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人難曰:「人中之有老彭,猶木中之有松柏,稟之自然〔一〕,何可學得乎〔二〕?」抱朴子曰:「夫陶冶造化,莫靈於人。故達其淺者,則能役用萬物,得其深者,則能長生久視。知上藥之延年,〔三〕故服其藥以求仙。知龜鶴之遐壽,故效其道引以增年。且夫松柏枝葉,與眾木則別〔四〕。龜鶴體貌,與眾蟲則殊〔五〕。至於彭老猶是人耳,非異類而壽獨長者,由於得道,非自然也。眾木不能法松柏,諸蟲不能學龜鶴,是以短折耳〔六〕。人有明哲〔七〕,能修彭老之道〔八〕,則可與之同功矣。若謂世無仙人乎,然前哲所記,近將千人,皆有姓字,及有施為本末〔九〕,非虛言也。若謂彼皆特稟異氣,然其相傳皆有師奉服食〔一十〕,非生知也。若道術不可學得,則變易形貌,吞刀吐火〔一一〕,坐在立亡〔一二〕,興雲起霧〔一三〕,召致蟲蛇,合聚魚鱉〔一四〕,三十六石立化為水〔一五〕,消玉為〈米台〉,潰金為漿〔一六〕,入淵不沾〔一七〕,蹴刃不傷,〔一八〕幻化之事,九百有餘〔一九〕,按而行之,無不皆效,何為獨不肯信仙之可得乎!仙道遲成〔二十〕,多所禁忌。自無超世之志,強力之才,不能守之〔二一〕。其或頗好心疑,中道而廢,便謂仙道長生,果不可得耳。仙經曰,服丹守一,與天相畢,還精胎息,延壽無極。此皆至道要言也。民間君子,猶內不負心,外不愧影,上不欺天,下不食言,豈況古之真人,寧當虛造空文,以必不可得之事,誑誤將來,何所索乎!苟無其命,終不肯信,亦安可強令信哉〔二二〕!」
或難曰:「龜鶴長壽,蓋世閒之空言耳,誰與二物終始相隨而得知之也〔二三〕。」抱朴子曰:「苟得其要,則八極之外,如在指掌,百代之遠,有若同時,不必在乎庭宇之左右,俟乎瞻視之所及,然後知之也。玉策記〔二四〕曰,千歲之龜,五色具焉,其額上兩骨起似角,解人之言〔二五〕,浮於蓮葉之上〔二六〕,或在叢蓍之下,其上時有白雲蟠蛇〔二七〕。千歲之鶴,隨時而鳴,能登於木,其未千載者,終不集於樹上也,色純白而腦盡成丹。如此則見,便可知也。然物之老者多智,率皆深藏邃處〔二八〕,故人少有見之耳。按玉策記及昌宇經,不但此二物之壽也。云千歲松樹〔二九〕,四邊披越〔三十〕,上杪不長,望而視之,有如偃蓋,其中有物,或如青牛,或如青羊,或如青犬〔三一〕,或如青人〔三二〕,皆壽萬歲〔三三〕。又云,蛇有無窮之壽〔三四〕,獮猴壽八百歲變為猿,猿壽五百歲變為玃〔三五〕。玃壽千歲〔三六〕。蟾蜍壽三千歲,騏驎壽二千歲。騰黃之馬,吉光之獸〔三七〕,皆壽三千歲。千歲之鳥〔三八〕,萬歲之禽〔三九〕,皆人面而鳥身,壽亦如其名〔四十〕。虎及鹿兔,皆壽千歲,壽滿五百歲者,其毛色白〔四一〕。熊壽五百歲者,〔四二〕則能變化。狐狸豺狼〔四三〕,皆壽八百歲。滿五百歲,則善變為人形〔四四〕。鼠壽三百歲,滿百歲則色白〔四五〕,善憑人而卜,名曰仲,能知一年中吉凶及千里外事〔四六〕。如此比例,不可具載。但博識者觸物能名,洽聞者理無所惑耳〔四七〕。何必常與龜鶴周旋,乃可知乎?苟不識物,則園中草木,田池禽獸,猶多不知,況乎巨異者哉?史記龜策傳云:江淮閒居人為兒時,以龜枝床,至後老死,家人移床,而龜故生。此亦不減五六十歲也,不飲不食〔四八〕,如此之久而不死,其與凡物不同亦遠矣,亦復何疑於千歲哉?仙經象龜之息,豈不有以乎?故太丘長潁川陳仲弓,篤論士也,撰異聞記云〔四九〕,其郡人張廣定者,遭亂常避地,有一女年四歲,不能步涉,又不可擔負,計棄之固當餓死〔五0〕,不欲令其骸骨之露,村口有古大塚〔五一〕,上巔先有穿穴〔五二〕,乃以器盛縋之,〔五三〕下此女於塚中〔五四〕,以數月許乾飯及水漿與之而舍去。候世平定〔五五〕,其間三年,廣定乃得還鄉里,欲收塚中所棄女骨,更殯埋之。廣定往視,女故坐塚中,見其父母,猶識之甚喜。而父母猶初恐其鬼也〔五六〕,父下入就之〔五七〕,乃知其不死。問之從何得食,女言糧初盡時甚飢〔五六〕,見塚角有一物,伸頸吞氣,試效之,轉不復飢,日月為之〔五九〕,以至於今。父母去時所留衣被,自在塚中,不行往來,衣服不敗,故不寒凍。廣定乃索女所言物〔六十〕,乃是一大龜耳〔六一〕。女出食穀〔六二〕,初小腹痛嘔逆,久許乃習,此又足以知龜有不死之法,及為道者效之,可與龜同年之驗也〔六三〕。史遷與仲弓,皆非妄說者也。天下之蟲鳥多矣,而古人獨舉斯二物者,明其獨有異於眾故也〔六四〕,睹一隅則可以悟之矣。」
