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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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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篇

第一章 摩尼耳环品

三五一 摩尼耳环本生谭

[菩萨=王]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污染拘萨罗国王内宫之大臣所作之谈话。此谭已于前出。

主分

菩萨于此处为波罗奈王,恶棍之大臣携同拘萨罗王使之取得迦尸国,将王投入牢狱之中。王入禅定,于空中盘足而坐。盗贼王之身体发热,彼往波罗奈王之所唱第一之偈:

国马摩尼珠耳环 妻子一同均被夺

所有财富无残余 何故忧时汝无苦?

菩萨闻此,唱次之二偈:

财富先舍人 人不先舍富

汝贪欲者!有财富无常 忧时予不苦

月升盈而亏 日暖物速没

汝敌者!予知世界法 故予不自苦

菩萨如斯语后,为盗贼王说法,次就彼之所行唱曰:

在家乐欲不懒惰 出家应有自制心

王不可为无虑行 贤者不可有怒质

刹帝利王有虑行 无虑之行不可为

大王!王为有虑之行者 声誉名闻可增大

菩萨语毕,[拘萨罗王]向菩萨谢罪,交还王国,回自己之国。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拘萨罗王是阿难,波罗奈王即是我。”

三五二 善生居士子本生谭

[菩萨=居士子]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丧父之居士所作之谈话。彼因父亲亡故而悲泣,徘徊各处,不能忘忧。佛见彼可有入预流果之可能性,佛于舍卫城托钵步行之机会,由一沙门随行,来至彼家,就预设之座,彼来向佛敬礼而坐。佛问:“信士!汝悲痛耶?”彼白佛云:“尊师!唯然。”佛言:“友!昔之贤人等闻贤人等之言,虽丧父亲,亦不悲痛。”佛应彼之请求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梵与王治国时,菩萨出生于某居士家,名为善生。彼达成年时,祖父死亡,彼之父亲因父之亡故沉于深忧,由墓场持来骨片,于自己之庭前建立土塔,纳入其处,每于外出他往,向塔供花,追思而悲叹;不作沐浴,不用涂香,不为食事,亦不看顾工作。

菩萨见此而自思:“予父自祖父亡故以来,悲伤而厌事,各处徘徊,除予之外,他人不能与父以觉醒。予将以一方便,使父止悲。”彼于都城之外,发现一头死牛,持来水草,置于牛前谓曰:“汝食,汝食!汝饮,汝饮!”每一来者见彼云:“善生!汝疯狂耶?何故以水、草与死牛。”彼不作任何之答。于是彼等往其父之所云:“汝子疯狂,以水、草与死牛。”居士闻此语,失去对父之悲痛,而起对子之悲痛,彼急往子处云:“吾子善生!汝甚利巧,何故以水、草与死牛?”为唱次之二偈:

汝刈取绿草 频频云食食

死朽一老牛 何故与之语?

饮料与食物 欲起死之牛

恰如乏智者 汝之语无效

菩萨闻此,唱次之二偈:

彼之头如昔 手足尾亦然

耳亦如原状 予思牛将起

祖父头手足 不见土塔侧

父身空悲泣 可谓乏智慧

菩萨之父闻此语自思:“予子甚贤,明辨此世与彼世当为之事为,为使予觉醒而为此事。”彼云:“吾子贤者善生!予悟‘诸行无常’,此后予不再悲伤。如此子之作为,实可排除父之悲伤。”彼赞誉其子[唱次之四偈]:

如火注苏油 吾心在燃烧

犹如水注火 彼消一切忧

吾胸所穿矢 彼为我拔取

予为悲所击 除予对父悲

今吾得拔矢 离悲成无浊

青年!我闻汝[之语] 不泣亦不悲

同情有智慧 恰如此善生

转父之悲哀 彼能如是为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说明圣谛之理——说圣谛之理竟,居士入预流果——佛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善生即是我。”

三五三 张枝本生谭

[菩萨=师匠]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跋祇之鳄山恐怖林中时,对菩提王子所作之谈话。菩提王子为优填王之子,此时住于鳄山,招来一名技巧之木工,建造一座其他国王不能比并之宫殿,名曰拘迦那大。宫殿建造后,彼因邪悭之心:“此木工将为其他国王建造如此之宫殿。”于是抉取木工之两眼。比丘众闻知此事,于法堂生起话题:“诸位法友!菩提王子如是如是抉取木工之双眼,实为暴虐、残忍、无慈悲之行。”佛出其处问曰:“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语,集于此处?”比丘白佛:“如是如是之事。”佛言:“汝等比丘!此非自今始,前生彼即为暴虐、残忍、无慈悲者。非今如此,前生彼挖抉千人之王眼,杀之以肉施行祭神。”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梵与王治国时,菩萨为于得叉尸罗名闻四方之师尊,印度中之武士族及婆罗门族之青年,悉皆至彼处修习学艺。波罗奈王之子梵与王子,亦于彼所,学三吠陀。彼之性情粗暴,残忍无情,菩萨依人相术见其粗暴残忍无情之性质,告诫彼曰:“汝粗暴残忍而无慈悲。无慈悲者虽得权威,不能长保;一旦失去权威,即如海上之难船,不得寄身。因此不可为无慈悲者。”菩萨为唱次之二偈:

肉身安稳与丰饶 梵与!此等安逸不常保

己利失时不可迷 恰如海中逢难船

人自所为事 后见己之身

为善者得善 为恶者得恶

自行播莳种 收得相同果

彼礼拜师尊还波罗奈,向父示所修学艺,即副王之位。父死同时,登上王位。彼有一性质残忍之司祭名频祇耶,彼为名誉之欲所驱使而自思:“予王悉数取得印度中之王,如此,王为唯一人之王,予为唯一人之司祭。”彼向王进言,得其承诺。王率大军出都,包围某王之都城,俘虏其王,依同一手段,遂掌握全印度之主权,携回一千之王。彼欲取得得叉尸罗之主权,来至其所。时菩萨实行都城之修理,免为他物所破坏。

波罗奈王于恒河之畔大尼拘律树下张幕,上悬天盖,下设卧榻,住于其处。彼率全印度一千之王战斗,但不能取得得叉尸罗。彼问司祭:“尊师!我等与尽此一千之王一同前来,而不能取得得叉尸罗,将如之何?”“大王!抉千人王之眼,剖其腹,携五种之香肉,为出生于此尼拘律树上之天人行祭,于树之周围造起边缘,使血存留其中五指之深。如此,予等立即得获胜利。”王许可照办,于幕中置大力之力士,将千人之王一一唤入,击打陷入昏迷状态,抉取其眼杀之而取肉,残骸流入恒河,依言行祭,击打祭祀大鼓而行出战。

然此时由彼之瞭望台上来一夜叉,抉彼之右眼而去。彼大感疼痛,气为疼痛而颠倒,还至尼拘律树下,仰卧于卧榻之上。恰于此时,一只鹫鸟,持一尖椎之骨飞来止于树顶,食肉而舍骨,骨之尖端如铁签,落中王之左眼而崩溃。尔时王思起菩萨之言,彼喃喃自语:“菩萨谓:‘自己之业收得相应之果,恰如此等生物收得与种子相当的果实。’菩萨之所云,今已得见其言。”彼唱次之二偈:

此为师尊语 菩萨如是云

汝勿作邪业 使苦及汝身

频祇耶!于此尼拘律树下 饰予涂以旃檀精

予害千人刹利种 后予还受此苦恼

彼如是悲叹,思起第一妃之事。

优婆利!四肢同黄金 涂以旃檀粉

素般迦那迦 如彼树枝直

予未见彼女 予死大苦恼

彼喃喃唱出此偈,死而生于地狱。有权威欲之司祭,不能得护彼王,自己亦不能得权威。彼死而军队四散奔逃。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盗贼之王是菩提王子,频祇耶是提婆达多,闻名四方之师尊即是我。”

三五四 蛇本生谭

[菩萨=婆罗门]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一与幼子死别之居士所作之谈话。此故事与妻死别与父死别居士之故事相同。此处佛亦如以前,往居士之家,彼出来礼拜而坐。佛问:“友!君悲痛否?”彼云:“尊师!唯然。我子亡故,故我悲叹。”“友!应坏之质者坏,应灭之质者灭,此非唯一人之事,亦非唯一村之事,于无量数大世界之中,三世界之中,无不死者。因此,被制作[有为]之物无一能长保者。一切有情,为应死之质物,所作之物,皆为应坏之质物。昔之贤人等,子死之时云:‘应灭之质者灭’,而无悲痛。”佛应彼之请求,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梵与王治国时,菩萨出生于波罗奈门外之村婆罗门家,依农事维持生计,支持一家。彼有一子一女,子达成年,由同等家世之家娶来儿媳。如此合女之使者,共为六人,即菩萨、妻子、女、儿、媳及使者,为一同互相和睦欢乐之生活。菩萨教他之五人而言曰:“汝等各自于应得之处行施,护戒法守布萨日,行生死观,常念己等之死——此等有情,确实皆死,生则不定,一切有为之法皆是无常,为应灭之质者。须昼夜勤劳勉励。”一同皆曰:“谨遵如命。”举家应诺,勤劳勉励,行生死观。

