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宗即位之初,内有李纲,外有宗泽、张俊、韩世忠,内外协力,不难驱除胡虏,报仇雪恨。未几而李纲罢,黄潜善、汪伯彦辈用。金兵横行山东,群盗蜂起,而汪黄诸人,既无谋略,专权自恣,言事者不纳其说,请兵者不以上闻。既而金兵日南,高宗不得不弃中原用武之地,而移都杭州(时改杭州曰临安府)避之。
金人见中国无主,遣其将乌珠(旧译兀述,今据清殿本金史改),大起燕云、河朔之兵,出定中原。于是杜充逃而东京不守,唐佐死而南京又亡,刘光世遁而江西陷(刘光世在九江置酒高会,金兵至而不知),陈邦先降而建康去。临安之小朝廷,亦不可守,乃不得不委第一湖山(谓杭州也)于丑夷之手,而仓皇逃避至越(今绍兴府,宋名越州)至明(今宁波府,宋名明州),皆不安稳,卒逃至海中(舟次昌国县,今镇海县也)。千乘万骑,去九重之安,而冒险于洪涛骇浪之中,此中国帝王所未有也。汉族之运命,至是诚岌岌关,非武穆其孰保之。
其时乌珠之兵,自安徽之广德(今广德州),侵入临安。杜充一军,既已降敌(杜充时在建康),武穆独引所部,追蹑金兵,六战皆捷,俘获甚众。察其可用者,结以恩信,仍遣还,令夜斫营纵火。宋军乘乱纵击,大败之。金人相与震恐曰:“此岳爷爷军也。”乌珠闻之,不敢久恋,改入江苏境,将由此北归。微广德之胜,则厓山(在广州海中)之事,恐不待帝昺而见矣(宋亡于帝昺,元兵入临安,陆秀夫、张世杰奉帝入海,败于厓山,帝自溺死,宋遂亡)。
乌珠攻常州(今江苏武进县),朝命武穆移屯。城外有金沙禅寺,武穆乐其僻静,尝从容登览,留题壁间,至今传为名迹。与金人遇,四战皆捷。尾袭于镇江府东,又大胜。横尸十五里。乌珠趋建康,武穆设伏牛首山(在江宁府境内)以待;又令百人,黑衣混金营中扰之。金兵惊,自相击杀。乌珠奔淮西,遂复建康。建议谓建康为要害之地,宜选兵固守,更宜益兵守淮,拱护腹心。盖金人常自山东、河南南下,其时汽船未行,则淮河、大江实为南北之天堑。北以武昌为重镇,南以金陵为扼要。迄今言东南形势者,皆本武穆此论而不可易。论史者每谓乌珠破临安,高宗航海之时,宋之国祚,得以转危为安者,实赖韩世忠(字良臣,封蕲王,延安人)黄天荡(在江宁府东北,长江至此寖,深广横阔三十里)之战。不知此因武穆扼其北路,乌珠乃冒险而走苏常。北人不习水战,又当新败之后,胆丧气夺,仓皇窜走。武穆又扼之于建康,世忠所以成功。滚滚长江,自周郎赤壁以后,寂寥久矣。黄天荡事,尤为吾族对外之大战。虽胜败参半,犹得与诸君浮白而读之。
其时世忠自镇江退守江阴,以前军屯青龙镇(在松江北,以青龙江为名),中军驻江湾(宝山县南,离上海十里),后军驻海口,俟乌珠西窜,将邀击之。会上元节,就秀州(今嘉兴县)张灯高会,忽引兵趋镇江。金师至江上,世忠先以八千人屯焦山寺(山在镇江县东江中,后汉处士焦光隐此,因名)。乌珠欲济江,乃遣使通问,且约战期。世忠许之,因谓诸将曰:“是间形势,无如金山(在镇江西北,与焦山对峙,本名浮玉山,以裴头陀开山得金,因改名)龙王庙者。敌必登之,以觇我虚实。”乃遣苏德将百人伏庙下岸侧。先戒之曰,“闻江中鼓声,则岸兵先入,庙兵继出,以合击之。”及敌至,果有五骑趋庙,庙兵先鼓而出,获两骑。其三骑则振策以驰,驰者一人,红袍玉带,既坠,复跳而起。诘获者,则乌珠也。