或難曰:「龜能土蟄,鶴能天飛〔六五〕,使人為須臾之蟄,有頃刻之飛,猶尚不能,其壽安可學乎〔六六〕?」抱朴子答曰:「蟲之能蟄者多矣,鳥之能飛者饒矣,而獨舉龜鶴有長生之壽者,其所以不死者,不由蟄與飛也〔六七〕。是以真人但令學其道引以延年,法其食氣以絕穀,不學其土蟄與天飛也。夫得道者,上能竦身於雲霄,下能潛泳於川海。是以蕭史偕翔鳳以淩虛〔六八〕,琴高乘朱鯉於深淵〔六九〕,斯其驗也。何但須臾之蟄,須刻之飛而已乎!龍蛇蛟螭,狙猬鼉蟸〔七十〕,皆能竟冬不食,不食之時〔七一〕,乃肥於食時也〔七二〕。莫得其法〔七三〕。且夫一致之善者,物多勝於人,不獨龜鶴也。故太昊師蜘蛛而結網〔七四〕,金天據九鳸以正時〔七五〕,帝軒俟鳳鳴以調律〔七六〕,唐堯觀蓂莢以知月〔七七〕,歸終知往〔七八〕,乾鵲知來〔七九〕,魚伯識水旱之氣〔八十〕,蜉蝣曉潛泉之地〔八一〕,白狼知殷家之興〔八二〕,鸑鷟見周家之盛〔八三〕,龜鶴偏解導養,不足怪也。且仙經長生之道,有數百事,但有遲速煩要耳,不必皆法龜鶴也〔八四〕。上士用思遐邈,自然玄暢,難以愚俗之近情,而推神仙之遠旨。」
或曰〔八五〕,「我等不知今人長生之理〔八六〕,古人何獨知之〔八七〕?」「此蓋愚暗之局談,非達者之用懷也。夫占天文之玄道〔八八〕,步七政之盈縮〔八九〕,論淩犯於既往,審崇替於將來,仰望雲物之徵祥,俯定卦兆之休咎,運三棋以定行軍之興亡〔九十〕,推九符而得禍福之分野〔九一〕,乘除一算,以究鬼神之情狀,錯綜六情〔九二〕,而處無端之善否。其根元可考也,形理可求也,〔九三〕而庸才近器,猶不能開學之奧治,至於樸素,徒銳思於糟粕,不能窮測其精微也。夫鑿枘之麤伎,而輪扁有不傳之妙〔九四〕;掇蜩之薄術,而傴僂有入神之巧〔九五〕,在乎其人〔九六〕,由於至精也。況於神仙之道〔九七〕,旨意深遠〔九八〕,求其根莖〔九九〕,良未易也。松喬之徒,雖得其效,未必測其所以然也,況凡人哉?其事可學,故古人記而垂之,以傳識者耳。若心解意得,則可信而修之,其猜疑在胸,皆自其命,不當詰古人何以獨曉此,而我何以獨不知之意耶〔一0十〕?吾今知仙之可得也,吾能休糧不食也,吾保流珠之可飛也,黃白之可求也,若責吾求其本理,則亦實復不知矣。世人若以思所能得謂之有〔一0一〕,所不能及則謂之無,則天下之事亦尠矣〔一0二〕。故老子有言,以狸頭之治鼠漏,以啄木之護齲齒〔一0三〕,此亦可以類求者也。若蟹之化漆〔一0四〕,麻之壞酒,此不可以理推者也。萬殊紛然,何可以意極哉?設令抱危篤之疾〔一0五〕,須良藥之救〔一0六〕,而不肯即服,須知神農岐伯所以用此草治此病本意之所由,則未免於愚也〔一0七〕。」
或曰:「生死有命,修短素定,非彼藥物,所能損益。夫指既斬而連之,不可續也;血既灑而吞之,無所益也。豈況服彼異類之松柏,以延短促之年命,甚不然也。」抱朴子曰:「若夫此論〔一0八〕,必須同類,乃能為益,然則既斬之指,已灑之血,本自一體,非為殊族,何以既斬之而不可續,已灑之而不中服乎!余數見人以蛇銜膏連已斬之指〔一0九〕,桑豆易雞鴨之足〔一一0〕,異物之益,不可誣也。若子言不恃他物〔一一一〕,則宜擣肉冶骨,以為金瘡之藥,煎皮熬髮,以治禿鬢之疾耶?夫水土不與百卉同體,而百卉仰之以植焉〔一一二〕。五穀非生人之類,而生人須之以為命焉。脂非火種,水非魚屬,然脂竭則火滅,水竭則魚死〔一一三〕,伐木而寄生枯〔一一四〕,芟草而兔絲萎〔一一五〕,川蟹不歸而蛣敗〔一一六〕,桑樹見斷而蠹殄,觸類而長之,斯可悟矣〔一一七〕。金玉在九竅,則死人為之不朽。鹽滷沾於肌髓〔一一八〕,則脯腊為之不爛,況於以宜身益命之物,納之於己,何怪其令人長生乎〔一一九〕?」
