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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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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部,别集类,金至元,吴文正集>

钦定四库全书

吴文正集卷十

元 吴澄 撰

字说

雍吉剌德新字说

雍吉剌脱脱贵戚钜族司臬事能发奸击强名声振于天朝公选为江南等处行御史台经历德新其字也某为之说曰凡天下之物新必敝有十九年之刀而刃若新发於硎者何也善於用其刚也不然一用之而缺再用之而折新其可得乎世有刚者也山不可拔拔之石不可摧摧之虎豹豺狼具於前攘臂而撄折箠而笞徒手抟之而目不瞬而色不变一而作再而盈此战士之刚不能保其不竭也德之新者不如是人孰不谓德新之气之雄而力之坚与风采之振扬常如浙东持宪时斯为新也已虽然雷霆终日而轰轰氷霜终岁而棱棱是其可常之道哉善用其刚者盖必有道矣易云德日新书云德日新盘之铭大学载之伟哉德新之刚德也吾将见其学之益新而德之常新也其可量也哉

程世京伯崇字说

翰林承旨程公之孙有名世京者今翰林应奉大夫之嫡长子也问字于予予字之曰伯崇盖京者盈高之山崇者言山之高也然字以表其德欲其德如山之崇也德者何曰仁曰义曰礼曰智曰信稽之古训智崇效天崇其智也敦厚崇礼崇其礼也樊迟问崇德语之以先事後得崇其仁也子张问崇德语之以主忠信徙义崇其义与信也五者之德性所固有日进於学日增其高譬如为山始于一篑至于九仭以成乎极天之峻夫是之谓崇抑古者顔回字渊人称顔渊言偃字游人称言游唯一字而已上加伯仲叔季以别长幼也下或加甫以为美称也今曰伯者表其为嫡长而不曰甫为其年幼不敢遽当美称示谦让也

赵以文兄弟字说

夫子之以文行忠信立教也四者之施有先後尔非专於一偏於一而不该不徧也故学其一而於三者兼通焉於四者全备焉斯可谓学之成也已何也圣人之道书所具载首之以学文而讲习之究索之则能明其道於心矣所明之道我所固有加之以学行而修践之持守之则能履其道於身矣所履之道或不诚实是欺也是诬也尽已之诚为忠循事之实为信继之以学忠与信而内外一於诚实则践真守笃无虚伪矣既能明於心又必履於身既能履於身又必诚於内实於外圣人之教人也始终该徧如此哉郡倅赵侯以四教之文行忠信名四子而请字于予予字以文曰元明文也者所以明此道也字以行曰元履行也者所以履此道也字以忠曰元诚忠也者所以存於已也字以信曰元实信也者实之接於事也各从其一以兼全其四是四者圣门之为教而与世儒之所以教不同四子欲圣门之教乎予尝窃志於是他日当为言之倘能有契於予言庶其无忝於父之命名也夫

易原以清名字说

天下之清莫如水先儒以水之清喻世之善人无有不善之性则世无有不清之水也然黄河之水浑浑而流以至于海竟莫能清者何也请循其初原者水之初也水原於天而附於地原之初出曷尝不清也哉出於岩石之地者莹然湛然得以全其本然之清出於泥尘之地者自其初出而混於其滓则原虽清而流不能不浊矣非水之浊也地则然也人之性亦犹是性原於天而附於人局於气质之中人之气质不同犹地之岩石泥尘有不同也气质之明粹者其性自如岩石之水也气质之昏驳者性从而变泥尘之水也水之浊於泥尘者由其地而原之所自则清也故流虽浊而有清之之道河之水甚浊贮之以器拔之以胶则泥沉於底而其水可食其浊固可使之清也况其浊不如河之甚者乎世之治性者非惟无以清之而又有以浊之性之污坏岂专系乎有生之初哉有生之後日随所接而增其滋秽外物之淈多于气质之滓者奚翅千万不复其原之清而反益其流之浊情其性之罪也虽然原之清天也清之浊人也人者克则天者复亦在乎用力以清之者何如尔庐陵学者易原字以清问其名与字之说遂书此以遗

