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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襄公选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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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两广任谢恩折(奏议)

致总署(电奏)

致冯萃亭(书札)

致总署(电牍)

致总署(电奏)

致总署

照会各统领速备战守(公牍)

照会各统领酌仿基隆新筑炮台

派兵援闽片(奏议)

接济台湾军火饷项片

致龙州潘抚台(电牍)

致天津李中堂

致总署

晓谕中外曲直指明商教利害示(公牍)

致台北刘爵帅(电牍)

致台北刘爵帅

致龙州潘抚台

致龙州潘抚台

致总署(电奏)

致龙州潘抚台(电牍)

致总署(电牍)

致天津李中堂(电牍)

致龙州潘抚台

致淡水刘爵帅(电牍)

札琼州镇道速办琼防(公牍)

致龙州唐主政(电牍)

致总署(电奏)

致天津李中堂(电牍)

致龙州潘抚台

致总署(电奏)

致淡水刘爵帅(电牍)

致天津李中堂

致总署(电奏)

致台湾刘道台(电牍)

致天津李中堂

致总署(电奏)

致总署

致龙州唐主政(电牍)

致总署(电奏)

批署雷琼道王之春禀军火安抵琼防(公牍)

批台湾道刘璈禀鸡笼情形

致刘省帅(书札)

复王芍棠

致总署(电牍)

批署雷琼道王之春禀抽营赴越助剿(公牍)

致总署(电奏)

批高州镇张得禄禀法船游弋情形并请举办水师添设陆兵(公牍)

致沈芸阁(书札)

复刘兰洲

致总署(电奏)

致总署

致总署

分遣广军规越折(奏议)

致龙州潘抚台、冯军门、王镇台、西营务处(电牍)

致总署(电奏)

致总署(电牍)

致总署(电奏)

致总署

致总署

致总署(电牍)

致总署

致龙州李臬台

致总署

致总署

致龙州苏督办、冯帮办、李护抚台、王藩台、王镇台、西转运局、唐主政、岑宫保、南宁鲍爵帅、岑宫保、云南张抚台(电牍)

致南宁岑宫保、龙州唐主政

致福州左中堂、杨制台、厦门彭提台

致总署(电奏)

致龙州李护抚台(电牍)

照覆英阿领事申明告示本意(公牍)

致总署

致天津李中堂(公牍)

致总署(电奏)

致龙州唐主政(电牍)

致总署(电奏)

致龙州唐主政、岑宫保、李护抚台、冯帮办、南宁岑宫保(电牍)

致龙州唐主政

致总署

致总署、天津李中堂

致总署、天津李中堂

致福州左中堂、杨制台、江宁曾宫保、武昌卞制台(电牍)

致总署、天津李中堂

致杨石帅(书札)

致北海梁署镇、李守、刘倅(电牍)

致天津李中堂

致总署(电奏)

致南宁岑宫保(电牍)

致岑彦帅(书札)

致龙州李护抚台、冯督办、苏督办、岑宫保、唐主政、南宁岑宫保、鲍爵师(电牍)

致汕头陈牧、马鸿图

致龙州李护抚台、冯督办、唐主政

致龙州唐主政

致龙州李护抚台、冯督办、王藩台、唐主政

致龙州李护抚台、冯督办、苏督办、唐主政、南宁岑宫保

致总署(电牍)

致总署、天津李中堂、福州左中堂

致总署

致福州左中堂(奏牍)

致福州左中堂

致天津李中堂

致南宁岑宫保

致南宁岑宫保

致南宁岑宫保、龙州唐主政、李护抚台

致龙州李护抚台、唐主政

致龙州李护抚台、唐主政

照会刘提督入关(公牍)

批记名提督刘永福禀奉撤回关谨陈为难各节

致龙州李护抚台、唐主政(电牍)

与刘渊亭(书札)

致总署、天津李中堂(电奏)

致南宁岑宫保、龙州李护抚台、唐主政、苏督办、王镇台、王藩台、西转运局(电牍)

致龙州李护抚台、苏督办、唐主政

致南宁岑宫保、龙州李护抚台、苏督办

续增勇丁并规越援台各营补陈备案折(奏议)

致总署、天津李中堂

筹办刘永福内徙情形折(奏议)

致总署、天津李中堂(电牍)

致天津李中堂(电牍)

致总署(电奏)

致总署

致南宁岑宫保(电牍)

致龙州李护抚台、唐主政、西转运局、南宁左江道

妥筹安置刘永福事宜折(奏议)

致总署(电奏)

各路防营分别裁留折

查明洋款数目请饬各省关分还折

致总署

致龙州李护抚台、苏督办、唐主政(电牍)

致龙州李护抚台、唐主政、西转运局

致南宁陈倅文垿、刘提督永福

致龙州唐主政

致南宁刘镇、何守、陈倅文垿、刘提督永福

致南宁刘镇、何守、刘提督永福

致龙州唐主政

札委州判孙鸿勋等襄理福军营务(公牍)

致沈芸阁(书札)

致南宁陈倅文垿、刘提督永福(电牍)

致总署(电奏)

致南宁唐主政、陈倅

致总署(电奏)

致总署

刘永福到粤折

咨东抚院统核规越用款(公牍)

(附)抱冰堂弟子记二则

到两广任谢恩折(光绪十年闰五月二十三日)

窃臣奉命署理两广总督,于五月十五日恭请圣训,仰蒙纶音训勉,温谕周详,莫名钦感!陛辞后,当于十八日启行,取道天津,乘轮航海。由津而沪、由沪而粤,于本月十六日行抵广东省城。二十日,准前任督臣张树声将两广总督关防、盐政印信、王命旗牌等件委员赍送前来;臣当即恭设香案,望阙叩头谢恩,祗领任事讫。

窃惟两广当华洋错处之冲、兼水陆边防之寄,政刑纷冗,兵食兼营;臣之迂疏驽弱,实不胜任。惟有澄清吏道、固结民心,综核财源、修明军实,以简静为驭繁之要领、以自强为柔远之本源。一应地方事宜当会商东、西两抚臣,防务事宜当会商兵部尚书臣彭玉麟、前督臣张树声,竭力认真办理,以仰答高厚鸿慈于万一。

所有微臣驰抵署任、接篆日期并感激下忱,理合缮折具奏,恭谢天恩。伏祈圣鉴。

旨:『知道了。钦此』。

——见「全集」卷九「奏议九」。

致总署(光绪十年六月二十一日)

敌既袭台,今又萃闽,情形危急。仰恳圣上速决战和之计,电谕沿海各省,使有遵循,得以相机制敌;不然,处处落后受制,敌已深入内河。彼倘据险开炮,疆事危矣。迫切,合词吁祈代奏,请训示!玉麟、树声、之洞肃。个。

——见「全集」卷七十三「电奏一」。

致冯萃亭(光绪十年六月二十一日)

法人弃信背盟,逞兵要挟,索款甚巨,数至千万有奇;美国排解居间,悍然罔听。然已夺踞鸡笼炮台,近又纠其兵船麇聚闽海。粤为闽邻,防务日亟;万一始终决裂,战局纷纭,必须有后路攻袭之师,庶几敌人有所顾忌,不致尽起陆兵肆扰各口。钦州民团,自得宏才指麾,谅已日形精整。

鄙意拟请阁下速将团练密加部勒,营哨官分别派定;一遇事机紧迫,即将精健练勇酌带二、三营配给军火,取径疾趋,袭彼广安、海防,广张声势,多设疑兵,以为牵制之计。惟钦州练丁是否善战?军械能否御敌?至少约须几营?道路共有几程?或宜沿海、或宜踰山转运,是否无阻?就地能否因粮?后路消息,能否不致隔绝?彼处居民,能否结为内应?广安、海防敌人陆兵几营?炮船几艘?均望切实筹度,绘画简明地图,飞速见示!能行,则大可建此奇功;不能行,则亦不必徒为壮论。阁下威略老成,熟习沿边地理;专赖良谋,无任翘切!特此手书密布。

——见「全集」卷二百十五「书札二」。

致总署(光绪十年六月二十四日)

闻法又图台,此中国之利也;即有窜扰,内地不惊。一、土人颇强,兵食足用;二、瘴热崎岖,主利客否;三、非战无策,军民并力;四、法虽增兵大举,断不能深入全台,钝兵久畜,数月必困。外兵援闽,势有不及;敌注台则闽解,他海口亦舒矣。拟请敕刘督办设法诱之、怒之,优旨悬赏,激励军民力战固守,能使敌牵留于台,即以为功。昔郑成功逐荷兰,乃台能胜夷证据。前旨询出奇牵制之策,止此是困敌之方。遵旨再陈,请代恳采择;当否,请酌。通州电线,宜速接至京,至要。敬。

见「全集」卷一百二十二「电牍一」。

致总署(光绪十年七月初一日)

奉敕筹济铭营军火,竭力搜得卑钵北洋步一千二百枝、马子五十二万、炮药一万二十磅,并协饷银二万两,雇船径送淡水,后日抵台。台人能战,有饷械,可就地募。吴宏洛守长泰最冲,无可代拨,老营太多;粤可虑。窃思台镇章高元,即铭军亲兵;章部二营在台,余八营现扎江阴,皆曾随唐定奎渡台者。此八营不惟铭部,且恰是章部;若抽数营由沪雇船援台,地熟将习,尤相宜。昨电旨派程文炳由江西援闽,路远难达;若令章部援台,程部扎江阴自汉口下,三日可到,似便。再,温州镇吴鸿源随左相在闽,曾驻台熟悉;闻素称谋勇,部下多战士。现告病居厦门,可否令吴鸿源或在厦募数营援台、或径赴台募数队?敬陈管见,请代奏!之洞、文蔚同肃。东。

致总署(光绪十年七月初一日)

台防自应赴援,粤海口太深广,防遏最难。长洲扼要,吴宏洛筑台甫竣,万难移动;前已拨潮防五营,今再移五营。粤事,港报毕登。昨日西人言法正谋设法捣粤;敌乘虚,粤危矣。粤为南洋冲,尤要于台。他军均难抽拨,且于台地主将均不习,往亦无益。现已力筹饷械济台,听刘自募。闻台军二万余,兵不少;需将与械耳。军火最难措,如战旨尚未宣,祈饬南、北洋速向洋行定买,饵以重利,商令设法通融送来为要。请代奏!玉麟、树声、之洞、文蔚同肃。朔。

——以上「见全集」卷七十三「电奏一」。

照会各统领速备战守(光绪十年七月十二日)

现闻有法国兵舰二只驶近香港一带,所有虎门以内各海口防务,万分吃紧。各将领身膺重任,于一切战守事宜必已严密布置,鼓勇待战!

顷阅邸钞,七月初二日钦奉上谕:『刘铭传奏「台北基隆炮台为敌攻陷,我军复踏毁敌营获胜情形」一折,刘铭传调度有方,着交部从优议叙。尤为出力之福宁镇总兵曹志忠,着赏穿黄马袿;提督张高元、苏得胜,均着遇有海疆总兵缺出,即行简放,张高元并赏换年昌阿巴图鲁名号,苏得胜并赏换西林巴图鲁名号;副将王三星,着以总兵记名简放,并赏给额腾依巴图鲁名号;已革游击邓长安,着开复原官。其余立功将士及出力文武员弁,准其择尤汇请奖励』。钦奉慈禧、端佑、康颐、昭豫、庄诚皇太后懿旨:『着于内帑节省项下发去银三千两,赏给此次出力兵勇;着刘铭传查明尤为奋勇者,传旨赏给』等因,钦此。仰见朝廷破格恩施,薄海臣民同深鼓舞。凡在将领,尤当殚尽血诚,力图报效。一切战守事宜,赶紧筹办。勿因强敌未临,因循坐误;勿听奸民谣惑,希冀偷安。万一法舰突来,仓皇失措,致误戎机,该统领立即查明失机之将士,咨由本署部堂即会同各帅按照军律从严参办。果能克敌立功,定即奏恳天恩同膺懋赏。

照会各统领酌仿基隆新筑炮台(光绪十年七月二十四日)

昨阅香港探报,内叙基隆炮台备御情形甚为明晰。所云『掘堑为台、穴山藏炮,并未伤残一兵』各节,大可得制敌之方。查基隆旧炮台不知费几万金钱,址必甚高、墙必甚厚;然敌人一击即毁。刻下新造炮台,不过草草急就、因地制宜,断无厚铁、巨石、三合土、红毛泥各种物料,亦必无高峻整齐之可观。然而利钝迥殊,可见因山为台之善;既已着有成效,自宜因势类推。粤东各台,地势虽与基隆情形未必尽同,亦可略采其意,相机制宜,斟酌办理。合将探报钞录,照会该统领即便查照,熟商所部各营官各就该处地势及现在情形,迅速筹办,以臻稳固,而操胜算。但师其意即可,亦不必拘拘于基隆之成法也。

——以上见「全集」卷九十「公牍五」。

派兵援闽片(光绪十年七月二十九日)

再,准总理各国衙门本年六月十二日密电:『奉旨:法人专注闽口,聚集多船,闽防日紧。前经彭玉麟等调拨两船往援,所办甚是。刻下该省情形尤急,兵力尚单;着该尚书等速再力筹援应,或调派陆兵由海道前往。应由何处进口,与该省电商定见,再行进发,以免疏虞。钦此』。臣张之洞、倪文蔚与臣彭玉麟、张树声等公同商酌,钦遵力筹援应。

查粤东潮州,距闽较近。署水师提督臣方耀,旧部尚多,素称得力。飞咨该提督选派副将衔督标补用游击方恭督带在陆丰县属查办匪乡之潮勇一营驰回潮州汕头;一面饬令署潮州城守营都司方鳌将所部潮州防勇两营,交方恭接统,并令方恭添募潮勇一营、另募水勇一营,共成五营,就近在潮郡拨足军火、军装,由广东善后海防总局会同东藩司筹垫两个月口粮银两及酌发轮船盘费,于六月三十日在汕头陆续起程,乘坐「毡拿」轮船直赴福州进口,驰抵闽省听候调遣。并饬方鳌募补三营,照旧填扎,以固潮防。

兹据善后海防总局司道会同东藩司详称:『前准署水师提督臣方耀移知:「方恭统带援闽勇丁五营,所有旗帜、号衣、洋枪、洋药一切军械在潮郡就近添置齐全;雇募轮船,由海道赴闽听候调遣。该军口粮,奉文先发两个月,共约需银三万两;轮船盘费每名约需洋银十元,共二万五、六千元;又添置旗帜、号衣、军械以及一切经费未能约计,请先筹拨银五万两。统俟事竣,另行造册具报」等情;已由局照数给领。伏查该军系援闽之军,去粤较远,嗣后口粮应由闽省筹拨。所有粤省垫支口粮及船价、军装银两共计若干,俟支发清楚,作为粤东协济之款,移送闽省归案报销,详请奏咨』前来;臣等复核无异。

除咨明户部及闽省督、抚臣查照外,谨合词附片具陈;伏祈圣鉴。

旨:『该衙门知道。钦此』。

接济台湾军火饷项片(光绪十年七月二十九日)

再,臣等准光绪十年六月二十三日总理衙门电称:『奉旨:刘铭传各营急需军火,着张之洞等赶紧大批设法,由台南运往备用;并着源源接济』等因,钦此。又奉六月二十九日、七月初三日两次电旨:『法人注意台湾,设法接济军火;粤并拨饷』等因。钦此钦遵各在案。

窃惟粤省海防吃紧,且正值饷需奇绌之时。惟台湾孤悬海外,强敌垂涎,不敢不设法兼筹,以纾宸廑。当饬东善后海防总局暨军火局司道竭力筹备铭营军饷库平洋银二万两,又购觅哔呠地洋枪一千四百杆、码子五十二万粒、洋火药六百桶,雇用「历实莫」轮船,委员解至淡水台北府点收转解。

嗣据该局司道报称:『「历实莫」系英国轮船,已经雇定,定日开行。忽称因中法开仗,装运军火,于公例不符,不肯运往。另雇常往台湾之红头船,装运其饷银二万两,仍附搭轮船运台交纳』等情。除饬该委员等迅速分别赶解外,谨合词附片具陈,伏祈圣鉴。

旨:『户部知道。钦此』。

——以上见「全集」卷九「奏议九」。

致龙州潘抚台(光绪十年八月初九日戌刻)

陆电二千里,勘路、购料、成工须十个月,费亦巨。西报:法东京增兵,八月底到齐,分扰谅山、高孟、老街三路;先用大船至宣泰,再用浅水船至老街等语。芒街教匪之说,亦闻之。廉州北海,七月底突来教民三百余团,至而散。香港法船陆续赴闽,今闽口外船七、八,鸡笼船四,余未详;诡极。前数日,两船在港、澳之间游弋,截官船;无旗号,亦无定所。佳。

致天津李中堂(光绪十年八月初九日丑刻)

鱼、齐两电悉。鱼雷无艇无用,祈问崔琳有何权宜用法?他船可改造否?雷头望设法运粤,或代租一船运来;租期听便。丹人有长技者,即代订。法造船廿五,雇兵六千,早有闻;查不确。法年来常在港造小轮,皆赴粤;前日在港买两小轮赴闽。闻有粤民受雇,登舟翦发,故罕往;或云在越雇客匪、教民,尚未齐。西报:法增兵三艘将到华,共二千数百名。西人密告:内一船载掘煤机器,注意鸡笼,得煤久驻,再图分扰。港船七日内陆续皆赴闽,其伤铁甲未修竣亦行。港线断,八日甫修好,非法阻。沪商求解,港商推诿。佳。

致总署(光绪十年八月初十日亥刻)

西报:法增兵船三,将到华,共兵二千六百;一船载取煤机器,力注鸡笼,据煤分扰。港船七日内陆续行,分赴闽口、鸡笼。有二船在香港、澳门之间游弋,无旗帜、无定在。顷据报:法煽越教匪,给械窥廉郡之北海、钦州边界之竹山、芒街;已饬严防。越地法兵,陆拒桂军者屯涌球,水拒云军者屯馆司;中多教匪。法不肯远水,我不能近水。蒸。

——以上见「全集」卷一百二十二「电牍一」。

晓谕中外曲直指明商教利害示(光绪十年八月十二日)

照得中外和好有年,商民相安、士庶乐业,贸易者利市十倍、传教者视为故常;无诈无虞,各蒙其福。我大皇帝之意,惟愿与环海万国共享升平;不料有骄贪残忍,悖天理、蔑公法之法人出而挠乱之也。

越南者,中国属藩,未尝开罪于法国。西贡被占已久,无故又陷其河内、侵其北圻,制其国政。法使宝海已经在津议约三条,法人忽又撤使翻悔;朝廷俯念前好,不欲兴戎,惟饬滇、粤各军扼守近边之北宁等处,以清越匪,而保边陲。自李扬材作乱以来,我军屯驻越境已非一日,与法何涉?迨北宁防营无故被其扑犯,始添调劲旅赴援。此法之悖理违法,而我不与之较者一也。

法总兵福禄诺在津议条约五款,佥谓不可许;圣上以兵连祸结,有妨中外民生,特允所请,以保大局。法又背约攻我观音桥防营,首开枪炮,将士愤怒,力挫其锋。谅江以南云集响应,咸思乘机进取,恢复越疆。朝廷以原约届期,不肯黩武;谕令撤兵,退守边界。此法之悖理违法,而我不与之较者二也。

法不知感,婪索巨费千余万,甘心开衅。其袭我鸡笼、毁我炮垒,在未经下旗之前,我待其在京谢公使如故。其兵轮盘踞闽江月余,我未尝先开一炮;乃突然轰我兵轮、毁我船厂,并伤我商船、渡船民人无数。我仍照会在粤师领事速挈其商民出省,免遭意外之虞;所遗教堂为之封禁,所留教士为之保护,可谓极力从宽、从厚。此法之悖理违法,而我不与之较者三也。

法既种种悖横,自愿决绝。钦奉谕旨,严防海口,毋使法船得入。本部堂(院)值此边事方殷,搜讨军实、整饬武备,悬示赏格以激义勇,杜塞河道以遏敌冲,皆中国自主之权、防务中应办之事。惟粤省及吴淞、福州、台湾、天津等处河口皆已先后酌量拦塞,轮船出入已多不便;设战事日急,各口自必一律塞断。查数月以来,海面不靖、人心风鹤,商贾萧条,南北洋及闽、粤省口岸出口之货不能畅旺、进口之货不能速销,中外商民同时交困;倘兵事久延,则生计可想。是则友邦商旅虽在局外,何异局中?粤省前准英国领事来文,有『口门塞断,所有本国食水较深之商船出进省河,不能来往;如果省、港轮船因此停驶,香港亿万之众所需食物无从取付』等语,固属实在情形。然粤果有战事,防敌保境,亦属不得不然。至于各省教堂相沿已久,历年来虽小有龃龉,不难立时消弭;今因法人称兵,于是乡愚滋事,往往波及局外各国之教堂。虽明示屡下有司严惩,无如教民自恐罹祸,纷纷迁移。行者扶老携幼,惊惶不安;居者停讲闭门,终日防患。试思往日各邦商民、教士安居无惊、游历无阻,今则寸步荆棘、日夕忧危,荡析离居,谁为此祸?将来战争不已,诚恐各省法国之教士与夫从法教之华民,更难晏然无恙。夫商务畅通,中外获益;今各海口贸易如此滞碍,实本部堂(院)之所不愿者也。无论民教、无论新教旧教,从各国之教果其安分营生,同为中朝赤子;今令其流离失所,不乐其生,尤本部堂(院)之所不忍者也。伏读七月初六日上谕:『朝廷于此事审慎权衡,总因动众兴师,难免震惊百姓;故不轻于一发。此次法人背约失信,众怒难平,不得已而用兵;至此外通商各国,与中国订约已久,毫无嫌隙,断不可因法人之事,有伤和好。着沿海各督,抚严饬地方官及各营统领,将各国商民一律保护;即法国官商教民有愿留内地安分守业者,亦当一律保护』等因,钦此。仰见圣恩宽大,于华洋官商、民教一视同仁,绝无畛域。乃我国家包含遍覆,而法人首祸横行,荼毒生灵、毁坏地方,竟置各国诸色人等于不顾,并置法国之商民教士于不顾,真可谓上悖天理、下蔑公法者矣。为此,示谕沿海兵团工商居民人等:如遇法兵犯境,自必恪遵谕旨敌忾同仇,共膺懋赏;不准接济食用、煤炭,带水引路,受雇助恶,作匠当兵。至于向从法教之民,当念自己之父母乡井、皇朝之格外天恩,如有法人迫令该教民当兵打仗、探听军情,万不可受其煽惑。彼乃驱华民以饵华军,专为保护法兵起见;明明置该教民于死地,且一经翦发改装,永为异域之人,终身更无还乡之望,尤可痛悯。务即设谋相机,或临阵倒戈、或暗报消息,成功之后,定当格外从优奖赏。此外,各国商民教士,谅亦必谨守公法;惟是朝廷保全中外之宏仁以及本部堂(院)体恤远人之本意,不得不历叙原委、推究利害,宣示周知。为德、为怨,听各国商民教士人等自思可也。

——见「全集」卷一百十九「公牍三十四」。

致台北刘爵帅(厦门彭提台转寄。光绪十年八月十三日亥刻)