或難曰:「神仙方書,似是而非,將必好事者妄所造作,未必出黃老之手〔一二十〕,經松喬之目也。」抱朴子曰:「若如雅論,宜不驗也,今試其小者〔一二一〕,莫不效焉。余數見人以方諸求水於夕月〔一二二〕,陽燧引火於朝日〔一二三〕,隱形以淪於無象,易貌以成於異物〔一二四〕,結巾投地而兔走,鍼綴丹帶而蛇行〔一二五〕,瓜果結實於須臾〔一二六〕,龍魚瀺灂於盤盂〔一二七〕,皆如說焉。按〔一二八〕漢書欒太初見武帝〔一二九〕,試令鬥棋,棋自相觸。而後漢書又載魏尚能坐在立亡,張楷能興雲起霧〔一三0〕,皆良史所記,信而有徵,而此術事,皆在神仙之部,其非妄作可知矣。小既有驗〔一三一〕,則長生之道,何獨不然乎!」
或曰〔一三二〕:「審其神仙可以學致,翻然淩霄,背俗棄世,烝嘗之禮,莫之修奉,先鬼有知,其不餓乎!」抱朴子曰:「蓋聞身體不傷,謂之終孝,況得仙道,長生久視,天地相畢,過於受全歸完,不亦遠乎?果能登虛躡景,雲轝霓蓋,餐朝霞之沆瀣,吸玄黃之醇精,飲則玉醴金漿,食則翠芝朱英,居則瑤堂瑰室,行則逍遙太清。先鬼有知,將蒙我榮,或可以翼亮五帝,或可以監御百靈〔一三三〕,位可以不求而自致〔一三四〕,膳可以咀茹華璚〔一三五〕,勢可以總攝羅酆〔一三六〕,威可以叱吒梁成〔一三七〕,誠如其道,罔識其妙,亦無餓之者〔一三八〕。得道之高,莫過伯陽。伯陽有子名宗,仕魏為將軍〔一三九〕,有功封於段干。然則今之學仙者,自可皆有子弟,以承祭祀,祭祀之事〔一四十〕,何緣便絕〔一四一〕!」
或曰:「得道之士,呼吸之術既備,服食之要又該,掩耳而聞千里,閉目而見將來,或委華駟而轡蛟龍,或棄神州而宅蓬瀛〔一四二〕,或遲迴於流俗,逍遙於人間,不便絕跡以造玄虛,其所尚則同,其逝止或異,何也?」抱朴子答曰:「聞之先師云,仙人或昇天,或住地,要於俱長生,去留各從其所好耳〔一四三〕。又服還丹金液之法,若且欲留在世間者〔一四四〕,但服半劑而錄其半。若後求昇天,便盡服之。不死之事已定,無復奄忽之慮。正復且遊地上,或入名山,亦何所復憂乎?彭祖言,天上多尊官大神,新仙者位卑,所奉事者非一,但更勞苦,故不足役役於登天,而止人間八百餘年也〔一四五〕。又云,古之得仙者,或身生羽翼,變化飛行,失人之本〔一四六〕,更受異形,有似雀之為蛤,雉之為蜃,非人道也。人道當食甘旨,服輕煖,通陰陽,處官秩,耳目聰明,骨節堅強,顏色悅懌〔一四七〕,老而不衰,延年久視,出處任意,寒溫風濕不能傷,鬼神眾精不能犯,五兵百毒不能中〔一四八〕,憂喜毀譽不為累,乃為貴耳。若委棄妻子,獨處山澤,邈然斷絕人理,塊然與木石為鄰,不足多也〔一四九〕。昔安期先生龍眉甯公修羊公陰長生〔一五十〕,皆服金液半劑者也。其止世間,或近千年,然後去耳。篤而論之,求長生者〔一五一〕,正惜今日之所欲耳〔一五二〕,本不汲汲於昇虛,以飛騰為勝於地上也。若幸可止家而不死者,亦何必求於速登天乎?若得仙無復住理者〔一五三〕,復一事耳。彭祖之言,為附人情者也。」
或問曰:「為道者當先立功德,審然否?」抱朴子答曰:「有之。按玉鈐經中篇云〔一五四〕,立功為上,除過次之。為道者以救人危使免禍〔一五五〕,護人疾病,令不枉死〔一五六〕,為上功也。欲求仙者,要當以忠孝和順仁信為本。若德行不修,而但務方術〔一五七〕,皆不得長生也〔一五八〕。行惡事大者,司命奪紀,小過奪算,隨所犯輕重〔一五九〕,故所奪有多少也。凡人之受命得壽,自有本數,數本多者,則紀算難盡而遲死,若所稟本少,而所犯者多,則紀算速盡而早死。又云,人欲地仙,當立三百善;欲天仙,立千二百善。若有千一百九十九善,而忽復中行一惡,則盡失前善,乃當復更起善數耳。故善不在大,惡不在小也。雖不作惡事〔一六十〕,而口及所行之事〔一六一〕,及責求布施之報,便復失此一事之善,但不盡失耳。又云,積善事未滿,雖服仙藥,亦無益也〔一六二〕。若不服仙藥,並行好事〔一六三〕,雖未便得仙,亦可無卒死之禍矣。吾更疑彭祖之輩,善功未足,故不能昇天耳。」
