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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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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宗纪》大历五年:“四月庚子,湖南兵马使臧玠杀其团练使崔灌。”今案《崔瓘传》云:“瓘,博陵人,以士行脩谨闻,累官至沣州刺史······大历中,迁湖南观察使。时将吏习寛弛,不奉法,瓘稍以礼法绳裁之,下多怨。别将臧玠、判官逹奚觏忿争,觏曰:‘今幸无事。’玠曰:‘欲有事邪?’拂衣去。是夜,以兵杀觏。瓘闻难,惶惧走,遇害。”此即纪所书者,而不同如此,盖《纪》误也。

《禇亮传》云:“初,武德四年,太宗为天策上将军。”今案《高祖纪》:“武德四年十月己丑,秦王世民为天策上将,领司徒。”又《太宗纪》云:“髙祖以谓太宗功髙古官号不足以称,乃加号天策上将,领司徒。”又《宰相表》云:“武德四年十月己丑,世民加司徒、天策上将。”又《唐俭传》:“太宗曰:‘天策长史,不见上将击贼耶?’”然则其官止是天策上将,非上将军也。

《昭宗纪》乾宁四年:“五月壬午,朱全忠陷黄州,刺史矍璋死之。”今案《杨行宻传》云:“汴将朱友恭、聂金率骑兵万人与张崇战泗州,金败。瞿章守黄州,闻友恭至,南走武昌栅。行密遣将马珣以楼船精兵助章守。友恭次樊港,章据险不得前,友恭凿崖开道,以强弩丛射,杀章别将,遂围武昌。章率军薄战,不胜,友恭斩章,拔其壁。”然则书为“矍璋”者误也。

《史思明传》云:“思明又遣敬釭击兖郓。”又云:“思明大怒,召许季常,将诛而释之。”今案朱泚僭即皇帝位,以敬釭为御史大夫,许季常京兆尹。斯二人名姓皆同。然史思明之乱,至朱泚建中之变已二十五六年矣,二人者果存而助乱欤?或者姓名偶同欤?其误记欤?不可得而知,脩史家亦当定其去取也。

《目录·第一百三十·烈女传》有“王𬘭妻韦。”今案其传,乃“王琳妻韦”也,未知孰是。

《公主传》:“髙祖女淮南公主,下嫁封道言。”今案《封伦传》,乃名言道,未知孰是。

《外戚传》杨国忠四子:“暄、昢、晓、晞。”又云:“昢尚万春公主。”《贵妃传》亦同,其字皆从日。今案《公主传》及《宰相世系表》,其“昢”字皆从月,盖误也。

《王𬘭传》:“其孙抟,字昭逸。”今案《宰相世系表》皆作“搏”,未知孰是。

《宰相世系表》内叙梁武孙云:“统五子:欢、誉、登、𧫣、譼。”今案表内有“察”字而无“登”字,盖“登”当作“察”也。

《顾彦晖传》云:“乾宁四年,华洪率众五万攻彦晖,【王建之将也】取渝、昌、普三州,壁梓州南。帝仍遣左谏议大夫李洵论止,建拒命。帝以嗣郯王戒丕镇凤翔,徙茂贞代建,皆不奉诏。”今案《本纪》,乾宁四年六月,贬王建为南州刺史,以李茂贞为剑南西川节度使,嗣覃王嗣周为鳯翔陇右节度使。茂贞不受命。嗣周及茂贞战于奉天,败绩。况嗣覃王嗣周、嗣延王戒丕,纪传中载之多矣,唯此传乃作“嗣郯王戒丕”,误也。

《髙祖纪》:“武德四年四月甲寅,封子元方为周王,元礼郑王,元嘉宋王,元则荆王,元茂越王。”今案《髙祖诸子传》云:“周王元方,武德四年始王,与郑、宋、荆、滕四王同封”,正谓此也。今纪内书元茂封越王,而传乃是滕王,已见差舛。而又《髙祖》诸子中无名元茂者,以是推之,实纪误也。当书云“元懿滕王”为是。况传中自周王元方已下,皆有次序,载其名。故徐康王元礼初王郑,韩王元嘉始王宋,彭思王元则初王荆,郑惠王元懿始王滕。凡此皆有根源,一一可考。而纪之所书,殊无据依也。