初十电悉。饷已到台郡交讫,械现已解台。法添船三,共兵二千七百,不日到。闻内一船载掘煤机器。又闻续调船二,到尚早。北洋接丹崖电:『法廷议,兵到全力扰鸡笼』。闻煤矿已饬毁,尚能取否?赴煤厂之路能扼否?失煤则法穷。越地未战,法不离水,我不近水。十三。

致台北刘爵帅(光绪十年八月十六日子刻)

法虏并力扰鸡笼,雄才必能破敌。惟军火接济甚难,万一洋枪炮子药不继,可虑。

台产磺,似可饬地方文武赶速多造土药,备土枪,为持久计。译洋报:法船带越南西贡工匠及救火人,不解;并闻。十六。

致龙州潘抚台(光绪十年八月十七日辰刻)

总署十六日来电:『本日奉旨:「昨据李鸿章电称:闽口法船大队南行,今复有基隆失守之信。法人凶狡,惟有攻其必救,直逼西贡等处;庶使分兵西援,台湾乃可稍松。前谕令岑毓英、潘鼎新合力进兵,着即迅速前进;并激励刘永福率军进剿,先攻克太原、北宁各城。越南义民,如有可为内应,务当设法联络。内外夹攻,使法人无可驻足,自可直达南圻,以期牵制。钦此」。即转电潘知照岑』等因。霰。

致龙州潘抚台(光绪十年八月十八日亥刻发)

沪电:望日法夺踞鸡笼东北石寮岛,未全失;又分攻淡水,塞河口处被轰,亦未失。西电则谓十三日法登鸡笼岸,华军败,退踞山巅;水陆分攻淡水。上意急欲越境进兵牵制,而文电所云多棘手,如何?目前敌情、军情,速示!西报并谓法得鸡笼,将图琼。巧。

——以上见「全集」卷一百二十二「电牍一」。

致总署(光绪十年八月二十一日申刻)

香港艇夫拒法事,相持数日;西街罢市,各行佣作以次和之。英官兵胁不从,扬言焚港;九龙司会匪欲为助,英人甚恐。洞密电港商劝导,令适可即止。医院华人调处,英官还所罚钱、放所拘人,所毙华民恤二百元,听华民不装法货乃已。十八日事定。十六日,法船二,由鸡笼来港,采办火食;华商不交易。十七日,即赴西贡采办。十八日,又自鸡笼来法船一;廿日,亦往西贡。此事乃民义愤,英极力抑民助法,畏众曲从;恨粤官,甚指为主使。昨照会诘问,以「港事粤官力不能及」答之。顷接西电:「利士卑」攻淡水,法船不能进内,只口外一炮台被毁;法兵现短粮等语。果能香港从此不接济法船,于敌亦颇有滞碍。粤省穷民,忠义难得;事定后,当酌筹奖励之法上闻。请代奏!马。

——见「全集」卷七十三「电奏一」。

致龙州潘抚台(光绪十年八月二十一日戌刻)

霰电苏军获胜,欣悉。得省帅十七电:『十四日法到十三船,千人登岸;战竟日,未分胜负,伤亡多。淡水告急,鸡笼回援后路』。沪电:十四至二十炮不绝,我军入垒坚守。西电:淡水法船不能进,只毁口外一炮台。并闻。马。

——见「全集」卷一百二十二「电牍一」。

致总署(光绪十年八月二十二日巳刻)

法踞鸡笼、刘守淡水,南、北洋当已奏闻。两奉电旨接济,遵已赴港设法;虽在海梗,必当力筹妥,再具奏。窃谓台事孤危,外援难往,惟有以台守台。台地战士、银米皆不缺,惟缺军火;向多富户、豪民,台北林姓曾集团万余助战。此时鸡笼之寇宜急图攻逐,勿令久踞取煤。兵力不敷,可否仰恳圣恩,敕台湾绅民如有能起义纠众逐法人出台境者,封以五等之爵,团勇仍予优保重赏。所费口粮,成功后报明补发;捐饷者,减成从优给奖。成功后,并免台地钱粮一年。若台民并力,当可驱法。团虽逊于兵勇,取其势众。洋兵最患夜战不得眠息,若分为十余起,分路更番日夜扰敌,疲其兵力、耗其子药,数日法必困;官军乘之,然后可胜。并祈敕谕台湾镇、道,分投筹办。事急至此,非破格爵赏,不能鼓众心、破强敌;果能成功,岂在黄梧、施琅、李长庚诸人下。此皆闽、台成案,祈圣裁速行,台防幸甚。请代奏!养。

——见「全集」卷七十三「电奏一」。

致天津李中堂(光绪十年八月二十六日巳刻)

气炮粤定买三十尊,内拨琼防十尊。鄙意不如径定百尊,各口分用;除粤三十尊外,拟并为入越西军定十尊、为闽定十尊;数月内法不能举全台,宜为台亦定十尊、津二十尊、旅顺山海各十尊,配足弹子。多募炮弁同来,陆续赶运。向美国借款付之。闻美借款修火车路,或先此款拨用;能另借,更善。如为兵事不借,以河工赈务为词。大局甚急,惟有沥奏恳恩允借,各关认还。各省数百营,此不须一月饷;即足办,有人无械,何益?当邀俞允!公如以为然,请挈衔名会电奏;一面电蔡参赞先将五十尊定妥。内不借,即外筹,粤可勉为。速裁复!宥。

致龙州潘抚台(光绪十年八月二十六日酉刻)

那阳一路接仗否?悬系。前闻杨玉科乞病,自是彼不愿留。然此君究骁勇、有魄力,如事急需才,何不笼络用之;宴论请酌。闻津存林明敦枪子甚多,已电询索。省帅廿三电:『廿日法千人登淡水岸,孙开华败之;杀敌二、三百,我军伤亡百余,非常恶战。台局危迫』。附闻。宥。

致淡水刘爵帅(光绪十年八月二十七日未刻)

漾电:沪尾苦战获胜,欣佩。洋报谓法大败,似已气夺。再扰否?传闻十七夜鸡笼大捷,确否?鸡笼留几营?淡水能就地筹捐募勇助战否?驰系赐复。沁。

——以上见「全集」卷一百二十二「电牍一」。

札琼州镇道速办琼防(光绪十年八月二十八日)

据文报局委员译呈洋字报云:法人若据基隆之后,即行往攻海南。又云:向中国索取八千万佛郎,作为恤款;前在天律所议条约,应要中国立即照行。遂先占据台湾、海南为质,俟赔款交清,再行交还。又英京洋报云:据法报内称:『我水师提督孤拔定必踞守基隆、台湾,而海南一岛密迩东京,该提督亦必兼踞。俟各该处得踞之后,即行往攻北省』等语。查洋人攻击某处,往往先期刊列各报。从前基隆之劫煤、马江之毁厂,事前声言不讳;则兹之欲踞海南,断非无因。且法人若不得志于淡水,必将别图取偿。而单薄孤危,莫如琼郡。或谓地瘠无益于商务、水浅有碍于兵轮,或可偷安自保;不知琼为入中国第一岛,彼得之则雷、廉二州一帆可渡,海防将无弛备之日。且海口贸易,足可收税;昌化铜矿,久已垂涎。彼若经营垦辟以为屯驻水师之所,便利甚多;浅轮、洋划,何难载兵深入。若待敌舰已来横绝海面,即使有兵、有将,何从飞援?有饷、有械,何从接济?望洋坐困,思之寒心。虽经雷琼王道暨吴署镇经营一载,战守可资;而地势孤悬,自宜及时速为筹备。其应如何广储军火、屯积米粮、选练民团以备助战,密雇商舶以通军书以及筑垒掘堑、制造战具守具?均非仓卒可成。至于因地设险、出奇设伏,藉资民力激励军心,虽不能一一缕陈,亦应密定谋画,合亟飞饬详筹。为此,札仰该镇道即便查照上项指饬事理,分别筹办。事涉省局者,责之该局处;事系镇道者,责之该镇道。毋得恃陋徼幸,致误大局也。

——见「全集」卷九十五「公牍五」。

致龙州唐主政(电局转寄。光绪十年九月初一日申刻)

贵部以会刘为主,牧马不宜久留,仍须速进。西军尚多,岂在此四营?若顿兵不进,设有梗阻,于会刘本意全失。且刘盼饷甚急,已电琴帅催他军往扎。刘此次授官,并敕保所部将弁,乃洞疏请;非敢居功,欲励之耳。顷接刘禀,沥诉艰难屈抑:饷械缺乏,战功未达。请告刘:如竭力报国,洞必能代达圣聪,奖其功、恤其困;军火,粤当力济。现有旨催朗卿前进,毋逗留。省帅电:『廿日淡水陆战获胜,杀敌二百,逐之归船』。据西报所言情形,敌颇夺气。东。

——见「全集」卷一百二十二「电牍一」。

致总署(光绪十年九月初二日戌刻)

八月廿八日,一大法船运粮到港;次日,赴鸡笼。廿九日,一小法船到港,兵约二百,皆自海防来。西报:法议筹饷三十七兆佛郎;又称:添四铁甲来华;又称:德相毕士马赴法都,约助法图利,欲在华与英、法、美三国同有租界。今俄来华铁舰三,日本亦来华兵船三。廿四日,澳门葡人忽增一大兵船,泊九洲洋;以二十万自日本租来,两年为期。诸番合从,大局可虑。窃思添一德国租界,于我无损,彼有大益;以此饵德,恳其助我,或可稍解。可否与驻京德使议,并敕驻德李钦使探之?此事是否可行?请敕总署与北洋速议。祈代奏。冬。

——见「全集」卷七十三「电奏一」。

致天津李中堂(光绪十年九月初六日亥刻)

省帅电:『廿日后无战事,法分四船扰台南。法船共二十艘;法封全台口,已见港官明示』。译洋报:鸡笼岸法止二千人,未进攻;距鸡笼八、九里有华多兵扎山上。煤矿距鸡笼廿余里,隔小河,法未得;候增兵、增械再进兵。鱼。

致龙州潘抚台(光绪十年九月初七日巳刻)

卅、江电悉。敌悍器精,我军日胜日伤,持久难继。闻关外散勇嗜利,愿包打某处,成功领赏;盍悬重赏,姑妄用之?此辈胜则前驱,败亦不惜;请酌!西报:廿日,桂军伤其副提尼记拉足,甚重。前云赴东京之兵船「三洛」,改赴鸡笼。英力助法,无渡兵援台事。鱼。

——以上见「全集」卷一百二十二「电牍一」。

致总署(光绪十年九月初九日子刻)

关外军情,敌分三路:船头一路,苏军屡胜多伤,与敌相持;郎甲一路,方友升、周寿昌营单勇病致败,退扎观音桥;那阳一路,教匪焚老街,未来犯,王德榜派两营驻镇南关,唐主事景崧八月廿日出关,由牧马、苏街赴宣光,会刘军。潘以谅山急,留唐暂防牧马;现属调他营防,促唐进。至云军在宣光被挫一节,桂探、西报皆无闻。岑派同知潘济德三营,同刘部黄守忠图宣光;然唐初五电:尚无云军东来的信,败恐不确。参考西报,桂军皆血战,火器不敌;教匪过众,故虽胜而多损。张前督本日申刻病故,署琼州镇吴全美亦于八月病故。港连日有法小兵船四,昨一艘赴鸡笼,大率资彼煤粮、阻我济械。法封全台口,禁华人及书信登岸。请敕总署、南北洋力商各国商船,谋探信之策,至要。请代奏!庚。

——见「全集」卷七十三「电奏一」。

致淡水刘爵帅(厦门彭军门转寄。光绪十年九月十一日辰刻)

全台封口,焦急。此间力筹军火,苦无船往。管见四条备采:一、宜速制土药持久。磺本台产,旧砖盐卤皆可取硝。一、敌登岸,惟有多募团勇,昼夜分番扰之,耗其子药、疲其兵力;然后劲旅乘之,庶精锐少伤。一、鸡笼附近之官军不可移,以此缀敌,自不能全力攻淡水。一、请朝廷破格爵赏,以励台人。如纠团成功之豪绅,封五等爵;捐饷,减成奖叙;事定,全台免钱粮一年等事。洞曾奏,不知准行否?公自电奏,必蒙允。总宜自筹办法,请旨行之;徒告急,无益。台有当商家闽、粤者,祈与商汇兑济饷!有何口可进小船?闻煤矿已为法踞,修赴淡水路;确否?均示!盼切。真。

致天津李中堂(光绪十年九月十一日巳刻发)

法虏虽封各口,兵有限;再添不过两千,断不能举全台。惟通信最要,否则诈称踞城、覆军以胁,我必受绐矣。现正在设法并筹汇饷事。津将冻、沪局外,南北洋今冬必无事;两局所制行仗炮、后门枪颇多,能拨好枪炮并弹若干以济云、桂两军否?局可造补。此时惟有力攻越南,若得东京,可以相敌。云、桂皆缺械,琴帅屡电极忧。崔琳赴京议款事,祈详示!若台不保、越不胜,八十兆有增无减。昨日有一大法铁甲自西贡来港。真。

——以上见「全集」卷一百二十二「电牍一」。

致总署(光绪十年九月十二日酉刻)

潘迭电饷缺,本省款月仅二万余,至协饷四万罕解,赏恤更无出,情词危苦。苏提欲收散勇为用,而为饷所困、岑亦忧无饷。窃谓援台,惟有争越。内地增百营,不如关外增十营;内地用饷百万,不如关外用饷十万。仰恳敕催云、桂两省协饷,桂责湘垫、云责川垫,再由他省拨还,或可稍速。潘以瘴兼急而病,洞前闻人颇有议之者;详察其情,略因饷绌,诸事力求撙节所致。此乃边臣苦况。请代奏,恳恩速行。文。

——见「全集」卷七十三「电奏一」。

致台湾刘道台(光绪十年九月十二日辰刻)

敌船到台南几艘?已开仗否?西报谓台南法船故意于我炮台力所不到处游行,诱我空击,耗子药;奉闻备采。海口到郡,有无险阻?船能至何处?土枪、土药多少?土勇是否能战?似宜觅工熬硝,速造土药,备持久。欲济械、通信,有何法?有便,即示数语为慰。尊意如有保台良策奇计,祈示!能代谋者,必竭力。十二。

致天津李中堂(光绪十年九月十六日丑刻)

诏船援台,津拨几艘?何日行?江海异,杨不习,鹿港难达;横截彼运兵、煤、粮船,则可。程、周何调度,鲍指何饷?均示!鲍四十余营凑众涉远,防后患;能奏饬募半,余出关就地募否?筹示!岑帅十月始出,法萃,桂军粮亦缺,可危。潘病愤思退,理不可、势不能;望慰解。谏。

——以上见「全集」卷一百二十二「电牍一」。

致总署(光绪十年九月十九日巳刻)

十日内,自西贡来港大兵船三、小兵船一;大者载兵各数百,先后皆赴台。现有自台来大兵船一,泊港。详考两月内过港各船名,惟一艘新自西贡来,余皆前在闽、台海面者;往来港、越运兵械、煤粮,兵增而船未增。西报:法于初五日据鸡笼煤矿。然各船在港,实极力装煤。法以二十船纵横中国海面,禁封台、闽,狂悍实堪发指。昨知敕南、北洋拨船援台,如能达台固善;但我船自沪、厦开行,敌已早知,难绕他口调船拦截,仍难近岸。中国战船不多,尤须宝惜;似不如于闽海一带结队游弋,截彼运兵、运煤粮船较易得手。近两月来,自港、自越运船来往络绎,率皆一、两艘,游行无忌;我以八、九艘遇之,即彼不被击坏,亦必退避。敌运既阻,扰台之寇不能持久;且兵械不添,亦难进攻。如此互相劫制,或可有益。可否敕下左、杨等酌办?请代奏!效。

致总署(光绪十年九月二十日午刻)

电旨恭悉。台事甚急,昼夜忧愤。前迭奉旨济台军火,已购备前膛洋枪千枝,洋药数百桶,托人向港、厦多方商办,饵以重价。拟俟能解,再奏闻。无如各船皆不往,法于华、洋船皆禁阻,搜查书信抛弃;民船被掳甚多,取壮者剪发充兵。台磺多硝少,然硝易煎取。八月十六日,洞即电刘督办嘱造土药,以图持久;此电已达。九月十一、十三复电刘及台湾道,力言并商运济事,不知达否。粤无兵轮,七月初九日已奏闻;援兵实不能往。麟虽只身赴闽,会商无益,徒深焦灼。麟病已月余,感瘴湿兼风火,腹膨、足肿,食少畏风,不能出营棚;因防急,不敢渎闻。今果能往,虽扶病亦必行。揆此情形,渡兵、运械实难,惟有谋汇银、通信之法。一切现仍力筹,有一线可图,必谋之;容再奏陈。请代覆奏!玉麟、之洞同肃。号。

——以上见「全集」卷七十三「电奏一」。

致龙州唐主政(光绪十年九月二十一日戌刻)

计程当达宣光,敌情速示!闻馆司法水陆军退兴化,似是慑刘;赏刘五万并济黄守忠饷五千,明日行,先闻。嗣后,望间日发一电。台无战事,初五封全台口,初七后无信来。法新增兵千余往。旨派南、北洋九艘援台。马。

——见「全集」卷一百二十二「电牍一」。

致总署(光绪十年九月三十日午刻)

二十六日为云、桂及各省请巨饷电奏,未奉覆旨,当因巨款难筹之故。窃又思得一策,朝廷若允借款,由各海关认还;粤可向汇丰再借百万两,济云、桂各半,当分批速解;较北洋借他省拨,尤近便。以洞管见,今各省防勇数百营,月饷、军火在百五十万以外;然皆防守之军,欲战不得。惟有云、桂出关数十营,乃攻战之军,尚得当敌;此时宜以全力济关外军,俾岑、潘、刘皆得就地添募,足粮重赏,庶可迅速成功。总之,振全局在争越南,争越南在此数月。法虽悍,断无半年内能踞全台之理,亦断无在陆地将刘、孙、章、曹诸军全行击破之理;河内围,则台湾解。特再恳切上陈,如蒙俞允,请一面谕洞遵办,一面敕总署知照英巴使电告汇丰,以期捷速。伏望圣裁速行。再,唐景崧电:『宣光法增兵固守,有轮船二、洋三板一;令黄守忠攻之』。现筹银五千济守忠,并解后膛枪二千、弹百万分济刘、黄、唐三军,又解后膛枪一千七百四十枝、弹百二十万、铜冒五百万、药三万榜济岑军。请代奏。世。

总署来电(十月初三日申刻到)

本日奉旨:『张之洞两电均悉。筹济台、越军事,具见公忠,深堪嘉尚;即着分别妥速办理。在台法兵多病,煤粮、军火亦缺,刘铭传正可相机进兵,克复基隆;民勇可用,宜加意联络调度。并着杨昌浚设法通信,力筹接济,随时电奏。张之洞奏:「振全局在争越南,争越南在此数月」等语,甚合机宜。即着电咨云、桂疆臣,共知此意。所请再借银百万两分济云、桂各军,依议行;该衙门即知照巴夏礼电告汇丰洋行。此款借到,张之洞速行解运,以资饱腾。钦此』。冬。

——见「全集」卷七十三「电奏一」。

批署雷琼道王之春禀军火安抵琼防(光绪十年十月二十二日)

据禀军火炮位安抵琼防,为慰。仰即会同刘署镇相机布置,勤加操练。各械须善为存储,随时检点经理;不然,徒有利器,无益也。积谷已得若干?并广劝绅商、农民多储少卖,是要。情形若何,便中禀复!琼州总以自制火药为上策。此次李令船不能带磺,下次船来可多领磺斤,并备造药器具、工匠前往,至要。海岛渐寒,该镇道防务勤劳,甚念。

台湾,九月来无战事;惟封口后,通信息、寄饷械甚艰耳。饷械亦间有达者,苦不能多。刘爵帅及台湾刘道,自本月初一日后,无信来。然偶有商船、渔艇来,道无事。越事,桂军相持,仅足自守;滇军、刘军在宣光数战,或胜或败,大举深入尚不易耳。岛中罕闻远事,并以告。又批。

琼防团绅若何情形?是否和衷尽心?近奉旨发粤差委之陈主事彝谦由琼到省,其在籍时已议及团务否?署儋州黄湘林闻与该道素熟,其人若何?均禀复。又批。

批台湾道刘璈禀鸡笼情形(光绪十年十一月初二日)

鸡笼不守,台北岌岌可虞,全台人心皆为震动,自以速图恢复为要。该道函商朱道,请仍以曹军扼狮球岭、孙军以六营扼沪,章、苏二军随大帅驻郡,兼顾鸡、沪两路,深得犄角互援之势;想刘爵部院必能采酌办理。至台南涌浪已平,法艘踵至;尤当联络民团,以补兵力之不足。饷械一切,本部堂已密筹接济,另有密函知照。仰即遵照迭次札饬函件事理筹办,如有员弁运解饷械得达台南,该道务即派人飞速妥解刘爵帅大营,勿稍疏延,并随时密通信息,为要。

再,该道本月初一日禀彭部堂一件,已阅悉。具见保障勤劳,志气坚壮,深为嘉慰。至台南税短饷绌、南中两路三十余营支持甚己不易,接济台北自属为难。然一台南、北同处重围,吴、越同舟,犹且相救;况一院、一道,不啻指臂之捍头目乎!该道公忠素矢,为国干城;定能深明轻重,力为其难也。劝捐、借饷,非该道之久任台阳,习地得民,断不能办。援帅保境,他日朝廷自有懋赏酬庸;勉之!望之!