校釋
〔一〕稟之自然「稟」下慎校本、寶顏堂本有「賦」字。
〔二〕何可學得乎慎校本、寶顏堂本無「得」字。
〔三〕上藥之延年「年」敦煌作「命」。
〔四〕與眾木則別敦煌無「則」字。
〔五〕與眾蟲則殊敦煌無「則」字。
〔六〕是以短折耳敦煌無「耳」字。
〔七〕人有明哲「哲」敦煌作「知」。
〔八〕能修彭老之道「彭老」敦煌、寶顏堂本作「老彭」。
〔九〕及有施為本末「有」敦煌作「於」。
〔一十〕皆有師奉服食「有」下敦煌有「所」字。慎校本、寶顏堂本「奉」作「授」。
〔一一〕則變易形貌吞刀吐火校勘記:意林作「變形易貌」,與道意篇同。明案張衡西京賦:奇幻儵忽,易貌分形;吞刀吐火,雲霧杳冥。後漢書西南夷傳云,安帝永寧元年,撣國王遣使獻樂及幻人,能變化吐火,自支解,易牛馬頭,自言我是海西(即大秦)人。
〔一二〕坐在立亡姚振宗三國藝文志有立亡術一卷。
〔一三〕興雲起霧西京雜記云:有東海人黃公,少時為幻,能以絳繒束髮,立興雲霧。
〔一四〕召致蟲蛇合聚魚鱉孫校:「蟲蛇」意林作「蛇蟲」。「合聚」敦煌作「合取」,「取」疑係「聚」之壞字。意林作「聚合」。
〔一五〕三十六石立化為水列仙傳稱八公授淮南王三十六水方。正統道藏洞神部有三十六水法。
〔一六〕潰金為漿「潰」敦煌作「漬」,慎校本、寶顏堂本亦作為「漬」。
〔一七〕入淵不沾孫校:「沾」意林作「溺」。明案慎校本、寶顏堂本、崇文本皆作「沒」。敦煌仍作「沾」。
〔一八〕蹴刃不傷校勘記:「蹴」盧本作「就」。明案慎校本、寶顏堂本亦作「就」。
〔一九〕幻化之事九百有餘列子周穆王篇:西極之國,有化人(幻人)來,入水火,貫金石,反山川,移城邑,乘虛不墜,觸實不,千變萬化,不可窮極。是皆幻化之事也。
〔二十〕仙道遲成孫校:「仙」上刻本有「但」字。
〔二一〕不能守之孫校:藏本更有「守之」二字。案敦煌「守」作「為」。
〔二二〕亦安可強令信哉敦煌無「令信」二字。
〔二三〕而得知之也「之也」敦煌作「乎」。
〔二四〕玉策記本書遐覽篇著錄玉策記一卷。清惠棟易漢學四云:玉策記,周秦時書。明案本篇下文稱引玉策記及昌宇經,仙藥篇稱太乙玉策及昌宇內記,唐馬總意林卷四引作老君玉策,則玉策記殆即太乙玉策,昌宇經疑即昌宇內記。漢代崇祀太一神,太一玉策似是漢時書。昌宇力牧,相傳皆黃帝時人。漢代依託黃帝之書頗多,則昌宇經似亦漢人造作。惠棟謂玉策記周秦時書,其成書年代未免過早。
〔二五〕解人之言慎校本、寶顏堂本、崇文本並無此四字。
〔二六〕千歲之龜至浮於蓮葉之上史記龜策列傳褚少孫云:有神龜在江南嘉林中,常巢於芳蓮之上。
〔二七〕其上時有白雲蟠蛇寶顏堂本、崇文本「蛇」並作「旋」。
〔二八〕率皆深藏邃處孫校:「邃」藏本作「遠」。案敦煌、魯藩本、慎校本亦皆作「遠」。
〔二九〕云千歲松樹「樹」原作「柏」。孫校:「柏」藏本作「樹」。校勘記云:初學記二十八、御覽九百五十三作「樹」,當從藏本。明案敦煌、魯藩本、慎校本亦皆作「樹」,甚是,今據以訂正。
〔三十〕四邊披越「披越」原作「枝起」。校補云「枝」當作「披」,「起」當作「越」,並字之誤。四邊披越與如偃蓋之義正合。太平廣記四百零七草木部引正作「披越」。明案校補之說是,今訂正。
〔三一〕或如青羊或如青犬敦煌無上句,下句作「或如犬」。
〔三二〕或如青人校勘記:初學記二十八、御覽九百五十三無「青」字。青人不他見,蓋涉上青牛青羊青犬輒加耳。案敦煌亦無「青」字。
〔三三〕皆壽萬歲「萬」原作「千」。孫校:御覽九百五十三引作「萬」。校勘記云:初學記二十八亦作「萬」。明案敦煌亦作「萬」,當作「萬」,今據改。
〔三四〕蛇有無窮之壽敦煌「窮」作「極」。
〔三五〕變為玃校勘記:藝文類聚九十五「變」上有「則」字。
〔三六〕玃壽千歲校勘記:藝文類聚九十五、御覽九百十「歲」下有「則變為老人」;又八百八十八「千歲之猿變為老人」,當是外篇佚文,而其有變為老人語,可互證也。本句原缺「壽」字,明按敦煌「玃」下有「壽」字,是,今據補。
