地,倒也快乐,只是惦记着秦王李世民,常常寝食不安。一天闲谈,大家担心秦王在天牢被害。罗成说:“我去长安探望一下秦王,不知众位哥哥意下如何?”

程咬金说:“我跟你一同去吧!”

徐懋功说:“老兄弟一人要去,还要合计合计再定,四弟要去绝对不行。不是三哥小看四弟,你若一进长安,准得闯大祸,不但不能探望秦王,反而要给秦王带来麻烦。”

程咬金苦笑一声,说:“好,既然徐三哥不让我去,我也就不去了。”

秦琼说:“我去吧。”

罗成连忙阻止,说:“表兄,你可去不得。近些天来,我舅母身体欠安,万万离不开表兄,还是我去吧。说实话,我做梦都想着秦王呢。”

秦琼说:“究竟谁去,由三弟定吧。”

徐懋功知道罗成有个犟脾气,非常任性,他说要去,你要拦也拦不住,便说:“老兄弟要去,可以。不过我们这些做哥哥的得向你提出一个要求。”

“三哥,你说吧。”

“老兄弟到长安,主要为去天牢探望秦王,万万不可多管闲事儿。无论遇到什么事儿,你都别管,看过秦王之后马上回来,以免我们惦念。”

罗成说:“小弟记住了。”

罗成的母亲是秦琼的姑母,罗成一家也住在秦家后宅。罗成到后宅辞别母亲、妻子,带着罗春、罗安,上马直奔长安。

一路饥餐渴饮,夜住晓行,这一天来到长安。

罗成记住了徐懋功的嘱咐,进了京城,找了个店房住下。三个人洗脸、吃茶、用饭之后,在店中休息了半日。

第二天,三个人用过早膳,便直奔天牢而去。不想,在路上被建成、元吉看见。罗成并没有看见他们俩。

建成、元吉若论真本领,不怎么样;若论出坏主意,却如探囊取物,而且心毒手黑。二人看着罗成奔天牢而去,眼光一碰,话也碰到一块了:“罗成定是探监看李世民去了。”

元吉对建成说:“罗成这小子从前总看不起咱俩,专跟咱俩作对,咱俩得找个时机收拾收拾他!”

建成眨了眨眼:“时机到了,他来得正好!父皇召见咱俩,十有八九是叫咱俩领兵去紫荆关。也算苍天有眼,让咱们碰见罗成了。等一会儿上殿奏本,让罗成官复原职,给咱们当先锋。如果他打了胜仗,功劳归咱俩,找个借口杀了他;如打了败仗,就乘机杀了他,去了咱们的肉中刺、眼中钉!”

二人打好了主意,便上殿面君,参见父皇。李渊说:“刘黑闼兴兵,紫荆关告急,朕要派你们兄弟二人带兵去扫平贼寇,不知皇儿意下如何?”

建成、元吉齐声回答:“儿臣愿往,只请派一员大将当先锋?”

李渊大喜,说:“皇儿既领兵出征,指名要将,那有何难?不知皇儿要哪一位大将当先锋?”

“罗成。”

李渊一怔,忙说:“皇儿,你二人难道忘了不成?罗成已经告老还乡,不在长安。这不是难为朕吗?”

建成说:“父皇有所不知,罗成现在长安。”

“你们听谁言讲?”

“方才儿臣上殿时,亲眼看见罗成带两个家人去天牢。他一定探望世民去了。请父皇立即降旨,派人去天牢宣召罗成上殿。”

李渊随口说道:“派谁去合适呢?”

“房玄龄和瓦岗寨诸将素有来往,父皇若派他领旨前往,一定能召来罗成。”

房玄龄暗骂:“建成、元吉这两个奸贼,今天又琢磨到我的头上来啦!”

李渊马上降旨:“房爱卿,朕命你到天牢召罗成上殿。”

房玄龄不敢违旨,下殿命人备马,带领随从奔天牢而来。

罗成带着罗春、罗安来到天牢,和秦王聊叙离别之情。秦王说出自己受屈含冤的经过。罗成恍然大悟,他安慰秦王:“您这是慈悲生灾祸呀!我回到历城,告诉表兄、徐三哥等人,大家想办法,一定设法救您出监。”

秦王热泪盈眶,说:“罗将军,你回到历城,见了众位弟兄,请替我代劳说一下,谢谢他们对我的关心。再者,如若有人兴兵反唐,瓦岗寨的英雄们可不能袖手旁观哪!”

罗成说:“秦王放心。只要秦王还在,大唐有用我之时,我一定万死不辞。”

二人正在互诉衷情时,牢头从外边跑进来,大声叫道:“罗将军,圣旨到。”

罗成闻听立时一怔:啊?我昨天入京,怕招惹是非,所以,哪儿也没去,实指望神不知、鬼不觉。怎么刚进天牢不一会儿,圣旨就到了?既然圣旨到了,就是看在秦王面子上,也得接旨呀!

秦王说:“罗将军,我父皇召你上殿,必有情由。下殿之后,请你务必告诉我一声,我好放心。”

罗成点头答应,带领罗春、罗安到牢外接旨。

房玄龄宣读圣旨之后,叫随从在外边稍等一时。他和罗成进了牢房,罗春、罗安紧跟其后。

房玄龄拜见了秦王,说:“借此机会,我来看看千岁。在外边跟罗将军想说几句心里话,不太方便,只好进牢房,当着千岁说一说。”

秦王说:“房大人有话,只管讲吧。”

罗成笑道:“房大人,我正想问问您,怎么我刚刚来到天牢看望秦王,圣旨就到了呢?这事儿好奇怪呀!”

“罗将军,此事并不奇怪。太子与齐王上殿面君时,说途中看见罗将军带着两个家人奔往天牢而来,故向万岁提出召见罗将军。”

秦王问道:“建成、元吉让我父皇召见罗将军干什么?”

“千岁有所不知,后汉王刘黑闼兴兵,紫荆关总兵告急。万岁金殿传旨,命太子与齐王带兵扫平贼寇。他二人答应出征,但要罗将军担任先锋,并说罗将军正在天牢。万岁这才金殿传旨,命我来宣召罗将军。我虽是奉旨而来,但有几句心里话,想当着千岁说出来,千岁不会怪罪我吧!”

秦王点头,说:“房大人,你就大胆讲吧。”

“罗将军,我看太子与齐王让罗将军当先锋,存心不良。他二人原想借万岁的手,杀了秦王千岁,因瓦岗寨英雄辞官不做,才没有杀成。他二人口里不说,心里却恨瓦岗寨的英雄。罗将军如果当了先锋,受他们的调遣,他们就会官报私仇。找个借口抓您的错,您就活不成!依我之见,罗将军最好不上殿,马上离开长安。我上殿缴旨,就说您已是平民百姓,不接旨。等万岁派人再找罗将军时,你们三人已经出长安城了。”

罗春、罗安也齐声说:“少王爷,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我们快快离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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