——以上见「全集」卷一百十四「公牍二十九」。

致刘省帅(光绪十年十一月初八日)

接十月二十一日复电,具稔三军平安为慰。待饷情形,深代焦急;前令林国祥解银三万两,闻十月二十七日已抵台南嘉义县属布袋嘴登岸。此时已弹收否?祈示!兹交香港商人汇洋银三万元,淡水一万、台湾府两万,均解尊营察收。此项汇款,在港已先付一半;俟取尊处确据回,即日补清。详加体访,香港油头行店与台商有交涉者不少,此次汇项办妥,以后可源源照办;务请麾下派委员绅向台南、台北诸商设法力商,汇兑香港油头之款见据付银,决不差误。少则数万、多则数十万,粤东均能应付。至军火各物,为尊处购备者不少;惟运济甚难。月来密遣员弁四出设法,现正发轫分运,据报已启行者两批;陆续转输,惟力是视。请豫饬各港,运到者点收速解。各种已备者,后膛两千以外,前膛亦两千以外,炮药、枪药、铜冒称是。惟冀运道能通,此数有赢无绌也。

本月初六日,自西贡来法舰一,载兵五百赴鸡笼。五日内,闻尚有一船到,人约亦五百。而十月内过港回越之船,载回病兵殆多于此数矣。至越地,法增到新兵两次,止来千一百人;前驻越者,病亡过半。闻驻越两酋,甚惶急。桂军十月二十九获捷,斩其将弁四人。云军、刘军,九月下旬攻宣光,屡胜;贼蹙,因水涨轮来,偶挫。现谋复攻粤东,现派王镇孝祺率八营、冯军门子材率十八营出关会剿,腊月中旬可会师进战矣。体察事机,兼参侦探,在越之虏渐衰。年底东军既集、鲍军亦到,岑、潘、黑旗诸军饷械亦俱充足,越事必有起色。远仗神威,镇兹雄岛,丑虏不足患也。

孙、章诸军近已愈否?吴镇鸿源只身渡台,计已早达。其人老练而习于台,使将士勇,必能得力。麾下增此良将,堪为遥贺。粤东近派游击方恭率潮勇五营援台,取其风土较习;到日隶公部下。惟渡兵尤难,恐非一月内外所能到耳。

海峤宣劳,气候殊诡,驰系良深。另有手书一函,交赴淡水人赍投。兹特照录一通寄上,以冀必有一达耳。

复王芍棠(光绪十年十一月十一日)

来禀两件,已经批答封发。顷据委员县丞沈广贞禀称:自琼来时,已受阁下指挥批准即办,陈荣辉募勇武弁二名已同来,是否即行办理等语。此事赴机宜审、筹备宜豫;募弁既来,应即饬令速将东莞悍勇如数募往。至九头山投诚义勇,阁下可即及早选募备用。两项均须实在精能出色,合计共得一营之数;将来有机可图时,即派此五营前往。彼时自当审度琼防无虞,方能出师攻敌。至来牍所请省防移扎两营、刘镇募补两营之处,饷力十分支绌,应勿庸议。如东莞九头新营已成,而两、三月内熟察情形、衡量彼己,竟无下手处,即将此新营好手补入旧营之额,于旧营中汰其疲懦者抵之;十四营中安插五百人,谅不为难,庶饷项可稍节耳。

至阁下意欲郑道前往一节,现有要务属郑道前赴闽厦,未能他适;所事未能遽行(为接济台湾事)。侯镇骁勇善战,曾到越南;将来此五营,即令该镇统带,即好派一、二文员同往料理足矣。其中是否相宜?即示覆!办札迟缓易泄,手书再布,即以此代公牍可也。

再,十月二十九日桂军与法虏战于坑下,我军胜;斩其五画一人,二、三画共三人,法兵十余。兵勇追至法屯,乃止。官军将弁受伤三人,一伤重。此战苏军门及淮军数将皆在坑下,我军赴谅江之路也。台南北均无战事,新有法来新兵五百过港赴鸡笼,并闻。援台兵轮无信,北洋二艘因朝鲜有倭变调回。

——以上见「全集」卷二百十六「书札三」。

致总署(光绪十年十一月十二日)

近运两次台饷一三万两、一二万两,均由布袋港登岸;奉闻。又由华商分三起,汇银五万元。至军火,乃派员弁四出,于汕、澳、泉、厦一带设法;船难而小。现起解者两批已到。越之法新兵止一千一百,旧兵病毙过半,两法酋甚惶急。文。

——见「全集」卷一百二十二「电牍一」。

批署雷琼道王之春禀抽营赴越助剿(光绪十年十一月二十五日)

据禀将以陈荣辉一营、该道部下抽旧募新合一营以为捣敌奇兵各节,均悉。该参将如此勇往坚决,十分难得;该道极意经画,捐赀拨队,奖成此举,深为可嘉!该道及该参将有此壮志,不可负也。仰即密速部署,乘便赴机;已商明彭部堂,派合字前营渡琼填扎矣。

法虏纵横台海,吞噬越疆,狂悖已极!各省各军但有抵御之方,更无攻讨之力;此实中华之耻,文武将吏军民之所共愤。该道等建议出师,轻兵涉险,无论他日功效若何,总足以震慑敌胆;且现在虏方增兵来越,力攻桂军,若后路被袭,其前驱锐犯之势亦可稍解。惟海防为敌之咽喉,两营太单,据守却甚不易。王军此时方到南宁,大约王镇到防须腊月初五前后,其全军到防须腊月十五前后;冯军门全队到龙州,亦须腊月初五前后;出关之期,尚未据筹定报到。军系新募,亦须略整齐部勒,方可赴敌(至所请续募八营虽已批准,惟目前海道未便,军火内地运往,须腊底到)。该道所拟由王、冯之军就近移扎,尚非其时。此时法虏在郎甲、船头一路者,步步进逼、节节梗阻,王军正须协助桂军。且部下多淮勇,淮军素性持重,恐未能卷甲深入;冯军亦必须获一大捷后,方能疾趋广安,焉能踰敌境而至海防乎?若该道自信琼防无虑,或即再抽一营(共三营)偕往,兵力略敷调拨;入虎穴、得虎子,祗可如此,一听该道等斟酌可也。莫军已密檄部署,惟军火亦须腊月解到。此一枝,尚切近可恃耳。计琼师若出,亦须腊月半到钦;彼时无妨与冯军通信商约,遥为呼应。广安、海防本是唇齿,有机则先发独进、无便则待时并举。能攻、能守,固是上策;能进、能退,亦不失为奇兵。慎之勉之!军情万变,不必豫定;成功之后,无论何项经费,俱准开销。余面告李令。

龙州电:『十八、九等日,王藩司军与法战于丰谷败退,扎板峒,法仍回船头』等语;并饬知之。初五日,宣光虏出城扑营,官军小胜。近日宣光、台湾俱无战事。并及。

——见「全集」卷一百十四「公牍二十九」。

致总署(光绪十年十一月二十九日)

王孝祺本月二十七日到南宁,江涸逆流,全队约腊月初十日前到龙州;冯子材十八日到上思州,本十营,固请增募八营,赶解军械,须募齐械到,略加部勒,即出关。均已电催。王军老营械足,举动素稳;冯军新集械粗,剽悍轻敌。大约王军宜锐进、冯军宜缓发,洞当斟酌策励。复密饬钦州参将莫善喜募三营,合原部两营,俟明正冯、王两军深入,即分道袭越。唐景崧现会攻宣光,偪城;兵单,增两营,已屡战。高州镇张得禄报:十五日法巨舰二,到廉之北海,又到钦州海面之乌雷;皆瞭望探水、捉民船,泊五日乃去。知东军大举规越,欲封北海港,截饷械。以后改内河运,较迟。参考西报,法新兵已到越者千六百,将到越者二千三百,内尚有拨赴台者;数不尽实,约越增二千。请代奏!艳。

——见「全集」卷七十三「电奏一」。

批高州镇张得禄禀法船游弋情形并请举办水师添设陆兵

(光绪十年十二月十五日)

法虏此时在越境下游者,分扎郎甲、船头一带,以全力拒我广西官军;在上游者,正聚兵端雄府、家喻关一带,以拒滇军、刘军,目前断无遽行窥伺廉州之理。明春若果续添兵船来华,或来数艘游弋恫喝,亦未可知;然亦必待桂军、冯军皆不能支,始敢如此。不然,彼方御我之不暇,兵力仍不能分;虽有兵船两、三艘,若不多载陆兵,岂能登岸深入乎?该镇平日议论风生,头头是道;今一有警信,所禀尽皆浮游支饰之词,与从前历次禀陈条议,顿尔改易,殊不可解!请设水师,责成水师提镇一节,最为纰缪。红单拖船,岂能与洋轮相敌?一炸炮、一火箭,立即沈毁;即使有用,又岂能咄嗟可办?明系故设虚诞难行之说,希图卸责;竟乃谓海氛外来,偏重水师而轻陆兵之责。此语岂该镇所宜言耶?至炮台,前禀请建于冠头岭;此禀忽又请退扎北海墟,另行择地。何任意变更,毫无定见如此?不思炮台之设,所以防敌船近岸;必须依山临水,始为有益。有炮台以护海口、有陆营以策应炮台,即使我炮力未足、不能击坏敌轮(铁甲则寻常炮力不能,若木壳兵轮仍可击毁也),而炮台与陆兵相辅,足可沈其鬼板、禁其登岸。今若退入数里,而海口置之不问,寇已登岸,纵横无阻。彼且将踞岭安炮下击陆营,更无「驱之使去」之策;台北鸡笼,是其炯鉴。假使另择平地作台,适足受彼岭上之炮;如何能守?即使能守,岸上平衍,彼可任意游行,有炮又将谁击乎?今已将炮台经费五千两饬发,本部堂已为设法购觅后膛巨炮,不久可到;务即仍将两台照原议地势式样兴筑,赶速动工。一面作台,一面就目前力量选择便利地势修炮堤、掘地营;如需民夫,知照地方官派夫拨团,并工集事。设目前猝有敌警,亦当因时设谋,竭力防御;战守相资,阻其登岸。两月以后,台成炮到,仍须力守岭上之台。所请挑集练兵,准即选调精锐,合成一营,照练兵定章给饷;所需军火,现已饬局选择各种利器,从丰发给,交游击刘干清携回。其中皆系洋制精品,务须讲求操练,珍惜慎用。至所云团练无械一节,亦经购觅洋枪两千枝,即日解往;并发去两万金,交廉州府在储,以备急需。平时月饷,照旧于厘税拨发;团练经费,责成府、县就地筹款,不得擅动。新与莫参将添三营,有事足可援应;辅以团练,陆队已不为少,但少将才耳。如所云北海须勇四、五千,郡城各属须勇二千;此语荒率而未中肯,不特饷力万办不到也。鸡笼登岸之法兵,至今不过七、八百人(据刘爵帅来电);法即寇廉,断无大股陆兵,决无逾千人之事。能战,则该镇勇四营、练兵一营、莫善喜新募三营四千人足矣;不能战,虽多奚为乎?仰即遵照上项指陈战守各节,竭力筹办;凝心鼓气,确探密筹,激励军民,优悬奖赏,会同李镇、府县整备团练,静以待之。

梁副将情形极练,素所稔知。本任虽在龙门,彼处港道浅狭,易于防范;如北海有事,该副将能筹海滨制敌之法,亦应协力合办。并即知照该副将暨莫参将可也。

——见「全集」卷一百十四「公牍二十九」。

致沈芸阁

吴提一军,久经定议,有船即行;船容一营,即渡一营。至今两旬而买船、雇船迄无一就;将成辄变,非止一次不可究诘。台事日蹙日急,谅山克复,法兵必更急攻。顷译西报云;澎湖被法攻占。如果确实,更难设法。特此谆切奉布,无论蔡倅、郑道所议各船,不计贵贱,速买两只,迅速派拨吴军渡台,并运接到各械至应渡河口,一并访询明晰,密速办理。「美敦」能否渡台?「益得利」(据张令云:较「美敦」略大)如肯渡台,多租一月亦无妨(能渡,无妨保险;或即买之。假如我已买之船遇险,不与赔同乎);如较「美敦」大而价与蔡、郑所买相仿,或即买之(林国祥禀:嫌其小。然曾经抵倭无恙,何也?该船长几丈?须审确是否行海无疑)。总之,此时以渡兵运械到台为主,他非所计。若台事日坏,而粤兵、粤械竟致不能赶到(运械到厦,另是一事,当较易;亦望速定速行),朝廷震怒时,鄙人实难当此重咎。言尽于此,切恳诸君子竭力迅速筹办为幸。

公牍不能尽意,手书详陈,幸惟鉴之!

接闽复电:方五营(据云到厦须十余日)自福陆行到厦、自厦舟行到澳,允发饷两个月。至由澳渡台,自是民船,惟太零星迟缓;顷知「益得利」已抵台(似敌防尚疏)转赴横滨,将来或即用「益利」、「米利」、「美敦」三船往运。如有合式洋轮,即另租两艘亦可。缘民船不能多载,全渡必须明春矣;何济于事乎?且帆船待风,亦不如轮船之得闲即渡也。望速与照轩商之!租船即托照轩,速一询访为要。

——以上见「全集」卷二百十五「书札二」。

复刘兰洲(光绪十年十二月十六日)

初九日,千总李庆福来粤,迭展来缄,计十月初一日至十一月二十日,共发来红白禀四封,附折稿一扣、片稿二扣、夹单二件,又夹单二封,附清折二扣;又呈文两件,又详文一件,验文一件。均收到,诵悉一切。

详询来弁,藉悉保障宣劳,金汤巩固,甚佩甚佩!执事支撑危局,布置井井,使台南一隅无烽火之惊,厥绩甚伟。法船去而复来,不独运道之梗,敌意正未可测;仍望督饬将士,加意严防。待至明年春深涌起,彼虏之技穷矣。

种示办理情形,极为中肯。第折片一节,照会恐属无益,赁地尤未便轻举;业经雪帅咨送左相,请其酌核具奏,祗可听左相裁酌矣。

兵、饷、械三者,固宜宽筹;敝意所亟者,饷、械耳。南北洋兵轮,以朝鲜事起而议寝。粤之方恭五营,经省帅电止,自亦未便成行。吴镇鸿源既已渡台,纠合旧部,联络漳、泉勇敢之练军,重赏以激励之,决可制敌,故不必征兵他省也。暖暖用围之效,自可类推。饷合台地及邻道之力,想足敷衍。惟购械极难,港、沪枪炮都已搜罗殆尽,必须购自外洋。遇有现货,则需两月余;订造,则需四、五月。且广、桂、滇、越诸军纷来索购,正苦无以应之。来文所需枪炮及水雷、大炮、电线等物,香港皆无;但系力所能为,断难漠视。购船甚是,非坚固则动须修理,反致耽搁要务。但雷炮总须数月,大炮则有无难期;惟火药及后膛枪、电线诸物,尚可随时定买。以后当乘便解济,多少未能预定。此间无渡海兵轮,率皆盐务、厘局捕盗缉私之具。「蓬洲海」乃海关座船,上施板屋,并非战舰;外观颇美,而军事无用。若有可运之械,再当设法雇觅洋轮耳。

马江废锅,能否移用?应禀商船政办理。与英商密订毁船一节,无妨姑与谋之,有益无损;重赏尽可不惜。台南北既联一气,饷需诸便移拨,朝廷南顾之忧,亦可稍释矣。

去船刻日开行,先将大概情形奉覆,余俟续闻。此间渡台员弁,屡承厚犒,感谢、感谢!

——见「全集」卷二百十六「书札三」。

致总署(光绪十年十二月十八日)

初四日电奏订借德商五十万镑,以百万作台、越用,余作气炮用。初六日,奉电旨:『依议行』。屡与许、李两使电商,该行九扣不减。现托北洋饬盛宣怀在津与英大东公司行东(名本特)订借五十万零五千镑(约二百万两),周息九厘,不计闰,无扣、无行用,十年还;每年还本息六万四千镑,末年结清,各海关认还。接巴使电,即汇银来。香港合同稿已拟妥,已请北洋李相代为阅定签字。此项息较省、期亦宽。仰恳敕总署,速知照巴夏礼电英告行东本特,电津告大东公司代理人;并请电敕北洋妥办汇港,电敕曾侯与本特将保单画押。请代奏!巧。

总署来电(十二月二十一日未刻到)

本日奉旨:『据张之洞电称:现与英大东公司在天津订借银五十万零五千镑约二百万两;请饬李鸿章妥办汇港,曾纪泽与该公司行东本特将保单画押等语。均着依议行。钦此』。号。

致总署(光绪十年十二月二十一日)

粤济台军火三批,皆民船。第二批本月初五日到,第三批初七日亦到。遇法船,旗后炮台开炮护之,得免,俱有信来。第一批无到信,亦无他耗。接吴鸿源函:十一月十六日到台湾府,添募土勇三营。前数日,港洋人报:闻台北法新添兵内变,不审确否?孤拔到越,无确信。前敌探法虏有二十三、四日分犯谅山之信,已饬冯、王两军挑队相机策应。请代奏!。马。

致总署(光绪十年十二月二十五日)

刘督办催吴宏洛渡台,奉旨令洞筹奏,此事甚为难。守台不比行队,长洲最要,将领尤难,方恭未胜此任。法屡有窥粤信,未敢轻举。与彭、倪熟商,移沙路守将提督蔡金章守长洲,抽湘将刘树元接守沙路;添募湘勇两营,令吴将炮台弁勇酌留二、三百。惟两台交替船到,总需十数日。已定议,正拟覆奏,昨接闽电:法船八,到马祖澳。今日接港密探:法船二,到港口外,与法领事谋扰粤;孤拔到闽。西电言法因台病多术穷,撤围扰他口岸。是台围已松,粤防正急,无抽动理;拟请暂缓数日,局势定再筹酌。方恭五营,十五日已齐备候船;然刘既不愿,重费无益。廉州前告警请兵,即派此五营赴钦州;既为廉援,兼为参将莫善喜后路,以便莫进兵入越。请代奏!有。

——见以上「全集」卷七十三「电奏一」。

分遣广军规越折(光绪十年十二月二十七日)

窃惟法人犯顺,扰闽以后,围禁台湾。朝廷指授机宜,保全南峤;各省疆臣渡兵济饷,百计俱施。然以阻隔重洋,艰难殊甚。粤东迭济饷械,派兵往助,俱已陈明。熟筹今日敌情事势,我不能遽逐法虏以去鸡笼,法亦不能尽破我军而踞台地。惟有力争越南,攻所必救;庶不致率其丑类,肆毒孤台。越圻渐恢,台围自解。屡奉谕旨进兵越南,牵制敌势;明见万里,胜算无遗。前经臣之洞电奏争越南以振全局,复蒙谕旨饬办钦遵在案。

自十月以来,法屡添新兵来华,大率赴越者三之二、赴台者三之一。复据西电:法人决意并力,先逐桂军出越,再图上拒滇南。诚以桂近滇远,为彼北寗、河内等处眉睫之患。此时滇军及提督刘永福方攻宣光,未能实时东下;桂军扼守观音桥、谷松、那阳三路,虽获胜两次,为敌所阻,兵力尚薄。必须由东路进兵,使敌首尾兼急,捣虚而入。查前广西提督冯子材,现在钦、廉本籍奏办团练。该提督老成宿将,久官粤西。曾征越匪,威望在人;罢兵未久,旧部尚众,派令募勇十营。继因该提督力陈出疆征讨,兵力须厚;又准续募八营。计冯子材共统十八营,由钦州、上思州出边入越,趋那阳一路。据报于十二月初五日到龙州,先遣八营扎思陵隘口之外;惟续运八营军械,须正月中旬始到。又查右江镇总兵王孝祺,现在粤省防营。该总兵戎行稳练,派令带本部四营,抽拨省防粤军四营归其并统。计王孝祺共统八营,由浯浔溯江至龙州出关入越,趋谅山一路。据报于十二月十五日到龙州,军装器械二十二日到龙州。又查钦州参将莫善喜,素号能军。自请率师图越,意以法虏屡来窥伺钦境口岸,不如先发制人。因饬就原部二营增募三营,以为冯子材后路策应。又据参将陈荣辉迭次上禀,请出奇兵袭越。因饬率新募习于越情水路勇一营,并由署雷琼道王之春拨所部两营助之;会合莫善喜并进,由臣玉麟抽省防湘军一营填扎琼防,俟明正冯军深入相机进兵。计莫善喜共五营、陈荣辉等共三营,由钦州东兴出边,趋海阳一路。又查五品卿衔、吏部主事唐景崧,前经臣之洞奏派统带四营入越,会合刘永福攻剿。嗣于十一月内宣光攻剿吃紧,准添二营。该主事由桂入越,缒幽踰险千二百里非复人行之境。到防以来,勇略殊常,屡挫强敌。阅岑毓英奏稿,亦赞其奋不顾身,有胆有识;将滇军潘德继三营归其兼统。自宜厚其兵力,以资展布;已饬俟宣光克后,添足十营。计唐景崧现有六营正攻宣光,攻克后即下趋端雄一路。通计广军规越者,冯子材十八营,王孝祺八营,莫善喜、陈荣辉等并琼军共八营,唐景崧现有六营,共四十营;分为四枝,分道进攻,遥相呼应。会合滇军、桂军、刘军,互为奇正。优悬赏格,申严军律,教民固不可滥诛、法人亦许其归命,断不准骚扰妄杀,驱众资敌。现因谅山各路告警,已电饬冯子材、王孝祺飞速分道往援。俟明年正月以后各军俱齐,械到饷足,事机当可渐顺。

惟军资浩繁,饷固不资、械尤难购;内防外协,日不暇给。即使有饷有械,而上水转运甚迟,关外办粮甚苦。特是权衡时势之缓急,上体宵干之忧劳,不得不勉为其难。现将藩、运各库之存储,军火各局之造办,搜罗殆罄,应付边军。幸蒙圣恩准借商款,已奉电旨;俟陆续提到,当可支持。

自十月以来,七接密报:法虏将窥伺广东;曾纪泽自英来电亦同。盖深恶广东为台、越各军饷械之所资,力欲扰我以图牵制。然制敌机要所在,断不能为之动摇。

以上各节,均经随时择要电奏。

旨:『知道了。钦此』。

——见「全集」卷十「奏议十」。

致龙州潘抚台、冯军门、王镇台、西营务处(光绪十年十二月二十九日)

西人教我军,与法人战有三要义:一低枪、一散队、一夜战。曾告刘省帅,近来书,言行之有效;末一策尤善。月来屡胜,斩获皆夜战也。务望采纳,总宜夜袭至要。我路熟、彼生疏,且西人夜必熟睡,分番扰之,使不得息,自困矣。艳。

——见「全集」卷一百二十二「电牍一」。

致总署(光绪十一年正月初三日)

迭接潘抚及李秉衡等电:廿九日法至谅,苏军焚城退。桂军现如何布置,无从深悉。冯子材现有共十营,其八营本在前敌东路;现据报,与李秉衡等商酌,止带一营驻镇南关招集溃勇,留一营弹压龙州。王孝祺报:现扎关外由崖,备敌来邀击;已屡严饬设谋力战,断不准不接仗而入关。至冯部八营,据报调回扼南关;是否潘调?已电询。窃思冯军原议由东路进,电奏陈明在案。若全助守关,东路门户无阻,敌可由上思州拊东省钦、廉之背;现饬冯军八营仍扎东路扼剿,王军协桂军顾南关一路。是否合宜?请旨遵行。近闻法添兵,前数日到新加坡,分赴台、越,号称万四千;大约七、八千人。已饬莫善喜、陈荣辉两军由钦州疾进,以分敌势。请代奏!江。

——见「全集」卷七十三「电奏一」。

致总署(光绪十一年正月初六日)

上年八月朔,会彭、倪电奏『香港接济法,我与港有通融,不敢力诘;诘之,必不能禁;禁之,徒自困』等语。十一月望接曾电:责港守局外例;洞亦以不可自困,电复阻止。乃曾不听,径向英外部议妥,港遂出示禁军火。今法告各国,搜济华军械。如此,则海防无从措手矣。港明不济法,其实法已租雇英、德数商船代运,且至今法兵船仍向港行;但不准多,并不能禁。即彼真禁,彼自西贡运付或日本采买,稍迟数日,于彼何损。洞购外洋军火、枪弹甚多,为粤省及分济各军之用;若不能来,大局不堪设想。台、越及各军日日急盼苦求,无非军火缺乏。中、法战事,若有洋款可借,则洋军火可买;虽相持一年,亦无虑。台、越各省口岸,俱可维持。若无洋军火,实难制胜;枪无弹,皆弃物矣。曾意虽善,但见其一、不见其二,未免自生荆棘。伏望钧署速电北洋速筹一策,责成曾纪泽并许景澄、李凤苞设法,言法未宣战,军火断不准搜。至煤、粮等,亦不必深问,我尚较便。此乃中外战事第一关键,乞酌裁速行。鱼。