〔三七〕騰黃之馬吉光之獸騰黃、吉光,皆神馬而異名。張衡東京賦:「擾澤馬與騰黃」。薛綜注引瑞應圖曰:「騰黃,神馬,一名吉光」。初學記二十九引符瑞圖曰:騰黃,其色黃,一名乘黃,亦曰飛黃,或作吉黃。吉黃即山海經海內北經犬封國之吉量。雲笈七籤二十三載吉光之獸如貍,能作胡語,獸毛生光奕奕云。
〔三八〕千歲之鳥校勘記:御覽九百二十八「千歲」作「千秋」。案敦煌亦作「千秋」。
〔三九〕萬歲之禽「禽」敦煌作「烏」。
〔四十〕壽亦如其名「名」下敦煌有「也」字。
〔四一〕其毛色白敦煌作「則其色皆白」。
〔四二〕熊壽五百歲者「熊」原作「能」。孫校:御覽九百七(八)引「能」作「熊」。明案敦煌亦作「熊」,是,今據正。
〔四三〕狐狸豺狼孫校:「豺」藏本作「狸」,疑作「貙」。校勘記云:初學記二十九、御覽九百九作「狐及狸狼」,則藏本上「狸」字誤耳,下「狸」字不誤;群書無言貙壽八百歲者,校語疑作「貙」,未知何據?明案敦煌正作「狐及狸狼」,是。
〔四四〕滿五百歲則善變為人形「五百」敦煌、初學記二十九並作「三百」。「善變」敦煌作「潛變」,初學記作「暫變」。
〔四五〕滿百歲則色白「歲」下敦煌有「者」字。「滿百歲」御覽九百十一作「滿者」。
〔四六〕名曰仲能知一年中吉凶及千里外事校勘記:白孔六帖九十八作「仲能能知」,御覽九百十一作「仲骨能知」,未知孰是?「仲」下脫一字無疑。明案影宋本御覽九百十一作「名曰仲,仲能一年之中,吉凶及千里外之事皆知也」。並無「仲骨能知」字。搜神記十二云:千歲之蛇,斷而復續;百年之鼠,而能相卜。其義與此說同。
〔四七〕洽聞者理無所惑耳「者」敦煌作「之士」,「士」下有一「於」字。
〔四八〕不飲不食敦煌作「不飲食」。
〔四九〕陳仲弓至撰異聞記後漢書陳寔傳,寔字仲弓,潁川許人。明胡應麟少室山房筆叢卷三十六云,異聞記一書,太平廣記及御覽俱不載,蓋其亡已久。然仲弓之言,或當不妄云。
〔五十〕計棄之固當餓死「棄」下敦煌有「置」字,敦煌無「餓」字。
〔五一〕村口有古大塚「口」敦煌作「側」。
〔五二〕上巔先有穿穴敦煌無「有」字「穴」字。
〔五三〕乃以器盛縋之敦煌無「盛縋之」三字。
〔五四〕下此女於塚中「於塚」敦煌作「置」。
〔五五〕候世平定孫校:「世」藏本作「此」。案「候世平定」敦煌作「比平定」。
〔五六〕父母猶初恐其鬼也敦煌無「猶」字。
〔五七〕父下入就之此句原無「父下」二字。敦煌作「父下入就之」,與下文正合。校補云:今本蓋脫「父下」二字。今據補。
〔五八〕糧初盡時甚飢敦煌無「初」字。
〔五九〕日月為之敦煌「月」作「日」。校補云,作「日」近是。
〔六十〕廣定乃索女所言物敦煌無「乃」字,「言」作「道」。
〔六一〕乃是一大龜耳敦煌無「乃」字「一」字。
〔六二〕女出食穀「穀」敦煌作「飲」。
〔六三〕同年之驗也「同年之驗」敦煌作「同之一驗」。
〔六四〕明其獨有異於眾故也校補云:敦煌無「也」字,則「故」字屬下為句,於義為長。
〔六五〕龜能土蟄鶴能天飛敦煌無兩「能」字。
〔六六〕其壽安可學乎敦煌「可」下有「得」字,「乎」作「也」。
〔六七〕不由蟄與飛也敦煌「由」下有「於」字,「飛也」作「天飛」。校補云:「飛」上有「天」字,則「蟄」上亦當有「土」字,文義方合。
〔六八〕蕭史偕翔鳳以淩虛蕭史,秦穆公時人,善吹簫。穆公以其女弄玉妻之。日教弄玉作鳳鳴,居數年,鳳凰來止其屋,後皆隨鳳凰飛去。見劉向列仙傳。
〔六九〕琴高乘朱鯉於深淵敦煌「深」作「重」。琴高,趙人,浮遊冀州涿郡間,後辭世入涿水中,取龍子,與諸弟子期,期日皆潔齋待于水傍設祠,果乘赤鯉而出。見列仙傳。
〔七十〕狙猬鼉蟸本句敦煌作「狟狹(誤字)鼉蟸」,後於「鼉蟸」旁改注熊羆。案狙,猿屬;猬,毛刺;鼉,音駝,水中大甲蟲;蟸同蠡,音利,蟲名。
〔七一〕不食之時孫校:藏本無「不食」二字。明案敦煌有「不食」,慎校本、崇文本無「不食之時」四字。