余浚字说

浚说文曰抒也徐鈜曰抒取出之也浚井者抒而取出其土以深其井故易有浚恒之辞而夫子之传以为始求深也由是观之夫子固以求深释浚之义矣学者之为学亦如浚井之求深然必以敬为之本朱子注论语之首章引程子之言者再一则曰思而时绎则所思浃洽此浚於知以求深也一则曰行而时习则所行在我此洽於行以求深也而又以谢氏坐如尸立如斋之说继其後非欲人以敬为知行之本与子思子扬尊德性於道问学之先者其意盖若此临川余浚之父以丞相张魏公之名名其子而以南轩先生之字字之所期於其子者岂浅浅哉浚将何以副其父之所期乎求其学之深亦惟实用其力於敬而已持敬之方朱子之箴备焉予以口述不复笔传也浚其勿以虚言视吾言於此而不实用其力是不为也非不能也

毕光祖宗远字说

今户部毕侯敬甫名其冢子曰光祖而字之曰宗远比其壮也问学於予因得悉其父所以名子字子之意夫远而自他有耀者谓之光春秋传所载筮史之言也彼以陈公子生於陈显於齐为应筮史光远之占然其所谓光者得仕於齐烜赫其名位焜煌其宠禄焉尔侯之期其子殆不止是何也名位宠禄未足为光而自陈适齐未足为远也外之光必由乎中之实故曰充实而有光辉实充於其中则光发于其外大而道德之光次而功业之光为法於天下可传於後世者其远也昔司马文正公之父名子曰光而以君实字盖取实则有光之义文正公能称其父之所名是以道德可法而功业可传名位宠禄则天下之相非但如陈公子一国之卿而已光之远孰有加焉光祖习儒书达时务起家而仕炜然有能声充而至光哲之道德贤臣之功业其不在已乎所学所行一以文正公之笃学力行为矩范可也斯其无忝於严父之所以名所以字者哉

鄥畇兄弟字说

吾长孙当之婚兄弟四就田之一类立名各以其傍之谐声字焉伯名畇字匀仲名畹字宛叔名畸字奇季名畴字夀畇者农功之均也畹者亩数之号也畸者恳辟之余也畴者界画之分也所建之类同而所谐之声异其为声虽四而其为田则一也有一家之田有一身之田一家之田土地是也一身之田性情是也地之为田也起土曰耕播谷曰种去草曰耨纳稼曰获情之为田也耕之以礼种之以义耨之以学获之以仁夫礼耕义种学耨仁获者古之圣王所以治人也学者用圣王之所以治人者而治已则於其耕种耨获之务可不循次而致其力哉畊之以礼习其节文也种之以义者达其事理也耨之以学者精其智识也获之以仁者全其心德也约爱恶哀乐喜怒忧惧悲欲十者之情而归之於礼义智仁四端之性所以性其情而不使情其性也耕也种也耨也获也皆由治田之务也而自耕始礼也义也智也仁也皆治情之具也而自礼始邬之伯仲叔季将治一身之田其必先学礼乎学礼之条目枚举未易尽傥其学之也继自今一一言之

