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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厘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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厘 金 沿 革

自咸丰初,副都御史雷以諴主江南饷事,采归安诸生钱江之议,首他省行厘金法,取廉而入巨,商贾不病,兵气遂扬。曾、胡踵之,事平不去,复增其数,岁约得钱三、四百万,可谓巨矣。其后卡愈多,捐愈苛,弊亦日甚。商民输什,公家所 入仅三、四,余则为官司所耗费而鱼肉之。滋为民害,直无已时也。江南、北总局有三,迄今未更。兹分系其沿革著于篇。

金陵厘捐总局

江、淮、扬、通、海、徐、海七府厅州属之。

咸丰三年,金陵失陷,饷源枯竭,副都御史雷以諴治军扬州,始于仙女镇倡办厘捐。 按:是时雷以諴驻兵万福桥,与各营相犄角,以保东路里下河各州县门户。江都县属仙女庙,商贾辐辏,各业旧有抽收厘金章程,因即仿行,以济军需。坐贾则按月收捐为板厘,行商则设卡收捐为活厘,按获利之厚薄,约百分二、三。初试行于米行,继推及于各大行铺,由仙女、邵伯诸镇递及里下河各州县。是为苏有厘金之始,亦即全国行厘金之始。金陵总局为以诚所创办者,初名江北厘捐总局,由大营粮台经理。其捐项分南、北两台,南台给淮南军饷,北台给淮北军饷,故名。

四年,刑部侍郎军务大臣雷以諴奏称,试行厘捐助饷,业有成效,请推广照办,以裕军储。诏两江总督怡良、署江苏巡抚许乃钊、江南河道总督杨以增各就江南、江北地方情形,速商筹办。 自是乃先后设立苏州牙厘总局、松沪厘捐总局。

五年,奏准扬府属接壤地方设立三江营、荷花池等局。

十年,诏:江北厘局林立,泰兴口岸镇与泰州、江都、如皋相去甚近,商民之情不协,即停止。

十一年,诏:江北粮台有指捐、借捐、炮捐、船捐等名目,饬督办大员严杜苛扰。

同治元年,户部奏准将江北粮捐、亩捐、草捐等项概行停罢。

是年,奏准设局于江宁大胜关。

三年,金陵克复,军务稍定。诏:大江南、北裁并厘局,改设江北厘捐总局于金陵省城,委派道府经理,留存分卡二十六处。 下关、大胜关、六合、大河口、荷花池、宝应、车逻、昭关坝、湾头、樊汊、孔涵、大桥、仙女庙、姜堰、东台、泰兴、口岸、靖江、如皋、力发桥、丁堰、周圩巷、通州、任家港、海门、吴淞口。

又于徐州府城设立淮北厘捐总局,专充淮北水陆军饷。

四年,改江北厘捐总局为金陵厘捐总局,并酌留沿江厘卡,充长江水师军饷。

十二年,署江督张树声等奏准停止江南籼粳米谷捐。

光绪元年,江督沈葆桢奏准停止江南糯米杂粮捐。

二十二年,署江督张之洞奏准专派大员任金陵总局事,以向隶徐州道之淮北总局并归管理。

三十一年,增设沪宁铁路厘局。

苏州牙厘总局

苏、常、镇三府属之。

咸丰三年,苏、常迭陷,仅存上海一隅,丁漕丝毫无收,沪关税项不足赡军,乃设立厘局,藉资接济。

咸丰四年,诏巡抚许乃钊饬所属劝谕绅士,设局捐厘。创办之初,仿上海得胜卡章程抽捐。

五年,奏准于常、镇府属接壤地方设立小河口等局。

六年,钦差大臣曾国藩疏请抽收上海厘金,拨助江西军饷。谕:上海厘金仅能供苏省饷需,着勿庸议。

七年,钦差大臣德兴阿等请于上海劝捐抽厘,接济扬营军饷。谕:两处抽收,迹近重征,不允。

八年,上海旧有船捐捕盗局,改为官办。局向由沙卫东宁各船商捐办。此项岁入可二十余万金。

同治元年,改设松沪厘捐总局于上海县,管辖松、太境内水、陆各局卡。船捐一项,亦并属入。

二年,奉令裁并厘局,留存分卡十四处。 吴淞、刘河、闵行、五厍、吴淞钓船,以上水卡。布捐、木捐、糖捐、货捐、出口捐局、筹防捐局、盛泽丝捐、刘河厘局、崇明厘局,以上落地捐局。

同治二年,苏、常克复后,改设苏州牙厘总局于苏州省城。会诏裁并厘局,留存分卡十四处。 苏州六门厘捐、木渎、车坊、同里、盛泽、常昭内河、常昭海口、常州奔牛镇、宜荆、锡金、江阴、溧阳南渡镇、镇江上游、镇江下游。

五年,浙江省代收丝捐。在浙先捐后售,给商执照,至上海南卡呈验,每年派员往浙提取。又浙江海塘工程丝捐复由淞沪总局于苏省丝捐项下附收,汇解至浙,缘海塘工程捍卫杭、嘉、湖及苏、松、常、太七府州县民田,关系两省利害之故。

光绪三年,议准各国租界洋货免厘。按:租界洋商售卖洋货及运入内地,已在海关完纳子口半税者,自是不再抽厘。惟洋药不在此限,与土货厘金均仍常例抽收。然自洋票行后,其运入内地土货亦遂不纳厘,浸至华商效尤,托名诡寄,洋人包庇,留难索偿,国家与商民交受其困。是时外人并倡免厘加税之说,江海关道刘瑞芬上书江督,谓:洋货完厘定章久成虚设,土货增值势在必重。因华商利少害多,转滋流弊。后总署卒从德国巴使之议,然事亦未得实行也。

光绪八年,奏准裁撤常昭内河之西庵分巡、李泾分卡、宜荆之凤沟河分巡。

八年,裁并布货捐局、闽广三帮杂货捐局,暨东沟厘卡四处,并撤屯山水桥巡卡。

九年,裁撤东沟、华泾两处巡卡。

是年,浙江省代收茧捐,收法与丝捐同。

十一年,奏准总局分设之落地捐暨附郭各卡,并锡金之黄埠墩卡,皆地处冲要,照旧征收。

十一年,奏准抽收落地捐之货布捐局,暨沿海吴淞钓船、刘河落地二局,并严家桥、吴淞江二卡,皆地处冲要,照旧征收。

二十九年,增设沪宁、沪嘉两铁路厘局。年代或误,然必在是年至三十一年之间。

三十年,以布捐局归并出口捐局。

宣统元年,以木捐局并入出口捐局,改名布木出口捐局。

又以糖捐局归并货捐局。

又设卡六,为南卡、北卡、西卡、虹卡、吴淞分局、绸捐北局。

按:岁征之数,当光绪元年间,金陵总局为银三十万两有奇;苏州总局为六十五万八千八百余两;松沪总局受洋票之敝,在同治末为一百二十四万五百七十余两,至光绪元年,已减为一百三万六千余两矣。据光绪三年江督沈葆桢缕陈江苏厘金支绌情形疏,此盖为历年比较最短之数。此项岁计,在淮北归并、沪宁增设以前,且距今三十余年,为时久远,本不足为定数。而别无簿册可备考征,始举之以见概略。嗣此征收之数未详。厘捐之设,本为军兴筹饷不得已之策。咸丰九年、十一年、同治二年、三年间,皆有严定章程,不得累扰商民之谕旨。二年,御史丁绍周条陈江北厘金积弊,诏富明阿、吴棠严加整顿,以事非专属苏省,故不著。当时犹有顾念商艰民困之意,以视后之百方掊克,专事残民以逞者,为之犹贤乎已。

厘 金 大 要

国产税法本为东、西各国通例,而中国厘捐久为世病,则征收法之关系也。苏省厘金始于咸丰辛酉,初试办于上海,继推行于松、太各属,而筦之以江南厘捐总局。同治壬戌,苏省肃清,设牙厘总局于省会,筦苏、常、镇三属榷务,改上海先设之总局日松沪厘捐总局,至今垂五十年矣。至于正、杂各捐,有与厘金同时并举者,亦有因事筹款,随时增设者。本类二款九项,说明如下。

卡 捐

一、水卡捐

苏属水卡共一百六十一处,分隶于十三厘局。

苏城厘局 辖分局、分卡十七处,曰:虎丘卡、新塘桥卡、阊门卡、寿星桥卡、胥门卡、娄门卡、齐门卡、葑门卡、蠡口卡、南桥卡、十字港巡卡、西龙桥巡卡、三板桥巡卡、新造桥巡卡、官渎桥巡卡。内以虎、新及十字港卡为一路,阊、寿及西龙桥卡为一路,盘、胥及三板桥卡为一路,娄、刘、葑及官渎、新造桥卡为一路。分委佐职四员,专司稽征,而受成于苏城局。惟蠡、南两卡直隶苏城。该局分卡十一处,抽收散捐,皆设在省垣附郭,为到苏要隘;巡卡五处,专查绕漏,向不收捐,他局所辖之巡卡仿此。另设之分局,专收落地货捐。捐款以绸缎等项总捐为大宗,丝、经、洋广货等项认捐次之。通年额比货厘银五万七千三百余两,洋一万四千四百余元,钱十七万六千九百余千文;米厘钱二万二千四百余千文。落地捐一并在内。

木渎厘局 辖分卡五处,曰:横泾卡、光福卡、胥口卡、下沙巡卡、后巷巡卡。该局正、分各卡滨临太湖,为浙省渡湖 入苏之首途。捐款以烧酒、夏布、菜子为大宗。通年额比货厘洋七千余元,钱一万三千四百余千文;茧捐洋一万余元;米捐钱三千一百余千文。

车坊厘局 辖分卡十处,曰:斜塘卡、高垫卡、江田卡、陈墓卡、甪直卡、正义卡、唯亭卡、渔泾桥卡、白塔头卡、驷马关卡。该局正、分各卡地当苏、沪孔道,及苏、浙往来所必经,河港分歧。捐款皆零星日用之物,无甚大宗。通年额比货厘钱三万三千五百余千寸,米厘钱二万二千四百余千文。

盛泽厘局 辖分卡十四处,曰:震泽卡、平望卡、暮缸桥分巡、梅堰、士古桥卡、三里桥卡、唐家路卡、又巡卡、南麻卡、又副卡、又巡卡、澄溪桥卡、东泾桥卡、太平桥卡。该局正、分各卡地处要冲,为苏、浙交界毗连之区,港汊路路可通。捐款以本镇所产绸货为大宗,并由浙运苏木植、药材、南腿等物。通年额比货厘银四百余两,洋六千九百余元,钱九万六千五百余千文;米厘钱二千九百余千文。

同里厘局 辖分卡十七处,曰:尹山桥卡、花泾桥卡、碓坊头卡、鲇鱼口分巡、洪桥卡、陆家港分巡、大埔桥卡、南库卡、七里桥卡、芦墟卡、镇北卡、汾湖卡、周庄卡、镇西卡、南库分巡、叶泽卡、度善桥卡。该局正、分各卡,处由浙 入苏及由沪赴浙之要道,湖荡极多,四通八达。捐款颇少大宗。通年额比货厘钱四万三千六百余千文,米厘钱五百余千文。

常昭内河厘局 辖分卡二十三,曰:三里桥卡、水仙庙卡、通河桥卡、缸桥卡、沿城分巡、王庄卡、羊尖卡、界泾桥卡、徐六泾卡、支塘卡、长桥卡、白茆新市卡、蔡泾卡、吴塔卡、吕库分巡、湘城卡、万庆庵卡、蔃芜卡、白塘港卡、小泾底卡、钓仙闸分巡、斜堰卡、山塘子卡。该局正、分各卡遍布常、昭两邑,界连苏城暨昆、新、江、锡各邑,昆承阳、尚两湖介乎其间,河道丛杂,到处可通。捐款以棉为大宗,布次之。通年额比货厘洋六十八元,钱六万七千六百余千文;米厘钱三万五千余千文。

锡金厘局 辖分卡十六处,曰:常埠墩卡、普济桥卡、五河浜卡、北棚口卡、南桥卡、大渲卡、堰桥卡、四河口卡、清明桥卡、泠渎港分巡、望亭卡、茅塘桥卡、观音墩卡、马口卡、雪雁桥卡、白亦山卡。另派佐职二员,一驻黄埠墩稽征,一驻雪雁桥稽征,而受成于锡金局。该局正、分各卡,当苏、常、江阴、常昭等处之冲,又为太湖出入口门。捐款以丝茧、米粮为大宗。通年额比货厘银七千二百余两,洋三万四千余元,钱九万四千七百余千文;茧捐洋十七万七千五百余元;米厘钱六万四千三百余千文。

奔牛厘局 辖分局、分卡十五处,曰:扁担河卡、邹堰卡、小河口卡、石桥、水塔、夏墅三分巡、魏村卡、圩塘卡、丫河桥卡、查堰分巡、青河桥卡、七厘桥卡、阳庄桥分巡、丹阳、常州绸土捐局。该局正、分各卡扼常、镇运河及其支河,北通长江,旁达太湖。捐款以茧、米、麦、豆为大宗。通年额比货厘洋一千余元,钱五万六千四百余千文;茧捐洋四万六千九百余元;米厘钱二万八千二百余千文。