两军既战,凡数十合。世忠妻梁夫人亦在行间亲执桴鼓,以励军士。敌终不能济,俘获甚众,虏乌珠之婿龙虎大王。乌珠惧,请尽归所掠以假道。世忠不许,复益以名马,又不许。遂自镇江泝流西上,金人循南岸,宋人循北岸,且战且行。世忠艨艟大舰,出金师前后数里,击柝之声达旦,军士皆欢呼。世忠出酒相慰劳,酒罄,掷其瓶于江中。今渔人往往得之,古董家称为韩瓶。将至黄天荡,乌珠窘甚,有汉人教之曰:“老鹳河(亦名老鹳嘴,在黄天荡南)故道,今虽湮塞,若凿之,可通秦淮。”乌珠从之。一夕渠成,凡三十里,遂趋建康。
乌珠至建康,则武穆早厉兵秣马以待之矣。乃以骑三百,步兵三千,邀击于新城(亦曰北城,在句容县北),大破之。乌珠无可奈何,复自龙湾(市名,在上元西北)出江中,趋淮西。会达赍(旧作挞辣)自湾州遗贝勒塔叶(旧作孛莲太乙),引兵来援。乌珠乃复引还,欲北渡,世忠与之相持于黄天荡。塔叶军江北,乌珠军江南,世忠以海舰进泊金山下,乌珠穷蹙,求会语,祈请甚哀。世忠曰:“还我两宫,复我疆土,则可以相全。”
乌珠见海舟乘风使篷,往来如飞,谓其下曰:“南军使船如使马,奈何。”乃募人献破海舟之策,于是闽人王姓者,教其舟中载土,以平板铺之,穴船板以棹桨,俟风息则出。海舟无风不可动也,且以火箭射其箬篷,则不攻自破矣。乌珠从之,刑白马以祭天。及天霁风止,乌珠以小舟出江,世忠绝流击之。海舟无风,不能动。乌珠令善射者,乘轻舟,以火箭射之。烟焰蔽天,师遂大溃,世忠仅以身免,奔还镇江。乌珠遂济江而去。此战也,世忠以八千人拒乌珠十万之众,凡四十八日而败,然金人自是亦不敢复渡江矣。
【批评】
钦宗之时,京师有言曰:“城门闭,言路开,城门开,言路闭。”鄙谚曰“急来抱佛脚”,其意正同。专制之国,一人孤立于上,其能阿谀之者,以为贤;不能阿谀之者,以为不贤,故正人君子,常不容于朝。高宗果能始终以朝事任李纲,以兵事任张、韩、刘、岳,金人不足平也。乃是非不明,贤奸莫辨,不能救中原于涂炭,复汉官之威仪,可胜惜哉。民主之国,自不患此。而意气用事,则亦往往有是非不明,贤奸莫辨之虑,我少年当知之。
辽、金、元三朝,皆非汉人,文字各异。辽、金二史,修于元人,元史修于明人。元人不习辽金文字,明人不习蒙古字,故译音不能无讹。清乾隆帝别撰《辽金元三史国语解》,以索伦语正辽史之误,以满州语正金史之误,以蒙古语正元史之误,音义较旧译为确,今皆从之。
战器有古今,战略亦有古今,惟随时应变,出奇制胜,则今犹古也。武穆对宗泽、张所之言,诚为至论。其后孤军转战,以弱胜强,以少胜多,可谓巧于用兵矣。然莫谓武穆纯恃巧术也。其忠义之气,入人者深,故兵虽败而不乱,虽饿而不掠,赴汤蹈火,一惟武穆之命。故为将之道,立身为先而战术次之。
韩蕲王,亦南宋名将也。黄天荡之战,乌珠有甲十万,而无所施其计,至于涕泣求哀。金人横行中原以来,未有若此次之穷蹙者。读史者至此,不禁拍案称快。乃有汉奸,为虎作伥,教猱升木,终致转胜为败,岂不惜哉。然世忠亦不得辞其责也。大舟非风不能行,此理之浅而易见者也。周郎赤壁,乘风纵火,而胜曹公。此事之显而易防者也,世忠皆未虑及,不败何待。脱以武穆当之,必无此事。