其后一日,菩萨与子一同出往耕田,其子掘一尘堆,与以焚烧。其侧有一蚁窝,中栖毒蛇,烟触彼眼,蛇怒奔出自思:“必此奴所为。”以四毒牙向彼啮噬,子即倒死地上。菩萨见子倒死,置牛来见,知子已死,将子抱起,使卧于一树根之傍,以衣物覆盖,既不哭泣,亦不悲哀:“应坏之质者坏,应死之质者死,一切有为法皆是无常,终当死去。”彼唯念无常,仍耕种田地。彼见一邻人通过田侧,问曰:“汝归家否?”彼应曰:“诺。”“如是请于过我家时,向予家内言:‘今日不必持来二人份之饭食,仅持一人份前来。前此女仆一人运来饭食,今日则四人一同着清净衣裳,携带香与花前来。’”邻人应诺而往,向婆罗门之妇依言转告。“何人赖汝传言?”“由贵主人所言。”妇人知自己之子已死,然未见表现痛心之状,此心善积修练。彼女着清净衣裳,手携香花持食物与其他诸人一同往畑中而来,其中皆无一人哭泣悲叹者。菩萨坐于其子仰卧之树荫下进食,食事终了,皆集积薪木,作火葬堆,供养香花,施行荼毗,无谁落一滴泪者。彼等皆作死之观念修行。

依彼等戒法之力,帝释天之座,生起暖意,彼云:“究为何人使予由此所暖动?”彼穿凿洞观,知因彼等德之威光,使座发热。彼起信仰之念,自思:“予往彼等之家,使其每人作狮子吼,然后使彼等之家,充满七宝,予必须如此为之而归来。”于是急往其处,立于墓场之侧,问曰:“汝等何为?”“尊者!予等烧人。”“汝等并非烧人,乃在杀鹿烧烤。”“尊者!并非如此,予等乃在烧人。”“然则,彼为汝等之敌人?”于是菩萨云:“尊者!彼为予真实之子,非为敌人。”“然则彼为汝之可憎之子?”“尊者!彼实为予最可爱之子。”“然则何以不泣?”菩萨为说明不泣之理由,唱第一之偈:

如蛇舍古皮 己之身舍去

斯人已往死 其身无用时

此被烧之身 不知亲属悲

故吾无悲泣 彼已往去所

帝释天闻菩萨语,问婆罗门妇曰:“尊夫人!死者为汝之何人?”“尊者!此为宿于予身十个月,饮乳、取手、立足、哺育之子。”“尊夫人!父为男人,可以无悲,母亲之心柔软,何为不泣?”彼女为说明不泣之理由:

彼由彼世不招来 今由此世不告去

去时犹如同来时 此处又有何悲泣?

此一被烧者 不知亲悲泣

故吾无所悲 彼已往去所

彼女唱上之二偈。

帝释天闻婆罗门妇之语,问妹曰:“贵女士!彼死者为汝何人?”“尊者!彼为吾兄。”“为姊妹者,对弟兄应有爱情,而汝何故不泣?”彼女亦为说明自己不泣之理由:

我泣我身瘦 于我竟何益

亲属与朋友 徒增不快感

此一被烧者 不知亲悲泣

故此吾不悲 彼已往去所

彼女唱上之二偈。

帝释天闻其妹之说明,问死者之妻曰:“尊妇人!此人为汝之何人?”“尊者!彼乃予之夫。”“为妇人者,夫死即为寡妇,成无依之身,汝何不悲泣?”彼女为说明自己不泣之理由:

如逐空中月 悲泣在少年

追逐死者悲 同为无效事

此一被烧者 不知亲悲痛

故此吾不悲 彼已往去所

彼女唱上之二偈。

帝释天闻妻之语,问使者曰:“汝妇人!此人为汝之何人?”“尊者!彼为予之主人。”“汝曾受此人压制虐待所驱使耶?因此,汝思彼死之为宜而不泣耶?”“尊者!非如汝所说,亦与主人不相符合,我等之少主人,堪忍力强,情深而有怜悯之心,彼为予抱于胸前而育成者。”“然则汝何故不泣?”彼女为说明不泣之理由:

恰如水瓶破 不能得再接

追逐死者悲 同为无效事

一〇

此一被烧者 不知亲悲泣

故此吾不悲 彼已往去所

彼女唱上之二偈。

帝释天闻一切正语,起信仰心:“汝等善励修行死之观法。今后汝等无须以自己之手工作,我乃帝释天王,我将持来无限之七宝,汝等勉励勤行施舍,守持戒法,多行布萨。”帝释教彼等后,向其家持来无量七宝而去。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说明圣谛之理——说圣谛之理竟,居士入预流果——佛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使者是久寿多罗,女是莲华色,子是罗睺罗,母是谶摩,而婆罗门即是我。”

三五五 苏油王子本生谭

[菩萨=王子]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拘萨罗国王之大臣所作之谈话。此故事与前(第二八二善人本生谭,汉译南传藏第三十四卷一二九页)出者相同。此处国王对尽职之大臣授与大荣誉后,对中伤之语,信受为真,缚彼投入牢狱;彼坐于其处即入预流向。王思起彼德,与以赦免。彼手携香华,往佛所礼佛而坐,于是佛向彼问曰:“闻汝遭遇不运之事?”彼白佛云:“唯然,有之,世尊!然予之不运,实即予之幸运,予已得预流向。”佛言:“信士!转不运为幸运,非只汝而已,昔之贤人等亦为幸运。”佛应彼之请求,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梵与王治国时,菩萨宿于第一妃之胎而出生,命名为苏油王子。其后,彼于得叉尸罗修习学艺,正当治国。彼之大臣中一人,有污染内宫者,为王亲见得知,将彼逐放于国外。

时万伽王于舍卫城治国,彼往此王之处出仕。如前所云之状,使王听信自己之语,往取波罗奈国,王取得其国,以锁缚菩萨投入牢狱中。菩萨入于禅定,升入空中盘足而坐。万伽王感觉全身发热,彼往见菩萨尊严之颜如黄金之镜、开放之莲华,问菩萨而唱第一之偈:

他人悲且泣 他人颜有泪

汝颜色澄清 苏油!何故汝不悲?

菩萨语王以自己不悲之理由,总唱以下之偈:

悲过去无益 不赍未来乐

万伽!故我不悲痛 悲痛亦无友

悲者色青瘦 食亦不甘味

如箭射痛恼 空为敌者悦

村里与森林 大海与陆地

悲不达于吾 吾不见其踪

自己所有欲 无有满足者

全部之大地 不与彼乐事

万伽王闻此四偈,向菩萨谢罪,还国而去。大士将国托付大臣等,入雪山地方出家,修禅定不怠,成为生梵天世界之身。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万伽王是阿难,而苏油王则是我。”

三五六 伽蓝第雅青年本生谭

[菩萨=婆罗门]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法将舍利弗所作之谈话。据传,长老对猎夫、渔夫平日不守戒法者来,每于会面时则云:“汝等应受戒法。”而授彼等戒法。彼等因对长老尊敬之念,不能违背其语而受得戒法,但虽得受而不遵守,仍为自己之商估。长老呼自己之弟子云:“此人等于予之处接受戒法,但不遵守。”“尊师!彼人等不喜持戒,而师为授之,彼人等不能违背师语而受。此后师对此等诸人停止授与戒法。”长老闻之甚不喜欢。

比丘闻此传说,于法堂中开始议论:“诸位法友!长老舍利弗每逢见者,即为授戒法之事。”佛出其处问曰:“汝等比丘!今有何语,集于此处?”比丘白佛:“如是如是之事。”佛言:“汝等比丘,彼非自今始,彼于前生,每逢见者,未曾请求,虽不愿依而授与戒法。”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梵与王治国时,菩萨出生于婆罗门家,达成年后,于得叉尸罗为名闻四方师尊之长弟子。此师尊每遇渔夫等未曾请求,即云:“汝应受戒,汝应受戒。”而授与戒法。虽受戒法而无遵守者,师尊对弟子等语此事,弟子等云:“尊师!彼人等不喜而师与授戒,因而破之。因此,今后师只对请求之人授与,而对未请求人等则请勿授。”师尊于是怀后悔之念。虽然如此,每逢会面者,仍授戒法。

如是某日之事,由某村来人,招请师尊谓请读婆罗门之经文,彼呼青年伽蓝第雅云:“予不前往,汝率五百青年前往,受取读经[谢礼],持来予之一份。”彼前往,于归来途中,见一洞穴自思:“我等之师,每逢会面者,未作请求而授戒法。自此以后,予将使师尊只对唯请求者始与授戒。”此青年等皆精神愉快而坐,彼则起立,取起大石投入洞穴之中,几度几度投入。青年等向彼云:“汝君何为?”彼不作何言。众人急速归还,向师禀告。师来与彼共语,唱第一之偈:

一人于林中 取石投山窟

伽蓝第雅徒 汝欲为何事?