宜荆厘局 辖分卡十三处,曰:乌溪卡、徐舍卡、义西圩卡、沙棠港卡、大区卡、和桥卡、南北各港及凤沟河巡船、分水墩卡、张泽桥分巡、施荡桥各港巡船、聚隆桥分巡、五洞侨巡船。将分水墩一卡划归锡金雪雁桥分卡委员就近兼管,南渡等三卡另派专员稽收,仍受或于宜荆局。该局正、分各卡地滨太湖,小港杂错。捐款以窑货为大宗。通年额比货厘洋九百余元,钱二万七千二百余千文;茧捐洋一千九百余元;米厘钱二万九千七百余千文。

江阴厘局 辖分卡九处,曰:夏港卡、新沟卡、申港卡、芦埠港卡、横丹港卡、桃花港卡、黄山港卡、石牌港卡、石头港卡。该局正、分各卡地滨大江,系上江、江北各路商贩往来苏、沪、嘉、湖之要路。捐款以茧为大宗,进口、落地、木捐次之。通年额比货厘钱七万一百余千文,茧捐洋三万四千七百余元,米厘钱三千三百余千文。

南渡厘局 辖分卡二处,曰:中桥分巡、施家桥卡。该局正、分各卡地接皖南,为长江进东坝口入苏之冲要。捐款以茧丝、米谷为大宗。通年额比货厘银五两,洋二万六千四百余元,钱九千十百余千文;米厘钱一万三百余千文。

下游厘局 辖分局、分卡十二处,曰:越河卡、象山卡、都天庙卡、运河卡、南门水关分巡、东门卡、八濠口卡、七濠口卡、新河口卡、新开河卡、篇湾卡、绸捐分局。该局正、分各卡濒临大江,稽收上下船只百货捐暨运苏出江各项货捐。捐款以桐油、柏油、白麻等项为大宗。通年额比货厘银四百余两,洋一千一百余元,钱十九万九千四百余千文;米厘钱二千五百余千文。

另有上游一局,于光绪二十四年改隶宁属,更名瓜泗,所收米捐仍解苏济用。

沪属水卡共五十四处,分隶于五厘局。

吴淞钓船捐局 设在吴淞口内,无分卡。专收入浦、入江钓船船捐,及出江、入江钓船货捐。捐款以建木、鲜猪为大宗,米粮禁运出口,久经停捐。通年额比货厘银二千一百余两,钱九万三千六百余千文。

刘河厘局 辖分卡十七处,曰:新镇卡、时家桥卡、刘河东卡、新塘市卡、杨林卡、岳王市卡、南码头卡、沙溪卡、双凤卡、河川塘卡、七鸦卡、新造桥卡、东门外卡、横泾卡、项桥卡、直塘卡、王泾仓场巡船。该局正、分各卡大半地滨海口。捐款以刘河东卡、七鸦、杨林等三卡进口北货酒、豆饼、咸猪等货及各卡出口籽花、花衣为大宗。通年额比货厘银九千五百余两,钱五万三千余千文;米厘钱一千八百余千文。

吴淞江厘局兼丝茶北卡 辖分卡十二处,曰:赵屯港卡、龙嘴卡、小南翔卡、大泗江口卡、大场卡、小泗江卡、真如卡、缸桥卡、关港卡、张家塘卡、沈家堰卡、朱家行卡。该局正、分各卡,地当苏、常、镇、太及浙省杭、嘉、湖各处之要道。捐款以南北杂货、油、豆饼、米粮为大宗。通年额比货厘钱九万一千九百余千文,米厘钱五万九千一百余千文。丝茶北卡专司查验苏、浙运沪丝茧护照,遇有偷漏,补捐加罚,并无大宗捐款。

闵行厘局 辖分卡十二处,曰:闵南卡、白庙堂卡、闸港卡、杜家行卡、泾渭桥卡、周浦塘卡、北桥卡、沙港卡、天塘桥卡、东沟卡、严家桥卡、界浜卡。该局正、分各卡,为由沪赴松及浙江杭、嘉、湖各属之通衢。捐款以籽花、南北杂货、油、豆饼为大宗。通年额比货厘钱十一万八千余千文,米厘钱一千三百余千文。

五厍厘局 辖分卡五处,曰:泖港卡、石河塘卡、得胜卡、明正庵卡、泗浦塘巡船。该局正、分各卡均皆扼要,由浙入沪,此其冲途。捐款以窑货、纸、酒、竹 簰、柴、炭、米粮、鱼、羊、瓜、果为大宗。通年额比货厘钱六万三千七百余千文,米厘钱三万九千一百余千文。

另有崇明一局,于光绪十三年由就地各商董,各归各口分认,交县转解,汇存济用。

二、旱卡捐

苏属旱卡共计五处,惟苏州铁路一局直隶于总局,其余如无锡旱卡归锡金厘局兼办,常州、丹阳两旱卡归奔牛厘局兼办,镇江旱卡归下游厘局兼办,专收火车往来所运之货捐。设置未久,均无比较,尽收尽解。

沪属旱卡计共三处,惟沪宁铁路一局及所辖潘家湾分卡一处直隶于总局。其余如沪嘉铁路旱卡,虽另派专员,仍归上海货捐局管辖;松江东门及枫泾等处铁路旱卡,归五厍厘局兼办。专收火车往来所运之货捐。设置未久,均无比较,与苏属同。

名 称

邮政捐

邮政局归海关税司兼管。客商寄带物件无厘局捐票者,代收卡捐一道,以补水卡之不足。税司按月汇交两总局。

船 捐

沪属向有船捐并入卡捐核收,惟吴淞钓船捐另款报解。苏属仿沪属办法抽收船捐,由各厘局专款报解。并无比较,随同卡捐并收。

销场捐

膏 捐 苏、松各属膏捐均归州县征收,按月汇缴。苏、常、镇三属捐款解苏省总局,松、太两属捐款解上海总局,责成售卖烟膏店在售价内扣收。

烟酒坐贾捐 苏、沪各属烟酒坐贾捐向归各厘卡就近征收,按季解缴。苏、常、镇三属捐款解苏省总局,松、太两属捐款解上海总局,责成烟刨、酒作在售价内扣收。

落地捐

沪厂运苏棉纱落地捐 沪厂纺纱运销苏属,完落地捐一道。

苏锡各厂棉花落地捐 苏州、无锡两处均有纺纱厂,购运棉花到厂后,缴完落地捐一道。苏州岁约收银二千五百余两,无锡岁约收银二千四百余两。

上海百货捐 苏城落地捐另设专局,除苏城厘局所收总捐、认捐外,归落地分局收捐者,只有洋货、广货、洋油、洋烟、靛青、水烟、小布、夏布、南北腿、油腊、白麻、锡箔、药材、皮货、茶叶、硝磺等十数种。上海则百货皆有落地,其实货捐局所收乃进口卡捐,产地混合为一,并非于卡捐外另抽落地一捐也。该局向有查验委员十人,另派委员四人,分理所辖吴淞分局、南绸捐局,兼货捐南卡、北绸捐局、货捐北卡。惟南、北两卡专司稽查,并不收捐。上海为通商最盛之区,货捐为捐数最巨之局,极为繁重。捐款以北货、油、豆饼、米粮、绸绉、纱缎,及洋、土各项棉纱、窑货、皮、猪、烧酒、纸、棉等货认捐六十余种为大宗。通年额比货厘银三十四万八千六百余两,钱十六万九千二百余千文;米厘银二千七百余两,钱十万四百余千文。

上海树木捐 树木一项,向设专局,捐款以钓船进口建木为大宗。四月至八月谓之大背,九月至三月谓之小背,收捐以时分轻重焉。通年额比钱五万二千四百余千文。宣统元年,因收数短绌,归并出口局兼办。

上海糖捐兼丝茶南卡 糖厘一项,向设专局,捐款以闽、广夹板船及红绿头船装来糖包为大宗。其香港运沪洋糖,凭墨头派司准按半税章程完捐。填给四联运单,通省照免。兼办之丝茶南卡,专司稽查,与丝茶北卡同。宣统元年,因收数短绌,归并货捐局兼办。

上海布捐 上海布捐,向设专局,兼收布货捐款。布匹一项,以沪地四乡所出为大宗,苏、松、通、崇海运来者次之。洋布、呢羽等货,华商运销松、嘉、湖等处,系属认捐。苏、杭近已退认,按件报捐。洋布无比较。土布通年额比钱六万一千九百余千文。光绪三十年,因收数短绌,归并出口局兼办。

产地捐

丝 捐 苏属丝捐以苏城局为最多数,南渡、盛泽两局次之,同里、木渎、奔牛、下游、宜荆五局又次之,锡金局为最少数,因锡金乡民恒售茧而不缫丝故也。沪属除震泽一局专收丝经捐款,其在上海者,糖捐局兼办丝茶南卡,吴淞江局兼办丝茶北卡,此外均无丝捐,额比数目,已汇 入茧捐数内。另有带收丝包饷捐、带收丝包塘工捐,系在正捐之外,随同征收。岁共约收银四千四百余两。

茧 捐 苏属茧捐,以锡金局最多数,奔牛、江阴次之,木渎又次之,宜荆、南渡为最少数。沪属无茧捐,由苏属拨给。

厂纱捐 苏属厂纱,惟苏、锡两处有之。沪属出数最多,并带收苏落地捐。

花布捐 苏、沪皆有花布捐,此专指苏属而言。常、昭花布于出运时征收捐款一道;小布经过他卡照章完捐;棉花系属统捐,不再重征。

棉 捐 苏属棉捐尚非大宗,此系沪属棉捐。以闵行为最多数,吴淞江、五厍次之。

出口捐

上海沙船出口捐 苏、沪各厘局抽收落地,兼收分运内地货捐。上海出口设立专局,沙船装运土货出口,完捐一道。

上海轮船出口捐 苏、沪内地小轮向不装货,惟上海商轮华商装运土货出口,完捐一道。

机 关

厘金之收入,其组织之法,向以两总局为总汇之区,故苏、沪各有一总机关,而所辖各厘局为分机关。各厘局既定为收入之分机关,然对于所辖之分卡,则又自为一部分之大机关,而各分卡为无数之小机关。其商董所设之认捐公所,与分卡同。

捐 章

水卡捐

定章之初,大致以值百抽五为率。今昔物价悬殊,衡以时值,至多不过值百抽三强。章程所不载者,估本五厘抽收。苏、沪两属各有刊本,水卡捐章以非一时一人所规定,故参差不齐,名目互异。光绪戊申,因卡捐成数未能划一,通饬除向捐七八成之货外,余照捐章,一律五成收捐。

旱卡捐

定章之初,参酌苏、沪向章,另定章程。光绪戊申,徇铁路公司之请,重定宁、苏、沪铁路划一捐章,按所指远近、道数两项总收。

落地捐

苏、沪两属各有落地捐章。沪属收落地者非一局,又各自有专章,各收各捐,向不划一,惟均须十足补收。

产地及出口捐同。

船 捐

船捐按所装重量,以担数核计,每担捐钱二十文,只收一道。沪属向系并入卡捐之内,苏属仿办在后,专款列收。

膏 捐

膏捐与厘金性质不同。定章之始,每两捐钱二十文,按年递加,禁绝为止。

坐贾捐

烟酒坐贾,系就销场之多寡酌量定数,多则千文,少则数百文,照案征收。

办 法

晋通捐

厘金定则,遇卡完捐,凡百货、米粮一切普通之捐皆是也。嗣因局卡征收,或商民因完缴之便利,始有特别办法,然亦不过数种。

统 捐

统捐者,统沿途之卡捐也。在本省各产地征收,如丝、茧、棉捐之类。

总 捐

总捐者,他省来苏之货,在入境首卡一气捐足;或先领验单,到地再完总捐;及进口先缴四成,落地再捐六成。亦无一定。如苏城之绸绉、药材、皮货、茶叶、洋广货、木植之类。

四联单捐

四联单者,系仿海关子口单办法,完捐一道,沿途概不重征。如上海香糖、洋杂货之类。

认 捐

认捐者,由各同业公同认定捐数,按月呈缴。如苏城之绣货、丝线、冶坊、花卉,上海之米粮、棉纱、纸业、窑货之类,不下数十种。

包 捐

包捐与认捐同,亦由同业出面,特经理者为业外之人耳。

官 员

捐数较多之厘局,捐数既大,责成较重,向委州县以上之员办理,由抚院札派。

捐数较少之厘局,此等分局、分卡稽征委员虽系独当一面,仍归各厘局管辖,并不直隶。

两总局,向由藩司会同管榷之道员遴员派委。其分卡稽查及派充司事委员,两厘局径委。现均改归藩司主政。

临时委员,苏城、木渎、锡金、奔牛四局每年丝茧上市时,委佐职四员,分赴帮同办理。现亦由藩司遴委。

新旧章比较

厘局开办之初,有考核而无比较。光绪七年,定章程七条,比收数之盈亏,三年为期满。十八年,更定章程六条,凭盈、亏以衡功过而定去留,以三年为期。二十三年,因时损益,订清弊章程五条,展留办之期,定赔缴之例。二十五年以后,章程少有增改,大致无殊。新章定于宣统元年,各厘局额比均有增加,冀收入较多。仍以两年为期满,不准再留。