《懿宗纪》:“咸通元年七月,封叔𢗙为信王。八年十二月,信王𢗙薨。”今案《十一宗诸子传》,宪宗二十子无名𢗙者,止有信王憻,咸通八年薨。既封于信而又薨,年与传相符。则此信王𢗙即憻无疑。但纪传名不同,必有误者。

《昭宗纪》:“大顺二年六月丙午,封子祐为德王。”今案《昭宗诸子》,德王名裕,不名祐也。况乾宁四年立为皇太子时名裕,即可见此误也。

《杨行密传》云:“天祐二年,王彦章、李德诚拔润州,杀安仁义。”今案《田𫖳传》云:“行密遣将王茂章攻润州”,又云:“行密使王茂章穴地取润州。”参校诸传,当作“茂章”为彦章者误也。

《仆固怀恩传》云:“史朝义退守莫州,于是都知兵马使薛兼训、郝廷玉、兖郓节度使辛云京会师城下。”今案《肃宗纪》云:“宝应元年【壬寅】,建卯月癸丑,河东军乱,杀其节度使邓景山,都知兵马使辛云京自称节度使。”又《代宗纪》云:“广德元年【癸卯】,正月甲申,史朝义自杀。”今《仆固怀恩传》载云京等会师于莫州城下,正是宝应元年、广德元年冬春之际。又按《辛云京传》,云京自为河东节度使之后,未尝移镇,卒于太原,亦未尝为兖郓节度使。况云京新得太原,必不敢轻出会师讨贼,此盖误书也。

《太宗诸子传·蜀悼王愔传》末云:“子璠嗣王,武后时谪死归诚州。神龙初,以朗陵王祎子褕嗣。”今案朗陵王即郁林王恪之子也。【恪亦太宗子】《恪传》云:“四子:仁、玮、琨、璄。玮早卒,中宗追封朗陵王,子𥙆出继蜀王愔。”由是言之,此《蜀王传》所云“以朗陵王祎子𥙆嗣”,当作“以朗陵王玮子袨嗣”也。况开元中有信安王祎,即琨之子,而朗陵之亲侄,无容与伯父同名,以此益见朗陵王祎当作玮字也。然《三宗诸子传》内,《许王素节传》末云:“乃以嗣蜀王褕为广汉王。”以《宗室世系表》考之,盖𥙆本名䄖也。

《柳晟传》云:“授学于吴大瓘,并子通玄。”今案《吴通玄传》,其父乃名道瓘,未知孰是。

《刘昌裔传》云:“去入蜀,杨惠琳乱,昌裔说之,惠琳顺命,拜泸州刺史,署昌裔州佐。惠琳死,客河朔间,曲环方攻濮州,表为判官。为环檄李纳,剀晓大谊。环上其藁,德宗异之。”今案《宪宗纪》,永贞元年十一月,夏绥银节度留后杨惠琳反。元和元年三月,杨惠琳伏诛。自反至伏诛,止四五月耳,中间未尝有顺命事,此其一也。且惠琳之乱在夏州,而此传乃云,去入蜀说惠琳,既顺命拜泸州刺史,地里全不相属,此其二也。既惠琳死,乃与曲环檄李纳,而环上其藳于德宗。按《德宗纪》,建中二年八月,平卢节度使李正已卒,子纳自称留后。贞元八年五月,平卢节度使李纳卒,子师古自称留后。皆德宗之世也。至宪宗世,惠琳反时,平卢节度使乃李师古,而纳死已久矣,时又不相值,此其三也。曲环自建中三年为邠陇节度,其后改陈许,至贞元十五年卒。当惠琳反时,环死已久矣,无复与李纳攻战事,此其四也。且曲环攻李纳时,乃德宗之初,而惠琳反在宪宗之初,相距二十四五年,曲环又已死,何缘先述惠琳死,然后方及曲环攻檄李纳事?如此则颠倒错乱,无复次序,此其五也。由此观之,此非杨惠琳,乃杨子琳也。