〔七二〕乃肥於食時也敦煌無「也」字。
〔七三〕莫得其法敦煌「莫」上有「而」字,「法」下有「耳」字。
〔七四〕太昊師蜘蛛而結網太昊即庖犧氏,古者庖犧氏結繩而為網罟,以畋以漁。見周易繫辭傳。
〔七五〕金天據九鳸以正時「鳸」原作「鴈」。孫校:「鴈」當作「鳸」。明案敦煌正作「鳸」,孫校是矣,今據改。金天氏,即少昊,名摯,黃帝之子。左傳昭公十七年云,郯子來朝,昭子問焉。曰,少皞(昊)氏鳥名官,何故也?郯子曰,吾高祖少皞、摯之立也,鳳鳥適至,故紀於鳥,為鳥師而鳥名。鳳鳥氏歷正也,九扈為九農正云。孔穎達疏:諸扈別春夏秋冬四時之名。「扈」通作「鳸」。鳸,音戶,鳥名。
〔七六〕帝軒俟鳳鳴以調律孫校:刻本「俟」作「候」。校勘記:初學記一、御覽四並作「候」。明案敦煌作「俟」。容成子善知音律,初為黃帝造律曆,造笙以象鳳鳴。見雲笈七籤一百軒轅本紀。
〔七七〕唐堯觀蓂莢以知月白虎通封禪篇云:日曆得其分度,則蓂莢生於階間。蓂莢,樹名也。月一日生一莢,十五日畢,至十六日去莢,故莢階生,似日月也。帝王世紀曰,唐堯時,有草莢階而生,隨月生死,王者以是占日月之數。名蓂莢,一名曆莢。
〔七八〕歸終知往「歸終」原作「終歸」。校補曰:敦煌作「歸終」是也。今據改。譏惑篇云,干玃識往,歸終知來。藝文類聚九十五引淮南萬畢術云,歸終知來,猩猩知往。注云,歸終,神獸。並其證。至淮南以為知來,抱朴以為知往,蓋古人傳聞互異也。
〔七九〕乾鵲知來校補曰:「乾鵲」敦煌作「乾吉」,皆非。「鵲」乃「鵠」字之誤,「吉」乃「告」字之殘。淮南子氾論篇乾鵠知來而不知往(鄭注大射儀引作鳱鵠)。高注:乾鵠,鵲也。人將有來事憂喜之徵則鳴,皆知來也。知歲多風,多巢於下枝,人皆探卵,故曰不知往也。「乾」讀乾燥之「乾」,「鵠」讀告退之「告」。易林小畜之漸云,餌吉知來。「餌吉」即「乾告」之訛。列女傳晉羊叔姬傳云,南方有鳥名曰乾吉,「吉」亦「告」字之誤。論衡龍虛是應二篇,亦並誤作「乾鵲」。
〔八十〕魚伯識水旱之氣古今注魚蟲云:水君狀如人乘馬,眾魚皆導從之,一名魚伯,大水乃有之。
〔八一〕蜉蝣曉潛泉之地「蜉蝣」敦煌作「蚍蜉」。爾雅釋蟲:蜉蝣渠略。陸璣毛詩疏云:蜉蝣,方土語也,通謂之渠略,似甲蟲,有角,大如指,長三四寸,甲下有翅能飛,夏月陰雨時地中出。
〔八二〕白狼知殷家之興五行家說白狼見,乃王者興之瑞應。尚書中候云:湯牽白狼,握禹籙。
〔八三〕鸑鷟見周家之盛「周家」敦煌作「有周」。國語周語:周大夫內史過曰,周之興也,鸑鷟鳴於岐山。說文:鸑鷟,鳳屬,神鳥也。
〔八四〕不必皆法龜鶴也「皆」下敦煌有「當」字。
〔八五〕或曰「或」敦煌作「而」。
〔八六〕我等不知今人長生之理「不知今人」敦煌作「不知所以令人」。校補云是。今本「令」誤為「今」,又脫去「所以」二字。
〔八七〕古人何獨知之「何」下敦煌有「緣」字。
〔八八〕夫占天文之玄道孫校:「占」下失一字,藏本「天」下錯簡八百三十八字。明案魯藩本錯簡同。「天」下原無「文」字,敦煌有「文」字,蓋今本脫,今據補。「玄道」敦煌作「道度」。
〔八九〕步七政之盈縮後漢書方術傳:其流又有風角、遁甲、七政。李賢注:七政,日月五星之政也。
〔九十〕運三棋雜應篇云:推三棋,步九宮。案三棋、疑靈棋經之類,推卜之術也。
〔九一〕推九符而得禍福之分野孫校:「禍福之分野」一本作「分野之禍福」。
〔九二〕錯綜六情「情」敦煌作「肴」,殆「爻」字之訛。
〔九三〕形理可求也「形」上敦煌有「其」字。
〔九四〕鑿枘之麤伎而輪扁有不傳之妙莊子天道篇云:齊桓公讀書於堂上,輪扁斲輪於堂下,輪扁曰,斲輪徐則甘而不固,疾則苦而不入,不徐不疾,得之於手,而應於心,口不能言,不可傳也。
〔九五〕掇蜩之薄術而傴僂有入神之巧莊子達生篇云:仲尼適楚,出於林中,見痀僂者承蜩,猶掇之也。成玄英疏:痀僂老人以竿承蟬,如俯拾地芥,一無遺也。
〔九六〕在乎其人「在」敦煌作「存」。
〔九七〕況於神仙之道敦煌無「之道」二字。