——见「全集」卷一百二十二「电牍一」。

致总署(光绪十一年正月初九日申刻)

前奏准借大东公司五十万零五千镑,备台、越、气炮用。迭接曾电:『东司碍法,不愿借』。兹改与汇丰议定,再借五十万镑,照粤借五十万零五千镑办法,年息九厘,加闰;十年期。前五年还利,后五年本利并还。各省关还,各海关保,盖粤关、粤藩印。又拟请由粤代川借鲍饷百万两,利息、期限、作保,与汇丰两款同;已与伦敦议妥,鲍款详另电奏内。如蒙允准,请敕总署照巴使电港立约提银。法禁英借兵债,汇丰言只借一次,与商妥新借各款共一合同,分注约上。曾电:『东司劝我速定』。事急,请代奏!佳。

致总署(光绪十一年正月初九日申刻)

去腊廿二日奉电旨,令于借款内解二、三十万济鲍军;焦急无措。查粤本省借,除还前欠本利六十万,止得百四十万。用巨日久,台、越、气炮之五十万镑,军多用急;再抽济鲍,少分无益、多分两误。若不撙节匀用,以后束手。朝廷因鲍已行撤勇,不及恳筹专饷;现另借汇丰百万两,利息、期限、作保与现议汇丰款同。拟请旨严切限定鲍军月饷数,大约每月不得过十万,粤解借款八万、川供二万;加军火各费,此款足支鲍军一年。如数月凯撤,余款候部拨用。此系粤代川借,款归川还,分为十年,川力较纾;较之责川现供巨款,尚易办。抑归各省关还,统请圣裁。至照巴使,只重在各关保。总之,鲍饷宜限以月、不徒限以营;不然,百万难支数月。既虑哗溃,亦患漏卮!再川现认月解鲍若干?外省有无协款?鲍奏何日自何处启行?带几营?祈敕总署查明电洞知,以便筹措。粤接黔咨,鲍于十一月廿一日自夔行。请代奏!佳。

致总署(光绪十一年正月十一日)

初三、初六日三次电旨恭悉。冯、王两军,已屡饬听潘调度。冬腊两月解过桂军「士乃得」枪千五百、毛瑟各种弹百七十万。闻谅急,电饬龙局截留唐、刘枪千济桂;现又挪粤省用「黎意精」枪千、弹百万并新到「士乃得」枪千、弹百万,皆济云械。亦并凑解借款,提少凑垫十二万两分解云、桂,惟苦道远。去冬雇民船济台军火,头批于腊月十一日交嘉义县收;计三批均到,有信来。现仍兼筹运械、汇饷;毛瑟闻日内可到,觅得轮即解。请代奏。真。

——以上见「全集」卷七十三「电奏一」。

致总署(光绪十一年正月十三日)

粤用、台用、鲍用三次新借汇丰款共约合银五百万,两次奉电允准。刻伦敦电催,限今日定,方可成。恳即催巴使电港。万紧。元。

致总署(光绪十一年正月十八日)

台北腊月十一、二、三恶战三日夜,互有杀伤;我军夺回月眉山云。巧

致龙州李臬台(光绪十一年正月十九日)

法闻我南洋五、兵船将出,分台北六艘来寻我船,内铁甲二。正月初一日,遇我二船于浙洋石浦,均为彼鱼雷所毁。十五,攻三船于镇海,战三刻,招宝山炮台助之。台、船共中敌五、六炮,敌退;我军亡二,贼毙二十七。十七日,又来攻;炮台击伤彼一艘,立退;余船皆中我炮,亦退,分泊舟山、铜沙、金堂一带,我船无恙。请李臬台分致潘、岑两帅、唐主政及诸军。皓。

——以上见「全集」卷一百二十二「电牍一」。

条款未定,万万不可撤兵。臣之洞谨昧死上陈,恳圣明熟思。请代奏!漾。

李中堂来电(二月二十三日□刻到)

总署廿一函称:中、法和议于十九在法都画押,奉旨敕各处军营定期停战,云、粤各军定期撤回边境;钦此。现定越南宣光以东,三月初一停战、廿一拔队撤回、四月廿二齐抵云南边界;台湾,三月初一停战,法国即开各处封口。希即分电福建、台湾、广东西、云南各督、抚及统兵大臣遵照办理等因。望查照勿误。鸿章。养。

致总署(光绪十一年二月二十三日亥刻)

顷北洋电:和议已画押,奉旨撤兵。窃谓停战则可,撤兵则不可;撤至边界尤不可。关外兵机方利,法人大震;中、法用兵年余,未有如今日之得势者。我撤敌进,徒中狡谋,悔不可追!桂边必扼谅山外谷松、观音桥等处,若弃谅及高平,法必屯兵;沿边无险,无从防守。钦、廉亦逼两广,永与法为邻;以后兵力、饷力难支。且电线断数日,连日雷雨,忽通、忽阻,前敌远,难速达。初一停战,断难接到;粮械繁重,十日亦难撤至界。伏望展限详议,令彼撤鸡笼、澎湖之兵,我方可撤;看北宁能否攻克?再定。若得手,更易商。边事重大,追切上陈,伏候圣裁。再,正发电间,接冯十九电:『拟于廿一日亲率本部并王孝祺军攻郎甲,绕袭北宁』。洞昨闻法调海防兵往助,尚催玛添兵援剿,并饬钦州进兵;欲停不及,只可俟续报战情,再请旨。请代奏。漾。

——以上见「全集」卷七十四「电奏二」。

致龙州苏督办、冯帮办、李护抚台、王藩台、王镇台、西转运局、唐主政、岑宫保、南宁鲍爵帅、岑宫保、云南张抚台(光绪十一年二月二十四日)

顷接总署廿二日来电:『本日奉旨:「法人现来请和,于津约外别无要求;业经允其所请。约定越南宣光以东,三月初一日华兵拔队撤回,二十一日齐抵广西边界;宣光以西,三月十一日停战,二十一日华兵拔队撤回,四月二十二日齐抵云南边界;台湾,定于三月初一日停战,法国即开各处封口:已由李鸿章分电沿海、云、桂各督、抚如约遵行矣。惟条款未定之前,仍恐彼族挟诈背盟、伺隙猝发,不可不严加防范。着传谕沿海各省将军、督、抚并云南、广西督、抚及各路统兵大臣,督饬防军随时加意探察,严密整备,毋稍疏懈,是为至要。钦此。养」。即转电云、桂』等语。谨转。敬。

致南宁岑宫保、龙州唐主政(光绪十一年二月二十四日)

顷接总署二十二日来电:『本日奉旨:「本日已将停战日期谕知岑毓英矣。现距撤兵期近,刘永福一军必须妥为安插。将来或在边界屯军,抑或别筹调度?该督务须熟思审处,先行奏闻,候旨定夺。钦此」。即转电岑』等语,洞谨转。查刘事,前接彦帅电并咨,已遵饬永福赴桂边募勇助剿,电知薇卿。现在彦帅如何办法,务请电示!鄙意此人万不可弃以快敌,为粤捍边亦甚好;或钦州、或思州、或龙州,均有用。拟询刘所愿。是否妥协,请彦帅卓裁,即明覆;薇卿亦即酌复。敬。

岑宫保来电(三月二十一日未刻到)

谕旨班师,当钦遵办理。丁槐将渡河已截止,惟前招越地各省义民,由英发给饷械编列成营共八、九千人,屯扎缅旺、广威、不、拔、美良、临洮一带,均倚我军为重,势颇振。我师既撤,越营当作何安置?应请旨饬下办理。刘永福更宜早为位置;可否仰恳天恩于闽、粤总兵各缺酌用该提督前往?若留在北圻,弭患不足,启衅有余,英不胜忧虑。请挈衔电奏!英谨电。佳。

——见「全集」卷一百二十二「电牍一」。

致福州左中堂、杨制台、厦门彭提台(光绪十一年二月二十五日)

顷得密报:西四月三号法攻淡水,两次登岸俱失利。五画总兵死伤各一,法兵死者一千二百六十八名;兵船「拉泥付」被重伤等语。查三号即二月十八日,此报素有根据,似不虚妄。请速探示!有。

——见「全集」卷七十四「电牍三」。

致总署(光绪十一年二月二十五日已刻)

保、谅不可让法,桂全边,广钦廉二千余里皆设防营炮台,断无此力。如初议难改,窃有一策,请敕总署、北洋速告法:广州至龙线坏数段,洋匠少,难速修;岑军距龙二十五站,宣光撤围后云、桂台站已断,前敌难速达。此本实情,越地停战,宣光东、西各展限十日或半月。冯提现率王孝祺军规北宁,冯素得越心,留越地,越人多通消息,此次法人入关,疑冯有内应,以匪教居后,法兵居前,故真法兵将伤独多,遂大溃遁。冯首倡出关,诸军从之,越人响应;今他军尚屯谷松之后,冯军独前进深入,王军肯同冯进,其故可想,闻李扬材之弟现在北宁城内,与冯通信。如此事机兵势,不争可惜!可否特敕冯加以褒奖,如能于十日内攻克北宁,许以爵赏军士及越官民,破格优保重赏。敕苏酌分军助之,敕岑进兵牵敌。万一能克,河内必震,法更馁;可以北宁换保、谅,全局俱振。洞不敢谓必克,特以大局安危,人事宜尽;若蒙天助,或冀成功。区区愚虑血诚,有一线可为不敢不竭力。伏候圣裁,恳电旨速行。请代奏!有。

总署来电(二月二十八日申刻到)

本日奉旨:『张之洞电奏均悉。中国素以信义为重,法已电孤拔于三月初一日停战,开台湾、北海封口,并令在越统领定期停战。我若失信,致生他变,不特兵连祸结,且为各国所不直。嗣后交涉事件,益形棘手。电线中断,廿五日已由总署告知赫。法以云、桂电信恐难速达,展期二、三日,令其电法,断难再与议展。若此时复饬进兵,此等举动,岂中国所可为?幸而获胜,尚觉得不偿失;一有蹉跌,更伤国体。该督近接岑毓英电报,是电线已通。正宜迅速传达,务当懔遵严谕,饬令防军如期停战,撤回边界;并仍整兵严备,以防不测,方为正办。倘有违延,朝廷固必严惩;而贻误全局,该督返而自思,谅亦不敢出此。懔之!慎之!该督于奉旨运行后,即行电闻。钦此』。

——见「全集」卷七十四「电奏二」。

致龙州李护抚台(光绪十一年二月二十六日)

总署廿五来电:『本日奉旨:「撤兵载在津约,现既允照津约两国画押,断难失信。现在桂甫复谅,法即据澎,冯、王若不乘胜即收,不惟全局败坏,且孤军深入,战事益无把握。纵再有进步,越地终非我有。而全台隶我版图,援断饷绝,一失难复。彼时和战两难,更将何以为计?且该督前于我军失利时,奏称只可保境坚守;此时得胜,何又不图收束耶?着该督遵旨亟电各营,如电线不到之处,即发急递飞达,如期停战撤兵。倘有违误致生他变,惟该督是问。钦此」。即转电粤督』等因。所有云、粤各军停战撤兵日期,均望恪遵廿二日电旨办理。请李护院速发急递,飞致苏、冯、王、唐、刘、岑钦遵。接此电后,即赐复为要。宥。

——见「全集」卷一百二十四「电牍三」。

照覆英阿领事申明告示本意(光绪十一年二月二十九日)

光绪十一年二月二十八日,接贵领事官照会内开:『光绪十一年正月二十三日,本领事照请廉州府示谕军民人等知悉:现在北海西人皆非法人,相应一并保护等因去后,随准示谕并咨请张镇台一体示谕保护等由各在案。本领事闻之,不胜感激。但查张镇台所出示内,有「如果法人来犯,应准各兵勇团练竭力诛灭,杀尽乃止」;及「割呈首级,尽数呈验给赏,已奉督宪出示有案」等语。查此等凶杀,实有违万国公法。恐张镇台有误会之处,为此照会,请烦查照』等情到本部堂,均已阅悉。

查中国战阵之法,如于两军对垒,能将敌人擒斩者,死则献馘、生则献俘,计功授赏;以此为据,断无凭空残杀之事。张镇吉示所云「割级验赏」,系指敌人已被阵斩者而言;其就擒者,生献俘囚,给赏尤厚。此等军律,各营皆知。至于生擒者自当查讯情节,准情酌理,分别核办。如归降者,必予免死;肯效用者,尚可录用。并非不拒敌者,亦必杀尽也。来文谓为凶杀,实系未悉告示本意。惟是数月以来,法人在台湾南北击坏、焚毁商船、民船共八十余只,焚毙、溺毙、杀毙各船商民无数;此则真可谓之凶杀,有违万国公法矣。接文前情,相应照覆贵领事官查照。

——见「全集」卷九十一「公牍六」。

致总署(光绪十一年三月初二日酉刻)

发两广各军谕旨已到,云亦必达;法又代递。臣之洞未敢违延,当蒙圣鉴。惟紧要数端,必应早议:一、我虽撤兵,彼亦不得进兵,宜扎原处。目前游勇甚多,设生事,我难任咎。一、东则谅山、高平、广安,西则保胜,凡与我界近之地,宜作为瓯脱;虽法保护,仍不得屯兵、筑炮台,以免离近生衅。一、鸡笼、澎湖宜令即退,以为和好实据。一、津约但言于法商务极有益,宜增为中、法商务彼此均有益,以昭平允。一、自去年开仗以后、停战以前,中国毁伤法人物业,应勿庸议,去年粤曾照会法及各国领事。一、既不碍华体面,须载明听越朝贡。一、刘永福无论安置何处,刘若不攻法,法不得寻雠再论。以上七条,请敕北洋、赫德,速与法议。此乃津约未备、赫德疏漏,与津约并无翻背,理当增补。近体察法领事情形,惶急殊甚,急盼停撤。税司言云、桂军虽停战,但恐刘永福进攻。盖永福败衄详情,彼族不知,尤宜护惜,藉以捍敌;务宜早商,尚可补一、二。乘此撤兵限内,我虽守信、彼或虑变,较易商量,事半功倍;若我兵已退、彼军渐集,据要养力,更难争论。机不可失,悔不可追;沥恳圣鉴。请代奏!沃。

——见「全集」卷七十四「电奏二」。

致天津李中堂(光绪十一年三月初三日酉刻)

鸡笼、澎湖约定何日退出?津约第一条「中国南界毗连北圻」云云,「均应保全护助」;「均」字之义,是否中、法公同保护?祈速示!江。

——见「全集」卷一百二十四「电牍三」。

致总署(光绪十一年三月初四日未刻)

前奉廿二日电旨,令筹安插刘永福。前接岑咨并电,永福愿东来就饷械,增军力战;岑已允准。洞因电饬其率五千人东来桂边助剿;盖刘愿附粤、不愿附云,岑亦愿遣。今和议定,刘籍在钦州、产在上思州,拟令统三千人屯思、钦捍边,归冯统调,必出力而又相得,且受约束,远胜客军。昨越酋电北洋,惟虑宣光一路;盖畏刘也。刘屡年据保胜,税养兵;今越扰利失,故刘肯弃之附粤。岑督近无电来,谨先电奏。此事无他办法,岑见想无甚异同。请代奏!支。

——见「全集」卷七十四「电奏二」。

致龙州唐主政(光绪十一年三月初五日子刻)

款局虽定,边防难撤。贵部所添四营,仍速招;如有愿用良将而在他营者,可向李护院求之。洞已电致黄守忠,速调率所部来。有旨令筹安插刘永福,洞奏请令屯思、钦一带,统三千人捍边,归冯调遣,粤给饷械;望速催东来。缘此次和议,我兵止于边界,刘若在越,亦必为法并,官军不便援助;惟有附粤属冯为长策,永为国家守边大将,亦甚壮伟。可属渊亭率所部来桂边募足此数,详议屯札处所。正发电间,已奉电旨允准;速达岑、刘,即复。歌。

——见「全集」卷一百二十四「电牍三」。

致总署(光绪十一年三月初五日未刻)

接总署电:『中、法约定,撤封口后,彼此勿运赴台兵勇、军火』;不胜焦灼疑惑。既禁济军,所谓撤封口者何事?若仅通各国商船,与我何涉?连日赴台法船络绎,何一不运,孰能查阻!不过禁我而已。然则赫德所议,我撤越军、彼开封口之说,皆属虚妄。台、澎不撤,已不平允;今并口亦不开,是中国坐受欺诈,实可痛愤!数月后,台则彼足我耗、越则我退彼进,设再有要挟,台既难守、越亦难攻,窃恐鸡笼终难全还,必有踞炮台、屯水师之谋。恳敕北洋速与法商,令将台口即日认真弛封,以符原约;并令勿添兵来华。告以彼不开口,显然背约;越地将帅闻之,必皆愤怒,撤兵必不能速。以此为词,及早力争,大局幸甚!请代奏!歌。

——见「全集」卷七十四「电奏二」。

致龙州唐主政、岑宫保、李护抚台、冯帮办、南宁岑宫保(光绪十一年三月初六日丑刻)

总署初五日来电:『本日奉旨:「张之洞电奏,拟令刘永福统军屯扎思、钦一带等语,所筹尚是。着该督与岑毓英商办。钦此」。转电云督』等语。请彦帅妥筹指示办法,并檄刘速来。请薇卿速递彦师,善致渊亭。鱼。

岑宫保来电(四月十一日戌刻到)

奉鱼电,当即传来面询。刘初意颇不愿迁,再三开导,始允从。惟欲带四营。已准先带二营。刘防兵添二营,意在多求盘费营饷。惟刘性情反复,现虽应允北徙,有无更变,尚不可知。请斟酌代奏。英谨电。敬。

致龙州唐主政(光绪十一年三月初五日丑刻)

官军入边,梁正理辈若何安置?梁俊秀有何用法?游勇太多,以后恐常为边患,望筹覆。台站俟刘、黄辈到越后,再撤不迟。顷总署令委员赴越谕云军、刘军撤回界,洞遣州判孙鸿勋往谕刘。事毕后,即偕刘入粤。先奉闻。歌。

——以上见「全集」卷一百二十四「电牍三」。

致总署(光绪十一年三月十一日亥刻)

二月初,密运洋械到粤无弹,设法凑垫,共配毛瑟二千、「新林明敦」千、弹二百万及枪炮药、炸药等;二月二十委员分解泉、厦、汕分起零渡。兹接厦回文、『廿九到厦,密雇船解』等语。惟初四接总署电,约定勿运台械。此械发运到厦,均在署电先,此时必有已行者。连日接台信、晤台员,皆在澎湖失后;云泉州、鹿港民船仍可潜渡。若分多起,即或被截,所失有限;与兵勇冒险不同。且发运在前,彼亦难苛责。特署电既言约定,未敢有违,似宜筹一妥法,既免枝节,又备不虞,更善。此械是否听其运渡,抑饬勿渡?请旨遵行。再,法电:新添兵八千,有一半已起程仍来东京。昨法兵轮一,自港赴台。顷廉电:初六、初七又来二兵轮,泊北海口。诡谋难测,请代奏。真。

致总署、天津李中堂(光绪十一年三月十三日寅刻)

顷北洋电:『运械在前,又潜渡,即被搜截无妨』等语。仰恳圣恩,凡前已发运者无从追回,听其自然。且有商捐自运者,官无从阻,即生枝节,北洋亦能辨析。将来鸡笼恐不全还,若听屯兵,终为法有。台百事不缺,惟缺军火。彼多违约,我不可自困。若不赶运,万一反复,台必不支。他事可让,此事不可让。迫切上陈,请旨遵行。请代奏!文。

总署来电(三月十六日巳刻到)

真、文二电已转奏。顷接闽电:『台已止战,民情欢欣』;大约此事月内可定。来示所云『若露痕迹,恐有违言』,希慎密酌办。愿。

致总署、天津李中堂(光绪十一年三月十三日未刻)

乘胜结束,庙谟宏远,实深钦服。惟谲寇难防,不敢不陈。盖法虏狡险,并不照约。一、原议彼开各口,今台、廉仍封。二、冯军郎甲初一退兵,彼开四炮击我。三、禁我济台,彼船不断。四、我撤越兵,彼仍来新兵四千,于廿四号(即三月初十)起程。查兴化一路,岑于二十日后屡大捷,夺关复地,兴化垂克,越民四应,法敛兵保河内。北洋电称:『巴接越酋电诘粤,独无寄岑文』;惶急谬误如此,兴化之危可知。冯军、唐军虽撤,将士皆怀忠愤。北宁一路,越官黄廷经立忠义五大团及游勇纷纷应冯,请为前驱。河内消息已通,客、教内畔。至太原一路,官民、游勇应唐,前已奏。军势、民心,几如破竹;似宜乘此机会,杜彼狡谋。查我所虑者惟台、澎,今我释越、彼不释台,欺诳缓兵,以便要挟,实堪发指。拟请敕北洋,作为该大臣意,速商法使。言『云、桂将帅皆奏请速攻,朝廷不欲改约;但法兵不得进扎一步,俟详约定再议。且立开台口,我亦不遣兵轮渡台;惟官商民船,不得搜查。因两国既和,我正屡胜,若我撤、彼进,台口不开,显不平允;于中国体面太有碍,必为各国所笑,于鸿章原议之人亦为难。彼如违约,鸿章惟有奏请敕越进兵矣。即或仍然决裂,我纵弃孤悬,台之必不舍接壤之越。我陆战可恃,谅所深知;彼既无越,台焉能踞』等语。限法廷即日电复,乘此越酋惶急、新兵未到,以此为词,此两事必不敢不从。若听则越未全踞、台有接济,彼无所挟,详约易商,再战亦易;即不听,亦不过北洋与法商议之词,于朝廷大信无损。盖我重台、彼重越,彼经营多年,费财无数,我陆兵易进,又近西贡,故全力护之;且无越,则法兵无根,台不能久,攻津无论也。迭次来兵,越多、台少,敌情可见。不然,自去秋以来,若兵全赴台,台北危矣。北洋为国家重臣,此大局要关,伏望谕该大臣无论如何为难,亦宜尽力早争。赫德但主调停,不无左袒,不可恃也。洞乃钦遵『乘胜结束』之意,正欲和局早定,免贻后患。洞屡奏缓台,惟有急越;今日事势仍同。若越缓,则台终危矣。不惟此也,欲保台,惟有权词轻台,夺其所挟、怵其所急,乃可就范。伏祈圣鉴。可否录洞此电发北洋酌办?请代奏!元。

——以上见「全集」卷七十四「电奏二」。

致福州左中堂、杨制台、江宁曾宫保、武昌卞制台(光绪十一年三月十三日亥刻)

粤军冯、苏、二王,二月初八大破法于镇南关,毙法提尼格里。十一克文渊州,十三克谅山,十五克长庆府,进规北宁。云军亦二月初八大破法于临洮府,二十、廿一、廿三屡捷,夺梅枝关,克广威府、逼兴化,而贼军退入城。越地东至北宁、太原、河内,西至兴化、宁平、南定、山西,官民响应助战供粮,客、教畔散。此数战,杀真法虏以千计,六画以下百计,卤获无算。法人惶惧,敛各路兵入河内城拒守。自道光间华、洋用兵以来,未有如今日越寇之创困者。廿三日,奉旨停战、撤兵;盖议约画押时,内未悉越状,北洋亦未询及。廿二日,洞微闻有款议,急奏请详酌,已无及。嗣三奏缓撤兵,竟难挽回。粤军遵撤,云军当已奉旨。河内法酋勃里也日发急电与巴德诺、林椿、赫德,责津、粤遣华洋员赴越传撤兵旨。乘胜结束,庙谟至当;惟台、澎之寇未撤,封口未开。昨法电:新兵仍令来越,已行;法又禁济台兵械。以势揆之,越兵再进,台船自遁。洞复屡进刍言,不审有无可采。我军先退,议约由人,越全属法,边患无已;荩臣必有良谋,乞速赐教!元。

左中堂、杨制台来电(三月十七日未刻到)

粤、云各军捷状,早悉。军事顺手,忽议撤兵,可叹。棠等奉旨后,随电询基隆、澎湖是否退还?总署及北洋均称详约定局。棠又奏「西省宜慎,防兵难撤」一疏,容另钞寄览。十三,据厦门电:『法兵将基隆大炮运去,退兵是实』。又总署电:『「平安」轮船被拿,已由法使电嘱不得凌虐,稍迟放回』等语。台寇未撤、封口未开,又禁济兵械,可疑虑。越事可电商北洋全权。毋为法所欺挟。款议梗,不难再战;俄、英新失和,法助俄、俄已败,必无斗志。然否?乞察示!棠、浚谏。

致总署、天津李中堂(光绪十一年三月十五日亥刻)

十二日,法兵船「架乔连」装水桶三百六十具、帐棚八十块赴鸡笼。此陆营所用,可疑。十三日,又来二舰,驻北海口。均违约,请诘问。望。

——以上见「全集」卷一百二十四「电牍三」。

致杨石帅(光绪十一年三月十五日)

前谂大军渡台,力拯艰危;需用军械,亦必甚亟,洞亦代为焦虑。惟炮械一节,内地搜觅已遍,港、沪皆无之;偶有一、二来华,即多方购致,不遗余力。兼以法船搜查,中途羁留。因向外洋订买巨数,无如急切难到。顷始运到毛瑟颇多,而弹又未到,焦急万分。兹解二千枝,设法凑垫弹一百万,并炮药、炸药分济阁下与省帅,以备前敌之用。嗣后各械仍陆续设法运解,不敢漠视。想旌旗所指,得此利械,益觉士气百倍;元老壮猷,敌忾攘寇,在此时矣。不胜翘跂!

