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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襄公选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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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天津李中堂(电牍)

致台北邵抚台、唐藩台

致台北唐藩台

致上海赵竹君

致台北唐藩台

致台北唐藩台

致台北唐藩台

致天津李中堂

到两江署任谢恩折(奏议)

致上海上海道刘道台、吴淞曹统领、江阴张统领、镇江陈统领(电牍)

致台北唐抚台

致台北唐抚台

致台北唐抚台、刘镇永福

致总署(电牍)

致户部(电牍)

致台北唐抚台

致总署(电奏)

致台北唐抚台

致莱州李抚台、丁镇台

致台北唐抚台

致台北唐抚台

致台北唐抚台

致台北唐抚台

致台北唐抚台

致台北唐抚台

致总署(电奏)

致台北唐抚台(电奏)

致京李中堂

致李中堂

致台北唐抚台

致伦敦龚钦差

致俄京许钦差

致总署(电奏)

致督办军务处

致台北唐抚台(电奏)

致台北唐抚台

致台北刘永福

致台北唐抚台

致台北唐抚台

致上海上海道刘道台、制造局潘道台

致伦敦龚钦差

致督办军务处

致督办军务处

致台北唐抚台

致台北唐抚台

致台北唐抚台

致台北唐抚台

致总署

致总署(电奏)

致安庆福抚台(电牍)

致俄京许钦差

致台北唐抚台

致天津盛道台

致总署(电奏)

致天津盛道台(电牍)

致总署(电奏)

致台北唐抚台(电牍)

致台北唐抚台

致巴黎王钦差

致总署(电牍)

致总署

致台北唐抚台(电牍)

致总署(电奏)

致武昌谭护制台(电奏)

致台北唐抚台

致台北唐抚台

致巴黎王钦差

致台北唐抚台

致总署(电奏)

致巴黎王钦差

致巴黎龚钦差、王钦差

致总署(电奏)

致台北唐抚台(电牍)

致巴黎龚钦差、王钦差

致福州边制台

致台北唐抚台

致巴黎王钦差

致总署(电奏)

致总署

致巴黎王钦差

致台北唐抚台

致总署

致总署汪侍郎(电牍)

致台北唐抚台

致总署(电奏)

致台北唐抚台(电牍)

致台北唐抚台

致福州庆将军、边制台

致台北唐抚台

致台湾刘镇台渊亭

致台北唐抚台

致上海上海道刘道台

致俄京许钦差

致俄京许钦差

致台北唐抚台

致台北唐抚台

致台北唐抚台

致上海上海道刘道台

致福州边制台

致台北唐抚台

致上海上海道刘道台

致台北唐抚台

致台北唐抚台

致台北唐抚台

致福州边制台

致上海刘道台、赖道台

致台北唐抚台

致总署(电奏)

致台北唐抚台(电牍)

致总署(电奏)

致福州庆将军、边制台(电牍)

致厦门黄提台

致台北唐抚台

致台北唐抚台

致台北唐抚台

致俄京许钦差

致台北唐抚台

致上海刘道台

致福州边制台

致总署(电奏)

致福州边制台(电牍)

致福州边制台

致总署

致福州边制台

致督办军务处

致福州边制台

致泉州泉州府张守

致厦门钱倅宗汉

致台南刘镇台渊亭

致厦门易道台顺鼎

致济南李抚台

致福州边制台

截回台饷并收回军火轮船折(奏议)

致天津李中堂(光绪二十年六月初六日亥刻)

前由南洋转来尊电,东事已悉。近日情形如何?祈示!语。

致台北邵抚台、唐藩台(光绪二十年六月初八日未刻)

支电悉。此间窘陋大甚,不便详言。弟在广东创设枪弹局、制弹局制弹六种,内有毛瑟,每日可出弹二万;数年来积储想不少。何不向粤谋之?或购、或借,当可行。上海信义洋行有毛瑟四千枝,只有弹八万。此外,地亚士亦有毛瑟数千,曾见其样。闻其枪尚在外洋,应如何询购?请裁酌!庚。

致台北唐藩台(光绪二十年六月初八日未刻)

支电悉。悬念之甚。来电「俄」舰是否「倭」字之误?俄甚持重,必不遽与我衅,我亦必不轻与俄绝,台但防倭耳。此间械轮均极陋,内地新勇到台亦无用;南洋及粤军械及船不少,当可商借,请酌之。尊处枪弹机每日总可出一万数千,近年尚随时制造否?此时如运军械,官船、商船均可,倭不敢阻。鄙人处此陋区,力不能助,愧歉万分,祈鉴原!并转达筱帅。庚。

唐藩司来电(六月初九日申刻到)

两电谨悉。「倭」误作「俄」,其舰未见来。南洋拨一兵轮、一运船,枪与弹极力借购于沪市、沪局,差敷衍。台局弹机加倍造,日一万有奇。募内地勇及土勇四十营,一月可齐;合旧营虽尚单,布置粗备。劳公荩虑,惶感交深。崧叩。

致上海赵竹君(光绪二十年七月初三日午刻)

速商信义购十五生台炮五、六尊,连弹药,系炮台所用,稍旧者亦可,以速为妙;毛瑟枪五千枝,每枝弹二百,旧者亦可。速复!沪上及北洋、台湾情形,随时电禀并函禀。江。

致台北唐藩台(光绪二十年八月初三日巳刻)

东电悉。布置密速,佩慰。三十万购械,并不为多;惟增五十营饷仍可支,此则尤佩荩筹矣。台防总须作一年计,就地筹捐尚易否?台防吃重者几处?倭向来必仰给台米,此时禁米确能困彼否?刘渊亭到台否?带若干人?祈示!沃。

唐藩司来电(八月初二日丑刻到)

放手增五十余营,合旧有约八十余营。购械用三十万两左右,将运齐,布置尚密。惟筹澎未满意,然已排众议为之,敌至差可拒。不封口,饷可支;封口则难,非借债不可。已豫筹,未办。景崧叩。东。

又(八月初四日亥刻到)

台不封口,就地筹财,九个月、十个月可支。现为封口虑,请借洋债百五十万,批未回;能借华债更好。幸因铁路所留海防捐约收百万为止,已得四十万,购械赖此。台吃重为基、沪、安、旗四大口,最要澎湖。澎、基能保,敌无停泊多轮处,不能困我。惟澎孤悬,易断接济。澎失不独为台害,南洋各省俱不安。以敌有巢穴,出而扰我沿海甚便;即不得手,有澎可归。我无兵轮,坐视盘踞。尝谓敌必争澎,而闻者不信。事不尽由己,布置终未满意。基隆口门宽深,易进轮,亦难守。幸由基至省六十里,有山险可扼。此外港■〈氵义〉多,均宜防,八十营尚非甚密。惟炮台、水旱雷粗备,较昔防法差有把握。倭不仰台米,台北米少,尚需外购。渊亭只新募两营,本日由汕起程,筱帅电奏请饬径赴台南。景崧叩。支。

致台北唐藩台(光绪二十年八月初六日巳刻)

现与洋行密商,外洋现有奥国五响曼立夏快枪六千枝,每枝二十二两;无烟药弹子三百万,每千颗五十四两、皮件二两八钱。共银三十一万八百两。七日内,现有便船,即可搭船密运;限两个月到沪,可省水脚价,系一定先付现银,不提兵险。俱有他处合同成式,特奉达。此项枪极精而价太贵,时势使然。尊处如需用,似可酌购二、三千枝,望速与筱帅筹商。其洋行名,此时未便宣露;如尊处愿办,当再详电,请尊处电派妥员与之议合同等事也。务望秘密速复!语。

唐藩司来电(八月初七日未刻到)

电示呈商筱帅,谓械诚好,惜价贵难购,钧意良可感云。景崧叩。阳。

致台北唐藩台(光绪二十年八月十四日午刻)

营多不如械精,减五营即岁省十八万矣。有十响快枪一千枝、快炮十数尊,一营便当十营用矣。尊处新购各械系急就章,恐未能一律精美。如阁下尚须上等快炮、快枪,鄙人当为设法密购;即示复!前电所言沪价太贵,现又访得货精而价稍廉者。盐。

——以上见「全集」卷一百三十八「电牍十七」。

致天津李中堂(光绪二十年十月十七日申刻)

传闻法国调停,倭索台湾并费千万等语,不知确否?窃谓台湾万不可弃,从此为倭傅翼,北自辽、南至粤,永无安枕;且中国水师、运船,终年受其挟制,何以再图自强?台湾每年出产二百万,所失更不可数计;不如不争高丽,倭亦不能独吞也。前闻公于七月内有请令英以兵力胁和之议,中旨驳饬。窃谓此策最善,何以未准?不知系如何办法?此时何不仍以此策力陈,当可邀准。鄙意与其失地、赔费求和于倭,不如设法乞援于英、俄,饵以商务利益。似可探询英、俄所欲,如尚在情理,即可许之;英、俄当可为我用。英、俄兵轮在北洋者各十余艘,止须令其各电其国兵轮驶赴旅顺,半日可到,阻倭进攻。二国兵轮一到,旅顺之围立解。倭不听,则英、俄助我战,我必胜倭;若听,则为英、俄所胁,可不失地、不赔费而和矣。英、俄本强我,虽吃亏于英、俄而不屈于倭,中国大局尚无碍、兵威亦尚未尽损,犹可再图自强雪耻之策;似与古语「远交近攻」之义相合。总之,与倭和而能不索地最妥。如必索地,则无论他事中国如何吃亏,总胜于弃台湾与倭矣。此想公早已筹及,必有妥法。因闻信焦急,姑一奉询;祈示复!洽。

李中堂来电(十月十八日戌刻到)

署请各国调处,明言听韩自主,酌赔兵费;而倭犹未餍。赫德谓欲索台湾、减兵费,法尚未出此议。前商令英船逼横滨,英以局外例谢之;俄意亦同。旅尚固守,宋军已由熊岳进复州,但兵单敌众。鸿。啸。

——见「全集」卷一百三十九「电牍十八」。

到两江署任谢恩折(光绪二十年十月二十日)

窃臣在湖广总督任内,奉旨陛见。正在束装起程间,于十月初五日准总理衙门电旨:『本日奉旨:「两江总督,着张之洞署理;迅赴署任,毋庸来京」』等因,钦此。当于本月初八日起程,奏报在案。十一日,行抵江宁省城;准两江督臣刘坤一咨:『初八日奉旨:「江宁将军,着张之洞兼署。钦此」』。兹于十月十六日,准刘坤一委署江宁府知府唐光照、署督标中军副将刘青煦将两江总督、办理通商事务钦差大臣、两淮盐政并江宁将军各关防、印信、王命旗牌暨文卷等件赍送前来,当即恭设香案,望阙叩头谢恩,祗领任事。

伏念臣性愚不足经世、才钝无以匡时;属以海寇方张、戎机为要,无陶侃勤王之略、有魏牟望阙之诚。甫奉纶音,已戒期而北发;旋移符节,遂衔命以东来。查两江为形胜之要区,南洋兼交涉之重任。地广而元气未复,当思培养之方;官多而吏治易淆,贵有澄清之术:事非旦夕之可致。今且江、海之兼防,应变为先,如臣何补!惟有征缮以固疆圉,转输以济援师。辖市船,则务联中外之交;绾军符,则愿作旗民之气。十年恋主,每回首以趋朝;一日在官,誓尽心于所事。当随事与三省抚臣并江宁、京口副都统和衷筹办,不敢移涉因循,以冀仰酬高厚鸿慈于万一。

朱批:『知道了。钦此』。

——见「全集」卷三十六「奏议三十六」。

致上海上海道刘道台、吴淞曹统领、江阴张统领、镇江陈统领(光绪二十年十一月初六日子刻)

总署初五日来电,『本日奉旨:「闻倭人攻陷旅顺后,其第三队兵已乘轮南行,尚未知其所向。现在北洋海口将冻,恐其扰及南洋。张着之洞严饬吴淞各口加意防守;并分电闽、浙、台湾各督、抚,一律严防,勿稍松劲。钦此」』。务即细心确探,督饬各营哨、知会各兵轮认真严防。炮台弹药及枪械,皆须检点整备。夜间尤须如意。切切。歌。

致台北唐抚台(光绪二十年十一月十九日辰刻)

刘镇永福在台得力否?现带几营?有旧部否?如无大益,拟调来上海,带粤勇。现因南洋戒严,沪局危险,新营难恃,沪上向多粤人,或作工者、或服役者,人皆勇悍善斗,拟招两、三千人,惜无人统之,必需粤将。闻沪上粤人甚赞刘,其性情长短久已知,不过取其虚声号召粤人耳。可否令其来江?统此数营,当能约束,于江南防务有益。如承允许,速示复;即当电奏。如尊意以为在台有大用,则不必渠来,带台数营亦可,不带亦可。候示复!啸。

唐抚台来电(十一月十九日亥刻到)

刘在台,亦用其虚声耳。公调往,可行。惟岘帅亦有调意,昨在德州来电,尚道及。刘派弁赴粤甫募成四营,往接未到。旧有两营,仅吴凤典二百余人乃旧部,拟属带三营赴沪、三营留台。因台招勇甚难,刘营去必须另募,以免空虚。已电询刘,再复。崧。效。

致台北唐抚台(光绪二十年十一月二十一日午刻)

承允渊亭来,感甚。惟新募粤勇四营全令来沪,于台防有碍否?若台防缺营,仆心亦不安也。「南琛」此时确在何处?闻甚不得力,藉修规避;望以实告。号。

——以上见「全集」卷一百四十「电牍十九」。

致台北唐抚台、刘镇永福(光绪二十年十二月初八日未刻)

台湾防务紧要,奏调刘镇来江,未易措辞,可作罢论。庚。

——见「全集」卷一百四十一「电牍二十」。

致总署(光绪二十年十二月十八日卯刻)

江南奉调北上诸军共五十余营,皆江南供饷。本省前后节次新募共六十余营,北军新增各费出于饷章之外者甚多,转运费亦巨。本省防军向系十关饷,今因戒严,俱发足饷;炮台炮手,又酌加。至购办军械,动须巨款。计北军每月约需二十余万、本省每月约需二十余万,合计月需五十万。江宁属捐借毫无眉目,苏州属借款尚有、捐款甚难;目前防务吃紧,不敢惜费误事,捐借各法必须缓办。此时先须固结民心,若涉急扰,亦非所宜。司道各局焦急艰难,佥谓一时实难筹巨款;惟有暂借洋款一法,方能应急。台湾唐署抚复多次函电切恳代借,极为迫切。惟洋款七、八月间甚易,数月来北路军事日急,洋款顿起刁难。一、须论镑。一、须多借,总须数在一百五十万镑以外。一、利息须七厘以上至八厘。一、须给行用,或扣五厘、或扣九厘,且多不愿借。据上海道刘麒祥、台湾转运臬司聂缉槻迭次面禀、电禀,均大率相同。现饬委员与洋行筹议,得一办法:德国伏尔铿船厂、克虏伯炮厂,均系极大富商,中国购船炮,向系该两厂;若我肯用巨款购该两厂船炮,两厂即可代借。彼亦知中国款绌,愿垫款代办船炮,给息六厘,匀分二十年还清。假如我肯订银六百万两之船炮,两厂即可代借银六百万两,再多亦可;利息亦六厘,亦匀分二十年还;就提银之日分别起利,逐年利随本减,但均须论镑。计船炮垫款、现银借款两项,共约合一百七十万镑以内;行用借款扣五厘,亦分二十年摊交,并不现扣,购船炮款无行用。船炮允于一年内造成,其中船炮较小者只数月。窃思此法于中国尚无所损,盖南洋必须练外海水师一枝,专用新式快船、快炮;此事虽十分支绌,亦须筹办,万无游移。然现款难筹,该两厂既肯垫办,又代借款,专就船炮款核计,每年止还数十万。但六百万金之船,尚不能成一枝,不敷尚多;以后筹定续添若干,皆可令其垫办。若军饷所用不至六百万,有余者即全拨为添购船炮之用,毫无虚糜。至借款之数,江南拟借四百万两、台湾拟借二百万两,俟镑价核明,再商办。台湾之款,唐署抚电称:『台借台还,愿立案据。但以台湾孤危,洋行不肯借,故托江南代办附借』等语。江南之款,半为奉调北军用、半为本省用;且长江关系数省门户,江南借款似宜由沿江之江苏、安徽、江西、湖北、湖南分别等差归还。至南洋水师,可兼顾浙江;船炮款,似应并令浙江一同摊认,应由户部从容酌量分派。目前既有洋款,则战事不致因缺饷而掣肘,捐借亦不致以急蹙而扰民。若俟军事稍定,尚可从容设法筹捐、筹借,徐图抵补。此时借洋款甚难,若再迟缓,恐以后借更难、息更重矣。此事日来始有眉目,外洋周折尚多,难免不小有参差。谨先拟办法大略电奏,如蒙俞允,再与该行详议确数办法奏陈,奉旨后方为定议,合并声明。唐署抚屡电嘱会衔电奏,谨合上陈。请代奏!张之洞、奎俊、唐景崧同肃。啸。

——见「全集」卷七十六「电奏四」。

致户部(光绪二十年十二月二十五日酉刻)