〔九八〕旨意深遠敦煌作「道深意遠」。
〔九九〕求其根莖校勘記:榮案盧本「根莖」作「根荄」。
〔一0十〕而我何以獨不知之意耶敦煌無「何以」二字。
〔一0一〕世人若以思所能得謂之有「謂」上敦煌有「則」字。今本脫。校補云,當據補。
〔一0二〕則天下之事亦尠矣敦煌作「則天下之所有之事亦尠矣哉」。
〔一0三〕老子有言以狸頭之治鼠漏以啄木之護齲齒案今本老子無此文。淮南子說山篇云:貍頭愈鼠,啄木愈齲。案鼠即癙字,漏創也;啄木,食齲蟲也。
〔一0四〕蟹之化漆淮南子覽冥篇云:「蟹之敗漆」。高誘注:以蟹置漆中,則敗壞不燥,不任用。說山篇所謂「漆見蟹而不乾」是也。神農本草經亦謂蟹能敗漆。
〔一0五〕設令抱危篤之疾「危篤」敦煌作「厄困」。
〔一0六〕須良藥之救「救」下敦煌有「治」字。
〔一0七〕則未免於愚也「則」下敦煌有「亦」字。
〔一0八〕若夫此論敦煌作「若如所論。」
〔一0九〕余數見人以蛇銜膏連已斬之指敦煌無「人」字「膏」字。校補曰,此文不當有「膏」字。蛇銜句與桑豆句各七字對文。蛇銜乃藥草之名,後人不解蛇銜為何物,因加「膏」字以足其義,誤之甚者。劉敬叔異苑云,昔有田父耕地,值見傷蛇在焉。有一蛇銜草著瘡上,經日,傷蛇走。田父取其草餘葉以治瘡,皆驗。本不知草名,因以蛇銜為名。抱朴子云蛇銜能續已斷之指如故是也。正無「膏」字。敦煌殘卷亦無「膏」字,當刪。
〔一一十〕桑豆易雞鴨之足原校:「豆」一作「蟲」。明案藏本、魯藩本並作「{丿虫}」,敦煌作「桑豆」。
〔一一一〕若子言不恃他物「若」下敦煌有「如」字。明案應當有「如」字。
〔一一二〕百卉仰之以植焉「以植」敦煌作「以能殖」。校補云,當有「能」字。
〔一一三〕水竭則魚死敦煌「竭」作「涸」。
〔一一四〕伐木而寄生枯寄生,寄生植物,如中草藥桑寄生。
〔一一五〕芟草而兔絲萎兔絲,即兔絲子,一名女蘿,為中草藥,神農本草載之。梁陶弘景云:田野墟落甚多,皆浮生藍紵麻蒿之上,舊言下有茯苓,上生菟絲,今不必爾。
〔一一六〕川蟹不歸而蛣敗晉郭璞江賦:「璅蛣腹蟹」。文選注引南越志曰:璅蛣,長寸餘,腹中有蟹子如榆莢,合體共生,俱為蛣取食。此謂蛣依蟹而生,故蟹去而蛣敗。
〔一一七〕斯可悟矣敦煌作「可以寤矣」。
〔一一八〕鹽滷沾於肌髓敦煌無「於」字,「髓」作「理」。
〔一一九〕何怪其令人長生乎「其」下敦煌有「不能」二字。
〔一二十〕未必出黃老之手「手」敦煌作「言」。
〔一二一〕今試其小者「今」原作「令」。校勘記:「令」字誤,各本作「今」。明案敦煌亦作「今」,此據改。
〔一二二〕方諸求水於夕月敦煌「求」作「承」。淮南子天文篇:方諸見月則津而為水。高誘注:方諸,大蛤也,熟磨令熱,月盛時,以向月下則水生,以銅盤受之,下水數滴。
〔一二三〕陽燧引火於朝日淮南子天文篇:陽燧見日則燃而為火。高誘注:陽燧,金也,取金(按即銅)杯無緣者,熟摩令熱,日中時,以當日下,以艾承之:則燃得火。
〔一二四〕隱形以淪於無象易貌以成於異物「成」敦煌作「託」。後漢書方術傳:解奴辜張貂皆能隱淪出入,不由門戶,奴辜能變易物形,以誑幻人。
〔一二五〕鍼綴丹帶而蛇行校勘記:「鍼綴」御覽八百三十作「綴鍼」,此誤倒。明案影宋本御覽仍作「鍼綴」,不誤倒。
〔一二六〕瓜果結實於須臾吳世介象能種瓜菜百果,皆立生可食。見神仙傳。
〔一二七〕龍魚瀺灂於盤盂後漢書方術徐登傳注引異苑云:趙炳以盆盛水,吹氣作禁,魚龍立見。又左慈傳,曹操方會宴賓客,欲得松江鱸魚,左慈求銅盤貯水,以竿餌釣於盤中,須臾引一鱸魚出。瀺灂,魚浮沈貌。
〔一二八〕皆如說焉按敦煌「如」下有「方」字。孫校云:「按」下藏本錯簡八百三十八字。
〔一二九〕初見武帝校補:敦煌殘卷重武帝二字,是,今本誤脫。
〔一三十〕張楷能興雲起霧後漢書張霸傳:子楷,性好道術,能作五里霧。
〔一三一〕小既有驗「既」原作「記」。孫校云:「記」疑作「既」。明案「記」字於文義不合,敦煌作「既」,孫校是,今據改。
〔一三二〕或曰敦煌作「或難曰」。