——见「全集」卷二百十六「书札三」。

致北海梁署镇、李守、刘倅(光绪十一年三月十八日子刻)

法照会,无理已极。但我无大炮可以击其船,不必挑之,我徒吃亏也。刘爵帅电:『初三日,法营已挂白旗,停枪炮;孤拔照会,有勿修炮台语』。霰。

致天津李中堂(光绪十一年三月十九日亥刻)

云、桂并捷,款议骤成,稍一坚持,台口开矣。我兵既退,诸事难商。公老于戎行,何不虑此?今议详约,万望力争;天下责望,惟在公也。近状速示,以便筹备!效。

李中堂来电(三月二十一日子刻到)

款议始终由内主持,专倚二赤;虽予全权,不过奉文画诺。公徒责望,似未深知。月内外续约当成,台、澎兵退,我亦必议裁遣。鸿。号。

——以上见「全集」卷一百二十四「电牍三」。

致总署(光绪十一年三月二十日酉刻)

入三月来,法船自港运煤、粮、兵衣赴台者多起。十二日,法兵船「架乔连」运陆营帐棚八十副、水桶三百六十具赴鸡笼。十八日,法兵船「渣刀埃壬」载兵数百、马三百匹赴澎湖。十三日,法船载兵四百到海防。冯帮办电:『十一日我兵退后,探知郎甲、船头、坑下各法营俱修台添炮』。廉电:『法船二,现仍封口;至来华新兵,三月初十仍起程者四千』。前已奏:法禁我调兵、运械、筑炮台、济粮米;彼种种违约,恐有他变。请敕北洋诘问,并敕台、闽、云、桂诸军勿弛备。请代奏!号。

——见「全集」卷七十四「电奏二」。

致南宁岑宫保(光绪十一年三月二十二日亥刻)

廿二日接总署廿一日来电:『本日奉电:「张之洞迭次电奏均悉。据称刘永福可调思、钦,不愿从者、假名字者我恐难问;官军入界,谅山暂交越官看守。所筹均是。至所称边外游勇无算,黑、黄旗近云境者尤多,议以高、平等处开垦自给,设头目、受约束,资以军火等语,此则必不可行。官军撤回边界,随营勇丁安分可用者,自应随同入边;边防正须重兵,即可募补入伍。至游手无赖之徒,既不愿从,岂受约束?予以军火,适为助乱之资,必因此多生枝节;扰边、扰越、扰法,均足为害。画宽瓯脱,现饬筹议;如果议定,亦岂能安插此辈?防军撤回后,此等游勇,我自可置之不问。前谕岑毓英将刘永福一军妥筹安插,嗣据张之洞奏请令屯扎思、钦一带,复谕令与岑毓英商办,现尚未据岑毓英覆奏。刘永福现扎陆安州,该督前奏仅余五百人,着即饬令督率所部随同入关,遵照前旨办理。至其余未尽事宜应如何措置妥协,以期慎固边防,无贻后患?岑毓英亲驻边外,自必详悉情形。着即熟筹速奏。钦此」。转电云督岑。个』等语。前屡电商处刘法,未接复。昨来咨:刘、黄二千余人;请筹覆,并示刘近日部众情形。养。

岑宫保来电(四月十八日亥刻到)

刘已遵允入关,其部众叶成林、陆东环辈,仍居北圻,自当遵旨办理。宣光东西地作瓯脱,诚善策;英奏请宣、兴以西地附入滇疆,非务拓土。查滇东路以道岸总安平府安隆县、陆安州、渭川县、永绥县为要隘,中路以保胜、文盘、大滩、镇安县之馆司为要隘,西路以三猛十洲为要隘,越民经招徕皆效顺;闻和议成,气沮丧,英暂令安置各地。若不早图,地利民心两失。今彼未开台、澎、廉之口,我兵岂能尽撤?英仍暂留粤勇七千,分扎越地各隘。如反复,当由猛罗出奇,入占清化各省,待秋凉出兵进剿图之。惟和战总须有一定之局,甫战即和则失民心,既和复战又乱兵心。枢议定,乞速示!英谨电。鱼。

——见「全集」卷一百二十四「电牍三」。

致岑彦帅(光绪十一年三月二十三日)

详约已定,即日颁行,基隆可望收回。而澎湖法舰专视保胜为去留,刘提如不迅回云境,法虏不甘,海防不了;朝廷责备,将在滇、粤两疆臣矣。

保胜为三迤藩篱,关系未尝不重;而成约已定,无可如何!刘提来禀缕陈行止事宜,当即逐条批示,催其就道;并钞咨冰案察核。兹复遣州判孙鸿勋等赍送文牍关防,前赴该军面加开导。惟委员到彼尚需时日,该军根蒂过深,远徙不易;敢祈硕画妥筹,早为资遣。该提督近隶戎旃,渥被威惠;指挥所及,当无梗阻。鄙意总令其心安计便,庶不致为部众沮止。牢笼抚驭,公所优为;似宜稍加宽假,免致歧路徘徊。不独结束款局,上纾宵旰,即鄙人亦受赐矣。

致刘提函牍各一,即请转付。

——见「全集」卷二百十六「书札三」。

致龙州李护抚台、冯督办、苏督办、岑宫保、唐主政、南宁岑宫保、鲍爵师(光绪十一年三月二十六日酉刻)

总署二十五日来电:『本日奉旨:「彭玉麟、张之洞十九日电陈各节均悉。前因苏元春屡着战功,张之洞亦称为良将,特派督办广西军务。其时冯子材一军,先经彭玉麟等请调钦、廉办防,本未令归苏元春调度;冯子材威望素孚,即着督办钦、廉一带防务,苏元春仍督办广西边防。一切善后事宜,着李秉衡与冯子材、苏元春会商妥筹,奏明办理。数月来,滇、桂各军奋勇打仗,迭获大捷,深堪嘉尚。岑毓英等仍当督率各营,严申儆备,勿稍松懈。其粤东西各军,着张之洞调和将帅,以资得力。如有龃龉贻误等情,惟张之洞是问。刘永福一军,着即调扎思、钦一带。该军到防后人数、饷数,张之洞酌定具奏。越地义民,岑毓英、李秉衡随宜措置,朝廷不为遥制。鲍超一军,着暂在马白关扎营训练,以备不虞;俟岑毓英撤兵时,一同入关。届时作何调遣,听候谕旨。钦此」。即转电岑、李、冯、苏、鲍。敬』等语。即请转咨各处,并摘「刘永福」至「具奏」一段飞速行知刘提督。谨转。宥。

致汕头陈牧、马鸿图(光绪十一年四月初一日子刻)

有旨停运渡台军火,暂勿运,稍俟之。和约成,则运;款局败,亦运。朔。

致龙州李护抚台、冯督办、唐主政(光绪十一年四月初一日未刻)

刘渊亭已奏准调屯思、钦,请萃帅、鉴帅、薇卿均作函檄飞催速来。本部有用者、愿来者务须带来,少则数百、多则二千均可。但须核实数、遵营规,将来点验,照章给饷;广东供饷、供械,归洞及冯督办调度。驻札处所,到札酌定,大约在上思州一带。得力将弁,如吴凤典、李唐等务须劝谕随来,洞当为奏恳圣恩,各授实缺,渊亭更不待言;中华一镇,远胜南越三宣矣。此时和议已定,若仍在越,法必不相容,云亦不能庇;早来粤境,上建捍边报国之功、下有衣锦还乡之乐。旧垒不必恋、机会不可失,若有后患,洞敢保之,不必疑虑迟回。黄守忠亦请鉴帅、薇卿催调,率本部来,不容迟缓。万一有变,此枝可当选锋。请照办,咨岑。三君以为然否?并希分别赐覆。朔。

致龙州唐主政(光绪十一年四月初一日亥刻)

沁电悉。吴、李饬其缓募。本日电云『少数百、多二千』者,为现有之本部言也。若新募,则不必;须到龙再议。屯地俟来时妥商,似思州为有用。地在桂境,应兼属李护院调度;檄刘应补叙。刘惶惧,当是无恋越抗法之志矣。详询吴、李,示复。朔。

唐主政来电(四月初一日酉刻到)

刘部将吴凤典、李唐入关募勇,现抵龙州。接刘书,闻停战撤兵,情甚惶惧,乞为婉恳安置;尚未知公奏置钦、思也。论者谓宜仍在保胜;但此后保胜,岂复为刘有?如以钦、思为未便,永置于归顺左右,人较僻远,何如?现仍饬其赴粤,吴、李饬其缓募;俟刘到,再议商。崧。沁。

致龙州李护抚台、冯督办、王藩台、唐主政(光绪十一年四月初二日丑刻)

闻法虏进兵踞谅,荼毒义民,顿足痛愤。洞先后十六次电奏,争撤兵、争地界、争条约、争济台,竟未闻有所挽救;藩封永弃、边防日蹙。此次和议,皆赫德一人播弄,中国甘受共愚,可为痛哭流涕。近日河内贼酋勃里也日驱岑帅撤兵,诸军已撤至馆司,因军装累重、夫马艰少,欲稍缓抵界日期,酋亦不允。全越一旦尽属于法,西路越民屠戮,亦当不远。津议详约,秘不得闻;不过待官军尽撤、越疆全踞,然后肆其要挟耳。事已如此,夫复何言!惟恨无以对此数万裹创喋血之战士、输忠受害之越民耳。恨恨。萧。

唐主政来电(四月十一日亥刻到)

全越已弃,刘何敢抗法恋越?其惶惧者,求位置所耳。幸荷矜全,计必赴粤。牧马撤师,越官民求随入者甚众;梁俊秀暨各府县纷纷禀请军火自卫地方,词极哀迫。三读朔电,感愤涕零。崧。虞。

致龙州李护抚台、冯督办、苏督办、唐主政、南宁岑宫保(光绪十一年四月初四日亥刻)

中国岂利越土?惟必留瓯脱,庶纾边患,且保义民耳。然不乘兵压境而议之,彼岂肯听?去冬赫德即出调停和议,彼兵方胜,不允。至二月初八日,云、桂两军同时大捷,桂趋北宁、云逼兴化,虏之精锐已尽;新兵未来,客、教畔散响应官军。法举国惶惧,归咎外部,花利勒令辞职,急浼赫德乞和。不知赫德如何饰词耸听,草草定议。赫急发电至法都,立草约,限定撤兵、还界期,令其党金登干在法画押,而款议成矣。详约皆赫往来传达,闻亦将定;瓯脱恐无望矣。廷议因澎失、台急,俯从法请。不知台、越互相劫制,我重台、彼尤重越;去年洞屡奏陈缓台在急越,又云河内急则台湾解,又云半年法不能踞全台。今谅山克,而法已请和;若北宁、兴化克,台北虽失亦必还我,况不失乎?撤兵而后议约,悔之晚矣。支。

——以上见「全集」卷二百四十四「电牍三」。

致总署(光绪十一年四月初八日□刻)

详约关系甚巨,必宜审慎。赫德恐有偏袒,华文、洋文易致参差,界务、商务乃经久之事,若稍不妥,后多窒碍,转生枝节。可否发交沿海、沿边疆臣体察酌议,再许画押?云南、两广皆接越界,职守所在,尤不敢不虑将来边衅,不胜焦急!谨电奏请旨。再,民船自澎湖来,言法在该处筑炮台。电询厦门彭提,覆云『实有其事』。恳敕确查妥筹。请代奏!庚。

致总署、天津李中堂、福州左中堂(光绪十一年四月十三日)

详约闻将画押,大计数端,务宜详慎:一、云、桂界越,宜留瓯脱。一、桂边通商,不可轻许,边防无长策。一、刘永福能调而不能速,急则恐生枝节。一、台、澎万不可令屯兵,法现修澎炮台,宜阻。一、英、法最亲,赫德英人,处处助法愚我,诡谋显著。法若得利,他国均沾,断不可信。望敕枢臣、总署全权详核,并电敕沿海、沿边疆臣筹复,再定画押;以后挽救无及。一、闻金登干在法立草约,系与斐礼画押。其时斐礼已黜,法甚诧异。查斐礼狠狡好兵,与孤拔为党,力主攻华、吞越之人;因谅败,众攻去位。今和议仍定其手,法将以为功臣,必复任用此人柄法政,中国无安枕日。详约请商法都另派大臣定议画押,责斐礼历年办理不善以伐敌谋、杜后患。不然,因越用兵,兵胜而越仍弃;因台许和,和成而台终危。与法立约,约成而各国得志,恐贻国家无穷之悔。臣等深忧,不避冒渎,求圣主熟思,大计幸甚!前五条,臣之洞已奏;未悉是否议允?兹将画押,敬敢申恳;末条似尤要。谨电奏请旨。请代奏!玉麟、之洞肃。愿。

左中堂、杨制台来电(四月初八日巳刻到)

本日电总署:『前奉电旨:「越南宣光以东,三月初一停战、十一华兵拔队撤回」等因,当以基、澎被踞,未闻议及,电请代奏。嗣准贵署电复:「法允画押后,即退兵;谅不失信」等因。兹据台北通商税务委员等会详,钞录孤拔告示:奉法廷谕,暂约内彼此均不得增筑炮台、城垒及调兵运械,法兵所得之基、澎等处,仍由法兵暂行驻守,华兵所得东京地,亦暂由华驻守。俟立定详明条约,两国即退兵等语。四月初三,忽接龙州电:「撤兵后,法于廿三至谅山一带,越民老幼尽杀;经过各隘,筑台安炮」。粤电亦同。查东京应由华守,法已有明谕;我已先退兵,固守诚信,法人狡诈百出,在在堪虞。棠等睹此时局,不胜焦愤。粤策是否可行?可否将狡诈情形揭明折服?或由赫德径电法廷,令其禁责带兵越界之人抗谕失信,有意黩武,不顾国体,残杀为盗。请代奏』云。棠、浚。遇。

致总署(光绪十一年四月十四日)

得确信,法毁澎湖房屋;分三街,建兵房,作铁炮台。三月内,共掳民船十六、七,勒船客作工。询左同。又接左电:『台湾录孤拔告示,基、澎由法兵暂行驻守,华所得东京地由华兵暂行驻守;详约定,即退』。是法并不责我先撤,赫德欺蒙朝廷,愚华助法;撤兵而后议约,已中诡计。岑因路滞,抵界稍缓;刘因累重,内徙难速。乃实情,非不撤;似可援孤拔此示以折法,免过促难办。越员禀:『在越确知法畏刘,勃及法兵官谆探刘撤否』?趁岑、刘尚在越,详约较易商。洞已屡召刘矣。请代奏!愿。

李中堂来电(四月十一日申刻到)

赫来电:『法约十条,均已定妥』。鸿正与巴使翻译校订,二十内外当可画押。鸿。

——以上见「全集」卷七十四「电奏二」。

致福州左中堂(光绪十一年四月十五日)

电奏稿,深佩。阅孤拔示,顿足大骇。孤明言华所得东京地,华兵暂守,约定再撤。赫德媚法,胁我先撤。种种失算,气愤欲死。法残义民,逃诉累累。总署、北洋据赫说,以为游勇假冒;夫复何言!望。

致福州左中堂(光绪十一年四月十五日)

闻详约十条,数日内即画押,无非利法、害华之事。洞请发沿海、沿边疆臣筹议,不报。洞前后电奏二十二次矣,三争撤兵,余争条约、地界、商务、刘军、义民;初则切责,后则不报。人微言轻,无术挽救。若再草草画押,后悔曷追。公有回天之力,幸速图之!但勿道洞言,切祷。望。

致天津李中堂(光绪十一年四月十五日)

画押宜慎,关系国家万年之计。赫德不足论,仍须公主持,勿贻后悔。望。

李中堂来电(四月十七日申刻到)

赫前电法,已议定字句,仍在商改;画诺无期。事由中制,非鸿所能主持。谏。

致南宁岑宫保(光绪十一年四月十七)

云军保案,万不可列敝衔;于义未协,切祷。洞才性迟钝,饷既备而战停、械大集而兵罢、军入敌境而约成;有千里之心、无十步之效,致使公与萃老不能成恢越之勋,厚(?)帅、孙、吴不能歼踞台之虏。弹指出血,疚责方深。至于筹运饷械各员,不能济急,何劳之有?公如俯奖,候大咨到再酌。霰。

致南宁岑宫保(光绪十一年四月十九日)

接北洋转总署十八来电:『本日奉旨:「李鸿章奏:法电称吴税司言云督不肯退兵回界,谓须奉旨全退,方可钦遵等语。其言固不足据,但撤兵之期早经约定,且云军路远,已议展十日。现在条款不日画押,爽约之衅岂可自我而开?岑毓英惟当懔遵迭次谕旨,将全军按期速撤至界;并与张之洞严催刘永福一军如期撤回滇界,再赴思、钦。中外交涉,惟以信义为主。况中旨屡降,大计攸关在远。疆臣未能深悉情形,何得于事及垂成,再生异议?将来设有贻误,致蹈上年覆辙,该督等岂能当此重咎耶?岑毓英接奉此旨后,即将起程及何时抵界日期速行电闻。钦此」。即转电云督、粤督、等因,乞密电吴税司速送岑督为要。鸿。巧』等语。洞已奏明,准永福带两千人;如得力旧部少,亦不必勉强凑数。入内地后,必令其带四、五营。又求安置部众孤寡眷属,可许给一、两万金;除尊处存三万全给外,如不敷,许到粤补。总望妥为劝慰,俾安心速行,至祷。效。

致南宁岑宫保、龙州唐主政、李护抚台(光绪十一年四月二十日)

委员孙鸿勋自越回,携刘提督禀,请示数条,分别批复:一、准带二千人。如得力旧部不敷,万不必勉强凑数;到粤再募足,总必令统四、五营,决不食言。一、刘部众家属孤寡甚多,给银二万安置。一、其子刘成良、凡刘家属,俱不可留越,免越民游勇将来梗法,为法借口寻仇。一、所部出力伤亡将士,除彦帅具奏外,到粤后仍可开单由洞奏请奖恤,已奏准。一、彦帅咨存刘饷三万,已电请彦帅即全发给,不必细算饷费;一切应补领若干?到粤必补给。一、旨令先撤至云境再转入桂,取其离越较远。一、刘到粤后,洞当一概发给后膛精枪、利炮,不忧无械。一、到粤后,系归洞调遣,亦应就近听护西抚院李之命。护院爱将恤士,必能抚慰。如有难自达处,托唐主政经理照料。一、先到龙州候示,应扎何处,临时妥酌;南宁不相宜。一、四月十八日旨催刘离越甚严切,限五月初二日撤至云境。如来不及,稍迟数日尚可;但不可太缓。总之,刘来必使得所,惟当遵旨速行。望即开谕刘照办。因批禀驿递太迟,故电请彦帅转饬,并由薇卿代达。号。

致龙州李护抚台、唐主政(光绪十一年四月二十一日)

刘请屯邕。无谓;国家招刘,须得其用。思、钦之议,既归乡里,亦捍边陲。若有不宜应调东省或归顺、镇安一带,南宁商贾走集之地,营多扰民,腹里无用,不可能也。渠不愿思、钦,何意?畏法耶?避冯耶?示复!冯诛李扬材,刘惧之,已察其隐。前有属冯之说者,因冯电颇为刘地道。请速致刘,若屯桂境,就近隶李、不隶冯。总之,归洞部下无虑。马。

致龙州李护抚台、唐主政(光绪十一年四月二十二日)

洽、佳两电悉。公与薇卿殆全未知调刘命意也。法仇刘,甚必欲灭之。津约第一条:『无论何人侵犯,中、法均应保全护助』。「何人」者,刘也;「护助」者,中国助法剿灭刘也。法恶刘、总署恶刘、北洋恶刘、岑师恶刘,法恶之而甚畏之,故约以此为首。黑旗不去,法虏不安;洞敬其为数千年中华吐气,故竭力护持之。去年受命来粤入对,首陈此义。去秋刘蒙录用,岑屡疏短刘,吝饷掣肘;知依岑必无成功。适左育败后,刘请来粤募勇,即趣东来,俾得就饷械、立奇功耳。款议骤定,旨问处刘法,乃承上文请屯思、钦,知法必不容、岑必不庇故也。昔调刘为征越,今调刘欲活刘耳。鄙人本意,中、法既和,我撤我兵,听刘在越;我不济刘,亦不助法。保胜地险瘴毒,米粮足备,自能铸炮制药,越官越民附从甚多;为法之梗,即云之蔽。胜则进取,败则退入三猛十州,狡虏焉能深入;即终为法灭,法亦须耗费数年、亡卒万数,犹胜于为敌驱除,令法坐享全越也。然枢议已定,百口难争。严旨屡下,法之围越,专为窥云,保胜一关不通,所谋皆是画饼。故法全力遂之、赫德全力助之,若刘不来,必有罪其违抗、发兵讨刘之事矣。洞于边事大局已无补救,不过欲保全一义勇奇男子耳。即使刘活,然而越藩弃矣、云险失矣、桂商通矣,徒为痛哭切齿而已。读来电闷甚,似未解津约,亦未测枢意;故敢一倾吐之。养。