利 弊

征收转输之弊

货物税与人民经济关系最切,厘金局、卡林立,在领土内有无数之通过税,赋课之重复,转输之阻滞,固不待言。兹所举略,亦就事论事而已。说明如下:

税厘参差不均之弊 厘金定章之始,大致以值百抽五为则。数十年来物价变迁,与原定税率相去已远。例如白糖,市价每担约钱十千文,捐钱三百文;湖绉,市价每斤约钱二十二千文,捐钱三百二十文,只值百抽三而已。南腿,市价每只约三千文,捐钱一百五十文,只值百抽二五而已。然自沪至镇,应完卡捐七道,按道稽征,过于十一。远者过而近者不及,此固内地通过税之无可矫正者也。

税员任用不善之弊 一局一员综司管榷,而直接征收不能不寄于司巡之手。司巡虽由委员任用,而分卡星罗棋布,距局远或数十里,近或数里、十数里,耳目所及,顾此失彼,势难遍为躬亲查察。偶疏则私弊百出,甚有分司事之余润以肥己橐者,需索侵蚀,更不可问。至各厘局分卡多者二十余处,少亦五六处,一卡之费犹一家也,司巡薪水、工食不过数千、十数千文,数本菲薄,而不肖局又从而腹克之,无怪其别谋取偿也。

课税丛杂之弊 货物课税大要,应分消费品、日用品二类。各国课税方法,或就原料,或就制造,或用定额法,或用外标法,有指定之种类,有递推之等级,亦未尝不繁且密也。我国厘金,则有分歧丛脞之弊。若总、认捐,若落地、产地,若分运、分销,若坐贾,若出口,若纱缎则捐诸机,若烧酒则捐诸灶,或限地,或限物,几至一物一税法,一事一税章。即就苏属而论,其条件已无虑数十百种,无论征收手续困难已甚,且事项逾璅,则流弊益多,条理过纷,则政令歧出,此固穷则必变者矣。

征收习惯之弊

征收习惯之弊,随时随地而不同。分举如下:

水卡之弊 船户运货大都包装包卸,绕越偷漏,是其惯技。至于投卡完捐,又有贿买之一法。规费与正项并纳,视为常例。上卡已捐之货,下卡亦可持其短长照票需索,犹二五之与一十也。若航船,若划船,或月规,或节费,更无论矣。

旱卡之弊 旱卡总捐成数较轻,定章不准减短,且轮轨直驶,与水卡之港汊分歧,易于绕越者不同。惟查验稽征,站长、商人,均非所便,口舌争执之际,难免通融,而水卡亦受影响也。

落地捐之弊水 卡有上、下卡之牵制,有委员、总巡之查察,又有倒换验单缴解总局之稽核,徒法不行,尚难廓清弊窦。若落地则货已到地,无查察,无稽核,更鲜防范觉察矣。所恃者,员司同处一局,耳目稍近耳。

统捐总捐之弊 统捐、总捐弊端尚少,但从衡计者,斤两多浮,从量从件计者,数目不实,亦积弊之一也。

认捐包捐之弊 请负征收本非善法,既不能保其不自私,又不能保其不横取,故便商之说亦有未尽然者。经理之人,视盈余为应得,与官吏中饱何以异乎?

改 良 方 法

昔人云,治河无善策,其厘金之谓矣。辛丑改订商约,已有裁厘之议。若照美约所载,厘卡既裁,常关并撤,仍留产地、销场两税,选择税目,为国产课税之地,此诚根本之解决也。标治之法,论者或主增加比较,或主推广认捐,不知比较之法所以惩中饱之弊,与其枝节而索之,诚不若定为常额,勤为考成。然而上司责之委员,委员责之司巡,但求比较如额,其他不遑顾问,于是减折招徕之弊起矣。减折既多,税饷日绌。此任法而穷于法者也。至于推广认捐,各地情形不同。产地可认,卡捐难认。本境销场之捐可认,他省过境之捐难认。且请负征收,尤非善法。认捐既办,厘卡必裁,设新认之额有亏,而已裁之卡难复,更不能不慎之于始。就今日而求彼善于此之策,自以改办统捐为扼要办法。化散为总,如食盐之就场征税,一征以后,不问所以。无论本省物产及经过转运货物,均可一律征收,既免复杂之讥,又去留难之弊。惟江南水乡,港汉纷歧,如仍查验,则局卡难去,如不查验,则绕漏难防。统捐之议,或尽美而未尽善欤?

名 目

营业捐

牙帖捐 牙行领贴,例须纳捐,归苏、沪两总局径收。

烧酒捐 苏属木渎镇开设烧锅,按灶纳捐,归木渎厘局收解。

机 捐 苏城产纱缎,就机征捐,归苏城厘局收解。

另有茧行分庄印照捐与丝包饷捐、塘工捐,性质又有不同,系仿茧行、牙帖捐变通办理。

膏 捐 此项本非厘金,归厘局代司收解而已。苏省五府州收数,以苏属为最多数,松次之,常、镇又次之,太属为最少数。

杂 捐

三县膏捐 长、元、吴三首县境内膏店所完之捐,均解警务公所,储作经费。

路灯捐 苏城内外各街巷燃点路灯,按铺收捐,归警务公所充作经费。

车马捐 阊、胥、盘马路往来马车、人力车均须纳捐,为警务公所充作经费。

营业捐 苏垣城外马路一带,开设店面、茶、酒馆、戏园、客栈等业,均须纳捐,解缴警务公所充作经费。

铁路车站马头捐 苏州铁路车站、马头,搬运货物脚夫均有牌照为凭,农工商局收捐,充作经费。

石屑捐 苏城西乡金山等处,凡采运石屑者,须完此捐,除以七分之四拨入善堂外,其七分之三解缴洋务局充作经费。

吸户执照费 吸烟各户,凭照挑膏,领照时须缴此费,即手数料也。归禁烟公所充作经费。

土店牌照费 开设土店,必有牌照,方准售卖洋、土药及烟膏,领照缴费,充作禁烟公所经费。

进口出栈捐 轮船进口之货,于华商购运出栈时补抽此捐,为筹防捐之一种,解道充作经费。

香糖杂货捐 香糖杂货亦筹防捐之一种,解道充作经费。

土货认捐 土货系行商认定每月缴捐若干,亦筹防费之一种,解道充作经费。

出口捐 出口捐亦筹防捐之一种,解道充作经费。

沙船认缴捕盗捐 上海捕盗捐向有专局,光绪戊申以收数短绌裁归沙船公所认捐,缴解巡道衙门充作经费。

棉纱公所认缴经费 上海棉纱厘金认捐,于捐额外认缴经费。

吴淞埠工捐 吴淞开埠,设有水码头,凡在此上下货物者,由钓船局代收此捐,解缴巡道衙门充作经费。

征 收

正、杂各捐之收人种类不一,最为繁杂。应以主管之上级各署局为总机关;征收之处,应以下级各署局及各业董所办之认捐公所为分机关。然亦有总局自为机关者,统系颇淆乱也。

捐 章

营业捐

牙帖捐 以名目之贵贱、精粗,区分四等,下等捐银五十两,每上一等加银五十两,至二百两为止。

烧 酒 按灶抽收,每灶月捐洋一元,停酿则免。

机 捐 按机抽收,每机月捐钱一千文,停织则免。

房 捐 房捐专捐店面,定章照租金抽捐一成五厘,业户、租户各半分缴。

三县膏捐 捐章见前。

杂 捐

警务公所杂捐 捐共三种:曰路灯捐、马车捐,数系酌定,参差不一,并无标准;曰营业捐,所包甚广,名目尤觉猥璅。

农工商局杂捐 捐只一种,曰铁路车站马头捐,即脚夫捐也,每月酌令缴捐洋二十元。

洋务局杂捐 捐只一种,曰石屑捐,每吨捐洋一角四分。

禁烟公所杂费 费有二种:曰吸户执照费,于颁发时,每张缴钱二十文;曰土膏牌照费,于请领时,每张缴洋二元。

上海筹防局杂捐 捐有四种:曰进口出栈捐、出口捐、香糖杂货捐,均仿沪属厘金办法,按货抽收;土货认捐,系酌定捐数,饬各行商按月照缴。

上海道衙门杂捐 捐有三种:曰棉纱公所认缴经费、沙船公所认缴捕盗捐,均系酌定数目,由各认捐公所按月呈缴;吴淞埠工捐,由钓船局代收。

办 法

额 捐

额捐,有定数者也,如烧酒捐、苏机捐、路灯捐、车站马头捐、土货认捐、沙船认捐、棉纱认缴经费等类是已。

无额捐

无额捐,无定数者也,如房捐、三县膏捐、车马捐、营业捐、石屑捐、进口出栈捐、香糖杂货捐、吴淞埠工捐等类是已。

委任

省城各署局主管者,征收杂捐。其隶于省城各局、所者,由各局、所酌量委任各州县及所属之局,与当地之绅董经征。上海道衙门主管者,上海杂捐隶于道署,由道酌量委任所属之局或其他局所及各业公所经征。

比较

与厘金相同之捐,比较盈亏,惟厘金有之。机捐、烧酒捐之收数,即在苏城、木渎两局比额之内,并不提出另比。与厘金不同之捐、杂捐,向系尽征尽解,如房捐、三县膏捐以及农工商局、禁烟公所、警务公所、上海道与筹防局所收之各项捐款,均无比较。

附 奏 折

雷以諴军需紧急试行商贾捐厘助饷折

咸丰四年三月

奏为军需紧急,试行商贾捐厘助饷,业有成效,应推广照办以补军需事。

窃自粤匪窜扰以来,地已十省,时及四年,各处添兵,即各处需饷。兼之盐引停运,关税难征,地丁钱粮复间因兵荒而蠲缓。国家经费有常,入少出多,势必日形支绌。而逆匪蔓延,又不知何时可能平定。有饷无兵,尚须招募;有兵无饷,更难支持。上年夏间,奏请于里下河设局劝捐,藉练壮勇,保守东路,一经开导,无不输将踊跃。盖绅民身家念重,痛痒相关,故臣之劝捐视各处较易。然皆不过晓以大义,动以忠爱之良,非别有抑勒把持之术也。特为时既久,精力已竭,诚恐未能源源接济。昼夜思维,求其无损于民,有益于饷,并可经久而便民者,则莫若行商贾捐厘一法。因里下河产米之区,米多价贱,曾饬委员于附近扬城之仙女庙、邵伯、宜陵、张纲沟各镇,略仿前总督林则徐一文愿之法,劝谕米行捐厘助饷,每米一石,捐钱五十文。计一升仅捐半文,于民毫无关碍,而聚之则多。计自去岁九月至今,只此数镇米行几捐至二万贯,既不扰民,又不累商。数月以来,商、民相安,如同无事。

古人云:逐末者多,则廛以抑之。捐厘之法亦即古人征末之微意,而变通行之。 入少则捐少,入多则捐多,视其买卖所入为断,绝不强以所难。况名为行铺捐厘,其实仍出自买客,断不因一二文之细,争价值之低昂,即为征于无形而不觉者也。臣因此法商、民两便,且细水长流,源远不竭,于军需实有裨益,是以现复将此法推之里下河各属县米行,并各大行铺户一律照捐。大约每百分仅捐一分,甚有不及一分者。令各属县会同委员斟酌妥议,奏明、出示起捐。其小辅户及手艺人等,概行免捐,以示体恤。现在仙女庙各行铺户均已议妥,业于三月初十日起捐。并将该镇新章程刊刻刷印,发交各属县照办。俟里下河各处劝齐捐后,究竟可以收捐若干,应随时据实奏闻。如果为数较多,不惟臣营可资守御,并可协济琦善军营之需。

夫富家之捐输有尽,而商贾之转运无穷。当此帑项拮据之时,若不设法熟筹,必至束手坐困而取之无方。又恐于民有碍,故不得不于藉资民力之中,仍寓勤恤民隐之意,轻而易举,绝无苦累。惟里下河特弹丸一隅,臣杨以增劝捐于斯,前漕臣李湘菜劝捐亦于斯,此往彼来,商、民几无所适从。其实臣捐厘之处仅止扬、通两属,其余大江南北各府州县未经劝办者尚多。如果江苏督抚及河臣各就防堵地方分委廉明公正之员,会同各该府州县于城市、镇集之大户铺,照臣所新拟捐厘章程一律劝办,似于江南、北军需,期大有接济。统俟军需告竣,再行停止。

附 酌定里下河推广捐厘章程

一、扬州各属逢灾赈,去年本有一文愿之法,无论绅民、商贾均行出捐,以救时之急。本年逆氛不靖,各乡绅富大约皆捐军需,各村镇自行团练防堵,所费又属不少,时为过久,未便再令续捐。今只捐大行铺户,不令住户捐厘,以纾民力。

一、捐厘之法,本古人征末之遗意,每百分仅捐一分,或有不及一分者。在各行铺户原无所捐,况仍出自买物之人,不过由伊经收者,所费无多,亦断不以为苦。查各行铺户平常多有抽厘办公之举,相沿已久,并非始自今日。于商、民两无妨碍,而聚少成多,实于军用有裨。商、民受国家二百余年豢养之恩,涓埃之报,未有不愿从者,诚能剴切晓谕,自莫不鼓舞欢欣。