吾国自汉唐以还,人习于一统之治。故爱国之心,淡然若忘,而自私自利之心,牢不可破,是可慨也。闽人王姓,明是宋人,乃不惜覆祖国之同胞于逆浪之中,以利敌国。且当时乌珠率十万之兵,深入东南,米薪诸物,岂能尽携?而不闻其有绝粮之虑,是必宋人给之矣。惟利是图,恬不为怪,所以欧美联军北上之日,其奋勇当先者,皆我国之佣兵也。是非一朝一夕之故,其所由来者渐矣。呜呼。
高宗即位的初期,朝廷内有李纲,外有宗泽、张俊、韩世忠等人,内外协力合作,并不难驱除胡虏以报仇雪恨。可惜不久李纲被罢职,黄潜善、汪伯彦等一班小人用事。到了金兵横行山东,群盗蜂起的时候,而汪、黄等人既没有谋略,而且专权自恣;所进的忠言他们不采纳,那些请求出兵的奏章他们隐瞒不上报皇上。因此金兵一天一天的南下,高宗不得不抛弃中原等战略要地而移到杭州避乱,改杭州为临安府。
金人看见中国无主,便派遣他的大将乌珠(旧译兀述,今据清殿本金史改),率领燕云、河朔的全部兵力,出击并占领了中原。于是杜充败逃,东京失守;唐佐死了,因而南京也丢失了;刘光世遁逃,江西陷落(刘光世在九江置酒高会,金兵至而不知);陈邦先投降,建康失守。临安的小朝廷,也不可保,高宗便不得不放弃了第一湖山(指杭州),仓皇逃避到越州(现在的绍兴,宋名越州),又到明州(现在的宁波),都不安稳,最后只得逃到海中(舟次昌国县,现在的镇海县)。千乘万骑,放弃中原这片安稳的土地,而冒险于洪涛骇浪之中,这是历朝从来没有的事。汉族的运命,此时确实是岌岌可危的关头了,如果不是岳飞,谁又能来保全呢?
那时乌珠的军队,从安徽的广德(现在的广德县)侵入临安。杜充的军队,已经降敌,岳飞单独率领他所部的兵士,追击金兵,连战了六次,都大胜,捉得的敌兵很多。岳飞考察内中有用的人才,就以恩义结识他们,仍然放他们回去,命令他们在夜间破营放火。宋军乘敌军混乱时冲击,大败金人。金人非常震恐,大家互相招呼说:“这是岳爷爷的兵呀!”乌珠见士气如此,不敢久恋此地,改入江苏境,将由那里回归北方。假使不是广德的这一次胜仗,恐怕在厓山(在广州海中)战役中,宋朝就早已灭亡了,不会等到帝昺的时代才实现(宋亡于帝昺,元兵入临安,陆秀夫、张世杰奉帝入海,败于厓山,帝自溺死,宋遂亡)。
乌珠进攻常州(现在江苏武进县),朝廷命岳飞移军去救。城外有一座金沙禅寺,岳飞喜欢那里的僻静,曾经悠闲地登临观赏,还在墙壁上题诗,成为了今天的一处名胜古迹。他与金人相遇,交战四次,都取得大胜。而且尾随在他们的后面,于镇江府东袭击,他们又获大胜。敌兵的死尸横在路上,长有十五里。乌珠逃到建康,岳飞早设伏兵在牛首山(现在江宁境内),等待他过来,又命令一百多人,穿黑衣混到金营中扰乱。金兵大为惊恐,自相击杀。乌珠逃奔淮西,岳飞于是收复了建康。他建议说建康是军事要害之地,应当选兵固守,更应当增加兵力防守江淮,守护京城。因为金人常从山东、河南一带南下侵犯,当时没有汽船等工具,所以淮河、大江实际上是南北之间的一道天堑,北以武昌为重镇,南以金陵为扼要。到现在为止,讨论东南形势的,都坚持岳飞的这个论点而不变。读历史的人,常常说到乌珠破临安、高宗航海的时候,认为宋朝的不亡,完全是倚靠韩世忠(字良臣,封蕲王,延安人)的黄天荡(在江宁府东北,长江至此寖,深广横阔三十里)一战,不知道这是因为岳飞扼住了他的北路,乌珠只能冒险而走苏常。而北方人不习惯于水战,又是刚刚战败之后,胆丧气夺,仓皇窜走,岳飞又扼守在建康,世忠这才能成功的啊!滚滚长江,自从周瑜在赤壁大败来犯的曹操百万大军以后,很久没有这等抵御外辱的战斗了。黄天荡战役,尤其在我们民族反侵略战争中值得大书特书,虽然胜负各一半,仍然值得我跟各位读者为之痛饮一杯。