——以上见「全集」卷一百二十四「电牍三」。

照会刘提督入关(光绪十一年四月二十四日)

光绪十一年二月二十三日,准总督二十二日来电:『本日奉旨:「本日已将停战日期谕知岑毓英矣。现距撤兵期近,刘永福一军必须妥为安插;将来或在边界屯军,抑或别筹调度,该督务须熟思审处,先行奏闻,候旨定夺。钦此」』。三月初五日,准总署来电:『本日奉旨:「张之洞电奏:拟令刘永福统军屯扎思、钦一带;所筹尚是。着该督与岑毓英商办。钦此」。转电云督』等因。三月十一日,又准总督来电:『本日奉旨:「刘永福一军,昨据张之洞电请移扎思、钦一带,已谕令与岑毓英商办。关外现已停战,刘永福应添募勇丁若干,俟移扎思、钦后,由张之洞酌覆奏明办理」等因,钦此』。四月初十日,又准北洋大臣转准总署初八日来电:『本日奉旨:「刘永福仍遵前旨,饬赴钦州,归张之洞调遣」等因,钦此』。四月十八日,又准总署来电:『本日奉旨:「李鸿章奏:法电称吴税司言云督不肯退兵回界,谓须奉旨全退,方可钦遵等语。其言固不足据,但撤兵之期早经约定,且云军路远,已议展十日。现在条款不日画押,爽约之衅岂可自我而开?岑毓英惟当懔遵迭次谕旨,将全军按期速撤至界,并与张之洞严催刘永福一军如期撤回云界,再赴思、钦。中外交涉,惟以信义为重;况中旨屡降,大计攸关在远。疆臣未能深悉情形,何得于事及垂成,再生异议?将来设有贻误,致蹈上年覆辙,该督等岂能当此重咎耶?岑毓英接奉此旨后,即将启程及何时抵界日期,速行电闻。钦此」』。到本部堂。承准此,当经转电云贵督部堂岑暨唐主政转行钦遵在案。

查中、法款议已定,滇、桂各军撤守边界,贵提督所部尚羁越境,非主非客,于义未安。且法人既与贵军为雠,越地又归法人保护,岂能留弹丸之保胜,供士马之久屯?应即钦遵迭次谕旨,速带得力旧部一两千人,由贵提督自行酌量,贵精不贵多;并贵提督亲丁眷属,一并起程离越,先入滇境转至龙州,再行募足全军,听候指定(或思、或钦)屯扎调遣为要。至其余历年部众家属、越地辎重资产,应由贵提督随宜斟酌,妥为安置。除将一切安插事宜,于贵提督来牍批示并迭次照会外,相应汇集恭录,照会贵提督,希即钦遵查照办理。

——见「全集」卷九十一「公牍六」。

批记名提督刘永福禀奉撤回关谨陈为难各节(光绪十一年四月二十四日)

据禀遵旨调粤,但位置维艰,请示遵行,并清折谨陈六事等语,暨另单禀称越民苦留该军缓撤等情,均悉。该提督谨遵朝命入捍边陲,深堪嘉尚。逐条批答如左:

一、该军旧部劲旅,自应率领同来。惟左育战后,闻部众或经裁汰、或已离散,此次贵提督入关准带二千人,但必须精锐惯战之士。如旧部不敷此数,祗带千人尤善。由贵提督自酌断,不必勉强凑数。俟贵提督入关后,仍准添募精锐,足成全军;当令统带五营,每营五百人,以资得力。饷械均由粤给。内地无籍游勇太多,祗可听其在彼自谋生理。三猛十州为地甚广,耕垦足可自给。贵提督不宜概行招携入关,徒致滋累。

一、该军家属孤寡多家,患难相依,历年仰给。此次内徙,自难恝然。准赏给银二万两,以为安置家属之费。但保胜距粤太远,或量予偕行、或安置越地,令谋生理,断不必全行携带入关,应由贵提督妥酌。

一、贵提督之子通判刘成良请留保胜一节,诸多不便。保胜为由越入滇要道,法所必争。越中官绅义民,近年经岑部堂给械编营,团结自卫。历年滇、粤游勇啸聚越地者甚多,将来法人难免不与此辈义民游勇构衅。若贵提督之子留越,以后凡越人作梗,法人必归咎于贵提督主使,无从辨析。务即率领该通判暨贵提督一应亲丁眷属,一同入关。

一、贵提督所部将士,历年征剿法匪出力伤亡各员弁兵勇,自应给予奖恤,以昭激劝。现经奏准,由本部堂具奏请予奖恤。贵提督到粤后,可开单禀请,即当代为奏恳圣恩。

一、保胜地险瘴毒,实为云南屏蔽,本部堂素所深知。惟此时中朝已许法人由越至滇境通商,贵提督已经内徙,保胜事体,贵提督祗可置之不论。至土人服法与否、法人兵力能通与否,听之越人可也。

一、贵提督起家军旅,不谙因应事宜,自系实情。本部堂自能深察,诸予周全。

一、所请给发关防一节,自应准行。现已饬局刊刻「记名提督统领福字全军关防」一颗,发至龙州存广西李护抚部院处,待贵提督到粤,即发给祗领,以昭信守,而资统率。并刊发管带福军中、左、右、前、后各营营官关防共五颗,一并存储龙州,交贵提督转给领用。

一、贵提督与法仇衅素深,此时已授中朝之职,移屯内地,法人自不得寻仇再论;已经本部堂奏准,若贵提督恪遵节制,彼族自无从借口。

一、本部堂现经购办上等后膛洋枪、洋炮甚多,其余军械、铅药尤属饶裕。该军来粤,自当择上等利器发给充足,以资防守。龙州现存有前发该军后膛精枪一千枝,现尚源源解运保胜。所有笨重炮械等物,千万不必带来,以免搬运累滞,耗费太多。

一、贵提督所需饷项及安置部众家属各费,现已电咨岑部堂将收存该军饷项三万两全行发给,以资目前应用,贵提督即可安排起程。龙州转运局尚存有截留该军饷银三万五千两,专待东来。至去年到今赏项、饷项已领到若干?应补领若干?祗可俟到粤再为核算;应给者,必当补给。本部堂于贵提督诸加优礼,谅所深信;勿因与岑部堂处核计饷数,致有耽延。

一、越民久苦法人残虐,此次滇、桂官军既已凯撤,贵提督又复内徙,法人必致逞兵荼毒。越民请留该军以资保卫,自系实在情形。本部堂曾经奏请总理衙门约禁法酋,令其勿得妄杀彼族;能否笃守信义,殊未可知。惟撤兵入境,业已奉有明文,未便爽约改计。越官、越民能否自行捍卫,祗可听之越人自计而已。

以上十一条,贵提督务即切实遵照,妥速料理起程;懔遵四月十八日电旨,先撤至云境,再转至广西龙州,听候酌定驻扎处所。前经总署与法人约定五月初二日,云军皆撤入关;此时已赶不及。惟接到此批后,务即作速布置成行,不可延缓!一面将料理情形、起程日期,飞报岑部堂电达粤省,并径行飞禀本部堂查察。

——见「全集」卷一百十四「公牍二十九」。

致龙州李护抚台、唐主政(光绪十一年四月二十九日)

总署廿四来电:『本日奉旨:「李鸿章电奏:林椿来言,法约定一月内退还澎湖;但刘永福不退保胜,澎湖亦须迟退等语。现在详约将定,中外交涉,惟重信义;刘永福一军,亟应如期撤回。着岑毓英、张之洞懔遵十八日电旨,严催该提督即率所部迅回滇界,再赴思、钦;不准稍有迟延,致令借口。其起程、抵滇日期,仍速电闻。钦此」』。法踞澎湖为质,刘一日不离越,中国海防一日不能结局,断无展缓之策。即请薇卿恭录此旨,并加切函,晓以祸福,速派妥弁兼程飞递刘提督钦遵。此员由何道往?岑帅必已遵限入关,应到岑营探明刘驻处往投;似可由归顺往,不必由越。到彼约须几日?此弁何日起程?即示覆!如薇卿无员弁可委,请鉴帅酌派员弁,听薇卿差遣。并请鉴帅恭录咨岑帅。艳。

岑宫保来电(六月初十日申刻到)

顷奉电旨:『刘永福起程、抵滇日期,仍速电闻』等因,钦此。查刘累重而贪,英费尽心力为之调停,已于五月十三日迁入云南文山县南溪地方,眷口辎重概行徙入,离保胜八十里,刻下料理起程赴粤。因刘部下大半散归滇军,所带旧部不满五百,现添招云军遣散之粤勇以成营数。势穷必内附,不致抗调。请代奏!滇军暂留越地者,概已拨入云界。惟越民愈集愈众,近有二万余人;滇军撤,悉扎入旧垒。闻已在临洮开仗,杀毙法教五、六十人。临洮至保胜七、八百里,法急欲前进通商,恐非旦夕所能了结。请挈衔代奏!英谨电。马。

——见「全集」卷一百二十四「电牍三」。

与刘渊亭(光绪十一年四月三十日)

明诏罢兵,岛夷就款。移大风之猛士,作捍边之良臣,岂徒国家收干城之材,抑为彼族释猜疑之隙。纶书敦迫,使车往返;凡布文告,想荷照存。州判孙鸿勋回,展诵来牍,并悉到贵营后款接之雅、部署之肃,令人有田畴龙城、马援西州之感。坐使强虏不侵、遗黎相保,以此静观世变,讵曰不然!惟台海余氛,敌踞如故。圣上廑一夫之不获,愿两地之相安;乃释越围,以全大局。今敦盘从事,要约方新;万难稍事愆期,致渝大信。麾下厚沐皇仁,深明大义,必当轻骑就道,刻日东旋;率田单之宗人,归河湟之余众。同荷大庆,受祉奚涯?贵部栖迟瘴域二十春秋,士马效节于沙场、介冑栉沐于风雨。椎髻侏■〈亻离〉,终非我族;岭南故土,松楸成阴。衣锦还乡,人生一乐。倘或观望迁延,有逊明哲;徘徊歧路,自恃丸泥。陈伯之无旗鼓之思、晋士会昧归孥之计,显违简书,隐快雠敌。事变之来,诚难预料,窃为麾下惜之!区区护持良将之心,无微不至。或来、或否,一言而决;幸即明白倾写,俾得上覆朝廷。徘徊濡缓于事,决无所益。敢布肺腑,专候复音!

——见「全集」卷二百十六「书札三」。

致总署、天津李中堂(光绪十一年五月初三日申刻)

总署两电令开各海口,听法兵商船出入。臣等公议,此事必当从缓。法尚踞基、澎,并未撤出中国海面;至停搜运漕,乃详约定时法所应办,何得遽添入口一条?广东内河纷广,兵船一入,险失台废;狡虏得步进步,再有要挟,无从措手;臣等实难当此重咎。若许商船,即有护商兵船随入。查法商各省皆少,粤省并无洋行一家,显然非为商务。基、澎未退,粤军、粤民已甚愤怒;法船骤来,必然生事开衅,万分可虑。且塞河安雷,实难遽通。务恳圣恩缓议开口,庶为稳妥;不胜惶悚激切。请代奏!玉麟、继格、之洞、文蔚、方耀、郑绍忠同肃。江。

——见「全集」卷七十五「电奏三」。

致南宁岑宫保、龙州李护抚台、唐主政、苏督办、王镇台、王藩台、西转运局(光绪十一年五月初八日)

新约十条摘录:一、法自行弭乱,华不派兵赴北圻。二、法与越自立约,或已定、或续立,中、越往来,不碍中国威望体面,亦不违此次约。三、六个月会勘界,北圻现界处或稍改正,以期两益。四、法保护人民,欲过界入中国,边员给照;华人入越,请法给照。五、保胜以西、谅山以北通商,华设关、法设领事;北圻,亦可驻华领事。六、三个月内会定商款,法运越货税照他处较减。七、法在北圻造铁路;中国若造铁路,雇法工。八、此约十年再修。九、法即退基隆,二月内台湾、澎湖全退。十、中、法前约照旧等语。界稍改正一条似好;然已云通商在保西、谅北,改正岂非空文?不碍体面一条,既不知法、越新约为何语,又华兵不准往、华人须请照,岂得为无碍?法可入中国界保护,是法兵许其过界。既减法税,又预定中修铁路雇法工,尤不可解。昨闽电:基隆亦未退。中国为赫德愚侮至此,愤恨欲死!庚。

致龙州李护抚台、苏督办、唐主政(光绪十一年五月十七日)

顷接北洋电称:『巴使照会称:北圻元帅顾来电:闻谅山一带复到中国官军三队,请转知总署,如何设法撤去华兵;若仍留驻北圻,与前订之约不符。法兵已撤退台北,并将俘获华兵交还中国,当一律照办等语。并据巴面言:澎湖本拟照约克期撤尽,迭闻此信,不无疑虑;求转电粤西查明,如有此事,务速撤回,以示大信。希即电复,以便转复巴使。鸿。谏』等语。请即刻电复。霰。

致南宁岑宫保、龙州李护抚台、苏督办(光绪十一年五月二十五日)

总署廿二日来电:『本日奉旨:「前迭谕岑毓英,将云军及刘永福营一律撤回边界;迄今未据覆奏。法已退出基隆,并将掳去弁勇悉数交回我军;亟应如约迅撤,以昭大信。着张之洞速咨岑毓英懔遵迭谕,赶速办理。现闻电线中断,应如何设法急递?并苏元春派赴谅山弹压之兵,何时撤回?均着迅速电闻。钦此」。养』。线阻已由驿递。有。

——以上见「全集」卷一百二十五「电牍四」。

续增勇丁并规越援台各营补陈备案折(光绪十一年五月二十五日)

窃查上年七月以前布置海疆各营及分遣规越援台各军,经臣等于十月、十二月两次奏报在案。

八月以后,粤防日形吃重。法船退出长门以后,多来香港,声言扰粤。沙路为中路之南路,地最向外,前接莲华山、后通南石头;王孝祺勤军四营一哨,不免单薄。因移北岸提督蔡金章所部广济军三营扎沙路迤南,以助勤军。北岸专责之署广州协副将邓安邦,令其选调东莞,新安团勇三千名编为六营,官给口粮,分扎鱼珠前后之蚧冈、乌涌等处,以为鱼山、狮山各炮台犄角。其时水雷俱已遍下,令记名总兵刘宝春赶造洋舢板三十只,配水勇四百五十四名,分泊黄埔、虎门、沙角、蒲州一带巡护水雷;又募善于泅水之勇丁一百名,令广西试用知县张义澍管带,以备攻毁敌船。十月间,派王孝祺统八营一哨出关援剿,所部内有安勇一千五百名系由署陆路提督郑绍忠营内抽拨,因令郑绍忠添募安勇四百名,酌量填补;有炮勇三百名系由游击黄廷耀营内抽拨,因令黄廷耀添募炮勇一百五十名,并于黄廷耀红单船水勇五百名内,裁拨一百五十名,仍合成炮勇三百名,填扎原防。勤军既行,沙路太单。令蔡金章添募五百名连原部三营、副将黄德耀团勇一营,以资防守。令阳江镇总兵黄廷彪于东滘口建造炮台,添募亲军一百名守之。嗣接台湾来电:法人将弃台图粤;腊正之交,香港、惠州一带会匪颇多蠢动,有勾结法匪之谋,省城戒严。尚书臣彭玉麟亲驻沙角,臣之洞即拟出省赴黄埔、鱼珠一带督剿,添募亲军四百名,臣文蔚添募亲军五十名。正月初旬以后,南关被寇,龙州危急;廉州封口,南宁以下沿江警扰。游勇土匪乘机肆掠,浔、梧各郡皆来东省请兵。其时省防方急,各军皆有分地;设有缓急,无可抽调。而周家盛、廖长明两军尚无入桂音信;虽经奏调龚继昌率军来粤,为期尤远。因令记名总兵李先义招募广胜军二千五百名,以备赴急援剿之用。自正月初,即定议遣吴宏洛一军渡台,拟移沙路之军填守长洲;令记名总兵刘树元招募湘军两营,并拨他处原有湘军二营益之,填守沙路。此粤防本省节次添募之营也。

广、桂、滇、越诸军,饷械皆由东省转输,军情日急,解运日繁;民船既多稽迟,又须待沿江扒船轮转护送,不免耽延。上年冬间,饬督标左营参将蔡其昌酌量龙、宁一带滩河情形,造转运船六十号,募配水勇五百五十五名,取其装运、护送合而为一,较可迅速;派知府张赓云赴龙州设西转运局,募勇五十名,以资防护。十二月间,准提督冯子材咨:前敌攻剿吃紧,防护粮饷需人,该军添募收放局勇丁六十名。正月初,署怀集营守备副将龚尚春自请卸任率勇援台。其时吴宏洛正在筹船东渡,闻台北淮勇病亡过多,粤省新来淮勇尚众,因另派龚尚春带淮勇五百人先到汕头设法东渡;现已据报到台。五品卿衔吏部主事唐景崧于宣光撤围后,奏明调回桂边,防扼牧马。其时桂军多溃,敌势蔓延,牧马为归顺、镇安屏蔽,地势可斜出南关之后,敌所必争;情形紧急,因电饬该主事添募二千人,俾可独当一面,进规太原。黄守忠所部,先经奏明,饬调随唐景崧助剿;旋据唐景崧报:黄守忠率众一千人到防,编为两营,分扎下冻等处。此规越、援台节次添募之营也。

所有前后添募各勇应造花名等册,均俟造缴齐全,再行汇造送部查核。据善后海防局营务处各司道会详请奏前来,臣等查以上续增水陆各项勇丁,均系奉旨停战撤兵以前之事。为省防者尚不甚多,大率皆因协助台、越、滇、桂而起。不惟出关、渡海者固系外援,即屯驻本省者亦多因广军外调,致需增兵填扎。故粤饷之累,不累于本省而累于邻疆。臣等现正体察情形,将各路防勇酌量分别撤留,以节饷需。

旨:『该部知道』。钦此。

——见「全集」卷十一「奏议十一」。

致总署、天津李中堂(光绪十一年六月初五日)

发前奉署电:法商、教欲入粤;即告各将领及地方官,皆不愿,佥称宜稍缓。粤正裁勇,又值水灾;澎湖未退,闽尚未有法人入口。教士骤入,必滋事;保护难周,难当重咎。当令税司贺璧理转致法领事暂缓;俟晓谕军民妥贴,再嘱贺知会。渠欲先修领事署,允之。既归和好,宜求相安。钧署自未便拒其所请,以外省情形不便为词,彼当释然。歌。

——见「全集」卷一百二十五「电牍四」。

筹办刘永福内徙情形折(光绪十一年六月初六日)

窃臣于二月二十三日钦奉二十二日电旨:『法人现来请和,于津约外别无要求;业经允其所请』等因,钦此。同日又奉电旨:『刘永福一军,必须妥为安插』等因,钦此。臣查津约第一条,有『无论何人侵犯北圻,中国均应保全护助』之语。法人此条之意,即指刘永福而言。法与永福仇衅山积,永福不去越,则法人必不相容;中国既不能违约而助永福,然永福曾经授职统军为国宣力,亦断无代法人剪除之理。惟有令其去越,则葛藤自解;既可结束款局,兼可保全猛将。其时适接云贵督臣岑毓英咨电,谓永福遣弁来粤募勇,意欲东来就饷。该督词意,甚以永福离滇赴粤为喜。此臣调屯思、钦之议所由来也。

嗣经委员孙鸿勋等赍文赴越,传达停战撤兵谕旨。该员亲见永福,剀切宣谕。据永福面称:感激天恩,深愿内徙;惟在越年久,部多累重,但求妥为措置,俾得成行。委员带回一禀,内有请示数条:一、求带旧部三千人入关。一、请给木质关防,以资统率。一、历年军士战没者家属皆加收养,约有数千家,义难弃之;此项丁口,求为安置。一、历年出力伤亡将士,乞臣奏请奖恤。一、积年炮械甚多,乞为设法运致。一、备言保胜险要,拟令其子通判刘成良留守其地,以固滇防等语。臣体察情形,若不许其统带数营,则心不自安,又似置之闲散,必不乐于内附。多带越众,则其部下不尽驯谨,恐日后转为永福之累。因岑毓英咨有『刘部并招回黄部不过二千人』之语,故许其带一、二千人;如得力旧部不多,数百亦可,不必勉强凑数,以少为佳。入关后,必令募足五营。关防,许其入边发给。其余众丁口,则令给赀留越安业谋生。奖恤,则允为上请。炮械,则告以精者酌带,粗者禀商岑毓英酌办;内地精械甚多,毋庸搬运劳费。至其子刘成良留越一节,则驳饬不准。以前饷项、目前资费,则咨照岑毓英于解到刘饷从宽发给。当经逐条批答,并咨岑毓英转饬酌办,兼令唐景崧加函催促各在案。奖恤一条,当经电奏,仰蒙俞允由臣奏请。种种招徕,无非欲其速入边关,早定款局;复派总兵马宗骏、州判孙鸿勋等再往敦趣。乃接岑毓英函咨,但云『五月中启行』。唐景崧接永福四月二十七日来信,亦无准期。而法人方且坐踞澎湖,以待保胜之退;严旨屡下,西顾忧劳。若再迁延相持,成何事体!