一、江、甘二县米行每石捐厘五十文,原因其逼近大营,自应以助饷为保卫身家之计。现在推广各州县,每石酌定三十文,稻谷减半。为数既少,更属轻而易举。

一、江、甘二县米行捐厘已经数月,绝无滞碍扰累,此次推广,自应一律仿办。除小铺户及手艺人等不计外,其余城市、镇集之大行铺户,均由各该州县会同委员,各就地方买卖大小,传知各董,分别应捐与否,共同酌定数目多寡。若恐稽查难周,自愿议收定数者,亦听其自便。仍禀请出示起捐,以杜牙侩借题渔利之弊。

一、各处典商均捐过军需,且民团惟典商出钱最多,而当物者大半皆系穷民,此次自应免其零捐。

一、书役不准经手,更不得令其稽查收取,致滋扰界。如有借端需索者,除将书役治罪外,仍将各该地方官严参。

一、利与弊,源相连,断不能因噎废食。查各行铺户大约领官帖开张俱多,亦间有无帖者。有帖之行应责成行头,无帖之铺户即责铺中之总管稽查。倘查有隐匿,即加倍罚赔。其或有侵蚀情弊,从重惩办,以儆其余。

一、各行头均系同业,难保不徇私容隐,应由该地方官慎选本地公正绅董专司稽查。即由该绅董经收,或解军营,或交捐输局。其实在出力者,事竣后酌量请奖。至米行捐厘均设有印簿,此次推广各行,亦应照办,由官盖印饬发,以杜混淆。此举原为军饷而设,一俟军务告竣,即行停止。

李鸿章复奏殷兆镛等条陈江苏厘捐折

同治四年六月

奏为钦奉谕旨,据实复陈,仰祈圣鉴事。

臣承准军机大臣字寄同治四年五月十九日奉上谕:有人奏:功臣宜知警戒,请严加训迪,俾得保全。等语。据江苏巡抚李鸿章战功虽著,而子惠未孚,百姓之流离者未尽收恤,地亩之荒芜者未尽开垦,不闻德政,惟闻厚敛。并以侍郎殷兆镛前疏极言江苏横征暴敛之害,皆指李鸿章而言。等语。李鸿章自简任江苏巡抚以来,迭克城池,肃清全省,厥功不为不大。惟以该省事同创始,委用之人较多,则流品易杂;筹饷之途稍广,则民怨易滋。今军务未竣,待用孔亟,抽厘之局自不能全行裁撤。若如该侍郎所奏各折,未免太形琐屑。至官亲、幕友、游客、劣绅争充委员,擅用令箭旗牌等事,绅董稍假事权,擅作威福,恐亦事所难免。着李鸿章将不肖委员严加裁汰,厘卡仍以归并为主,俟军务肃清,再行次第裁撤。另片奏:江苏各项捐款,加以各项田捐,岁可收银肆千万两。等语。江苏捐款虽繁,亦断不能如所奏之多。究竟可得若干,如何开支,着李鸿章造册报部核销。该抚受委任之重,惟当体朝廷恫瘝在抱之念,与民休息,以期日臻上理。以上各情,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以无负谆谆告诫之意。原折片并殷兆镛折均着抄给阅看,将此谕令知之。钦此。伏读再四,既感我皇上优容之厚,训诲之殷;又愧臣忝任疆吏,以军需为急,不能要结绅士,致招物议。又自恨不守儒生愚拙之分,谬附战功,叨窃太过,盈满致灾。惟既带兵不得不筹饷,既筹饷不得不任怨。殷兆镛至以恃功腹民相讥,又以岁收四千万耸听,未免意存倾陷。若非圣主明鉴万里,洞烛隐微,则当局为难之苦衷,无以自明,后此办事之掣肘,罔知所措。中夜以思,骇汗战惧,曷能自已?但近年以来,廷臣奏请裁减厘捐者不止一人,不止一次,而外省未有一处停减,岂督抚大吏皆不肖,皆恃功耶?亦事关大局,有所不容已也。臣早欲复陈,去冬准广东督抚咨钞会奏抽厘助饷熟筹利弊一折,于本末源流,言之最为切尽,而未闻明诏如何指示。兹奉旨以军务未竣,待用孔亟,厘局未能全裁,是圣明实已鉴及。凡毛鸿宾等已陈各节,臣固毋庸再渎,姑就江苏情形论之。

向称财赋最盛,以地丁、漕粮、盐课、关税四者为大宗。自咸丰三年贼陷金陵,江南北大军云集,分两台供支,苏、宁两藩司进款各顾一面,不相通融。和春、张国梁统兵七、八万人,月饷五、六十万,上海税捐及苏藩司丁粮正款已足敷用,尚不借厘金之力。而其时绅士把持,议论纷繁,当事亦未能认真兴办。自苏、常迭陷,仅存上海一隅,藩库丁、漕丝毫无收。薛焕招集兵勇四万余人,仅资沪关税项,幸汉口、九江尚未开关,洋税月收三十余万。仍不足用,乃扩充厘局以增益之。臣于同治元年四月接署抚篆,随带水、陆各营仅及万人,将薛焕旧部裁汰简练,合之华尔常胜军,亦不过四万人,以入抵出,欠缺无几。旋值汉、九开关,沪税递减,仅足养洋兵及分济镇江一军。而臣军攻剿日急,添募愈多,至二年夏间,水、陆已增至七万余人,饷无所措,不得不专恃厘捐。乃将沪厘大加整顿,并仿照上游楚军办法,克复一处,即酌添卡局,以济军需。商、民佥谓官兵能杀贼救民,无不跃踊乐输。创巨痛深之余,方有好义轻财之举。苏、松被扰较轻,生意尤旺,故捐卡稍密。常、镇蹂躏最苦,至三年四月克复常州后,不再添厘局。臣固斟酌行之,非敢一意操切。此苏省抽厘助饷之原委也。

凡有卡局处所,臣均亲历查勘,于河湖扼要处,立总卡收捐。于港汊纷歧,立巡卡照票,以杜绕漏。一征一验,相隔或五、七十里,实无十里、五里设卡重征之事。照上海定章,每千钱取三十、四十不等,实无十钱抽三之事。由浙、沪至苏,或捐两次,或三次,按成本之轻重,货色之高下,刊章共守,亦无绸缎须捐八、九次,木料须捐五、六次之事。殷兆镛折内所称茶棚、桌子、赌场、点心、剃头担、粪担,日捐数千文至数十文,并有妓女捐名色。苏省捐目虽多,本由商贾繁盛,货物辐辏,因地制宜,亦何至有此等荒唐之事?造谣诬蔑,骇人听闻,不知其意何居!

至所称官亲、幕友、游客、劣绅争充委员董事,擅用令箭旗牌等事,前湖北抚臣胡林翼尝言:办理厘捐,须依唐臣刘晏之法,引用士人,不使胥吏经手,则弊端较少。是以湖南、北厘捐分济本省及各省征剿之饷,为日最长,而功效最著,由于择人而用,不专令候补人员及地方州县经办。臣初仿而行之,无论本籍、外籍,但求廉勤不苟者延请人局,官亲、幕友实未充当此差,游客、绅士亦必审慎择取。迨全省肃清,或谓候补人员必须兼用,于是外省员绅渐去渐少。臣督同总局司道明察暗访,一有弊窦,立予参撤。数年来,奏参咨革之案层见叠出,未敢稍事姑容。至令箭系行军所用,未闻用之厘卡。旗牌、告示,以晓谕商贾,炮船弁勇,以保护行旅,亦无擅作威福之事。此苏省厘卡办法之大略也。

至有人另片奏:江苏各项捐款,加以各项田捐,岁可收银四千万两。等语。奉旨:江苏捐款虽繁,断不能如所奏之多,究竟可得若干,如何开支,着造册报部核销。仰蒙圣慈洞鉴,曷胜钦感!查我朝定鼎之初,每年直省所入丁漕仅一千数百万。自乾隆六十年海内殷富,盐务、关税迭加整顿,户部所人每年多至四千余万。嘉庆、道光以后,入不敷出。至咸丰间,每年例入之数十不及三、四矣。兹乃谓苏省偏隅凋敝之余,能筹出乾隆盛时各省所人四千万之巨款,非独不识时务,且似不通掌故。其正折责人以学道,不知彼之所学何道也?查苏省出入各款,缘奉上年七月初十日上谕:各处办理军务未经报销之案,准将收支款目总数,分起开列清单,奏明存案,免其造册报销。臣即钦遵办理,业于本年二月十七日将苏、沪军需第一案收支款目开单具奏,兹又将第二案收支各款另折陈奏,均系实收实放,毫无捏饰。综计先后单开,如厘捐一项,自元年四月至二年六月止,共收银三百四十九万余两。又另单自元年十月至三年六月止,共收银八十八万七千余两。又自二年七月至三年六月止,共收银二百六万二千余两。此其已报达部者,计两年有零,共收厘捐银六百四十余万,数目不为不巨。江、楚各省厘金,每年各不过百十万。兹于苏、松二百余里内,岁收厘捐将三百万,办事不为不力。自苏、杭、金陵克复,东南腹地肃清,商贾四散,不尽聚于上海,亦不尽走苏境,厘金日以减色。目今衰旺牵算,月不过二十万。若如殷兆镛所奏,非惟不减,反从而日增月益,果有增益,何至收数转绌耶?

至如何开支,其三年六月以前,经臣分案逐款胪列,固可一目了然。嗣后当遵旨报部汇销。独念去秋以来,金陵及各路兵勇陆续遣散,臣军将士亦未尝不久役思归,苏省绅商更莫不冀撤兵裁卡。臣若乘机尽撤所部,慰军士凯旋之乐,邀流俗免捐之誉,而臣得解兵柄,进退绰然,未始非计之得者。徒以余氛未净,厚恩未报,一旦有警,无以应君父之急,逡巡未决。乃至今年奉旨调苏军援闽,三月奉旨调苏军援淮、徐,五月奉旨调苏军援直东,事变叠生,强起立应。计郭松林、杨鼎勋八千余人,潘鼎新五千五百人,皆雇用轮船航海远征,船价、行粮、军装各项,格外骤费至三十万两。而刘铭传、周盛波各军一万四千人转战皖北、山东,粮饷转运弗绝于路。其分防苏境及金陵、扬州、徐州、内外江海、淮河各处水陆各营,又将近四万人。馈饷不继,则哗噪堪虞。军数不减于在苏攻剿之时,而费用转倍于寻常有事之日,徒恃厘捐养战士,出款增而卡局未增,商民尚不甚怨。殷兆镛以苏属巨绅,为贵近之臣,不以国家大局为念,乃倡为浮议,肆口诋诬,上以眩惑朝廷之听,下以鼓动愚民之气,远近传播,使有藉口,以遂其背公藐法之私。臣固不能不寒心,以后官斯土者,更无所措手矣。既荷圣明垂鉴,臣当引疚自责,随时督饬甄汰委员,酌量归并卡局,仍筹顾各路紧要饷需,仰副我皇上谆谆告诫之意。

至所称百姓流离未尽收恤,地亩荒芜未尽开垦,此臣日夜疚心太息者。窃惟抚吴三年,到处捐赈、施粥、施寒衣、织具,岁不下数十万缗,存活尚众。常、镇荒田太多,今春遴委员绅、知府高梯、简用道陈鼐等前往设局招垦,由苏筹发谷种六万石,捐款六万串,农具十数万,约计十一县中,官垦、民垦之田新添百余万亩,雨泽应时,欣欣有生意。江、皖毗邻灾区,且有闻而慕者。臣实自愧惠政之未周,仁心之未尽也。

抑臣更有请者。臣由上海用兵,兼办通商洋务,稔知西洋各国兵饷足、器械精,专以富强取胜,而中国虚弱至此,士大夫习为章句帖括,辄嚣嚣然以经术自鸣,攻讦相尚。于尊主庇民一切实政,漠不深究,误訾理财之道为腹利,妄拟治兵之人皆怙势,颠倒是非,混淆名实。论事则务从苛刻,任事则竞趋巧伪,一有警变,张皇失措。俗儒之流弊,人才之败坏因之,此最可忧。

我皇上冲龄践阼,秉承两宫皇太后圣训,攘除寇乱,中兴盛业,必可驯致。惟于用人、听言二端,推求实济,坚持定见,务为远大之谋,深维富强之术,消内患,杜外萌,蔑不由是。臣虽懵愚无识,幼读父书,早躐科第,咸丰三年,蒙文宗显皇帝派往军营,迄今十有三年,饱历艰难,出入生死,身家度外,荣利泊然。乃蒙圣朝委任之隆,宵旰望治之切,忍辱负重,不敢自避嫌怨,恒兢兢焉以军实未充,民生未安为惧。要其设施,无非为公家筹划,绝无一毫自私自利,谅亦可以共见共闻。现捻患方亟,曾国藩督师在外,后路筹饷、筹兵,关系至要。臣何忍别有希冀?一俟捻贼荡平,撤军归农,届时有以谢中外之责望,庶无负圣主始终保全之恩。所有感激愧悚下忱,据实披沥复陈,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