彼闻此欲使师悟唱第二之偈:

土山与石山 绕海有大陆

欲使平如掌 投石填山窟

婆罗门闻此,唱第三之偈:

大地汝一人 不堪平如掌

伽蓝第雅!汝思埋此窟 无果离生界

青年闻此唱第四之偈:

大地唯一人 不能使平坦

婆罗门!汝亦与彼同 不得导异见

师尊闻此,知自己受挫,谓曰:“伽蓝第雅!汝言适切,自今以后,予不为此事。”于是唱第五之偈:

伽蓝第雅!汝以简捷形 向吾说是义

大地一人力 不得使平坦

同此异见者 人亦不可导

如此,师尊向青年述说谢意,青年亦于教师后,相携而还家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婆罗门是舍利弗,而伽蓝第雅青年即是我。”

三五七 鹑本生谭

[菩萨=象]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提婆达多所作之谈话。某日之事,比丘于法堂中开始谈论:“诸位法友!提婆达多粗暴而残忍无情,彼对生物不存爱怜之情。”佛出其处问曰:“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语集于此处?”比丘白佛:“如是如是之事。”佛言:“汝等比丘!彼非自今始,前生彼亦无爱怜之情。”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梵与王治国时,菩萨出生于象之一族,年长后,身体可爱而长大,为象群之长,率领八万头之象,栖于雪山地方。尔时有一只雌鹑,于象群徘徊之处产卵,卵被十分保温,破卵而出来雏鹑。鹑之羽未伸,尚不能善飞之中,大士率领八万之象群,搜获食物行进途中,来至其所。鹑见此自思:“此象王以足踏予之子,将被杀害,予将请求勿伤予之子。”彼女并两翼于一处,立于象王之前唱第一偈:

汝大象!年龄六十栖森林 拜汝誉高象群长

我以两翼合掌礼 我儿力弱请勿伤

大士云:“汝心勿忧,予将保护汝子。”八万之象悉数通过于雏鹑之上。象王呼母鹑近前云:“予等之后,一独行之象前来,彼不用吾等之语,彼来,汝可向其乞愿以图子等之安全。”言毕而去。母鹑向彼出迎,以两翼行合掌礼,唱第二之偈云:

汝大象!独行栖于森林中 石山土山来求食

我以两翼合掌礼 我儿力弱勿伤害

彼闻鹑语第三之偈:

汝鹑!予杀汝儿等 对予有何悲

杀汝百千者 只用左脚蹄

彼如斯云,用脚踏毙鹑之子等,流小便大吼而去。鹑落于树枝之上云:“今汝吼叫而去,数日之中将知予之所为。汝不知智慧之力较汝身体之力伟大,予将向汝示知。”鹑骂彼唱第四之偈:

力非用于一切处 此力乃为害愚者

象王!儿等力弱遭汝害 我将陷汝于不利

彼如斯云,数日间彼伺奉一鸦,鸦甚满足云:“予为汝能为何事?”鹑云:“主人!予无他求,惟愿您用嘴啄伤彼独行象之眼。”“谨遵如命。”鸦与允诺。于是鹑又向一青蝇伺奉,青蝇云:“予能为汝为何事?”鹑云:“彼鸦啄伤独行象之两眼,贵君可于其处产卵。”青蝇允诺:“谨遵如命。”于是鹑又伺奉一蛙,蛙云:“为汝能为何事?”“彼独行象于搜寻水时,汝于山之绝壁顶上鸣叫,当彼升至山之绝顶之时,贵君降至崖下鸣叫,此为予向汝之所愿。”蛙闻鹑之语云:“谨遵如命。”予以同意。

此后一日,鸦以嘴啄伤象之两眼,蝇即产卵于其中。象为蛆虫所食,痛极颠狂,喉干不堪,步行搜水,尔时蛙于山之绝顶鸣叫,象思:“彼处有水。”登往山上,蛙下降往崖上鸣叫,象云:“此处有水。”向崖下而行,转落崖下,丧失生命。鹑知彼死云:“予已败敌。”彼欢喜满足,于象之死骸上巡回走过,其后,从业而往其应往之所。

结分

佛言:“汝等比丘!对任何人不可构造敌意。有如此大力之象,尚为此四只生物一同之力而殒命。”

蛙与青蝇鸦与鹑 此等四者毕象命

见怨生怨有怨者 勿怀怨对任何人

此为现等觉者所唱之偈,佛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独行象是提婆达多,而群象之长即是我。”

三五八 小护法王子本生谭

[菩萨=王子]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竹林精舍时,对提婆达多奸计杀[佛]事所作之谈话。于其他之本生谭,提婆达多使菩萨恐怖之事尚且不能,然在此小护法王子本生谭中,菩萨出生七个月时,使斩断手足及首,为弄刀之戏。于山本生谭中,则为扭捩其首而杀之,炙其肉于灶上而食。于堪忍宗本生谭中[第三一三,汉译南传藏第三十四卷二二八页],则为鞭彼两千次,斩断手足及耳鼻,捉髻扯倒在地上,使之仰卧,以足蹴其腹而去,菩萨于当日,即丧失生命。于小难提猿本生谭及大猿本生谭[第五一六],彼使人杀害[菩萨]。如是长久期间奸计于杀害之事,于佛世之时,彼仍奸计于此。

于是一日于法堂中开始谈论:“诸位法友!提婆达多为欲杀佛,用尽手段,雇射手杀正等觉者,以石投之,放那罗义利猛象。”佛出其处问曰:“汝等比丘!汝等今为何语,集于此处?”比丘白佛:“如是如是之事。”佛言:“彼奸计杀予非自今日始,前生即已如是,然尚不能使我怖畏。昔我为护法王子时,我为彼自身之子,杀我以为弄刀之戏。”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有大光辉王时,菩萨宿于第一月妃之胎出生,命名为护法。于彼生满七个月时,母以香水浴彼,着饰玩耍而坐,王来妃之住居,妃使幼儿玩耍,为爱子所牵,见王未有起立。国王自思:“今为幼儿,尚起慢心,不思予为何人,幼儿长大,更将不思予为人矣。于今时之中,不免杀之。”王坐王座,呼盗贼处刑吏近前云:“汝去准备。”处刑吏肩缠黄色之衣服,手执赤色之花环,肩担大斧,携处刑之道具前来拜谒国王:“大王!有何吩咐?”“往妃之寝殿,携护法来。”

妃知王忿怒而归,抱菩萨啜泣而坐。处刑吏来至其处,捶妃之背,由妃手中夺取王子往王之所,向王云:“大王!如何处置?”王云:“持一板来,置于其前,使彼睡卧。”彼依言而行。月妃悲叹,随幼儿之后而至。复次,处刑吏问王曰:“大王!如何处置?”“斩断护法之手。”月妃云:“大王陛下!予子为七月之婴儿,何亦不知,此非其罪,若有罪在我,因此请断我手。”妃为明此意义,唱第一之偈:

草妃背王意 向王缺敬礼

大王!请释护法儿 愿断草妃手

王视处刑吏,“大王!如何处置?”“不可犹豫,斩断其手。”命令之同时,处刑吏以锐斧如切幼笋,斩断王子之两手。王子之手虽被切断,但不泣亦不悲,堪忍与慈爱第一之菩萨,堪忍此苦。月妃将被切之腕端以裙包裹,生血涂襟而悲叹,往返行走。

复次,处刑吏问:“大王陛下!如何处置?”王命曰:“斩断双足。”月妃闻此唱第二之偈:

草妃背王意 向王缺敬礼

大王!请释护法儿 草妃愿断足

王再命处刑吏,彼又切断王子双足。月妃亦用裙包裹其中,为生血所涂而悲泣,妃云:“大光辉王!大王陛下!手足被切之婴儿,必须母亲养育,草妃愿作女工,养育我子。请将子交付草妃。”处刑吏问曰:“大王有何指示?予之任务是否终了?”“否,尚未完毕。”“如何处置?”“斩断其首。”于是月妃唱第三之偈:

草妃背王意 向王未敬礼

大王!请放护法儿 草妃愿切首

如斯语毕,伸首待斩。

复次,处刑吏问曰:“大王!如何处置?”“切彼之首。”彼切断王子之首问曰:“依大王陛下指示,任务是否终了?”王云:“尚未完毕。”“然则如何处置?”“用刀尖接取为弄刀之戏。”处刑吏将王子死骸投往空中,然后用刀尖接取为弄刀之戏,然后投于床上骨肉分散。月妃用裙包菩萨之肉,伏于大地而哭泣:

勿害己生子 世无如此王

亲朋与大臣 应向彼陈谏

勿害己实子 世无如此王

亲友与同族 应向彼陈谏

唱以上之二偈。唱此二偈已,月妃以双手抚胸押心肉,唱第三之偈:

王子大地主 涂以栴檀精

腕断命切除 草妃命已尽

彼女如斯悲叹,如竹林焚烧之竹,心脏碎裂,当场命亡。王亦不能留于座上,而落于床上,床板破裂为二,王又落于地上,于是二十四万由旬厚度之大地,亦不堪承受王之恶德,裂开一大穴,由无间地狱现网,如用传家毛巾包裹之状,捕王投入无间地狱。大臣等则为月妃及菩萨之死,料理善后。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王是提婆达多,月妃是大爱道,护法王子即是我。”

三五九 金鹿本生谭

[菩萨=鹿]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舍卫城某良家女所作之谈话。据传,此女为居于舍卫城之[舍利弗、目犍连]两大弟子之信者家中之女,信心诚笃,有纯净之心,归依佛法僧三宝,行善且贤,乐施与及其他善行。虽然如此,仍与于舍卫城中素性相同之邪教信者之家结缘论嫁,于是彼两亲云:“予等之女,信心诚笃,有纯净之心,归依三宝,乐施与及其他善行。汝等宗旨相违,如汝等不允依其所望,为施舍、参寺闻法、守戒法、行布萨,则予等不允出嫁,汝等自身可由同宗旨之家娶得女人。”

为彼女两亲之拒绝,男家云:“汝等之女,来予等之宅后,一切如其所望,予等决不阻碍。请允嫁女。”“如是可与应从。”于是于星运之吉时,举行庆祝婚仪,将女由自己之家伴来。彼女克尽妇道,勤劳不怠,谨事其夫如天,对翁姑守分。

一日彼女语夫云:“君!予思欲供养来予等家之长老等。”“甚善,如汝所愿实行供养。”彼女一日招待长老等表大敬意,奉献美味之食物,坐于一方。彼女云:“诸位尊师!此家人等为邪教信者,无信心,不知三宝之德,因此,只由予一人实行供养,请与受之。”长老承诺,常时仅于女处饮食。次彼女复向夫云:“君!长老等常时来予处,何故君不能相见?”女夫闻此:“甚善,彼此相见。”翌日,长老等食事终了,女告知其夫,夫往长老之所与长老等会见,坐于一方,于是法将[舍利弗]为彼说法。彼对法将之说法与行仪,起信仰心,自此以后,彼为长老设座、漉水,于食事中间,听闻法门。其后彼之邪教终告破坏。

于是,一日长老为彼二人说法,说明圣谛之理,说明终了,二人均入预流果。自此以后,自其父母以下,使者佣男之辈,一总舍弃邪教,归依佛法僧三宝。一日彼妻向夫云:“予欲出家。”彼谓:“甚善,予亦欲出家。”于是与多人之伴侣一同送彼女往比丘尼道院使彼女出家,自己又往佛所乞愿出家。佛使彼出家,后授与具足戒,彼等二人共修观法,不久即达阿罗汉果。

于是一日,法堂之中,开始谈论:“诸位法友!如是如是年少比丘尼,自己与夫有出家之缘,出家而修观行,达阿罗汉果。”佛出其处问曰:“汝等比丘!今汝等有何语,集于此处?”比丘白佛:“如是如是之语。”佛言:“汝等比丘!此女使夫由贪欲之罥得免,非自今始,前生彼女亦使昔之贤人等由死之罥得免。”言毕默止,佛应彼等之请求,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治国时,菩萨于雪山地方出生于鹿之族中,成长后,美丽可爱为黄金色,手脚如涂漆,两角似银绳,两眼如摩尼宝珠,颜如卷赤毛布之光亮。彼之配偶牝鹿,亦甚美丽,两鹿和睦快乐生活。各种之鹿有八万只均相随于菩萨。

彼等于此于此生活中,一猎夫于鹿之通路敷设罥索,一日,菩萨步履于群鹿之先,脚为罥索所缚,彼思:“切断[罥]索。”用力挣扎而皮破,再挣而肉破,再挣而筋破,罥系入骨。彼不能挣断罥索,觉死之恐怖,于被捕时扬声悲鸣。鹿群闻此,恐怖逃散,其妻亦逃,于鹿群中巡回不见菩萨:“彼必触及灾难。”于是急往彼所,流泪泣叫云:“君!君!汝非持大力者耶?而如何不能挣脱?速速加力挣脱。”彼女使彼加力唱第一之偈:

大鹿汝振勇 汝为金脚者

奋力断草罥 我独林中乐

菩萨闻此唱第二之偈:

全力我振勇 自由不能得

强固草之罥 紧缚捉我足

于是牝鹿云:“君心勿忧,予以自己之力,向猎夫愿求,付出予之生命,救助汝之生命。”彼女安慰大士,紧抱涂血之菩萨居于其处。猎夫携带刀枪如劫末之大火奔来,牝鹿见此,向菩萨云:“君!猎夫前来,予以予之力使汝得释放,汝心勿忧。”彼女退往猎夫之来路,立于一面,拜彼而言曰:“恩主!予夫黄金色,善品行,为八万之鹿王。”彼女言菩萨之德,为使鹿王获释,请杀自己而唱第三之偈:

猎夫!敷展树叶床 请拔汝之刀

汝今先杀我 次再杀大鹿

猎夫闻此,思为不可思议:“人间尚无为自己之夫而奉献生命者,而况兽类不待言矣,此为何耶?此鹿以人言而为善声善语,予今日应与此鹿及夫之生命。”彼对彼女起信仰心而唱第四之偈:

牝鹿发人语 未见亦未闻

牝鹿!汝今身有幸 大鹿亦如之

牝鹿见菩萨之得乐,大喜而述谢意,唱第五之偈:

今日放大鹿 喜悦如我愿

猎夫!汝为此义举 一切亲族乐

菩萨更又思考:“予之生命,牝鹿之生命,八万鹿之生命,皆为此猎夫之所赐,彼助予,予亦应助彼。”由自己德之最优者而言:“对施与者当然应与返施。”彼往获食之所,发现一摩尼珠之山施之与彼:“友!自此以后,勿为杀生,以此立家而养妻子,施舍及为其他之善行。”菩萨与彼训诫而往森林之中。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猎夫是车匿,牝鹿是此年少比丘尼,鹿王即是我。”

三六〇 须逊第妃本生谭

[菩萨=金翅鸟]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一厌出家之比丘所作之谈话。佛问彼曰:“比丘!汝厌出家为真实耶?”比丘白佛:“是为真实。”佛言:“汝何所见?”答:“因见一美貌妇人。”佛言:“妇人为不可守者。昔之贤人等,伴彼女往金翅鸟之栖所加以守护而不能如愿。”佛应彼之请求,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铜]王治国时,彼之第一妃名须逊提,为眉目美丽之女。尔时菩萨生为金翅鸟之一族,彼时龙岛称为塞鲁玛岛,菩萨住于岛中,金翅鸟之栖所。彼化为青年之相,往波罗奈与铜王相互赌博。有见彼之姿颜美貌,向须逊提妃报告:“如斯之青年与予等之王一同赌博。”彼女思欲见之。一日身着美艳装饰,来至赌博场内,混杂于使者之间见彼,彼亦见妃,二人互起爱着之念。金翅鸟王以威神之力,使都中吹起大风,家屋倒塌,人人恐怖,由王城之中逃出。

彼以自身之威力,使世间黑暗,彼伴妃通行于空中,到着自己栖所之龙岛。须逊提亦不知其来去之处,彼与妃共同行乐而与王共同赌博。

王有一音乐师名天之乾闼婆为侍者,王不知妃之行踪,呼彼音乐师谓曰:“汝往陆道、海道一总各处搜索无遗,发现妃之行踪。”王遣其行,于是彼携带路用,由都门之外搜寻,到达婆留迦车国。此时,婆留迦车之商人等欲乘船往金地而行,彼往商人等之处云:“予为一音乐师,请免船资,予将为汝等演奏音乐,请携予前往。”彼等云:“甚善。”彼乘船出海,船亦顺利走出。一同谓彼曰:“请为予等演奏音乐。”“予将演奏,然予演奏时,鱼类将出而骚动,破坏我等之船。”“汝只演奏人间之音乐,则鱼类将不出骚动。请与演奏。”彼云:“然予演技甚劣,请勿为怪。”彼弹琵琶,线音不碍歌声,所奏之乐,音色美妙,使鱼类骚动,一尾摩竭鱼跳落船上,船被破坏,彼音乐师卧于船板之上,任风漂行,到着龙岛金翅鸟之栖所一株尼拘律树侧。

须逊提妃于金翅鸟王往赌博时,由宫殿下降至海滨散步逍遥,于彼处见音乐师,彼女识彼问曰:“何以来至此处?”音乐师说明一切。“汝勿忧心”,妃对彼安慰,携手登上宫殿,使彼睡于卧榻之上,彼恢复元气,与以天人之食,以天人之香水沐浴,着天人之衣服,饰以天人之香花,次再使彼卧于天人之卧榻,如是对彼照料。金翅鸟王归来时,则将彼藏慝,往时则与彼纵情淫乐。如是一月又半之时,波罗奈住民之商人等,为得薪柴及水,到达此岛尼拘律树下。彼与此等商人一同乘船返还波罗奈谒王,王正在赌博,彼取琵琶奏乐唱第一之偈:

提米罗树放香气 小海于傍发潮音

须逊第妃虽远离 铜王陛下!诸欲恼人实刺吾

金翅鸟闻此而唱第二之偈:

如何汝渡海 如何见龙岛

乐天!汝与彼女会 汝云如何事?