案《代宗纪》大历三年七月:“泸州刺史杨子琳反,陷成都,剑南节度留后崔寛败之,克成都,子琳杀夔州别驾张忠。”又案《崔宁传》云,宁攻郭英乂,英乂走灵池,为韩澄所杀。于是剑南大扰,杨子琳起泸州讨宁,诏宰相杜鸿渐为西川节度使,往平其乱。鸿渐入成都,乃表子琳为泸州刺史以和解之。又数荐宁,朝廷因授宁西川节度使。大历三年,宁入朝,杨子琳袭取成都,帝乃还宁于蜀,未几,子琳败。子琳者,本泸南贼帅,既降,诏隶剑南节度,屯泸州,杜鸿渐表为刺史,宁入朝,留弟寛守成都。子琳乘间起泸州,以精骑数千袭据其地。寛战力屈。宁妾任素骁果,既出家财募士,设部队自将以进,子琳大惧,会粮尽且大雨,引舟至廷乘而去,收馀兵沿江而下。诸刺史震栗,僃饩牢以飨士。过黄草峡,守捉使王守仙伏兵五百,子琳前驱至,悉禽之,遂入虁州,杀别驾张忠,城守以请罪。朝廷以其本谋近忠,故授峡州刺史,移沣州镇遏使。后归朝,赐名猷。此乃杨子琳乱蜀之本末,正与《代宗本纪》相符,又与《昌裔传》时世事状相应。盖《旧史》止书为杨琳,而修《新史》者遂误以为惠琳,故其时世年月,皆参错颠倒,前后不合。以子琳考之,则与纪传年世事理皆符同,其误昭然矣。今《新书》误以子琳为惠琳处凡二,此刘昌裔并《戴叔伦传》,其误皆同也。

《戴叔伦传》云:“师事萧颖士,为门人冠。刘晏管盐铁,表主运湖南,至云安,杨惠琳反,驰客劫之,曰:‘归我金币,可缓死’。叔伦曰:‘身可杀,财不可夺’乃舍之。嗣曹王皋领湖南、江西,表在幕府。”今案《刘晏传》略云:代宗立,领度支、盐铁、转运、铸钱等使,拜吏部尚书,平章事,使如故。罢为太子宾客,领东都、河南江淮转运、租庸盐铁常平使。《代宗纪》云:“广德元年【癸卯】,正月癸未,京兆尹刘晏为吏部尚书、平章事,二年【甲辰】正月,罢。”《宪宗纪》云:“永贞元年【乙酉】十月,夏绥银节度留后杨惠琳反。元和元年【丙戌】三月,杨惠琳伏诛。”《曹王皋传》:“皋以建中元年【庚申】为湖南观察使。李希烈反,【建中三年壬戍岁十月也】为江西节度使。”由此推之,刘晏之管盐铁,今且以广德元年癸卯为始,至永贞元年乙酉,已四十三年矣。虽曹王皋为江西节度使之时,自广德癸卯计之,至建中壬戍亦二十年,岂有主运而四十三年不罢之理?且叔伦主运在代宗初,而惠琳反在宪宗初,此时不相值一也。惠琳之反在夏州,而叔伦主运在湖南云安地里,声势何由相接?此地不相近,二也。以此见决,非杨惠琳明矣。案《代宗纪》,大历三年七月壬申,泸州刺史杨子琳反,陷成都,剑南节度留后崔寛败之,克成都,子琳杀夔州别驾张忠。又《崔宁传》叙子琳自成都败,收馀兵沿江而下,遂入夔州城守,以请朝廷,授峡州刺史。其本末与《叔伦传》相应,且正当代宗之初,刘晏管盐铁之际。此盖亦杨子琳而误为惠琳也。