敬电祗悉。贵部以德商与伦敦无涉,准其商借,至感。垂询将来可否在盐课、厘金归还?不由关税等因。窃查洋行借款,向皆海关出票。一取其关税数多,一为有税务司可信,一为简便归一。若由盐课、厘金归还,似仍须海关出票、部中及各省立案,由藩司、运司拨交海关代还,庶无窒碍:一也。两江所辖海关四处,收数较旺,摊还较易。若除去海关,专指盐、厘匀拨实难。若将借数减少,兼令沿江各省上及四川一同摊认,或可勉筹:二也。北军饷械运费甚巨,还款既不由关税,江南实不敢多借。若贻误饷需,实不能当此重咎。拟请将部借五百万镑之内,拨出三百万两拨归江南,向该行提用,专款存储,专供北军之需。应用若干?部中有案可循,丝毫不能多费。或即由东征总粮台经理,亦省周折。其江南本省水陆防营饷械、炮台等款,由江南另行商借,筹议如何还法,由部核定;为数较少,眉目亦清:三也。至台湾所需既有贵部借款,应请由部拨给最便,断无须江南代借:四也。洞前奏饬上海道购械约一百万两,虽奉部拨预解四关税厘,然皆各有拨款,解者寥寥,无从催收。洞到任后,为沿海、沿江地段太阔,陆炮太少、枪亦不敷,又订购数起,价亦在百万左右。两次合计,约二百万,皆上海道期票。至今捐借艰难,款尚无着。前电奏言江南拟借四百万,漏未计及此项。以上军械,大约将来南北所用各半,有数可稽。如此军款归部借之款拨给,江南拟借三百万,方可支持目前:五也。至船炮之款,因伏尔铿、克虏伯两厂必须购物,方肯代借,息亦较轻;且船系要需,价又缓付,故合并议之。现接德国许星使电,德国银行可借,息七厘,九六扣,嘱在沪议等语;但未言年限及银数多少。拟一面与德华银行专议江南本省借款,不涉造船,为数较轻;一面另与伏、克两厂议。何处妥善,再当筹酌电请部示:六也。现已饬上海洋行来金陵详议,惟以上六条,一、关出票,他项还;二、各省摊认;三、北军部拨,江南专为本省借;四、台湾款,江南不代借;五、购械款,须增入核计;六、他洋行七厘。比较酌办,应请贵部筹度。是否可行?迅赐分晰电示,以便与洋行相机商办。惟洋商情形朝夕变迁,饷需将匮,万分紧急;务望早示范围,方可遵循赶办,俾免贻误事机,不胜翘祷急切之至。有。

——见「全集」卷一百四十一「电牍二十」。

致台北唐抚台(光绪二十一年正月初十日戌刻)

总署来电:『转台抚,奉旨:「有人奏:倭人全师而出,国内空虚。若以水师捣入其境,或游弋其各岛,使彼有内顾之忧,而我得抽薪之计等语。着张之洞与唐景崧会商办法具奏。钦此」。青』等因。谨照转,请示复!蒸。

唐抚台来电(正月十二日巳刻到)

恭阅电旨,此计须有坚兵轮多只,方敢入人国。现无此力,亦无此从容时候。惟大局危甚,非南洋出奇计,莫救北急。必不得已,惟有杂凑兵轮前往虚惊,相机进退;所望彼师回顾,北路易进兵耳。岘帅云:『江南有兵轮四、鱼雷船四,皆可出洋;虽不甚坚,究系兵轮』。不知可全调出否?闻公在粤造雷船十一只,可调用否?此外,拟购铁壳商轮改作兵轮,亦佳;工价约百万两,购炮位约百万两,购粤中炮船为转运约数万两,招万人给重饷,大概统需三百万两左右方可举动,至速须四个月方可成行。若江南兵轮可调出、户部能拨三百万两,似不妨做。但统将甚难,有志者无才、有才者无志。此间有人告奋勇,已赴倭侦探;昨来信云:『长崎无备,现往察神户、横滨』。其人未办大事,终不敢深信。公意中有人否?此事非策万全不能举。崧意如此,公意如何?祈示!崧。真。

——见「全集」卷一百四十二「电牍二十一」。

致总署(光绪二十一年正月十一日丑刻)

事机日紧,用繁饷竭,捐借极难。江苏拟借洋款一百万镑,约合银七百万两,供北上诸军及本省海防粮饷、军火转运各费。因户部电,不令动关税还,只可勉力筹维,由盐课、厘金认还,或有他项筹捐之款,亦可凑补;但必须海关出票、户部立案,由藩司、运司按期拨还。此款为北军用者不止一半,将来由户部核明,如系北军用者,酌派沿江各省摊还;除江苏省首先多摊外,安徽、江西、湖北、湖南、四川五省亦酌分等差协摊。江苏用者,江苏自还;惟以后除京饷照旧解足外,协饷应请酌减。现有英商炽大洋行来议借款,息六厘,九八扣,不另取行用;轻省殊多。因户部电,与赫德借款有碍,故与德国德华银行议借。先议七厘息,九六扣,以外另无行用;现与议六厘息,其扣数须照赫德办法,分二十年还,利随本减。惟据英商炽大言,该行有现成巨款,无论借多少,无须招服,与赫德借款无碍等语。查炽大较赫德少扣九厘,计每百万镑合银五十余万两,如部借三百万镑,可省一百六、七十万两。既云与赫款无碍,自宜择善而从,以免耗费。江苏借款,拟先与炽大议,并由总署、户部询之赫德,如赫德必以为不便,即与德华定议。至借款之数,较上年十二月啸电增多者,因前电漏未将购外洋枪炮核计。再,户部既不准动关税还,未便代台湾借;合并声明。仰恳敕下户部、总署,迅即核议电复,以济眉急,而维大局;不胜翘切待命之至。请代奏。真。

——见「全集」卷七十七「电奏五」。

致台北唐抚台(光绪二十一年正月十七日子刻)

真电悉。此时欲攻袭倭境或游弋海面,非有铁舰快船不可。南洋木质四轮,不足供敌人一雷一炮。且向来各轮弁勇皆甚庸劣,一时猝难全换练熟;即遣出洋,亦不能战,不过海上逗留,藏避无从考查。至订造雷艇,尚未竣工,来华尚须数月;粤艇甚小,不能出洋。此时欲为远图,惟有请旨筹借巨款,购外洋快船,募洋弁率之;并购行速运船,选中国健将劲卒乘之,随往彼境,相机攻袭,方能有益。大快船须购现成者,或可觅两、三艘;雷船赶造,六个月可成四、五只,不能甚速,无可如何。但彼时战事亦不能了;三年之艾,终收其益。若杂凑之轮,万无用也。闻北洋已购快船十号,不知何时来华?如能早来,通力合作,则此举较易。但恐北洋虽有船,亦不令远出耳。尊意如何?祈示复!铣。

唐抚台来电(正月十九日亥刻到)

铣电悉。南舰既不可用,杂凑毫无凭借;且亦需款、需时,目前并办不到。公言万万无用,尤为至理。今之军情,即病在杂凑,终于糜费而鲜济。欲有远图,诚非请巨款不可;请公挈贱名复奏。惟巨款从何筹措?仰屋兴嗟,百事莫举。仅恃乌合之陆勇、旧钝之手枪、无准之雷炮、心志不齐之统将,何以制强寇?固人谋不臧,亦财力不济之故,而事不可为矣。北路大紧,计必犯阙,上不肯迁,固是正理;但寇果逼都下,将奈何?届时一切俯就,恐三年之艾,无从收益。迁幸之举,似不可迟。明知此事万难,而不为敌胁制,始可力图恢复。崧前日电奏,冒昧请迁,公以为然否?崧。效。

致莱州李抚台、丁镇台(光绪二十一年正月二十三日子刻)

烟台已危,若我能军攻烟台之贼,彼攻榆关天津之力自分、势自缓。拟调刘永福赴东助剿,刘在台郁郁不得志,与唐薇卿有意见,极愿内渡;惟不知公意以刘为然否?丁衡三犷愿与刘共事否?特奉询;如愿刘来,当再商唐。漾。

李抚台来电(正月二十五日辰刻到)

漾电敬悉。俟援兵到齐,必图力攻;设榆关有警,亦可以分贼兵势。刘永福如来,甚愿。第闻与丁有嫌,昨电商丁,尚未得覆,似应以丁为重也。刘道禀:倭派兵舰送丁、戴等柩于峒■〈山巠〉岛,派马队送岛舰勇四、五千于烟,情叵测,而刘道颇信无他;已电守将严军以待。旧属李秉衡谨肃。敬。

致台北唐抚台(光绪二十一年正月二十四日卯刻)

畿防紧急,刘永福若在台无大用,似可遣之入卫。此题目大胜于调江南,当可允准。尊意若何?祈妥酌,速示复!漾一。

致台北唐抚台(光绪二十一年正月二十四日卯刻)

江南所订之雷艇,查明不能出洋。闻洋商言:外洋有两快船、一大雷船,又有数雷船可赶造,可购;已电奏请借巨款速购,约一千数百万。已奉旨准,但户部甚紧,意总不愿外省多费,恐不准动关税还,又不令他省代还,则仍难办矣。且购到,亦须四、五个月。总署令汉纳根订购铁舰一、快船一,旨准拨归南洋调遣;亦不知何时来华?尚须询总署。目前姑作为五个月后有兵船数号筹计之,但须另有运船载兵。运船须行驶迅速,方能随兵舰同行。闻台轮「驾时」、「斯美」颇快,可作运船否?并须再买外洋较快之公司商轮两、三号,随兵舰出洋,或攻袭、或游弋,临时相机办理。尊意以为何如?祈即示复!惟师出数千里外,殊难稽查;必得忠勇之将统率,方免避匿、捏报诸弊。公意中有无其人?或用华将、或用洋员,统希示复!至彼国海陆道路情形,何岛可攻?宜由何路进?往返几日?并望密示!来电言:有人告奋勇;此时有志者已不易得,望将衔名开示,以便酌拟电奏,将词意商妥再发。盼复!效、马两电均悉。漾二。

唐抚台来电(正月二十六日辰刻到)

旨准借巨款,恐户部诸多不肯,固是为难,然犹第二着。至第一着须有借主,不知公觅得否?告奋勇者,两淮试用盐运判浙人程承濂,已令出洋侦探。其人未经大事,恐不能驭兵,备军中材料则可;似不必遽入告。「驾」、「斯」甚快,可为运船。崧。径。

致台北唐抚台(光绪二十一年正月二十六日辰刻)

径电悉。刘永福即令其带六营内渡,请派轮送沪或镇江,尤佳。其饷当由江南供,为勤王不能不如此。江南粤军不便分拨,如刘必须添营,可令该镇先北行,令其遣人回粤续招,随后陆续北上,不能久候也。但粤勇人多,该镇自揣能弹压否?询明刘后,速复!当会衔电奏。宥。

唐抚台来电(正月二十八日寅刻到)

刘镇覆电,尚肯北上,无请增营之说。惟昨、今两日接各路电,皆据厦、沪领事、税司之言,谓有六、七倭轮在澎湖。澎电早断,往修未通;不知虚实。请俟澎电通后,如警报属虚,刘镇方可行。盖刘营拔去,须设法填防;有警,则办不及。祈稍从缓奏?崧。沁。

致台北唐抚台(光绪二十一年正月二十九日申刻)

洋报皆言倭六轮窥澎湖;台防吃重,悬系之甚。各台炮手,想已练熟。部拨尊处百万两,赖道已在沪提到否?江南借一百万镑,今日甫立合同。部电:汇丰款恐难速交,嘱令在江南借款内先拨一百万两与台湾,自当照拨,拟交汇丰汇。惟合同系一月内提银,恐到尚早;如何支持?艳。

——以上见「全集」卷一百四十二「电牍二十一」。

致台北唐抚台(光绪二十一年二月初三日寅刻)

汇丰百万已提到否?部款难得,如汇丰提到,先可应急。如台再有急需,敝处必代筹借,事甚活便。盖借款所难者部准,非难借。今此例已开,以后尊处要需,鄙人皆能设法应付;请勿廑虑。至购轮,万不必动此款;俟敝处将可买各轮数目价值查确后,当奏请专款。岂专恃此百万为大举之资,且百万断不能购两小轮也。如以后敝处为台湾筹有借款,必须多买快炮,至要;非此不能制胜。尊处自买、敝处代买,皆可。总之,购轮断不必动台款;所仰望于公者,在筹选将弁、兵勇及探道路、察敌情诸事,即深感佩矣。公如访有可购之轮,祈速详示!沃。

致台北唐抚台(光绪二十一年二月初三日酉刻)

久闻倭人有索台湾之说,不知确否?此地逼近闽、浙,若为倭有,沿海永远不能安枕;且其地可富、可强,万分可惜。开议在即,似宜速将此情沥陈朝廷,自不肯轻弃。公身处台湾,深悉其中利害;若尊处电奏,当可动听。请速裁酌!江。

唐抚台来电(二月初五日戌刻到)

我虽屡败,寇力有限,我能坚持,当有转机。窃维朝廷岂肯弃台?所虑者,寇逼都下,宫阙震惊,届时诸款俯从,其索台自是一款,欲不弃而不得矣。若北路军情再紧,乘舆迁幸,似不可迟;必两圣得所安居,而后诸臣可徐筹恢复。明知迁事万难,但恐事急仍出于此,似亦无庸讳言。崧曾电奏及之,未必见纳。盖愚见主战,战败复战,彼无奈我何。先求两圣无惊,方不至仓皇议款。今内间亦迫出于战,而时时冀和;战既不力、和又不成、迁且不肯,寇竟北犯,不堪设想,台乃危矣。钧见何如?崧。歌。

——以上见「全集」卷一百四十三「电牍二十二」。

致总署(光绪二十一年二月初四日亥刻)

传闻倭有索台湾之说,或云借台湾开矿十年等语;未知确否?即使倭真有此意,朝廷权衡至当,知亦必断然不允。查台湾极关紧要,逼近闽、浙;若为敌踞,南洋永远事事掣肘。且虽在海外,实为精华,地广物蕃,公家进款每年二百余万,商民所入数十倍于此;未开之利,更不待言。去腊洞托寓居美国之道员容闳借洋款,容复电云:『若肯以台湾作押,可借美国银元十万万元』等语。查美银元合中国银一两余,十万万元是值银一千余兆。又上海英律师丹文来言:『若中国需银,可以台湾押与英人,可借巨款』等语。洞以其语不得体,当即峻词斥之。即此两说,可见外洋各国艳羡重视台湾之至。既知洋情如此,不敢不以上陈。再,近日倭有数轮游弋澎湖,显系意在台湾,甚属孤危可虑。窃谓此时正可就外洋艳羡之意,另设一权宜救急之法,似可与英公使、外部商之,即向英借款二、三千万,以台湾作保;台湾既以保借款,英必不肯任倭人盗踞,英自必以兵轮保卫台湾,台防可纾。借款还清,英自无从觊觎台湾;其权在我。如照此办法,英尚不肯为我保台湾,则更有一策:除借巨款外,并许英在台湾开矿一、二十年。此乃于英国家有大益之事,必肯保台湾矣。台湾内山瘴毒深邃,历年开辟无效,是中国人力断然不能深入;若英人代我开山通道、廓清瘴疠,畅开地产,彼虽获目前之利,至年限满以后,我坐享其利矣。我有巨款,即可速购各小国现成兵轮,于战事必有大益;而既许英以矿利,则保台必所乐从。中、英之交既深,即可与英外部密商,遇事从中暗助。总之,英远倭近、英缓倭急,英乃强邻尚存大体,倭乃凶盗毫无天理;古人所谓「远交近攻」,此理确然不易。惟外间耳食之人,恐误以为将台湾押与英国,横生訾议。不知历年借洋款,皆写海关作保,我借款已清,英国何尝有据我海关而收税之事乎?大局十分紧急,谨陈管见,上备采择,不胜惶悚!是否可行?伏候圣裁。请代奏!豪二。(另致天津李中堂,加「总署电,录呈一览」八字,余同)。

——见「全集」卷七十七「电奏五」

致台北唐抚台(光绪二十一年二月初五日寅刻)

倭谓张、邵无全权,国书有「请旨」字样,故不与议。现闻派李傅相为全权大臣,赴旅顺与倭会议,初三日出都。谣传有倭索台湾之说,故昨电请沥陈利害,以为先事豫筹之计,并未闻朝廷有弃台之说也。开议未知何日。支。

唐抚台来电(二月初六日戌刻到)

本日撮钧示大致,电奏曰:『台湾逼近闽、粤、江、浙,为南洋第一要害。然我控之为要,敌据之为害。欲固南洋,必先保台;台若不保,南洋永远不能安枕。且治台者倘稍假便宜、略宽文法,不惜资本广浚利源,实属可富、可强之地;外人所以垂涎也。近日海外纷传倭必攻台;又闻将开和议,倭必索台。明知谣传无据,朝廷亦断不轻许;无如台民惊愤,浮议哗然,深恐视台如汉之视珠崖者。百端谕解,莫释群疑。微臣职在守土,倭如攻台,战事死生以之。倭如索台,和款非能与议,而一岛关南洋全局,惟有沥陈利害,上备先事之运筹、下慰愚民之怀感。冒昧以陈』等语。谨闻。崧。鱼。

致京李中堂(光绪二十一年二月初七日申刻)

闻台驾赴旅顺议约,何以现又须赴倭,究因何故?倭所索条款,得闻其大概否?可密示否?倭兵目前注意何处?传闻各国公使有出京之说,确否?均祈明示!至祷。阳。

李中堂来电(二月初九日子刻到)

阳电悉。马关会议,内意允从所索赔款、让地,其大者。倭兵往何处,无确信。各位无出京之说。鸿。齐。

汪委员来电(二月初九日申刻到)

倭要割地,上意勿许。初六太后召相,议以辽东或台湾予之;如不肯,则两处均予。事甚秘。相今日请训,明出京,十一可到津,乘「公义」、「礼裕」两船径赴广岛。乔年禀。庚。

致李中堂(通州一带探投。光绪二十一年二月初九日卯刻)

齐电悉。让地系指何处?赔款索若干?可密示否?蒸两电言借助英国事,有可商否?务祈示复!佳。

李中堂来电(二月十一日亥刻到)