于是乐天(乾闼婆)唱次之三偈:

婆鲁迦车诸商人 为欲求宝船出海

船为摩竭鱼所坏 我依船板得漂浮

彼女身有栴檀香 常慰劳吾优柔语

彼如生母抱其子 彼女对吾行抱持

饮食衣服与卧具 彼女一切供养吾

彼女又自抛爱眼 铜王陛下!如是之事汝应知

音乐师语毕,金翅鸟起悔悟之念:“予虽住金翅鸟之栖所,但不能守护彼女,如此无身价之女人,又有何用?”于是彼将彼女运回,交还铜王而去。自此以后,即不再来。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说明圣谛之理——说明圣谛之理竟,厌出家之比丘入预流果——佛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王是阿难,金翅鸟王即是我。”

第二章 色高品

三六一 色高本生谭

[菩萨=树神]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为向[舍利弗、目犍连]殊胜弟子二人所作之谈话。某时之事,二人大长老等,思:“于雨安居间,住空屋以为乐。”向佛拜辞,弃弟子群,自身携衣钵离祇园而去,住于某边鄙村落森林之中,以一食残食之男,供长老等之役使,住于同处之傍。彼见长老等之和睦生活,自思:“此二人生活非常融洽,予能否使彼二人之关系分裂?”彼往长老舍利弗之所问曰:“尊师!汝与彼尊者大目犍连长老彼此有无某种怨怼?”“汝何出此言?”“尊师!彼于我见面时云:‘舍利弗之出生、种姓、族类、地位,其他各点,如见闻、书籍知识及神通等等之上,如何能与我一同。’尽为举出汝之缺点。”长老发笑,言曰:“汝勿言,且他去。”

彼其后一日,又往大目犍连长老之处为同样之话,长老亦发笑而言曰:“汝勿言,且他去。”于是即往长老舍利弗之处问曰:“彼食残食之男,往汝处作某种之言耶?”“唯然,法友!与予谗言,可将彼驱去为宜。”“诚如所言,逐彼离去。”于是目犍连谓曰:“汝不可住于此处。”弹指追彼离去。二人和睦相处,赴佛之处礼拜而坐。佛于会见后问曰:“安居生活快乐否?”“世尊!食残食者一人,欲分裂我等友谊,分裂不成而逃走。”佛言:“舍利弗!此人思欲分裂汝等,分裂未能成就而逃,非自今始,前生亦复如是。”佛应长老之请求,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梵与王治国时,菩萨为森林中之树神,此顷狮子与虎栖于森林之山窟中,有一只豺奉仕此二狮虎,食彼等之残食,身体壮大。一日彼思:“我尚未曾食狮虎之肉,我须使此二者相互恶化,使二者冲突打架而死,然后我食其肉。”彼往狮子之处问曰:“主人!汝与虎先生似乎彼此含有嫌隙?”“汝由何而知?”“主人!彼于我往见时云:‘狮子身体之毛色、高大、素性、力量及能率均不及我之十六分之一。’彼尽举君之缺点。”狮子问后云:“汝勿言且去,彼决不云此事。”豺于是又往虎之所,语相同之话,虎闻其言,往狮子处问曰:“吾兄!君为如是如是之言?”唱第一之偈:

色高生有力 精进且刚牙

强腕无能胜 汝曾为此言?

刚牙狮子闻此唱次之四偈:

色高生有力 精进力腕强

刚牙无能胜 予曾为此言?

全等斯共栖 友!强腕者!汝若兴害意

今与汝共住 我心实不快

好闻他人语 如实生信者

与朋友疾离 且多起怨怼

心常放逸疑无因 只求瑕疵非友谊

如儿偃卧母之怀 不信谗言真友谊

狮子以此四偈说友之德,使虎闻之。虎云:“是予之过。”彼向狮子谢罪。彼等仍于其处和睦生活,而豺则逃往他处。

结分

佛述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豺是食残食之男,狮子是舍利弗,虎是目犍连,而对事体经过目睹者森林中栖住之神即是我。”

三六二 验德本生谭

[菩萨=婆罗门]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以德试验之婆罗门所作之谈话。据传王云:“此[婆罗门]为德具备之人。”而比对其他之婆罗门更加另眼看待。彼自思:“王以我为‘具德者’,比对其他之人特别看待,又以我为‘过目不忘多闻者’,学问品行皆甚伟大,我今将加以试验。”一日彼由知藏官(库官)室盗取金货,知藏官对彼表示敬意,而无任何之言,然彼于第三次时,则以彼为盗贼于饭时加以逮捕,引至王前。王问:“此何为者?”官云:“彼盗王之宝。”王问:“婆罗门!此真实耶?”答曰:“大王!予非盗王之宝,予因对学问与品行何者伟大,发生疑问,思欲探究其中之理,三度窃取金货,而被此人所缚,伴来王之眼前。予至今始知品行较学问尤为重大,予已无为家族生活之必要,予请求出家。”彼被许可出家,自己宅门不曾一顾,往祇园精舍向佛发愿出家。佛许彼出家受戒,彼于受戒后不久,达内观之结果入最上果(阿罗汉果)。

于法堂之中,开始论议:“诸位法友!如是如是之婆罗门,为试自身之品行,出家修行内观,达阿罗汉果。”佛出彼处问曰:“汝等比丘!今汝等有何语集于此处?”比丘白佛:“如是如是之事。”佛言:“汝等比丘!不只此人,前生亦有贤人等试品行而出家,为自身等得安住之处。”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梵与王治国时,菩萨生于某婆罗门家。达成年后,于得叉尸罗修习一切学艺,往波罗奈谒见国王,王与彼司祭之地位。彼守五种戒法,王以彼为正直之人,持有敬意,彼思:“究竟王对予之德行持有敬意,或认予具有闻而不忘之才?”一切与如上所说之故事相同。然于此处婆罗门云:“今予知品行较学问尤为重大。”而唱次之五偈:

戒胜抑学胜 吾先怀疑惑

今知戒胜学 吾已无疑惑

生空族亦空 戒为最上者

凡不具戒者 学亦无有要

不立于法刹帝利 不依法之毗舍种

凡此两者弃此世 将生恶道定无疑

刹帝利与婆罗门 毗舍首陀旃陀罗

弗拘沙(清扫夫)等皆守法 升入天界为平等

种族友吠陀 来世不安乐

己持清戒者 来世得安乐

大士语如是之戒德,王许其出家,即日入雪山,出家入仙人道,得神通与禅定,成为生梵天界之身。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试品行出家入仙人道者即是我。”

三六三 惭本生谭

[菩萨=长者]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给孤独长者之友,住于边鄙地之长者所作之谈话。此故事二者皆于第一篇第九章最后之本生谭[第九〇忘恩本生谭,汉译南传藏第三十一卷一九五页]中详细说明。然此处住于边鄙地长者之男等,失去一切之路费,失自己之所有物而逃,向波罗奈之长者求援,长者云:“对向自己之处来者,不为应为之事者,为不知报恩之人。”于是唱次之诸偈:

主分

嫌无惭耻意 只言汝为友

不为胜行者 吾不思为友

身行口始言 不行口不言

不行而言者 贤者所藐视

常行放逸疑无因 只求瑕疵非友者

如儿卧于母怀中 挚友不被他分裂

具有效果与功德 担负人间之重荷

心中生起欢喜事 赍与赞赏增快乐

独处有妙味 味寂静妙味

吸法悦妙味 无恶无怖畏

如斯大士恐交恶友,依独栖达不死之大涅槃,把握教之极意。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波罗奈之长者即是我。”