解观伯中字说

乡贡进士解观天历己巳暨其弟蒙聨贡礼部至顺壬申春造予山间留数日曰观於名之下增一言而为字或不吾可请於内外之尊者更字伯中佥谓之允何如予曰字者名之表也大哉予之所以表其名者乎易坤下巽上之卦名观观者观九五也九五在上德称其位在下观之为法式夫人之聚观於五五之为人所观以其中故尔圣之盛莫盛於尧舜而尧之传舜惟允执厥中一语舜复以是传禹汤之去尧舜远矣而孟子亦曰汤执中然则尧舜之中禹见之汤闻之四圣所执同一中也及文王周公系易之彖系易之爻每於卦之二五爻之二五若独贵重然而含蓄不露也孔子始发其藴曰得中曰以中而後文王周公之意粲然可见文王周孔之中尧舜禹汤之中也孔子既没其孙惟恐其传之冺絶特着一书以中庸名孟子而下知者殆鲜千数百年之久周子作易通统论易之大旨以刚柔善恶中五者别气禀之殊予尝合之於易易以刚柔得位为正上五下二为中刚而正者刚之善其不正者刚之恶也柔而正者柔之善其不正者柔之恶也刚柔之正者虽善而犹不无或过或不及之偏善至中而止斯其为善之善也已观卦九五五刚正而中下之观而化者甚神速也而今之所观与古异古所观者当代之君师今所观者前代之圣哲内而反观外而汛观人伦之大日用之微於其当然之则观之而善欤未也一毫之过不可也一毫之不及不可也盖善有不中也而中无不善也必曲当必具宜必无少乖戾子思所谓中节之和是乃无过无不及之中也虽然其观之也必有所事观之於物而知其性尽其心所以明此中也观之於我而养其性存其心所以诚此中也观而若是其几乎因笔之为字说以遗伯中焉

陈幼德思敬字

仁义礼智之得於天者谓之德是德也虽同得於有生之初而或失於有生之后能得其所得而不失也君子也盖德具於心者也欲不失其心岂有他术哉敬以待之而已矣昔子路问君子夫子以修已之敬为答敬也者所以成君子之德也尧舜禹之钦即敬也传之於汤为日跻之敬传之於文王为缉熙之敬夫子修已以敬之言传自尧舜禹汤文王而传之於顔曾子思孟子者也至于程子遂以敬字该圣功之始终敬之法主一无适也学者遽闻主一无适之说倘未之能且当由敬畏入事事知所谨而於有不当为者有不肯为念念知所畏而於所不当为者有不敢为充不肯为不敢为之心而进进焉凡事主於一而不二乎彼凡念无所适而专在乎此程子敬字之法不过如是敬则心存心存而一静一动皆出於正仁义礼智之得于天者庶几得於心而不失矣乎里中陈幼德有志务学予尝字之曰思敬於是复作字说以贻之

陈毅谊可更名更字说

陈於予婚婣之家也数数谓予曰某以圣为字非所安也既而出其族谱以示曰某高祖之从昆弟名炳吾其敢以所谓名乎请更名曰毅先生其字之予曰己孤不更名礼之常也己名不可犯族高祖之讳谊之宜也字曰谊可可凡发强刚毅谊之用也夫毅也者力气精神之健强立而能耐久坚忍而能致远者也夫子六十四卦之象自强不息冠其首自强不息其毅之谓欤臯陶之谟以毅济扰曾子之言以毅配弘盖驯扰之善必有果毅之刚以济其柔寛弘之器必有勇毅之力以配其量毅之为用大矣哉而毅之德则根於谊之性字曰谊可世俗通行之字从羊从我为义此假借字尔当以从言从宜为谊字字谊之正故曰谊可云

关和钧可权字说

江南宪府关可权和钧其名也古昔圣人制器以称物之轻重於是乎有权权之数五而钧其一也钧在石与斤之间以两计之则四百有八十以铢积之则万有一千二百五十也钧之体一定而权之用不一定钧之所以和也轻重适其平之谓和盖六十分其钧而益以百有八十则为石石重於钧者也六十分其钧而损其五十有八则为斤轻於钧者也以石之重而减轻之非权之入而向内不可也以斤之轻而加重之非权之出而向外不可也轻之重之石者减斤者加及钧而平焉斯其为和也欤钧者体之定权者用之应钧之和由於权之可此物之则也人之道亦然尝稽诸论语之言自可与共学至可与立凡三必至于可与权而始备又尝稽易大传之则自履以和行至井以辨义凡八至于巽以行权而後止是知权也者学而修已之大成仕而处事之极致也关掾昔焉而学今焉而仕可於权而不凝滞於执一吾见其和於钧而所称之物无有不平也勉之哉