《杨贵妃传》云:“每命妇入班,持盈公主等皆辞不敢就位。”今案《诸公主传》,睿宗女玉贞公主字持盈外,不见有封持盈者。夫以公主之字而遂为封号,称之可乎?就使当日时俗所称,然史家亦当考正之也。

《杨贵妃传》云:“十载正月望夜,妃家与广宁主僮骑争阛门,鞭梃讙竞,主坠马,仅得去。主见帝泣,乃诏杀杨氏奴,贬驸马都尉程昌裔官。”今案《公主传》乃程昌胤也,未知孰是。

《公主传》:“玄宗常芬公主下嫁张去奢。”今案《肃宗张皇后传》,其尚常芬公主乃张去盈,非去奢也。未知孰是。

《公主传》:“玄宗临晋公主下嫁郭潜曜。”今案《孝友传》,乃郑潜曜,而其父万钧亦尚代国公主,证据甚明。为郭姓者误也。

《公主传》:“髙祖女南昌公主,下嫁苏勖。”今案《苏勖传》乃云南康公主,未知孰是。

《礼仪志》,开元十四年,通事舍人王岩上疏,请删去《礼记》旧文,而益以今事,诏付集贤院议。学士张说以为《礼记》不刋之书,去圣久逺,不可改易,而唐贞观、显庆礼仪注前后不同,宜加折衷,以为唐礼。乃诏集贤院学士右散骑常侍徐坚、左拾遗李锐及太常博士施敬本撰述历年,未就而锐卒。萧嵩代锐为学士,奏起居舍人王仲丘撰定为一百五十卷,是为《大唐开元礼》。

今案《艺文志》,《开元礼》一百五十卷注云:“张说请修贞观、永徽五礼,为《开元礼》,命贾登、张烜、施敬本、李锐、王仲丘、陆善经、洪孝昌撰集,萧嵩摠之。”又按《张说传》,说为集贤院学士,知院事,常典集贤图书之任。开元十八年卒。又案《萧嵩传》,嵩以开元十四年以兵部尚书领朔方节度使,徙河西节度使,以破吐蕃功,授同中书门下三品。十七年进兼中书令。自张说罢宰相令缺,四年,嵩得之。又案《玄宗纪》,开元十一年四月,张说为中书令,十四年四月罢。十七年六月,萧嵩兼中书令。以是言之,方初脩《开元礼》之时,即张说总领。至十八年说卒,即萧嵩摠之。盖皆以见任宰相或旧相总之也。况萧嵩名位素崇,当开元十四年已为兵部尚书、节度使,而李锐乃其属官,嵩岂容下与锐为代乎?此盖是说卒,嵩代说为学士,而误以“说”为“锐”,于是义理皆不明也。

《宗室世系表》,雍王绘之曾孙有庐国公、相州刺史景,误。今案毕王璋之曾孙亦有蔡国公景,误。此二人止是三从昆弟耳,无縁如此同名。按《江夏王道宗传》云:“子景恒封庐国公、相州刺史。”然则雍王房之“景”误,非也,当为“景恒而封庐国”。

《武后本纪》云:“长寿二年一月,杀内常侍范云仙。三月,杀白润府果毅薛大信。”今案《后妃传》则云“监门卫大将军范云仙、白润府果毅薛大信”,未知孰是。

《孟元阳传》云:“韩全义败五楼,列将多私去,独元阳与神策将苏元策以所部屯溵水。”今案《韩全义传》云:“讨吴少诚而师皆溃,退保五楼,贼移屯逼之,乃与监军英秀等保溵水,不能固,又入屯陈州。是时唯陈许将孟元阳、神策将苏光荣守溵水。”又《吴少诚传》亦云神策将苏光荣,而《韦弘景传》亦有苏光荣者为泾原节度使。然则名“光荣”者是而为“元策”者误矣。