赔款索若干、让地指何处,均须会议时方知;台湾必不准抵换。借助英,以局外谢;难成。鸿。真。

致台北唐抚台(光绪二十一年二月初十日子刻)

前奉电旨,令会商捣巢截寇之计。现查外洋有可购兵船三、四艘,三个月可到;汉纳根买定铁甲快舰共二艘,想不过二月可到。惟行皆不能甚速,船又少,恐遇敌无益。惟有定造极快鱼雷炮船十艘或八艘,船不甚大而极快,一点钟可行二十八英里;以「驾时」、「斯美」两轮为运兵船,载兵两千人随之,再购一极速之船运煤,探明倭境海口情形,乘虚攻袭,登岸扰之,敌轮回援,则移攻他处海面,遇敌船少,则攻;大队,则驶避。行速,敌不能追;惟收口止有虎门、闽省及吴淞三处。煤难多载,在海外不能多日。定造此船,分厂赶造至速须五个月、来华须两月,共七个月,太缓奈何?至出洋之将领、兵勇难得,台湾可募若干人?系何处勇?粤勇当可募千余人。大意以伺隙攻扰为主,使敌不能尽撤水陆防军并力中国,并截其饷械、运兵之船;似只能如此。若登岸深入敌境,攻其国都、据其城邑为持久之计,似乎不易。尊处所求人才,其志如何?拟办到何处?将与兵易募否?向导已得否?「时」、「美」两轮一点钟行若干英里?均速示复!以便筹酌会奏。佳。

唐抚台来电(二月十一日子刻到)

佳电敬悉。顷有粤西人杨兆年来台,据云粤办法防,伊依彭刚直带广安水军千人,精悍习枪可用。其党现有八成,愿率东行,用民船前往。又龙州关外游勇数千,亦愿来台,并愿东行。又钦州马头山头目数人,愿率党数千来台。此等人非不可用,崧能驭之;但只能作偏锋,首先闯入,必须有兵轮正兵以济其后。否则,断不能成事。计头、二队可用民船潜往,三队须用兵轮。惟统轮者难其人,台僻无从访觅,非公大力不得矣。杨兆年素不识,云曾谒公,尚记忆否?以上所云各勇,曾见洋战;精选数千,较胜新募。拟乞公拨三十万,养此数千备用;即不东行,卫台与江或援北,均可。祈示!台有存枪而不精,若开募,军械尚宜设法。「斯」、「驾」一点钟约行五十华里。崧。蒸。

致伦敦龚钦差(光绪二十一年二月十一日卯刻)

昨因台湾孤危,拟向英借巨款,以台作押,冀英保台;若仍不允,或更许以在台开矿一、二十年。由电奏陈。本日奉电旨:『台湾作押借款,藉资保卫一节,有无确实办法,着详细电复』等因,钦此。查台湾逼近香港,处东方海面之中,控制南北;倭若踞台,非英之利。惟英拟于局外之说,未便干预耳。若已作押,则保卫有词,必肯出力;况英人重利,垂涎台湾已久,许以开矿,正遂其私。善为说辞,当能就范。既已奉旨详询,内意自以为可行;切恳与外部密商,将台湾押与英国之说能行否?如肯,意欲押银若干?大约拟借数千万,或并许在台开矿。但须约定英必保台方可。然此仅为一台计,关系尚小;如再能与商以兵威胁和,令倭人速罢兵,不索割地、不索重费,则中国全局受益,即许以他项利益,或径询英另有何欲?如内地开矿、兴商务、开铁路诸事。总之,于根本无伤、于大局无碍者,似皆可商。此时圣上焦劳,京畿危迫,举朝无措;若能结强援以固大局,公之功不细矣。倘商有端倪,即当电奏以慰宸廑。切盼速复!真。

龚钦差来电(二月二十六日子刻到)

押台事,已密商英,以窒碍甚多却之;并云:如各公司肯办,英可不阻云。瑗。敬。

致俄京许钦差(光绪二十一年二月十二日辰刻)

昨因台湾孤危,拟向英借巨款,以台作押,冀英保台;若仍不允,或更许以在台开矿一、二十年,由电奏陈。十一日奉旨:『台湾作押借款,藉资保卫一节,有无确实办法?着详细电复』等因,钦此。查台湾作押借款,现已奉旨详询,自是以为可行。祈阁下与俄外部密商,将台湾作押之说能行否?或并许在台开矿。但须约定必为我保台方可。然此仅为一台计,关系尚小;如再能与商以兵威胁和,令倭人速罢兵,不索割地、不索重费,则中国全局受益,即许以内地他项利益如内地开矿、兴商务、开铁路诸事,或径询俄另有何欲?令其自言。总之,于根本无伤、大局无碍者,似皆可商。顷已将此意电托龚仰蘧与英外部密商,窃思俄于东方得利益,当较英更易歆动。或与德亦探询之。请酌办。此时圣上忧劳,京畿危迫;若能结强援以固大局,功不细矣。总之,或台湾作押以保一台,或许以内地他项利益以维大局。倘商有端倪,即当电奏以慰宸廑。切盼速复!文。

许钦差来电(二月十五日午刻到)

各国互有牵制,万难用战国法约诘。前奉旨商俄以兵胁和,未允。倭事棘手在此。澄。愿。

——以上见全集卷一百四十三「电牍二十二」。

致总署(光绪二十一年二月十三日午刻)

押款保台一节,奉旨询问确实办法。窃思惟有探询外部,方能得其真际。洞已电龚、许两使,照两豪电所陈,探询英、俄外部意思;或保台、或多与利益如开铁路、内地开矿、兴商务工作等事,肯用势力助我胁和否?并探询英、俄另有何欲?令其自言,作为洞之私见空论。如朝廷以为可商,恳电饬龚、许两使筹商,方能切实与议。是否有当?恭候圣裁。请代奏!元。

致督办军务处(光绪二十一年二月十三日未刻)

前奉电旨会商捣巢歼寇一节,往返屡商。之洞意:拟购穹甲快舰数艘,合汉纳根两艘并赶造极快鱼雷炮船十艘,再购极快公司船三艘改为运船,载兵两千人、载煤数千顿,随之乘虚攻袭步队登岸,或毁其台炮、或歼其守兵、或焚其积储。敌内地之兵大至及敌轮还救,则移攻他处。若海面遇敌,船少则攻、船多则避;遇其运兵、运械之船,则截夺之。我船驶快,敌不能追;敌若穷追,则收入闽之长门、浙之镇海、粤之虎门、江之吴淞等处,皆有炮台。盖兵少则不能深入、煤少则不能在海外久停、船少则不能击其大队,只在乘虚多扰,截其运船。彼有内顾之忧,自不能倾全国之兵深入久扰。至造船,到华至速须七、八个月;购船到华较早,行驶不快。极快雷船,必须定造。购船多少未定,造船已有定议;惟选将难得其人。景崧意:欲招粤边悍勇游匪数千,先用民船潜往;如有兵轮,随后继进,意在深入攻踞。惟募练亦须四个月,须有巨饷利械。两人所拟办法不同。之洞意:总谓民船难往。窃拟分投各自筹办,俟勇齐船到,再看情形商酌。台湾练成此项勇,无论攻倭与否,总是有用。饷械,江南筹济。至购船、定船详细办法,另行电奏。谨遵旨覆陈。请代奏!之洞、景崧同肃。元。

——以上见「全集」卷七十七「电奏五」。

致台北唐抚台(光绪二十一年二月二十日卯刻)

文三电、霰电均悉。覆奏后,始接文电。查杨兆年不知其人。广安水军乃鄙人在粤时与彭刚直商设,止三营;全系湘勇,无一粤人,并无杨兆年管带之事。吴国华亦不悉,系粤电云:闻系敝处调询确否?故复以令来江;今到台亦甚好。汉纳根之两轮,催总署未复。购现成洋轮,近接洋电,事尚渺茫。先索巨款,难办。惟定船可靠,须八个月到。捣巢事如此艰阻,焦急之甚。江省借款已定议,而洋行始言须回国提银,已行;须一月余方有款到,狡幻可虑。如借款到,必可拨济。枪续订者,须两月到。总之,只须船有眉目,枪炮、饷需必能筹备供用。至北上一节,自更平稳。此与捣巢事不相涉,可并行不悖。惟吴国华不知何官?名又不着;令带万人,又不属他人统,事恐难行。且粤勇万人,无人控制,游行内地,必然生事;可虑不在独立也。至所谓奇谋,未解;请再详示!黄守忠在此与他粤军共成一军,势难分析;如尊处另募粤勇,敝处可代筹费。刘事,定议后再酌商。效。

唐抚台来电(二月十八日申刻到)

吴国华率头目到台,甚英伟。有二策:一、以万五千人任击倭;但再四商量,非兵轮接济不灵,乃危道。一、带万人北上,恢复失地;内亦有奇谋。公如以上二策为妥,即令回粤募人,约三个月此军可到北。但不愿归他人统,众军中恐难独立;奈何?祈钧酌!崧。霰。

致台北唐抚台(光绪二十一年二月二十三日辰刻)

倭垂涎台湾已久,其窥台似亦可信。然台湾山险民强、瘴盛雨多,甲申、乙酉间法攻半载,不能深入;前二十年倭人到台,病亡过半。公之才略忠勇,必能御倭。刘镇永福此时自不便调;其人虽有偏处、短处,究系曾经百战之将,较之寻常提镇之未见战阵、习气太深者,胜之远矣。且素有虚声,藉以定民心、壮士气。且此时事机紧急,切望略其所短,曲意联络,优加鼓舞,当能为公效臂指之力。其人吝啬而重利,此病甚易治;公长于驭将,笼络一刘永福何难哉!渠此次系帮办,公似宜稍予以面子,彼便颠倒奔走矣。洋款至今虚悬,焦灼万状。若借款妥,尊处拟增粤勇四千人之饷械,必能供用。借妥即电达。漾。

致台北刘永福(光绪二十一年二月二十三日巳刻)

麾下来江,本所甚愿;奈近日探报,屡言倭将攻台,若奏请内渡,断难邀允。麾下忠勇性成,兵民信服;立功报国,正在此时。处台为难情形,已知梗概;已电嘱唐抚院和衷优待,亦望麾下忍小任大,和衷共济,建立奇功,是所盼祷。鄙人与麾下及唐薇帅皆系旧交,两君同处海外,支持危局,鄙人不能奋飞相助,昼夜悬念;惟盼两君同心,则必能破贼成功矣。漾。

致台北唐抚台(光绪二十一年十二月二十八日子刻)

借款事,户部复电诸多挑剔,万分焦灼。现又电商,不知允否。江南本省尚难设法,闽省更不便越俎矣。台湾请部拨,当可行;请尊处自电恳户部可也。敝处借息六厘、行用五厘;行用分年付,不必现交;本利分二十年还,多借更愿。户部借款闻系息六厘、行用六厘五,先扣去;又九五折,太吃亏矣。然户部愿、彼不愿,此不可解;真无可奈何也!感。

致台北唐抚台(光绪二十一年二月二十八日辰刻)

屡电悉。澎、台击沈倭船,大快人心。惟一时未必肯退,即退亦必复来。澎、台弹药尚足否?已电沪道拨毛瑟弹三十万、林明敦弹三十万,交「斯美」解台。并饬沪局,如有造成快利枪,无论多少,尽数拨解。汇丰尚能汇否?速复!以便以后汇饷。海路若梗,军火最急。鄙人前因洋械易缺,勉思一法,饬匠造成子母抬枪一种,本旧式略加变通,大略如抬枪式,枪管装子药处缺其上半,另作一筒装子药填入枪管。此筒长五、六寸,旁有耳可提。一枪五筒,筒口外面稍削约七分,以便插入。枪管须极紧密,不令走火;临放时更换不穷,亦尚爽速。枪尾用螺丝,俟子药筒装入后,将螺丝转紧,抵住子药筒。枪管长约中尺八尺,枪管近口处厚中尺一分二厘,装子药处厚三分六厘,口径中尺六分。受洋药一两五钱、土药二两余;独子一颗,群子十余颗,可击远三里余。因有螺丝不便扛抬,用铁作架,甚轻简,聊取支撑,令不致往后坐退而已。若照此推广加大,可作口径一寸六分;余一切照加,装药四两五钱,惟身长不加。即可名子母炮,但须用小轮方能胜耳。现甫造成枪炮各一。此物虽不如洋械,取其制造尚易,略用机器、参以人工,且所用系铅弹、土药,取用不穷。本欲寄数枝至台及各省仿造,恐「斯美」行速,姑开式样,电达备采。请取其大意,斟酌损益为之。悬念万分。此间止木质兵轮,又无良将,实难海战;即派往,不过避留海滨捏报而已。祈鉴!俭。

唐抚台来电(二月二十七日酉刻到)

倭十二轮犯澎大城北,被我军击沈两艘、坏两艘。寇逃,恐复来。我炮台无伤。谨闻。崧。沁。

致上海上海道刘道台、制造局潘道台(光绪二十一年二月二十八日未刻)

顷台抚唐薇帅电:『澎湖倭寇登岸,台义勇可用,请速拨林明敦弹三十万』;又电:『无论何枪,配足弹子,拨数千枝趁轮带台』等语。前据该道禀:『台湾退回林明敦三千枝』。不知因何故退还?如枪弹无疵可用,即速将此三千枪配足弹子,并另拨林明弹三十万,交「斯美」带回台湾。此外,有好后膛枪及弹,无妨先济台湾;或向沪军萧镇江营及吴淞沐鸿恩营暂行借提若干带往。上海沪局、吴淞断无事,且不久即有大批好枪到,尽可补发。有小炮,可匀拨十余尊,尤好;江省订快炮颇多也。今晨电饬该道拨快利枪,想已接到照办。「斯美」何日行?即复!俭。

致伦敦龚钦差(光绪二十一年二月二十九日丑刻)

敬电悉。英素重商,辄力保之。押台事,若英公司肯办,英廷肯保公司否?祈饬马一面与各公司商、一面密探外部意;速复!勘。

致督办军务处(光绪二十一年二月二十九日卯刻)

连日迭接唐电:澎湖击沈倭船二、坏二,仍不退。今日自良文港登岸千余人,水陆并战,互有杀伤。澎线忽断,嘉义县酉刻尚闻炮声,晚始息等语。索军械甚急,已电饬沪局,尽局存枪弹并借沪营与之。因「斯美」轮行,急拨林明敦枪五百、弹一百五十万、毛瑟弹五十万、黎意一百二十、弹十余万,交「斯美」带回。澎孤悬,药弹恐难久支;援台实无策,只有急图济台。江省借款,一时难提到,恳请饬拨汇丰洋款百万,令该洋行电汇台;再迟,恐难汇。江省借款到,当拨还。军火当尽力协济,有船即解。恐唐未电京,或劳朝廷垂询,并奉达。艳。

总署来电(三月初一日亥刻到)

奉旨:『谭锺麟、唐景崧电奏均悉。倭攻澎湖,经我军击伤百余人,逐贼下船;在防将士勇敢善战,甚属可嘉。惟孤立无援,军火易罄,恐难久支,实念廑深。应如何暗渡接济之处,着谭锺麟、唐景崧密筹办理;并着张之洞一并设法筹办,以救眉急。元丰顺借款,已由户部、总理衙门饬办;并由户部先拨汇丰洋行借款五十万交沪局委员赖鹤年转解矣。钦此』。冬。

致督办军务处(光绪二十一年三月初一日申刻)

台防孤危,南洋海州一带现亦戒严。汉纳根所买两舰,前奉旨交南洋用。既费巨款,该船早应到华,不知价已付否?敢请严饬汉纳根催其速驶来华,倭见我渐有外洋购到之船,南洋声势犹壮,于事机总有裨益。东。

致台北唐抚台(光绪二十一年三月初二日午刻)

屡电悉。澎湖苦战破贼,想倭遁当确。沃。

唐抚台来电(三月初一日亥刻到)

澎信隔绝,屡探未回。偶有小船由澎来,皆云二十七、八昼夜我军力战。厦提电云:『法兵轮观战,昨由澎到厦云:二十九日我军仍胜』。惟有澎勇数人昨渡到嘉义云:澎二十九日不守。此外,文武军民无一人渡过者,又似不确;我军或尚坚持。彼已分轮在厦境开炮;攻澎轮,料非坚者。官民佥请乞公派兵轮三艘,合以「南琛」试探前进;彼轮多则退回、轮少则遥击,以壮声援而通接济,庶望转危。迫切再恳,祈示!崧。冬。

又(三月初三日午刻到)

台南电:澎弁勇带伤逃渡者称:二十七、八日水陆并战,击毁倭轮三艘,岸贼驱走;我炮台亦被毁,各亡千余人。二十九日,贼轮前攻,又由他处分登,我军分御血战。统领知府朱上泮身受数伤,疑阵亡;澎湖镇周振邦、通判陈步梯俱带伤,不知下落。午刻,贼拥入城等语。各述情节,大略如此。愤懑何极!崧。江。

致台北唐抚台(光绪二十一年三月初三日申刻)

屡电息。澎竟不守,愤灼万状。以后如有款,托洋商船当可寄。有轮于台总有益;汉纳根两轮,迭电询总署,不报,闷极!只可再询之。事竟至此,中国事事皆迟误,真可痛也。合肥被倭民潜以枪击伤颊,弹尚未取出;不知无碍否?公知之否?闻所议要挟太甚,不详何事。惟闻欲以津关作押,再停战议和,真狂悖也。江。

致台北唐抚台(光绪二十一年三月初五日酉刻)