当时韩世忠从镇江退守江阴,将前军屯扎在青龙镇(现在松江北边),中军驻江湾(宝山县南,离上海一里),后军驻海口,等到乌珠西窜的时候,拦路痛击。适逢上元节,他到秀州(现在的嘉兴)参加盛大灯会时,忽引兵赶赴镇江。金兵到江上,世忠先派八千人屯守在焦山寺。乌珠想要渡江,就遣派使者通问,而且约定了战期。世忠答允了,同时告诉诸将官说:“这里的形势,只有金山(在镇江西北,与焦山对峙,本名浮玉山,以裴头陀开山得金,因改名)龙王庙最好,敌人必定到那上面,偷看我军的虚实。”便教苏德带领百名兵士,埋伏在庙下江岸的旁边。出发前韩世忠对他说:“你一听见江中的鼓声,就令岸旁的兵先进去,庙里的兵继续出来,这样里应外合进行夹击。”当敌军到的时候,果然有五个骑兵直向庙内走来,庙内的兵先击鼓而出,俘获着两骑。其余的三骑,就拼命地奔驰,其中有一人身穿红袍,扣玉带,坠落到了马下,又再跳上了马背。后来问那两个被捕获的人,才知道那坠马的就是乌珠。
两军既开战,打了有数十回合。世忠的妻子梁夫人也在行营中,亲自执桴击鼓,以励军士。结果敌不能渡江,被俘获的很多,并且乌珠的女婿飞虎大王也被捉住了。乌珠非常惧怕,愿意将他所掠的物件一概归还,以借道通行。世忠没有答应,他就加送了些名贵的马,世忠还是没有答应。于是两军从镇江沿江西上,金人沿着南岸,宋人沿着北岸,且战且行,世忠的艨艟大舰,出没于金兵前后数里,击柝的声音整夜未歇,军士都欢呼。世忠拿出酒来慰劳军士,酒喝完了,便将酒瓶抛掷在江中。直到现在,渔人们往往由江中网得这种酒缸,古董家称为“韩瓶”。将到黄天荡地方的时候,乌珠更显窘迫。有一个汉人告诉他说:“老鹳河(又名老鹳嘴,在黄天荡南)的水道,现在虽然淹塞,若将它凿开,可以通秦淮河。”乌珠听从了他的话。一夜的工夫,把沟渠凿成,大约有三十里长,金兵便由这条路到了建康。
乌珠到了建康,岳飞早已厉兵秣马在等候他。岳飞便以骑兵三百,步兵三千在新城(亦曰北城,在句容县北)阻击,大破金兵。乌珠无可奈何,复从龙湾(市名,在上元西北)出江中,奔向淮西。恰巧那时达赍(旧作挞辣)从湾州派贝勒塔叶(旧作孛莲太乙)引兵来救。乌珠便又回来,想北渡。世忠与他相持在黄天荡。塔叶军在江北,乌珠军在江南,世忠将海舰逼进停泊在金山下。乌珠没有办法了,求与世忠会面谈话,显得很是可怜。世忠说:“送还我们的两宫皇帝,归还我们的疆土,便可以放你回去。”
乌珠看见海舟乘风使篷,往来如飞,就对他的部下说:“南军善于驾船,就如同北军善于骑马一般,这该怎么办呢?”便下令征求攻破海舟的计策。果然有一个姓王的福建人,教他在舟中载着泥土,用平板铺着,船板上雕着洞以便摇桨,等风息了便开出去。因为海舟很大,没有风就不能行动,这时用火箭向它们的篷上射去,那么海舟就不攻自破了。乌珠听从了这个建议,杀白马以祭天地。等天晴风止的时候,乌珠将小舟开到江中,世忠准备截断河流攻击他们。可是没有风,海舟不能行动。乌珠便教善于射箭的人,乘着轻舟,用火箭射向海舟。海舟着了火,烟焰蔽天,宋师最后大败,世忠仅单身一人得以幸免,逃到镇江。乌珠乘此渡江逃走了。这次的战事,世忠不过八千人,抵抗乌珠的十万大兵,经过四十八日,最后虽然战败,然而金人从此也不敢再渡江了。
