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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沿着南大街一路向南,直奔俱乐部。卡罗琳抽着烟,一只手握着朱利安的手。朱利安抽出手去按喇叭,跟前面的凯迪拉克打招呼。

“那是谁呀?”卡罗琳问。

“一个有为青年,年轻的阿尔·格里科。”

“爱德·查雷的跟班。”阿尔·格里科似乎并没有听到喇叭声,左拐,向林肯大桥驶去,既没有扭头看是谁,也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不可思议,为什么大家都怕他呢?”

“你疯了,小丫头?” 本文来自

“别叫我小丫头,我也没有疯。”

“不关你的事!”

“别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5年之内……”

“我们的‘五年计划’?好吧,也许你是对的。”

“我当然是对的。看看珍妮和查克吧,结婚还不到两年,刚一年多吧,珍妮就不得不戴假牙了。你知道她的牙齿曾经是我见过的最坚固最可爱最白皙的了。”

“可我觉得很有光泽。”朱利安灭了车前灯。“我们把你银光熠熠的牙齿当灯用吧。”

“我知道,真的很对不起。我不会再喝醉了。” 欢迎到看书

“千万别,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让我们安安静静地过完这个假期吧。还有,我并没有要教训你的意思……”

“我明白,我也没有责怪你。”

“我爱你,朱,宝贝,我并不是不让你喝酒。”

“啊,我保证。”

“别,别保证,不需要保证。你过去也参加过很多次聚会,但是都没有喝醉。希望你今天也一样。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任何事。你猜我会做什么?”

他们下了车。以往朱利安会把车停在离大厅不远的地方,在那里能看见很多美女,或有丈夫随行,或有专车接送,但是今晚朱利安另有打算。他打着方向盘,将车开出车道,开到离走廊很近的一个地方,这样走过去就不用太久了,更何况刚下过雪。下车后两人手挽着手穿过走廊,走进了大厅。卡罗琳说她会一直呆在下面,之后朱利安就径直去了男人的包间。

在这样一个夜晚,来参加聚会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天气寒冷,被雪覆盖的高尔夫球场上洁白一片,第二孔、第四孔处原本是泥土的地方已经分辨不出来了。夏天的时候,这个高尔夫球场非常干净整洁,人站在上面就像一个穿戴整齐的农夫,旁边则是另外一群穿着工装裤戴着草帽的农夫。现在是晚上,就更难分辨出高尔夫球场与农田了。放眼望去,白雪皑皑,有蓝色和紫色的点缀。父母和朋友们都说,在雪地里呆久了会感冒。但是看到整个世界都被白雪和月光笼罩,犹如在画中,突然觉得这样呆着也没有什么不好。朱利安深深吸了口气,感觉自己依然健康活泼。“我应该多呼吸点新鲜空气。”说完,他就走进了包间。

很多人和他打招呼,他回应着,光“你好”就说了六七遍。在这里,他没有敌人。然后他听到一个人说,“你好啊,拳击手。”虽然已经知道了是谁,可他还是向那个人看去——是博比·荷尔曼。

“什么?天啊,你居然敢叫我哑巴酒?”博比缓慢且费劲地说。

“有病吧,你。”朱利安接茬。他脱掉外套,摘下帽子,把它们放在衣帽间里。

博比开始调侃起朱利安。“天啊,”博比说,“我这辈子从没有遇见过这么低级的事,把冰块甩到别人的脸上,把他打成了熊猫眼。上帝啊!”

朱利安坐到桌前。“鸡尾酒、烈酒、姜汁威士忌,想喝哪个,朱?”维特·霍夫曼问道。

“马提尼?”霍夫曼问。

“好。”朱利安回答道。

“你大可不理我,”博比喋喋不休地说,“像过去那样忽视我,就当我不存在好了。继续吧,忽视我吧。我才不在乎呢。但是,英格里斯,起码你得多出一个人的酒钱吧。” 本文来自

“嗯?”朱利安应了一声。

“你知道,哈里不来,少了一个人的钱,你得为他掏钱。别忘了到时多拿出5美元来。”

“不管大家烦不烦,会员制度该明确的地方还是要明确,”朱利安说。“我不在乎有犹太人或者黑人,甚至是麻风病人。他们也有自己的灵魂,像你我一样的灵魂。但是一个想来俱乐部摆脱爬行生活、进化成人类的家伙,难道不是虫子吗?转过身去,荷尔曼,我看看你到底是什么。你有翅膀吗?”