台湾孤危,焦念万分,义当救援。第日来海州文武纷纷来电,言倭轮在海州一带游弋,带小船二、三十号散给银票,诱惑愚民令为向导,势将南扰。漕帅、淮徐两道屡电告警,电旨频来饬催添兵防御。又东抚李鉴帅来电:北洋倭船已全赴南洋;嘱为严防。近日洋报,亦屡言倭将窥海州。倭人惯技,声东击西,或由海州南扰、或由扬子江崇明以北直入、或由乍浦袭苏州等处;而江省地辽阔,防不胜防。新募各营尚未到齐,长江炮台式旧炮少,尤不足恃,正在万分焦急。只有木质数轮依台辅守,临时运兵运械,藉资策应,尚有少益;若命出洋,船质不坚、行不速,管驾新换,亦未精练,万难御敌。总之,台事弟日夜悬念,苟能兼顾,义无坐视;奈江省警报正急,自顾不遑耳。祈谅之!歌。

唐抚台来电(三月初七日未刻到)

奉旨:『北停战,台不在列』;倭并明言克日大队攻台。窃思北不停战,贼犹有牵掣;北停战,则放手攻台。以弹丸之区,独抗强寇,其危可想。台军火难久支,毛瑟弹尤缺;惟公救之!崧。鱼。

——以上见「全集」卷一百四十三「电牍二十二」。

致台北唐抚台(光绪二十一年三月初八日辰刻)

三电悉。田鸡炮弹四百,即饬金陵局速解沪交赖道。沪枪已搜索无遗,只可俟续到者尽力拨济,随时交赖道。沪必无警,无如实无械矣。毛瑟弹此间缺极,粤局能造,祈与粤切商之!停战言明只直隶、奉天、山东三省,其余各省均不在内。海州吃紧,各营尚未到防,到亦系新军;清江、淮扬地冲势散,紧急之至。此间诸事艰难掣肘,不便详言。台事万分悬系,惟有赶造土炮、土药,陆路多掘坑坎、埋地雷,或可补助。台事之危急,公宜电达朝廷及总署、督办处为要。庚。

致总署(光绪二十一年三月初八日亥刻)

台电:危急万分。已将存沪枪弹尽数解济,惟为数不多。屡接唐抚电,义勇能战,惟求发械;情词痛切。五日来,一日数电,无非此等事。闻壳件洋行有械万余件,系钧署令密存沪局。台湾正有船在沪,不揣冒昧,仰恳可否于此项军火内酌拨若干件,交其原船解台?此时尚可冒险运;再迟,有械亦难运矣。祈速赐裁夺,示复!庚。

——以上见「全集」卷一百四十四「电牍二十三」。

致总署(光绪二十一年三月初十日申刻)

庚电奉旨恭悉。台危待济,自应力筹。前数日,已将上海存枪尽数拨一千六百余枝、弹一百余万,交台轮解往。近又索神机炮弹,亦竭力拨解。此后如有购到之械,当尽力拨济。台有二轮最速,尚可设法探避。此外觅船接济之法,当设法访筹。至调兵轮一节,南洋除最劣之轮外,止木质四兵轮,船薄行迟,每一点钟止行十海里,又无快炮,在长江依辅炮台,尚可协助;若战于海上,敌船围攻追击,徒供糜碎。有损于江,无益于台;而中国从此无一兵轮矣。东抚电:倭船全赴南洋,海州吃紧;寇踪飘忽,崇明、通州亦甚可虑。若兵轮全无,更为棘手。台湾宜救,洞夙夜焦思,每日通电,力之所能,毫无吝惜。惟实在为难情形,不敢不据实上陈。请代奏!蒸。

总署来电(并致闽、粤。光绪二十一年三月初九日巳刻到)

奉旨:『现在奉天、直隶、山东,倭允停战二十一日;而彼方图攻台湾,不在停战之内。该处孤悬海外,如被敌困,无法援救;尤虑军火缺乏,难资战守。本日据唐景崧电奏,请饬粤省拨可用后膛枪五千枝,配足弹子,另拨毛瑟弹三百万粒、火药十万磅,交知州唐镜沅设法运台。着李瀚章速即拨解,以应急需;并着张之洞、谭锺麟一并酌量筹拨,或用渔船暗渡、或雇洋轮保险,分起运往。趁此敌兵未集之时,赶紧办理,俾资接济。至唐景崧请调兵轮赴台听用,并着张之洞、李鸿章酌量调派。钦此』。庚。

——见「全集」卷七十七「电奏五」。

致安庆福抚台(光绪二十一年三月十七日未刻)

海州近日尚无警,各营已到。昨唐电:『台湾洋面尚静,无沈倭船事』。洽。

致俄京许钦差(光绪二十一年三月二十三日寅刻)

闻和议已成,倭虏贪很万状,据朝鲜、赔巨款、割要地,凡已占辽境东至旅顺营口、台湾全岛皆属于倭。此合肥致盛道电,必非虚语。从此中华何以自立?令人痛愤发指。尊电及爵堂电,皆云俄允俟倭索太过,约邻劝让。查俄、土之约,土虽已允,各国胁而改议;此事于俄利害相关。上年俄皇在倭被刺,今李相亦然;凶狡诡谋,各国共见。

倭占韩、占辽,尽据东方海面,俄亦事事受制;此乃地球实事,并非纵横虚谈。请阁下急速面谒俄皇,沥恳相助。俄与本朝,乃二百余年盟聘之国;交久谊亲,不比他国。倭若得志,断不能为中国之睦邻守约。三年前俄皇游历汉口,仆周旋数日,甚为款洽。深承优待,其意甚殷;面言鄙人情谊,他日必不能忘。回国后,尚令俄领事寄语致谢。此时仆本拟自行电恳俄皇,为包胥乞秦之举;特以中国大员向未闻有与各国之君通电之事,未敢冒昧。特请阁下代为转陈,务达鄙意,诚切恳求;若肯代解危急,我国家必有以报。无论能否往助,总须听其回复一言。国家安危所关,但有一线之机,必图挽救。谋国不臧,败坏至此,可为痛哭。尽此心力,彼此同之。盼示复!养。

致台北唐抚台(光绪二十一年三月二十三日卯刻)

公身处危岛,屡陈忠谠,敬佩万分。顷接盛道电云:『李相创口渐愈,子未取出;约已定廿三画押,即回津。辽东至营口又全台均割,赔款三万万』等语,可骇已极!辽地或指已占者,然北无旅顺、南无台湾,中华海面全为所扼。此后虽有水师,何从施展?梗辽、渖之路,扼津、登之喉,卧榻养寇,京师岂能安枕?北洋三省沿海水陆永远不能撤防,国用如何能支?畏倭如是,各大国必将肆意要挟,如何能拒?三万万何从搜括?此后何论自强,直恐不能自立矣!大局败坏,切齿痛心。不思倭寇止有此数,中国甚广,岂能百道并攻,悬军深入?彼所恫愒,惟在犯京;暂时巡幸以避凶锋,关内援军日多、军械渐集,二百余营何至不能一战?即有败挫,岂能尽扫诸军!彼陆路深入数百里,军火、饷需皆须来自海外;截其归路,一溃即不支矣。英、俄各国以我空言求助,故藉局外为辞;既肯以地与倭,何不以僻远之地赂英、俄,于全局尚无妨碍?至商务等事,更可通融。有助则必胜倭,胜倭则兵威振,各国仍不能藐视;何至甘受倭之吞噬哉!仆自去秋至今,屡次电奏沥陈,深遭时忌。近已与王使之春电商,购得兵轮十艘,洋将琅威理、洋兵二千三月到华。船炮价二百万镑,用费一年约二百余万两;款系王借,已电奏。但和局已定,恐难允矣。时局如此,愧疚愤恨,聊为公发之。养。

致天津盛道台(光绪二十一年三月二十四日亥刻)

有人自津来电云:『条约十款:一、割台湾;二、要奉省边境;三、赔费三万万;四、驻兵威海;五、遍地通商;六、屯兵八千;七、管各机局;八、管铁路;九、商办枢府;十、韩自主』等语。又有人云:『缴收炮台军械、台械』。系指何处?以上各条,是否的确?此外,尚有何款?切恳即速明晰电复!敬。

——以上见「全集」卷一百四十四「电牍二十三」。

致总署(光绪二十一年三月二十六日午刻)

闻和议各条,不胜焦灼痛愤。倭寇狂悖至此,种种显然利害。中外诸臣必已恳切陈奏,无待洞渎陈。其中如旅顺不交还及威海刘公岛驻兵、天津驻兵各条,尤为可骇。查旅顺、威海,乃北洋门户;若倭不退还,则北洋咽喉从此梗塞。以后虽有水师,何处停泊、何处修理?旅顺、刘岛常驻倭船,天津又驻陆兵,近在肘腋;旅顺到津沽、山海关皆一日,到烟台尤近。彼日肆要挟,稍不满欲,朝发夕至。且倭约各条,贪苛太甚。台湾民悍,不甘属倭,必然启衅;各省军民,必然痛恨深怒,断不甘心。稍有支节,彼即谓不依条约,立刻生事;彼时战不及战、守不及守、和不及和,即欲暂避亦不及避。倭性凶狠,不比西洋,其祸岂堪设想!查要倭各条之害,圣明岂有不知;朝廷所以勉为和议者,不过为保全京城根本,姑冀目前粗安,徐图补救。若照倭索诸条,更是自困、自危之道;虽欲求目前旦夕之安,亦不可得。又洋报,有与「中国联合以备战守」一条,大略是为中国经理各省机器制造局、铁路等事;尤为险诈。查购买洋械,本难常恃;幸各省尚有数局可造枪炮、弹药,稍资接济。经此倭事创巨痛深,正须急筹巨款,极力扩充;运兵铁路,亦须量力修造。今若令倭干预,则内地军火运道皆在倭掌握之中;水师既不能再振,陆军亦不能自主,中华何以立国?且倭踞威、旅,则自辽阳以至威海荣城,周回二、三千里,处处水陆皆须永远设防,所费太巨;当此赔款巨万之际,经费将从何出?至苏杭织丝绸、川楚织纱布,则各国亦必效尤改造土货,中国工商生计从此尽矣。海军无归宿、陆兵无利器,威、旅弃则京畿无屏蔽,商民贫则军饷无来源,各国欺陵,人民嗟怨,外患迭至、内变将作;恐系大学士李伤重昏迷之际,李经方等冒昧应允。窃惟遣使议和,乃朝廷休兵息民之盛德、顾全大局之苦衷,洞虽愚蒙,亦知仰体;断不敢为大言迂论,以渎宸聪。所虑者,京城不能安、和议不能成,不论远患,先有近忧。伏望圣明熟思深察,可否敕下王大臣等迅速会议,设法补救?以候圣裁。但此时总须乞援,方易措手。惟有速向英、俄、德诸国力恳切商,优予利益,订立密约,恳其实力相助,问其所欲,许以重谢,绝不吝惜;无论英、俄、德酬谢若何,其去中国较远,总较倭患为轻。此时先恳各国公同告倭,令其停战议约,以便从容筹办,尤为紧要。迫切上陈,万分惶悚。请代奏!宥。

——见「全集」卷七十七「电奏五」。

致天津盛道台(光绪二十一年三月二十六日午刻)

俄、法、德不允,有实据否?是否出三国之意,抑系中国所托?英于台湾及中、俄强弱最关心,何以推卸不管?必有他故。尊意有何良策?均祈速示!宥。

盛道来电(三月二十七日寅刻到)

俄、法、德不允,系巴兰德来电所云,似出于俄。惟俄出,亦但阻辽东,未必甘为我用。英不愿俄独雄东方,且倭约彼于商务有益,故推诿。交际须在平日,临难又不肯利饵,拘泥成法,寸步难行。俘事与交械,皆无此条。宣禀。宥。

——见「全集」卷一百四十四「电牍二十三」。

致总署(光绪二十一年三月二十六日亥刻)

王使之春来电:『倭要盟索全台,不应则虑北犯;应则粤、闽必哗,而台民亦未必帖然,无计可纾宸虑。窃采西人公论,以普、法之战普索法之阿勒撒士及楼阿来那二省,法不得不应。惟引西例,凡勒占邻土,必视百姓从违,普不能驳;至今二省德、法两籍相参,财产皆民自主。华可援近案商倭等语。乞代奏。春叩。敬』等语。谨照转。请代奏!宥三。

——见「全集」卷七十七「电奏五」。

致台北唐抚台(光绪二十一年三月二十七日辰刻)

读有电,悲愤曷已。昨已将和议逐条利害沥陈,请以重利求大国力助,不知有益否。顷王爵堂来电,言法外部谓倭力竭疫甚,不能久,冀华坚持;法、俄两国已电劝倭减让等语。又云:西人言普、法议和,普索法两省地,法以两省人不愿属普,普不能驳。中国可援例,听台湾民自便等语。均照转总署矣。乞援借助,必须有实际相饵,人方肯为我用,惟在权其轻重而已。事由总署主持,疆臣不能擅许。「远交近攻」,最切今日事势。倭焰初张,仆即力持此议。去冬至今,敝处分致英、德、俄星使转商外部,电商数十次、电奏数次;百计俱施,然卒以无权,事竟不就。爵堂购船借款、选将募兵诸事,以和局已成,未蒙允准。尊云所云某某愿战,未闻其语。总之,内无定见、外无同心,仆与公及鉴堂三人同为痛愤而已。感。

唐抚台来电(三月廿六日申刻到)

总署来电,大致谓台绝地难守,战亦徒损生灵;京师视台尤重,定约两月交台,以全大局等语。辽、台俱割,大局何望?台民愤恨,一时哭声震天,无可抚慰,惨不可言。防营势应即撤,但一撤则奸民立起,官绅先受其害,何能交割?刘、宋二帅来电,均称愿战,而内间不理。今无可呼吁,惟望公邀同刘、宋二帅及各疆臣电告各国公使,转商其政府从公剖断;赔款而又割地,太不得情理之平。台本未失,今民又不服倭,皆公法所可争者。且闻各国极有违言,迎机恳之,或有一线转机;舍此别无良策。非常之变,并可破格与各国商办;若请总署转商,断不行矣。倘竟难挽回,遣勇、运物非多轮不可;乞公济之!崧。有。

致台北唐抚台(光绪二十一年三月二十八日巳刻)

京电:『请转薇帅:德、法、俄并阻批准约,英尤惜台,有质台之议,枢不受也。诏合肥有「画押以后,台即属倭;台或不从,于中无涉」之语。然则台能自保,不累中矣。庇英自立以保民为词,守口聘英将、巡海乞英船,土匪自缉,事当有济;不必骤怒倭袭澎。慎举,胜可无守。植。感』。洞转。俭。

致巴黎王钦差(光绪二十一年三月二十九日卯刻)

两电已即刻代转,请阁下与外部密商。如法能以兵力助战胁倭废约,台、辽不割,赔款减少,我必以厚利相报。问其所欲何在?或越南、广西、云南界务,或代法收抚越地游众,或各项商务不令英国独擅东方利权,或别有愿得之处,切实与商。如彼有意,望速电复;当剀切电奏。盼复!艳。

——以上见「全集」卷一百四十四「电牍二十三」。

致总署(光绪二十一年四月初二日辰刻)

倭约万分无理,地险、商利、饷力、兵权一朝夺尽,神人共愤;意在吞噬中国,非仅割占数地而已。所有弃台、旅之害,威海刘岛驻兵之害,与中国联合备战各条之害,二十六日电奏已详陈。近闻通商条目、赔款期限,尤堪骇异。各省口岸城邑商业、工艺、轮船,处处任意往来、任意制造,一网打尽,工商生路尽矣。倭在华制造土货亦照洋货纳税,各国效尤,如何能拒?厘金亏矣。赔款二万万两,六年付清,又加五厘利息,即借英国洋款转付,分期摊还,每年亦须还本息一千数百万两,各海关洋税空矣。今借款系赫德一手承办,专借英款,将来无论如何搜括,亦不能还清,英国必索我地方作抵,是又生一患矣。民贫极则生乱、厘税去则无饷,陆师、海军永不能练,中国外无自强之望、内无剿匪之力矣;威、旅之兵必致永远不撤,京城亦永无安枕之日矣。一倭如此,各大国援例要挟,动以窥伺京城为词,更不能拒,后患不可胜言矣。然非藉兵威不能废约,此时欲废倭约保京城、安中国,惟有乞援强国一策。俄国已邀法、德阻倭占地,正可乘机恳之。乞援非可空言,必须予以界务、商务实利。窃思威、旅乃北洋门户,台湾乃南洋咽喉,今朝廷既肯割此两处与倭,何不即以此赂倭者转而赂俄、英乎?所失不及其半,即可转败为功。惟有恳请敕总署及出使大臣,急与俄国商订立密约,如肯助我攻倭,胁倭尽废全约,即酌量划分新疆之地或南路回疆数城、或北路数城以酬之,并许以推广商务;如英肯助我,则酌量划分西藏之后藏一带地让与若干以酬之,亦许以推广商务。外洋通例,若此两国有联盟密约,有战事即可相助,不在局外之例。俄现有兵舰三十余艘在中国海面、英有兵舰二十余艘在中国海面,俄、英两国只须有一国允助,其兵船已足制倭而有余。其船或开向横滨、长崎,或径趋广岛,或游行南北洋,兵船一动,倭焰立沮。倭极畏西洋,断不敢与俄、英开战。若俄、英有一国相助,则兵不血刃而倭约自废,京城自安。若倭敢战,则我击其陆兵,俄、英截其海道、攻其国都,倭必灭矣。同一弃地,而捐荒远之西域,可保紧要之威旅、全膏腴之台湾,且可尽废一切毒害中华之约;权其轻重,利害显然。且辽东旅顺国家根本,台湾归化康熙初年,而西域开拓、藏卫大定则在乾隆中叶;先后缓急,亦自不同。譬如人有疾病,台湾割弃、威旅驻兵,咽喉之病也;内地处处通商、赔款力不能还,心腹之患也;西藏边远,髀肉之损也。盖俄、英本强,然历次条约尚无吞并中国之意;即以重利酬之,于彼有益,于我尚无大损。倭专心欲害中国,正苦饷力不足;若此约允行,则从此既强且富,是我助以吞噬中国之资矣。至倭约各条,处处包藏祸心,而字句巧黠,意图含混。尤望将和议各条发交王大臣等细心阅看,自知其险毒之谋矣。此因和议已许割地,故拟为此权宜转移之策,冀以救急纾祸。忧愤迫切,仰候圣裁。请代奏!冬。