谨奏。

张树声善后动用厘金按成酌提折

同治□年

奏为苏省历年办理善后动用厘金,现在需款尚多,拟请按成酌提以示限制,恭折具陈仰祈圣鉴事。

窃查江苏省城自同治二年十月克复后,即经前抚臣李鸿章奏明开办善后设局经理,先之以资遣降众,抚恤灾黎,继之以开垦荒田,散给牛种;定兵勇犒赏之项,筹文武办公之资,以及修城池、浚河道、设书院、立善堂、葺祠宇、建衙署。或及时修举,或次第兴办,均所以下拯颠危之众,上溥浩荡之仁,吴民处水火涂炭中者始有更生之庆。

无如灾伤太酷,百物荡然,缔构经营,委实繁重。历时既久,需费浩繁,均经各前抚臣督饬司道权衡缓急,铢积寸累而为之。阅今十载,虽规模略具,而兴废举坠,其事尚多,不能不接续筹办。如巡防水路要隘,员弁兵役津贴薪资,转运西北各路饷需,军火制造川费,以及重建祀典、祠庙、公廨,各府州县修葺城垣、衙署、桥梁、沟渠等项工程,省城文武月课加奖,此外采访忠义,搜辑志乘,会办洋务,刊刻舆图、书籍,总核善后收支,分别派员设局,皆系地方因时补救之计。即为目前万难停待之需,分用虽属无多,并计即成巨款。

查初办善后时,经李鸿章奏拨饷捐并苏属租捐,以为善后之用。旋于各属钱漕次第起征,捐款日少,用款日增,不得不以随时提用苏、沪两局厘金,历任抚臣无不循照办理。臣上年八月到苏未久,即蒙圣恩调署两江,苏省善后收支头绪纠纷,未能周悉,当于赴宁时,派员会同藩、臬两司分年分案督局查清。兹臣回苏任事,据司道开折呈送,详加复核,一切均照前督臣曾国藩、前抚臣李鸿章定章,无论所发何款,手批饬局按月列报。虽于例案未能尽符,而出入互相稽考,事事核实,毫无虚糜。惟前项经费,并无专款动支,而随时提用厘捐,亦未定有划一章程,正恐漫无限制。

伏查金陵清淮善后用款,均经前督臣、漕臣先后奏明,免其造册报销,并经张之万在漕督任内,请于厘捐项下按月酌提二成,留办清江善后,奉旨允准。各在案。苏省事同一律,而局面较广,需用尤多,拟请援案按月酌提苏、沪两局厘金一成,以济要需,而免旷误。仍由臣督饬司局各员,逐加厘定,格外撙节。只准以按月一成为率,倘实在不敷给发,留待下月动支。总期实力实心,任劳任怨,将江苏应办各事,从容经划,渐复旧观,以仰副皇上垂廑南疆之至意。如蒙俞允,应请查照金陵清淮善后成案,邀免造册报销,以省纠葛,而昭核实。

所有查明苏省善后事,拟请按成提用厘捐,接续办理各缘由,理合恭折具陈。

吴元炳等江苏厘源日竭拨款日增

谨将实在支绌情形缕晰陈明折

光绪二年闰五月

窃江苏厘局内分三处:一为金陵厘捐局,前督臣曾国藩奏明,每月专供甘饷三万两,不足则由运库拨补。一为苏州牙厘局,一为松沪厘捐局,向来收数较多,供应湘、淮各军月饷及京外各处协饷、本省善后等用,款目纷繁,久已入不敷出。现在收数日绌,拨款日增,迭据宁、苏两藩司暨驻局道员等禀请具奏前来。臣等详加察核,出入不敷数目太巨,不能不将实在情形为皇太后、皇上缕晰陈之。

江苏各厘局厘金,从前军务初平时,抽收极旺,嗣则逐年减少,有江河日下之势。臣等督饬承办总局,悉心稽核,力杜中饱。本年二月间,曾将委员特参数人,甄核未尝不严。而厘金日见其少,盖以抽厘本无定额,全视商贾之盛衰为转移。近来百物翔贵,货滞不销。商人折阅既多,转输难继,假如往年运货两次者,今年只运一次,则公家厘税即因之少收其半。上海沙船从前有三、四千号,近则不及十之一。生意萧索,厘金焉得不衰?此无形之消耗,公私具困者也。

商情困苦如此,不得不曲加体恤。苏、沪设卡抽厘,初办时卡多捐重,自同治四、五年后,年年核减,前督臣曾国藩于同治七年、十年大减两次;同治十二年,前署督臣张树声等奏明,将江南之籼粳米谷停捐;光绪元年,臣元炳又奏明将江南之糯米杂粮停捐。凡此轸恤民艰,均出于万不得已。而所减之数,综计已不下数十万。此有定之短绌,虽有蠲于公而尚有益于民者也。

其为害最甚,而莫可谁何者,则莫如洋票。洋人运入内地土货,概凭单照验免,不得抽厘。当定章之始,专指洋商而言,所短尚不甚多。近则内地华商避重就轻,托名诡寄,由内河而至长江,到处皆是。偶一扣留,则洋人出头包庇,动以留难索赔为词。此无穷之漏卮,而良商并受其害者也。

光绪元年收数,苏局仅六十五万八千八百余两,沪局仅一百三万六千余两,金陵仅三十万两有奇,为从来未有之奇绌。

其放款则尽数用罄,苏局欠解淮军月饷等项十七万七千余两,沪局欠解淮军月饷等项三十万四千余两,而金陵局所短之甘饷,运库无能拨补,且须挪甘饷以应部拨他处之急。所以西征出关军饷,奉天练饷、东三省俸饷,以及织造承办实录馆绫缎等项银两,明知其有燃眉之急,而羽书鳞叠,解济无多。海防奉旨饬拨江苏厘金四十万两,则丝毫未解。臣等非不念南、北洋防务为切己至要之图,无如厘金收支各款按籍可稽,实已尽收尽放,毫无余剩。势不能将向来应拨之款横行截止。或者谓:裁撤防勇,以节饷需。窃恐帑藏竭以外输,本省设有缓急,毫无足恃,则所以贻误大局者尤深。或又谓:仍须整顿厘捐。岂知目前良贾纷纷歇业,更何堪竭泽而渔?其黠者方以洋单为护符,又何可为丛驱爵?再四踌躇,无从补救。

窃思部臣综核度支,凡遇应拨之款,分省指拨,原有一定权衡。外省接到部文后,照例转行各该局饬令遵办。各该局接到行知后,始则未尝不设法筹解,乃迟之又久,迄无以应,左支则右绌,顾此则失彼,各处索饷之文,络绎如织,而经管支放之员,空文搪塞,仰屋叹嗟。以去年收数较之往年,其骤绌已出人意表。而查今年春夏情形,欲上追去年之数,又万万不可得。必待大局决裂,再行和盘托出,虽从严参处,而已晚矣。臣等详慎酌核,本年奉拨之款,如万年吉地惠陵工程,典礼攸关,自当先尽筹解,断不敢稍涉迟缓。其余已拨未解之款,名目最为繁多者,莫如西征饷银、东三省饷银两项。西征饷银,臣等于本年三月间会同具奏,拟按月统协八万两,除划还洋款外,尽解左宗棠后路粮台,凡老湘营及关内外各军均由左宗棠统收分解,以一事权。可否仰恳天恩俯准,敕部查照,免予添拨东三省饷银?现拟就已奉部拨之款,饬令各局竭力攒凑,惟力是视;此后如有续拨之款,可否饬部暂免派拨,以资周转,而苏喘息。至海防案内厘金四十万两,日前一无指望。臣等身在局中,万难饬提。直隶督臣李鸿章亦深知江南艰窘,不忍迫促。将来只有察看情形,另行筹议。此又不敢不预为陈明也。区区愚诚,伏求圣慈垂察。

所有江苏厘源日竭,拨款日增,陈明实在支绌缘由,理合恭折具奏。

沈葆桢等商贩运赴灾区米粮恳请照旧完厘

全数解充灾赈以期实济折

光绪三年十一月

窃臣准户部咨:本年八月二十七日奉上谕,山西、河南灾黎待食孔亟,凡有商贾运赴晋、豫米石,经过地方,该督抚饬属暂免抽厘。等因。又准户部咨:议复御史张道渊奏筹运仓储暂免米厘禁止囤积以平市价一折,十月二十日奉旨:依议。钦此。均经转行遵办去后。

兹据金陵厘捐总局江宁布政使孙衣言、南河补用道郭阶详称:国家轸念灾黎,是以有暂免米厘之举。惟思米厘虽免,而富商巨贾贩到灾区者,未必尽照所免之数跌价贱售。且并非贩往灾区者,亦借此影射。是朝廷格外宽政,徒资商贾渔利,不尽实惠及民。而厘局去此大宗,饷源立形短绌。通盘筹划,拟请所有运赴灾区米谷,照旧抽厘。即按来照所填数目,尽数提存,仍行解给晋、豫两省,以充赈荒之用。部文饬免米厘至明年十月止。查苏省代还西征洋款,为期孔迫,逾限加息,滋多。若将运赴晋、豫米石厘金解至明年十月为止,则抵还洋款一节,愈无可支撑。窃念赈荒以明春青黄不接之时最为吃紧,入夏以来,麦已登场,拟请运赴晋、豫米石厘金以明年四月为期,五月以后停解,庶于赈务、军饷两便。详请具奏前来。

臣查苏省厘局有三,曰苏总局,曰沪总局,曰金陵总局。苏、沪两局早将米谷厘金奏明永远停止,独金陵一局甘居人后。非不知其名之甚美也,良以江南商贾除米谷外,尚有奇货可居,江北则舍此无可他求,一时又无从撤局故也。本年以山东灾歉停米厘至四月,非特西征急饷须另筹腾挪,即各卡薪工且无所出。犹幸为日尚浅,补苴罅漏,费力无多。目下晋、豫两省之荒甚于山左,明岁江南洋债之重过于今年。该局请将抽存米厘尽解晋、豫,仍以四月为限,俾顾西征饷源,均出自万不得已之苦衷,务期实事求是。臣踌躇再四,未便壅于上闻。合无仰恳逾格天恩,俯如所请,将四月以前所抽运赴灾区米厘,分拨六成解晋,四成解豫,使穷黎沾其余利,以待新麦。侧闻西征机事甚顺,指日定可成功,倘凯旋之余,停其协济。

臣谨将江北厘卡以次裁撤,上慰九重与民休息之心,理合会同江苏巡抚臣吴元炳恭折具陈。

曾国荃金陵厘捐竭蹶片

光绪□年

再,据金陵厘金局、江宁布政使梁肇煌等详称:厘金之盈绌,视年岁之丰歉、市面之盛衰为凭。金陵局从前收数畅旺之时,亦仅抵支额解各饷。近年以来,商贾凋敝,洋票畅行,以至捐数之微,日甚一日。而拨款递年加增,所有竭蹶情形,经前督臣左宗棠于上年十月间奏明在案。本年较之上年,尤为奇绌,计五个月仅收银十三万八千余两。而通计额解甘、吉、京、黔各饷,边防、海防经费,织办活计、织造津贴等项,及拨广东、广西协饷,东省河工筹补截留各饷,备荒经费,京官津贴各款,共需银四十七八万两。此外尚有新派南洋购办船炮经费,在在均关紧要。即使收数能与上年相埒,亦难供办。况值上年江、皖水灾以后,米厘大减。里河木棉,又因风潮歉收,廛市萧条,捐数愈减。现当旺日,收数不过如此,以后可以想见。通盘核计,不独添拨各款无可筹拨,即额供之饷,亦恐未能按期应解。惟有将额供各款先为竭力腾挪措解,余实难以兼济之势,详请具奏前来。

臣查金陵厘金但恃米厘为大宗,百货本属寥寥。上年江、皖灾棂,米船稀少,此外亦种种减色,所称入不敷出,系属实在情形。合无仰恳天恩,俯准于拨款之内权其缓急,分别措解,俾舒喘息。仍一面由臣饬令,督同局员认真稽收,实力整顿,以期渐有起色。但得多收一分捐款,即令多解一分饷需,不任稍有推诿。除咨部外,谨会同江苏巡抚臣卫荣光附片具陈,伏乞敕部查照施行。

卫荣光苏局厘金竭蹶片

光绪□年

再,据总办苏省松、沪两厘局、苏州藩司谭钧培等详称:窃维厘金之盈绌,必视乎生意之盛衰;而生意之盛衰,尤在乎年岁之丰歉。此理之固然。近年以来,邻省灾荒,百货滞销,兼之各处钱庄纷纷倒闭,市廛萧索,为从来所未有。而苏、沪来源,向以进口货物为大宗,现值市面清淡,捐数更形减色。以之尽拨额放京饷、淮饷、甘饷、边防、北洋经费,并本省留防水陆各营饷需,已属入不敷出。乃本年奉部指拨各款,除京饷照案加派二万两外,又增拨调防粤东之毅合四营月饷、广西协镇滇省购办军火价银、贵州运铅水脚,以及织造奉办龙袍褂工料等项,在在均关紧要。惟捐收只有此数,顾彼势必失此。所有奉拨京饷等项最要各款,无论如何为难,自当先其所急,尽力匀筹,陆续起解外,其余如山东河工、伊犁善后、备荒经费、八旗官学、织造工需,以及黔省协饷,甘肃、云贵暨东三省各项官兵俸饷,固知同为要款,苟可设法腾挪,万不敢稍存畛域之见,但时逼至此,委难筹办并顾。再四思维,惟有恳请奏咨缓改此款,此后各款并请暂免派拨,俾得稍苏喘息。等情。会详请奏前来。