查永福征战越境二十余年,根深柢固;一旦尽弃故垒、重觅新巢,实非容易。自法攻北圻以来,越官率多依附永福;闻其内调,咸诣委员请留。今滇军已撤,越人纠众拒法者甚多,更必藉永福以为固。虽永福左育败后部众多离,而其积威虚声,尚足悚动法越。法酋勃里也及五画以下兵官,日向委员探问永福之去否。以臣揣之,大抵永福一人甚愿内徙,而难免不为部众所累、越人所留;不来则惧负朝恩、来则重弃故土,是以动多牵制,大有进退维谷之情。昨据永福二月遣来募勇之营官刘正兴面称:接永福信,知已将资产陆续变卖迁移,如因道远累重猝难赴粤,亦必让出保胜,就近先移滇境等语。惟是广、越相去二千余里,该军实情殊难遥度。岑毓英近在咫尺,其抚驭机宜,可以随方因应;宣慰操纵,似尚非难。臣又严檄永福,令其迅速启程,遵旨先入云境,再议东行。一切措置之法,迭次函檄批禀俱已周详。其有未尽事宜、变通办法,令其就近禀商岑毓英酌办,不得以听候粤批为词,亦毋庸俟委员到彼,致稽行期;并函致岑毓英:永福应带若干人?先到何处屯扎?余众若何安置?辎重炮械若何运致?或竟难赴粤,止肯稍移至滇边地界,悉请该督就近裁酌。并嘱察其是否果能离越?如实有为难之处,亦令其切实禀复,飞速奏达,上听圣裁。

所有催调刘永福近日情形,除随时电奏外,理合缮折具奏。如有谕饬办理之处,仰恳先由电旨传达,俾臣早得奉到遵行。

旨:『览奏均悉。前据岑毓英电奏:「刘永福一军,据报于五月二十四日起程赴粤。沿途夫役、粮米,已饬开化、广南两府备办』。谅可遄行无阻。目下该提督计将抵粤,即着该督懔遵前旨,饬令迅赴思、钦一带,妥为安置。钦此。

——见「全集」卷十二「奏议十二」。

致总署、天津李中堂(光绪十一年六月初九日)

法教入内,总以中国海面无法船为断。今澎湖未退,闽省未令法入,军民皆知,众怒未息。法商、教遽欲入粤,似非定约本意。目前裁勇数十营、被水灾民数万,教士骤到各属,必然生事;教入粤西,尤多不便。商之文武僚属、将弁,皆曰「不可」。英领事贺璧理目击情形,亦深谓「缓来为宜」。前托税司商法领事缓入,以期安稳;意似相信,允缓八日。年来体察洋情,若事由外省商办,较易商量。不止一端,彼不过姑耸巴使向总署妄求,以图尝试;若以外省难办谢之,臣之洞当嘱税司或他国领事婉致熟商,务求妥善,以纾宸廑。总之,法人气馁力敝,沿海及各国皆知,断不致再生枝节。粤省法并无商传教,何争此数日?此乃得步进步。若彼兵船尚踞我地,遽令教士入口,流弊太多;且中国示弱太甚,将为各国所轻。伏恳圣明熟思,并垂询北洋,敕其妥筹,必能商缓。臣之洞为防患息事起见,实无与去年谕旨相背之处。请代奏!佳。

总署来电(六月十二日巳刻到)

本日奉旨:『「张之洞电奏法教入粤流弊太多、示弱太甚」等语。传教载在条约,上年七月降旨用兵,尚谕令保护法国教民。现在基隆已退,被掳弁兵均已收回,法使业已到京;教士照约入口,有何示弱?澎湖尚未退出,正以云督撤兵稽迟为借口;若再因阻教入粤,别添枝节,以致澎湖久踞不退,其为示弱不更甚耶?此等紧要关键,岂能轻听僚属、将弁之言,有意阻挠!如地方莠民藉端滋闹,全在该督严饬弹压。果能实力奉行,何至生事?贺璧理致法领事信,有「法教入粤,粤督不愿」等语。何以向该督言,亦谓「缓来为宜」?恐不足据。着张之洞速即出示晓谕,准令教士入口,以昭大信;勿得再存意见,转启群疑。设有偾事,惟该督是问。钦此』。真。

——见全集卷七五「电奏三」。

致天津李中堂(光绪十一年六月初九日)

同日又电奏,为法教暂缓入粤事,已电咨矣。此事实属难行。总署不察粤省军民情形,迫令出示放入,必生事端。贺税司尚以为当缓,粤情可知。且闽、粤前敌,与津、沪不同。澎湖未退,法教遽入,亦于国体有碍。教入粤西,尤为不可。署意恐法生枝节;情理相商,何致枝节?且此时法亦何敢乎?公主持大局,深悉洋情;望设法与总署、赫、林等言之,粤省军民同感。即复!佳。

李中堂来电(六月十一日巳刻到)

林椿回法过香港,来信云:『法廷本拟如约撤澎湖,因公阻领事、教士入粤,越民内乱由粤帅嗾使,遂饬勿撤澎湖』。署谓生枝节,殆指此。望准领事回粤,设法弹压;教缓入粤西,似可商。幸毋迟疑,致干诘责。鸿。蒸。

——见「全集」卷一百二十五「电牍四」。

致总署(光绪十一年六月十三日)

已遵旨出示,令法教入口。前据英领事嘉托玛、税司贺璧理商法领事,已覆允缓十日。旋接吴宏洛自澎湖电:『澎湖法船十一日辰初全退』;闽电亦以退告。今澎湖既退,其来迟早自可听之,亦不拘定十日。请代奏!元。

致总署(光绪十一年六月十三日)

刘永福离保胜,中国事事如约。北洋电:『林椿函告巴使,谓越民内乱由粤帅指使』,谬妄太甚!粤为调刘,劳费无算,以后甚费筹划。彼力不足以服越,节外生枝;越服法、拒法,皆非中国所能使。岑奏越众据垒,此实情;黑、黄旗余众陆东环、王玉珠、汤宗政、朱冰清、刘文谦、刘志雄、黄俊芳、梁茂林、谢炳安及叶成林等头目十余,今皆弃刘自雄。岑五月朔电甚详。刘四月电,声明诸人现扎红花江一带,与该提无涉;证以岑电可信。本月初六,洞已驿奏。在越法兵多病殁。拒法者,西路宣、兴以西十余股,越官阮光碧等、越民王梅孝等、游勇陆叶等约两万;东路谅、平以南七、八股,越官黄廷经等、越民阮秋河之妻等、游勇梁正理等约六、七千。四月内,阮氏在北宁获胜,入其郛;五月内,汤五在丹凤获胜,越回委员、云函、桂探甚晰,皆与云、粤、刘无涉。谨详陈,以备法再生波,总署可与驳辩。总之,法船退澎湖而不回国,仍分泊中国海面,不过无聊缠扰,仍为越事;望朝廷察其计狡而力窘,其技自穷。请代奏!元。

——以上见「全集」卷七十五「电奏三」。

致南宁岑宫保(光绪十一年六月十四日)

十三日接总署十二日来电:『本日奉旨:「岑毓英电奏刘永福已抵文山县,料理赴粤等语。法人在澎,专候滇省撤兵消息;现在刘永福已将赴粤、滇军亦概入云界,法人自不能以此借口,办理尚合机宜。前据张之洞电奏,有已许刘永福带二千人可以安置之语,目下该军旧部不满五百,即着于遣散粤勇内添募,合成二千人,饬令迅赴思、钦一带,由张之洞妥为布置;毋任在滇逗遛,以免别生枝节。钦此」。即转电云督。文』。等语。刘现有本部既少,宜多给饷、少带人,到粤再照洞原批募足五营为妥。二千之数,似不必拘泥。已电奏由公酌量,请酌办;思、钦亦须再酌。愿。

致龙州李护抚台、唐主政、西转运局、南宁左江道(光绪十一年六月十五日)

薇卿江电悉。澎湖已退,款局已定。分界通商,非半年所能了。桂军现有三十余营,东饷万分支绌,岂得不节?萃军已报裁十营讫,景军四营,益以黄军两营,尚有三千人;果能士练器精,岂尚不能一战?应遵前檄裁六营,就各营中汰弱留强,不分新旧;饷由西运局筹酌,先尽散勇,能敷几营,即先裁几营。一面设法与南宁、龙州商汇,一面商之李护院暂借凑垫,饷到扣还。六月初三日起,解饷六万;不久可到。前存刘饷三万五千,均拨作东饷用。运局现存若干?并速复。翰。

——以上见「全集」卷一百二十五「电牍四」。

妥筹安置刘永福事宜折(光绪十一年六月二十九日)

窃臣屡接云贵督臣岑毓英咨并刘永福来禀,知已率其家属、部众移入滇界文山县地方。所有该提督远行不易暨现在催调情形,迭经臣电奏、驿奏在案。该提督到粤之期,计亦不远;必须及早筹定办法,以期经久无弊。

窃惟朝廷所以处永福者,必兼安插、保全、任使三义而有之,乃为周妥。欲息边衅,故须安插;该提督素有忠勇之名,敌国所惮,故须保全;予以高官、资以重兵厚饷。若置之冗散,则虚糜可惜;故亦须量能任使,俾该提督得尽其长,而国家得收其用。查安插之地,两广边腹皆不相宜;臣原议欲处以思、钦者,为其乡土所在,且欲资以捍边也。前两年法人来议越事,但云溯红江、通滇境,尚无通桂之说。今年停战之始,臣曾力请将谅山、广安等省留为瓯脱;因未悉详约通商已兼滇、桂,又请拒其桂境通商。盖中、法隔绝,则处此自无所嫌。今桂岸之商已许、瓯脱之议不行,而思、钦教民最多,以永福处此,其部下与越太习,出入莫禁、声气相通;设越民稍有不靖,必为法人借口:不曰黑旗之旧部,则曰粤将之指挥,衅隙滋多,闻该提督已自不愿。若处之归顺、镇安等州,其地毗连保乐,既接越边、亦近滇境,其不便与思、钦、文山略同。若如该提督所请处之南宁,则此地滇、桂枢纽,商民辐凑,尤非屯兵之所;桂省官民皆不谓便。若处之内地、甚或移之他省,则南北异地、山海异宜,部众必不愿从行;即使果行,亦归无用。且该提督为人性情直率、礼节粗疏;一半年后,疆臣或以节饷之故而罢其兵、文吏或指部卒之疵而攻其短,枝节纷纭,必致该提督终受其累,亦甚非朝廷招徕激励之本意也。臣愚熟思,惟有处之琼州,则一无窒碍,而于海防甚有益。粤防惟琼防为最可虑,其地之荒陋贫瘠,不及台湾什之一。而最近越南海防港口,朝发夕至;去年以来,法船屡来量水窥探,设有敌警,惟有付之良将,奖率琼岛军民自为战守,无从援应。琼防固,则可与廉郡犄角,为外洋入华之梗;琼防疏,则敌人得以屯泊舟师、休息兵马,为粤省眉睫之忧。而且内防峒黎、外备侮盗,水土恶劣,将吏视为畏途;欲求良将,正苦乏人。查岑毓英奏,屡有『简授刘永福一实缺海疆总兵』之请;窃思若朝廷即以琼州镇处之,似甚相宜。大要其利有五:琼、越隔海,法于海防讥禁甚严,华人无保人执照者不得登岸。该提督部下既无挑衅之方、法人亦无吹诬之具;法疑既释,永福亦安:一也。非使该提督统带一军,则体貌太轻,部曲难散,势必不能内附,故臣曾许其到粤募足五营。然此五营之饷,加以薪费、军火,一年所费不赀;惟琼州防海、防黎,近数年来常有四、五营屯驻其地。越事既起,陆续增至水陆十一营。事平以后,亦难全撤。然细考历年琼防各营,未见一律精锐;该提督所部,不惟能战而且耐炎瘴、习山险,较之外募,利钝迥别。减彼增此,则养此五营不为虚耗:二也。该提督近年部众稍离,由于越乱商阻,税失饷缺。今正左育之挫,由于我之重兵俱在宣光,仅能分兵往援;该军血战两日,遂不能支。然其勇猛威名,久播四裔。本年三月委员到越,与法酋勃里也及大小兵官言及,畏忌之情形诸词色;亲见法兵船上,所悬画图皆绘刘永福历次击败法兵战状。粤省及外埠各国洋人谈及该提督,无不敬服称赞。以诸藩敬惮之人,扼南洋首冲之岛,则隐然有老罴当道之势。万一法人再萌窥伺,该提督上为公义、下为私雠,必能力战死守,无劳督策;且必终日防维、随事经画,将使蕞尔孤岛,屹若长城:三也。琼州生黎,年年出巢侵掠,终未一大衄之;饷不耗于剿而耗于防、军不死于战而死于病,列戍相持,实非胜算。故臣于上年冬底「请奖剿黎」疏内,陈明以后尚须大举剿办。然而内地将士,断不能踰险深入;以该提督所部办此,自易得力。且猛将健卒,劳则有功、逸则生事,责以剿生抚熟、伐木开山,其事亦非一两年所能遽定。琼属昌化铜矿极旺,久为各国垂涎;更以余力督率所部开矿垦田,则琼州之内患既除,地利亦兴,其益甚广:四也。该提督输诚内附,断无可疑;深感国恩,惟有竭力图报。若必虑其部众稍杂,恐有不驯,则琼岛孤悬,一应军火、饷银、粮米无一不仰给内地,譬如婴儿专待乳哺;六辔在手,控驭非难:五也。兼此五利,似于安插、保全、任使之道均尚有合;反复思之,无踰于此。惟处之琼州,即宜授以实缺;若徒使屯扎其地,则形迹似乎流徙,必生疑畏。查本任琼州镇总兵赖镇边,人甚开展明练,而未见有独当艰巨之才;升任后,现尚仍在大鹏协本任。为处刘永福计,似可将赖镇边调任他省总兵一缺。如臣议尚有可采,可否由电密谕臣知?缘处桂、处琼,办法不同,以便豫为筹计。俟该提督有赴粤起程确信,臣即当电奏上闻,再请明旨简授。

伏思该提督倔强越地垂二十年,所任三宣提督辖境甚广。其保胜地方,营垒炮台,累年经营,极称完固。自兴化以上数百里沿江险仄,人马不能并行,实有一夫当关之势。且独此数百里间山岭回复、毒瘴熏蒸,外人断不能堪;而保胜以南,则为三猛十州之地,内通老挝,田多米广,近年已为黑旗、黄旗据有十分之六,筑室垦田于其中,丁口蕃息、资产绵延,目前虽不尽属刘部,然该提督若不去越,则此辈可离而亦可合。该提督屯踞已久,俨然有土司、酋长之势;越官、越民,奉令惟谨。臣此次檄调,议者咸料其不来;今一旦尽弃故垒、率众来归,非感激圣恩、恪遵朝命,断不至是。查该提督在越,与法本无妨碍;徒以受越之官忠越之事,忿越之坐受鱼肉,挺身血战,积成深雠;法人屡经招之,该提督义不肯往。观其尽忠于藩国,知其必能效节于皇朝。惟望朝廷优异矜全,显以作天下忠臣勇士之气,而隐以固孤危难守之琼,粤防幸甚。

旨:『张之洞奏「安置刘永福事宜」一折,览奏均悉。琼州孤悬海外,选将驻兵,诸宜审慎。刘永福到粤后,着张之洞传见,详加察看;将其性情、才略究竟何如?所部勇丁是否安静守法?据实电奏,候旨定夺。钦此』。

——见「全集」卷十二「奏议十二」。

致总署(光绪十一年七月初一日)

岑电:『刘永福五月廿四起程赴粤』。旋接刘禀:五月初八日接到洞批示各条,又奉檄催,定廿四赴粤;又云:俟雇夫齐备,如仍有艰难之处,俟粤委员孙鸿勋到,就近筹维,请岑示等语。揆刘意,总因重迁恋土,待饷怀疑,未悉究作何位置,不敢遽来;故俟晤粤员后,方定离云之期。计孙鸿勋六月底可到。六月十二日电旨,令刘带二千人;洞原檄准带二千,嗣接岑电:『刘现部不多,若多带恐沿途滋扰,毓英难当重咎』等语,词甚悚切。当经电复,人数请岑酌办,但须宽给饷。是否有当?谨陈明。请代奏!朔。

——见「全集」卷七十五「电奏三」。

各路防营分别裁留折(光绪十一年九月初四日)

窃惟广东自光绪九年越事萌动,即有防军。至十年夏,而海警戒严。至十一年春,而边防益迫。加以遵旨赴援台、闽,经营越圻,水陆营勇远征近募,逐渐增加;处八面受敌之区,不得不作无米为炊之计。本年春季款议略定,各省渐可息肩;而台澎之波未平、保胜之局未定,粤为越境比邻、南洋外户,仍不能不盛我军威,隐相慑制,以杜狡谋。迨五月内澎湖肃清,防务解严;自宜亟为裁军节饷之计。当经臣等体察强弱、分别缓急,会商尚书臣彭玉麟次第减汰。惟撤营过骤,易启戎心;游勇太多,又虞生事,不得不循序相机办理。

计数月以来,省内、省外防军,署水师提督方耀所部先后裁去六营零二百名;留省防四营、潮防二营。署提督郑绍忠所部,先后裁去十一营零四百名;留省防三营、惠防一营、北江防勇两营并亲军一百名、沙面巡勇二百名。署广州协副将邓安邦所部,先后裁去两营零四百三十名,又裁去所部东莞团勇六营;留省防一营零一百名、旧设巡缉两营。提督娄云庆所部在粤续募湘勇两营、提督王永章所部续募湘勇两营、总兵刘树元所部续募湘勇两营,先后全裁。提督蔡金章所部广济军四营,先后全裁。提督杨安典所部炮队,裁一营、留一营,仍分为两底营。总兵李先义所部广胜军,裁去一营,留四营。提督吴宏洛武毅军五营,除先遣赴台一营外,裁三营;留一营,归入粤省广胜军。总兵刘宝春所部护雷洋舢板水勇四百五十四名、知县张义澍所带水勇一百名,全裁。总兵黄廷彪亲军一百名,全裁。署顺德协副将利辉所部,裁去二营,并裁红单船十号;留陆营一营。赤溪协副将吴迪文所部一营及亲军三十名全裁,并裁红单船十号。水师游击黄增胜所部两营,先后全裁。水师游击黄廷耀所部,裁去一营零五十名,并裁红单船十号;留炮勇一百名。副将黄德耀所部一营,全裁。香山县知县萧丙坤所部招安义勇,裁去七十二名;留二百名。署大鹏协副将赖镇边所部一营,裁去四百名,留一百名。督标亲军,裁去四百名,留一百名。营务处亲兵一百名,全裁。其副将龚尚春援台淮军一营,裁留应由福建抚臣刘铭传酌办。此外,尚有副将黄荣华所部新设内河舢板广安水军三营、副将黄金福所部旧设绥靖营巡勇一营,均仍其旧。此省防裁留之军也。

高州镇所部分防廉、钦共四营,全裁;现委王孝祺署该镇,即以所部勤军现存四底营填扎。钦州署参将莫善喜新旧四营,全裁。参将陈荣辉所部两营,先后两次全裁;即以冯子材所部现存六底营填扎。由闽赴廉之游击方沿所部五营,载回潮州全裁;选其精锐,并入潮防老营。此廉防裁留之军也。

琼州镇所部两营,裁一营,留一营。雷琼道王之春所部粤军五营零二百五十名,今裁三营零二百五十名,留两营。都司郑廷宗所部水勇八百名、红单船二十号,全裁。此琼防裁留之军也。

潮防原有之营,先后裁去方文、方鳌等营共一千二百名;留二营,归入方耀所部六营计算。惠州归善县自十年稔山会匪滋事后,该县募勇三百名,全裁;计惠留郑部一营、潮留方部两营。此潮防、惠防裁留之军也。

出关会滇、会桂征军提督冯子材所部,先后裁去十五营,留三营仍分为六底营,并亲军一百名;以前分屯龙州、上思州、钦州、廉州,今桂军已敷防守,拟将屯龙之营撤回。右江镇总兵王孝祺所部,先后裁去六营,留两营仍分为四底营,并亲军一百名,屯廉州北海。底营者,每营按正营人数减半,惟营哨官尚存各营名目,意在减勇数以节饷项、存营底以壮声威;一旦有事,熟手将弁具在、军装器械皆全,即可募足全营,尚不为难。唐景崧十营,先后裁去九营;留一营仍分为两底营,并亲军一百名,屯龙州西下冻土州。其黄守忠两营,本为安插远人,附属唐军,势难遣撤;应另行筹酌奏明办理,尚仍其旧。西江龙、邕、浔、梧一带转运船水军五百五十五名,全裁。其刘永福一军原拟五营,应俟抵粤后实有几营,再行酌定奏办。此出关征剿凯旋分防裁留之军也。

统计各路裁撤水陆勇丁五万三千八百余人,每月可省饷二十余。万计现存者广境、桂境共尚有四十余营,无可再减。所有已裁各营,均经分别道路远近,酌给资粮。籍隶外省者,或以轮舶送至上海、扬州;或雇民船送出粤省北界,由江西、湖南分遣,量其余资,可抵湘、鄂、江、皖、直东各原籍,以免逗留滋事。或已据报裁竣,或正檄行遵办,一切俱属安谧。此外,无着游勇甚多,亦经分起随时资遣。

惟是海警虽息,海防难弛。已成之台垒,不能不守;新置之炮械,不可不练;健将劲卒,不可不储养以备缓急。粤省水陆盗匪时常窃发,不能不借兵力以资巡缉。所有原防地段或分营移扎,或并力扼要,仍责令随时训练,以纾饷力而期持久。

旨:『该部知道。钦此』。

查明洋款数目请饬各省关分还折(光绪十一年九月初四日)

窃臣于光绪十一年五月初七日,承准总理各国事务衙门来电:『本日奉旨:「广东所借洋款,除动用外,余存若干?着张之洞迅速详晰奏报,候旨拨用。钦此』。臣当即饬行司局查覆去后。

兹据布政使沈镕经会同善后海防局司道详称:广东省第一次借汇丰洋行银一百万两,系为本省海防之用;第二次借汇丰银一百万两,原系备购铁舰,旋以海防无款,改作防费。均系前督臣张树声奏明办理,次第支放。臣于上年秋间,查明前款已竭;防急费重,奏准向汇丰第三次借银一百万两应用。又于十二月间,以粤饷不继,奏准向汇丰第四次再借五十万五千镑,按照外洋时价每镑值银三两九钱八分五厘一毫四丝九忽零,合银二百一万二千五百两二钱九分三厘。统计本省海防案内所借洋款,共银五百一万二千五百两二钱九分三厘,声明粤借粤还,不累各省各关。计自上年夏间至本年春杪,省防紧急,水陆戒严;琼海常见敌船、廉口复经封堵。所有支发防饷、建筑炮台、购买华洋军火、船只、装械以及一切布置河道守具、转运制造,在在均需巨款。前项借款,计已支用无余。此粤省海防案内历借洋款收支之实数也。此外,粤省代借宝源洋行一百万两;又第五次与汇丰洋行议借七十五万镑,按照每镑价银三两九钱八分五厘一毫四丝九忽零,合银二百九十八万八千八百六十一两八钱二分二厘。以上代借各案洋款,共银三百九十八万八千余两,均经臣先后由电奏准。其宝源一百万两,系奏明分拨滇、桂饷各四十万两,刘永福饷二十万两;汇丰借款七十五万镑内,系奏明援台、规越共一百万两,台、越各半支用。又,奏明筹备鲍超军饷一百万两,先准部行以鲍饷由川省支应,此项另款存储;嗣以滇、桂边防饷绌,续经节次奏明改解滇、桂各四十万两,鲍饷十万两,桂省边防购炮十万两。又,奏明定购气炮一百万两。均经声明由各省关认还,先后奉旨允准在案。因洋行以镑数合计,除上两项二百万两外,实存九十八万八千八百六十一两八钱二分二厘。此粤省代借洋款收支现存之实数也。

以上等由,由该司局核明详请覆奏前来。伏查粤省代借各案洋款,共银三百九十八万八千八百六十一两八钱二分二厘,系奏准由各省关合力筹还之款。所有历次合同,亦经分案咨送户部。计应还本息,转瞬届期。应请旨敕催部臣查明历次合同内载应还本息日期、银数,作速指定各省关分还数目,行令遵照拨解,咨粤查照;并请严定拨解迟延处分,以免临时贻误。大率粤省所借洋款先后共九百万两零,为本省海防而借者,约五百万两,为滇、桂、台、越各省买炮而借者约四百万两。本省借者,经前督臣张树声借二百万、臣借三百万,俱已收清支讫;此应粤省藩、运两库归还。外省借者,已用者三百万,现存候拨者约一百万;此应各省关归还。为滇、桂用者,似应由向有滇、桂协饷省分认还,应候部臣酌派。伏思粤省为三省之首冲、越寇之接境,本应各省合力通筹以顾前敌;祗以海疆同时设防,腹省各有协款,计臣拨派已费筹维。当时艰事急之时,臣诚不敢以无饷借口,贻误边疆;更不忍以烦数请拨,上劳宵旰。是以将本省海防五百万两声明粤用粤还,独肩其难、独任其累。区区苦衷愚悃,当在皇太后、皇上天鉴之中。将来悉索抵支,能否如期照付,实已不易周转。至于代借约四百万两,专为维持全局、协济邻封。合无仰恳天恩,敕部于分派各省关案内,粤省邀免再派,以免失期洋贾,偏累岩疆,粤省幸甚!