致总署(光绪二十一年四月初三日戌刻)

前洋报言法、德、俄阻倭割地,适王使之春抵法,特电嘱与外部密商,探其所欲,告以必有酬谢。顷接复电云:『奉艳电,属密商外部,春当浼勘界西友往商。西以事可商,不须酬;问奉旨否?春以洞意,浼再往。据复:俄、法联集水师兵力已厚,自可胁倭减约;俄已不许辽东,法应续阻台湾。倭未必遽从,法、俄拟约德合力诘责,无虑英人袖手。此事至密,告华政府勿稍泄漏,恐不利于华。为华计,先宜以各国不允索地,新约未便互换,藉此延宕;倭有外迫,必难持久。如此,则将来地可归华;若约已换,则各国分地于倭,与华无涉,以后华患更大云。语由私述。至外部尚未晤谈,一切不能尽商;须有旨,方便登答,庶与驻使无碍』等语。法既如此关切,且俄仅阻辽、法愿阻倭割台,尤为难得机会。王之春机警敏捷,亦有决断,长于应对;龚使较为和缓,且现不在法国。可否请旨密饬王之春就近切托外部,嘱其力阻倭割台、辽,并探其欲,许以厚谢;一面暂宕,力托各国展限换约,庶可挽回。事关大局安危,机不可失。伏候圣裁,不胜惶悚。请代奏!江。

——以上见「全集」卷七十八「电奏六」。

致台北唐抚台(光绪二十一年四月初四日午刻)

江两电悉,深为焦灼。欲恳英保台,商龚无益。仆自正、二月迭电奏并商龚,拟将台押与英国,恳其派轮保卫;电旨已允,而龚复云:『英外部守局外,如英商愿押台,英廷亦不阻』。复电龚,询英公司,屡催不复。龚与合肥亲厚,断不肯翻和局。惟有电奏请旨设法,然断不可与仆联衔;因仆素为要人深恶,半年来筹划战守之电奏太多,嫉恶尤甚,事事为难。仆三次电奏力阻和议,第一次被合肥奏驳,第二、第三奏尚无消息。若联贱名,必谓全由仆主使,万难望成。请公速自行电奏,沥陈台民万不愿归倭,即日必致大乱;前日台民攻抚署、戕中军、劫官吏、留军火及台民自恳英领事电英使、外部愿将金、煤、茶、磺各利许英各节,均须痛陈,或可冀朝廷垂恩闵念,设法商英。发电后,请将电奏全文照转敝处,仆当再为电奏力助之。再,仆第三奏因王使之春在法,托人商外部;据复云:『俄阻辽东、法愿阻台湾,劝中国缓批准,但切嘱秘密』等语。即照此奏,不知能行否?务望密之。时局至此,将来中国祸变实难逆料。军火断难带出,刘亦万难放出;务请太夫人先内渡。支。

唐抚台来电(四月初四日丑刻到)

顷接京电,谓俄、法、德阻倭占华地,而台不在列。汪柳门侍郎谓台急浼英设法,许以金、煤矿及茶、磺、脑税之利益,速派兵轮来台保护,当可转圜;须由公挈崧衔速会电龚仰蘧径达英外部,一面会衔速电奏,言三国保辽,则台益觖望,请饬总署晤商英使,许以利益。内外合谋,较求英领事得力等语。因台民曾恳沪尾英领事电英公使电商英外部故也。事在危急,批准期近,乞公速挈衔分别发电,不必往返电商。崧九顿首。江。

又(四月初四日申刻到)

昨夕电陈台归英护,漏言土地、政事仍归中国;请于会奏及致龚星使电内补叙。兹再有进策者,谓台逼近香港,英领事自称碍港商务,现各国阻约,英独不与,恐有私见,或与倭有私约,或欲独吞。俄、法、德只阻割辽,不阻割台,若知英将得台,必又不愿。公与许竹篔星使交深,乞托其向俄、德两政府商以保辽之法保台,并归公议,庶不至一国生心。至台归英护一节,仍请挈名电奏,不妨两办。崧。支。

——见「全集」卷一百四十五「电牍二十四」。

致总署(光绪二十一年四月初五日子刻)

初三日电奏,计已进呈。顷王使之春江电云:『顷赴外部约,言德向助日,因俄、法牵制,复忌其强,遂有压日之举。兹日电称彼邦屡胜,碍难相让;若照所请,恐激民变云。假如中国台民、粤民变,何以处之?或足抵制。当称谢,因请设法相助。随问奉旨否?对未。但不便再商。若从民变着想,当有权衡』等语。查路透电报:倭拒俄、法诸国,确系以恐激民变为词;正与法外部之言相同。倭既藉民变以拒诸国,我更可藉民变恳诸国以拒倭。昨台抚唐江电称:『台民不愿归倭,欲劫留崧与刘永福在台同守,仅许送出老母而家具不准行。乘机欲乱,有劫司库、械局之谋;以有备而止。廿八砍死中军,枪伤平民。旋闻有各国阻止之信,目前稍定。倘无转机,各官与良民均无生理矣。军火万难收回,存局者百姓不准提出。不知各国究有切实办法能阻割地否?批准期到,大乱立起;电报驿站人皆逃散,必致信息不通』等语。是台湾民变,其势已成。辽民亦必不服,毫无虚假。窃思恐激民变一说,正合西例;可冀西洋各国动听,且措词最得体。仰恳朝廷熟筹全局,一面饬总署迅速与各公使商,一面电许、龚两使迅与俄、德、英商,电王使迅与法商,或有转机。再,英袖手不管,必有隐情;上海传言:倭与英约分与利益,情形种种可疑。此说如确,我更宜与英商;倭饵英以利,我亦能为我许英者较厚,英自舍倭助我矣。即不相助,亦免助倭为患,似甚紧要。英若作梗,则大局处处窒碍矣。恭候圣裁。请代奏!歌。

——见「全集」卷七十八「电奏六」。

致武昌谭护制台(光绪二十一年四月初六日丑刻)

尊处已电奏否?大指若何?祈示!俄阻割辽,兵船三十余艘在长崎。俄使劝我缓批准;若批准,则各国分其地,与华无涉矣。然不言台湾。英不管,闻与倭联合;倭饵以同分利益。内意不知若何?尊处如有所闻,祈示!歌。

致台北唐抚台(光绪二十一年四月初六日丑刻)

台民必留公,宜速与台之巨绅大豪若林朝栋、林维垣等商定办法。台民既有主脑,方不致乱。各府、县官吏及电报驿站,须令安堵勿动;擅动者,以军法从事。力以必能保台不归倭自任,众情略定,方能从容设法。盖条约本言两月内交台,两年内可任听台民去留。若约必不能废,只可一面托领事商各国,一面奏恳倭勿遽来逼索,以便从容晓谕军民。此两月中,尽人力图之耳。同舟遇风,刘必尽力。余另复。歌。

致台北唐抚台(光绪二十一年四月初六日申刻)

迭电均悉。鄙人四次电奏,请赂诸国以西域边地商务实利,助华废约;均不报。日来不知有转机否?王爵堂屡电,言俄、法阻倭割地,兵力已厚;请中国缓换约;亦已随时照转代奏。顷又接王电,言法外部云:俄、法以兵压倭境阻倭割地,倭谓若从诸国之请,恐激民变。倭尚以民变为词,若台、闽、粤民变,何以处之?中国更有词矣云。请电台、闽、粤从民变着想,当有权衡等语。亦已加恳切语代奏矣。鄙意全约各条皆有大害,不止割台一事,应全作废。若赂诸国以边远之地,可免倭割辽、台,成分新疆之回疆南数城赂俄、或分后藏赂英,商务、工务实利与诸国均沾;倭素畏泰西,况兵轮已压其境,言一出而倭已慑,全约可废。若公在台言台,措词自异,亦不妨从民变着想。一面电奏,一面电王、龚、许诸使代为设法。仆极力阻倭约,保辽、台;或电奏、或电各使,百计俱施,无所不可。但办法与尊意迥别,只能结强援以翻全约,不能为台求各国保护也;若各国护台,则台仍非中国有矣。至协饷、济械一节,江南借洋款至今未妥,万分焦灼。若废约开战,则江南防务难撤。若朝廷竟恝然弃台,台为自主,与中国无涉,则协饷、济械又有窒碍。只可届时相机商办。再,英人袖手,实欲倭强,藉倭拒俄,非持盈保泰也。若台向英言,英不为中国保台,台当求法保护,情甘归法,决不归倭;英忌法、俄,或肯出力。然此语祗可出自台民。语。

唐抚台来电(四月初五日申刻到)

昨电公后,即虑有为难处;已自电奏,并电龚星使。至台民不愿归倭,愤虑万状;七次沥奏,并代台民两次泣奏、又两次电总署,均不报。台民并未攻署,实因革勇挟嫌,乘此大局摇动,遂戕中军,尚非十分关要;业已电奏得旨,分别抚绥惩办。台民不放崧行,亦并奏闻。刘慷慨愿与崧竭力守台,不卜能始终如一否?且恐不知艰难底里,届时任意索饷、索械,不应则有词,应之则无力耳。英持盈保泰,未必允护台。如法果愿阻止割台,可否祈电王爵堂密商以酬英利益酬法,土地、政令仍归中国?亦救急法。但法必须有兵轮到台,方有益;空言,仍无济也。崧。歌。

又(四月初五日未刻到)

台恐无转机,崧必为民劫留。台民自主,可请各国保护,或许以利益为租界。台存则可借债,随后自另有办法。惟强寇即来,恐办不及。和议成则江南撤防,能济以军火并饷百万否?台不服,坚持数月,必有解纷者。公谓如何?崧。歌。

致巴黎王钦差(光绪二十一年四月初八日丑刻)

顷总署初七日来电:『奉旨:「张之洞电奏已悉。着即派王之春将来电所言各节,速与法外部切实商办。如有头绪,即电覆!此旨即由张之洞转电。钦此」。阳』等因。请即遵旨速赴外部,切恳法力阻倭占台湾,相机筹商。昨接阁下冬、江两电,均照录电奏,并请旨即派阁下切托外部力阻倭占台、辽,并探其所欲,许以厚谢,一面暂宕,力托各国展限换约等语;并将台抚电称台民将变,现已聚众哄抚署、戕中军、欲劫留唐抚及军械,割地必激变各实情沥奏。此次奉旨,内「将来电所言各节商办」一语,自系包括恳阻台、恐民变、探所欲、许厚谢、托展限四层在内;所谓切实商办者,必须肯用兵力胁倭,方为切实。祈速商速复!闻上意已动,将废约。结援尤要;若翻约而无援,则更可危矣。庚。

致台北唐抚台(光绪二十一年四月初九日午刻)

初七日奉旨,令敝处电王使之春与法密商,并有旨电许与俄密商,且有御名国电。昨夜盛道电,忽闻有批准之说,不胜惊异,恐未必确;如有传闻,望谕众勿惊扰。特密布,以便早为之备。正发电间,接王使电:已有办法,甚好。即刻另转。佳。

——以上见「全集」卷一百四十五「电牍二十四」。

致总署(光绪二十一年四月初九日申刻)

初七日奉旨即电王使之春遵旨与法切实商办。顷王使初八日来电云:『连日商外部,伊云倭已有怵,阳许减约、阴耸逼批。以机不可缓,言次遂发电调兵轮分布基隆、沪尾,限日到。请唐:若法提督就商,万勿疑贰。法并约西班牙协助,另电诘倭。德本勉从,英私诈。前台电求英,置之不理;淡水英领事须防。纵令批准,法作不算』等语。谨飞电上陈。法既已发兵阻台,仰恳暂缓批准;熟察各国大局,再定办法。再,法外部一经中使与商,立即发兵相助。是俄、英各国此时仍有可图。俄押辽而喜我以他地易之,仍可归我;闻英已调香港兵船赴长崎,显系忌俄得辽,大意不外或阻俄取辽、或胁倭索台两端。三国交忌,中华若乘此求助,当可互相牵制,令倭约自废。伏望责成许、龚两使,一切实商俄、一切实商英,予以实惠,必为我助;务尽力图之,勿狃于局外常谈,失此机会。大局安危,不可不争此数日。迫切沥陈,恭候圣裁。请代奏!佳。

——见「全集」卷七十八「电奏六」。

致巴黎王钦差(光绪二十一年四月十三日子刻)

文电悉。本日烟台刘道含芳电称:『接李中堂电:「商展换约日期」』等语。换约既展限,自系上意已有更动;虽批准而约未换,仍可另议。且尊电云:『法外部言:虽批准,法可作不算』。万望仍切商外部,勿游移松劲,切祷。外部所欲,探询速示!文。

王钦差来电(四月十二日亥刻到)

奉旨后,偕龚赴外部。据云:舆地归,不便居功。现虽连合西班牙正议保台,闻新约批准,以后难办云。业电署请旨,再筹办法。前庚电包括四事,龚不令翻译言,意藉推卸,殊与上「不忍弃置台民」之意不合。生灵百万,系在我师一人;祈商台抚,仍以激变情形设法,则法可着手。乞转唐。再,事急矣,外部所欲,拟即预筹,或可补救;一面令庆开导。乞示遵!春叩。文。

致巴黎龚钦差、王钦差(光绪二十一年四月十三日申刻)

俄已争回全辽,望见法外部激之。英船已有在台者,再迟则法落后着矣。元。

——以上见「全集」卷一百四十五「电牍二十四」。

致总署(光绪二十一年四月十三日申刻)

俄已争回辽、旅,可见圣心既定,一有展期换约之举,倭即就范。法确允保台,惟在朝廷令使臣切托,洞保法必肯实力相助。总之,十四日换约之期务望展缓,即以台湾民变为词;倭已得利,断不肯自败成约。伏恳电旨,令许使商俄、王使商法,一面致谢、一面许以界务商务实惠。恳俄始终力助,俾得徐议全约,若不再切恳,则俄除阻辽外,不管矣;恳法速派兵轮赴台。盖界务、商务乃于彼国家有益,必肯助力。大国虽不图钱财,断无不图土地之理;所谓守局外之说,乃系门面虚语,万勿为其所愚。此时惟英必须联络,英之袖手,明系愿倭约得成,英可借二万万巨款,以为将来押我土地之谋,且可沾通商之益。拟请电龚使速回英与外部商,若能助我胁倭废约,我必仍向英借二万万以为修铁路、买兵船各项机器等事之用,仍多用英弁、英工;其新添之口,准英人通商,仍许酬以边远土地,英必尽力。总之,朝廷若肯以回疆数城让俄、以后藏让英、以云南极边地让法,三国同助,则不惟台湾可保,倭约竟可全废,断无战事;将来酌予倭数百万两,除苏、杭不许外,并准添数口通商,与西洋一律办法,其余各条概行删去,倭不能不听。三国虽让以边地,不因此而加强;倭之毒计尽穷,筋疲力尽,不能再为我害。此所谓不战而屈人,转祸为福、转败为功,在此一举。并恳令总署一面与各国公使商,一面电许、王、龚三使速办。参赞庆常甚有才,并恳令庆常随王见外部商办。求英助事,若召问赫德,必能为中国出力。筹划有数日之坚忍,即可固万年之远图;安危大计,断在宸衷。不胜急切。请代奏!元。

——见「全集」卷七十八「电奏六」。

致台北唐抚台(光绪二十一年四月十三日申刻)

法确允保台,王商甚力,龚沮挠,事将败。请速电奏,以民变为词,恳朝廷坚恳法,迟则无及。全辽及旅顺,倭已允还我。但俄专阻辽,他事不管;保台须求法。闻英、德水师在安平上岸,何故?渊亭并致候,属其自复一电。元。

唐抚台来电(四月初十日戌刻到)

约未批准固好;即批准,只望法肯出兵轮来台,台即可固守。接济可与法商;并愿结法,另创东南洋世界,一切阻挠不惧也。公谓何如?崧。蒸。

又(四月十一日亥刻到)

本日奉电旨:『据龚照瑗电奏:台湾吃紧,法已派轮护商;先遣员晤台抚面商机宜,有兵登岸,请晓谕地方勿惊疑等语。着唐景崧将法轮系为护商来台,先行出示,免致临时惊扰。法员来时,即与相见。钦此』。谨达。崧。真。

又(四月十四日子刻到)

民闻法轮将至,甚喜。忽闻中止,变在旦夕。请总署坚请法轮速来。公有何术加奏?速示!崧。元。

致巴黎龚钦差、王钦差(光绪二十一年四月十三日亥刻)

总署本日来电:『奉旨:「张之洞电奏已悉。王之春所商一节,已经总署告知法使电其外部,尚无回信。着该督电知王之春,仍探问法廷如何办法?电闻。并令庆常帮同办理。此事切须秘密,以免别生枝节。龚照瑗着仍回英国,以免两使之疑。钦此」。元』等语。谨照转。元。

王钦差来电(四月十七日午刻到)

台事屡奉旨催覆,不料自初六龚来巴后,春与外部消息阻绝至今,屡次照会不覆。庆言反复,未敢遽奏,徒深焦灼。旨令龚回英,逾四日无行意。此事首重神速,法既允许,当先定约稿请旨;龚、庆匿不令知,故电台展缓。洎谕旨屡颁,复辗转宕延,直待换约而止;可为痛哭。春驻此无益,乞婉陈召归。春叩。谏。