〔一三三〕或可以翼亮五帝或可以監御百靈敦煌無兩「以」字,而「監」作「臨」。
〔一三四〕位可以不求而自致孫校:疑「致」下有脫文。案敦煌作「位可以致脩文」,疑仍有脫字。
〔一三五〕膳可以咀茹華璚藏本、魯藩本、慎校本「華璚」皆作為「華瓊」。
〔一三六〕勢可以總攝羅酆陶弘景真誥闡幽微云:羅酆山在北方癸地,山高二千六百里,周廻三萬里,其山下有洞天,周廻一萬千里,其上其下,並有鬼神宮室。則羅酆,山名,迷信相傳鬼神所居。曲園云,據此則閻羅之名,酆都之說,晉世已有之。
〔一三七〕威可以叱吒梁成「成」原作「柱」。敦煌「柱」作「成」。校補云,作梁成是也。御覽八百八十三引王隱晉書曰,蘇韶,安平人,仕至中牟令卒。韶伯父第九子節在車上,晝日韶與之語。韶言顏淵卜商,今見在為脩文郎,凡有八人。鬼之聖者梁成,賢者吳季子(以上節引。太平廣記三百十九作項梁成)。梁成何人,殊不可考。此言得道術高如梁成之鬼,亦可以威力叱吒之也。今訂正。
〔一三八〕亦無餓之者敦煌無「之」字。
〔一三九〕伯陽有子名宗仕魏為將軍史記老莊申韓列傳:老子,姓李,名耳,字伯陽,周守藏室之史也。又云其子名宗,為魏將,封於段干。
〔一四十〕以承祭祀祭祀之事「祭祀」下原無複出「祭祀」二字。案敦煌重「祭祀」二字。校補云,今本誤脫。茲據補。
〔一四一〕何緣便絕「絕」下敦煌有「乎哉」二字。
〔一四二〕或棄神州而宅蓬瀛孫校「或」字疑衍。明案敦煌有「或」字,非衍。「蓬瀛」敦煌作「瀛萊」。
〔一四三〕去留各從其所好耳「去」原作「住」。校勘記云:御覽六百七十「住留」作「去留」。明案敦煌亦作「去留」,是矣,今據改。敦煌無「其」字。
〔一四四〕若且欲留在世間者「留」敦煌作「停」。
〔一四五〕故不足役役於登天而止人間八百餘年也孫校「役役」一本作「汲汲」。校勘記云,「御覽六百六十三作故不切(當復有「切」字)於升騰,而止乎人間者八百八年。按下文言,本不汲汲於昇虛以飛騰,則一本是」。敦煌作「故不促促於登騰」。校補云,「促促」與「汲汲」義同,今本有「足」字者,蓋即「促」字壞而衍也。御覽引亦無「足」字。「人間」敦煌作「民間」。
〔一四六〕失人之本「失」下敦煌有「為」字。
〔一四七〕顏色悅懌「悅懌」敦煌作「和澤」。
〔一四八〕五兵百毒不能中「能」敦煌作「得」。
〔一四九〕不足多也「多」敦煌作「為」。
〔一五十〕昔安期先生龍眉甯公修羊公陰長生傳說安期先生琅琊阜鄉人,賣藥於東海邊,秦始皇東遊,與語三日三夜云。修羊公,魏人,在華陰山石室中修道,後以道干漢景帝。並見列仙傳。龍眉山上有寧先生,毛身廣耳,被髮鼓琴。見列仙傳子主傳。陰長生,新野人,事馬鳴生,鳴生將入青城山中,以太清神丹經授之,長生持歸合之,丹成,服半劑,在民間三百餘年,然後飛昇云。見神仙傳。
〔一五一〕求長生者「求」上敦煌有「所以」二字。
〔一五二〕正惜今日之所欲耳「正」下敦煌有「坐」字。
〔一五三〕若得仙無復住理者「住」原作「任」。孫校云:「任」疑作「住」。明案「任」字無義,敦煌作「住」,孫校是,今據改。
〔一五四〕按玉鈐經玉鈐經並見辨問篇登涉篇。
〔一五五〕為道者以救人危敦煌「危」下有「急」字。
〔一五六〕令不枉死敦煌無「枉」字。
〔一五七〕而但務方術孫校:「務」上藏本錯簡,今皆移正。案寶顏堂本、崇文本「務方術」作「務求玄道」。
〔一五八〕皆不得長生也「皆」敦煌及初學記二十三並作「終」。「皆不得長生也」寶顏堂本、崇文本作「無益也」。「也」下寶顏堂本、崇文本有「上天司命之神察人過惡其」十一字。
〔一五九〕隨所犯輕重原無「犯」字。校勘記:初學記二十三「所」下有「犯」字,此脫。明案敦煌亦有「犯」字,今據補。
〔一六十〕雖不作惡事「作」敦煌作「行」。
〔一六一〕而口及所行之事「事」敦煌作「善」。
〔一六二〕亦無益也「無」下敦煌有「所」字。
〔一六三〕並行好事敦煌作「並立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