《田令孜传》云:“复光部将鹿景弘。”今案下文及《僖宗纪》,中和三年皆曰“晏弘”,然则此“景弘”字误也。

《田令孜传》云:“复光部将鹿景弘、王建等以八都众二万取金、洋等州,进攻兴元,节度使牛顼奔龙州。景弘自称留后。”今案《僖宗纪》中和三年:“十二月,忠武军将鹿晏弘逐兴元节度使牛勖,自称留后。”《纪》以为勖,《传》以为顼,未知孰是。

《鱼朝恩传》云:“以左监门卫军知内侍省事。”今案监门卫军疑不成号,当是将军也。

《李训传》云:“顾中尉鱼志弘。”《仇士良传》云:“志弘右卫上将军,兼中。”今各以本传上下文考之,如《李训传》云:“弘志使偏将攻之”。《士良传》云:“与右神策军中尉鱼弘志挟帝还宫”,又云“与弘志议更立”,又云“弘志韩国公”,又云“士良弘志愤文宗与李训谋”,又云“祸原于士良弘志。”又案《武宗纪》,亦书为“鱼弘志”,然则其人名“弘志”审矣,而传或书为《志弘》,使后世何所取信乎?

《懿宗纪》:“咸通九年庞勋反。十二月,前天雄军节度使马举为南面招讨使,泰寜军节度使曹翔为北面招讨使。”今案《康承训传》云:“诏以马士举为淮南节度使、南面行营诸军都统,以陇州刺史曹翔为兖海节度、北面都统、招讨使。”与本纪所书名及官号有不同。又案《令狐绹传》,马举本左卫大将军,遂代绹为南面招讨使,亦不言为前天雄节度使,且又一名“举”,一名“士举”,莫知孰是。

《卢坦传》云:“坦为东川节度使。初,坦与宰相李绛议多协,坦出半岁而绛罢。吴少诚之诛,诏以兵二千屯安州。”今案李绛罢相在元和九年二月,则坦之出镇东川,乃八年秋冬之交也。又案《宪宗纪》:“元和四年十一月,彰义军节度使吴少诚卒,其弟少阳自称留后。九年闰八月,彰义军节度使吴少阳卒,其子元济自称知军事,是后始相继命将诛讨。”然当元和八年、九年,则少诚之卒已久,朝廷未尝有诛少诚之事。今此云“吴少诚之诛”,误矣,当云“吴元济之诛”也。

《鲁王灵夔传》云:“子蔼为范阳王宗室。”《世系表》亦同。今案《本纪》,垂拱四年九月,杀范阳郡王霭。蔼、霭不同,未知孰是。

《虢王鳯传》云:“次子茂融,宗室。”《世系表》亦同。今案《邢文伟传》云“东莞公融”,《本纪》垂拱三年亦作“东莞郡公融”,皆无“茂”字,未知孰是。

《袁朗传》云:“自滂至朗凡十二世,其间位司徒、司空者四世。淑、𫖮、察皆死宋难,昂着节齐梁时。”今案袁朗之先仕宋而死于国难者,有淑、𫖮、粲三人,然未尝有名察者,则此言“察”乃“粲”字之误也。

《郑从谠传》云:“河东节度使康传圭遣大将伊钊、张彦球、苏弘轸引兵拒沙陀,战数负,传圭斩轸以徇。”今案上文云“弘轸”,而下文止云斩“轸”,即不知轸姓苏弘邪,或脱误邪?