伏查苏省近来市面萧条,厘金收数短绌,拨款浩繁,入不敷出情形,业经臣等上年十月内附片奏明在案。现在商贾裹足不前,捐数亏减较往年为尤甚。虽经督饬总办各员严定章程,大加整顿,无如时势使然,只可徐待转机。兹据该司等所陈,奉拨山东河工、伊犁善后、备荒经费、八旗官学、织造工需,以及黔省协饷,甘肃、云贵暨东三省官兵俸饷等项银两,此时无力兼筹,委属实在情形。合无仰恳天恩,俯准暂缓筹解。此后如有续拨之款,并乞敕部暂免指拨江苏厘金,俾资周转,而舒喘息。

除咨部查照外,谨合词恭陈。

张之洞整顿厘金折

光绪二十一年十二月

窃照前准户部咨,以筹饷孔亟,由部臣筹拟七条具奏,内有整顿厘金一条,奉旨允准,饬令各省筹议,并准户部咨催复奏在案。

臣惟修明政事,贵在得人,而理财为尤甚。即如厘金一端,累经札饬司局筹议,而所议者不过整饬空言,并无切实办法。查各省厘金利弊,大率相同。而江苏地大物博,官吏习为华朊风气,习为瞻徇,故其弊较甚。河港纷歧,征榷繁复,商贾则苦局卡苛扰之害,公家则受员司侵蚀之亏。严比较,则商旅病;务宽容,则军饷病。臣体察经年,欲救时弊,惟有变通任人一法。

向来厘金之弊,诚如部臣所云:委员视为真除,上司以此调剂,司事、巡丁交相荐引,或碍于亲知,或屈于势力。等语。于是总办不能无所瞻顾,中饱积弊不能深问,贤者不奖,劣者不惩,厘务颓敝,职此之由。总计江苏全省,共分金陵、苏州、松沪三总局。除苏、沪两局向归抚臣奏报外,即就江宁藩司所属江、淮、扬、徐、海五府州论之,局卡林立,积弊繁多,商民素来以为口实,良由藩司政事殷繁,查核自难周到。近来总办道员尚属稳练,然责以尽扫积弊,其权力亦有所难至。徐州府所属厘金,向归徐州道委员抽收,就近拨充军饷,亦不归省城总局考核。其间员司弊端。自皆一辙。窃思此弊,查不胜查,防不胜防。若得其人而专任之,复能假以事权,则事事核实,饷不绌而民不累。

查有江苏候补道程仪洛,学识端严,清介绝俗,才长心细,坚定有为,臣前已于六月内奏陈在案。该员在江年久,熟习情形;曾署扬州府,官声甚好;从前曾委充厘捐局提调,现经臣委会办金陵厘捐局。兹筹一变通切实办法,拟请将江宁所属各府州县厘金及徐州厘金,即派该员为总办,一切用人立法,统由该员主持,藩司、徐州道暂且勿庸兼管,亦不另委道员会办,以一事权。所有该局抽收章程,或应量减,或应酌增;用人章程,或应留差,或应撤换,不拘向来一年、两年之限,事事不掣其肘。如有舞弊中饱及扰累商民之员,即由该道单衔详请督抚臣参黜示惩。其得力者,亦即由该员详请奖励。照此办法,臣决其必有成效可观。应请试办两年,如行之无效,再仍照旧案,司道各员会同办理。

再,此外尚有金陵木厘局、皖南茶厘局、芜湖新设米厘局,收数皆系巨款大宗,皆原系道员总办。今应将此三局均统归该员督饬总办,原派之道员作为会办,去留功过统归该员考核酌定。如须另委知府以下之员方能应手,亦即由该员酌定改派。该员系曾经本任督臣刘坤一保荐之员,刘坤一到任后,亦必能推诚委任。似此择人而任,胜于枝节考求者多矣。

历考从前军务方殷、需饷孔亟之时,湖南厘金专任道员黄冕,湖北厘金专任京员胡大任,上海厘金专任内阁中书何慎修,皆系破格专任,著有成效,得以济饷成功。前事之师,可为取法。当此民困饷急之时,若再不破除常格,令其耳目一新,心志一肃,诚恐厘务断无振作收效之期。臣反复筹思,无以易此。合无仰恳天恩,允臣所请,其于厘务裕饷、恤商两端,必能兼有裨益。惟此举系格外任劳任怨之事,必为同列侧目,并准饬下督抚臣,不准该员逊谢推辞,方能一扫积习。

朱批:著照所请,户部知道。

附一 金陵厘捐局

一、第一项,此款名目繁多,详载厘捐总局订定长江、淮河、里下河各局捐例表,难以枚举。就产地而论,长江各局百货来源在皖、赣一带,淮河各局百货来源在鲁、豫及本省徐、海一带,里下河各局来源随处皆是。

第二项,米捐,来源在皖、赣各省,及本省里下河一带产米之区。

第三项,代收江北漕捐,因改办统捐,将里下河一带旧有江北漕捐四处拨归宁属代收,其来源同前。所收捐款,汇解江北收支局兑收。

第四项,二四成捐,系由各分局于征收正捐时带收。金、扬二成,清、淮四成捐款,历经照办。

第五项,罚款,系各局查出商人偷漏,照章科罚,解交总局例收。

第六项,房租,系各钱庄倒欠局款以房屋抵押,由局收租。

第七项,典息,系森福接典闭歇,亏欠公款,分期摊缴本息;又江宁府及通州花市捐局解大生纱厂等项息款。

第八项,串余,系该局支用钱款所余九八底串,每届年终,详奏批准,归入外销项下作收。

以上各款共得八项,按宣统元年有闰之年,约收银一百七万两有奇,洋八千余元,钱二十五万余串。

二、第一项,厘捐收款名目繁多,捐则互异,详载各局捐例表内,难以条举。各分局于扦定之货,按照捐例,自六折至九折收捐不等,均照定章办理;其估本之货则值百抽二。

三、第一项,百货正捐、米捐、代收江北漕捐等,系报部正款。

第二项,二四成捐、罚捐、房租、典息、串余等项,均系未报部杂款。

四、第一项,厘金一项久为弊薮。比年以来,虽经严立章程,明定赏罚,层层箝制,仍难弊绝风清。盖以长江内河设有二十余局,一局又有分卡多处,员司之侵渔,商家之偷漏,积习已深,断难一旦除尽。大部久有加税免厘之议,果能实行,诚裕国便商之良法也。

五、第一项,解支经常各款银七十四万六千八百余两,洋六千七百余元,钱二十二万九千五百余串。

第二项,解支临时各款银三十三万五十余两,洋七百余元,钱八千四百余串。

六、第一项,按该局现已归并财政公所,且奉部电饬减收款,已据认减总、分各局每年经费银四万两。

附二 木厘局

一、第一项,该局专收木厘,系报部正款。另有附收平余、罚款两项,系不报部杂款。

第二项,该局额定正款比较,系十八万七千七百九两七钱六分。

二、第一项,该局征收各木植板片捐厘正款,或以段计,或以丈计,或以支计,类别甚细,数目不一,悉遵照捐例办理。

第二项,该局附收平余、罚款,系由上新河及仙镇两处进口捐,每百两随收银四钱。其罚款,系夏、秋季遇有大冶帮、江汉帮、江西帮各木簰溜口者,于正款外加罚之款。其定章大冶帮、江汉帮均附收罚款三成,江西帮附收罚款一成五。每年收数多寡,并无一定。

三、第一项,该局所收木厘,系报部正款。

第二项,该局附收平余、罚款系不报部杂款,仅按月将收支款项册报两江总督查考,归入外销。据称:此项附收之款,除以平余五成,又大冶帮罚款二成,江汉帮罚款三成,江西帮罚款一成五,向不陈报,只按上、下半年支作津贴员司,充赏巡检之用。其册报两江总督之款,如牛痘局经费、官医薪水、团练经费、各庙香资、救吞生烟、收检字纸、掩埋枯骨、抚恤孀嫠等费,为地方公益者居多,将来划分税项,似应将此项收数划属地方税。等语。按:附收平余、罚款,其支为地方公益者,不及十成之五,其余率为津贴、充赏之用,实属漫无限制。应否请予酌定数目,以及承办地方公益,其余提归公家;仍酌加公费,以代津贴、充赏之用,伏候裁定。

四、第一项,该局征收正项捐款定有比较,似无庸轻议更张。惟办理厘捐,全在得人。所有办事员司,以至巡检人等,自应责成主管之员,随时认真考查,以期有利无弊。

第二项,该局征收捐项正款,送有簿票册式至局。惟附收平余、罚款两项,并无簿票各式,未免漫无稽考,俟应令其另拟妥式,送局核明办理。

五、第一项,该局局用,向系遵奉部饬,按照捐数九厘开支,约岁计银一万六千余两,内现据认减银二千三百余两,其余系解长江水师额饷。

第二项,该局支解各款,均系经常费。

厘定茶捐折

奏为厘定皖南各属土产茶叶征收税捐办法,并委员接办局务,期收实效,恭折具陈,仰祈圣鉴事。

窃照皖南各属及江西浮梁等处所产之茶叶,向系请领部引配运。军兴之后,停领部引,设局稽征,定为每引完纳引课捐厘等项,共银二两;又公费银八分,归军饷拨用。同治五年,改办落地税,议仍照原定应征银数,由业户牙栈在配茶之区一处完缴。嗣于光绪十四年,经前督臣曾国荃奏准,减免捐银二钱。二十年,遵奉部章加抽二成银三钱六分,除减免外,计每引实征银二两二钱四分。历经照章征收在案。

惟查落地税实即就地所征出产之税。近来物价腾踊,采值工本日增,前项税内原有茶捐一项,连续加之二成,计每引应征银七钱二分,本系运商应缴之款。从前定章尚应予以奖叙,今奖案虽停,然若与应完引课等项全数责令业户完纳,植茶者皆系山农,恐担负过重,不无困累,于维持本业之道颇有所妨。况近年洋商时有请单采运之事,若不将应征税捐划清界限,内地行户即不免藉单影射趋避,弊将百出。且此项系专供解还洋款及长江水师并各防营月饷之需,计授攸关,尤须预防其渐。现经臣悉心酌议,拟将原征之茶捐银七钱二分照数划出,归运茶之商按引完纳;其余应征引课等项银一两五钱二分,即定名日产地税,仍归业户完纳。惟业户零星卖茶,势极散漫,应仍查照定章,责成经手行号扣收照缴,必须俟完清产地税后,方准发贩起运,俾免弊混。其在本省销卖之茶,只完产地一税,概不重征;如运往外省,或做洋庄,须由运商另完茶捐。完捐之后,经过苏、皖三省局卡,亦概免收。厘税照、捐单均由臣衙门印发备填,并饬将各局卡旧有陋规、私费,严行禁革,不准稍有需索。其在内地开设,经手收茶卖茶之行号等,分别有无牙帖,由局督同分所董事一律查明,注册给照,不许私设,以杜亏骗等弊。并因该局经征之款以税项为重,饬令改为茶税总局,以副名实。以上办法,皆系参考旧章,酌量变通,使业户、运商各完各款,既不致偏重滋累,而影射包揽之弊亦不禁自绝。

惟是茶为出口大宗,近年洋茶日盛,华产行销日滞,其焙制之法应如何劝令改良,使销路逐渐推广;内地商情应如何互相联络,不受外界挟持,均应切实讲求,加意振兴。必须遴派廉明干练熟谙商务之员,总司其事,乃有实际。兹查有奏调江南差委湖北候补道孙廷林,干练精明,实心任事,在省历充要差,均能认真整顿,颇著成效。应即委令前往接办,以期得力。

除札饬遵办,并咨部查照外,所有厘定征收茶叶税捐,并委员接办局务缘由,理合恭折具陈。

附一各厅州县杂款

一、第一项,契税。系民间买受田地房屋,赴该管州县税契过户,粘给司颁契尾执业,官收其税,解司充饷。正税本征三分,嗣又每两带收奏拨赔款六十文,嗣又带收抵补练饷钱四十文。迨光绪三十四年财政局整顿税契案内改章,以光绪三十三年十二月三十日以前置买之产作为旧案,每价银一两只收正税三分,折钱六十文,限至宣统元年六月底止,逾限不税,即不得享此利益;其三十四年正月初一日起置买之产作为新案,每两除正税照旧解外,其带收钱一百文以八十文解局,转解司库抵拨赔款、练饷等项,二十文留县拨用以外,不得多收分文。后于宣统元年改奉部章,自七月份起买契每价银一两收税九分,典价银一两收税六分,在九分、六分内拨还本省额征各款,并饬经征官于加收税银每一分内扣公费一厘。现遵部章办理。

第二项,杂款。宁属各邑所收大同小异,牙税征诸领帖之牙户,畜牲税征诸牛、驴、猪、羊之贩户,典税征诸典商,商税征诸市廛之商铺,陆杂税征诸北路之旱商,宰牛税征诸各处之屠户。内惟典商每商每典额征正银五十两;其余各税则大部分为四等:上等每年二两,二等每年一两五钱,三等一两,四等五钱。宁属岁额正银约不足二万两。

