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艾洛宾问道。所有的人都告辞了,他仍同艾琳娜一起。
“嗯”,艾琳娜重复道。她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坐了那么长时间,需要放松一下肌肉。
“下一步怎么办?”艾洛宾问道。
“佣人们先走了,音乐师离开的时候,他们就离开了。我已经让他们回家。那幢房子得锁起来,我将在这间鸽子房里踱来踱去。明早得把塞斯廷叫过来,把东西收拾收拾。”
她向四周环顾了一下,吹熄了一些蜡烛。
“楼上怎么办?”他问道。
“我想应该没事吧,或许有一二个窗户没闩上。我们最好去看看,你把这只蜡烛拿着,去看看,顺便把我的披肩和帽子拿来,在屋中间的那张床角边。”
他手举着蜡烛,走上楼,艾琳娜开始关门和窗。艾琳娜讨厌把烟气和酒味关在屋子里。艾洛宾找到她的披肩和帽子,拿下来并帮助她穿上了。
当关牢所有的门和窗子后,他们熄灭了灯,从前门走了出去。艾洛宾锁上门,替艾琳娜拿着钥匙,扶着她走下楼梯。
“你想茉莉花的香味吗?”他边问边顺手折了几朵。
“不,我什么也不需要。”
她心情似乎很沉重,始终没怎么说话。她挽起他伸给她的手臂,用另一只手提起自己的缎子衣裙。她低下头,发现他一条腿的黑影来回移动,和她形影不离,同她的长裙交相辉映。远方传来火车汽笛的嘶鸣,夜半的钟声在空中游弋。在他们散步过程中,一个人也没遇见。
那幢“鸽子房”坐落在上了锁的大门后边,前面有个不起眼的地势略洼的花园。房子前面有个小门廊,有一扇大窗和前门都大敞着。这个门直通会客厅,没有旁门。房子的后边有个供佣人使用的房间,老佣人塞斯廷就住在那里。
艾琳娜在桌子上留下一盏火苗微弱的灯。经过她的收拾,这间屋子看起来可以住人了,像个家的样子。桌子上摆着一些书,旁边放着一把安乐椅。地板上铺着一张新席子,墙上挂着雅致的图画。房间里还摆着鲜花,这使艾琳娜感到惊奇,原来是艾洛宾送来的,并叫塞斯廷在艾琳娜不在时布置好。隔壁是她的卧室,隔一个小过道就是餐厅和厨房。
艾琳娜坐在那里,带着些许多不安。
“你很累是不是?”艾洛宾问道。
“是,我很难受,有点冷。我感到全身像被谁上了发条似的绷得很紧,简直太难受了。我神经好像快要崩断了。”
“你需要好好睡一觉,”他说,“你需要安静,我马上就走剩你一个人好好休息休息。”
“好的。”她回答道。
他在她旁边站着,用他那温暖而有力的手抚摩着她的头发。
他的抚摩使她得到某种生理上的冲动。如果他当时继续用他的手抚摩她的头发,她会躺在那里安然睡去。他把她的头发从她的后脖颈上轻轻卷了起来。
“我希望你明早会恢复过来,”他说,“你这两天太累了。这顿晚餐使你忙个不停,你本可以不弄的。”
“是的,”她承认道,“安排这顿晚餐是有点愚蠢的。”
“不,这顿晚餐还是令人高兴的,不过它有点使人疲倦。”说着,他的双手放在她那光滑的双肩上。他能感觉到她的肌肉轻微的颤动。他在她身旁坐着,轻轻地吻着她的肩膀。
“
我想,你该走了,”她有些不安地说。
“说过再见以后,我就走。”
“再见,”艾琳娜喃喃地说。
他没有回答,只是继续亲吻她,直到她对他那温柔的抚摩与亲吻表示愉快时,他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