邓衍字说

友人邓善之子衍字庆长请字辞於予予曰古者冠礼始加再加三加醴若醮以至于字俱有辞盖悉备于周公之礼矣亦有自修其辞者若戴记公冠篇所载是也而近世能言之士多有稽诸礼经则冠者之字也宾为之字字者之辞也宾为之辞往年虞子及之子集冠予辱为宾尝辞而字之衍也今既冠且字矣而予凟为之辞得无非所宜乎善之曰子其母让予思之君子不自教子而易子以教予也因善之请而寓劝戒於辞以廸其子是或教之一道也乃为之说曰庆也者人之所愿慕也惟其愿慕也是以期於长易之前民用也期於亨期於利期於吉洪范之所向用者期於夀期於富期於康宁亨也利也吉也夀也富也康宁也庆之属也冠礼之辞曰祺曰福曰祥曰休曰庆大率人之所期不过是字辞云宜之於假释者以假为大朱子曰非也假嘏通福也然则古之字者期之以嘏今之字者字之以庆岂有异於古哉虽然庆也者其获也其报也不先其难于何而获不有其施于何而报其难其施也庆之本也其本维何易曰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善其庆之本与善者天所与我而根於心封而茂之彍而彀之韫之内而有美章於外而有辉可以仪天下轨後世庆之长也孰加焉世俗所谓福祥休祺又奚足算哉故尝谓庆之长有三上焉者德立次焉者功立下焉者言立其长叔孙穆叔所谓不朽也保族宜家令闻长世余事尔夫德立者顔曾其人功立者葛狄其人言立者董韩其人也而周公孔子兼之吾善之行粹才优而文古固有立德立功立言之具矣衍归求於家而得师朂之朂之进进不已虽董韩葛狄顔曾周孔孰云不可驯至哉抑予譬之於水衍者流之盛也流必有源源者水之初也源源者流长善之名原其所积者深而未发将至其予而大予是以云然

刘又新字说

新者对旧之称也不仍其旧之谓新凡天下之务久则必弊弊则必新之而后可有数岁而一新之者有一岁而一新之者有数月而一新之者有一月而一新之者有一日而一新之者焉起坐之室一日不洒扫则尘坌而不可居饮食之器一日不涤濯则汚秽而不可用日日而洒扫日日而涤濯此一日而一新者也其在身也亦然乎经宿而不盥洗则亦尘坌汚秽矣是故无贵贱无长少晨兴必盥洗也盘者所以盛盥洗之余水也汤以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九字铭之於盘者此也然汤之铭不但为盥洗其手者言也盖以喻德也手不可一日而不新德尤不可一日而不新也手有形可见也欲新之可能也德无形不可见也欲新之岂易能哉德虽人人所固有而人不知何者之为德也既不知何者之为德则又何从而致其新之之功也哉昇人名德新字又新者求又新之说於予予不敢以虚言应之也昔赵忠宪公日中所为夜必告天司马文正公平生所为皆可语人如欲自新乎每日省之事之可以告天可以语人者为是其不可告天不可语人者为非非则速改昨日之非今日不复为也日日而省之日日而改之一年十二月为日三百五十有四改其非者亦三百五十有四是之谓日日新又日新倘或不然非而不知省省而不知改今日犹夫人也明日犹夫人也一月复一月一岁复一岁不过人其初则终身犹夫人尔犹夫人者陈人也陈而不新新则不陈名新字新而实不新虽得予之说奚益有志於自新者其勉诸又新刘氏为之求予说者方外士也

彭训永年字说

临川彭训字永年治书经应进士举父之命其名与字用古文书毕命篇中语盖尊其所治之经也予观古文书虽晩出而其间多格言以能训为永年之基以德义为大训之实渊哉乎其言也九畴之五福一曰夀年之永者人之至愿也人之永年不过幸其取数於天者多尔而孰知其有所基也哉不以喜怒情欲伤其神不以鬬狠刑辟伤其形保其身全其身此永年之基也而唯有德有义者能然德也者天命之性得於心而靡有失也义也者率性之道行於事而各有宜也得之靡有失义之各有宜自修道之教始书经之能训其中庸修道之教与训也因父之名已而於其训以修其德义则年之永在已而不在天也刘子谓养之而以福夫子谓培之而必得夀圣贤之言岂欺我哉训留吾门三閲月气质之谨慤识趋之敷畅不负其父之经训可期也於其归省也以其父之名之字之者为说以贻焉