第三项,杂租。宁属所征者,湖租征诸湖产执业之户,场租征诸场地执业之户,樵租征诸樵户,渔租征诸渔户。滩租则征诸湖河所涸之滩地,民人领种,官收其租。以及田租、地租、麦租等项情形,大致均同,惟租价多寡各按出产之优绌产定之。宁属报部之款,岁额征收正银不过四五百两。

二、第一项,契税。只征正银,不征耗银,尽征尽解,系属无额之款。宁属每岁征银约不足二十万两。

第二项,杂税、杂租。各属征收各与地丁收价相同,每征正银一两,随征耗银一钱。亦有不征耗银者。因相沿已久,无可稽考。

三、第一项,契税、杂税、杂租,皆系报部杂款,解司充饷。

四、第一项,契税。民间买卖,官难周察,于是设立牙户,颁发官立契纸,令买户必领官纸书契,原所以防隐漏也。乃积弊既深,扩清匪易。民间匿税者,往往贿通牙户,或仍用白纸,或短写契价,或杜绝书作永抵,或典契另作找据,种种弊窦,不堪枚举。总之,充当牙户,实力稽查,倘敢通同弊混,立予严办,庶税收较有起色,而饷源日以充裕也。

第二项,牙税。领帖纳税只准一户一帖,一帖一地,故帖报缴,易主报换,此定例也。乃往往一帖而二户朋充,或跨越数处,甚至故帖朦充,租帖顶替,此税款之所以日绌。嗣后应令各州县严加访查,如有以上情弊,立予押闭严办,另招新户补充,庶于牙税一项不无裨益。至其余各税完纳较疲,有延至次年奏销前后始行完纳者,大都为书差私收挪用,应杜此弊。

第三项,杂租。田地租、滩租、麦租等,民间或称水旱不齐,冀图减折。此全在州县查勘,秋歉时随时留意,不为所朦,似尚不致短少。其余各租,无可藉口,自当照额缴完也。

五、第一项,契税。遵奉部章,买契征税银九分,内拨还本省额征各款。典契征税银六分,内减半拨还本省额征各款。每加收税银一分,内扣经征官公费一厘,余解江南财政公所。

第二项,杂税、杂租。各解正银一两,随解耗银一两,火工银六分六厘。其间有不解耗银者,则每两仅随解火工银六分。

附二 各厅州县未报部各款

一、第一项,就地筹捐。一曰串捐。自光绪三十四年起,每征银一两、米一石,各带收钱一百文,以补抵练饷之用。间有兼收学堂费者,每串一纸收钱十文、十余文不等。一 曰铺房捐。自光绪二十八年起,按铺房租价十分中收捐一分五厘,主、东各半,正、腊、闰减半。一曰膏捐。自光绪二十八年起,每售烟膏一两,收捐钱三十文。三十二年改为牌照灯捐,三十三年三月停止。三十四年六月起,因禁烟,开办膏店牌照捐。宣统元年六月,又奉改章每土一两捐钱四十文,膏一两捐钱六十文,作为土膏牌照捐。一 曰烟酒捐。自光绪三十四年起,每烟一斤、酒一斤,各捐钱八文。一曰牙帖捐。自光绪三十一年起,凡有帖牙户,每年缴捐四等:上等十二元,二等八元,三等六元,四等四元。无帖者,请照按年一换,年上等捐洋三十二元,二等二十四元,三等十六元,四等八元。甲年之款,乙年征收。有帖之常年额税即在捐款内扣解,余抵赔款。一 曰架本捐。按典商架本之多寡酌捐。以上除串捐外,皆系抵补新案赔款之用。一曰自治捐。自光绪三十四年或宣统元年起,每忙银一两,收钱三五十文;米一石,收钱六七十文不等,充作自治局经费之用。一 曰积谷捐。此捐历年已久,大都亦于钱粮内带征,数十文、一二百文不等,用以买谷储仓,以防荒歉。现亦有改充学费者,亦有助学、防荒、分歉拨用者,各邑情形不同。

第二项,平余。一曰丁漕平余。丁银,现在银价甚昂,所收忙银除无余外,每两尚须赔贴钱数十文。其冬漕折价买银批解,虽稍有所余,不敷一年办公之用。故各属每石应解盈余钱四百文,大都无力筹解,交御后,拖欠累累。此亦近日州县不能上达之苦衷也。一 曰杂税。其余与丁银同。一曰驿站平余。有驿州县开支驿站各款,大都折钱每千文、千余文不等,故稍有盈余。一曰税契平余。从前税契每价银一两收税银三分,折钱六十文,银价甚低,尚有盈余。近改新章,买契收税九分,典契收税六分,除拨还本省额款外,仅准于加税每银一分内扣公费一厘,所得甚微。

第三项,火耗。各属批解民、卫各款,每正银一两,随解耗银一钱,火工钱六分六厘。批解民、卫各款,米折银有随折六分火工者,有随解三分公费、二升耗米者,各属不同。坐支驿俸项下,应扣解节省二分火工。

第四项,公费。有谓之缉捕公费者,或由盐务津贴、或由滩租拨款济用者,有谓之办公经费者。州、县则全恃钱粮平余,知府则由本属各州、县按缺分之大小定额,按月筹解。

第五项,规费。各属大都由盐、典两处捐出,或按月,或按节,多寡不同;亦有由槽坊致送者,非邑邑均有之款。从前州、县于此款无足重轻,近来缺况皆苦,为数虽属无多,却亦不无小补云。

二、第一项,就地筹捐。串捐、房捐、土膏牌照捐、烟酒捐、架本捐,均系收钱易银批解;牙帖捐,收洋解洋;自治捐,收钱拨局济用;积谷捐,收钱存典生息,或买谷储仓,兼有拨充学费者。

三、第一项,就地筹捐。串捐、房捐、土膏牌照捐、烟酒捐、架本捐、牙帖捐,或抵充练饷,或抵补新案赔款;自治捐、积谷捐,均系未报部杂款,充作地方需要。

第二项,平余、火耗、公费、规费。火工系倾镕银两以作工资。耗银、耗米,系倾镕银两,及米石过斛,各备补耗之用。节省二分火工,为司书纸饭之用。平余、公费、规费及所属各署办公之需,均系未报部杂款。

四、第一项,署用支款。解款业已见前,此项只述支款。其大宗:一曰常年捐廉,名目繁多,每岁约需捐银三、四百两。一曰脩火,署内所延刑、钱帐房、书启、朱墨各席及上下人等火食,岁约需钱一千余串,及二千串不等。一 曰孤贫口粮。此款各属俸工内,虽有孤贫柴、布及间有恤孤米粮可以开支,但孤贫者有正额及额外之分,人数众多,不敷分给,大都支款之外,由官捐发者,较支款尤多,每年约二三百千、六七百千不等。一 曰囚递口粮。照例本准开支,各属虽仍造册报销,从不给领,以故州县每年多则约捐钱五、六百千,少亦须钱三、四百千文。其余解勘人犯,勘验命盗上房规费,委员程敬及节敬、漕惰等项,在在需款。此外如纸张杂用,以年计之,亦甚可观。以上皆系经常费,如遇大差,或特别捐款、特别工程,则为临时费。此则州县之大略情形也。

周馥等光绪三十一年上半年金陵厘捐局

收解数目循案开具清单折

光绪三十二年三月

窃查金陵厘局抽收厘金,历系遵章按半年奏报一次,业经开报至光绪三十年下半年止。其局用,经部核准遵照向章开支,各在案。

兹据办理金陵厘捐局司道详称:金陵厘捐局所辖地方,只有江宁、扬州二府,及通州、海门二属,本非商贾荟萃之区。所恃收捐者仅止过往货物,而大宗杂货每藉洋旗运送,经过各卡,概免抽厘。此外则米捐为大宗,若遇年成丰稔,商贩流通,捐数方有把握。近来米粮虽经开禁,而各处米价较平,贩运稀少。自光绪二十五年以后,每岁增筹银二十万两,常年收数以七十万两为比较定额。迭经设法整顿,严定章程,核计三十一年上半年共收银四十三万七千一百余两,不特已足增筹之额,即比三十年上半年共收银四十万二千五百余两,亦增三万四千余两。无如奉拨各要饷,逐年加增,收数虽旺,仍属不敷周转。惟有严督各卡员核实稽征,多收一分,即获一分之益。所有光绪三十一年上半年厘金收解各数,及茶、土两项捐厘数目开单详请具奏前来。

臣复核无异,谨循照旧章,开具简明清单,恭呈御览。其局用照章开支,仍邀免造报细数,以归简易。除饬严督各局员认真整顿,核实稽征,以裕饷项,并将本届所造清册咨送户部查照以后,仍循案半年开报一次,以符定限外,理合会同护理江苏巡抚臣濮子潼恭折具陈,伏乞圣鉴,敕部查照施行。

谨奏。

奉批:户部知道。

荫昌等扬州府属厘捐局卡重复现饬归并统收分解折

光绪三十二年

窃照各省设局抽厘,原为万不得已之政,迭准部咨,钦奉谕旨饬令认真整顿,筹办统捐。凡有可以裁并之处,自应删繁就简,以便商、民。查江北扬州、淮安、海州各属,从前本有清淮厘捐局卡,向归漕运督臣管辖,所收捐款,专济清淮军饷,名 曰漕捐。与金陵厘捐所收捐谷解支京饷、洋债及本省协饷各款,情形不同。淮安、海州地方素称瘠苦,前因既设漕捐,是以金陵厘捐并未再设局卡。惟扬府所属漕捐之仙镇、车逻、戚家汊、子婴闸四局并所属各分卡,与金陵台捐之仙镇、孔涵湾、邵伯、高邮、宝应等局卡,或并列一处,或相距匪遥。并办之初,各收各捐,各济各饷,章程本极详备。无如行之既久,巧伪日滋。计其程途,二、三百里,两捐局卡重复错杂,员司、巡役,稍不得人,动滋流弊。即使办理认真,而商货往来,两局皆须查验,迟延濡滞,受累已深。于是洋单乘隙,日益畅行,实于捐务、商情均有关系。况江北当灾 祲之后,民生凋敝,元气颇伤,若不设法抚循,诚恐商困日深,市廛隐受其患。

臣荫昌体察情形,与臣端方一再晤商,除金陵、清淮各捐所收大宗货物应饬由各该总局悉心筹议,逐渐改办统捐,以为征收出产、销场等税基础外,其扬州府属之仙镇、车逻、戚家汊、子婴闸漕捐四局,及所属各分卡,拟即先行裁撤。所有该四局应收捐款,即归并附近之金陵台捐局卡查验,照漕捐旧章代为统收,按月分解,专归江北济饷。仍按四局近年收数比较,随时查核。并饬不准稍有需索情弊。似此一为转移,于捐款既毫无短绌,而沿途查验无复留难,商贾愿出其途,捐务亦当有起色。臣等为裕饷恤商起见;往返商酌,意见相同。除分饬金陵厘捐总局、江北收支总局遵照,于七月十六日一律遵办。

陈启泰江苏省苏州松沪两厘局光绪三十三年份

代征货厘收解各数分缮清单折

光绪三十四年十一月

窃各省抽收厘金,钦奉上谕,饬令查照两淮盐厘章程,按半年奏报一次等因,业将苏州、松沪两厘局代收货厘出入各款,先后开单奏报至光绪三十二年十二月底止在案。

兹据督办报销苏州布政使瑞征等详称:苏州、松沪两局货厘奉饬归税务司代征,拨还洋款。其收解数目,税务司未接管以前,仍应由局造报,以便稽核。除剔出不归代征各捐另行造册详办外,将苏州、松沪两厘局光绪三十三年份代征货厘及米粮各捐收解各款开列细数,同各卡委员衔名分别造册详送。再查苏、沪厘金拨解京协各饷,历按半年各报一次。今专交税务司归还洋款,逐月放解数目,随时呈请咨部有案,是以按年汇报。等情。具详请奏前来。

臣复核无异,除清册咨送度支部外,理合会同两江总督臣端方分缮清单,恭折具陈。

奉旨:度支部知道,单二件并发。

附一 苏省牙厘总局光绪三十三年份代征货厘收解银钱数目

计开:

银钱收款:

一、收各局货厘库平银四万五千一百三十七两八钱二厘一毫六丝六忽。

一、收各局货厘洋三十六万七百二十八元二角八分八厘七毫。

一、收各局货厘钱八十七万二千九百三十八千三百四十五文。

一、收各局米捐钱三十四万六千二百三十千一十四文。

一、收松沪厘局解分拨上海铁路旱卡代收苏、锡、常旱卡捐库平银一十两八钱三分四厘,钱一千八百四十八千一百七十二文。

一、收苏关税务司解内地邮政分局代抽厘金洋六千六百九十八元九角。

一、收松沪厘局解运菜牛认捐洋一万五千七十五元。

以上共收库平银四万五千一百四十八两六钱六分六厘一毫六丝六忽。洋三十八万二千五百二元一角八分八厘七毫,兑换库平银二十五万五千九百七十二两五分五厘九毫九丝。钱一百二十二万一千一十六千五百三十一文。内扣奉准开支九分局用,除上海铁路厘局代抽苏属卡捐,及邮政代抽厘金、菜牛认捐均不支经费外,共支钱一十四万八千六百九十千五百四十六文,实收钱一百七万二千三百二十五千九百八十五文;又上届存钱四十六万二千三百九十一千五十六文,内提钱一百一十五万五千九百四千二十三文,兑换库平银七十五万三千七百五十六两七钱二分一厘八毫四丝四忽。总计连上存共实收库平银一百五万四千八百七十七两四钱四分四厘,钱三十七万八千八百一十三千一十八文。