致福州边制台(光绪二十一年四月十五日子刻)

元电悉。辽、旅已允全还,然倭必索他项抵补,闻有加一万万之说;台将来恐亦如此。二百兆已足令中国困毙矣,况又加二百兆乎!此时操纵补救,事变甚多,亦甚不易。三国各有深心,情形亦不同,须数日后方知。言路多隔膜,中枢有成见;大局安危,恐非区区一不合时宜之外吏所能维持也。盐。

汪委员来电(四月十五日未刻到)

今日烟台换约,中、日使者已集。本早,俄、法、德驻京使臣突告总署,俄廷已与倭言,勿得取奉天地;换约日期可展换七天等语。上谕:『着傅相传电伍联转告伊东,候旨再换』。伊东忿欲立时回国,伍电相覆奏;午后奉旨:『赶紧互换』。顷伊藤来电又云:『照议暂停换约』。经相电奏,未奉旨。现倭船均回国,俄舰六,法、德各国皆有兵船在烟;访闻俄要奉天,法要台、澎,德谓赔款须向该国息借等因。似此纷纷,干戈未已;奈何!乔年禀。盐。

致台北唐抚台(光绪二十一年四月十六日丑刻)

电悉。法两轮已到否?法水师提督已见否?倭岂敢与西洋争!仓卒数日,岂能有多舰到华?一轮已足、一言已足,岂在多乎!十四日晨,俄、法、德告总署:倭允还辽、旅,换约展期七日。旨已令伍联暂勿换,合肥电奏,午后允之;昨夜亥刻换讫。旋接伊藤电:『照议展期换约』;已无及矣。大局败坏不可救矣,愤恨欲死。然大局坏,台湾不尽坏;法既开口,倭断不能得台。刻又电询王切商,请公速见法水师官要紧。咸。

唐抚台来电(四月十五日申刻到)

总署来电:『法国尚无回信;屡询法使,只两船由澎赴台』等语。现两船并未到;到仅两船,何益?此事恐有变。约想已批,割台未声明剔开另议,恐法亦难挽回。外间有「法尚争台」之说,恐不确。公所闻如何?祈速示!崧。后。

又(四月十六日未刻到)

法船未到,诚恐有人败谋,一叹。英、德有兵三、五十人在岸,系防乱民、护洋行起见,似无他意。崧。铣。

致巴黎王钦差(光绪二十一年四月十六日亥刻)

总署来电:『昨法使赴总署,述外部电询台湾一事,中国拟如何办法?当告以台民不甘外属,愿以税课、矿利给他国,求保护;土地、人民仍归中国。现两国和约已换,前议办法尤须归之台民,与国家无涉,方不致倭启衅;往来筹商,切宜秘密。贵处可向外部,将总署答法使之言告知,并询法廷能否速以兵力护台?前云台、澎交涉,是否藉十一各事为词?想法廷必有计划。并即询明密覆!此电仍由南洋转发,申沪耳目众多,一切豫防传播。谏。转王之春』等语。请速复!铣。

巴黎杨部郎来电(四月十八日巳刻到)

铣电谨悉。昨密探法意不忘台,数日内尚未商办。再迟,恐自取。龚、庆均不遵旨,奈何!治屡陈更置之策,如不行,则一切坐废。爵气病,治代复。筱。

——以上见「全集」卷一百四十五「电牍二十四」。

致总署(光绪二十一年四月十八日戌刻)

十三日奉电旨,当即电王使之春与法外部密商,庆常帮办;并知照龚使回英。嗣接总署谏电,亦即电王遵办。兹王使电称:『奉旨逾四日,龚无行意。此事首重神速,法既允许,当先拟定办法请旨;徒深焦灼』等语。窃思法确有保台之意,龚在法延宕太甚,徒致王掣肘。台民汹汹,万不能弃之不顾。惟有请旨,令总署电龚遵旨速回英;庆常留法,令实力助王。若仅由洞处转电,恐龚仍不肯行也。台事危迫,唐抚屡电催,不可再缓再误;激切待命。请代奏!啸。

致总署(光绪二十一年四月十九日丑刻)

俄、法、德已为我将辽、旅争回,令倭换约展限七日,已蒙旨暂缓互换,乃以伊东一言恫喝,仓卒互换;伊藤允展限之电到,亦已无及,愤懑万状。然事机虽已屡误,尚有补救一二之方。盖我约虽换,倭断不敢占辽旅,必另索巨款抵补;前议二百兆,已足令中国民穷财尽矣,岂可再加?闻伊藤已向李相示意。此乃倭寇窘极、狡极之计,万不可又受其毒。此时要策,惟有坚持定见;但托俄议,不与倭议。闻俄本有『拟与倭商立退地约据,如索偿费,允代调停』之说;盖倭不能据辽,乃俄之威、非倭之让,让万不必感、费自不必加,倭既不敢踞、俄又不肯占,倭计既穷,略为敷衍,即可仍归于我;即使俄不能代我减费,倭亦必自图了事。若为倭所愚,开口轻许,又耗巨款,中国更不支,祸患难言矣。台湾情形亦与辽相同,惟有请敕龚使速回英、敕王使速与法切商,则台全而不加巨费;与倭钱财虽轻于土地,然譬如人身,脂膏耗尽,何以自存?俄、法既经出头,倭必无再战之理。伏望朝廷坚忍力持,不胜大幸。请代奏!效。

——以上见「全集」卷七十八「电奏六」。

致巴黎王钦差(光绪二十一年四月二十日巳刻)

总署皓电:『奉旨:「前令王之春商办之事,据法使言:外部不愿接见。究竟有无办法?着张之洞电询速覆!钦此」』。外部因何不见?敝处啸电奏请总署电催龚回英,想已行;外部实情若何?闻台民求在台德领事,乞德保台,唐抚已电奏;如法观望,则为德所先矣。祈速复!号。

致台北唐抚台(光绪二十一年四月二十日午刻)

顷闻法使告总署:护台罢议,并请撤王使等语;不胜诧异。是否王为忌者所谗?抑倭知法有护台(同华按:此处疑脱一「意」字),以利饵法,故法变计?俱未可知。可一面托陈季同电询法廷确情;一面电奏,催总署与德使速商,以免两误。切切!号。

唐抚台来电(四月二十一日戌刻到)

闻俄照会总署,假道伐倭;恐非为我争辽,乃欲自取。各国忌俄,争端必启,终是中华吃大亏,乱立见矣。陈副将得三海覆信,法实变志;台绝望矣。崧。马。

——以上见「全集」卷一百四十五「电牍二十四」。

致总署(光绪二十一年四月二十二日午刻)

顷接台民二十一日公电云:『全台绅民敬电禀者:台湾属倭,万众不服。迭请唐抚院代奏台民下情而事难挽回,如赤子之失父母,悲惨曷极!伏查台湾已为朝廷弃地,百姓无依,惟有死守,据为岛国,遥戴皇灵,为南洋屏蔽。惟须有人统率,众议坚留唐抚暂仍理台事,并留刘镇永福镇守台南。一面恳请各国查照割地绅民不服公法,从公剖断台湾应作何处置,再送唐抚入京、刘镇回任。台民此举,无非恋戴皇清,图固守以待转机。情形万紧,伏乞代为电奏。全台绅民同泣叩』等语。谨据情转达。请代奏!禡。

——见「全集」卷七十八「电奏六」。

致总署汪侍郎(光绪二十一年四月二十二日午刻)

台势汹汹,令合肥商日暂缓交接为妥。请商农宰。廿二。

致台北唐抚台(光绪二十一年四月二十二日午刻)

十九日有电旨,令许使景澄与俄外部商,仍联俄、法、德三国公同保护台湾;尚无复音。廿一日台民公电已转总署,请代奏。禡。

——以上见「全集」卷一百四十五「电牍二十四」。

致总署(光绪二十一年四月二十三日卯刻)

王使之春来电云:『号电谨悉。遵旨令庆常询外部因何不愿接见?台事有无办法?据复:前商立约在未批准前,华既迟误;三国劝倭展限,华不能缓。议院谓辽地全力已尽,不欲从头再举,故无可晤商,非敢慢使。又以恐德占先步激之,彼不为动。即前日法使向署问办法,亦止探询,无他意。查立约致缓之由,详前电,诚可惜。现仍令庆随时探问,一面候轮回华。乞代奏!春叩。个』等语。谨照转。请代奏!漾。

——见「全集」卷七十八「电奏六」。

致台北唐抚台(光绪二十一年四月二十三日卯刻)

效、号、马、养五电悉。法先许后拒,可怪;或被人挠,或受倭饵,俱难测。俄为我索还全辽及旅顺,倭早已允;现索加兵费一万万,尚未定议。尊电谓外国交战,中华吃亏;似误矣。若俄与倭战,倭将亡矣;即或不亡,亦必大败不振矣;尚能攻台耶?现闻俄照会珲春副都统假道进兵,此是由陆路攻朝鲜。养亥一。

致台北唐抚台(光绪二十一年四月二十三日卯刻)

养电令敝处电王使许法以利益各节,早已屡电王矣。总署十六日电,亦令王如此商外部,明言税课、矿利给他国,土地、人民归中国。无如龚使在法,法不与王议,龚亦不与法议。迨敝处奏催龚回英,龚奉旨五日始行,法已变计矣。此外,惟有饵德。德有领事在台,令台民公商德领事,嘱其电达驻京德使;或是一策。倭来若缓,当有办法。养亥二。

致福州庆将军、边制台(光绪二十一年四月二十三日巳刻)

台民公电,敝处虽已代奏,尊处似未便漠然。查此电全文已由台径达总署。两公若但摘叙此电大略,将尊意酌加数语于后,即不嫌重复矣。请酌。漾。

致台北唐抚台(光绪二十一年四月二十三日午刻)

俄已保辽,力恐不能再保台。法、德乃俄所邀,非出己意也。保台惟英最便,然始终袖手,不可解。仆屡电奏请商英,不报。惟有请公切电恳龚使商英外部,无论允否,总可得其真情,方能相机设法。鸡笼、沪尾炮台各有大炮几尊?最大者口径若干?并示!漾。

唐抚台来电(四月二十三日酉刻到)

三国护台,不知肯否?然当务者谓台必自主后,与中、日断绝,请外援,方肯来。但民主之国亦须有人主持,绅民咸推不肖,坚辞不获。惟不另立名目,终是华官,恐倭借口,缠扰中国;另立名目,事太奇创,未奉朝命,似不可为。如何能得朝廷赐一「便宜从事,准改立名目,不加责问」之密据;公能否从旁婉奏?此亦救急一策。台能自成一国,即自请各国保护以及借债、开矿、造轮、购械,次第举行,始有生机;否则,死守绝地,接济几何,终归于尽也。台之自主与留不肖,事机凑拍;公能牵合,且坐实之,似尚易行。或由驻洋使者商之各国,谓台不服倭,亦不强夺还华,公议台为自主之地,公同保护。持理既正,倭气略平;为解纷上策。先将台自主一层造到,再由台民自推主者,似更妥顺,不肖亦可进、可退。乞速荩筹!名心叩。漾。

致台湾刘镇台渊亭(唐抚台转。光绪二十一年四月二十三日午刻)

贵军现驻扎何处?台民留麾下守台,正是豪杰立奇功、报国家之日;必能与薇帅同心协力,保此危疆。尊意拟如何办法?以后台军归麾下统者几营?麾下自驻何处?祈电复!漾。

致台北唐抚台(光绪二十一年四月二十五日子刻)

另立何名目?大约称总统,朝廷未必肯给密据;恐为倭诘。如事至万不得已时,只可由尊处自奏。昨台民公电已转奏,其意请台自为岛国,即系台自主,恐朝廷亦未必肯明允也。敬。

唐抚台来电(四月二十六日子刻到)

名目惟有总统,仿洋制也。此事刘最宜,惜不能控全局。台虽有杰士,断难骤起草莽而驭全台;崧无可辞。知此时一言不守,民乱顿起,欲行不能;惟守,或有转机。奈急切不能筹利器,饷最可虑;五十万,乞早赐拨,不卜尚能续济否?毛瑟弹不敷,恳多济为妙。自立后,能结外援、借洋债,台可存,不知能办到否?均祈示,崧。宥。

致上海上海道刘道台(光绪二十一年四月二十五日丑刻)

唐请将前买旧枪全数拨台,奉旨准发一万;鄙人又奏请发给三万,旨未言可拨若干。但切饬慎密妥办,勿生技节。是数之多少,自可不拘。该道可速共备三万枝并弹,交「斯美」带去。商赖道,千万慎密。即或遇人盘诘,即云台民向洋行自购,与中国无涉。惟该轮不可带公文,切切。局存者及附近萧镇等营可收回者,有车炮若干,世邦道炮有未发者,俱尽数拨往;远营收回,恐不密耳。毛瑟弹亦尽数解。均交赖。即覆。敬。

致俄京许钦差(光绪二十一年四月二十五日丑刻)

俄已照会吉林、黑龙江边界副都统云:『将假道进兵』;明系争朝鲜。此时朝鲜已与中国无涉,俄据韩则雄于东方,倭踞韩则俄永无出路。此次和约虽言韩为自主之国,但伊藤与李相明言中国不得再管韩事、倭须管韩事,是韩并不能自主。此节,俄想已知。如能劝俄坚持不准倭干预韩事、不准倭留一兵在韩,倭必不从;即藉此与倭攻战,一经开仗,倭船必毁。不惟台湾之患可解,中国亦可乘机尽翻前约矣。岂非旋乾转坤、转祸为福乎?如俄肯为此,我即以界务、商务酬之,有何吝惜!新疆西域及松花行轮、陕汉陆路运茶各节,俄从前要求未允;以此饵之,断无不愿。何不商询外部,指以相助之法,微示以酬谢之意。如有机会,再奏请旨;其或允或否,仍在朝廷,并非使臣擅自许定。成则有大益,不成亦似无妨碍。望速设法,随时飞示!既有旨令阁下商三国,祈速电饬驻德参赞往见外部巴兰德。巴熟中国情形,台必注意。电旨已复奏否?并示!敬。

致俄京许钦差(光绪二十一年四月二十六日卯刻)

敬电想已到。闻三国不管,确否?如何复奏?示及。假如请三国调处,云台民将变,难交地,请援辽、旅例,加赔款若干以抵台;三国肯管否?辽、旅加费是俄开端,似尚可商。台地利最厚,如能赎回,不惜重价也。洋例废约者虽少,然原议未允、更订续约者颇多。恳三国助我订续约,何如?即示复!宥。

许钦差来电(四月二十七日申刻到)

俄不及顾台,亦不能再向日本赘话。已覆奏。澄。宥。

致台北唐抚台(光绪二十一年四月二十六日卯刻)

闻倭桦山拟两礼拜到台,李相电伊藤请缓,不知允否?请公自发急电,切恳李相且缓其来,再筹办法。许商三国未允,敝处又电许设法。惟内意不闻许俄以厚报,恐未必肯助也。俄攻韩,自是逐倭;倭断不敢与俄战,亦断不肯轻舍韩,相持牵制。此一两月内,倭之水陆军必不能尽萃于台。台军民合力战守,足可取胜。各国见台能自立,当有转机。此时惟有刚柔互用一策。王使之春已购定十舰,船皆坚好,炮械齐全;洋兵三千,议定三月到华,专为攻倭。共需一千四百万两,一年饷在内。款已借妥,五厘息;朝廷因和议已成,未允购,十分可惜。此船三个月可到,三个月内倭断不能夺踞全台;若彼时台民坚守而我船已到,再与另议办法,加赔款以赎台,倭必允矣。台地所值甚多,去冬美国人云:『如以台作押,可借银十万万两』。台能收回,此款不至无所出也。洞人微言轻,屡渎无益;公如以此策为然,请切嘱台民公电总署具奏、亦电闽省京官入奏,公并电闽督代陈,或可邀允。宥。

唐抚台来电(四月二十七日寅刻到)

徐牧赓陛、郑守孝胥乞准渡台。法来一艘,陈副将往晤兵官,云系提督遣来探台情形;询及护台之说,答云有此事,而倭崛强不允。法现在他处用兵,与斗恐力不及;因此,踌躇未定。大致谓台能自立,较易办。约明早来见崧,似可为。容续布。崧。宥。

又(四月二十九日午刻到)

法兵官昨来见,商护台事。据云赶赴长崎,与提督商。并云为中国争回土地则难,为台湾保民则易;必须台自立,有自主之权,法即派全权来台定约,与总署商办断难望成。昨已轮输矣。崧。俭。

致台北唐抚台(光绪二十一年四月二十七日午刻)

旬日来反复筹思,只有一下策:倭归辽、旅索加费一万万,大可援此成案,恳朝廷加费赎回。请旨敕李相与倭议之,托俄、法、德三国公评价值。台地富饶,每年民间所产米、茶、糖、盐、木、煤、土药、磺、脑、五金百货之利值五千余万,官收赋税二百万;若索回此地,即可指台作押以借巨款。此次兵费两万万及赎辽、赎台之费,皆有所出。但抽出金矿、煤矿数处,卖与各国,即可得银数千万。总之,从容议办,巨款不难。既免以轻弃膏腴,亦不致以各省海关全为英国占踞;于大局实有裨益。公可询问绅民,如赎回台,则台地每年亦须酌量多筹若干以佐度支,措词方圆。再辽、旅价,据英国报馆断值一千万镑;并闻。望速酌!感。一。

唐抚台来电(四月二十九日午刻到)