“少烦我。我还过得去。”

“这就是麻烦所在了,”朱利安说,“我们应该让警察守门,专门拦住像你这样的家伙。”

“昨晚幸好没警察。居然没人去请警察,或者该死的海军陆战队什么的。”

“又来了,还谈战争,”朱利安抱怨道,“你又没参加过该死的战争。这就是问题。别听维特和伏罗杰的——” 本文来自

“行了,”博比回答,“有战争的地方就有我。我穿过军装。别把我想成那些只知道在学校里打闹的懒家伙。山姆大叔需要我时,我就响应号召,让民主扎根于这个世界。战争一停火,我也熄火。我一点都不喜欢那些1917年才穿上军装的人,战争都结束十三四年了,他们就只在乡村俱乐部有重要人物出现时才砸砸酒瓶,抗议一下。都是些一次大战年代的老兵,只知道在兰特尼格乡村俱乐部吸烟室里搞突然袭击。”

其他人哄堂大笑起来。朱利安意识到自己略逊一筹。喝完酒后,就起身离开了。

“我也喜欢,”卡罗琳道,“可是为什么突然说这个呢,她做了什么或者说了什么?”

“没有,就只是喜欢她。”他回答。“我已经知道怎样面对现实了。”

“怎么样?”

“博比·荷尔曼先生精神很好,整晚都在拿我开涮——”

“是吗?有人跟你说了什么吗?”

“没有,没什么。凯蒂·霍夫曼说到了安全套,而我——”

“对不起。”

“嗯,凯蒂,你知道她的为人。她全说了。她听说哈里被打成了熊猫眼,我说,我就早知道了。然后她说维特很担心。他对你说了吗?”

“没说,他没什么机会,博比一直在叽里呱啦。我没机会和他说话。”

“显然维特知道哈里投进车行里的钱。”

“他当然知道了,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实际上,我想是我自己告诉维特的。是的,是我说的。我必须告诉他,因为去年夏天他知道这件事时,他就想知道为什么我没去找他,我跟他说每个人都去找他,我就不去了。我没告诉过你吗?”

“没有,你从没说过。凯蒂说维特很担心,因为要是跟哈里成了敌人,那可就太糟了。我跟你提过。”

“我知道你提过。我们别一直站在这儿聊天了。珍妮和伏罗杰在那边。我们过去好吧。”

和珍妮在一起时,朱利安总是感到很惬意,他们之间亲密无间。很久以前的某个夏天,他们共坠爱河;感情结束后,他们彼此才真正成熟,也都做好了投入下一段感情的准备。珍妮很早之前就告诉过他,在和伏罗杰第一次过夜时,她就达到了高潮。因此朱利安也由衷地为她高兴。

现在他们谈到了某个家伙拜访了某某人;知识分子会不会参加舞会;女孩子看上去多可爱多完美;朱利安的车胎漏不漏气,因为他们看见他的车停在去俱乐部的路上;高速公路管理局这么快就清理了马路是好还是不好;可爱的花束;“骆驼”牌香烟让人抽不出什么感觉;米尔的父亲看上去比任何时候都糟糕;阿默尔曼一家办聚会时一点都不吝啬。

现在米尔和她的父母各就其位,站在舞厅里(家具没挪走时是起居室),排成一行招待客人。不到3分钟,大批的人群涌进门厅,他们公式化地问候阿默尔曼,愉快地跟米尔打招呼。本·里斯金和“皇家加拿大人”乐队刚刚从哈里斯堡赶来,准备妥当后,用低音鼓奏起了《给我记住你的理由》。

“别喝多了。”卡罗琳叮嘱着,转身自己找乐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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