《辽东李氏世系表》内,两世之间有名“知古”者二人,必有误者。

《王琚传》云:“琚义其为,即与周璟、张仲之等共计。”今案王同、皎、武三思传,皆作“周憬”,未知孰是。

《宰相世系表·李氏南祖表》内有承为山南东道节度使,弟名晔,子名潘。今案本表之末注云:“南祖宰相有藩。”又《李藩传》云:“其先赵州人,父承,仕为湖南观察使,藩相宪宗。”而《李承传》云:“赵州高邑幼孤,其兄晔养之,仕历山南东道节度使,终于湖南观察使。”此即李晔、李承、李藩之世次,今且据《传》为正。《传》称“兄晔养之”,今《表》中晔乃为承之弟,其误一也。藩既承之子,今《表》止作“潘”,其误二也。藩相宪宗,以例当有“相宪宗”字,而此不载,显是脱漏,其误三也。

《艺文志》杂史类中郑言《平剡录》一卷,注云:“裘甫事。”今案《本纪》:“咸通元年正月,浙东人仇甫反,命安南经略使王式为浙江东道观察使以讨之。八月己卯,仇甫伏诛。”《王式传》亦作仇甫,唯《艺文志》作裘甫,未知孰是。

《苏定方传》云:“俟斤懒独禄拥众万帐降。”今案《西突厥传》,以为“懒独禄”,未知孰是。

《突厥传》云:“武德八年,颉利攻灵朔,于是张瑾兵屯石岭,季髙迁屯太谷。”今案《突厥传》云:“武德五年,进击忻州,为李髙迁所破。”又李髙迁自有传,则此为“季”字者误也。

《突厥传》:“颉利子叠罗支”今案《李靖传》,作“叠罗施”,未知孰是。

《武宗本纪》开成五年:“十一月,魏博节度使何进滔卒,其子重霸自称留后。”今案《进滔传》,其子乃名“重顺”,未知孰是。

《高祖本纪》武德九年七月:“癸巳,封德彝为尚书左仆射。”今案《宰相表》乃是右仆射,况是月卒卯,方命萧瑀为左仆射,至此止隔两日尔。而德彝本传亦止云拜右仆射,且云是时瑀为左仆射。然则德彝此拜,实右仆射,而高纪书为“左”,则误也。

《唐俭传》云:“武德初,进内史舍人,迁中书侍郎,为刘武周所虏。”今案《髙纪》云:“武德二年,内史侍郎唐俭讨刘武周。”又永安王孝基及《独孤怀恩传》皆云内史侍郎。又《百官志》云:“武德三年,改内书省曰中书省,内书令曰中书令。”然则俭在武德二年,则当止是内史侍郎,未合书为中书侍郎也。

《高祖纪》:“武德四年左骁骑卫大将军长孙顺德。”今案十六卫止有骁卫,未尝有骁骑卫。又按《突厥传》,亦止云左骁卫大将军长孙顺德,然则此“骑”字实“衍”字也。

《高祖本纪》云:“(武德)六年四月壬申,封子元璹为蜀王,元庆汉王。至八年十二月辛丑,徙封元璹为吴王,元庆陈王。”今案子名元璹,而封蜀王,使民吏若何称之?虽“璹”字亦有寿音,然恐难户晓,终似未安。其可疑者一也。又案此高祖子也,遍寻本传,则二十二人并无名元璹者。此可疑者二也。案《霍王元轨传》云:“武德六年始王蜀”,与豳、汉二王同封,后徙吴,与此《高纪》所书封徙皆同,又云“贞观十年徙王霍。”今以《纪》考之,武德六年王蜀,及八年徙封吴者,皆名元璹,而贞观十年徙封霍者则名元轨。然则元轨初名元璹,后改为元轨欤?若然,则是传漏载其改名一事矣。至于名璹,而封蜀一事,讫未可晓。或者止名元轨,而《高纪》误以为元璹乎?设若果误载,则又安得六年、八年皆误欤?此二者虽不可得而考,然要之元璹、元轨在纪传不脱,则误必有一者矣。【又案:《旧唐书》纪武德六年,虽不载元璹初封蜀王等事,然《八年》亦书云“十一月,改封蜀王元轨为吴王。”其名止是元轨,不作元璹,已自与《新书》不同。由是观之,疑《新书》之误也。】

《长平王叔良传》云:“薛仁杲内史翟长孙以众降。”又云“委事于长孙,乃克安。”今案《薛仁杲传》,作“内史令翟长愻”,未知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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