三六四 萤本生谭

此一萤本生谭问答于大坠道本生谭(第五四六)中将详细说出。

三六五 蛇使本生谭

[菩萨=谷物商]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一老人所作之谈话。此故事于以前萨拉迦猿本生谭[第二四九,汉译南传藏第三十三卷二七〇页]中已详加说明,此处则说此老人对一村中出家少年责骂鞭笞,少年逃避,脱去法衣。再使少年出家,仍如前状,三次还俗,又再出家,使少年不喜再见彼。

法堂之中开始谈论:“诸位法友!如是如是之老人,与自己之沙弥不能为共同或各别之生活。沙弥知其恶处,不喜见彼。少年为一心地善良者。”佛出其处问曰:“汝等比丘!今汝等有何语集于此处?”比丘白佛:“如是如是之事。”佛言:“汝等比丘!此非自今始,此沙弥前生即心地善良度日,知人之恶点,二度不喜再见其人。”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梵与王治国时,菩萨生于经商谷物之家,达成年后,贩卖谷物,以营生计。

时有一弄蛇人,捕一猿调教诸艺,使其弄蛇。当波罗奈告示祭日之时,彼托猿于谷物商之处,七日间步履巡回,弄蛇舞踊;商人亦与猿种种食物。至第七日弄蛇人由热中祭乐场中归来,以竹杖三度打猿,携彼往园中加以捆缚,然后自己就寝。猿解其缚,跳上庵罗果树,食庵罗果。弄蛇人醒觉,见猿在树上,彼思:“必须以甘言诱出,加以捕获。”彼与猿谈话,唱第一之偈:

汝友有善颜 吾因赌博负

投予熟庵罗 因汝而有食

猿闻此唱残余之偈:

吾友!汝实为伪者 虚言以赞吾

何时见闻汝 对猿有善颜?

弄蛇者!如我在汝心 汝尚在我心

汝狂入谷仓 鞭笞饥饿吾

我思苦卧事 至今吾战栗

纵然登王位 不与庵罗果

住室之良家 幸福且无欲

贤者如斯者 适当结友谊

猿为斯语后,入森林中而去。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弄蛇人是此老人,猿是沙弥,谷物商即是我。”

三六六 棍比耶夜叉本生谭

[菩萨=队商]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一厌出家之比丘所作之谈话。佛向彼问曰:“比丘!汝厌出家是真实耶?”比丘白佛:“世尊!是为真实。”问:“见何耶?”白曰:“见着饰物之妇人。”佛言:“比丘!此五种之欲,乃一棍比耶夜叉混以毒物置于路上如蜜之物。”佛应彼之请求,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梵与王治国时,菩萨生于队商之家,达成年后,由波罗奈载五百车商品,为贩卖而出发。行至大道森林之入口时,召集队商于前教示曰:“此路上有含毒之树叶、花及果实,汝等食此前所未食之物,如不问予即不可食。又怪鬼类弃置盛以生姜饭之袋及种种搀毒之甜蜜果实,如不告我则不可食。”于是出发前行。有一名棍比耶夜叉,于森林中央道路某处敷展树叶,搀入毒性之蜜汁,自己则于道路近傍为采集蜜汁之状,叩击树木,各处徘徊。不知者思为:“此乃为修功德而置者”,取而食之,即丧失生命,而为怪鬼类来食人。

菩萨之队商等或有贪欲之性质者,不能忍耐而食,贤明人等云:“使菩萨闻知而后食。”于是持蜜叶而站立。菩萨见此,使持蜜叶者舍弃,而最初食者已死,半分食者与以吐药,使毒物吐出,更与四种之蜜,以救助惠荫彼,得以保住生命。菩萨则往自己所望之处,卖去商品,还归自己之家。

毒物为蜜色 蜜味与蜜香

棍比耶夜叉 森林内投毒

为饵求食者 以为彼食物

人思此为蜜 误而食其毒

因而得苦果 彼等遭逢死

善虑此之毒 贤者能避之

病毒被烧者 幸福得安乐

人间亦如是 诸欲如投毒

为欲所缚者 肉身为死虏

弱者亦同此 助长增烦恼

常避此等欲 超越世之执

结分

佛述此等唱现等觉者之偈,说明圣谛之理——说圣谛之理竟,厌出家比丘入预流果——佛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队商之长即是我。”

三六七 九官鸟本生谭

[菩萨=少年]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竹林精舍时,佛说:“诸位法友!提婆达多尚不能使我怖畏”,所作之谈话。

主分

梵与王于波罗奈治国时,菩萨出生于某资财富有之家,幼年之时,与其他幼童等同在村之入口尼拘律树下玩耍。时有一贫困生活之医生,彼于村中,不得任何工作,离家来至此处,见一蛇于树叉处出首而眠,彼思:“予于村中未得分文,今骗此儿童等使为蛇咬,然后予为愈之,可有收获。”彼向菩萨云:“汝见九官鸟之子可以捕之。”“唯诺,予将捕之。”“汝观彼眠于树叉。”彼不知为蛇,登树上攫取其首,始知为蛇,然亦不能退返,于是急行捉住而投出,蛇落于医生项上紧紧缠绕,强力啮之,医生倒地,彼即逃去。诸人集合,大士前来为诸人说法:

彼指此黑蛇 九官鸟之子

彼为邪教导 终为蛇啮倒

不打不杀者 彼欲打杀之

如斯败卧事 如此倒地人

不打不伤者 彼欲打伤之

如斯败卧事 如此倒地人

如人握尘土 逆风投散之

此尘伤其身 如此倒地人

对无害者兴害意 违逆清净无执人

对此愚者祸还来 犹如逆风投细尘

菩萨唱此等之偈。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贫乏生活之医生是提婆达多,知物之少年即是我。”

三六八 竹铐本生谭

[菩萨=少年]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有关般若波罗蜜所作之谈话。尔时佛言:“汝等比丘!不只现在,前生如来即有智慧,方便善巧。”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梵与王治国时,菩萨生于资产财富之家,一总应为如前之故事。然唯此处医生之死,村人谓其杀人,以革纽缚起诸儿童等云:“此事应引至王前。”于是将彼等送往波罗奈。菩萨于途中教示其他诸儿童等:“汝等勿惧勿怖,于王前应有快乐气氛,国王陛下将先问我等,然后由予承接。”皆曰:“甚善。”依菩萨之言予以同意。

王见一同不畏不怖,气度大方,自思:“村人谓此辈杀人,以革纽缚来,彼等遭遇此等苦痛而不怖畏,气度大方,此辈缘何心不忧虑?予将问彼等。”于是唱第一之偈:

落入敌手中 以竹铐打缚

颜色甚沉着 何故汝无忧?

菩萨闻此,唱他之四偈:

依忧与依叹 不得少许利

知彼之忧苦 使敌心欢愉

贤者应知事决处 灾祸逢时不动容

彼之颜色仍依旧 敌者见之心烦恼

读诵神咒及爱言 依予家系善施与

得利之法亦有时 依彼致力为家计

此利吾与他 皆知非应得

无忧心断念 业牢今奈何

王闻菩萨说法,调查事之缘由,判明彼等无罪,除去革纽,授大士以大名誉,任命为王自身之圣事、俗事两方之顾问大臣宝。其他诸儿童等亦授大名誉,各各授与土地。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波罗奈王是阿难,儿童等是首位次位之长老,而贤明少年则是我。”

三六九 知友本生谭

[菩萨=天子]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一不从顺之比丘所作之谈话。此故事于四门本生谭中将再说明。

主分

彼知友者被投入海中,因彼之欲深,更向前行,于地狱中被煮之有情所居之突起地狱,彼思为一都会,入于其中,头为入挂有剃刀之车轮。时菩萨为天子,巡回至突起地狱,彼[知友者]见而问,唱第一之偈:

对天人言予何为 如何邪事予曾为

予之头将被拔去 车轮在予头上绕?

菩萨闻此唱第二之偈:

悦乐兴宴水晶宫 白银宫与摩尼宫

超梵天有黄金宫 汝有何要来此处?