银数出款:

一、解税务司,光绪三十二年十二月十一日起至三十三年十二月初十日止,代征收货厘计十二次,共放过库平银八十万两。

一、米捐项下提拨松沪厘局凑济还款,库平银一十四万两。

一、解善后局转放轮拨浦东水陆营六个月薪饷,库平银一万五千两。

一、解善后局转放轮拨松江留防队六个月薪饷,库平银一万三千八百两。

一、解善后局转放轮拨飞划前旗六个月薪饷,库平银七千八百两。

一、解善后局转放轮拨飞划后旗六个月薪饷,库平银七千八百两。

一、解善后局转放常备新军十二个月薪饷,库平银四万二千两。

一、解江海关派筹浚浦工费连补水,库平银一万九百七十七两四钱四分四厘。

一、解江苏提学使派筹学务经费,库平银一万五千两。

一、解苏藩司库解金陵陆军学堂派筹第三年经费,库平银二千五百两。

以上共解放库平银一百五万四千八百七十七两四钱四分四厘。除将上届所存并新收抵支外,计存钱三十七万八千八百一十三千一十八文,归于下届开报,理合陈明。

附二 松沪捐厘总局光绪三十三年份代征货厘收解银钱数目

计开:

银钱收款:

一、收各局货厘,库平银三十九万七千五百一十四两二分二厘六毫,内除奉准开支九分局用银三万五千七百七十六两二钱六分二厘,实收库平银三十六万一千七百三十七两七钱六分六毫。

一、收各局货厘,洋二十万八千四百四十五元一角四分三毫,内除奉准开支九分局用洋一万八千七百六十元六分二厘六毫,实收洋一十八万九千六百八十五元七分七厘七毫。

一、收各局货厘,钱七十七万一千五百九十二千五百八十二文,内除奉准开支九分局用钱六万九千四百四十三千三百三十二文,实收钱七十万二千一百四十九千二百五十文。

一、收江海关解协济本局洋款不敷,库平银四万。

一、收江海关解三十二年八月起至三十三年底止民轮纱税拨补厘金,库平银一万八千一百九十七两五钱八分六厘六毫。

一、收沪关税务司解邮政代征递包裹捐,库平银八千三百五十五两二钱九分四厘七毫。

一、收苏牙厘局解协济米捐,库平银一十四万两。

一、收苏牙厘局解苏属铁路旱卡代收沪属卡捐,库平银一百一十两五钱二分,洋八百三十二元,钱二千八百三千二百六十八文。

一、收货捐局解苏、浙运沪菜牛认缴捐,洋七千五百七十五元。

一、收提借剔除各款协济洋款不敷,库平银八万九千九百六十四两一钱八分二厘七毫。

以上共收库平银六十五万八千三百六十五两三钱四分四厘六毫;洋一十九万八千九十二元七分七厘七毫,内提洋一十九万九百二十四元六角一分一厘八毫,兑换库平银一十二万八千一百二十一两二分五厘四毫;钱七十万四千九百五十二千五百一十八文,内提钱六十九万八千一百五十四千一百七十二文,兑换库平银四十一万五千三百五十六两七钱九分六厘。总计实收库平银一百二十万一千八百四十三两一钱六分六厘,洋七千一百六十七元四角六分五厘九毫,钱六千七百九十八千三百四十七文。查上届三十二年十二月底止,存银八千九百五十八两六厘;洋七千八百三十五元二角九分三厘四毫,兑换库平银五千二百五十七两九钱一分六厘四毫;钱一万九千八百七十二千一百九十四文,兑换库平银一万一千八百二十二两六钱七分七厘九毫。统计存库平银二万六千三十八两六钱三毫。

银数出款:

一、解税务司光绪三十三年正月十六日起三十四年正月十五日止代征货厘,计十二次,共放过库平银一百二十万两。

一、解江南财政局派筹陆军小学堂第三年经费,库平银二千五百两。

除将上届所存并新收抵支外,计存银二万五千三百八十一两七钱六分六厘三毫,洋七千一百六十七元四角六分五厘九毫,钱六千七百九十八千三百四十七文,归于下届开报,理合陈明。

奉旨:览。

刘坤一徐州土药统捐局情形片

光绪二十八年七月

再,据办理徐州土药统捐局务、江宁布政使吴重、徐州道桂嵩庆详称:本年徐属罂粟因播种之时雨泽愆期,未能一律出土。今春得雨,稍资补救,二、三月间,苗叶敷布,又以春寒过甚,雨水较多,禾苗率多黄萎。及至扬花结实,西南风大作,天气燥热异常,受损尤甚。是以包粒虽大,浆汁极微,通境牵计收成约三分有奇。据印、委各员先后禀报,经该道履勘相同。现值新土上市,商、民交易无多,南商亦极稀少。山东罂粟收成更歉,价值昂贵,私贩因之充斥。复经该道广为劝谕,认真巡缉,并于新土上市之先,添设局卡,期昭周密。徐州毗连三省,地属平阳,举步即入邻境,防范实非易易。当此用繁费绌,库款艰难,惟有督饬该局殚竭心力,严杜偷漏。并随时派委干员前往稽查,以畅销路,而裨捐务。等情。详请具奏前来。

臣复核无异,理合会同江苏抚臣恩寿附片陈明。

奉批:户部知道。

刘坤一徐州土药统捐局稽查情形片

光绪三十一年六月

再,据办理徐州土药统捐局务、江宁布政使黄建笎、徐州道袁大化详称:本年徐属罂粟去年播种后,雨雪较迟,未能一律出土。今春得雨滋培,苗叶虽已发生,又复阴雨连绵,天气寒冷,枝干不茂。及至收割,忽受狂风摧折,收成大为减色,道境牵算约收十分中之二分有奇。据印、委各员先后禀报,履勘相同。现在新土甫经上市,乡民售者无多。兼之沪、镇一带陈土堆积甚巨,价廉销滞,商人无利可沾,南客来徐收买者甚少,即已来者,又多观望,迄未开庄购买,是以交易寥寥。而偷漏绕越,实有防不胜防之势。已先添设局卡,酌委员弁,各处堵缉。惟有督饬该局设法招徕,核实征解,并随时派委干员前往稽查,以杜流弊,而重饷需。等情。具详前来。

臣复查无异,理合会同江苏巡抚臣陆元鼎附片陈明。

刘坤一江苏徐州府属抽收土药厘捐情形片

光绪三十一年六月

再,江苏徐州府属抽收土药厘捐,业将光绪三十年九月底止所收捐款奏报在案。

兹据办理徐州土药统捐局务、江宁布政使黄建笎、徐州道袁大化详称:督饬各局员照章设法招徕,实力稽查。计自光绪三十年十月初一日起,至本年三月底止,各局共收捐银二十二万二千八百二十六两七分五厘。连同上年四月至九月所收银两,统计共自三十年四月初一日起,至三十一年三月底止,共计收银四十一万五千七百九十七两七钱五分五厘。除先后解赴户部兑收银三十万两,及照案开支各项经费汇费外,其余未解银两,即当接续清解。至出省加捐一项,本系听商自便,现计报捐无多。等情。详请具奏前来。

臣复查无异,除饬严督各局员竭力整顿,核实征解外,理合会同江苏巡抚臣陆元鼎附片陈明。

江苏徐州土药行销本境内情形片

光绪三十一年十一月

再,江苏徐州土药行销本省境内,每一百斤向征税银三十三两,又按赔款膏捐银十二两,如果出口,再捐税银十九两八钱。本年因四川、云南、贵州土药行销湖南、湖北、广东、广西、江苏、江西、安徽、福建,八省合办土膏统捐,徐州土药亟应酌照八省统膏章程实力推行。饬据徐州道袁大化劝谕土商加增膏捐,于本年四月初一日起每百斤加收银五两;又经臣节饬再行加征。

迭据该道禀复:徐州土药滋味淡薄,比四川土药百斤约少售六十两。且四川土药每百斤熬七十余斤,徐州土药仅能熬膏四五十斤,折耗悬殊。徐州西接河南,北接山东,南接安徽,该三省税捐皆比徐州减少。人情皆知避就,平原千里,无隘可扼,处处可以走私,委属无法查禁。再劝谕该土商等请加银八两等情,当因该处商情疑阻不前,其时已在六月下旬,为时迫促,只能批准于七月初一日起,暂照每百斤共征税捐银五十八两。明年如何议加,再行举办。一面将臣经徐州土药新加膏捐每百斤共银十三两先行奏明,凑办江北练兵经费在案。

嗣又电据徐州道复称:本年旺市已过,收数较去年大为减绌,已吃加捐之亏。全年究能收数若干,实无把握。自宜通筹全局,视各省土质优劣,酌定捐数之多寡,方能畅行无阻,历久不敝。等语。

臣与管理八省统捐膏事宜正任贵州巡抚柯逢时往返商酌,核准咨复,业已妥定章程,咨商财政处暨户部外,所有徐州土药现办情形,理合附片陈明。

周馥缘准户部指查米捐章程复奏折

光绪三十二年三月

窃准户部咨开:本部议复署两江总督周馥等电奏请米禁展限一折,光绪三十一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具奏,奉旨:依议。钦此。抄录原奏咨照前来。查户部原奏内以光绪二十九年前署-督臣张之洞奏案,有芜湖运米出口江、皖两省,每石各抽米厘一钱四分四厘,及未卖与贩商之前,酌抽备荒经费每石一钱语;而臣迭次电奏,有请上海仿芜、镇成案,带征义捐,及沪道现谕华商,每石捐一钱之语。谓参观后奏案电文,似每石缴各该省米厘银一钱四分四厘是一事,每石抽备荒经费银一钱又是一事。今该署督既称奏收米捐,洋商仍不纳捐,华商每石捐一钱,则是明明指二十九年会奏内驳之备荒经费一钱而言也。旋复称平粜义捐存储备荒,每石收规银一钱四分四厘。嗣减去零数,只收一钱,则又似以米商历年遵缴之米厘作为华商现时所捐之备荒经费,混两事为一事也。究竟芜湖章程江、皖两省各另抽米厘银若干?该署督前所称江北开禁,照芜湖收捐,此次上海照芜、镇收捐,有何划一章程?本年冬季,芜、镇、上海、盐、阜、海、赣等处各收前项捐数若干?华商每石认捐一钱,有无窒碍?臣部均难悬断,拟请下两江督抚,将臣部指查各节,迅即详细查明,先行复奏,以便臣部斟酌办理。等因。

臣查芜湖米捐,安徽向收每石四分四厘。二十九年奏明,加收一钱。江苏于二十一年奏明,在芜湖设卡,每石收米厘银一钱;二十八年又加收四分四厘,作为平粜义捐,俾与皖省数目一律。现又各减为每石一钱一分四厘,内一钱系米厘,归八厘捐项下拨用,四分四厘系义捐,解司备荒。现又减为一分四厘。张之洞前奏所称酌收备荒经费每石一钱,系预拟镇江、上海开禁后办法,与芜湖所收之款无涉。诚如户部原奏,每石缴各该省米厘银一钱四分四厘是一事,每石抽备荒经费一钱又是一事。但张之洞前奏因镇江、上海两口其时米价增长,未经开禁,并未办理。上年二月内,臣会苏、淮抚臣奏请暂开镇江仙濠米禁片内,陈明除关税之外,并准带缴义捐,留归地方公用,即系照张之洞前奏所陈而言。初议比照芜湖米厘数目,每石收银一钱四分四厘;后因行销迟滞,米商求减,又减为每石收银一钱一分。十月内,臣复会同前苏抚臣电奏,暂开上海米禁,并仿照芜、镇成案,除关税外,带缴义捐。初亦拟每石收银一钱四分四厘,后亦以众商请求,减为每石一钱。因每石一钱四分四厘之数,系比照芜湖米厘数目而收之法,系查照镇江义捐办理,故称仿照芜湖成案,非混两事为一事也。现在芜湖抽收义捐一分四厘,解宁藩司备荒,每年办理粥厂,动拨凑用。镇江收义捐一钱一分,内一钱宁、苏各半,专备岁歉赈粜,及地方善举之用;一分作镇江警察经费。上海收义捐一钱,经臣电奏,请留作上海会审衙门修理中牢之用,现经户部议奏,奉旨允准,钦遵办理。此历议抽收运米出口平粜义捐原委,及芜湖、镇江、上海复后减收,并现在支用款目之实在情形也。

至海、赣向无米谷出口,并无平粜义捐可收。盐、阜虽属米产之区,向来由仙濠出运,余仅零星售运附近各州县,并无大宗运出海口,亦未在该处抽收平粜义捐。芜湖、镇江、上海现办章程,皆出自华商认缴,与洋商无涉,办理尚无窒碍。缘准户部奏明指查,谨据实陈明,请敕下户部知照。

所有遵饬复奏缘由,理合会同护理江苏抚臣濮子潼恭折谨奏。

奉朱批:户部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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