旨:『户部速议具奏。钦此』。

——以上见「全集」卷十二「奏议十二」。

致总署(光绪十一年九月十七日)

委员孙鸿勋等禀:『刘永福在南溪,待粤员到详谕一切。八月初四日始启行,分队三起入桂;约九月半后,到南宁』。洞饬刘部暂驻宁,永福轻骑赴龙见李、苏,详察商办。唐景崧与刘契,拟请敕唐暂留龙月余,与刘筹商,庶可周妥。刘新入关,部下颇杂,必令情通心安,乃能相处。周大臣到云界尚早,约十月底。法领事亦言云界恐难速勘,或先办桂。云事既缓,唐晤刘再行,必不致误勘界。抚刘甚有关系,不敢不详慎请旨遵行。请代奏!霰。

——见「全集」卷七十五「电奏三」。

致龙州李护抚台、苏督办、唐主政(光绪十一年九月十八日)

处刘之道,留越不问,上也。滇边,次也。思、钦、归顺、镇安则邻越,南宁则内地,皆不宜;不得已,乃思屯琼,又其次也。留越,法不允;屯滇,岑不许;处粤边,必生衅;处腹地,必累刘。洞皆不敢允。处琼,内意又多虑。如何而可,望筹示!思、钦之议,乃洞争瓯脱、阻桂商时语。中、法既邻,时势迥别,现委方道长华赴邕经理该军营务,以资钤束谕导。巧。

李护抚台来电(九月二十四日巳刻到)

愚见:刘断不可扎上思、归顺、镇安一带,恐游勇借声势、启外衅转累刘,且恐刘不安;而挟众办理,必棘手,非专为桂计也。衡禀。敬。

又(九月二十四日巳刻到)

刘多家口、辎重,不易有他。闻其性贪多疑而深,处之不宜,多变更。倘不来龙,邕又难听久停,不如直许其既不来龙,即当来广听分付,而豫定以不可移之处。勇不宜多招,或即令驻广之外镇而以方或郑总统其军,徐予以实官,散其众以安其身。请采择。衡禀。敬。

致龙州李护抚台、唐主政、西转运局(光绪十一年九月十九日)

总署来电:『本日奉旨:「张之洞电奏,拟饬唐景崧留龙月余,与刘永福筹商等语;着依议行。商定后,即饬速赴云南随同勘界。钦此」。效』。谨转。

致南宁陈倅文垿、刘提督永福(光绪十一年九月二十五日)

该提初入关,礼节多未娴;今先晓示数端:一、官衔不可再用越南三宣提督义良男等字。一、见督、抚、统兵大帅用衔名手本;文用呈禀,不能用咨。见两司及营务处道台,用教弟帖。此统领体式当然。一、不可坐绿轿,总以谦和为要。若初来失礼,为人所忌,以后诸事难办。一切可与陈倅商。现又派孙州判回邕照料。闻部众甚循规矩,欣慰。有。

致龙州唐主政(光绪十一年九月二十六日)

鄙意令镇琼,屡电言之。中旨谓:琼孤悬宜慎,令到后察看,再审度。朝廷未允,鄙人如何敢定。尊意谓琼妥否?即复。至上思、归顺,护院来电皆不允。总之,刘必调东;如琼必不可,或屯廉,以备由廉袭邕陆路,庶免虚糜,总须奏准乃能定。由邕赴廉较便,免大队到广州徒劳扰也。其孤寡家口皆桂人,留西为便。宥。

唐主政来电(九月二十八日午刻到)

琼州孤悬,设有事,刘难当一面;平日番船往来,亦有未宜,请另酌调东善地。孤寡安置之所,当与刘商;彼能带往东,亦听之,不必定在西。此辈不足为患,仅累刘耳。崧。沁。

致南宁刘镇、何守、陈倅文垿、刘提督永福(光绪十一年九月二十七日)

昨刘部下刘肇棠、刘正兴来电,言买田安家口事。此等事,须刘提自行电禀,肇棠等何得率行径渎?应加申饬。沁。

致南宁刘镇、何守、刘提督永福(光绪十一年九月三十日)

刘提俟家口安妥即率部来东,暂屯省城外,藉以观其纪律;或即备省防、或移屯外郡,从容筹定所。艳。

致龙州唐主政(光绪十一年九月三十日)

阁下赴滇,归期尚早;拟调黄守忠移屯上思,兼顾东、西两省,与钦、廉接气。阁下亲部两底营,或仍屯龙州、或东移就黄。若东移,何处为宜?请酌复!刘屯廉无大意味,拟令暂屯东省城外。艳。

——以上见「全集」卷一百二十五「电牍四」。

札委州判孙鸿勋等襄理福军营务(附手谕。光绪十一年十月初一日)

照得提督刘永福一军已抵南宁,现今饬令率部前来广东省城暂行驻扎,听候调遣;亟应筹定营制,以便遵守。兹经本部堂酌定该军营制事宜八条,并通行楚军营制刊本,合行饬发。

惟该提督军旅起家,该军初入关内,宦途礼节、内地营规、公牍体式诸多未谙,必须有明白晓事之员左右匡导,经理一切,以免措置失宜。前经派委方道长华赴邕经理一切,现因该道另有要差,未能前往,自应另行改委。查州判孙鸿勋、通判陈文垿前赴该军公干并护送该提督部众眷口东来,于福军情形均所熟悉;孙州判两次跋涉,其闻见尤属详晰。所有福军营务处兼文案事宜,应派孙州判总办、陈倅帮办;即由东省选带差弁四人、亲兵四十人、管带亲兵哨官一人、书识酌带,前赴南宁,将该军一切营务文件妥为经理。此乃本部堂曲体护持该提督之意,即责成该员等于该提督随时匡助,讲论书史;该提督务须遇事与该委员等虚衷商酌,以期周妥。至该提督以下营哨各官,该委员均应剀切指示,俾知法度,约束部伍,毋得违犯。嗣后该军如有不遵军律、不谙体制之处,即系该员等不能纠率之咎,定惟该员等是问。

酌定福军营制事宜

营制饷数:营员一员,薪水五十两(照旧)、办公费六十两,均不扣建;凡帮办及管帐目军装书识、医生、工匠薪粮并更换旗帜、号袿各费在内,听营官酌用。营官亲兵(分两队)二十四名,每名月支银三两九钱;亲兵什长二名,每名月支银四两二钱。哨官四员,每员月支银九两。哨官护勇(每哨二名)八名,每名月支银三两九钱。正勇(每哨三十四名)一百三十六名,每名月支银三两六钱。正勇什长(每哨三名)一十二名,每名月支银四两二钱。伙勇(亲兵二名、每哨三名)一十四名,每名月支银三两三钱。一营共二百人(营官在外),每月大建共支银七百五十五两四钱,小建共支银七百三十两二钱二分。长夫每营五十二名,每名月支银三两;每月大建共支银一百五十六两,小建共支银一百五十两八钱。合计一营月饷,大建每月共支银一千二十一两四钱,小建共支银九百九十一两二分。统领薪水一百两,照章公费一百两。该提督关外远来,从人众多,需费甚巨,从优酌加二百两,每月共公费银三百两。差委将弁十员,不论官陷,分为两等:头等每员月支银十八两,二等每员月支银十二两。亲军一百名(在五营之外),照各营亲兵例,每名月支银三两九钱。

现在防务大定,内地勇营节次裁减。该提督所部五营应各暂定为五底营,每营二百人,仍分四哨;取其人数较少,便于约束,以免生事,致为该提督之累。嗣后如边防有事,派令出征,临时再按通行营制募足。

一、五底营之外,准该提督另设亲军一百名、差委将弁十员,以资任使。

一、营勇及亲军,务须挑选精壮朴实之人,不得以老弱充数。其狡猾生事之人,勿得滥收。

一、该军饷数,照东省通行楚军营制,按现定底营名数核给。

一、收支饷项,应由该提督酌派亲信稳实之员经管。

一、各营勇数,不准一名缺额。其月饷应于每月二十九日全月全给,由营务委员会同统领点名支放,不准扣延。各将弁薪水,同日并发。

一、刘军素称敢战,惟省防与边防不同,纪律尤须严整。应即董率各营官申明约束,整齐步伐。平日所在之处,务须扎营归队,不可零星散处,游荡生事;尤须按期操练后膛枪炮,以期材艺精熟。

一、该提督亲丁眷口,可即一并同来粤省。其余闲散丁口应即分别资遣安置,勿庸带同来粤。此项饷众丁口,本部堂前经发给资费,务须妥为安置,勿令失所。

手谕

安置福军一切事宜,已详切面谕委员孙鸿勋前往传知。凡文电所未尽者,该提督务与孙州判、陈倅会商妥办。

前檄未尽事宜数条:

一、营哨官须择稳实有用之人,不可草率,须禀候批准。

一、来东一路军容,务须严整鲜明。

一、本部堂事事亲裁,东省官方严肃,该提督来东,断不可听妄人言语,妄行应酬糜费。

该提督前禀请奖名单,务须覆加确核,实有劳绩者方准列保;并须将已经岑帅保奏者、留越未从入关者扣除,严禁营哨各官向各员弁勇索取使费,责成该提督会同孙州判、陈倅切实查核。

——见「全集」卷九十二「公牍七」。

致沈芸阁

原奏、原檄许刘永福带二、三千人,嗣经发给五营官关防。此时刘已到南宁,旧部不甚多,多系入关新从之者。故前数日拟与别商,令裁除冗弱,止留一千人,分为五底营(以符原檄五营之说,局面仍复好看)。谕以人少,免滋事受累。又恐其意不满(因先有准带五营之语),拟月给津贴一、两千金。顷详加筹度,津贴乃经久之款,岁费不赀;不如格外稍示以惠,彼当欣然,而我所省已多(不给津贴矣)。今欲为该提在省城内买大宅一区(渠家赀多,故安置城内),费数千金(恐须八、九千金),渠心安意快(令其携眷同来),诸多便利。其为人好利而见小,此法当可有益。至买宅之款,可动义捐。前日仲约学士言义捐已解十一批,约三万元有奇(局费记不清,约三数千元);今午接仲约自香港来电,尚可由港解义捐一千元。是刘之宅价,所差无几矣。此策似尚有意思。特此奉商,即望酌示;并饬局查开收过义捐总数见示为要。

——见「全集」卷二百十五「书札二」。

致南宁陈倅文垿、刘提督永福(光绪十一年十月初六日)

该提既来东,自当携眷同来。若将妻子及家资留西,心悬两地,亦非长策。鄙人已为该提在广州省城买大宅一区相待矣,毋庸该提费钱也。该提亦不必在西置产,到东后就近置买,以免距远受欺。体察情形,该提惟有依鄙人左右为便;有军务时既便于任用,兼可娴习礼节,与官场各衙门熟习联络,为东将居东地,此久计也。特此详示,即令陈倅为该提讲解。鱼。

——见「全集」卷一百二十五「电牍四」。

致总署(光绪十一年十月初九日)

刘永福九月二十四到南宁,部众安静。洞与李护抚商拟调屯东省,就近察其军律、才性,勿庸赴龙。令唐景崧赴宁一晤,即由宁赴云。唐初七自龙行。刘将闲散丁口在桂安置妥,即率部来东;已派员往宁经理一切。请代奏!佳。

——见「全集」卷七十五「电奏三」。

致南宁唐主政、陈倅(光绪十一年十月十七日)

所以令刘挈眷来东者,知其辎重颇多,刘所在有部众可以照料;一也。西省无可依附;二也。屯军于东,即在东安家置田宅,身定心安;三也。既愿家宾,亦不必强;俟该提到东后,自行审酌。霰。

——见「全集」卷一百二十五「电牍四」。

致总署(光绪十一年十一月初二日)

奉寄谕,询刘永福目下行径,电闻。查永福到南宁后,谨遵约束。现乞假赴宾州买田安家口,数日后可回;回即赴东。所部,臣饬给资裁遣;留一千一百人,分五底营。永福感恩图报,部下希望功名,必可无他。法报离间,诚如圣谕。该报乃八月事,其时永福已焚巢入云境。春间委员到越,勃里也即言与永福通信,愿连和;可知其妄。至今法仍畏永福甚,故屡用诡谋。谨奏闻。请代奏!冬。

致总署(光绪十一年十一月十五日)

刘永福已自宾州还南宁,日内即赴东;唐景崧照料妥贴。查云界断难遽办,景崧到云无事;桂事紧要,正资群策,可否暂留景崧随勘桂界,事毕赴云?若云需人,岑来电即遣。谨会同电奏,请旨!请代奏!承修、之洞、秉衡同肃。翰。

——以上见「全集」卷七十五「电奏三」。

刘永福到粤折(光绪十二年正月十九日)

窃臣于上年七月二十六日接总署来电:『本日奉旨:「张之洞奏安置刘永福事宜一折,览奏均悉。琼州孤悬海外,选将驻兵,诸宜审慎。刘永福到粤后,着张之洞传见,详加察看;将其性情、才略究竟何如?所部勇丁是否安静守法?据实电奏,候旨定夺。钦此」』。伏查刘永福于上年三月以后,经臣委员前赴越南馆司关传旨罢兵;五月间,由保胜移至滇境文山县之南溪;八月初,由滇启行入桂;九月间,由百色行抵南宁;十二月间,由南宁率部赴广,并思、钦不便屯扎各节,迭经臣随时驿奏、电奏在案。

查南溪距保胜数十里,仅隔衣带一水,经云贵督臣岑毓英多次饬催,该提督请发欠饷、请带多军、请代运送炮械、请迁移家口之费、请安置越众之资,久未就绪。揆其大意,一则以经营多年,弃之可惜;一则以举部来归,意存畏疑;一则以内徙处所,滇便、粤难。是以河上徘徊,仍复观望不免;专待粤省委员到后面叩情形,始定东来之计。

直至七月底,委员孙鸿勋先后到彼宣述圣恩、指陈利害,示以臣批檄手书各条,保以来必无患、许以奏奖该军并赉给赏犒、服饰各物,所部皆喜;乃始慨然就道。其时从赴南宁者,部众强弱共三千余人;臣豫饬左江镇刘光裕、左江道彭世昌暨委员等照料弹压,并奏派主事唐景崧前往谕导,一切随经该提督分别妥为资遣,将其家属并部下眷口送至宾州安置。当初调入关之始,不能不许其率众自随,檄令准带五营,豫为刊发「福军统领」并五营营官关防,以安其心;嗣亦奉准带二千人之旨。及到南宁后,电饬该提督推诚开谕,谓人多适足为累,令减为五底营,每营二百人,外亲兵一百人、差委将弁十员;营制、饷数略照楚军章程,统领公费视常格稍优。大抵存五营之名,以隆体貌;减人数之实,以省烦扰;省月饷、加公费,以图持久。并谕以如有征战,再准将五营募足。手定该军营制规条一纸发往,该提督奉令维谨。其时新约已行,桂商已通;瓯脱之议尚未可必,该军将士之意遂欲留止南宁。屡接护广西抚臣来电,力言西省边腹皆不宜处;臣前虽有请处琼州之议,但既奉旨察看,未便遽行拟议。然不指定屯扎处所,则军无定向,彼既不免顾虑,臣亦无从安排。熟察情形,暂时惟有径处之广东省城为宜。一、取其在臣左右,得所依倚,其心自安;臣亦可就近察其军律、才具。一、取其近隶臣标,钤辖易施;且省门军容尚盛,不致或萌骄满。一、取其与粤省文武各官相习,日久浃洽,诸事易商。一、取其地当省会,众人属目,不致讹言附会,别生枝节。嗣于十二月二十二日率部抵省,即令该军屯扎东门外十五里之龙泉冈,豫为筑垒以待。综计行经两粤境内水陆数千里以至登岸归营,不扰厘税、不慁街市,出之边外新附之劲军,尤为难得。臣接见该提督,感激涕零;自称蒙圣朝高厚之恩,誓当尽力报效,捍御边陲。臣慰以尽释疑虑、戒以奉法束下、勉以异日勋名,仍派赴越谕调之委员州判孙鸿勋、通判陈文垿经理该军营务,为之讲论书史,随时规劝指示礼数,通其隐情。旬月以来,肃然安静。

伏思该提督雄长越地,根蒂已深;据保胜以为奥区,连三猛十州以为后路。法人屡径遣使纳赂连和,令其假道罢兵,决意不允。自斩法国大将李咸利以后,大振华风;连摧凶焰,事刊西报,名播诸洋,最为法人所忌。永福一日不去,则法人一旦不安。故澎湖之退否,专视保胜为迟速。无理要挟,上劳宵旰。臣仰遵诏旨,深维大局,始则议调、继则频催,而事多葛藤,又费驾驭。岑毓英不欲处之于滇、李秉衡亦不欲处之于桂,于是广东不得不独任其难。檄谕函电数十次:委员航海赴越,深入法营,由河内至馆司传旨者一次;由河内再上至兴化,被土寇击回者一次;由龙州取道越边,行荒险无人之地,出开化抵南溪者一次;由南宁、百色,亦出开化南溪者一次;由粤送饷赴百色,相待伴送同来者一次。崎岖瘴毒,炮大艰危,由越往者从人被害、由桂往者士马多亡,人人皆病,仅乃得达。至于繁费无算,更不足言。幸该提督不违朝命,黾勉东来,燔其积聚、弃其军资、携其老弱,尽弃故土来效驰驱;一路约束,秋毫无扰。遵遣遵裁,悉依条教。此皆两省官民所共见共闻者也。臣察其为人沈静骁鸷,知恩畏法,勇而有谋,深明洋战窾要,又肯讲求后门枪炮,是其所长;特生长边鄙,质地甚朴,听言易受人欺,吝惜财物,不忘人过,是其所短。至于不识文字,性情间有暴急之处,乃武将常情,不足为异。其治军纪律,在越则甚疏,入关则甚紧,是本有治众之才,但视其加意与否。若用之两粤海防,宿望所资,最易见效;其于他省,是否能为迁地之良,则尚未可知。惟该提督久抚群部,号令北圻,越地大小各官无不承风听命,一旦内附,情势迥殊。然于臣极为恭谨,与各官相接亦皆谦和如礼。且安家宾州,将为求田问舍之计。是其输诚报效,心迹显然。溯查上年岑毓英电奏,曾有『请授永福海疆一镇』之请,故臣前作函电招之有云:『中华一镇,远胜南越三宣」;不过藉此阃职之荣,坚其内附之念。今既遵旨到粤,合无仰恳天恩,可否授以两粤总兵一缺?并请明谕,仍令统带本部驻扎省城原防,训练部勇,听候调遣。如此,则可勿庸前赴本任。数年后体察情形,再为奏明办理。该提督益当感奋心安,而亦不致以文法未娴,致干吏议;似于激劝保全之道,均属相宜。其部下员弁,前已奉旨准由臣保奖,另折奏陈。窃惟朝廷之待该提督,前后恩施赏赉,优渥非常。而该提督先则苦战捍边,屡破强敌;今则毁室归朝,恪遵法度,亦尚能不负国家。臣之所以处永福者,大抵严驭以法而宽给以资,令其常亲端人,代为检束部将。惟在以后疆臣推诚相待,善为拊循。勿以节饷为词,而遽罢其兵;勿以部众细事,而苛绳不已。庶几平日无嫌、缓急有用,则所以厉海内忠臣猛士之气,即所以绝敌国妄生窥测之心;于海防大势,不无裨益。

旨:『刘永福已简放南澳镇总兵;仍着统带本部驻札原防,训练部勇,暂缓赴任。钦此』。

——见「全集」卷十四「奏议十四」

咨东抚院统核规越用款(光绪十二年四月二十九日)

案照光绪十年法人构衅窜扰台湾,粤、闽、浙、沪各口戒严,事势万分吃紧;当经本部堂会商彭部堂、贵部院电奏陈明遵旨筹划台、越情形,会同奏派冯、王、唐各军大举出关,并接济刘提督永福全军,以规越为援台之计,分设关外诸军东、西转运局,创造广源水军转运船。其时饷项奇绌,又值省防增军、筑台、购船、制械,需款尤殷,不得不统计兼筹,另储专款;当经会同贵抚部院督同前升任东按察使沈臬司、升任两广盐运司瑞运司、现署运司蒋道多方筹划,于奏准息借汇丰洋款内,提拨银五十万两派销;悬引一十二万包,每包缴价八钱五分,共银一十万二千两;武营报效边饷十七万五千两;关书损款十八万二千两:通共九十五万九千两,专备援越各军协济饷糈、筹解军械之用。又于宝源借款内,奏准提拨银二十万两,劝集义捐银一万三千六百余两,专备福军在越饷项。通共筹备银一百一十七万二千六百余两。计萃军自招募之日起、截至十一年四月回防廉钦之日止,共饷银二十六万二千六百余两;勤军自招募之日起、截至十一年七月赴廉之日止,共饷银一十九万四千八百余两;景军自招募之日起、截至十一年十二月裁撤之日止,共饷银二十四万三千四百余两;又派参将陈荣辉、莫善喜各募劲勇为分道进攻之计,两军共饷银八万三千二百余两;福军自十年九月越南开战之日起、截至十一年十一月奉调来东点验成军之日止,共饷银十二万三千两;又筹解各军枪械、军火,除缴还可用各项另行黏钞备查外,所有历次临战用去暨缴还零星缺损各项,一并核计约共银十四万二千余两;东转运局自开办之日起截至归并善后局之日止、西转运局及分局截至九月三十日止,共银四万二千六百余两;水军转运船经费、勇粮,共银二万六千七百余两:以上九项,约计通共实支银一百一十二万余两。统核所筹之款,合诸支销之数,有盈无绌;且各军所领军火多有原系就局存之械领用,并未概行支动此款购制。惟数目繁琐,猝难逐一划出。若将各件拨出,则此款所余尚多;所有余款,统归东善后局并入本省海防支用。现在边防大定,筹办善后。所有从前规越支销各款,亟应分晰开列,以清款目,而免轇輵。除札东善后局、转运局、营务处、军械局遵照会同详细核明立案外,相应钞单咨会贵抚部院,请烦查照施行。

——见「全集」卷九十三「公牍八」。

(附)抱冰堂弟子记二则

一、初到粤时,前任已借洋款二百万两。到任后,为本省海防借银二百万两,为协助滇、桂、越南刘、唐两军及台湾,共借五百万两,合前任、本任共借洋款九百万两。先经奏明,分各省认还;嗣户部派广东筹还,乃独力认筹,分十五年还清,专取给于本任内新增洋药厘金「中饱」一款。

一、在粤因法船踞台北,乃倡议奏请攻越南以救台湾,为围魏救赵之计;招回黑旗刘永福为我用。得旨俞允,乃议分三路攻之。岑、襄、勤、滇军攻临洮府,刘、唐攻宣光,粤军攻文渊州谅山一路。助滇、桂及刘永福、唐景崧之饷银军械并助台湾饷:滇二百万,桂二百万,刘、唐四十万,台湾四十万。

——见「全集」二百二十八「抱冰堂弟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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