本日电奏:『闻倭归辽、旅,索加费一万万。台湾系未失地,大可援成案加费赎回。原议偿兵费二万万,又赎辽、赎台之费,请各国公评价值,即可指台湾押与他国抵借巨款;所有赔款,均由此出。似此办法,则辽、旅、台湾均退还中国,而赔款数万万均由台出。据江督电称:「美国曾估台湾可押十万万」;即不如数,大约数万万可押。请旨饬下总署与李鸿章向日本速议,台民誓不服倭,倭难收取。李经方来台交割,台民愤极,定中奇祸,即澎亦断不可往;实相爱,非相忌之辞。改派他员来台,恐亦无善全之策。伏思偿款二万万,又加赎辽、旅费,部臣如何措手?借用洋债,各省海关全为英国所踞,已属难堪;借必应还,我又何以立国?不如赎台而转押台,则费有所出。至将来赎台之费从容计议,自有众擎易举之法,容再续陈。惟押台之说,台无外洋巨商,请饬江督与议。总之,朝廷不忍割地弃民,人心感奋,百事可为;一失人心,断难再振。台民闻李经方偕倭酋即日收台,变在旦夕。倘蒙俯采末议,乞速谕知。请代奏』等语。不知台湾究有外国肯押否?能押数万万否?押台需还,台难全应,须他省协之;此尚是后议。倘于押款内抽三千万与台,则台顿雄矣。不知内意如何?一叹!崧肃。俭。

致台北唐抚台(光绪二十一年四月二十七日午刻)

宥电所云购船一节,系请朝廷为南洋买,非为台买。船到时,中国气壮,便可向倭议不交台办法;台自阴受其福。若购船与台使之拒倭,和约已定,朝廷断不能如此办也。然此事费多而有痕迹,合肥从中坚持,必然不行;只可专商赎台之法,或有一线可图。姚道所言沪、港有兵船三艘,断不可信;必系寻常商轮,藉此图售。兵轮须连炮价,断不止三十余万。若港、沪有兵轮,南洋早买,不能留至今矣。沪上洋将亦难求,南洋搜罗半年,未得水师一人。此时为台计,只有凭台民为战守;早遣无用客勇,以免耗饷。禁运银钱内渡,以充军实。感二。

致上海上海道刘道台(光绪二十一年四月二十七日亥刻)

奉旨拨洋款五十万与台湾,陆续解往;可速于瑞记借款内先提三十万,交赴台商轮运往。如无由沪赴台之轮,即委员搭厦门之商轮先运至厦,由厦交商轮运台;或能由沪汇厦,更好。台轮装有他件,装银恐有不便;故拟用商轮由厦转解台,较稳。沁。

致福州边制台(光绪二十一年四月二十七日亥刻)

闻倭水师提督将赴台,限两礼拜交割。倭舰到台,水线必断,消息恐阻绝。祈尊处派委员会同厦门道多雇海舶,扮作商船侦探台地战守情形,可以随时送信闽、厦两处,并恳转电敝处;总期不惜重费,方免误事为要。沁。

致台北唐抚台(光绪二十一年四月二十九日卯刻)

日来未接电,悬系。闻有旨令公来京陛见,派李经方赴台,想系为交接事。又闻留顾缉庭方伯帮办一切,尊处想已奉电旨;祈将全文恭录电示!此时台民情形若何?公能离台否?速复!艳。

唐抚台来电(五月初一日卯刻到)

奉旨:『唐景崧即开缺,来京陛见。其台省大小文武各员,并着唐景崧饬令陆续内渡』。此只言撤官、未言撤兵,语甚囫囵;或以此旨应付倭人,了中国公案耶?次日绅民闻知,又蜂拥毕集,万难离台。日内台民即立为民主国,只可随民去做,无可奈何矣!旨令李经方来台交割,李相电询陈季同;陈将台情据实电复,云切不宜来。次日,有「李请顾交」之说;乃顾得密电,未见旨也。崧在此则各官可行,崧一人去则无一人可脱矣。崧。艳。

致上海上海道刘道台(光绪二十一年四月二十九日卯刻)

闻有旨令唐薇帅来京陛见,台款应暂缓汇。俟数日后,看台湾情形;如唐已内渡,则此款可作罢论。军火除已解外,不必再解。艳。

——以上见「全集」卷一百四十五「电牍二十四」。

致台北唐抚台(光绪二十一年五月初一日午刻)

台民欲劫公守台,无可如何。然名目宜酌,电奏只宜云自约为民会民政之国,不可云民主、不可云自立。外洋总统甚大,似不相宜,须稍变。或示总管、或云总办;谗谮嫌疑,亦须防也。最要是防倭人断电线,务速与洋行商,贱价卖与洋人,方能通消息。此事速办,要紧。再同知郑孝胥,公如愿调,须电奏,言该员曾充东洋参赞领事官,熟悉洋情,办交涉事宜必有益;请旨敕南洋令速赴台。如奉旨准,始可派往。此时在台文武,且令内渡;内地官员,不便擅令赴台也。徐牧不能往。东一。

致台北唐抚台(光绪二十一年五月初一日午刻)

俭、艳三电悉。赎台、押台是两事,先须朝廷向倭商允加费抵台;倭允后,则台仍属我方,能从容议押。果索回,巨款不难。此时惟战守为急,三战后尚能相持,方有办法。二十六日合肥电奏:台民叛据系仆与公主使,谬极。公此电论押台,多引仆为证据,更中谗忌矣。以后措词,望详酌。澎有倭船几艘?倭兵约若干?东二。

致台北唐抚台(光绪二十一年五月初一日午刻)

前宁绍台道薛福成请英国查照旧约保护定海禀稿大略云:道光二十六年,中国与英国互立保护舟山条约五款。其第三款,中国允英国之兵退出舟山,以后亦不让与别国;第四款,英国依允,嗣后有别国攻打舟山一带地方,英国必为保守,务当将舟山送还中国。此事系两国友谊和好,不须中国出款等语。窃思此事于刊行条约中虽未载及,而询之英国驻宁领事、考之外洋新闻纸,均已确凿无疑。计军机处及内阁衙门必有档案可稽,似应将此约照会英国公使,请其照约办理。再闻英领事与税务司谈及此事,据称去年英商恐中、法有事损彼商务,忆及道光年间英有「愿保舟山,以免损坏港、沪商局」之约,即具禀香港总督咨询外务衙门。旋接复称:仍可照前约办理。嗣英廷又守公法,不保舟山。法人知有此约,亦未必敢攻舟山,以召英人之怨云云。盖英人如得中国一照会,亦可有辞以告法人,法不得以「与英无干」四字拒之等语。查光绪甲申,台之鸡笼曾为法踞;议和后退还,与英国于定海情事相同。此稿可发陈副将季同阅看,以备与法人商。东三。

致福州边制台(光绪二十一年五月初三日巳刻)

东电悉。此时断难废约。台民果能坚守,自有办法。台自能守,倭岂能责我;台无船而械少,能否阻其登岸,未敢必。若一鼓而下,断无此事。地广路险、瘴盛雨多,民强粮足,深五十八里以内倭技穷、土兵利矣;一年亦不能得台也。惟军民须同心方好。海船通信要紧,台南、台北皆要;万勿惜费为祷。江。

致上海刘道台、赖道台(光绪二十一年五月初三日巳刻)

前奉旨济台之款,即速拨三十万交汇丰汇台交唐抚台。如能一批全汇,即全汇亦好;但须妥稳,勿误交他人为要。并告赖道知。肴。

致台北唐抚台(光绪二十一年五月初三日午刻)

日来台地纷纭可想,众心定否?军民和否?林镇朝栋、邱庶常意见相合否?刘渊亭有何主见?客军有遣回者否?各官何日内渡?公系何名目?祈妥酌示知!已拨三十万,交汇丰汇交。电线务速卖与洋人,电线若断,请发信交洋行寄沪。再倭步兵以十六人为一百,一副管带三十二人;马兵以七人、七马为一百。凡言某队兵几万人,皆虚张人数。并闻。江。

——以上见「全集」卷一百四十六「电牍二十五」。

致总署(光绪二十一年五月初四日寅刻)

顷接台电:台民忠义,誓不服倭。适唐抚奉旨内渡,台遂自约为民会之国,绅民蜂拥毕集,不放唐行,强唐抚留台;唐无可奈何,允暂留保民御敌。并云该抚在此,则各官可行;该抚一人去,则无一人可脱矣等语。查台民不愿属倭情形,屡经电奏。前奉旨拨济台饷五十万及军火各节,已拨三十万,并酌拨旧枪并弹;现既自为民会之国,以后饷械等事,自未便再为接济,以免枝节。谨电奏陈明。请代奏!支。

总署来电(五月初五日戌刻到)

奉旨:『张之洞电奏已悉。台事无从过问,饷械等自不宜再解,免生枝节。钦此』。微。

又(五月初十日戌刻到)

奉旨:『现在和约既定,而台民不服,据为岛国,自己无从过问。惟近据英、德使臣言:上海、广东均有军械解往,并有勇丁由粤往台,疑为暗中接济,登之洋报;或系台人自行私运,亦未可知。而此等谣传,实于和约大有妨碍。着张之洞、奎俊、谭锺麟、马丕瑶饬查各海口,究竟有无私运军械、勇丁之事?设法禁止,免滋口实。钦此』。蒸。

——见「全集」卷七十八「电奏六」。

致台北唐抚台(光绪二十一年五月初五日午刻)

冬两电悉。公为台民劫阻暂留,自系万不得已;深为焦灼。然自处须有分寸,方见恪守臣节,朝廷方能鉴察、天下方能共谅。奏事及行文内地各省暨台湾本省,自应仍用开缺本衔与巡抚关防;此层尤须迅即电奏,并电知各省为要。声明此系暂时权宜,以免倭人向中国生衅;事定后,台仍归中国。公此时只可云恳恩暂缓陛见,将来如能设法离台,当赴京陛见等语。奏咨内只可云民会民政,不可云民主;只可云暂留,不可云暂主。措词须平淡谨畏,方为得体。尊处初二日电奏已得阅,措词尚较有斟酌,惜叙台民滋闹处太略;致各省电太不妥,望速妥酌更正声明要紧。歌。

唐抚台来电(并致各省。五月初四日丑刻到)

日本索割台湾一岛,台民忠义,誓不服倭;屡次请为代奏,吁求免割,未克挽回。全台绅民,不胜悲愤;因公议自立为民主之国。适崧奉旨内渡,摒当起程。台民闻知,于五月初二日拥集衙署,捧送印旗,印文曰「台湾民主总统之印」、旗为「蓝地黄虎」,强崧暂留保民御敌。坚辞弗获,不得已允暂主。一面电奏,一面布告各国,商结外援,图复台湾。总统由民公举,遵奉正朔,遥作屏藩。能否久支,未可逆料;惟乞悯而助之!事起仓卒,迫不自由;想蒙亮鉴!景崧。冬。

唐抚台致总署电(五月初二日未刻。再附此电,以备参考)

四月二十六日奉电旨,臣景崧钦遵开缺,应即起程入京陛见。惟臣先行,民断不容,各官亦无一保全;只可臣暂留此,先令各官陆续内渡,臣则相机自处。台民闻割台后望有转机,未敢妄动;今已绝望,公议自立为民主之国。于五月初二日,齐集衙署,捧送印旗前来;印文曰「台湾民主国总统之印」、旗为「蓝地黄虎」,强臣暂留保民理事,臣坚辞不获。伏思倭人不日到台,台民必拒;若炮台仍用黄旗开仗,恐为倭人借口,牵涉中国。不得已允暂视事,将旗发给各炮台暂换;印暂收存,专为交涉各国之用。一面布告外国,并商结外援。嗣后台湾总统均由民举,遵奉正朔,遥作屏藩。俟事稍定,臣能脱身,即奔赴宫门,席藁请罪。昧死上闻。请代奏!景崧肃。冬。

——见「全集」卷一百四十六「电牍二十五」。

致总署(光绪二十一年五月初五日亥刻)

今日台抚唐冬电称:『以后奏事及行文,台地暨内地各省均仍用本衔及巡抚印;台倘幸存,自仍归中国。其印旗系为交涉各国结援而设,免中国受牵累』等语。窃思此节甚关紧要,谨代电陈。查台民依恋本朝,不愿他属,唐迫于台民,不能内渡;唐现在办法,洵属无可奈何之苦心。事成则国家受其利,不成则该抚身受其害,谅蒙圣明鉴察。倘能支持数月,倭气已沮,当可与倭商赎台之法。台若赎回,所值甚多。请代奏!歌。

——见「全集」卷七十八「电奏六」。

致福州庆将军、边制台(光绪二十一年五月初五日亥刻)

弟奏台事,仅叙大略,未加议论。因唐电信字句多欠酌,敝处电奏声叙处,极力为之斡旋。将台民汹汹,唐暂留以救各官各节详叙;将自立为民主之国,解释为自约为民会之国。后见其电奏措词较妥,换旗为免中国受累,印为交涉各国结援语,尚圆到。嗣又来电,云奏事及行文台地及内地各省,仍用本衔及抚印;如此甚妥。其言及饷械者,合肥电奏台事系弟主使,故声明「此后不解」以防谗口也。歌。

致厦门黄提台(光绪二十一年五月初五日亥刻发)

倭使限日交台,一有战事,台电线必断;务望多雇渔船、商船,分到台南、台北探信,随时电示要紧,拜祷。澎湖现有倭船几只?祈确探速示!歌。

致台北唐抚台(光绪二十一年五月初七日巳刻)

除交涉外,奏咨及下行官民,均仍用抚衔、抚印,甚妥。已代电奏,并将公艰苦忠悃代陈;有云:『事成则国家受其利,不成则该抚身受其害』等语。尊处似宜将用原衔、原印及台存仍归中国两层,自电奏。电线务贱价速售与西洋人,事平后另造一线亦不难。再,俄限倭中历五月二十三日退还辽地;如不退,即开战。又照会黑龙江将军假道派陆兵赴朝鲜,逼倭兵退出朝鲜。此确信;倭断不能全力攻台,请告诸将士必可破敌。阳一。

唐抚台来电(并致各省。五月初七日未刻到)

台民自立,万不得已;非此不足拒倭,免其向中国饶舌。且冀自立后,或求外国保护、或求各国公评。但有一线转机,仍归中国,断不肯自居化外。换用旗式,为开仗计。崧为民劫迫,无计脱身,权宜留此;奏恳暂缓赴京陛见。嗣后奏报及行各省公牍,仍用开缺本衔及台湾巡抚关防。一息尚存,未敢稍逾臣节。谨此陈明。景崧叩。鱼。

致台北唐抚台(光绪二十一年五月初七日巳刻)

「斯美」到否?念甚。刘渊亭若何位置?系何名目?渠意若何?能同心否?并速示!阳二。

唐抚台来电(五月初九日午刻到)

刘无名目,颇有同心。台中、台北文武俱换定,惟台南镇、道难其人耳。转到总署电,谨悉。寇踞基隆五十里之浍底,我军相持三日。昨粤勇报捷,斩首甚多。崧。佳。

致台北唐抚台(光绪二十一年五月初八日子刻)

总署来电:『初五日来电已呈递。唐景崧亦有电至,现在台事未便过问;若仍用奏咨文件,即难免牵累,有碍大局。唐为台民劫制,如能设法脱身,宜即日归,庶免别生枝节。遵旨电达,希即电知为要』等语。谨照转。阳。

致俄京许钦差(光绪二十一年五月初八日申刻)

阳电悉。台地广山险、瘴盛雨多,民强粮足。海口炮台难恃,且沿海太宽,亦难阻其登岸。若深入五十里内,倭技穷矣;数月内断不能取全台。黑旗现在台,此两层是否俄外部问?有何语气?速示!台地要而沃,英既无志,何不劝俄保护,专东海以蹙英乎?庚。

致台北唐抚台(光绪二十一年五月十三日子刻)

屡电悉。初闻获胜,甚喜;不意忽败,焦急万分。所谓全军尽散者,自系客军;若土勇,当不至全溃。他处尚有几营?粤勇尚可用否?基隆距省城中间山险甚多,法攻半年不能入;此时惟有激励土勇用之。若本地土豪能驭众力战者,可即以台北府城与之,令其驻守;许以封爵,世守其地,若日本之诸侯。公自率大枝亲兵、护饷械,择便利驻扎。或战、或攻、或守,相机因应,务取活便,方能得势。全台地广,待倭深入,然后以兵截其归路、断其军火;彼军火不继,终必败窜也。教民系何教?此时宜抚为我用。三十万已全交赖道,尊处已收到否?闻鲁麟洋行可汇银,祈示!如公在他府、他县亦能交到,敝处仍可随时接济。船不便派;此外虽不易办,当相机为之。基隆早知不可守,勿以此为恨。总之,台地广、倭兵少,但存一府一县,即有生发;相持三月,各国必有出头者,仆当力筹。台北府即为倭占,仍可自存;何遽云事不可为耶?若至糜烂过甚时,可将总统印付与刘渊亭;公在台南设法内渡,听刘与土民为之。公此时总以有亲兵、握巨饷、择便利为主,万勿气馁。昨许电,俄无意台;惟西班牙关注,法次之。若支数月,或冀二国以碍海局纠俄、德出论。并闻。公有何别号?并示!文。

唐抚台来电(五月十二日未刻到)

基隆血战六日,将士伤亡不少。统领张兆连重伤,全军顿散。基隆不守,教民四起,省城瓦解,事不可为矣。景崧肃。真。

边制台来电(五月十四日申刻到)

台事瓦解,乱民肆劫,抚署被毁。唐抚十二晚率官僚奔沪尾,将内渡,为兵士扣留。倭兵距省廿里,大队数千往攻沪尾,危在旦夕;可为一哭。泉。寒。

又(五月二十四日亥刻到)

