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利刃、弹丸、毒药,毁灭无辜者的生命,反以为光荣,以为美丽,反以为有诗人的烟士披里纯在字里行间作得意的跳跃。
我们这世界是否已被饮血的怪物全个吞下肚去?
有在东非天空视以掷火弹屠杀人民为无上快感的军官,于是便有人歌咏毁灭一切的“英雄”们的国徽为正义、美丽、威权的象徵(a symbol of
righteouness beauty power)。如果作者还是“诗人”,能不为古今来的所谓“诗”之一字叫屈?如果居心说谎,又何必玷污了“诗”的形式。
我们这世界果真要被拉转到莽原时代么?
其实,真正的莽原时代,人类倒不会扭捏,矫揉,大言不惭。“我腕有力,将使汝窒息而死;我刀有锋,将沥汝血”,如斯而已。万不会借重巧妙的文字组织,对同类撒谎。
明知天下耳目不皆聋盲,明明“是非”、“羞恶”还存在心头,却偏要捡出佳名词向世人保证他们处处是替天行道。
什么“正义”、“美丽”,早已蹂碎在“英雄”们的脚底下了,以言“权威”或可夸张自附?然而左拖右曳,把自己可怜的民众投到火山口外,厉色强笑而发命令:“汝必跃入,勿怖勿疑;笑向死亡,惟力是视!”
真是永恒的悲剧,那一般武士后裔,野火初烧,已自弄得焦头烂额了。
说谎的诗人却觉得他的神圣天职压上双肩,搜罗世间伟大美好的字眼,想当“往生咒”念,也想震聋了世人的耳膜。
“正义”、“美丽”、“威权”,它们在烟云中荡来荡去,终于上升了。
而火力喷薄的山峰还巍巍然立在地壳上面,用正义的权威拥抱着宇宙中永恒的美丽!
而善于说谎的“诗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