尔后知友者唱第三之偈:

比此更有一富乐 此处应有如彼处

依如是想我前来 汝今见予陷破灭

于是菩萨唱其他之偈:

以四欲得八 以八得十六

十六三十二 汝贪得车轮

因贪得灾者 车轮顶上绕

欲上难扩充 因贪乃至于

世间贪欲人 头负刀车轮

知友者为此话已,身被磨碎,车轮倒下,彼不再能言,天子回归天上自己之处。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知友者是此不从顺比丘,天子即是我。”

三七〇 苏芳树本生谭

[菩萨=鹅鸟]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调伏烦恼所作之谈话。此故事在水本生谭[第四五九]中将再说明。此处佛呼比丘言曰:“烦恼乃可怖之物,纵令少许,亦如尼拘树林之状,使人陷于破灭。昔之智慧者等皆以为可怖之物。”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梵与王治国时,菩萨出生于金色鹅鸟之一族,达成年后住于心峰山之黄金窟中,食雪山地方之自然池沼中之稻,食后归还。如是彼于往来之中途,有大苏芳树,彼往时于其处休息而往,还时亦于其处休息而还,于是与宿于其树之树神相亲。其后有一鸟于一株尼拘律树上啄食一粒果实,往落于苏芳树上,落粪于树叉之间,其后尼拘律树成株。当其四指大时,芽叶赤色,非常美丽,鹅王见此呼树神曰:“苏芳树君!尼拘律树生于树上,生长而行破坏,不可使之生长,破坏汝之宫殿,汝应拔除之。应怖之物当怖之。”彼与苏芳树神共语,唱第一之偈:

鹅鸟敬告苏芳树 贵君!尼拘律苗生汝处

根干行将抱汝腰 汝之生命将断除

苏芳树神闻彼之语,不与接受唱第二之偈:

尼拘律树生长善 予将赖彼得茁壮

犹如予之父或母 彼亦如是为生长

鹅鸟于是唱第三之偈:

乳树生乳汁 汝腰实可恐

予将呼飞去 不喜其生长

如是言毕,鹅王展翼向心峰山飞去,自此以后,再不来息。其后尼拘律树生长,于树生一树神。因尼拘律之生长,苏芳树毁坏,树神宫殿与树枝一同落下,尔时树神回忆云:“鹅王言见此未到之灾难,然予未依其言。”树神悲叹唱第四之偈:

我今甚恐怖 喻如须弥山

不守鹅鸟语 我今逢大难

尼拘律树生长,苏芳树皆被破坏,仅余树株,树神之宫殿消灭无余。

生长危害己所依 贤士不赞此生长

深恐自己之溃灭 智者努力绝其根

此第五之偈为现等觉者之偈。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说明圣谛之理——说圣谛之理竟,五百之比丘达阿罗汉果——于是佛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金色之鹅鸟即是我。”

第三章 半品

三七一 长灾拘萨罗王本生谭

[菩萨=王子]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于憍赏弥城引起纷争者等之谈话。当大众皆来祇园精舍忏悔时,佛呼彼等言曰:“汝等比丘!汝等为予之实子,为由予口所生之幼子,父所与之教训,而为幼子踏破蹂躏实为不宜,然汝等不行予之教训。昔之贤人等,使杀两亲夺王位之贼于森林中入自己手中,因向贼云:‘两亲所与之[教训]不可违背’而不与杀戮。”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于此本生谭之中,于僧伽贝达伽本生谭中有详细说明。

主分

长寿王子于森林之中,彼取枕于自己之膝而卧之波罗奈王之髻,彼云:“今可切割杀予两亲之贼为十四片。”彼将刀举起。只于此一刹那,彼忆起两亲所与之教训,彼思:“纵令舍弃生命亦不可违背两亲之教训,只可对王予以责难。”于是唱第一之偈:

大王!王所为如是 一切任予意

使予由苦脱 是为何道理?

王闻之唱第二之偈:

儿!我所为如是 一切随汝意

使予得脱苦 并无何道理

于是菩萨唱其他之偈:

善行为于外 善言表于外

死时为有护 非是他财宝

骂我与打我 胜我夺我物

如是怀思者 不得息其怒

骂我与打我 胜我夺我物

不怀如是思 其怒自平息

以怒为怒者 终难得镇定

以爱可镇怒 此为永久法

菩萨如此语毕云:“大王!予不伤卿,请卿杀予。”彼以手中之刀使王握之。王曰:“否,予决不对汝伤害。”王立誓后与彼一同还都。王向大臣等介绍:“诸位!此拘萨罗王之王子是长寿王。彼为对予施与生命之人,对此人不可与任何伤害。”王以自己之姬妻与之,使彼坐于其父王之王位。自此以后,二人彼此和睦共行王事。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父母是今王族,长寿王子即是我。”

三七二 鹿儿本生谭

[菩萨=帝释天]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一老人所作之谈话。彼使一儿童出家为沙弥,对彼恭谨仕奉,后得病死。老人因彼之死,悲痛不堪,大声喊叫哭泣,到处狼狈巡回。比丘等亦不能使其断念,于法堂中开始议论:“诸位法友!如是如是之老人,因沙弥之死而泣叫徘徊,此概为彼怠于死观之修行。”佛出其处问曰:“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语,集于此处?”比丘白佛:“如是如是之事。”佛言:“汝等比丘!此非今始,前生此者之死,彼亦泣叫徘徊而走。”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梵与王治国时,菩萨成为帝释天之身。时有迦尸国一住民,彼入雪山地方出家修仙人之道,取种种果实,维持生命。一日,彼于森林中发现一丧母之鹿儿,彼伴归道院,与以食物养育。鹿儿形体殊胜,美丽无比,行者看顾如子,不厌其烦。某日鹿儿食草过多,消化不良而亡,行者云:“我儿死去。”泣叫徘徊于各处。时帝释天王巡察世界,发现行者:“予将使其感化。”立于空中,先唱第一之偈:

舍弃在家身 出家为沙门

汝由死者后 忧心非善事

行者闻此唱第二之偈:

帝释天!不论人或兽 同为共住者

胸中起爱念 不能无忧虑

于是帝释天唱次之二偈:

已死又叹死 泣叫诉愚痴

仙人汝勿泣 贤者言无益

婆罗门!死者已去 泣若复苏

相互皆集 为亲者泣

帝释天说此语,行者知泣之无益,彼谢帝释天唱次之三偈:

如火注苏油 不断燃烧我

如以水注之 消怖无所余

我胸插一箭 彼实为拔取

烦恼忧我儿 今已尽除去

为吾拔取箭 离忧心澄澈

婆娑婆!予今闻汝言 无忧亦无泣

帝释天于教诫行者后,归自己之处而去。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行者是此老人,鹿是沙弥,帝释天即是我。”

三七三 鼠本生谭

[菩萨=师尊]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竹林精舍时,有关对阿阇世王所作之谈话。此本生谭于稃本生谭(第三三八,南传藏第三十四卷)中详细说明。此处佛见王仍同样一度与王子戏、一度闻法,佛知:“王因[王子]将起恐怖之事。”佛言:“大王!昔之诸王,对可疑者疑,而云:‘予等成为荼毗之烟时,彼等仍将归来为王。’终能退除不幸恐怖之事。”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梵与王治国时,菩萨于得叉尸罗出生于一婆罗门家,为一名高之师尊。波罗奈王之雅瓦王子在彼之前修习一切学艺,彼思欲得离去之许可,向师尊说明。师尊自思:“此者将为其子而有灾难。”彼依人相术得知:“予将为之让解。”彼于是寻一譬喻之例。尔时彼有一马,脚生肿物,为愈其马,伴马至厩中。近厩有一井,由其厩出来一鼠,咬马脚之肿物,马不能避;一日马不能耐痛,鼠来咬其肿物,马以脚踢杀,落于井中。马夫等不见鼠云:“此间鼠来咬其肿物,近顷不见,彼往何处?”菩萨善知其理由:“彼等不知鼠往何处,杀鼠投入井中之事,唯予知之。”彼以此理由为譬喻,作第一之偈赠与王子。彼今继续探寻譬喻,彼马之肿物痊愈时,由其处出而入于麦畑:“可食麦!”菩萨见马首由垣穴突入,以此为喻作第二之偈,赠与王子。而第三之偈,则以自己智慧之力缀成,亦赠与王子。菩萨云:“王子!汝登上王位后,往黄昏水浴场之莲池时,行至最上之阶梯中,唱第一之偈。汝入汝住居之宫殿时,行至最下阶梯中唱第二之偈,然后行至阶梯之最高之中唱第三之偈。”

彼王子还为副王,父王崩后,继承王位。彼得一子,王子十六岁时,思得王位,欲杀其父王,向其属下人等云:“予父尚年少,待吾父为荼毗之烟时,予已年老瘠弱,此时予得王位,有何利益?”属下皆言:“王子殿下!汝自不能往边鄙之地作贼,自将以某种手段杀之以取其位。”彼云:“甚善。”于王宫中,前往王于黄昏浴水之莲池近傍,[思:]“于彼处杀王。”于是彼手持短刀站立。王于黄昏云:“莲池之上景色奇丽,予将为水浴。”王遣一婢女名鼠者前往莲池水面扫除,发现王子,王子恐自己工作暴露,将彼女切成两段,投入池中。王往水浴,其他人等云:“今日鼠婢女未还,彼女前往何处?前往何处?”王曰:

何处能行去 斯言人骚动

唯吾一人知 鼠被杀井中

王唱第一之偈,来至池畔。

王子云:“予之事已为予父所知。”于是恐惧而逃,向自己之从者告知。经过七八日时,彼等又向王子云:“王子殿下!若王得知,决不沉默,彼概以想像之言,请即杀之。”彼于后日,再手执短刀,立于阶梯之下,各处等待下手之机会。王曰:

此处又彼处 汝还如驴马

杀鼠投井中 今又欲食王

王唱第二之偈而来。王子又以为父所发现,恐怖而逃去。经半月后:“今可扔掷铁铲杀王。”于是取一长柄之铁铲等待。王曰:

汝幼无智者 初立为少年

今取长铲待 不与汝生命

王唱第三之偈毕,登至阶梯之最上阶,彼于是日不能得逃,彼伏于王之足下云:“大王饶命。”国王责彼,系之以锁,投入狱中。王于白伞之下坐于装饰王座云:“吾等之师尊,乃闻名四方之婆罗门,知予有此灾难,授予三偈。”王大欢喜自述感兴,唱余下之偈:

居天堂世界 无儿女孝心

我儿为所魅 不得由灾脱

修习一切学 劣优与中等

知一切之意 虽然不应用

如是有时节 闻者有意义

其后王死,王子登上王位。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四方闻名之师尊即是我。”

三七四 小弓术师本生谭

[菩萨=帝释天]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有关故妻诱惑所作之谈话。彼比丘白佛:“世尊!予因故妻而厌出家。”佛言:“比丘!此妇人为汝不利之事,非自今始,前生即为此女而有被以刀切首之事。”佛应比丘等之请求,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梵与王治国时,菩萨为帝释天。时波罗奈有一青年婆罗门,于得叉尸罗修学一切学艺,人呼其名为小弓术师贤者,尔后其师云:“此人修学与我同等之学艺终了。”以自己之女许彼为妻。彼伴女往波罗奈旅行,途中有一大象所居之空旷之处,彼处无一人能入。小弓术师贤者对彼遮路并不在意,伴妻进入森林。于林之中部,大象出来,彼以箭射穿象之额头,箭由后方穿出,象当场倒地,弓术师贤者安全通过其处,更进而达到他一森林。其处有五十人盗贼于道路打劫,彼亦不听人之遮拦,迳入其处。贼等杀鹿,于道侧为料理肉食,彼适来至餐食之处,贼等见彼附有装饰道具及美饰之妻,一齐抖搂精神,欲行捕捉。

贼首善观人相,彼见此人,知为非常之人,不许任何人立起。弓术师贤者向其妻云:“汝往请求与我等一串肉食,将肉持来。”彼女前往云:“请与一串肉。”贼首云:“此为予未曾见有之人。”命令与彼女以串肉,众贼说:“竟然请他品尝煮肉?”彼等将未煮之肉串递过。弓术师贤者只自视甚高,彼怒云:“竟与我以未煮之肉!”众贼云:“汝何言?汝为男人,我等亦非女人!”语中含毒,起立相向而来。弓术师贤者以四十九只箭射倒四十九人,但无射贼首之箭,彼之箭囊恰有五十只箭,其中一只射象,四十九只射贼。彼将贼首打倒,坐其胸上:“予取此贼之首。”由妻之手持刀使近前来。此一刹那,其妻起恋慕贼首之念,以刀靶交贼之手,使夫握刀鞘之尖,贼首拔刀出鞘,切断弓术师贤者之首。贼杀彼后,伴女而行,行走中间,问其家世,女云:“吾为得叉尸罗四方闻名箭师之女。”“如何与彼男相结合?”“予父谓:‘此子修习学艺与予相等。’喜而将予嫁与此人,予因对汝生有爱情,使自己家中招赘之夫主为汝所杀。”贼首自思:“自家招赘之夫被杀,他日彼又发现一男,予将依然如此被杀,予必须舍弃此女。”二人行至途中遇一浅川,到处积满流水,彼云:“川中鳄鱼猛恶,一同如何得过?”女云:“汝将饰物,道具及予之上着,一同持往彼岸,然后返来伴我渡过。”男云:“甚善。”将饰物及道具一切携带无余,入川故作深渡之状到达彼岸,弃女不顾而去。女见此高呼:“夫主!汝何故无端欲行弃我,请还来伴我而行。”彼女与彼共语唱第一之偈:

婆罗门!一总汝荷取 汝已到彼岸

由今速还来 使我一同渡

盗贼闻此,立于对岸,唱第二之偈:

长亲不相亲 有信者无信

妇人!汝欲更换新 吾亦换他人

吾今由此去 更为远旅程

盗贼云:“吾由此更有远行,汝且立此。”女闻泣叫,贼则持饰物道具而逃。彼女因愚而欲深,陷于如此之破灭,成为无依之身,来至耶拉伽拉草丛之中,卧地而泣。在此一刹那,帝释天巡察世界,见彼女为过欲而损身,主人情人均皆丧失,帝释思对之“与以嘲弄羞辱”,与摩兜丽(天之御者)及五髻(乾闼婆)往其处,立于川岸,帝释命令:“摩兜丽!汝化为鱼,五髻!汝化为鸟,予化为豺,口中食肉,经过彼女面前。予行其处,摩兜丽汝由水中跳出,落于予前,于是予弃口中之肉,跳往取鱼,此一刹那,五髻汝挑起肉片飞往空中,摩兜丽汝则跳没于水中。”于是摩兜丽为鱼,五髻为鸟,帝释天为豺,口含一片之肉,来至彼女之前。鱼由水中跳出,落于豺之前,豺弃口中肉片,为取鱼而跳起,鱼跳起落于水中,鸟则挑起肉片,凌空而去,豺则双方丧失。女于耶拉伽拉草丛中见之,面现阴郁而坐,彼女知此:“因欲过深受损,鱼肉均不可得。”如家之破栋,纵声大笑,豺闻此唱第三之偈:

耶拉伽拉丛 谁为呵呵笑

此处无歌踊 亦无拍掌者

汝此美牝犬 何故泣时笑?

彼女闻此唱第四之偈:

汝豺江步伽 愚昧乏智慧

鱼肉均被夺 如同乞食悲

于是豺唱第五之偈:

易见他人过 见己之过难

失夫与情人 汝亦如是悲

女闻豺之语云:

兽王江步伽 诚如汝所言

今后吾将行 从顺依夫者

帝释天王闻彼女之无品行不道德之言,唱最终之偈:

盗土器者 将盗金器

汝既犯罪 再又为恶

帝释为斯语,使彼知耻悟非,归自己之处而去。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说明圣谛之理——说圣谛之理竟,厌出家比丘入预流果——于是佛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弓术师是厌出家之比丘,彼女是比丘之故妻,帝释天王即是我。”

三七五 鸠本生谭

[菩萨=鸠]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关于一欲深比丘所作之谈话。有关欲深之故事,前已屡屡详述,佛对此比丘问曰:“比丘!汝之欲深为真实耶?”比丘白佛:“世尊!予实如是。”佛言:“比丘!此非自今始,前生汝即欲深,为欲深而失去生命。”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梵与王治国时,菩萨出生于鸠之一族,栖于波罗奈长者厨房之柳篮中。有一只鸦,贪食鱼肉,与彼为友,栖于同所。一日,彼见诸多之鱼肉,思欲食之,现出呃逆之状,卧于柳篮之中。鸠云:“君来同我前往拾饵。”鸦云:“予消化不良而卧,君自前往。”彼自不往,鸠行之后彼思:“妨碍予之敌者已去,于是可以随心所欲食鱼及肉。”而唱第一之偈:

今我安易无病障 鸠之出行我欢喜

我今随心得欲为 如是肉菜我着力

厨夫等煮鱼肉而出厨房,使风吹身体之汗。彼由篮出,隐于盛美味食物之钵中,钵乃哗啦作响,厨夫急来捕鸦,以生姜及白芥子为粉混入腐酪,以小石摩洞,擦入身体之中,以线缚彼之颈,投入柳篮之中而去。鸠返来见此云:“何处来此蠢物,乃卧于予友篮中,予友粗暴,归来必将杀彼。”鸠嘲鸦唱第二之偈:

汝有冠之鹤 以鹿为祖父

此贼为谁者 汝鹤!速由此处去

予友鸦凶猛 彼归汝无命

鸦闻此唱第三之偈:

我被厨司儿 抓我为如是

捏粉涂我身 汝止勿笑我

彼尚为戏言更唱第四之偈:

善浴善涂 饮食物饱

琉璃之玉 系于汝颈

迦且遮罗 汝往该城

于是鸦唱第五之偈:

无论汝之友与敌 迦且遮罗不可去

我于彼处切断尾 颈上为我悬小石

鸠闻此唱最后之偈:

友!汝今遭逢此 如是汝之运

人间之荣华 非鸟受用所

鸠为是言诫鸦,不住其处,展翼飞往他所。鸦则亡命于其场。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说明圣谛之理——说圣谛之理竟,欲深之比丘入不还果——于是佛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鸦是欲深之比丘,鸠即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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