顷台局洋匠手报:唐抚今早附「雅打」商轮内渡,沪尾炮台拦截;经德兵轮放炮救之,始开去。又昨晚峒城火药局被毁。倭兵现尚未入城云。泉。盐。

致上海刘道台(光绪二十一年五月十七日丑刻)

台事不支,唐中丞已内渡。前数日交赖道转交鲁麟洋行汇银三十万,仓卒数日,该行必未在台交银。速问赖道,向该行收回,万不容其含混。即复!谏。

致福州边制台(光绪二十一年五月十七日巳刻)

咸电悉。台地客勇万余,粤军一败,各军尽溃;焚署劫库,纷纷抢掠。此等糜饷、懦怯、害民、误国之将卒,形同寇盗,实堪痛恨。只可听其自然内渡,则酌量遣散;留台者听之。妙在倭断不留此等人一名,自然全数逃回内地。若不甘逃回者,亦如越南游勇,稍为倭贼作梗,岂不甚好;断不必商倭使也。切祷。洽。

边制台来电(五月十五日戌刻到)

唐招勇数万,一旦不支,只身脱去;迭据沪尾各将领电禀,兵士环泣,惨不忍睹。闽省无船、无饷,从何收拾!本可任其去留,第念朝廷赤子,何忍弃之海外。倘置之不理,窜回内地,益滋寇乱;鄙意我辈联名电请总署与倭使商明,雇商轮载回资遣。可否照办?抑另有卓见办法?均望速复!盼切。泉。咸。

——以上见「全集」一百四十六「电牍二十五」。

致总署(光绪二十一年五月二十九日卯刻)

奉钧署阳电,令前护台抚唐景崧设法脱身即归,以免枝节;遵旨转达等因。当即转达去后,兹该前护抚已遵旨内渡,于本月二十七日到江宁。本日已晤面,恳为代奏请旨,应否仍行入京陛见?候旨遵行。请代奏!佥。艳。

总署来电(五月三十日申刻到)

奉旨:『张之洞电奏已悉。唐景崧着即休致回籍。钦此』。卅。

——见「全集」卷七十八「电奏六」。

致福州边制台(光绪二十一年闰五月十三日辰刻)

江电悉。刘镇悬军孤岛,系念之至。惟五月内已奉旨查禁接济饷械,自未便再为协济。前奏明拨台三十万,现正在饬查用过实数,陆续提回,碍难再拨。渠忠勇可敬,孤危可忧;然事已至此,只可任其自为之。成则为郑成功、败则为田横,皆不失为奇男子。听之于天,听之于数而已。即使终归身殉,总可杀倭贼数千;断不能令倭贼唾手而得全台,较之越南游勇力量总较大也。来电云:渠素有威名,为洋人所惮。若渠此时忽然舍台而去,则威名顿损,洋人亦不惮矣。如尊处必欲劝其离台内渡,万勿列贱名为祷。元。

边制台来电(闰五月初三日亥刻到)

刘镇专弁赍函来闽乞援,以存饷仅敷两月,嘱转求我公设法暗助饷械,以期恢复台湾;词直气壮。此人为外夷所惮,我辈若恝然不顾,听其孤立无援,势难持久;以弃地失此健将,殊为可惜。第刻下动多窒碍,特此奉商;倘能设法接济,俾克成功,岂非全局一大转机?或由敝处联诸公名,募壮士赍送回书,劝其出险。尊意云何?另有奇谋,均盼速示!泉。江。

致福州边制台(光绪二十一年闰五月十八日巳刻)

前两次由闽送来散勇,遵已重价租轮转送回籍;并分别远近,每名或给三两、或给二两,妥为遣散。所费已经不赀,过沪、过镇江、汉口各码头尤费防范。现江省正在裁勇数十营,官轮不敷分送;闽勇到沪急迫,不能租轮应接。若闽轮止送抵沪,即不问其所之;沪上华洋杂处,骤添数千游勇,必然滋事。办法似未周妥。在闽则省事,在江则生无穷之事矣。向来闽省裁勇,旧章皆系径送湖南;请查案即知。顷接沪道电,「琛航」、「伏波」两轮各载三百余勇,日间又将到沪,无轮接送,各省散勇续来尚多等语。祈速电饬该两轮,务须将勇送至原籍,发给资粮,妥为遣散,以免在沪停泊,候轮过载,逃散滋扰。以后续有来者,务祈饬令在闽稍候;俟前轮已回,再循环饬送原籍,给资妥遣。务望通筹大局,并代江省设想,以免为难。大局幸甚,切祷。洞。霰。

边制台来电(闰五月十九日酉刻到)

霰电悉。迭次赀送,乃台湾溃勇,非闽省裁勇。使唐遵旨入觐,照章遣散,闽不至受累,江亦不至帮忙。乃仓卒行遯,弃之不顾,各勇狼奔豕突,既无将领、又无定数,前船甫至,后船又来。此时若不顾大局,当别有办法;然弟不为也。隐忍求全,惟冀通力合作,以结此局。故订闽轮送沪为止,俾资周转;固非图省事,破除旧章,以江省为邻壑也。至闽业酌给到籍川资,不再令乞恩他处;乃荷优给,实愿望所不及。此后江省既难接应,当径送汉口,免劳荩虑。泉。效。

致总署(光绪二十一年闰五月二十八日午刻)

自五月初四日洞处奏明此后不便接济台湾饷械,以后遂再无济台之事。嗣奉五月初十日电旨,复饬上海道查禁。据复:查无私运军械、勇丁之事,遵当随时查禁。俭。

——以上见「全集」卷一百四十六「电牍二十五」。

致福州边制台(光绪二十一年六月初八日亥刻)

润帅、刘镇、黎守、台绅各电均悉。接济台湾饷械,已两次奉旨查禁。江南虽有饷械,碍难解往;无法可设,抱歉万分。祈润帅转致刘镇等为祷。庚。

刘镇来电(闰五月十九日酉刻到)

台北义勇甚得力,台南饷械极支绌。易道顺鼎目睹,慨然任往江南力求垂救;绅庶留权道篆,助福为理。乞即饬令回台。事关大局,无论如何,多拨饷械;千万莫延!台南税务司司必理已行,乞致赫总税司派员来安平,一切照章;为叩。永福叩禀。蒸。

黎守来电(闰五月十九日戌刻到)

倭五月初攻基,交战互有胜负。十二游匪焚抢台北抚、藩署及各局,唐帅避沪尾。是日嵩赴台湾府任,各统将胆怯内遁,土匪蜂起;募新楚一军分别剿办,中路以安。各海口有倭船停泊,饬营逐去。苗栗生员吴汤兴率义民数万,在新竹力战获胜;饷械不足,小却。刘帮办守台南,难兼顾;嵩筹济,派所部助战连捷,杀倭兵数千、头目数名。求帅速助饷械,恢复可立待。乞复!署台湾府知府黎景嵩禀。

刘镇来电(闰五月二十五日亥刻到)

月前共肃三禀,由厦门复寄三电;易道去,又呈一缄。不知已邀垂鉴否?心甚悬悬。饷械奇绌,恩赏多少,祈速接济!并请拨轮船一艘到台。永福叩禀。

致督办军务处(光绪二十一年六月二十七日午刻)

闰月文电敬悉。查南洋连台湾收回者,共有「南琛」、「南瑞」、「寰泰」、「镜清」、「开济」、「保民」兵船六艘,「龙骧」、「虎威」、「飞霆」、「策电」蚊子船四艘。「南琛」、「南瑞」两船,各配一百八十磅子、八寸口径阿摩士庄炮二尊,四十磅子、五寸口径阿厂炮八尊,四十磅子局造阿摩士庄式快炮一尊;「寰泰」、「镜清」两船,各配一百二十磅子、七寸口径阿厂炮二尊,四十磅子、四寸七分口径阿厂炮七尊,四十磅子局造快炮一尊;「开济」配二百二十磅子克虏伯炮二尊,八十磅子克炮五尊,四十磅子克炮一尊,又四十磅子局造快炮一尊;「保民」配一百六十磅子、十七生克炮一尊,一百一十磅子、十五生克炮一尊,五十磅子、十二生克炮六尊,四十磅子局造快炮一尊:以上均后膛。「龙骧」、「虎威」两蚊船,各配六百磅子、十一寸五分口径阿厂前膛炮一尊,十二磅子、三寸口径阿厂后膛边炮二尊;「飞霆」、「策电」两蚊船,各配八百磅子、十二寸五分口径阿厂前膛炮一尊,十二磅子、三寸口径阿厂后膛边炮二尊。统计兵、蚊船各炮,自八百磅至十二磅子共七十二尊。「南琛」、「南瑞」两船各配弁勇二百二十一人,「寰泰」二百一十九人,「镜清」二百一十七人,「开济」二百零七人,「保民」一百八十四人,「龙骧」、「虎威」各五十人,「飞霆」、「策电」各五十四人。统共管带十员、弁勇一千四百七十七人。闽督来电:『闽惟「福靖」兵轮一艘,弁勇一百十八名;安克鹿卜十二生后膛炮三尊,五生后膛炮四尊。运船二艘,「琛航」弁勇七十名,安宇字号前膛炮二尊;「伏波」弁勇六十九名,安法华士后膛钢炮二尊、后膛螺蚊钢炮二尊;「靖远」练船一艘,弁勇八十七名,安旧式炮位。新收台湾「飞捷」水线船一艘,尚未据报弁勇名数,亦未安炮』等语。粤督来电:『粤省兵轮悉毁于北洋,现无一轮』等语。谨此汇复。感一。

致福州边制台(光绪二十一年七月初三日戌刻)

请速设法转告刘镇永福及台湾府黎守景嵩:屡次函电均悉。两次奉旨禁止接济台饷械,敝处实无从设法,万勿指望。俄国并无「两月后来援」之说,不知何人讹传?刘镇、黎守等或行、或止,听其自酌。务望转达,切祷。江。

刘镇来电(六月二十九日未刻到)

闽、粤饷无济,台南已无法可筹。民不许行,我公不救,兵民皆乱,福死何益!痛哭乞援,望切望速。以后或为通商口岸、或乞俄援,求善法使福行。天地父母,祗公一人,乞救福死而拯民生。两专人来,未见覆;乞密覆!

又(七月初二日未刻到)

前数电未蒙覆示。福所以死守台南,为大局、非为私也。饷械不至,俄师渺然;我建孤忠,所在诸公必有以图之。事急矣!生死安危,惟公是命。如克有济,则祖宗之土地幸甚,台湾数百万之生灵幸甚,福亦幸甚!企立以俟,速赐覆示!

又(七月初三日申刻到)

谕福守两月,俄即出援。今两月有余,南中幸无恙;今仍未见,俄欺公乎?福不负命。今饷械俱绝,民兵将乱,何以战守?福死奚惜,恐屏藩一弃,各国狡然生心。天下仰我公一人,乞为大局计。痛哭流血,乞速设法救援。守、走、死、生,望公一言为定;为守、为走,总祈代设善法,俾军民相安无事。如不能接济以及设法救福,亦请以一言为断。事急矣!乞即确切示覆,以决行止。福。

致泉州泉州府张守(光绪二十一年七月初三日戌刻)

电悉。济台饷械已两奉旨严禁,无法可设;已于前月初八日电请边制军转电黎守。此事敝处实无能为力,断无外援。祈再电黎守,自酌行止可也。江。

刘镇来电(七月初二日申刻到)

台府黎景嵩嘱电禀:前奉宪谕支持两月,自有外援;今饷械甚乏,望救甚急。泉州府张僖禀。

致厦门钱倅宗汉(光绪二十一年七月初六日巳刻)

转刘镇台渊亭:初四电悉。朝廷不得已割台,曾有旨召各官内渡;阁下自在其内,岂能专降一旨?阁下毅然以守台自任,壮志孤忠,岂鄙人所得劝勉;今饷乏械缺,未竟大功,而保台数月,亦足千古,实深敬佩。奈派轮解饷,恐为敌人借口,贻累大局;必须与倭商明,方能办理。惟台向不归江南管辖,未便越俎。如闽、粤能为奏明办理,则内渡后江南可酌协遣饷若干;若须先行解台,倘有倭人借口启衅,鄙人岂能任此重咎耶!务祈原谅为祷。歌。

刘镇来电(七月初五日寅刻到)

俄助,系五月间赖鹤年云奉公命,寄蔡瑴嘉转台。无论何如,乞为天下后世计!若难接济,亦乞寄饷遣散五、六十营弁勇。福奉命来台,未奉命而往;民又苦留,进退维谷。乞公始终成全设法,并赏轮船,俾福安然内渡;则生衔环、死结草,断不忘公前后大德。派员立候赐覆。再,闽督将军尚肯月月接济不辍,惟无多耳;望公垂怜!福叩禀。

——以上见「全集」卷一百四十七「电牍二十六」。

致台南刘镇台渊亭(光绪二十一年八月初八日未刻译交邹委员寄)

守台之举,出自阁下义勇;鄙人并未置词。至「守台两月,俄即来援」之说,系讹传。俄国在北,如何能顾及台湾?鄙人并未发此电。今或去、或留,仍请阁下自酌,鄙人不敢与闻。至协济饷械,迭奉谕旨严禁,万不敢违。愧歉万分,务祈原谅。阳。

致厦门易道台顺鼎(光绪二十一年八月十四日亥刻)

元电悉。台事奉旨不准过问,济台饷械更迭奉严旨查禁。此时台断难救,且事必不能密;万一漏泄,徒碍大局,朝廷必然震怒。且东洋必更加诘责要求,岂不所损更多?是欲为国家,而反累及国家也。此事关系重大,务望权其轻重,速离厦门,免生枝节为要。愿。

致济南李抚台(光绪二十一年九月初七日丑刻)

鱼电悉。义举宏大,钦佩万分。惟时局已变,惜哉!请作罢论可也。语。

李抚台来电(八月二十九日戌刻到)

据赴台侦探委员禀称:『台南共有六、七十营,苦无军饷。刘军与倭力战,孤忠可悯。宪台如能设法筹济,衡当悉索敝赋,并约闽、粤两省共襄兵事。惟何策可以运往?尚乞荩筹酌度赐复!当即祗遵。旧属秉衡谨肃。艳(同莘按:鱼电稿缺)。

边制台来电(九月初六日戌刻到)

顷闻台南不守,刘内渡抵厦。泉。麻。

致福州边制台(光绪二十一年九月二十一日丑刻)

「飞捷」所载台勇在吴淞候轮肆闹殴人,现饬上海道派员饬轮妥为押送。闻后来者尚多,以后台勇请饬厦门道分批遣送,务先期将勇数及籍贯分晰电达,以便早为备船部署一切,免滋事端为幸。哿。

——以上见「全集」一百四十八「电牍二十七」。

截回台饷并收回军火轮船折(光绪二十一年十一月十八日)

窃臣于本年四月十七日承准总理各国事务衙门电开:『奉旨:「本日唐景崧请饬部拨饷银;现在户部无可指拨,着张之洞先行筹拨银五十万两,陆续解往应用。钦此」』。当经钦遵饬拨。惟瑞记借款一时尚未收齐。江南支应南北征防各军需饷尤急;祗能陆续匀济。当经电饬署江海关道刘麒祥先拨银三十万两,交台湾驻沪转运局分省补用道赖鹤年收领,设法运汇赴台。旋闻台事不支,署抚臣唐景崧内渡,臣查前项台饷三十万两交汇不及一月,在台未必交清;飞饬迅速截回,以杜中饱。随据道员赖鹤年禀称:已汇台十万两,尚余二十万两已向厦门、香港等处原汇洋行查明,陆续收回交存上海道库。

嗣据唐景崧派员开送清单,并将该署抚由台带回之台湾另款银四万九千八百两——系德记利士洋行银票一纸一并缴还到臣。并称有已付定银及数成价值尚未运到之军火,共计泰来洋行哈乞开士三十三磅快炮四尊带弹二千颗,又哈乞开士五管炮六尊带弹五千颗,又公泰毕第兰洋行炮弹模子二十四个、新式快枪二千枝带弹一百万颗,头批格拉司枪四千枝、二批格拉司枪五千枝,又泰来、元丰顺两洋行毛瑟枪弹四百万颗、格林炮弹二十万颗,又泰来洋行水旱雷线、湿电、树胶、胶管胶瓶、测远镜、铜皮、铜丝、化铜锅、印度片等件十八箱,计购价运保共银四十五万余两。又「驾时」、「斯美」轮船两艘,系前台湾抚臣刘铭传所购原价三十六万两;「新福建」轮船一艘,系前台湾抚臣邵友濂所购,原价九万两。所有军火,均已酌付购价或付定银。至轮船本系官物,因办防以来,作为售与德国洋行换旗行驶;应请由南洋将军火尾价找给各件,即归南洋验收,并将洋行换旗及垫欠薪费各款补还,即仍将三轮收回,以免虚掷等情。臣查此项枪炮轮船所值不下八、九十万两;即轮船折旧估值,三轮亦约值二十万两。今找付还欠,为数无多,自以江南找欠留用为正办。当经饬由署江海关道刘麒祥分别查明合同,验明枪炮子弹均系精利适用;共应找给枪炮等价银十一万三千五百六十九两一钱、找给轮船洋行换旗杂费欠发薪粮等项银四万四千三百四十余两,即在截回台饷银二十万两及唐景崧缴回银单四万九千八百两两款内开支,以清轇轕。并分饬江海关道及上海制造局将所收军火雷线妥为点收,陆续运解金陵应用。所收轮船酌给薪工、煤油杂费,暂在南洋供差;仍俟随宜酌量租售变价,另案奏明办理,余款仍收入江南借款项下充饷。

朱批:『户部知道。钦此』。

——见「全集」卷四十「奏议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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