宋诚字说

古之冠者宾字之有辞以致祝颂载在仪礼後世因此或别作字说以寓规戒焉然必出於所师尊之人而後可非冠之宾而祝颂谄也非教之师而规戒凟也予客江州一二学者以其名字求规戒语姜道原援例而为宋文卿请韩子有云非师而教云乎不欺予将诵斯语以谢道原曰宋官沠也儒流也某所与游之友能受教者也先生其勿拒予观文卿名诚而字文诚者中之实也文者外之华也中有其实外有其华所谓诚於中形於外也然实与妄对华与浇对纯乎天理之实为诚狥乎人欲之妄为不诚名诚而实不称则文之华者流而浇应对之便捷鹦舌尔丰仪之秀整翠羽尔岂诚中形外之文哉惟能以天理胜人欲一念不妄思一事不妄行仰无所愧俯无所怍庶几其诚乎习之熟藴之久充实积中英华发外小而华身大而华国此文之至也而诚其本也倘或不诚虽有规戒之言置座右亦犹诵慈懴於屠门讲客经於倡舘适以资识者之笑文卿殆不其然勉之哉

吴琢玉成字说

学记以玉之琢而後成器譬人之学而後知道其言善矣而或有未尽何也玉者质之粹美者也一琢可成良器未琢之先亦不失为良璞也若人之气质则有粹驳美恶之殊上智大贤以下岂能人人而如玉哉苟不能以如玉则必变化其质乃可求至於道学者讵可自比於玉而期其成乎昔在圣门惟顔子之资深潜纯粹浑然无疵虽曾参之贤其鲁亦与柴之愚师之僻由之喭均之为一偏其他如赐之辩察商之廹隘求之退懦予之昏惰须之麄鄙枨之悻狠皆不可无矫揉变化之功故曰学者以变化气质为先盱江吴琢字玉成客游江州比予之至请受学焉予既嘉其志奇其才因其名与字之有取於学记也是以发明其未尽之意俾之自省自励而为进道之基久而如粹美之玉则琢之而成至良之器也何难程子教人克己之偏而难克者蓝田吕先生谓变化气质则愚可明柔可疆皆至言也若夫变化之所当先则平居讲论之际盖已尝随事言之琢也尝绎予言而实用其力哉

丁俨字说

前大学进士豫章丁君之孙俨从其父游宦溢江数数抵予寓听言议予曩识其大父峭直不苟徇今见其父长厚有干略而俨端谨肯问学三世俱吉人可尚已其父请余为俨命字予观戴记援引古礼经之辞俨若思之上先之以毋不敬释之者曰礼主於敬盖俨者敬之形於外敬者敬之立於中中有所主而后外有所形乃字之曰主敬夫敬之一字自书诗易以来谈者熟矣曰钦曰寅曰祗肃曰恭恪曰斋庄皆敬也朱门黄直卿先生谓近於儆畏者其意尤切实若程夫子之云主一无适谢先生之云常惺惺尹先生之云其心收敛不容一物则推而极之以为圣学之基也初学虽未易语此然姑就钦寅以下八字之义究竟持循念念若是事事若是常如黄先生之所谓儆畏庶其可以药放肆慢忽怠惰狎侮之病养之久行之习圣学之基亦由是而积岂俟於他求哉中心无时而不敬则外貌无时而不俨然敬之功不亦大乎敬胜怠者吉太师尚父得之于丹书之训太师固丁氏之所自出倘能不忘远祖之心传以不忝近祖之家闻则贤子也俨其懋敬之哉

吴文正集卷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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