【评论】
钦宗年间,京城里流传这样一句话:“城门闭,言路开;城门开,言路闭。”俗语说“急来抱佛脚”,跟这意思差不多。专制的国家,只有唯一的领导者——皇帝。巴结他的,他认为是贤能的人;不懂得奉承的,他便认为不贤能,所以往往正人君子不能在朝廷立足。南宋的高宗皇帝如果能从始至终都将政事托付给李纲,将战事托付给张俊、韩世忠、刘光世、岳飞,抵御金人,简直易如反掌。可是他不明是非,不辨忠奸,不能拯救中原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也不能恢复汉家的衣冠制度和威仪,实在很可惜!民主国家,自然不必担心这个。只不过往往意气用事,也会有不明是非,不辨忠奸的隐患,我们的少年应该要了解。
辽国、金国、元,都不是汉人建立的王朝,所用的语言文字也各不相同。辽史、金史,都是元人修纂的,而元史修纂于大明朝。元代人不学习辽国、金国的文字,明朝人不学习蒙古人的文字,所以翻译人名时会有讹误。清朝的乾隆皇帝另外编纂了《钦定辽金元三史国语解》,分别用索伦语、满洲语、蒙古语来勘正《辽史》、《金史》、《元史》的讹误,音译和含义比旧史的准确,现在依据的都是这个。
战争武器古今不同,战略也有古今的区别,只是随机应变、出奇制胜是古今通用的准则。岳飞向宗泽、张所说的话诚然是非常正确的。后来他孤军深入,转战北方,以弱小的兵力战胜强大的外族军队,可以说是非常善于运用战术和战略的。然而别以为岳飞纯凭技巧和战术,他那忠义的气节,已经深深印在别人的心中,所以他的军队即使吃了败仗也不会混乱,即使士兵都饿着肚子,也不会掳掠百姓的粮食,反而听从岳飞的指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所以做为将军,最首要的是做人要正直,其次才是讲究战术。
韩世忠,也是南宋的名将。黄天荡战役,乌珠有军队十万人,却在他面前无计可施,甚至于流泪哀求。这是金国人侵略中原以来,不曾有过这样的窘迫。读史书读到这里,禁不住要拍案叫好。然而竟然有汉奸为虎作伥,帮敌人出谋划策,最终让金国人转败为胜,实在太可惜了。只是韩世忠也难辞其咎。大船只要没有风就不能行驶,这是显而易见的道理。三国东吴的周瑜,在赤壁之战中,乘风用火烧了曹操的船队,因此大胜,这是很明显且容易防范的事,但是他都没考虑到。怎么会不失败呢?如果换成岳飞是主帅,一定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我们国家自从汉、唐以来,已经习惯国家的大一统。所以,爱国心非常淡薄,而自私自利的心却牢不可破,这真让人感慨啊。那个福建人王某,分明是宋朝人,竟然不管不顾,让祖国的同胞倾覆在亡国的惊涛骇浪之中,使敌国从中得益。而且当时乌珠率领十万大军,深入东南地区,粮草等东西难道能全部带来?却从未听说他们会有供给不足的忧虑,这一定是宋朝的汉奸帮助了他们。这些汉奸唯利是图,恬不知耻,所以当时欧美联军攻入北京的时候,奋勇在前的都是我国的雇佣兵。这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产生的现象,其来由实在很久很久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